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蒼選了你

上蒼選了你

《上蒼選了你》,由張承中著,為中國華僑出版社出版發行於2011年10月,這本書是關於selina從上海拍戲灼傷到出院的90天連續日記,透過他的近身記錄,真實呈現,她所受到的苦,一個膽小、怕鬼、愛哭、又愛漂亮的女孩,在承受上蒼給她考驗,90天猶如地獄般的日子後,她,仍然樂觀的面對人生。

基本信息

編輯推薦

亞洲女子天團S.H.E成員Selina燒傷事件心路歷程全披露。

全民女孩Selina的地獄90天。

未婚夫阿忠貼身記錄,感動70000000人的勵志人生

蔡康永、陶晶瑩、任爸任媽熱淚推薦

Selina:感謝阿中做的一切,感謝他帶我回家,感謝他保留了我不記得的部分。

蔡康永:你們都比你們想像的更勇敢。

陶晶瑩:你怎么眼睜睜看著自己不一樣的身體和臉,繼續和顏悅色地對大家說著話?

·查看全部>>

·《窗里窗外》林青霞唯一自傳>>·《超好看》南派三叔主編65折熱賣>>

內容簡介

這是一本張承中(Selina未婚夫)所寫;關於selina從上海拍戲灼傷到出院的90天連續日記,透過他的近身記錄,真實呈現,她所受到的苦,一個膽小、怕鬼、愛哭、又愛漂亮的女孩,在承受上蒼給她考驗,90天猶如地獄般的日子後,她,仍然樂觀的面對人生。阿中曾在網路上表示:

我是個比你們幸運一點點的歌迷,可以比較接近S.H.E跟Selina,可以默默地近距離支持她們、喜歡她們。現在,上蒼給了Selina一個巨大的考驗,我也比你們幸運一點點,可以默默地近距離照顧她、守護她。

如此膽小的她,怎么可能捱過這種驚嚇?聽著曾被燒傷的藝人形容三度灼傷的疼痛,如此怕痛的她,怎么可能受得了?不能想像,根本不敢去想,卻還是會想。現在的她呢?聲音有一點不一樣,樣子有一點不一樣,但她的人一點都沒變,平常的她就跟舞台上的她一樣,而現在病床上的她,就跟平常的她一樣,膽小怕鬼愛哭怕痛但樂觀開朗,可是樂觀免不了沮喪,不過沮喪過後還是樂觀。

痛得受不了她會騙自己一下就過了,或泛著眼淚卻笑著說我好像習慣這個痛了,換藥更痛她會求醫生給她多打幾針止痛針,然後說服自己說換藥才會快好,忍不住痛時她會不停的要求加嗎啡,哭喊、發抖、生氣、埋怨、洩氣,然後隨著嗎啡漸漸昏迷,帶著淚光安慰自己……每天重複害怕劇痛,每天依然堅強面對。

善良的全民女孩Selina在受了這么多苦之後,她想了想還是說:「其實,燒傷發生在我身上比較好。因為有這么多人關心我、照顧我,如果發生在替身身上,可能受到的待遇會比我糟吧?」

這是一條漫長的復健之路,感謝上蒼,讓她有這么多人鼓勵、關心她。

作者簡介

姓名:張承中

生日:1972年11月1日

學歷:

美國西北大學法律研究所碩士

美國西北大學Kellogg管理學院結業

台灣大學法律研究所碩士

經歷:

立法委員特別助理

理律法律事務所金融暨資本市場部律師

旺旺集團律師

寶成集團律師

目錄

Chapter1

上海驚魂:Day1~Day2(2010.10.22~2010.10.23)

這是我生命中最恐怖的兩天。除了晴天霹靂,還是晴天霹靂;除了無法置信,還是無法置信;除了痛哭流涕,還是痛哭流涕;除了驚慌失措,還是驚慌失措。

Chapter2

返台就醫:Day3~Day11(2010.10.24~2010.11.1)

改來改去,改來改去,最後,我們決定帶她回台灣了。10月24日晚上終於見到她了,我差點認不出她。第一次近距離了解燒燙傷的治療,每天都是擔心、難過、緊張與不知所措。

Chapter3

生命垂危:Day12~Day34(2010.11.2~2010.11.24)

赫然發現返台後我們根本搞不清楚狀況,連她自己都過於樂觀。第一周,因為回到熟悉的地方、身邊有熟悉的人,她似乎潛意識裡認為傷勢沒有那么嚴重,以為很快就會好了,她心情較安穩,也武裝了自己。另一種災難,從第二周開始。

