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簡介
這部作品帶有很強的蔣雯麗自傳色彩,講述特殊時代雙親不在身邊的女孩與姥爺之間的故事,從頭到尾都透著細膩與感人:姥爺無論颳風下雨,日復一日陪小蘭去練體操,親手為小蘭縫製體操服,裝鬼臉哄小蘭開心,假扮小蘭的父母給她寫信,求人為小蘭做月經帶……。一幕一幕,無不顯露著姥爺對小蘭的愛。在姥爺的呵護下,小蘭漸漸長大,然而此時的姥爺卻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醫生說,“姥爺現在體內的所有器官都衰竭了,只有心臟還在堅持跳動。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不捨得小蘭。”於是,小蘭開始照顧姥爺,給姥爺洗澡,餵姥爺吃飯,哄姥爺開心,直到姥爺閉上雙眼離開了人世……。大雨瓢潑,姥爺要下葬了,但姥爺生前卻早就安排好阻止小蘭去墓地。目的,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外孫女太過傷心。小蘭明白了姥爺的心意,她要好好生活,要和姥爺在天上見,但這一天越晚越好。
這是一個“我”成長的故事。
我三歲那年,父親和母親因為政治原因,被送到新疆的勞改農場,一去就是十年。我從那開始,被年長我八十歲的姥爺照顧。姥爺是火車司機,在清末民初開始開火車,津浦鐵路剛開通的時候,他開著第一個火車頭從天津來到了我的家鄉。
故事發生在七十年代的後期,文化大革命還沒有結束,我因為父母的關係,加上我姓“蔣”,在學校被同學們欺負,罵我是“蔣介石”(那個時候最大的階級敵人)“反革命狗崽子”,那會兒上山下鄉運動還沒有結束,城裡的家長都很怕孩子們去農村,想方設法讓孩子學個一技之長,好留在城裡。姥爺也不例外,他把我送到體操房,想讓我學學體操,但看到練體操那么艱苦,又不忍心讓我練了。可是我堅持要練,因為有個全國體操冠軍叫蔣紹毅,她也姓蔣,我希望自己能象她一樣當體操冠軍,從而改變被同學們罵成“蔣介石”的命運。
我在姥爺的戒尺和關愛下翻著跟頭長大了。
姥爺喜歡蘭花,有一盆在我出生時買來的蘭花,更是他的最愛。據姥爺的朋友告訴他,朱德委員長將會路過我的笑家鄉,朱委員長最喜歡蘭花,他建議姥爺把最好的蘭花擺在車站,如果要能讓朱委員長看到姥爺養的蘭花,我的爸爸媽媽就能從新疆回來了。我為了讓蘭花長好,讓爸媽早點回來,把姥爺讓我喝的麥乳精澆到花園。
在學校,我的命運並沒有改變,同學們依然罵我“蔣介石”“反革命狗崽子”,在體操房,我又因為長得高,爆發力不夠而一直是業餘隊員。大家發體操服,體操鞋,我就沒有,教練教其他的正式隊員,就是不教我。我拉著姥爺去買體操服,可是商店不賣,只有游泳衣,姥爺買回來游泳衣,幫我加了兩個袖子,又被隊員們諷刺,被學校的同學挖苦。
我想離開這個地方去也找遠方的爸爸媽媽,夜裡,我進悄悄地從床上爬起來,爬到一列停著的貨車上,貨車突然開動,我被帶走了。在一個小火車站,姥爺找到了我,姥爺開著火車把我帶回了家。他把他一生的鐵路徽章拿給我看,從滿清政府的到解放後的,他說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坐上內燃機車。
姥爺一直模仿爸媽的語氣往家裡來信,為了安撫我,讓我別再去找爸媽,他又模仿姨叔們的語氣寫信來要我聽話,並獎勵我兩個哈密瓜。姥爺托火車司機從新疆買了兩個哈密瓜回來,切開分送給左鄰右舍,最後姥爺遞給我一個籃子,讓我送一丫哈密瓜給體操教練,讓她能好好教我,我就能成為蔣紹毅第二。我沒有聽從姥爺的安排,自己躲到一個角落裡,悄悄地把送教練的瓜吃掉了。從此我就再也沒有去過體操房,但是我沒有告訴姥爺,我還依然翻著跟頭給他看,給鄰居們發,翻著翻著,我初潮。
