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德農民問題》

《法德農民問題》

《法德農民問題》,恩格斯論述農民問題、土地問題的著作。

基本信息

法德農民問題 概述

恩格斯論述農民問題、土地問題的著作。為了反對德國社會民主黨內和第二國際其他各國黨內的修正主義,闡明無產階級在革命中爭取農民站在革命一邊和在革命勝利後引導農民走社會主義道路,恩格斯於1894年11月15~22日為《新時代》雜誌撰寫了這篇重要文獻。1894年,巴伐利亞社會民主黨人G.H.福爾馬爾(1850~1922)在德國社會民主黨法蘭克福代表大會上作了關於土地綱領的補充報告,這個報告宣揚在

內容簡介

資產階級的和反動的政黨,對目前社會主義者突然到處都把農民問題提上了議事日程,

《法德農民問題》《法德農民問題》
感到非常驚奇。按理說,我們倒應該對這件事情沒有早已發生而感到驚奇。從愛爾蘭到西西里,從安達盧西亞到俄羅斯和保加利亞,農民到處都是人口、生產和政治力量的非常重要的因素。只有西歐的兩個地區是例外。在大不列顛本上,大土地占有和大農業完全排擠了自耕農;在普魯士易北河以東地區,幾百年來一直發生著同樣的過程,在這裡,農民也是日益被“驅逐”,或者至少在經濟上和政治上日益被擠到次要地位。

農民至今在多數場合下只是通過他們那種根源於農村生活閉塞狀況的冷漠態度而證明自己是一個政治力量的因素。人口的主體的這種冷漠態度,不僅是巴黎和羅馬議會貪污腐化的最強大的支柱,而且是俄國專制制度的最強大的支柱。然而這種冷漠態度決不是不可克服的。自從工人運動發生以來,西歐的資產者,特別是在農民小塊土地所有制占優勢的地區,不用很費氣力就能使得農民把社會主義工人想像成partageux,即“均產分子”,想像成設法搶奪農民財產的一群懶惰而貪婪的城裡人而懷疑和憎恨他們。1848年二月革命121的朦朧的社會主義的激情,很快就被法國農民的反動投票一掃而光;希望能生活安定的農民,從他們那豐富的記憶中取出關於農民皇帝拿破崙的神話,創立了第二帝國。我們大家都知道:單是農民的這一勳業就索取了法國人民多少代價;法國人民至今還深受這一勳業的後果之苦。

但是從那時以來,許多情況都已經改變了。資本主義生產形式的發展,割斷了農業小生產的命脈;這種小生產正在無法挽救地滅亡和衰落。北美、甫美和印度的競爭使廉價的糧食充斥歐洲市場,這種糧食廉價到沒有一個歐洲的生產者能夠跟它競爭。大土地占有者和小農都同樣面臨著滅亡。而因為他們兩者都是土地占有者和農村人,所以大土地占有者宣稱自己是為小農利益奮鬥的先鋒戰士,而小農一般講來——也承認這個先鋒戰士。

然而在這個時候,在西方強大的社會主義工人政黨已經成長起來了。二月革命時代模糊的預感和憧憬已經明朗化了,擴展、深化成為能滿足一切科學要求井包含有明確具體要求的綱領;不斷增多的社會黨議員在德國、法國、比利時的議會裡捍衛著這些要求。社會黨奪取政權已成為可以預見的將來的事情。然而,為了奪取政權,這個政黨應當首先從城市走向農村,應當成為農村中的一股力量。社會黨先於所有其他政黨明確理解到經濟原因和政治後果的聯繫,因此它早就識破了硬要跟農民作朋友的大地主那副羊皮掩蓋著的豺狼面孔,——這樣一個政黨能心安理得地任憑注定滅亡的農民繼續被他們的偽保護者所控制,一直到農民從工業工人的消極敵人變成工業工人的積極敵人為止嗎?這樣,我們便談到農民問題的中心點了。

