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水節生命的讚歌》

《潑水節生命的讚歌》

1979年10月,袁運生創作的《潑水節———生命的讚歌》中大膽繪入3個沐浴的傣家女裸體,畫作經鄧小平首肯展出。海外媒體稱,“中國在公共場所的牆壁上出現了女人體,預示了真正意義上的改革開放。”藝術界將機場壁畫與董希文的《開國大典》並稱為建國後最重要的兩件藝術品。壁畫出現後一個多月,首都機場門前的廣場上停滿了載客前來參觀的大巴,人們擁進裸女人體壁畫所在的餐廳,迫不及待地一睹究竟。袁運生與他的壁畫便捲入風波。美術界中開始有人對畫作中出現的裸體表示質疑,贊成者與反對者相持不下,爭論逐漸升級,上升到政治層面。《潑水節———生命的讚歌》中的三個裸體從此不得不披上一層透明的紗衣。1982年,袁運生出國後,機場壁畫前立起一堵三合板做的假牆封住浴女畫面。直到1990年,這堵假牆才被拆除。機場壁畫與袁運生的曲折命運折射著轉型期藝術的處境與觀念的變革。

簡介

《潑水節生命的讚歌》《潑水節生命的讚歌》作者
1979年10月,建國以來中國美術工作者第一次大規模壁畫創作--首都機場壁畫創作圓滿結束,成為粉碎“四人幫”之後美術界的一個重大成就。袁運生參與其間的作品《潑水節--生命的讚歌》因大膽畫入了3個沐浴的傣家女,甫一面世便激動四方。海外新聞媒體這樣報導:“中國在公共場所的牆壁上出現了女人體,預示了真正意義上的改革開放。”鄧小平等到機場參觀時,也對此次壁畫創作給予肯定。然而隨後事件發展卻陡然逆轉,最後以立起一堵牆封住有人體部分而告終。一場風波自此寫入中國美術史及中國改革開放風風雨雨二十年檔案之中。

1979年創作的壁畫《潑水節——生命的讚歌》,引起社會廣泛爭議,也奠定了袁運生在中國當代畫壇的位置。他創作了“首都機場人體壁畫”他的命運隨著壁畫的命運一波三折。“現代的中國文化缺少整體性。文化史因此充滿各種偶然。外來因素獨領風騷,一次展覽甚至一幅畫便可影響一個時期的風潮。”袁運生說,“機場壁畫本來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壁畫運動。但受到這幅壁畫命運的影響,這場運動隨之走入低谷。”機場壁畫的探索最終也只是曇花一現。公共場所出現裸女畫。北京新機場大樓的壁畫《潑水節—生命的讚歌》出現全裸的女性畫像,畫的是少數民族,還略帶抽象。那么遠的機場,能走得動的一半兒都去看了。

作者簡介

1937年生,1962年畢業於中央美院油畫系。1979年創作《潑水節--生命的讚歌》。後任教於中央工藝美院、中央美院壁畫系。1982年起應邀訪美並任教於哈佛大學等幾所大學,1988年起在紐約當職業藝術家。1996年9月返國任中央美術學院油畫系第四畫室主任、教授。

《潑水節生命的讚歌》創作《潑水節———生命的讚歌》時期的袁運生。
1957年7月,二年級暑假,袁運生去海島體驗生活,那會兒報上常鼓吹鳴放,沒機會大鳴袁運生只和親密的朋友小鳴,常有即席議論。誰知道被人報告上去,就變成了學生右派。

頭兩年因為問題性質不那么嚴重,所以繼續跟著上課。只不過,學校的髒活累活全要右派乾。袁運生當時和比袁運生大兩級的朱乃正、傅小石關係特別好。他們幾個右派經常被派在一起勞動改造。有一回叫他們打掃圖書館。他們卻在那三個月,乘機把圖書館裡的日文畫冊研究了個遍。要不是右派反倒沒這個機會了。

1960年,袁運生被扣上個拒絕改造的帽子,和同樣被打成右派的美院老院長江豐等一同下放到雙橋農場勞動,在勞動的時候畫不了畫,只能在放羊的時候偷偷畫點素描。不過現在回想,下放勞動這兩年,比上課開心多了,被打成右派反倒叫袁運生交上了好多推心置腹的好朋友。袁運生那時和江豐、李宗津、王炳召等住在一個房間,勞動回來大家無所不談,夜裡就一塊海闊天空侃藝術。

《潑水節生命的讚歌》《潑水節生命的讚歌》

1962年,袁運生重新回到學校,完成畢業作品《水鄉的記憶》。袁運生畫的是當時在江南常見的集市場面。採用了中國式的白描手法。董希文老師很欣賞這幅畫。但左派們卻大做文章。說袁運生醜化工農兵形象。不是蘇式的畫法,要給袁運生的畢業成績打二分。雖得到一些知音,胳膊也扭不過大腿,袁運生離開北京去了長春。分配到文化宮畫些宣傳畫。白天人家讓袁運生畫什麼袁運生畫什麼,晚上才能做自己的事。長春的條件很艱苦,5口人住15平米的小平房,根本不可能再搞創作。跟美術圈也基本斷了來往。只和董希文、張仃、朱乃正等保持著點聯繫。去北京看他們的時候,也會帶幾張自己的畫過去。所幸袁運生在單位的上級市工會主任賀瑛很同情袁運生的遭遇,在袁運生最困頓的時候經常幫助袁運生。袁運生這個摘帽右派在這十幾年中,居然得到了三次遠行寫生的機會。

