董立勃

董立勃

董立勃,男,1956年4月出生,漢族,大學學歷。山東榮成人,生長在新疆兵團農場。畢業於新疆師範大學政治系。魯迅文學院高級研討班學員。中國作家協會會員。現供職於新疆作家協會。現任新疆作協秘書長,國家二級創作。

基本信息

簡介

董立勃 董立勃

董立勃,1956年生於山東省榮城縣,戈壁上長到23歲,1979年考入新疆師範大學政治系。曾任過農工、教師、記者、宣傳幹部、文學編輯。現任烏魯木齊市作家協會主席。

董立勃老家在山東,可在骨子裡,他把自己當成一個新疆人,因為他是在新疆的戈壁灘長大的,他只知道這個地方的人和事。在兵團工場,阿姨、母親,就是荒野上最早來的一批女兵。

《白豆》獲《當代》“小說最佳獎”和新疆政府“天山文藝獎”,入選2003中國小說排行榜,現正被改編為電視劇及電影。因創作成績突出,在“2003年中國文學年度人物評選”中被評為“進步最快”的作家。組織各種文學創作發展的活動成績顯著。

生平簡介

董立勃 董立勃

整個90年代,董立勃都處在休眠狀態,除了翻翻雜誌,他的生活已經和小說沒有太大的關係了。他似乎一直在等待一種寫作的契機,但這個過程漫長得幾乎讓所有在他周圍的人都產生了極度的失望之感,以為他再也寫不出小說了。

對於一個導演來說,最痛苦的莫過於拍不出作品;對於一個記者來說,最痛苦的莫過於寫不出稿子;而對於一個作家來說,最痛苦的就是寫不出小說了。董立勃不是沒有痛苦過,他寫著寫著,就發現比自己寫得好的人太多了,這時他就想我寫小說是不是錯了。於是,他就去乾別的事,有點想把小說忘掉。但這10年的時間給了他太多的思考,他忽然明白:一個從骨子裡愛上的東西,想真正捨棄掉幾乎不可能。那10年,董立勃不管在乾什麼,“小說”這兩個字,從沒有在大腦里停止迴旋過。董立勃知道,小說這個魔怪,讓他不可能全心全意去做別的事。終於,有一天,他什麼也不想幹了,只想一件事,寫小說。董立勃對自己說,人生最後一拼。大不了一敗,真敗了,也就死心了。大不了,拿一份工資混退休。董立勃知道,這個事幹不成,別的事,他也一樣幹不成。所以,他說:“寫小說,是我的人生最早的選擇,也是我最後的選擇。”可以說,10年後重拾寫作,董立勃把它當成了一場賭博,而他也做好了願賭服輸的思想準備。

2000年之後,董立勃是在一個完全孤立的狀態下開始重新寫作的,他那80年代的小輝煌幾乎無人記得,他和一個新人一樣開始了第二次創業。雖然他還不清楚自己到底要走向何方,但有一點他明白,那就是他必須要寫,寫小說。

2016年12月,董立勃當選中國作家協會第九屆全國委員會委員。

相關作品

綜述

曾出版小說集《黑土紅土》、《地老天荒》。長篇小說《白豆》、《烈日》、《靜靜的下野地》、《米香》等。多部中短篇小說在《人民文學》、《當代》《十月》、《上海文學》、《北京文學》、《鐘山》、《天涯》等雜誌上發表。並被《小說月報》、《小說選刊》、《中篇小說選刊》、《當代長篇小說選刊》、《小說精選》、《中篇小說月報》、《作家文摘》等報刊選載。

董立勃近期主要作品

中短篇小說

董立勃 董立勃

兄弟(《人民文學》2004第1期、入選《精品中短篇小說集》)

米香(《芙蓉》2004年2期、《小說選刊》《小說月報》轉載)

馬刀和蕭(《上海文學》2004第1期、《小說精選》轉載)

某日(《天涯》2004年第1期)

苜蓿花(《紅岩》2004年第6期)

雪花飄啊飄(《福建文學》2003第8期、《北京文學中篇小說月報》轉載)

落花流水的日子(《綠州》2003年第3期、《小說選刊》轉載)

風吹草低(《當代》2003第4期、《小說月報》《中篇小說選刊》轉載、入選《2003年中國中篇小說精選》)

紅色雪(《十月》2004年第2期、《北京文學中篇小說月報》轉載)

野草亂長(《清明》2003年第6期)

