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的喜劇》

《鴨的喜劇》是魯迅寫的一篇帶有紀實性色彩的小說,作者與俄國盲詩人愛羅先珂在北京有過一段交往,本篇即以此為素材,作品結構簡單明了,但內容豐富深廣。

簡介

鴨的喜劇》是一篇帶有紀實性色彩的小說,作者與俄國盲詩人愛羅先珂在北京有過一段交往,本篇即以此為素材,作品結構簡單明了,但內容豐富深廣。作者塑造的主人公愛羅先珂對世界充滿愛心,那是一種趨勢博大的愛,他愛一切生物,愛充滿活力的生命,愛歡樂的世界,但世界並非盡如人意的。作者通過鴨的喜劇——也就是由蝌蚪的悲劇,提示了生存競爭,弱肉強食的生命現象所折射出的社會現象,委婉的表達了人間不可能無所不愛,唯有反抗強暴,才能保護弱者的思想。本篇在寫作上有散文化特色,情節性不強,但語言樸實、親切、雅致、別有一翻韻味。

主題

作者通過鴨的喜劇——也就是由蝌蚪的悲劇,提示了生存競爭,弱肉強食的生命現象所折射出的社會現象,委婉的表達了人間不可能無所不愛,唯有反抗強暴,才能保護弱者的思想。本篇在寫作上有散文化特色,情節性不強,但語言樸實、親切、雅致、別有一翻韻味。

寫作意圖

愛羅先珂居住在北京。他覺得十分無聊,寂寞,便托人買了一些蝌蚪兒,待它們長大後就可以聽到交響曲般的“蛙鳴聲”。當他從孩子口中得知“他們生了腳了”,“他便高興的微笑道”。

然而,他又買了四隻“誠然是可愛,遍身松花黃”的小鴨。小鴨固然可愛,但它們在游泳的時喉,“吃掉”了河中愛羅先珂的蝌蚪。使他夢寐以求的“蛙鳴交響曲”就這樣破滅。事後,他帶著遺憾離開了“沙漠”般的北京。

文章不長,但是字裡行間魯迅先生所運用的修辭手法卻是十分精闢的,他把北京比喻成“沙漠”,從中體現出北京的安靜、乾燥等特點。文中魯迅寫到的小鴨形象,雖然不過一、兩句話,但十分形象、生動地體現出小鴨可愛的樣子。

而文章的最後兩節,總覺得有些淒涼:景在,人已不在。真有點可惜了,如此可愛美麗的景色,竟無人欣賞,是不是有些可惜了呢?

原文

鴨的喜劇

魯迅

俄國的盲詩人愛羅先珂君帶了他那六弦琴到北京之後不久,便向我訴苦說“寂寞呀,寂寞呀,在沙漠上似的寂寞呀!”

這應該是真實的,但在我卻未曾感得;我住得久了,“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只以為很是嚷嚷罷了。然而我之所謂嚷嚷,或者也就是他之所謂寂寞罷。

我可是覺得在北京仿佛沒有春和秋。老於北京的人說,地氣北轉了,這裡在先是沒有這么和暖。只是我總以為沒有春和秋;冬末和夏初銜接起來,夏才去,冬又開始了。

一日就是這冬末夏初的時候,而且是夜間,我偶而得了閒暇,去訪問愛羅先珂君。他一向寓在仲密君的家裡;這時一家的人都睡了覺了,天下很安靜。他獨自靠在自己的臥榻上,很高的眉棱在金黃色的長髮之間微蹙了,是在想他舊遊之地的緬甸,緬甸的夏夜。

“這樣的夜間,”他說,“在緬甸是遍地是音樂。房裡,草間,樹上,都有昆蟲吟叫,各種聲音,成為合奏,很神奇。其間時時夾著蛇鳴:‘嘶嘶!’可是也與蟲聲相和協……”他沉思了,似乎想要追想起那時的情景來。

我開不得口。這樣奇妙的音樂,我在北京確乎未曾聽到過,所以即使如何愛國,也辯護不得,因為他雖然目無所見,耳朵是沒有聾的。

“北京卻連蛙鳴也沒有……”他又嘆息說。

“蛙鳴是有的!”這嘆息,卻使我勇猛起來了,於是抗議說,“到夏天,大雨之後,你便能聽到許多蝦蟆叫,那是都在溝裡面的,因為北京到處都有溝。”

“喔……”

過了幾天,我的話居然證實了,因為愛羅先珂君已經買到了十幾個科斗子。他買來便放在他窗外的院子中央的小池裡。那池的長有三尺,寬有二尺,是仲密所掘,以種荷花的荷池。從這荷池裡,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養出半朵荷花來,然而養蝦蟆卻實在是一個極合式的處所。科斗成群結隊的在水裡面游泳;愛羅先珂君也常常踱來訪他們。有時候,孩子告訴他說,“愛羅先珂先生,他們生了腳了。”他便高興的微笑道,“喔!”