Chapter4

脫離險境:Day35~Day62(2010.11.25~2010.12.22)

皮補完後大致脫離險境,不發燒了,嗎啡也拿掉了,她的頭腦漸漸地清醒了,隨之而來的是每天的心理崩潰與身體復健,我的心裡也開始不平靜。復健,聽起來不像是大問題,其實,問題可大了。

Chapter5

等待回家:Day63~Day90(2010.12.23~2011.1.19)

她終於站起來走動了,她每天哭著要回家。身體復艦心理復艦強迫自己接受自己的外表,是她這階段日復一日的折磨。同時,我也快需要心理復健了。

後記

·查看全部>>

前言

自序

不只是90天

從小,我就不喜歡拍照,老是覺得自己不上相,照相表情也很僵硬;從小,我也不喜歡帶照相機,因為麻煩,照相的人要洗或整理照片,況且總會有人帶照相機,反正我只要出個嘴巴,拜託照相的人寄照片就可以了,就算沒寄也無所謂。小時候寫的日記是家庭作業,除了老師逼的那一陣子,我私下沒寫過日記;也曾有一陣子,常收到各式各樣的日記本禮物,還有封面有小鎖頭的那種,我應該從來沒有打開過。我既懶又沒有耐性。

2010年10月22日到2011年1月19日這90天,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這90天,我記了整整90天,拍了整整85天。90天過後到現在,我從一個看感人電影都流不出淚的人,變成了一個隨時隨地眼眶可以紅的人。這本書所記錄的90天,只是片段的90天,因為我沒有親眼看到很多過程,也未參與Selina的白天;最重要的是,我不是她,再怎么說,我感受不到完整的一切。

這本書寫的是我看到、聽到的90天,是我的錄像、照片、錄音、日記、記憶、感受、所見所聞,以及Selina所告訴我的。相較於同時期的日本天災等新聞,這考驗成了小鼻子小眼睛的事,卻幾乎是這陣子我和她生命的全部。

我看著、聽著,記錄、回憶這90天,寫這本書有如再下灼傷地獄走一回。

好久沒有寫長篇大論了,上次認真地寫是為了碩士論文,不過那

是硬邦邦的法律文字,嚴謹、冰冷、沒血沒淚。事實上,我好像從來沒寫過有感情的文字,更精確地說,不論對親情、友情或愛情,我都不算是個感情豐富的人。所以,我文字能表達的,會是有依據的真實情況,沒有官方說法,沒有客套話,是一個感情不豐富的人所表達的感受,儘量試著不讓這本書變成一個用理性記錄感性題材的怪東西。

這本書或許是我能讓這考驗變得更有意義的方式之一。

我想獻給Selina身邊的親友,包括任爸、任媽、Hebe、Ella及華研團隊等,當然還有我自己。我們一起通過了這無預警的考驗,起碼對我而言,既然不可能忘掉,那么誠實坦然地面對、談論這考驗,才是真正能療傷的方法。

我想獻給S.H.E的歌迷及所有幫助關心Selina的大眾,感謝!我想你們對於這90天的奇幻旅程可能有很多想像和疑問。

我想獻給媒體朋友,從我的角度來回饋最直接的感受,回報最誠摯的感謝,回歸最接近真實的事實。

我想獻給從事海峽兩岸交流的人士,這個故事可能是空前,但類似事件可能不會絕後,希望能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我想獻給每位曾受灼傷折磨的朋友,包括灝明,借著這個故事向你們致敬!原來,你們這么勇敢與辛苦,你們值得社會給予更多的關懷與支持。

我想獻給所有遭遇緊急危難或挫折打擊的朋友。相信我,看了這故事,你們會更有勇氣,冷靜、沉穩、樂觀地面對一切。

最後,我要獻給Selina,你受罪了。上蒼是特別選你的,因為大家都認識你,知道你膽小、愛美、愛哭、怕痛又樂觀。上蒼讓你受驚嚇,逼你展示“勇敢”;奪去你部分外表,讓你展示“內在美可以超越外在缺憾”;知道你會一直哭,讓你展示“哭完要擦乾眼淚繼續努力”,再讓你展示“肉體劇痛與不適是可以熬得過的”,以及“人生只能樂觀面對一切,不管有沒有道理”。

上蒼選你做榜樣效果最好,Ella說得對,你是全民女孩。辛苦你了!