梅子和蘭子的故事(《北京文學》2004年第4期)

夜不太黑(《清明》2003年第5期)

荒草青青(《鐘山》2003第6期、《小說月報》《作家文摘報》轉載、獲《鐘山》“優秀中篇小說獎”)

麥草垛棉花垛(《小說月報》2003原創版第4期、入選《小說月報原創精品集》)

不遠處有片胡楊林(布老虎叢書中篇小說2004秋之卷)

那箇中午(《青年文學》2004年第12期、《小說精選》2005年2期轉載)

響泉(《西部》2004年第12期、《小說月報》2005年第2期轉載)

長篇小說

白豆(2003年《當代》第1期、《小說月報》增刊轉載、人民文學出版社2003年月4月出版、榮登“年度中國小說排行榜”、獲新疆政府“天山文藝獎”及“當代最佳”獎。)

烈日(灕江出版社2003年4月出版、《當代》長篇小說選刊創刊號轉載)

清白(春風文藝出版2003年5月出版)

亂草(《作家》2003年第9期、《小說月報》增刊轉載、花城出版社2005年出1月出版)

靜靜的下野地(《小說界》2004年第2期、上海文藝出版社2004年4月出版)

米香(《當代》2004年第5期、人民文學出版社2004年10月出版)

遠荒(山東文藝出版社2005年出版)

小說集

黑土紅土(北嶽文藝出版社1992年出版)

地老天荒(新疆人民出版社1994年出版)

騷動的下野地(崑崙文藝出版社2004年出版)

作品評述

詞語簡單,只要中學水平就可以讀懂;結構簡單,只是一個有開始、高潮、結局的故事,絕不多言。但在這樣一個故事中,卻隱含著董立勃強烈的理性思考。在董立勃的小說里,愛情幾乎被共同認定為是值得為之受難的事物,是時代僅存的高貴性之所在,是真正有質量的存在衝突的根源。 董立勃小說的感人之處不在於愛情本身,而在於那些悲憤的哀告,都是發自最弱小者的心靈,它們沒有絲毫居於那些弱者之上的優越。

社會影響

他的系列小說構築了一個西部神話,他是2003年中國小說界的一匹黑馬。董立勃的長篇小說《白豆》發表在《當代》今年第1期上,並榮獲《當代》文學拉力賽2003年首站賽“最佳”稱號。

人物評價

談論董立勃的小說,必得涉及他曾經生活過的團場和連隊。立勃的老家在山東,但真正開始同大地的接觸,卻是在兵團團場。團場才是他的“像郵票那樣大小的故鄉本土”。

單個地看一個農工之家,和一般農戶沒有什麼區別。但放大範圍到一個社區,比如拿連隊和鄉村比較,就會發現它們之間的巨大不同。紮根深厚、世代因襲的傳統鄉村所有的最重要的特徵,比如穩固的宗族紐帶關係、宗祠和宗廟的觀念、代代相傳的約定俗成的禮俗節儀、人情觀念等,在兵團的基層連隊很難找到相應的穩定存在形式。生產建設兵團是我國現存的一種特別的農業組織形式。帶有準軍事或半軍事化的性質,人員來自五湖四海,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脫下戎裝的軍人或起義人員。在新疆,生產建設兵團駐紮的都是亘古蠻荒之地,或遠離綠洲的邊遠之地。這樣,團場或基層連隊雖然缺乏傳統鄉村那樣濃厚的以傳說、謠曲、風土人情等組成的文化底蘊,但卻有著傳統鄉村不具備的優越之處。人員的複雜構成、以致他們各自不同的形形色色的經歷,提供了各具特色的人生故事和生活材料。而在廣袤荒蠻的雄渾背景下展開的人與自然的搏擊和艱苦創業的大場面,則將人類營造家園的不懈努力濃縮為史詩性的畫面。對於作家來說,這無疑是筆巨大的富藏。