鄰居家的一個下放農村的姐姐小翠,在山區,因為山體滑坡而遇難。在火葬廠,我看到了她在焚燒爐里被焚燒的樣子,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輕樣沒了,讓幼年的我對死亡產生了巨大的恐懼,我夢見自己的牙全都掉光了,並墜入深淵。惡夢醒來,我走到姥爺的床前,用手試探著他的鼻息,我第一次開始害怕姥爺離開自己。我問姥爺,人死了會去哪兒?姥爺說:好人到天上,壞人到地下。我問姥爺我是好人是壞人?姥爺說:多幫人做好事,不講假話就是好人。
我們一直等待著來我們這兒的朱委員長去世了,那盆被我澆了麥乳精的蘭花也死掉了,爸媽回來的希望又破滅了。姥爺命病倒了,醫生說他太老了,全身的器官都衰竭了,只有心臟還不肯放棄。我想那是因為我吧,爸媽不回來,他不放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
我突然間長大了,我笨拙的用所有姥爺照顧我的辦法來照顧著姥爺。為了讓姥爺高興,為了讓姥爺的病早點好,我在那盆死了蘭花後面開始畫蘭花,畫著畫著,我把滿屋子都畫上了蘭花。終於有一天,爸媽來信了,在讀信給姥爺聽的時候,我發現了姥爺的秘密,姥爺也模仿著爸媽給我們寫了滿滿一盒子的信。
姥爺看著我在為他為我的槓子上翻著跟頭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墓地,我一邊把姥爺一生的鐵路徽章一個個地別在他的胸前,一邊把我瞞著姥爺的兩件事情也告訴了他:哈密瓜和蘭花。我希望做個好人,將來能跟姥爺在天上相見。
演職員表
導演 Director
蔣雯麗 Wenli Jiang編劇 Writer
蔣雯麗 Wenli Jiang ....screenplay演員 Actor
朱旭 Xu Zhu姚君 Jun Yao
朱一諾 Yinuo Zhu
馮立剛 Li Gang Feng
劉燁 Ye Liu
馬思純 Sichun Ma
製作人 Produced by
董平 Ping Dong ....producer蔣雯麗 Wenli Jiang ....producer
原創音樂 Original Music
尤金·加爾佩里尼 Evgueni Galperine攝影 Cinematography
林良忠 Jong Lin ....(as Liangzhong Lin)剪輯 Film Editing
楊紅雨 Hongyu Yang劉迦密 Jiami Liu
美術設計 Art Direction by
馮立剛 Li Gang Feng錄音 Sound recordist
安巍 Wei An導演簡介
蔣雯麗 中國著名演員。1988年畢業於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曾主演過《牽手》、《大宅門》、《大地之子》、《金婚》等多部電視劇和《女帥男兵》(1999)、《刮痧》(2001)、《台灣往事》(2004)、《立春》(2007)等十數部電影。曾多次在國內的電影評選活動中獲最佳女演員獎,其中包括中國電影華表獎最佳女演員,其主演的電影也多次獲得國內電影節最高榮譽。
2007年,蔣雯麗憑藉《立春》在第二屆羅馬國際電影節上獲最佳女演員獎。《我們天上見》是她首次自編、自導的影片。該片獲得2009 第14屆韓國釜山電影節“最受觀眾喜愛電影獎”、2009 第14屆韓國釜山電影節“新浪潮”單元競賽片。
上映發行日期
國家/地區上映/發行日期(細節)中國 China 2010年4月2日