第一天2010年10月22日

今天是她去上海拍戲的第五天。前四天晚上她都打電話跟我哭訴,抱怨一個人很害怕,我還一直鼓勵她:“我也很期待這部戲呢。”昨天,她寄了一封電子郵件給我,附上她受傷的劇照,她想嚇我一下,開玩笑地說:“很逼真吧!”

今天下午3點41分,我在上班,收到她的簡訊:“Hi(你好)!我現在要拍爆破的戲了!很恐怖!我還要往前撲!整個就是動作片!現場都是汽油跟火!傑森史塔克在我眼裡已經是Nothing(不算什麼)!記得我愛你!”

我沒有即刻看到這條簡訊,看到時也沒有想太多,她大概是像昨天一樣又想嚇我一下,或是誇張了一點討個關心吧?腦中僅閃過一秒鐘,奇怪,不是音樂劇嗎,為何要拍爆破戲?

隨即我被工作占據,沒有打電話給她,也沒有回簡訊,當時我正在跟同事討論公事,我們在全面檢討高溫裝置的安全性問題。我們所採用的電熱煤油機可能有火災的風險,這種發熱裝置,如果一不小心使高溫的熱煤油溢出來,很容易釀成火災。我正忙著跟同事要採購契約,想了解一下如果電熱煤油機釀成事故時,賣方的瑕疵擔保責任如何。

4點多,來電顯示是Ella。我看著電話呆了一下,心想:Ella剛剛兩三點左右才跟我聯絡了啊?!她們三人要去大陸會合商演,我請Ella幫我帶東西給她,Ella剛剛才告訴我已經拿到了,還叫我放心,她使命必達。Ella不是準備上飛機了嗎,又打給我幹嗎?

電話一接起來,Ella說:“哥!老婆拍爆破戲受傷了,我現在只知道這樣,我用簡訊傳她助理電話給你!”電話中我好像沒有回什麼話,腦袋一片空白,過兩秒鐘回了神,心想:剛剛她的簡訊有提到爆破戲,天啊,難道是真的?我的心臟好像停了幾秒鐘。馬上照著簡訊上的電話打過去,不通,再撥,不通,再撥,還是不通;我打電話給華研的經紀人(暱稱阿嬤),不通,再撥,不通,再撥,還是不通。

我找電話簿中所有華研同事的電話,一個一個地打,打通了,她一個台灣的貼身助理接了電話:“阿中,她受傷了,好像是燒傷,現在不知道詳情,因為Nana的大陸貼身助理都沒接電話。不要急,我們知道訊息會第一時間跟你說。”我沒聽完就大喊:“怎么沒接電話?怎么受傷的?什麼傷?嚴不嚴重?有沒有急救?要急救啊!怎么會什麼都不知道?”我還想問有沒有“沖、脫、泡、蓋、送”,但當時,我嘴巴打結腦子也打結,就是說不出來這五個字。

電話放下我知道完了,聽Ella及助理的口氣,是真的,我腦中又一片空白,全身起雞皮疙瘩。過了一會兒助理再打來,吞吞吐吐地跟我說:“任爸及阿嬤、青姐(華研宣傳主管)要搭下一班飛機過去,我們試著訂一下晚上7點的班機……”我馬上說:“我也去,幫我訂同一班,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機場,我有簽證,說走就可以走!”我心想:“完了!是真的,如果不嚴重,助理應該會跟我說不嚴重;助理沒有跟我說不嚴重,難道很嚴重,任爸都要飛過去了……”

我馬上去找老闆小郭(以下小郭、小王、小白、小玉,行善卻不願具名,只好以化名代表)說我要請假,她一聽呆了一下,還開玩笑問我,想要去哪裡偷懶啊?我盡力冷靜地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Selina在上海拍爆破戲受傷了……”話還沒說完,我就哭了。小郭一看不對,馬上說:“快去!快去!”

