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金蟻

食金蟻

顯然,食金蟻並不存在。螞蟻屬於動物界,而動物界生物均為異養,直接攝取外界的有機物,並不可能以金屬單質為食。因此,不應該相信以上說法。一般來說,食金蟻只作為小說的角色出現。食金蟻一般不到地面上作惡,大概是昨天那場該死的風暴剛巧把它們巢穴上面的沙層掀開,它們又嗅到了血腥味,便循著氣味洪水一般席捲而來。老高趕緊縮回身子,並一手抓住前排座椅背上的扶手,他剛想提醒車裡的人,可話還沒出口,一張巨大的“黑網”便驟然從天而降,把車子裹得嚴嚴實實。

基本信息

荒漠遇食金蟻

概述

作者:唐國輝

《西江月(傳奇故事)》 2006年第6期

正文

在沙漠中生存著一種叫‘食金蟻’的蟻類,它們吃金就像吃豆腐一樣,除了沙子它們什麼都吃因為什麼都能吃,所以又叫作噬蟻。食金蟻所到之處萬物不留。 在塔里木盆地中部的大荒漠裡,一輛輕型冷藏車正在通向外界的惟一一條簡易公路上爬行,車後揚起的團團沙塵久久不散。

冷藏車

冷藏車是給勘探隊運送給養的。石油部勘探局下屬的一個勘探隊,在塔里木盆地腹地連續奮戰一個多月,探出了一個儲量豐富的油氣田,現在他們正在進行最後的數據統計和岩芯樣本採集。完成任務後,司機劉海駕駛車子返回烏魯木齊。勘探隊便派技術員老高和鄭和平,隨車護送載有各種數據、圖片資料的計算機磁碟和一部分重要岩芯樣本,回總部作進一步的測試鑑定。

沙漠行駛

此時,車子正在茫茫的沙漠中艱難地行駛。車窗外,無數大大小小的沙丘海濤般此起彼伏,夕陽的餘暉抹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金黃。近處,乾涸的河道零星散布著低矮的灌木叢……

駕駛室內,劉海正在專心開車,後排的鄭和平背靠座椅閉目養神,連日的工作弄得他疲憊不堪,他多想美美睡上一覺。旁邊的老高則不時把身子探出車外,饒有興致地手舉照相機,把大漠裡特有的靜謐神奇的景觀—一攝進鏡頭。

飛上半空

突然,老高發現車子後方一堵煙柱拔地而起,呈螺鏇狀迅速向車子逼來。老高趕緊縮回身子,並一手抓住前排座椅背上的扶手,他剛想提醒車裡的人,可話還沒出口,一張巨大的“黑網”便驟然從天而降,把車子裹得嚴嚴實實。緊隨著一陣硬物擊打車身的“乒桌球乓”聲響,車子竟像長了翅膀似的,一下子飛上半空。待車上的三個人回過神來,合力弄開車門一看,他們都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車子靜靜地趴在一座平緩的沙丘上,車輪以下部分陷進了鬆軟的沙子裡;舉目四望,哪裡還有公路的影子?更糟糕的是,這沙漠裡特有的強勁龍捲風不但把車子遠遠鏇離公路,還把車子的耳目——無線電通訊設備全部破壞了。

“真懸!”鄭和平長噓了口氣,心有餘悸地說,“幸虧車子有先進的應急設備,要不然……”一看老高神色凝重,便把話停住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司機劉海提議大家趁天沒全黑,分頭去尋找公路。

“慢!”老高厲聲阻止,“誰也不能離開這裡半步!快收拾東西回到車裡!”

聽老高這么一說,兩人只好收回剛邁出的腳步。他們雖然猜不透老高的意思,但知道老高的話自有他的道理,畢竟他是個老沙漠。

遭遇狼群

不一會兒,月亮悄悄地在沙漠邊緣探出了頭。這時,劉海冷不丁瞧見暗淡的月光下,不遠處低矮的灌木叢邊有幾點綠光在閃爍遊動。

“嗷!——”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哀嚎,劃破沙漠固有的寧靜,車裡的三個人不由得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一會兒工夫,幾個黑影便游到了離車子10多米遠的地方,在那裡左右轉悠起來,伺機靠近車子,後面不遠還有黑壓壓一片的黑影緊隨而來。是野狼!