我們可能面對的農村居民,包含有一些很不相同的組成部分,這些不同的組成部分本身又按各個地區而有所區別。

在德國西部,和在法國和比利時一樣,占統治地位的是小塊土地農民的小生產,這些農民大部分是小塊土地的所有者,在少數場合則是小塊土地的租佃者。

在西北部——在下薩克森和什勒斯維希一霍爾斯坦,占優勢的是大農和中農,他們是非雇用男女長工、甚至非雇用短工不可的。在巴伐利亞的部分地區,情形也是一樣。

在普魯士易北河以東地區和梅克倫堡,是一個擁有家奴、長工和短工的大土地占有和大生產的區域,而在某些地方則尚有為數不多並且日趨減少的小農和中農。

在德國中部,我們遇到的是所有這些生產形式和土地占有形式的混合,其比例因地區而異,並且這些形式當中沒有一種是在稍許廣大的面積上占有優勢的。

此外,還有一些大小不同的地區,在那裡,自有的或者租佃的耕地不足以養活家口,而只是作為從事某種家庭手工業的基礎,確保這種手工業有可能支付通常無法思議的低工資,從而使產品在任何異國競爭下都能有穩固的銷路。
這幾類農村居民中有哪些是可以爭取到社會民主黨方面來的呢?不用說,我們只是大概地研究這一問題;我們只是考察一些顯著突出的形式;篇幅的限制不允許我們詳述各個過渡階段以及農村居民的混合組成的情況。

我們先從小農說起。在所有的農民當中,小農不僅一般說來對於西歐是最重要的農民,而且還給我們提供了解開整個問題的關鍵。只要我們搞清楚了我們對小農應有的態度,我們便有了確定我們對農村居民其他組成部分的態度的一切立足點。

我們這裡所說的小農,是指小塊土地的所有者或租佃者——尤其是所有者,這塊土地既不大於他以自己全家的力量通常所能耕種的限度,也不小於足以養活他的家口的限度。因此,這個小農,像小手工業者一樣,是一種工人,他和現代無產者不同的地方就是他還占有自己的勞動資料;所以,這是過去的生產方式的一種殘餘。他的祖先曾經是固定在土地上的,沒有人身自由的,或者在十分例外的情況下是自由的,但又羈於代役租和謠役租的農民,他和他的祖先有三方面不同。第一,法國革命已經為他解除了必須對地方擔負的種種封建的地租和勞役,並在大多數場合,至少在萊茵河左岸,給了他一塊田地作為他的自由的財產。第二,他喪失了自己曾作為其中一員的自治馬爾克公社的保護,同時也喪失了他那一份使用早先馬爾克公有土地的權利。馬爾克公有土地一部分被過去的封建主,一部分被那開明的、基於羅馬法的、官僚制度的立法玩魔術似地掠奪去了,從而使現代的小農不購買飼料就不能養耕畜。但是,在經濟方面,廢除封建負擔遠遠抵不上馬爾克土地使用權的喪失;養不起耕畜的農民的數目不斷增長。第三,現時的農民的不同點還在於:他喪失了自己過去的生產工作的一半。過去他和他的家庭用自產的原料來生產他所需要的大部分工業品;他的其餘的需要則由那些除農業外同時兼營手工業的鄉村鄰居來滿足,後者從他那裡得的報酬大部分是交換的物品或換工。家庭是自給自足的,幾乎生產它所需要的一切,而村莊則更是如此。這差不多是十足的自然經濟,貨幣幾乎根本不需要。資本主義生產藉助於貨幣經濟和大工業結束了這種情況。而如果說馬爾克土地使用權是農民生存的一個基本條件,那么工業副業則是另一個基本條件。於是農民每況愈下。捐稅、歉收、繼承人分家、訴訟,將一個又一個農民驅向高利貸者;負債現象越來越普遍,而且每個人的債務越來越沉重,——一句話,我們的小農,同過了時的生產方式的任何殘餘一樣,在不可挽回地走向滅亡。他們是未來的無產者。

作為未來的無產者,他們本來應當樂意傾聽社會主義的宣傳。但是他們那根深蒂固的私有觀念,暫時還阻礙他們這樣做。為了保持他們那一小塊岌岌可危的土地而進行的鬥爭越加艱苦,他們便越加頑固地拚命抓住這一小塊土地不放,他們便越加傾向於把那些談論將土地所有權轉交整個社會掌握的社會民主黨人看作如同高利貸者和律師一樣危險的敵人。社會民主黨應當用什麼辦法來戰勝這種成見呢?在不改變自己的信念的情況下,它能給走向滅亡的小農拿出些什麼呢?