我跑回我的位子,極力鎮靜,心裡盤算著,我身上有沒有錢、要不要帶電腦、台胞證及旅行證件在哪裡、有幾件工作要簽名還沒簽完……腦中混亂一片,又打電話給其助理:“到底嚴不嚴重?有沒有急救?問哪個貼身助理啊?”助理說:“不知道,只知道電話背景聲音很混亂!我一有任何訊息就立刻告訴你!”小郭追過來說:“你還杵在這裡乾什麼?你可以找某人,某人跟醫生有關係,某人熟上海。你現在很混亂,千萬不要自己開車!”我收好東西就往電梯口沖,滿口答應小郭:“好好好!”我心想:計程車怎么可能開得比我快!我還得沖回去拿台胞證啊!同時,又想到一個朋友小王,他在海峽兩岸都有事業,上海也熟,電話接通我只來得及說了個“餵”,電梯就來了,只好先把他的電話草草掛掉,衝進電梯,這個時候大約是下午4點半。

我開著車子從停車場衝出來,下午4點39分,台北市居然塞車,竟然還下雨,使得塞車更嚴重了。我坐在車上不知道怎么辦,只能看著前方的車陣乾瞪眼。小王回撥給我不通,發簡訊來請我快回電,小王大概被我的語氣嚇到了吧。我理了一下情緒,回撥給小王,試著鎮定地把話講完:“Selina在上海拍爆破戲受傷了,我不知道我需要什麼協助,我搞清楚再跟你說。”小王也傻住,當下也吞吞吐吐不知道要說什麼。

然後我打了電話給我父親,應該先跟我父母說一聲,免得他們看到新聞嚇死。我父親長年在海峽兩岸奔波,累積了不少人脈,應該可以給我很多建議。電話一接通,我說:“你先深呼吸一下,冷靜,Selina在上海拍爆破戲受傷了……”我父親突然拉高聲量:“什麼?!什麼?!什麼?!怎么會這樣,嚴不嚴重?”

我說:“我現在去趕晚上7點的飛機,我不知道詳情,你委婉地跟媽媽說一聲,想一想可以幫我什麼忙,保持聯絡!”我開著車子在台北市狂飆,很怕因紅燈停下來,因為一停下來我就開始亂想,開始流淚。沖回家裡,急得滿頭大汗,抓了幾件衣服,找好久才找到旅行證件及台胞證,趕快把下周一要用的檔案簽一簽(周一我可能回不來),居然才5點出頭。衝下樓,把檔案交代給管理員,竟然整整三分鐘攔不到車。終於,上了一輛計程車,助理告訴我現在人已經送醫院了,我又鬼叫:“怎么拖這么久?有急救嗎?有用對方法嗎?”助理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任媽的簡訊開始一通接著一通地來,她哭著打電話問我怎么辦,我強忍著淚水說:“我會跟任爸會合一起去,您放心,我會用盡一切力量與一切資源,把萱萱安全帶回來!”同時,助理傳簡訊來:“背部灼傷,40%。”我心想:40%是什麼意思?只傷到背,還好吧?傷到背應該是不幸中的大幸,不算太嚴重?同一時間再把簡訊轉給任爸及任媽。計程車上,我看著窗外,想著她被燒到背是什麼畫面,想著她這么單純善良,為什麼?她沒有做錯事,不應該有報應吧?是我做錯事了嗎?若是我的錯,我們又沒有結婚,為什麼是讓她受罪?我想著想著,發獃了,看著窗外的小雨,我淚流不止。

我到機場時不到5點半,顯然我是第一個到的,check-in(安檢)完畢,還要等一個半小時。一個人站在機場,一下流淚,一下冷靜,走過來走過去,一直問自己,我對醫學一竅不通,我有什麼用,能做什麼?發現我竟然沒有熟識的醫生朋友!小郭提醒我找以前的一個同事,她投資海峽兩岸的醫學美容,認識一些醫生,試著冷靜地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及需要什麼幫助,她可以聯絡一個整形醫生以及讓她在上海的醫生朋友打電話給我。我聽了初步判斷這是將來的事情,現在他們幫不上忙。

華研的同事打來電話,說剛剛送到上海瑞金醫院;我父親也打來電話,我請他立刻去打聽上海瑞金醫院怎么樣。除了我父親跟小郭、小王,我趁著這空當打了電話給小白及小玉。這兩人跟我的交情都夠,小白的人脈很廣,應該可以打聽到醫學方面的訊息;小玉在上海生活六年,才返台不久,上海狀況他很清楚。兩人一接到我的電話,剛開始都是笑眯眯地問我周五晚上要去哪裡啊?聽我說完,兩人口氣大變,我可以感受到電話那頭的驚嚇。兩人開始打聽,事情在我朋友間傳開,我的電話開始不停地響,不停地有簡訊湧入。這樣不是辦法,我沒有時間跟力氣應付太多人,我需要熟悉上海和台灣兩地的人,了解燒燙傷的人,如果要返台能幫上忙的人,小郭、小王、小白、小玉四個人加起來應該夠了,我只鎖定這四人及我父親聯絡。任爸到了。任爸一如往常,聲音洪亮精神飽滿,不過,我看得出來他的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擔憂。任爸不停地安慰我,叫我冷靜,說他會看面相,萱萱吉人自有天相,沒事,只燒到背,皮肉傷罷了。阿嬤與青姐又隔了一會兒也到了,兩人面色凝重,沉默不語。這時小王回傳簡訊給我,告訴我瑞金醫院很OK,他也是去那家;小白、小玉也打聽了上海醫院情形,回復瑞金治療燒燙傷很有名;我爸爸也打電話來,告訴我:“聽說瑞金醫院不錯!”