突然,一條兇悍的惡狼停止了轉圈子,只見它猛地向前一躥,張開長著兩排白森森利牙的大嘴,凌空伸出利爪向車子飛撲過來。就在惡狼的前爪將要夠著車窗的一剎那,“砰”的一聲槍響,劉海扣動了獵槍的扳機,那惡狼便“噗”地摔落在地上,慘叫著打了幾個滾就不動了。可狼群不但不後退,反而蜂擁而上,圍著剛被打死的狼,你爭我奪地撕咬分食。

看著這慘不忍睹的殘暴情形,劉海不再開槍了,迅速地搖上車窗。他知道,打死的狼越多,招來的野狼也就越多。

狼群分食完了同類,又向冷藏車發起進攻,可車子猶如銅牆鐵壁,任憑它們撞得頭破血流,也絲毫無損。狼群見撈不到油水,便逐漸走散了許多,剩下20來頭冥頑不化的,不甘心地整夜圍著車子對天長嚎。

車裡的三個人絲毫不敢大意,他們輪流監視狼群的舉動。他們堅信,等到天明,他們總有辦法脫離險境的。就這樣,人與狼互相對峙著……

第二天天剛放亮,鄭和平發現,整夜堅守在車子不遠處的野狼忽然慌慌張張地往遠處逃遁,它們邊跑邊驚恐萬狀地回頭張望。好幾隻跑得慢些的不知怎地拚命在地上打滾,一會兒工夫不但不動了,而且漸漸露出了慘白的骨架,在晨光中格外刺眼。鄭和平覺得非常驚奇,急忙搖醒旁邊的老高和司機劉海。

來了

老高順著方向往前面一看,只見褐色的沙地上有幾條金黃色的小河正呈扇形直向冷藏車湧來。老高的臉刷地一下白了,大呼:“不好,食金蟻!”

劉海和鄭和平聽到“食金蟻”三個字,身子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他們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過食金蟻,但從書上知道,沙漠裡有一種可怕的金黃色的螞蟻,幾十萬、上百萬隻巢居在沙漠底層,馬蜂一般大小,爬行迅速,翅膀沒有完全退化,有時還能躍飛兩米多遠。它們碰到什麼吃什麼,樹根、莊稼、木材,甚至連鋼鐵它都吃,尤其喜歡齧食沙礫中的黃金,人們稱它為“食金蟻”。它們築巢在沙漠底層,啃噬岩石就像吃豆腐一樣,一般不到地面上做惡。更可怕的是,它們還會噴射出一種類似濃硫酸的劇毒液體,能使人畜喪命。

食金蟻一般不到地面上作惡,大概是昨天那場該死的風暴剛巧把它們巢穴上面的沙層掀開,它們又嗅到了血腥味,便循著氣味洪水一般席捲而來。

此時,三個人心裡不約而同地冒出一個想法——棄車突圍。但轉念一想,只要一跳出車門,他們便失去了最後的藏身堡壘,車上那些比生命還珍貴的資料便會葬身蟻腹。況且那樣做,整個人完全暴露於蟻群面前,也難逃滅頂之災。

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劉海手裡緊握著一個空啤酒瓶,那桿獵槍此時顯然無用武之地了。

食用

體形碩大的食金蟻潮水般湧向冷藏車,不一會兒便把車子圍了個水泄不通。它們像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布置好兵力後,馬上就向目標發動攻擊。前頭的一大批傢伙扇動著與身體極不相稱的小翅膀,同時頭部噴射出一股乳白色的液體,撲向車子。那些乳白色的液體濺到車身上,車身外部那層厚厚的金屬漆頓時溶化,紛紛脫落。後面的傢伙則成堆擁上,昂著頭,齜著兩顆令人望而生畏的大金牙。它們—挨近車子,便邊噴毒液邊拚命啃咬。似乎一口就要把這個龐然大物吞進肚子。那些平時堅硬無比的鋼鐵在食金蟻口中都變成了爛泥巴。