然而養成池沼的音樂家卻只是愛羅先珂君的一件事。他是向來主張自食其力的,常說女人可以畜牧,男人就應該種田。所以遇到很熟的友人,他便要勸誘他就在院子裡種白菜;也屢次對仲密夫人勸告,勸伊養蜂,養雞,養豬,養牛,養駱駝。後來仲密家果然有了許多小雞,滿院飛跑,啄完了鋪地錦的嫩葉,大約也許就是這勸告的結果了。

從此賣小雞的鄉下人也時常來,來一回便買幾隻,因為小雞是容易積食,發痧,很難得長壽的;而且有一匹還成了愛羅先珂君在北京所作唯一的小說《小雞的悲劇》里的主人公。有一天的上午,那鄉下人竟意外的帶了小鴨來了,咻咻的叫著;但是仲密夫人說不要。愛羅先珂君也跑出來,他們就放一個在他兩手裡,而小鴨便在他兩手裡咻咻的叫。他以為這也很可愛,於是又不能不買了,一共買了四個,每個八十文。

小鴨也誠然是可愛,遍身松花黃,放在地上,便蹣跚的走,互相招呼,總是在一處。大家都說好,明天去買泥鰍來餵他們罷。愛羅先珂君說,“這錢也可以歸我出的。”

他於是教書去了;大家也走散。不一會,仲密夫人拿冷飯來餵他們時,在遠處已聽得潑水的聲音,跑到一看,原來那四個小鴨都在荷池裡洗澡了,而且還翻筋斗,吃東西呢。等到攔他們上了岸,全池已經是渾水,過了半天,澄清了,只見泥里露出幾條細藕來;而且再也尋不出一個已經生了腳的科斗了。

“伊和希珂先,沒有了,蝦蟆的兒子。”傍晚時候,孩子們一見他回來,最小的一個便趕緊說。

“唔,蝦蟆?”

仲密夫人也出來了,報告了小鴨吃完科斗的故事。

“唉,唉!……”他說。

待到小鴨褪了黃毛,愛羅先珂君卻忽而渴念著他的“俄羅斯母親”了,便匆匆的向赤塔去。

待到四處蛙鳴的時候,小鴨也已經長成,兩個白的,兩個花的,而且不復咻咻的叫,都是“鴨鴨”的叫了。荷花池也早已容不下他們盤桓了,幸而仲密的住家的地勢是很低的,夏雨一降,院子裡滿積了水,他們便欣欣然,游水,鑽水,拍翅子,“鴨鴨”的叫。

現在又從夏末交了冬初,而愛羅先珂君還是絕無訊息,不知道究竟在那裡了。

只有四個鴨,卻還在沙漠上“鴨鴨”的叫。

一九二二年十月

賞析

研究魯迅的《鴨的喜劇》必須同研究愛羅先珂的《小雞的悲劇》一併進行。愛氏的“小雞的悲劇”在於它“無所不愛”,而魯迅的“鴨的喜劇”則在於“無所不愛”在現實生活中行不通。因此,“鴨的喜劇”實是愛氏的悲劇,無疑是對愛氏“無所不愛”主張的譏諷。現實生活——包括愛氏自身遭遇證明,“無所不愛”就必定會“不得所愛”。兩文不僅僅在題目上對應,更重要的是在思想上有聯繫、對比、承接與歧異。刻有愛氏生活與思想印記的作品的主角,被魯迅小說中與之對應的生活與主角所得到的評價所評價,而其中恰好表現了魯迅同愛氏的“共鳴”或意見不同。當然,魯迅對愛氏的感情是同情、關心與懷念。

魯迅作品

魯迅(1881.9.25~1936.10.19),浙江紹興人,原名周樹人,字豫山、豫亭,後改名為豫才。他時常穿一件樸素的中式長衫,頭髮像刷子一樣直豎著,濃密的鬍鬚形成了一個隸書的“一”字。毛主席評價他是偉大的無產階級的文學家、思想家、革命家,是中國文化革命的主將。也被人民稱為“民族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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