在這一方面,我們可以把馬克思主義派的法國社會黨人的土地綱領當作實際的立足點,這一綱領特別值得重視,因為它是從小農經濟的典型國家產生出來的。

在1892年的馬賽代表大會上,通過了黨的第一個土地綱領。362這個綱領為無地的農業工人(即短工和家奴)提出的要求是:實行由同業公會和市鎮委員會規定的最低工資額;建立其成員半數由工人組成的農村工商業仲裁法庭;禁止出賣市鎮土地並把國有土地租給市鎮,市鎮應當將這一切土地——不論是自己的或租來的——在禁止使用僱工並受市鎮監督的條件下交給無地的農業工人家庭組合共同耕種;規定養老金和殘廢撫恤金,由對大地產徵收的特別稅支付。

這個綱領為小農(其中還專門談到了佃農)提出的要求是:由市鎮置備農業機器,按成本價格租給農民使用;建立農民合作社以購買肥料、排水管、種子等等並銷售產品;對於價值不超過5000法郎的土地,在土地轉手時兔於徵稅;建立愛爾蘭式的調停委員會,以減低過高的租價,並為退佃的佃農和分成制佃農(métayers)補償他們所提高的土地價值;廢除規定土地所有者有權奪走收成抵債的民法典第2102條,並剝奪債權人將青苗抵作押金的權利;規定一定數量的農具、收成、種子、肥料、耕畜——總之,凡農民耕作所必需的東西——不得抵作押金;修訂早已過了時的總的地籍冊,暫時則在每個市鎮中進行地方性的修訂;最後,實行兔費的農業進修教育和建立農業試驗站。
我們看到,為農民利益而提出的要求——至於為工人利益而提出的要求,我們在這裡暫且不談——並不是過分的。其中有一部分在別的國家裡已經實現了。佃農調解法庭明顯地是按照愛爾蘭的樣式建立起來的。農民合作社在萊茵地區已經存在。修訂地籍冊是西歐各地一切自由派以至於官僚經常表示的善良願望。綱領的其他各條,也是不必使現存資本主義制度受到什麼根本損害就可以實現的。我們說這些,只是為了說明綱領的特徵,並無責難之意,而是恰恰相反。

利用這一綱領,黨在法國各個不同地區的農民中間都獲得了很大的成功,以致——因為胃口越吃越大——我們的法國同志就迫切地想把綱領弄得更加適合於農民的口味。當然,他們同時也感到他們正走上危險的道路。應該如何幫助農民,不是作為未來的無產者,而是作為現時的私有者農民來幫助,同時又不違背社會主義總的綱領的基本原則呢?為了對付這方面的異議,於是在新的實際建議之前加上了一段理論性的緒論,企圖證明社會主義原則中包括有保護小農所有制免於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下遭到滅亡,當然作者們自己完全明白這種滅亡是不可避免的。現在我們來仔細考察一下這個緒論以及今年9月在南特代表大會上所通過的要求,本身。

緒論開頭寫道:

“鑒於按照黨的總綱的本文,生產者只有在占有生產資料時才能自由;

《法德農民問題》《法德農民問題》

鑒於雖然說在工業方面這些生產資料已經達到如此程度的資本主義的集中,以至於只有以公有的或者說社會所有的形式才能歸還生產者,但是,——至少在今天的法國,——在農業方面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在這裡生產資料,即土地,在許多地方還是作為個人財產掌握在個體生產者手中;

