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之陰陽法王

畫皮之陰陽法王

《畫皮之陰陽法王》根據《聊齋志異》中《畫皮》改編,是由胡金銓執導,洪金寶、王祖賢、鄭少秋、午馬、林正英、劉洵等人主演的恐怖電影。影片講述了被陰陽法王控制的女鬼尤楓,想要擺脫控制、轉世投胎的故事。該片於1993年9月18日在香港上映。

基本信息

劇情介紹

劇照劇照
落第書生王順生(鄭少秋飾)娶妻多年,一無所出,一日自城中趕路回家時,偶遇一明艷照人之少婦尤楓(王祖賢飾)尤自稱身世可憐,被逼嫁入某大戶人當妾待,正室所虐,故冒死出走,王仗義相助,願意讓尤暫居於其書齌,當晚王欲與尤行魚水之歡,天忽亮,尤推說身體不適,拒絕了王的要求。
翌日,王往城中購胭脂水粉,欲贈尤以討其歡心,遇玉清道人(劉洵飾),後者指王邪氣纏身,王置之不理。王返家,向妻子陳氏表明心意娶尤為妾,陳氏趁尤寬衣沐浴時,竟自窗外窺得尤下臉皮,點畫胭脂之駭人情景,嚇得暈死過去,王連狂奔玉清道觀,求道人除魔,玉清把一塵拂予王,囑王把它掛在寢室門外,再作打算不料尤楓仍能潛入室內,向王申訴前生之辛酸遭遇。

演職員表

演員表

​角色 ​演員
​王順生
鄭少秋
​尤楓 王祖賢
​HighMonk ​洪金寶
​PurpleTaoist ​林正英
​玉清道人 劉洵
​Zhang'sApprentice ​午馬
​-- ​李勝源
​-- 楊溢

職員表

攝影:潘德業 ​編劇:阿城,胡金銓,蒲松齡
動作指導:徐忠信 ​導演:胡金銓
製作人:吳明才

角色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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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上人
演員洪金寶
得道高人,張道靈與師兄不敵陰陽法王后,帶著來求救的尤楓,按其先師所說,前來尋找太乙上人,但其不願管。不過因其已修得仙術,只差純陽與純陰。如能幫助尤楓轉世,則可修的純陰,所以最終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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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楓
演員王祖賢
生前原是唱戲的,在唱酬神戲時遭雷擊而亡,魂魄迷失了方向,為陰陽法王所捉。致使其飄忽於陰陽之間,生不能還陽為人,死不能化貴轉世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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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法王
演員鄭少秋
不人不鬼、不神不仙、不道不佛,在陰陽兩界間截留鬼魂,阻止其轉世投胎,並自封為王。後附身王順生,並殺害了王順生妻子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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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順生
演員鄭少秋
是個落第書生。娶妻多年,一無所出,一日自城中趕路回家時,偶遇一明艷照人之少婦尤楓,王仗義相助,願意讓尤暫居於其書齋,並想娶其為妾。不想尤竟是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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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靈
演員劉洵
道號玉清道人,玉清道觀的觀主。王順生偶遇少婦尤楓後翌日,往城中購胭脂水粉時與其相遇。他指出王邪氣纏身,但王卻置之不理。後王發現尤楓是鬼後求他除魔。

音樂原聲

歌曲名稱 作詞 作曲 演唱者 備註
《摘星(粵語)》 黃沾 徐嘉良 鄭少秋 片頭曲
《摘下滿天星(國語)》 黃沾 徐嘉良 鄭少秋 片頭曲
《陰陽法王》 胡金銓、林榆 莫凡 - 插曲
《留戀(粵語)》 黃沾 徐嘉良 陳松伶、鄭少秋 片尾曲
《只有夢裡來去(國語)》 陳自為 徐嘉良 陳松伶、鄭少秋 片尾曲

幕後製作

創作背景

花絮花絮
《畫皮》是《聊齋志異》中的一個故事的原題,但製作公司認為這個片名不吸引人,就將片名改成《畫皮之陰陽法王》。
胡金銓最初想的,是他這種在中國出生成長,年輕時離開母國,定居美國,就算回到中國去已不適應了。但在國外,始終跟那個地方的人不同,究竟是哪一個國家的人都說不清楚。胡金銓他們是第一代,在美國出生的是第二代,他們的思想是跟胡金銓他們完全不同的。所以,胡金銓這一代,就剛好像影片中被陰陽法王捉住的那些在"中間"的人。但是,成片和胡金銓所想的略不同,因為這部片製作費不夠,第一次上大陸拍亦發生了許多問題,加上拍成之後監製那邊在剪接時改動了原意。成片是現世與冥界來回對接,胡金銓剪的並不是那樣。本來是二個小時左右的影片剪成一個半小時左右了。

劇本創作

請鍾阿城寫劇本的是監製吳明才。由於原著《聊齋志異》中的故事是短篇,所以鍾阿城把故事增加枝葉,加以豐富寫成劇本。胡金銓認為鍾阿城寫對白太好了,如果刪掉會太可惜,就都保留了下來。在編寫劇本的橋段時,胡金銓全讓他一個人寫。開拍之前,胡金銓去完大陸看過景之後,就自己動筆改。