接下來,我們靜靜地上了飛機,飛了一個半小時,8點半抵達上海,華研聯絡車子來接。一路上,我們四個人幾乎沒有講話,可能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吧。一路上,我就是一下子忍不住哭泣、一下子保持冷靜,哭著想:怎么會這樣?會不會很嚴重?會毀容嗎?會死掉嗎?哭完擦擦眼淚,冷靜地想:如果很嚴重,我能做什麼?等一下到了上海,我會遇到什麼?我突然想起今晚本來要去參加婚禮,今晚是好友林志鴻(林志玲兄)的婚禮。他本來邀我當伴郎,我滿口答應。婚禮前一兩周我父親說我近期內要結婚(原定於2011年4月1日),當人家伴郎會沖喜,一定要婉拒,臨時害得他措手不及,念了我好久。前兩天他還特別跟我確認我會不會出席婚禮,我記得我說:“一定會!我再放你‘鴿子’,你恐怕再也不理我了!”結果,我又放了他“鴿子”。不過,他明天看到新聞應該就會諒解了吧,我傳了一個簡短的簡訊:“臨時有要事,無法參加,抱歉!”

補記:寫到這裡,時間是2011年3月初,我們原定於2011年4月1日的婚禮,因為她的身體恢復不了那么快,已無限期延遲。有一種說法是當伴郎不要超過三次,否則會結不了婚。我很早就當過兩次伴郎了,為求心安,對於接下來的伴郎(第三次)邀請我都是左閃右躲,在我自己婚期決定後,林志鴻的邀約我就爽快答應了。一切就是這么詭異,雖然我這么小心,這么寧可信其有,甚至聽父親的話推掉了邀約,但在既定原本要當伴郎的日子,就這么倒霉,這么低的機率,發生了我婚禮無法如期舉行的事情。2011年4月,我一口氣答應了兩個5月的伴郎邀約,突然間,我不大相信這個說法了,或者我也好奇我還能多倒霉。我想:把握當下比較重要,現在,能幫忙於兩個好友,比起閃東閃西、閃說法、閃不知的將來,重要得多吧!

晚上快要10點,我們抵達上海瑞金醫院。到了醫院門口,華研同仁出來請我們在車上等一下,有幾家媒體知道了,堵住醫院入口,他們幫我們安排其他入口。我想:都什麼候了,哪有空管媒體,媒體不重要吧?公開場合爆炸,Selina受傷有多少人看到,紙里包不住火,訊息出來只是遲早的事啊!隨著華研同仁的引導,我們幾個人以及華研董事長在上海的朋友林董事長一起擠進了灼傷中心張主任的辦公室。簡單幾句寒暄與介紹後,張主任告訴我們,燒傷是嚴重的,總面積超過50%,雙腿最嚴重,臉還好。暫時,命是保住了。任爸聽聞沒有影響到器官、生理功能等,便開始安慰大家,好險,重要部位都沒有影響,非常感恩。

我聽完大吃一驚,心想:任爸,您的期待也太低了吧?哪裡是只有背,天啊,太嚴重了!眼淚開始不爭氣地流,好像整間辦公室也只有我一個人不爭氣地流淚。大家關心其他細節,其實我也一直很想聽張主任解釋燒燙傷,但我只記得他說了“急救、清創、植皮、復健”“面積太大很難植”“清創與植皮是相對概念”等等,其他時間一直在恍神。

印象中,張主任顯得非常有自信,因為瑞金醫院治療燒燙傷是有名的。他告訴我們,他們每天要門診三百位病人,經驗豐富,各式各樣的燒傷都見過了。又說,中國台灣這方面也很先進,將來建議我們送回台灣,這樣照顧起來也方便。不過,一切由家屬決定,現在留在這裡也可以,送回台灣也可以。還說,清創越深越安全,但將來復原越難,他一般都以生命安全最重要為前提。不過對這樣的病人來說,他會特別小心,所以他壓力也很大。大家聽了都放心不少,張主任的說明讓我們對他很信任、放心。我們提出想去看Selina,張主任不建議,因為人才剛剛救回來,還在感染高峰期,要密切監控觀察,她才受驚嚇,怕情緒波動影響其各項生理指數。不過,張主任答應會轉達我們都來了。