董立勃的小說就誕生於這樣的土地上。在我看來,他的迄今為止的最優秀的小說,都帶有這土地散發的濃鬱氣息。立勃的這類小說,特別著意於營造情境,太陽、荒野、紅土黑土、人、物、牛馬羊、雲朵,都被塗染上濃烈鮮明的色調,具有油畫般的色彩美。讀這樣的小說,很容易進入作品的現場情境,就像讀肖洛霍夫的頓河故事一樣,親切,陽光、空氣、草葉、土地蒸發的溫熱的氣流都成為了可感可觸的東西。立勃的人物,遠離一般政治思想工作者的英雄主義概念,卻因為他著意對人性、人的本質的探索和刻劃而更接近真實。在兵團文學中,他和其他一些作家一樣,在這方面是有開拓之功的。立勃寫人,不僅注重對人的複雜的探究,在形式上也有自己的刻意追求。雕塑感大概算其中的一種。在他的前期和中期小說中,重彩渲染的人充滿著堅實飽滿的雕塑美。陽光下,荒野上的這些人,油光閃閃地站立著,如同銅鑄的群像。他的一些軍墾體材作品,流露出他對英雄行為和英雄主義的理解和偏愛,他們都是七情六慾具備而又深感壓抑的凡人,他讓他們誤入岐途,但同時“改變了人間事物的進程,純潔了人類靈魂,把人類歷史從衰老、懶散、烏煙瘴氣的精神泥坑提高到這類壯烈而富有悲劇意義的壯舉。”立勃在這種意義上的追求,曾經引起一些誤解和非議,究其根源,還是對作家本意的缺乏理解。

在新疆的小說作家中,立勃可稱為重視小說敘述學的第一人。在我們大家還正在津津有味地用傳統筆調敘述一個有頭有尾的故事時,他已經開始刻意追求他的敘述文體的獨特句式和意韻了。小說的秘訣完全取決於敘述。文體不是小說的形式和局部,而是小說的全部。小說的一切都在文體之中。他對於文體問題的自覺不僅表現在富有才情的語言傳達上,同時擴及敘述方式和結構形式上,他的閱讀也較多地集中於國內外新小說,且有意識地引進荒誕派、超現實主義、意識流、魔幻現實主義、神秘主義、後現代主義等新的表現手法。這種借鑑和學習,在實際操作中,難免顯出雕鑿和生硬的痕跡,但總的看來,他的小說敘述是不斷地在走向豐富多樣。立勃這些帶有先鋒和前衛性質的努力,使他推動了一些熱愛他早、中期小說的熱心讀者,他的“陌生化”的試驗同時也使一些人對他感到陌生。但是,對新方法、新形式充滿著探索渴望的作家來說,與大眾讀者的疏遠則是不可避免的結果。他的一些實驗小說,被國內權威評論家和小說選家選入代表新小說成就的選集,但因為其曲高和寡,卻很少為一般讀者所知曉。

立勃的外表現代意味極濃,他蓬髮虬髯的樣子在沿海最發達開放的城市,也會被人看做為一個地道的現代派。只有相處日久才能發現他在精神上的惶遽與猶疑狀態。這樣看來,他倒更像一個現代流浪漢和精神漂泊者。精神無著和無所寄託,是現化都市人的通病,究其根本,在於人與土 、與大自然的隔離。這是現代鄉愁產生的根源。小說家董立勃無論在做人為文上都給人行色匆匆的感覺,一種行旅的感覺。這匆忙也給他的一些小說留下急就章的印記,有些小說可以看出是未加深思熟慮的,因開掘不夠而顯得較為單薄。而後來的團場題材的小說,則顯出了重複和雷同化的跡象。客觀上,兵團團場文化底蘊的不足,文化積澱的不深厚也參與了對全小說的負面影響。立勃基本上是一個才氣型的作家,一個憑才氣、靈氣和感覺來寫作的作家。這類作家很容易在智力、思想力度和複雜的判斷力上最終呈現後勁不濟的情狀,坦率地講,這缺點在立勃身上同樣存在。按照《耗疲的文學》作者約翰.巴斯所說的偉大作家四要素,即“智力深奧的遠見,洞悉人性的見解,詩人的想像力,技巧精通的手法”來看,多數作家都很難修煉成正果。這正是作家這行當難以出現站在時代峰巔的真正出類拔萃者的原因。

但這個差距是可以通過努力來縮小的。讀書、慎思、勤奮當然是必需的,然而最根本的解決辦法還是沉入大地、沉入鄉土。因為,歸根結底,能聽見宇宙歌唱的地方是你從時間、地點、家庭、歷史等方面都已經紮根或決定紮根的某一條街、某一個社區。這種如同天籟的宇宙之聲,是只有將整個身心貼近大地,才能聽到的。