可惡

車裡的人都作好了戰鬥的準備,他們密切注視著駕駛室的每一個角落,以防食金蟻偷襲。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突然,隨著一陣“吱吱”的聲響,駕駛室車門底部的縫隙處出現了一個小窟窿,小窟窿迅速擴大,一隻可惡的食金蟻把頭探進了車內。

劉海眼明手快,舉起酒瓶用力向目標砸下去,只聽得“咔嚓”一聲,那傢伙的半截身子便成了肉醬,兩顆堅硬無比的大金牙齊刷刷脫落,躺在那兒一抖一抖地跳動著。

緊接著第二個傢伙拱開剛才那個傢伙的屍體,“呼”地一下就鑽進車。劉海又揚起手裡的武器,可惜這次只砸著那傢伙的後半身。只聽見“哎喲”———聲,一陣鑽心的疼痛使劉海猛地丟開手裡的武器,他握酒瓶那隻手的手腕立刻隆起一個栗子般的大水泡,殷紅的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拚命進攻

這時,後排車門也有兩處被食金蟻洞穿,老高脫下翻毛大頭皮鞋,左右開弓,拚命抵擋惡蟻的進攻。由於車內空間狹小,鄭和平幫不上忙,便用拳頭捶打另一側的車門,想以此來威嚇蟻群。想不到他捶打的地方已被蛀空,一拳下去,車門竟被他打出一個大窟窿來。

噴霧藥水

情況萬分危急。只聽老高大吼一聲:“快把密碼箱取出來!”鄭和平聽到命令,馬上從座椅夾層里取出密碼箱,並迅速打開。老高一把抓起箱子裡的一小瓶殺蟲劑般的噴霧藥水,用力拔掉頂上的蓋子,對準闖進車裡的傢伙身上一噴,那幾隻食金蟻馬—亡全身變成白色,蜷曲著身子,四腳亂蹬幾下便不動彈了。老高又朝車門上的窟窿處一陣猛噴,圍在外邊的食金蟻紛紛往下掉去。

駕駛室內暫時平靜下來。老高舉著那瓶藥水,喘著氣說:“這是一瓶標價十分昂貴的藥水,是我幾年前到國外考察時外國朋友送給我的禮物。它是食金蟻的剋星,我每次進沙漠都帶著它,預防偶爾闖到地面的單個食金蟻的傷害。像今天這樣特大群的食金蟻,這瓶藥水是無濟於事的。”

悲壯一幕

劉海和鄭和平怔怔地看著老高手裡那半瓶藥水,心裡什麼都明白了。老高邊迅速往密碼箱四周噴藥水,邊說道:“看來今天我們三個人都沒法倖存了,這剩下的半瓶藥水,只好用來保護這些珍貴的資料,它是我們幾十個兄弟用血汗換來的……”話還沒說完,駕駛室周圍一下又冒出了好幾個大窟窿,一群群食金蟻瘋狂地衝進了車裡……

一天之後,當空軍的一支救援隊駕駛著直升飛機,費盡周折找到冷藏車時,整輛車子千瘡百孔,如同被無數的蛀蟲蛀過一般。車裡躺著三具被蛀空的人的骸骨,還有一個完好無損的密碼箱,箱子旁邊倒放著一個空瓶子。

看到這悲壯的一幕,隨同而來的老專家—切都明白了。望著那沉甸甸的密碼箱,老專家涕淚縱橫。戰士們默默地摘下帽子,久久肅立。

AXA藥水是食金蟻的剋星,但價格昂貴。

1998年第十期《奧秘》選載

同選《故事會》

沙漠悲歌

概述

作者:周振亞

正文

明月光28歲,在中學當體育教師。他業餘喜愛玩信鴿,有一套培育訓練良種信鴿的秘訣,經他親手調教訓練的信鴿,先後奪得過一千公里、一千五百公里、兩千公里放飛的冠軍,人送外號“鴿王”。這不,他培育出的一隻“青毛”,今年上半年在酒泉至南京的放飛比賽中,以比第二名領先28個小時的優異成績力挫群雄,勇奪魁首。