韓國 South Korea 2009年10月10日......(Pusan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阿聯 United Arab Emirates 2009年12月11日......(Dubai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製作發行
製作公司
北京中聯華盟文化傳媒投資有限公司 [中國]文化中國傳播集團 [中國]
幕後花絮
幕後製作
影片緣起故事來自於親身經歷
2003年蔣雯麗接連拍攝了三部電視劇和一部電影,這一年幾乎都是在片場度過的。一年的忙碌確定了她在中國電視劇界的地位,尤其是一部《中國式離婚》讓她紅遍了大江南北。到了2004年,或許是前一年太過於忙碌,抑或是家庭原因,蔣雯麗選擇了休息,正是這一年《我們天上見》的劇本開始萌芽。回想當年醞釀劇本的過程她回憶道:“感覺兒時的許多畫面不斷地出現在眼前,當時就有一股衝動,想把這些畫面拍下來。這些畫面和故事都是20多年前的,我經常開玩笑說,那個時候我們吃的都是有機食品,雖然生活很拮据,所有的東西都要定量,買衣服、糧食什麼的都要靠票,但是依然有很多溫暖的東西存在,比如人與人之間、鄰里之間,雖然人都不富裕,但是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反而更加真實。現在的生活比以前豐富很多,無論在物質上還是在精神上,但是總是感覺到精神上缺少一些東西,我雖然生活在北京這個繁華的大都市,工作很忙碌,但是經常感覺很迷失,所以每當我回憶起童年的那些畫面,就感覺那時候的生活有點像世外桃源的感覺。”
正是這一幅幅畫面的不斷閃現,讓蔣雯麗開始有了創作的衝動,但是從劇本創作到真正開拍經歷了漫長的3年,期間她邊拍戲邊修改劇本,前前後後寫了20多稿,故事才基本成型。《我們天上見》的故事大部分來自於蔣雯麗幼年的經歷。上世紀70年代,由於父母被發配到新疆,“蔣小蘭”和姥爺相依為命,他們平靜的生活之中有不少小煩惱,比如小蘭由於姓氏的緣故被壞孩子嘲笑,小蘭學習那個年代的榜樣、體操冠軍蔣紹毅也被嘲笑只有業餘水平。而姥爺對小蘭的疼愛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卻融在一舉一動中:雖然經濟拮据,但每頓飯給小蘭加一杯麥乳精是少不了的;為了小蘭有練好體操的信心,姥爺在院子裡搭起簡陋的單槓;小蘭父母去新疆10年都沒有訊息,姥爺就模仿小蘭父母的口吻給她寫來一封封撫慰心靈的信。蔣雯麗說:“電影中有70%都來自於親身經歷,但也有部分藝術加工。有些大情節不太一樣,比如當初我母親其實是在我身邊的,但從戲劇的角度來說,如實地講述可能會削弱小蘭和姥爺之間的關係,於是就寫成了母親和父親一起去了新疆。很多細節都是基於我生活的原型。”
蔣雯麗的姥爺
影片的劇本蔣雯麗從2005年開始寫,到09年後期製作完成,有四年時間。03年到04年,蔣雯麗一共拍了三部電視劇一部電影,大部分時間都在片場,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已經厭惡了拍戲這件事情,所以接下來的一年都沒拍戲。人閒了下來,很多童年的回憶就像畫面一樣出現在眼前。想起童年那種物質並不豐富,但精神很充實的年代,蔣雯麗就想拿起機器拍下來,告訴人們,在喧囂的環境中靜下來,不需要太多的物質也可以很快樂。