鑒於雖然這種以小塊土地所有制為特徵的情況不可挽救地注定要滅亡(est fatalement appelé à disparaltre),可是社會主義卻不應加速這種滅亡,因為社會主義的任務並不是要把所有權和勞動分離開來,而是相反,要把任何生產的這兩個要素結合在同一手中,因為把這兩個因素分隔開來的後果,就是已淪為無產者的勞動者遭受奴役和貧困;

鑒於如果說一方面社會主義的職責在於重新使農業無產者在對大片領地現在的遊手好閒的所有者實行剝奪之後,占有——以公有的或者說社會所有的形式——大地產,那么另一方面,社會主義的同樣迫切的職責就在於維護自食其力的農民占有自己的小塊土地,而反對國庫、高利貸者以及來自新生的大地主方面的侵犯;

鑒於對那些作為佃農或分成制佃農(métayers)耕種別人土地,即使剝削短工也是在某種程度上由於自己受著剝削才被迫出此一途的生產者,也應該予以同樣保護,——

工人黨——它與無政府主義者相反,不把社會制度的改造寄託於貧困的增長和蔓延,而認為勞動和整個社會的解放只有靠城鄉勞動者組織起來和共同努力,靠他們掌握行政和立法的權力才可獲得,——通過了下列土地綱領,以聯合農村生產的一切成分和在各種法律基礎上經營國內土地的一切種類的活動一齊去與共同的敵人——封建土地所有製作鬥爭。”

讓我們來更詳細地考察這幾個“鑒於”。

首先,緊接法國綱領中關於占有生產資料是生產者自由的前提這句話之後,應該添上下面這幾句,即生產資料的占有隻能有兩種形式:或者是個人占有,這一形式無論何時何地對於生產者來說都從來沒有作為普遍形式存在過,而且一天天地越來越被工業的進步所排除;或者是公共占有,這一形式的物質的和精神的前提都已經由資本主義社會的發展本身造成了;所以,必須以無產階級所擁有的一切手段來為生產資料轉歸公共占有而鬥爭。

這樣,生產資料的公共占有便在綱領中被提出來作為應當爭 取的唯一的主要目標。這不僅在基礎已經打好了的工業方面是如此,而且在所有的地方,也就是說在農業方面也是如此。按照綱領所說,個人占有無論何時何地對於一切生產者來說都從來沒有普遍適用過;正因為如此,並且還因為工業的進步本來就在排除個人占有,所以社會主義的利益決不在於維護個人占有,而是在於排除它,因為凡是個人占有還存在的地方,公共占有就成為不可能。如果要引證綱領,那么就應該引證整個綱領,而這就會根本改變南特緒論中所引用的論點,因為這將使其中表達的普遍歷史真理依存於這樣的一些條件,只有在這些條件下,這個真理現在才能對西歐和北美仍然有效。
個體生產者對生產資料的占有,現代已經不再賦予這些生產者以真正的自由。城市中的手工業已經破產,而在像倫敦那樣的大城市中甚至已經全然絕跡,取而代之的是大工業、血汗制度以及靠破產維持生活的卑鄙的劣品製造者。靠自力耕種的小農既非牢靠地占有自己的小塊土地,也不自由。他們自己以及他們的房屋、他們的院子、他們的少量田地,都屬於高利貸者,他們的生活比無產者更沒有保障,無產者至少有時還能過上些安生日子,而受盡折磨的債務奴隸卻永遠沒有這樣的事。即使把民法典第2102條刪掉,即使通過法律保證農民有一定數量的農具、牲畜等等不得抵作押金,你們也仍舊無法使他們從走投無路的處境中解脫出來,因為他們為了暫時延緩毀滅的日期,必須“自願地”將自己的牲畜,將他們本人連肉體帶靈魂一併出賣給高利貸者。你們企圖保護小農的所有權,這不是保護他們的自由,而僅僅是保護他們被奴役的特殊形式而已;這種形式的奴役延長著他們的求生不成求死不得的狀況;因此,引證你們綱領的第一段在這裡是根本不適當的。