最長的一次是在1978年,當時,雲南想出版一本周總理和傣族人民在一起的畫冊。因為有賀瑛支持,為雲南出版社畫一套組畫。好朋友費正送給袁運生僅有的幾百塊錢,買了顏料、宣紙,還做了一個90公分高,60公分寬的大木頭箱子。裡面放了6張三合板分割成的18塊油畫板,用擔子挑著去了雲南。在雲南8個月,袁運生畫了很多油畫,白描人像,大量風景寫生,這些畫在客觀上為《潑水節———生命的讚歌》那張壁畫做了充分的準備。

這批白描作品出了本畫冊,在美術界產生了很大影響。不久,這部畫冊居然成為中央美院國畫系的教材。有的地方,可能直到現在還在使用。就在袁運生在雲南寫生的同時,接到張仃先生的一封電報,要袁運生去北京一同創作機場壁畫。

創作過程

袁運生創作的壁畫《潑水節———生命的讚歌》,與董希文的《開國大典》並稱為建國後最重要的美術創作成果。

《潑水節生命的讚歌》《潑水節生命的讚歌》
首都機場航站樓是文革後北京最重要的工程。機場壁畫的任務主要交由工藝美院,由張仃主持。袁運生在美院上學的時候,張仃就很關注袁運生的畫。他對袁運生這個學油畫的學生醉心於白描很吃驚,他們之間產生一種藝術上相知的親切感,所以想到邀袁運生加入。

在雲南的寫生恰好為袁運生創作機場壁畫提供了素材。袁運生選擇了傣族最具代表性的“潑水節”。“潑水節”的傳說很有趣:據說在很久以前,有個惡魔統治著傣族人的地方,可以隨意抓走年輕漂亮的傣族姑娘作妾。沒有人能制服它。惡魔只有一個弱點,只有用它自己的頭髮才能割下它的頭,他最小的妾十分勇敢,灌醉惡魔,割下了他的腦袋。但是,惡魔的腦袋不能亂扔。否則,還會長成一個新的惡魔。於是,與小姑娘一同殺死惡魔的姐妹們一天天輪流把惡魔的頭顱抱在懷中看守。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傣族人每年用水清洗她們被魔鬼骯髒的頭顱玷污的身體。

這就是潑水節。袁運生的畫作其實就是表現這個傳說。可是,要畫沐浴的場景,人是不能穿著衣服的。為了通過審查,袁運生在草稿上一直多畫了條線,這樣看上去就成了穿著衣服的。在壁畫就要完成的時候,袁運生偷偷把線去掉,完成了裸女。等發現了,也已經沒辦法了。記得當年的李瑞環是總指揮,壁畫的事歸他管,他化解了一些頭頭兒們因畫中有幾個裸體怕出事的緊張心態,他說等小平同志看了再說,小平同志看了說道,“袁運生看可以”。就這樣《潑水節》展出了。機場壁畫問世後,引起巨大反響。首都機場門前的廣場上停滿了載客前來參觀的大巴,人們擁進裸女人體壁畫所在的餐廳,迫不及待地一睹究竟。來看壁畫的上到將軍,下到普通百姓,他們每天應接不暇。在文代會上,人們給機場壁畫很高的評價,將它與董希文《開國大典》並稱為建國後最重要的美術創作成果。“潑水節”在宣傳中成了改革開放的標誌。這么大的影響是袁運生所始料不及的。隨後,中央美院成立了壁畫系,袁運生轉入壁畫系任教,當時,袁運生感到,藝術的春天真的來了。機場壁畫掀起了一場不可阻擋的壁畫運動。但誰也沒想到,有人開始拿機場壁畫做文章。

壁畫文章越做越大,終於演變成政治問題。一位美協領導多次提出撤掉“潑水節”。但在美協一把手江豐及許多領導的反對下,“潑水節”終於艱難地保存了下來。但是,為平息矛盾,三個裸女的身前竟被蒙上一層薄薄的紗衣。參觀的人們可以透過紗衣看到裸女,也可以掀開紗衣一窺究竟。最後用木板將有人體的這部分封死了。在這種情況下,壁畫創作受到很大影響。連一個普通的科長都可以干預藝術家的創作自由,藝術家們只好創作些相安無事的作品,藝術創作重新變得平庸流俗,壁畫運動後繼乏力,很快為“市場”所收編。因為怕擔責任,沒有人敢叫袁運生去做壁畫。袁運生基本處在無事可做的狀態中。後來,連江豐都因為這件事受到衝擊,袁運生有些萬念俱灰。1982年,8月,袁運生應邀訪美,同時接受幾所大學邀請做訪問藝術家,時間會比較充裕。同時,袁運生想充充電,思考一些根本問題。袁運生帶著強烈的失望心情離開了中國。

結果

袁運生出國後不久,機場壁畫前立起一堵三合板做的假牆封住浴女畫面。1990年,袁運生哥哥袁運甫帶領一群工人為機場壁畫塗進口的保護液。遇到假牆工人覺得麻煩,也沒請示誰就把牆拆了。裸女就這樣重見天日,她的色彩顯得比周圍壁畫的色彩都要新。這真是一個非常中國式的結局啊。2002年,機場航站樓裝修,許多媒體關注機場壁畫的命運,呼籲留住機場壁畫,但並沒得到機場呼應。袁運生一直以為壁畫就這樣被拆掉了,誰知,航站樓裝修後,壁畫還是保存了下來。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因為吊頂的緣故,潑水節的頂部被蓋住了50公分。張仃的壁畫前則安了個大影壁。袁運甫的壁畫前巨大S型的隔間,擋住近三分之一的畫面。機場壁畫完全成了一次裝修的犧牲品。機場壁畫就像20世紀80年代以後中國各時期的鏡子,折射著文化的尷尬處境,它的命運令人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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