片中的小女孩和姥爺的故事70%都曾發生在蔣雯麗自己身上。直到姥爺去世的時候,蔣雯麗和他一起走過了12年。蔣雯麗覺得自己所有做人的品質,包括對人生的態度都是姥爺給奠定的。比如姥爺的善良,自己有一塊錢都要分給乞丐5角,這些都給她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姥爺去世的時候,蔣雯麗覺得自己的內心深處好像就有一個聲音在說:我的童年結束了。
童年的道具
《傘》是影片最初定的名字,因為很多人都說劇組叫“傘組”有“散組”的意思,不吉利,於是就換成了《蘭草》。又發現南方人發音老把lan讀成nan,這個“難”也不吉利,只能再改,最後就定下了《我們天上見》,也體現了祖孫倆難捨對方的那種感情。
雖然名字換了,但影片中有傘出現的畫面非常多。蔣雯麗覺得傘的畫面多主要有兩層含義,一個是本身雨多,還有就是傘也象徵著姥爺,無時無刻地支撐著小蘭,給與她遮風避雨。
除了傘,還有很多道具或者場景是反覆出現的,比如戒尺、布娃娃、鐵路、坐在高台上眺望淮河等等,這些都是導演蔣雯麗童年的一種回憶。戲裡小蘭拿的那個小娃娃就痕蔣雯麗小時候玩的,也是她童年時代影一的玩具。一直由蔣雯麗的母親保存著,這次拍戲才拿出來用。戒尺也是蔣雯麗和姥爺之間真實的故事,犯了錯誤姥爺就會拿戒尺出來打,這個蔣雯麗也一直都保存著。鐵路則是因為小時候家在鐵路邊上,京滬線,火車一過,就像地震一樣。坐在高台上眺望淮河是蔣雯麗在期盼著爸爸媽媽能早日回到身邊,因為淮河的北邊就是新疆。
花絮
蔣雯麗說該片的配樂到最後一次剪輯時全部換了一遍:“原來的版本太煽情了,最後換成了現在這版法國樂曲。”影片殺青當天,蔣雯麗一個人在攝影棚里痛哭。她說:“姥爺去世的前一天,我和他見了最後一面,當時他幾乎毫無知覺,可當我握住姥爺的手時,他卻抓住了我的手,流下了一滴眼淚。這一瞬間,我終身難忘。”
蔣雯麗說自己是在電影開機一個星期後才開始扮演導演的角色,“我經常看著演員表演就忘記停,最後軀還是其他人來提醒我,我在現場甚至不知道該乾什麼。”
蔣雯麗做導演時,還融入了許多自己做演員時的體驗。比如有場戲要讓小演員表現出害怕,蔣雯麗就把她關進一個小黑屋裡,不一會兒,孩子就嚇哭了,那場戲也得以順利完成。
本來蔣雯麗想讓顧長衛擔任電影的攝影,但是顧長衛跟她說,如果自己來攝影這部電影就會變成顧長衛的作品,而不是蔣雯麗的作品。
獲獎情況
第14屆釜山電影節於09年10月16日晚上閉幕,上午組委會召開發布會公布了各單元獲獎作品名單,蔣雯麗的導演處女作《我們天上見》在300多部參展影片中脫穎而出,最終贏得今年首次設立的“最受觀眾喜愛電影大獎”,並獲得2000萬韓元的獎金。最初釜山電影節主席李庸觀在北京看片時,就被影片裡真摯的祖孫之情深深感動。在釜山電影節上,《我們天上見》也贏得了更多當地韓國觀眾的眼淚。據悉,“最受觀眾喜愛電影獎”完全由觀眾投票選出。參加電影節的300多部影片都會經過3次放映,由韓國觀眾現場投票表示對影片的喜歡程度,從1分到5分。《我們天上見》從10號起放映三場,每場都座無虛席,還有觀眾兩次買票進場觀看。放映後的投票結果幾乎全部都是4分和5分,到最後一場放映時,幾乎到了一票難求的程度。最後,本片以絕對票數贏得該獎。
09年12月28日晚,第一屆澳門國際電影節在澳門旅遊塔舉行頒獎典禮,葛優、馮小剛、栗原小卷、唐季禮等人組成評審委員會。蔣雯麗首度執導的影片《我們天上見》一舉斬獲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導演獎,成為當晚最大贏家。
2011年8月28日,《我們天上見》獲第14屆中國電影華表獎最佳少兒影片。
2011年9月9日,《我們天上見》獲得第28屆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中小成本故事片提名。