拍攝過程

《畫皮之陰陽法王》拍攝花了三個月左右,是胡金銓第一次去大陸拍片。主要部分在山西省的大同市拍攝。外景則在五台山拍攝,當時氣溫很低,零下二十度左右。片中另一部分是在北影裡面拍的,但沒有用攝影場,用的是廠里的外景,如街道、家的內外。

製作發行

上映時間 上映地區
1992年 東京國際電影節
1993年09月18日 中國香港
1993年12月18日 韓國

影片評論

花樓鼓瑟

許多人說《畫皮之陰陽法王》是胡金銓向商業的妥協之作,其實不然, 本片處處擬世,看得出胡金銓是在用心而非矯作。

曠遠悠揚的民謠揭開影片的序幕,王生在花街柳巷、脂粉環繞之中鼓琴,王生身後的女子持各色樂器伴奏,幾個嫖客摟抱女子取樂,更有一個高帽美髯的文士擊鼓,這個《韓熙載夜宴圖》的彩蛋便不俗(擊鼓的梗在後面又出現了一次)。《俠女》中楊慧貞的琴歌《月下獨酌》(花間一壺酒)一何清冷,《畫皮》中這段鼓琴卻管弦嘈雜,可見什麼“琴德最優”卻不過是什麼無稽之談。琴之為器,在某些人手裡是悲風流水,在某些人手裡就是庸脂俗粉。欲效風雅,不過更俗而已。

深巷偶遇

畫皮之陰陽法王畫皮之陰陽法王

接下來30分鐘是胡金銓拿手的家常戲碼。酒酣酩酊的無用書生獨自夜歸,路遇道士以狗肉麵戲耍,小小障眼法唬得他三魂少二魂,又在逼仄狹窄的深巷中撞見女鬼尤楓,賊心攪動了非分之想,於是留她寄宿,妄圖交合,

收為填房。這傢伙不僅不讀詩書,書房滿是積塵,還是個急色鬼,剛把美女帶回家,抱住就要求歡。待尤楓問他讀書為何,他竟毫不遮掩——黃金屋+顏如玉啊,還頗為自得地說自己對世事洞察清明;而對妻子,他卻又唯唯諾諾吞吐遮掩……跟老婆通報了自己要納妾,理由除了延續香火,還要加上“美女自己撞上門”這一條——這不花錢就納妾的美事兒絕不能錯過!王生的老婆卻也不是什麼高明貨色,老公納妾她倒也不嫉妒,唯一關心的就是要瞅仔細了,看新來的肚皮有沒有兒子相。瞧這一家子,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活得那是赤裸裸,明白白,精透透!這30分鐘拍得很生動,編劇編得辣,演員演得拽,過癮!30分鐘之後,場景從王生宅院轉到陰陽界和世外山中。

陰陽法王

畫皮之陰陽法王畫皮之陰陽法王

陰陽界登場,一眾嘍囉邊拜邊唱,“大王,大王,萬壽無疆。我等忠心耿耿,侍奉大王,大王乃聖主明君,恩情勝過親爹娘。”這不是東方不敗么!看到此處已經瞭然,胡金銓並未放棄他熟稔的錦衣衛題材。錦衣衛、東方不敗、陰陽法王都是一回事,只是後兩者避開了歷史。陰陽法王的詭譎,自然比東方不敗猶有過之。法王甫一登場便表示,“有不心甘情願留在陰陽界的都說出來,我送你們去陰間入輪迴。”之後抓到一個從陰陽界逃走的,被扔到“清水鍋”淨化,永不超生,屍骨無存。這個諷喻確是精妙絕倫!徐克、程小東在《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里囉嗦了100分鐘,卻也不如這個“清水鍋”的隱喻來的痛快淋漓。《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是求“滄海一聲笑”而不得,《畫皮》是生不能做人、死不能做鬼,在不生不死的陰陽界中無路可投。這就不得不佩服編劇胡金銓和鍾阿城的功力了。

片子裡讓人忍俊不禁的地方不勝枚舉。王生被陰陽法王附身,法王做的第一件事是看上了王生的老婆,脫了衣服便要強占王生妻子,一邊運動卻一邊納悶:“怎么不成”。窗外一個嘍囉喊:“啟稟大王,您忘了陰陽不能交泰,這事兒大王您辦不了啊!”胡金銓以前都是鏡頭一轉,以自然景物表現雲雨之情;這句話,或許是導演對1987年的《倩女幽魂》《新龍門客棧》等電影中香艷鏡頭的回應:這事兒真辦不了啊。

法王訓導一眾嘍囉:“穿上人皮,就得有個人樣!”之後帶著嘍囉們逛窯子,就是所謂的到“花柳繁華地”去“消遣性情”了。

法王:“你們這幫小子,生前就知道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現在讓你們學點琴棋書畫,陶冶陶冶你們的性子,懂不懂啊?”

眾嘍囉:“懂啦。”

法王:“呸!懂個屁!”