受著諸多的局限,現在都市中的作家很難像福克納那樣徹底地紮根鄉村。但精神的還鄉卻是必須的和可能的。喜新厭舊的遊子立勃眼下或許還會繼續地放縱自己一陣子,但終究還是會回到他出發的土地上。因為在本質上,他是一個具有泥土氣息的人。泥土滋養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時代,凡是被土地滋養過的人最終都會回歸。透過立勃小說原本的泥土色,我們可以期望,通過滄桑漫遊之後重新把目光投向大地的小說家,會讓自己的筆,耕耘更加深厚肥腴的一片新田地。

詩人葉芝說,我們所做所說所歌唱的一切,都來自同大地的接觸。哲人榮格說,紮根於大地的人永世長存。

曾經讓自己的小說散發著那么溫馨、美麗的泥土氣息的董立勃,對這些歌唱大地的格言一定感到非常親切。其實,這裡面也包含著我們大家對立勃的期望,因為他是適合於寫作這個行當且可以有一番更大作為的。

其他

在他的小說中,情節多以兵團故事為主,為什麼對兵團故事如此鍾愛?董立勃如是說:“我是軍墾人的後代,是土生土長的兵團人,我熱愛這片土地,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造就了我今天的成就。我對他們充滿了感激之情。”

現任新疆文聯作家協會專職副主席的董立勃,創作了很多作品,象《天邊炊煙》《地老天荒》《亂草》《米香》《燒荒》等等。而能夠讓人們記住董立勃這三個字源於他的長篇力作《白豆》。《白豆》是他停筆十年後2003年在文壇上的第一次亮相,《白豆》的問世在當時引起轟動,一幕幕發生在下野地里悽美委婉的愛情故事,被他清新流暢的文筆刻劃的栩栩如生,大西北的濃情美景躍然紙上。有不少權威文學評論家稱他有文學巨匠沈從文和孫梨的風骨。

《白豆》發表後,獲得了《當代》的“當代最佳小說”獎,著名電影演員陶紅不但買斷了電影著作權,還要自己出演女主人公白豆。緊隨其後,他又推出新作《米香》,這部被稱為《白豆》姊妹篇的作品,同樣登上了2004年度中國小說排行榜。而在“2003年中國文學年度人物評選”中他被評為“進步最快”的作家。

相關採訪

董立勃:感謝東方網,感謝文學會館,讓我有這個機會和大家聊天,希望大家聊的愉快。

網友:《白豆》出版獲獎後獲得很多好評,在此之前,您的名字對於普通讀者而言比較陌生。請問《白豆》能否算是你的成名作呢?

董立勃:對我來說《白豆》之前雖然也寫了一些小說,但是知道的人很少。《白豆》算是我的成名作。

網友:你的創作和你的經歷有關嗎?《米香》很好看,但結果卻讓人有一種悲涼的感覺,寫這部小說最初的意圖是什麼呢?

董立勃:我想寫小說的人,他的每部小說都和他的經歷有關,我是從小就在新疆的農場長大的,我熟悉那個地方和那裡的人,一個作家能寫什麼是由他的生活經歷所決定的,我的小說《白豆》《米香》都有生活的原形,當我寫小說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會寫到他們。

網友:能否講講您寫作《白豆》之前的一些經歷,對您的人生、生活、思想等有影響的經歷?

董立勃:在二十三歲以前,我一直在新疆農場幹活,我的父母親是種地的,不識字,很老實,而且老被人欺負,我是一直生活在社會的最低層,所以我的小說里總有一種情緒,那種情緒是編不出來的,一定是從靈魂深處涌流出來的,我儘管在城市生活二十年了,但是在我的骨子裡還是個農民,還是一個社會最低層的人,我想這一點,可能永遠不會改變的。

網友:早年的詩歌經歷讓您的小說有一種濃郁的詩歌氛圍,但您現在似乎對瀰漫在小說中的“泛濫抒情”頗有微詞。您是否對那些初寫小說或者寫小說已多時但未能走出自我圈子的讀者說一點您的創作秘密?

董立勃:年青的時候寫過詩,我想很多年青朋友都寫過詩,因為年青時候好幻想,幻想有時候免不了有點空,但是寫小說就不一樣了,寫小說要實實在在,把你的情、你的愛、你的恨全放到情節里、細節里,也就是故事裡,才能從你一句簡單的句子裡,感覺你豐富多彩的人生狀態,現在很多小說,想到什麼說什麼,一點餘地也不留,好像讀書的人全是傻子,這樣的小說,品質就不高,讀起來就沒有味道。

網友:成名後的您似乎變得更謙虛了,而您的這種隱居狀態似乎也一直在延續。您是有意用這種迴避大眾的生活來保護自己呢?還是生性就是一個能耐得住寂寞的人?