緒論中說道:在今天的法國,生產資料,即土地,在許多地方還是作為個人財產掌握在個體生產者手中;社會主義的任務並不是要把所有權和勞動分離開來,而是相反,要把任何生產的這兩個要素結合在同一手中。——上面已經指出過,後面這點作為一種普遍狀況來談,決不是社會主義的任務;社會主義的任務,不如說僅僅在於把生產資料轉交給生產者公共占有。我們只要忽視這一點,上述論點立刻就把我們引人歧途,以為仿佛社會主義的使命是把小農對自己田地的現在這種虛構的所有權變成真正的所有權,也就是說,把小佃農變成所有者,把滿身債務的所有者變成沒有債務的所有者。自然,農民所有權的這種假象消失對於社會主義是有好處的,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無論如何,現在事情已弄到這樣的地步緒論竟直截了當地宣稱,社會主義的職責,甚至它的迫切的職責,是在於“維護自食其力的農民對自己的小塊土地的占有,而反對國庫、高利貸者以及來自新生的大地主方面的侵犯”。

這樣,緒論便把實現一件在前一段中已經認為是不可能的事情當作迫切的職責交給了社會主義。緒論委託社會主義“維護”農民的小塊土地所有制,雖然它本身就說這一所有制“不可挽救地注定要滅亡”。國庫、高利貸者、新生的大地主,這些不是資本主義生產藉以實現這種不可避免的滅亡的工具又是什麼呢?“社會主義”應當用什麼方法去保護農民不遭受這三位一體的侵害,我們下面就會看到。

但是不僅小農的所有權應該得到保護。與此同時,“對那些作為佃農或分成制佃農(metayers)耕種別人土地,即使剝削短工也是在某種程度上由於自己受著剝削才被迫出此一途的生產者,也應該予以同樣保護”。

這裡我們就談起一個完全奇特的領域了。社會主義是專門反對剝削僱傭勞動的。而這裡卻宣布社會主義的迫切的職責是保護那些即使“剝削短工”——原話就是這樣說的!——的法國佃農。這是因為這些佃農是在某種程度上“由於自己受著剝削”才被迫出此一途!

一旦踏上了斜路,往下滑是多么容易和舒服啊!如果德國的大農和中農跑來請求法國社會黨人在德國黨的執行委員會面前美言一番,要德國社會民主黨保護他們剝削男女長工,據說就是他們“自己受著”高利貸者、稅吏、糧食投機商和牲口販子們的“剝削”,——那么法國社會黨人將怎樣回答呢?誰又能為他們擔保我們的大土地占有者不會把卡尼茨伯爵(要知道,他也提出了類似的將糧食進口國有化的議案)也派到他們那裡去,以他們“自己受著”交易所、高利貸者和糧食投機商的“剝削”為理由而請求社會黨人在他們剝削農業工人方面也加以保護呢?

不過應該說明,我們的法國朋友們根本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懷有什麼惡意。在上述的那一段中所指的僅僅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情況,即如下的情況:在法國北部,也如在我國甜菜產區一樣,土地租給農民耕種,責成他們栽種甜菜,而且條件極端苛刻:他們必須向指定的工廠並按照該工廠所規定的價格出售甜菜,必須購買指定的種子,按規定定量施肥,此外他們在送交甜菜時還要受到無恥的欺詐。這一切我們在德國也很熟悉。但是,如果法國社會黨人想予以保護的正是這類農民,那就應當直接和明確他說出來。這作為一種普遍狀況來談,不僅直接違反法國的綱領,而且直接違反社會主義的基本原則,如果這一草率的措辭被不同的方面用來作出不符合它的起草者們本意的解釋,那么他們是沒有理由抱怨的。
緒論的結束語也可能受到同樣的曲解。按照這一結束語,社會 主義工人政黨的任務是“聯合農村生產的一切成分和在各種法律基礎上經營國內土地的一切種類的活動一齊去與共同的敵人——封建土地所有製作鬥爭”。