導演闡述
童年像一個夢,看著陽光的影子從屋子的這邊走到那邊,聽著樹葉婆娑的聲響,看著雨水從屋檐上傾瀉如柱,時間就這樣悄悄地流走了,還覺得時間走的好慢,恨不得自己插著翅膀飛著長大。小時候的好多聲音,現在都聽不到了,火車每幾分鐘就從我家的窗後過去,窗戶嘩嘩地響聲;磨剪子的吆喝聲;彈棉花的,要飯的,賣米酒的,知了的叫聲,蛐蛐的叫聲,其實把這些聲音收進來,已經很讓現在的孩子們羨慕的了,因為現在打開窗戶,除了汽車聲,就是裝修聲。瞎說了一通,其實,我要拍的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姥爺和我,一個九十歲,一個七八歲,在七十年代末,那個風雨飄搖的年代,他扶持我長大,我陪他走完人生的路,一個生命像棵小樹成長起來,老人用他修花的剪子,不斷地把枝枝杈杈修剪掉,好讓她長高,長壯實。一個生命卻像是一棵老樹,慢慢地倒下了,無聲無息。我和姥爺,在一張床上睡到我初潮。
我自己現在也有了孩子,有時看著他在我的身邊睡著了,那天使一般的表情,心裡對他湧起無限的愛。我就會想,姥爺那時看我,也是這樣的吧。我想把這種愛,這種生命傳承的愛拍出來。那個時候,時間對所有的人都是靜止的。現在,時間對所有的人都是如梭的。
蔣雯麗的電影處女作
這部電影就像是我的孩子其實《我們天上見》嚴格意義上說不算蔣雯麗的導演處女作。在拍攝這部電影之前,蔣雯麗曾經為了給丈夫顧長衛慶祝生日拍攝了一個小型的MV,但是那只能算小試牛刀。再一次拿起導筒可不是玩票,對於這次獨立完成的電影她感慨頗多:“其實當導演對於我來說是一件超乎想像的事情,我做演員有20多年,平時拍戲的時候老是和各種導演在一起,並沒有感覺到當導演是一件多么難的事,只有自己當了導演之後,才真正地體會到導演的辛苦,這種辛苦主要是累心,片場的方方面面都要去操心,但是付出和收穫絕對是成正比的,尤其是看到作品慢慢地成型,那種成就感真的是妙不可言。感覺《我們天上見》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以前演出一部作品獲得了成功,只會覺得自己演了一個不錯的角色,沒有自己拍戲這么強的歸屬感,這次當導演真的是體會到,拍戲就像是孕育一個生命,這個生命的孕育和出生都是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的。”
談到當導演的困難和辛苦,蔣雯麗開始回憶起當演員時的幸福時光,畢竟演員大部分時間只要備好劇本,耐心等待自己的戲份就行了,可是導演得一刻不停地關注各部門的工作進度,並不停地與各部門人員進行溝通。蔣雯麗坦言,自己實在是不善於與人溝通,“其實和困難相比更多的是開心。拍攝《我們天上見》實現了我的一個理想,要真是說困難,可能是我不太善於和他人溝通吧。但是一個導演必須要不停地和人溝通,從前期準備階段湊集資金,拍攝期間和工作人員合作,到最後的宣傳發行,得不停地和各種人打交道,這些事情可能對於我來說是當導演的最大挑戰吧。”
一直以來蔣雯麗的演技都無可挑剔,尤其是一些高難度的戲份更是難不倒她。在《立春》中,她的一口包頭國語連
《我們天上見》拍攝現場當地人都挑不出毛病,雖然在導演技巧上還略顯生澀,但是對於演員情緒的把握和調控上,蔣雯麗顯得自信滿滿,“正因為我是演員出身,所以能更好地理解演員的心態,能確保演員始終保持表演的狀態。《我們天上見》中除了幾位專業的演員,還有兩個孩子,她們分別扮演不同年齡的我,這兩個孩子都是從來沒演過戲的,所以我當演員的經驗能更好地讓她們發揮出我想要的感覺來。”