董立勃:從《白豆》發表以後,很多人見了我,說我是名人,自己一聽,覺得不是在說我,好多人都比我名氣大,寫了個小說,也就是圈子裡的人知道點,其實外面的人並沒有幾個知道的,所以我覺得我不是名人,說“隱居”也談不上,更談不上保護自己,我們這樣的人,用不著保護,多一個少一個,對這個社會沒啥影響,也沒有想過要去耐得住什麼寂寞,對生活我向來沒有故意要怎么樣,順其自然。

網友:歌中唱到“新彊新彊好地方”,你認為新彊好在什麼地方?或者說什麼地方最好?

董立勃:新彊是個好地方,大概只要是中國人都知道,我從二歲的時候跟隨父母到了新彊,今年我已經49了,對新彊這塊土地的感情,我想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的,這幾年我去過內地很多地方,也去過很多很著名的名勝古蹟,但是說真的,從內心深處來講,還是覺得新彊好。我想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是在這裡長大的,它就像我的母親,所以說如果新彊什麼地方好,我覺得什麼地方都好。

網友:《白豆》這個故事有生活原型嗎?從腹稿到下筆經歷了多長的時間?

董立勃:《白豆》主人公是寫了一個山東的,五十年代初到新彊開荒的人,我的一個小姨是其中一個,她一直在戈壁灘上,從十七歲一直乾到退休,每一次見到我,就跟我說起當年工作、生活、愛情,並且總是希望我能把她寫出來,我能夠寫出《白豆》,我想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我很熟悉她,熟悉在荒原上奉獻了一生的女人。

網友:當“故事”成為一個“說法”的時候,您又提出了一種對小說寫作的理解,即“小說就是一種說話的調子,故事是寫了很多遍的,但可以重新用不同的方式來說”,這種說法和您以往倡導的“小說一定要有個好故事”是否矛盾?

董立勃:小說一定要有個好故事,我覺得這是最基本的,有了好故事,在敘述上,有自己的調子,這個調子就像歌的鏇律。小說有了這兩個東西,一般來說就是好小說了。我說小說要有個好故事,並不是說別的東西就可以不要了,我這樣說,只是覺得我們好多小說,把小說的基本東西丟了,是人就得有臉,是小說就得有故事。

網友:您對自己未來的創作有什麼構想?每個人成名後都面臨著突破自己的問題,您是如何對待這個問題的?

董立勃:我覺得寫小說和畫畫不一樣,畫出來了,畫出了名,就得不停的畫,而且每張畫都可以賣好價錢,寫小說,寫完了一個,下一個就是完全陌生的開始,並且始終存在失敗的可能。好多的作家,寫了一個或者幾個小說,有了名氣,就再也寫不出來了。不是他不想寫,而是他實在無法突破自己。對我來說,這個問題我沒有想更多,只要還能往下寫,不至於寫的東西沒有人看,我就謝天謝地了。

網友:您一直都很強調小說文本的技巧性。這對於新疆這樣一個慣有抒情傳統的地區來講,無疑是有難度的。您對新疆小說的未來有什麼看法。

董立勃:我覺得乾什麼都得有技巧,街上補鞋,沒有技巧也沒有飯吃。寫小說那么複雜的事,沒有一點技巧怎么可能完成的好。我認為小說的技巧,其實就是你自己的一種敘述方式,要知道怎么樣說,別人才喜歡聽,怎么樣寫,別人才喜歡看,這方面新疆小說家,似乎不太重視。對小說技巧的不重視,對小說的創作有很大的影響,新疆小說要向前走,一定要對小說的技巧給予極大的重視。

網友:2004讓我們記住的作品排列表中《米香》也榮登此列,對此有何感想?

董立勃:《米香》被稱為《白豆》的娣妹篇,不管別人怎么看,我更喜歡《米香》。在《米香》中,有我真正想表達的東西,而且這篇小說的敘述也更從容、更冷靜。《米香》能夠進入2004年長篇小說的排行榜,說明有不少人喜歡它,這對我來說肯定是一件讓我高興的事。

網友:作為一個作家,你對目前國內文壇有何看法,如何看待最近對余秋雨和金庸等文化名人的批評以及置疑?