我堅決否認任何國家的社會主義工人政黨有任務除了吸收農村無產者和小農以外,還將中農和大農,或者甚至將大地產租佃者、資本主義牧主以及其他按資本主義方式經營國內土地的人,也都吸收到自己的隊伍中來。就算封建主義土地所有制對於他們大家都是共同的敵人吧。我們在某些問題上可以和他們一道走,可以在一定時期為達到一定的目的而與他們一起奮鬥。我們黨內可以有來自任何社會階級的個人,但是我們絕對不需要任何代表資本家、中等資產階級或中等農民的利益的集團。這裡的本意也並不是看上去的那樣壞;關於這一切,起草者們顯然是根本沒有考慮到;然而遺憾的是喜歡概括的熱情使他們忘乎所以;如果有人要他們信守諾言,他們可不要大驚小怪。

緒論的後面接著是對綱領本身的一些新近作出了決議的補充。它們也像緒論一樣措辭很草率。

關於市鎮應當購置農業機器並按成本出租給農民的那一條,作了如下的更改:第一,市鎮為此目的應當從國家獲得補助金;第二,市鎮應當無報酬地把機器提供小農使用。這個進一步的讓步決不會給小農帶來多大的好處,因為小農的田地及其經營方式只容許小規模地運用機器。

其次:

 “對3000法郎以上的一切收入徵收單一的累進稅以取代一切現行的間接稅和直接稅。” 若干年來幾乎在每一個社會民主黨綱領中都包含有類似的要求。然而專門為了小農的利益把它提

《法德農民問題》《法德農民問題》
出來,這卻是一件新鮮事,而且只是證明,它的效果被估計得多么不夠。我們就拿英國作例子。在那裡,國家的預算是9000萬英鎊。其中有1350萬-1400萬英鎊來自所得稅,其餘的7600萬中有一小部分來自營業稅(郵政、電報、印花稅),但絕大部分是靠對日用消費品抽稅來取得的,即靠對全體國民而主要是對較貧窮階層的收入經常不斷地進行少量剋扣——毫不顯眼,但加起來卻是若干百萬一—來取得的。在現代社會中,恐怕不可能用其他辦法來償付國家的開支了。我們姑且假定說,所有這9000萬英鎊在英國都是靠對120英鎊(3000法郎)以上的收入徵收直接累進稅取得的。每年的平均積累,整個國民財富每年的增長,按吉芬的統計,在1865—1875年是24000萬英鎊。假定現在每年是3億英鎊;9000萬英鎊的捐稅負擔在這種場合便會耗去全部積累的將近。換句話說,除了社會主義政府以外,沒有一個政府能採取這類做法;而當社會主義者掌握了政權的時候,他們將要實行種種措施,這種稅收改革在那時將只不過起一種暫時的、微不足道的分期償付債款的作用,而在小農面前則將展現出完全不同的前景。

綱領的起草者們看來也認識到,這種稅收改革農民還得等待一段較長的時間,因此“暫且”(en attendant)向他們許諾:

“廢除向一切自食其力的農民徵收的土地稅和減輕向一切典押地徵收的土地稅。”

這項要求的後半部所指的只能是不能單靠家中人力耕作的較大的農莊;因此,這又是對那些“剝削短工”的農民的一個優待。

“漁獵自由不受任何限制,但為保護野物、魚類以及莊稼所須作的限制除外。”

這聽起來頗得人心,但是,這句話的後半部卻將前半部勾銷了。現時在所有農業地區每一戶農家究竟能攤到多少兔子、鷓鴣、梭魚和鯉魚呢?夠不夠一年給每個農民一天多的時間去漁獵呢?

“減低法定的和通行的利率”——這就是說,重新頒布一些反高利貸的法律,企圖重新實行那種兩千年來無論何時何地都遭到失敗的警察措施。如果小農陷入困難的處境,以致向高利貸者求貸在他們看來已是較小的禍害,那么高利貸者總是能找到辦法來吸盡他們的脂膏,而又不會受到反高利貸法律的制裁。這一措施最多只能使小農得到安慰,而不會帶給他們什麼好處;相反,它只會使他們恰恰在特別需要貸款時卻難於獲得貸款。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