這回是秋季大賽,賽程為新疆阿克蘇至江蘇南京,如果青毛再奪桂冠,明月光這個鴿王稱號可就真正夠得上是國家級的了。明月光信心十足,青毛絕對有把握“打遍天下無敵手”。豈料事與願違,參賽的鴿子全部飛回,連最後一名都到家三天了,明月光的青毛還杳無蹤影。想想奪冠無望事小,費盡心血培育出來的這隻良種信鴿,十有八九已成為鷹隼之類猛禽的腹中美餐,明月光心裡好不傷心。

又過了三天,還不見青毛蹤影,明月光已經徹底絕望了,誰知它卻意外地突然飛了回來,全身羽毛零亂,傷痕斑斑,一直飛到明月光面前,扇翅彈爪,咕咕叫喚。明月光定睛細瞧,只見它的腿脖子上用細布條扎著一圈花紙。真是個有靈性的小東西,它在叫主人趕快取下紙條哩!明月光心疼地把青毛擁進懷裡,好奇地解開布條,取下紙片,展平,原來是一張香菸殼子,背面密密麻麻寫滿小字:“鴿子的主人:我們是石油部地球物理勘探局下屬勘探隊的兩名職工和一名司機。我們在從勘探地點運送重要資料去烏魯木齊的沙漠公路上,突遇強大沙暴,冷藏車被龍捲風遠遠鏇離公路,油箱撞癟,汽油漏光,深埋沙中。幸運的是我們不僅奇蹟般地安然無恙,而且這隻被沙暴擊傷的鴿子正落在我們身旁。我們救治了它,它也陪伴了我們整整七天,傷勢基本痊癒,並熟悉了這裡的環境。因車上的無線電通訊設備全部損壞,我們無法與上級聯繫,只得把獲救的希望寄托在這隻鴿子身上。我們雖被狼群包圍,但有武器自衛,暫時也不缺食物和飲水,能堅持一段時間。因要保護重要科研資料,又不明所處的位置,故不敢輕易突圍。如果鴿子能安全返回,務請幫忙打下列電話聯繫,萬分感謝。”落款:“王藻、於雙和、劉池。”明月光從沒有去過沙漠,他實在難以想像什麼樣的風暴竟然能把冷藏車都鏇飛起來,不會是有人惡作劇,跟我開國際玩笑吧?明月光疑惑地看了青毛一眼,只見青毛伸長脖頸對著他“咕咕”。叫個不停。他暗暗思忖:既然有號碼,不妨打個電話試試看。

電話一撥通,那頭真是地球物理勘探局。一聽說這件事,對方聲音就急促起來,請他立即把紙條上的話一字一句重念一遍,並做了記錄。他們告訴明月光,勘探局已經派直升飛機在沙漠裡搜尋許多天了,一直未能找到那輛冷藏車的下落。青毛帶回的訊息真是太重要了!臨了,他們留下了明月光的地址和電話。一個小時以後,勘探局南京辦事處的同志就開了小車到學校來接他,要他帶著青毛立即一起前往烏魯木齊。原來,勘探隊三位同志的失蹤牽動著部局領導的心,部局指示,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們。考慮鴿子有定向認位的特殊能力,青毛在那兒畢竟生活了七天,到時候說不定會幫上大忙。明月光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玩鴿子還能有沙漠探險、為國家效力的一天,他拍拍青毛,叮囑道:“老夥計,這回你可要賣賣力,給我臉上爭光啊!”