董立勃:作為一個處在偏遠省份的作家,其實對中國文壇很多事情知道的並不很清楚,我想文壇也是一個社會,什麼樣的人都有,什麼樣的事都可以發生,我覺得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感到太驚訝,但是我覺得作為自己,不管在什麼事上,要有自己的原則,要保持做人的人格和尊嚴。對於余秋雨和金庸來說,我覺得不管別人怎么看,我覺得他們都是偉大的作家。不管什麼事,都要學會寬容,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不足,要想否定一個人是非常容易的,我對凡是從事寫作的人來說,不管他們是名人或不是名人,我都會對他們充滿敬意。

網友:在生活和工作中,你經常變換自己的角色嗎?你認為作家是你的職業身份嗎?你的職務耽誤你的寫作嗎?

董立勃:我覺得對我來說,生活和工作包括創作,我很少會感到他們會有衝突,寫作對我來說,我一直當作是自己一件很個人的事情,我不會給人更多的去說,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尋求別人的幫助,我覺得這個事情,完全可以靠個人去完成的事情就是寫作。其實很多場合下,別人介紹我是作家,這並沒有使我感到驕傲,我更喜歡自己的公開身份,是一個很平常的職業,我現在是作協秘書長,別人一見我就問我是不是沒有時間寫作,我都是說,我有時間,我從來覺得,你沒有時間寫東西是一個沒有說服力的藉口。能不能寫出好作品和你人生有沒有空閒時間,沒有太大關係。

網友:你喜歡在什麼時間進行創作?就像路遙的早晨是從中午開始的。

董立勃:我的創作一般來說是在早晨醒來的時候和夜晚十二點以後。有時候我能寫到天亮。

網友:在您的作品中,“下野地”不僅是個普通的新疆地名,似乎更蘊涵了更深的意義。您為什麼要把寫作背景放置在“下野地”?

董立勃:“下野地”在我們新疆真有這個地方,那個地方的西瓜很有名,而且我從小就生活在這個地方,在我許多小說中,都用了“下野地”這個地名,如果說有什麼更深的意義,我也沒有想的太多,小說是說事,寫人,這些人和事要存在,就得有個地方,新疆有許多地方,比“下野地”更有特色,但是用“下野地”這個地名對我來說,更容易進入小說的故事,情緒也容易激動起來。

網友:你寫作的初衷是什麼呢?一種喜好,衝動,還是當作一個職業呢?

董立勃:對於寫作來說,我準確一點說,是因為我喜歡它,熱愛它。這種熱愛是骨子裡的,其實我想你要成為一個作家,很重要的一點,你一定要對文學有刻骨的喜愛。有些年青的朋友,問我怎么能成為一名作家時,我會告訴他,你首先是發自內心的喜歡文學,要做好一件事,首先是要喜歡才能做好,當作家也一樣,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把作家當作職業。

網友:你的照片背景是天山呢還是泰山,你對故鄉山東有什麼印象嗎?

董立勃:我的那張照片背景是天山,我雖然出生在山東,但由於二歲就離天了故鄉,其實對山東並沒有具體的印象,但是我還是很想回山東看看。而且儘管新疆有來自各地的人,但是我山東人的性格都沒有改變,很多場合下,別人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山東人。

網友:您對上海的印象如何?有否申請上海簽約作家的打算。

董立勃:上海我曾經去過一次,上海在我心目中,我覺得它是一個很重要的一個城市,我對上海有一種崇敬,它在中國經濟、文化中起了一個很大的作用。我對上海有一種很深感情,我從國小到中學,我的老師幾乎都是上海支邊青年,所以其實我的人生長成長和上海還是有很大關係的。所以感謝上海在那樣一個年代裡,派出很多兒女來到我們遙遠的新疆,給新疆的各方面的變化都帶來了很大的影響。

網友:您長得很帥,成名後一定有許多崇拜您的人,其中有許多女性,您覺得幸福嗎?

董立勃:其實我長的真的是不帥,而且我從小都為自己的長相感到自卑,我覺得現在對作家的崇拜也沒有那么多人了。倒是有許多人來拜訪、交流,但是對我自己來說,我覺得在內心世界,並沒有發生很大的變化。

董立勃:感謝各位網友能一起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春節馬上要到了,祝各位網友健康快樂。感謝東方網,感謝文學會館,感謝《上海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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