我們經常說,一部優秀的電影是具有生命力的,這種生命力往往來自於作者的真情實感,以及觀眾們對這種情感的感同身受,對此蔣雯麗深有感觸,“在劇本創作階段,我寫著寫著就發現,這個故事自己會成長,就像個孩子一樣逐漸開始有了自己的性格,有的時候反倒感覺不是我在創作它,而是它在帶著我往前走。其實在《我們天上見》中有很多東西是來自於這種創作上的生命力,直到今天電影上映了,我仍然能夠感覺到這種生命力的延續。”
這是我的電影,不是顧長衛的
蔣雯麗的名字注定要和顧長衛連在一起出現,尤其是說到電影這件事,但是關於《我們天上見》,蔣雯麗特別說明:“這部電影,是我獨立完成的。他其實是一直很鼓勵我的,因為我很早就和他說過,但是一直就沒開始寫。我寫完劇本給他看的時候,他說很出乎他的意料,比他想像的要好很多。本來一開始我想請他來幫我做攝影師,後來他拒絕了,希望我能獨立完成,如果他參與進來我就會很依賴他。我覺得他這樣做是對的,後來大家也都覺得是對的。”雖
《我們天上見》拍攝現場然就成片而言還是充滿了顧長衛的味道,但是按照蔣雯麗的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在影像風格和敘事節奏上的接近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我們是夫妻,肯定會互相影響的,另一方面,無論在內容上,還是人物設定上,《我們天上見》和《孔雀》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只是年代比較接近吧。”
在影片的拍攝過程中,顧長衛只是在片場露了一小臉兒就被趕回了家,但是他在妻子創作期間,挑起了家庭的重擔,一心一意地當起了全職奶爸,讓妻子全心全意地創作自己的電影。蔣雯麗告訴記者,兩個人其實早有分工,“我拍戲的時候他就多照顧一些,他拍戲的時候我就多照顧一些。”
近幾年關於蔣雯麗和顧長衛婚姻危機的新聞頻頻出現,對於這些負面新聞,蔣雯麗一向表現得很大度,但是當話題從電影轉到生活,她顯然警覺了很多,不過對於經常在戲裡面對婚姻危機的蔣雯麗來說,這些是是非非她早已當做是家常便飯,回答更是滴水不漏:“這些新聞我都儘量不看,平時都不上網,基本上這些事不能給我造成壓力。我對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我覺得,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演好戲,照顧好家人,就是一種理想的生活狀態。別的什麼都不想。作為一個演員,在這個位置上一定會有各種東西,正面的、負面的肯定都會有,不管怎么樣,任何與我們相關的事情都會被無限放大,所以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畢竟在這個行業里這么長時間了,不會輕易被這些事情所打擾。”
影片看點
韓國一直最擅長拍親情題材影片,用看似淡淡的筆觸講述深厚的情感,讓人潸然淚下。然而卻鮮見有一部中國電影能如此感動韓國觀眾。在今年的釜山電影節上,《我們天上見》帶給韓國觀眾最大的驚喜和感動,贏得了包括釜山電影節主席李庸觀在內的很多韓國觀眾的眼淚,成為釜山電影節首個獲得“最受觀眾喜愛電影獎”的影片,可謂實至名歸。《我們天上見》自開拍起就成為各界關注的焦點,電影尚在後期製作中,各大國際電影節就紛紛拋來橄欖枝。釜山電影節主席李庸觀更是親自來北京看片,被影片裡真摯的祖孫情深深感動,他說:“看片的時候我身邊有兩位女同事,她們被影片感動的淚流滿面,而我必須不斷的抽菸才能抑制想哭的情緒,因為我和雯麗童年的經歷很像,雯麗是外公帶大的,而我是外婆帶大的,小雯麗犯錯誤會被外公用戒尺打手心,我的外婆是拿竹條打我的小腿。影片非常感動我。”主席還稱讚《我們天上見》是一部“水彩畫一樣美麗的電影,真的很難相信這是一位女演員出身的導演執導的首部電影,完全超出期待”。