尤楓的話也讓人拍案叫絕。

尤楓:“我看這個人,不是個平常人,他身上沒那股陽騷味兒。”

道士甲:“他又不是趕羊的,當然沒羊騷味兒。”

女鬼:“不是不是。我是說,陽間的人身上有股子味兒。這幾天趕路,累倒是不累,就是被那股子陽騷味兒熏得我難過。”

畫皮之陰陽法王畫皮之陰陽法王

道士乙:“喔~我能聞到鬼氣,人氣倒聞不出來。”

之後尤楓忽然頭暈欲嘔,急忙以衣物掩住口鼻。原來是來了幾個索要賄賂的差官。這個情節真得《聊齋》之神!之後是意料之中的得遇高人,想辦法除掉法王。這個段落多少落了同時期港片的俗套,沒有超過胡金銓以前的電影。有人認為後半段應該砍掉或重新製作,也大可不必。《聊齋》也不是通篇講大道理,要是沒有鬼狐就沒人看了。何況鄭少秋的法王扮相狀如鬼魅,陰陽莫辨,足可養眼。十三陵的松柏和胡金銓拿手的煙霧、拿手的黑白紅水墨色彩搭配,在畫面的古樸意蘊上依然超過了同時期的其他電影。陰陽法王以十三陵城牆上的板兒磚作為兵器,十分有北京特色,足以博人一笑。

法王被消滅,女鬼蹈入火海,得以解脫。

片末,王家賓客盈盈,喜得貴子的王生布菜斟酒,擺席設宴,笑逐顏開地把蜷縮襁褓中的嬰孩抱給登門道賀的太乙上人看,請他賜名。瞬息的端詳回溯了痴纏的前塵過往,上人言有盡而意無窮地指點道,孩子命中缺木,不如叫做楓葉的楓吧。王生展開上人贈予的捲軸,畫中,華容婀娜的女子鍾靈毓秀,掩映在灼灼桃林間,凝露寒霜的白衣素裙,雲渦玉梭的高髻,淡淡衫兒薄薄綺羅,雙眉如黛螺輕顰,美目顧盼,巧笑嫣然,剎那,思緒凝滯,恍若隔世,似乎悵惘化作雲煙……電影自此戛然而止,字幕魚貫而入,伴著片尾曲《只有夢裡來去》,郢中白雪,沉鬱渺茫的鏇律,微微的鰲憤龍愁,直叫人含商咀征,愛恨漸次落幕,如若馬蹄聲遙遙遠去,踩碎冬的囹圄,只把遺憾藏在身後飛颺的黃土中,不再回首……

影片結語

劇照劇照

電影《畫皮之陰陽法王》仿佛爬滿了光陰澆灌的苔蘚,蕩漾著泥土與青銅拙樸與恢弘的氣息。黃昏中,襤褸的老城牆扭曲著,竄動出寡歡的人間煙火,蜿蜒在金烏燃燒的餘燼中,如同用祭祀的犧牲塗抹出血色的長天。枯槁的樹影婆娑搖曳,綽綽似骷髏,凸成一座座蕪雜的墳冢,荒涼,頹敗,狂嘶的駝鈴,雁群的驪歌,是《聊齋》奇譚的嗚咽,如若唐詩中高適、岑參的落日,孕育分娩著導演胡金銓的雄魁壯闊,跋涉著迤邐西去……

女鬼披了畫皮,法王附身的王生是張皮囊,眾鬼附身的公差披了人皮,連這剛出世的小公子,也是又一副皮囊!這滿是陽騷味兒的人世,不也是一張畫皮?!花柳繁華的人世,與霧靄消長的山間,孰為真,孰為幻?《畫皮》為胡金銓的戲謔之作,連深山中的幾聲鴉叫也帶著漫畫式的喜感。書卷上積滿塵土、只為黃金屋和顏如玉的王生與或道行不高、或為了補純陰純陽得道升仙的道士,是對前作中書生和高人形象的顛復。然而皮相之下,是與《空山靈雨》《山中傳奇》主題的一脈相承。嬉笑怒罵,已臻化境。胡金銓與鍾阿城不僅秉承了蒲松齡在《畫皮》中對王生猥瑣輕佻的描繪,更在這基礎上大肆拓展,乾脆造出來一個不仙不鬼的陰陽界,諷刺人世道德的虛偽僵化,這比僅僅諷刺一個書生要來得宏大得多。《畫皮》成為胡金銓的絕作,可以無憾矣!

《畫皮之陰陽法王》既不叫座又不叫好,甚至被稱為胡金銓的晚年敗筆。王祖賢在劇中裹得嚴嚴實實,如同《指環王》中的戒靈(當然也可以說如同觀音大士),被稱為花瓶,甚至“花瓶都不合格”。同時期的《倩女幽魂》《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等電影,則被奉為圭臬,塑造了一代人對俠客、對鬼怪、對古人的想像。08年和12年的《畫皮》,雖然不甚叫好,至少賣座。世人皆愛皮相,實不妄也。蒲公、胡公泉下有知,也可作一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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