我待在那個空間快要窒息,跑出辦公室,手機一直響,接了通電話是媒體朋友,沒心情說什麼匆匆掛掉。同時,有個女孩站在門口呆若木雞,她是Selina的貼身助理之一,小瑜。

小瑜跟我說了一下事發經過,大致上是本來應該依序爆炸的五個爆點,不知為何同時爆炸,而Selina跟俞灝明站在第五個爆點旁邊,正要準備跑,就被炸了出來,小瑜自己站在數十米外,也被爆炸威力掃到。現場很亂,沒有水,就用滅火器噴。

先送松江醫院,小瑜陪她光腳走去松江醫院急診室的廁所用水沖身體;後來救護車來了,改送瑞金醫院。送醫途中,小瑜一直跟她說話,怕她昏過去。小瑜跟我說,她告訴小瑜叫我一定要來,還叫小瑜拍下她的受傷照片,小瑜不敢拍,但她堅持。俞灝明的情況不清楚,但小瑜聽說他可能有吸入性嗆傷。我其實當下是無法專注的,也不大敢聽的,但還是硬著頭皮鼓起勇氣聽了一下。

小瑜突然哭著對我鞠九十度躬,嘴裡連說了七八次對不起,我試圖扶她起來,發現她的身體整個是僵硬的,扶了好久才扶起來。一行人準備離開張主任辦公室時,我抓了一個任爸要簽檔案的空當跑進去。辦公室里只有我跟任爸,沒有別人,我拉下臉跪了下去:“張主任,我不知道怎么辦,我不懂醫學,我只會求你,求你救救她!”那一剎那,我第一次懂了無助的意思,第一次體會到電視、電影裡常常有的家屬跪求醫生的情境。臨走前,張主任特地留了他的手機號碼給我們,交代不管多晚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打給他。

離開醫院時約11點,林董事長安排我們先到他的飯店休息。總算見到醫生,聽到醫生說的話,大家心裡應該稍微放心一點點了吧。進了飯店,坐在房間裡面,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任爸忙著跟任媽打電話,任媽好像吵著要來,任爸說:“現在情況不明朗,來了也沒用,來了不就是我們夫妻倆抱頭痛哭而已?瑞金醫院的醫生很好,如果確定在這裡長期抗戰,再過來吧!”阿嬤同青姐忙著跟華研董事長、總經理聯繫匯報,華研在大陸的戲劇主管也來了。林董事長的朋友,一位姓王的律師也來了。王律師忙著安慰我們,並告訴我們上海瑞金醫院真的是治療燒燙傷數一數二的好醫院,在這裡治療可以放心。

林董事長一直對我進行心理“建設”,要我有心理準備,她的雙腿一定燒到焦黑了,我沒有勇氣問他這是張主任說的,還是燒傷常識。我只是不停地在房間裡走過來又走過去,思考著我能做什麼。我讓阿嬤看她出事前發給我的簡訊,我跟阿嬤說我沒有回……我們兩個抱頭痛哭,但我們不能哭得太久,因為阿嬤還有好多事情要聯絡。

趁著一個空當,任爸突然跟我說:“阿中,你剛剛也聽到醫生說的了,現在的萱萱已經不是以前的萱萱,跟你當初訂婚的萱萱不一樣了。任爸很感激你陪著過來,將來不管你有什麼決定,任爸都覺得是對的。你放心,任爸硬朗得很,照顧爺爺之外再照顧女兒,沒有問題!”我當下吃了一驚,都什麼時候了,您跟我說這些,記憶中我沒有心力回話:一方面我不知道要說什麼,另一方面我正忙著跟小白、小玉簡訊交流。因為,一下子感覺沒有上海地緣的問題了,沒有再找好醫生的問題了,也沒有送回台灣的問題了,我請小白跟小玉協助打聽如何是正確的下一步。

同時,訊息也傳開了,我收到很多關心祝福。小郭是虔誠的基督徒,她一直發《聖經》的禱告文給我。在那個脆弱的時間點,任何一個關懷與加油,都會讓我不停地拭淚。

·查看全部>>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