《我們天上見》不僅打動了釜山電影節主席,也贏得了很多韓國觀眾的眼淚,在韓國當地引起了很大的關注。在14日舉行的觀眾見面會上,Megabox海雲台影院8號影廳幾乎座無虛席。影片動人的故事感染了現場的觀眾,觀影過程中不斷有人潸然淚下。觀眾紛紛表示,影片對親情的詮釋讓他們想起了自己的祖父母,想起自己與祖父母之間的感情。其中,有一位韓國知名電影雜誌的男記者,在提問的時候泣不成聲,最後掩面而泣、痛哭失聲。他說自己和蔣雯麗童年的經歷一摸一樣,也是由外公一手帶大,影片講述的簡直就是他自己的故事,感情表達之厚重深深感動了他,並稱這是他近幾年看過最感人的影片。
相關評論
沒才華,有誠意蔣雯麗作為一名資深電視劇明星,一直以知性善良的形象出現在螢屏里,你可以不再記得《牽手》里那個通情達理的老婆,但至少應該記得《黑冰》里那個智慧與美貌、理性與感性並重、並非高大但卻絕對正面的新女性吧。蔣雯麗一直就是那樣一個不溫不火的演員,既不叱吒風雲,也沒緋聞連連,緩慢得甚至有幾分溫吞。這種性格特徵不僅是她一貫的螢屏形象,也是她獨特的性格魅力。
到了蔣雯麗首次獨立執導的電影《我們天上見》中,她的魅力變成一種創造的原動力。跟李玉的極端、憤懣不同,更不同於胡玫的“高大全”,作為女性導演,蔣雯麗只是在老老實實地袒露一下自己的往事、講述一下自己的小故事,如此而已。
從演員轉型到導演,《我們天上見》展示了蔣雯麗足夠的真誠,她似乎對藝術上的造就或者導演的野心都不太在乎,她只是想盡力去講好自己的故事。她甚至不會刻意去煽情,甚至將原本可以催淚的情節拿去(當姥爺在寂靜中永遠離開人世時,小女孩充滿無助和悲切地望著運送棺材的卡車遠去,如果這個時候想要觀眾的眼淚實在是太容易了),老實而本分地告訴大家自己的一份真實經歷以及這生離死別過程中的真實感受。
從當今電影發展來看,至少從欠發達更欠誠意的華語電影世界來看,這種關注現實、尊重真實個體感受的電影已經是罕見了,大概也只有蔣雯麗這種身份(資深演員、導演太太),才會在不缺少藝術感受力的同時完整而固執地將自己的誠實表達出來。也許《我們天上見》沒有多少值得稱道的才華展示(兩個超現實的橋段顯得唐突,如果蔣導有意釋放一下自己藝術上的才華,只能說這一次沒成功),但這種靠譜的敘事方式、老實地尊重自己的真實感受同時放在一部電影裡,已經具備了迷人的一面。
朱旭在《我們天上見》中的表演,也稱得上是一個殿堂級老戲骨的巔峰之作。他既表現出了一個有過卓越生命之人在表演上的城府,也體現出一個完美演員的應有魅力,他甚至還可以通過臨陣學習後說得一口地道的蚌埠方言。作為片中留守兒童的外公,他的一舉手一投足都讓人看到生命年輪雕刻在一個人身上的魅力。生命的尊嚴,並不是體現在他得到了什麼,而是那種不確定、不盡如人意的風霜過後的表情——或淡定,或從容,或情到深處,它美麗、安詳,足以安撫人心和使人獲得尊嚴。
關注現實的角度、樸素的真誠、不粉飾、不壓抑,是蔣雯麗這樣的導演獲得掌聲的原因。不過,可以預見的是,這部即將進院線的影片可能票房不會獲得頭彩,因為它缺少噱頭,缺少那些讓人張大嘴巴並充滿衝動的噱頭,但,這樣的噱頭是不是一種輕浮和廉價的表現呢?甚至在這種時候,我是說在八卦滿天飛、緋聞充兩耳的季節里,你不去談論阿Sa的“隱婚門”、章子怡的“詐捐門”而去關注這么一部“小眾”電影,似乎有些落伍和不合時宜了。然而,這樣一部充滿誠意的電影,已經足夠讓人買票觀看,並就此記住某些善意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