南京到烏魯木齊,用不了多少時間。機上與勘探局同志閒談中,明月光這才弄清楚,原來勘探隊在塔里木腹地探出一個蘊藏豐富的油氣田,岩層里還富含金礦。他們把分析岩芯所得的各種數據、圖片資料全部拷入計算機軟碟,正巧來給他們送給養的冷藏車要返回烏魯木齊,隊里就派兩個技術員把軟碟和一部分重要岩芯樣本送回總部,以便做進一步的測試鑑定。沒曾想,運送途中出了事故。沙漠遇險,凶多吉少,明月光深感自己責任重大。第二天,他帶著青毛,隨勘探局同志登上救援直升飛機。營救人員根據冷藏車離隊後三夜兩天才出事的行程推算,在相應的沙漠公路附近方圓二十公里範圍內,先後降落五次,每次明月光將青毛放飛,可是它在天上轉了幾圈就又飛回來了,顯然它沒找到冷藏車的位置。難道還要擴大搜尋範圍?沙漠風暴果真有這么大的力量?還是這一望無垠的黃沙把青毛也弄得暈頭轉向了?

明月光沉思著,對勘探局同志說:“我相信青毛,請擴大搜尋範圍。”於是直升飛機又升到天空,把搜尋半徑擴大到50公里。北、西、南三個方位各降落一次,一無所獲。飛到東邊時,青毛在飛機上就顯得煩躁不安,飛機剛落地,它“呼啦”一下就展翅直往東飛。十分鐘後。它飛了回來,咕咕直叫。

所有人的心立刻抽緊了。直升飛機再次升空,往東緩緩飛行,直至越過一個大沙丘,啊,地上片片白骨,降落後一看,全是狼的骨頭。很顯然,這裡正是野狼圍攻冷藏車的地方,可奇怪的是只見遍地白骨,不見一張狼皮。這些野狼若是被車裡的人開槍打死,又被同夥吞噬了血肉,皮總該還在吧。為何不見毛皮?冷藏車在哪裡?青毛展翅又向前飛了幾十公尺,落在一個沙堆上,大家跟過去細尋,終於發現冷藏車完全被埋進了沙堆里。

眾人七手八腳扒開浮沙,露出了冷藏車的骨架。整輛車子像在鹽酸里浸過,只有底板以下,因深嵌沙里,還算完整,車頭車箱千瘡百孔,如同被無數個蛀蟲蛀過一般。車裡有三具蛀空的人形白骨。一具白骨倒在一個密碼箱旁,密碼箱卻完好無損,箱子下面扔著一個玻璃瓶子;另兩具白骨,四隻手掌卻皮肉如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么會出現如此悽慘的怪現象?

明月光茫然不解。那幾位勘探局的營救人員都是沙漠通,對沙漠裡的怪事知之甚多,看到眼前這副慘景,一個個痛心疾首,捶胸頓足;“我們來遲了!”

為首的那位打開密碼箱,箱裡原封未動放著錄有地質資料的軟碟,軟碟上放著幾張寫滿字的香菸紙,紙上記錄了王藻、於雙和、劉池三位勘探隊員遇難的情況。原來,王藻他們放飛鴿子後,就躲進了冷藏車廂。他們並不畏懼狼群包圍,冷藏車廂壁厚實,狼群奈何不了他們。可後來車裡的食物吃完了,狼群還是不散,於是他們便想打狼充飢。可誰知剛打死幾隻狼,還沒等他們出去把死狼搶回來,那些蜂擁而上的狼群就把同類分食光了。他們打死的狼越多,招來的野狼也更多,黑壓壓一片,專等著你開槍它開飯。王藻他們悟出了其中的奧妙,就不再打槍。狼群撈不到油水,漸漸失去耐心,冷藏車廂攻又攻不進,便逐漸走散許多。剩下二十來頭冥頑不化的,硬是不走,成天對天長嗥,引誘他們開槍。三個人忍受著饑寒,堅信那隻通人性的鴿子一定能搬來救兵。他們滿以為鴿子的主人就住在烏魯木齊,鴿子飛出沙漠很快就能到家,哪裡想得到它要飛往南京吶!又堅持了一天。第二天中午,他們看到堅守的野狼忽然往遠處逃去,有兩隻跑得慢的滿地打滾,一會兒工夫不但不動了,而且漸漸露出了白骨。再看地上,一條金黃色的小河直向冷藏車淌來。技術員王藻大呼:“不好,食金蟻!”於雙和、劉池也大驚失色。他們都是老沙漠,知道沙漠裡有一種金黃色的螞蟻,不知學名,大家就叫它食金蟻,馬蜂一般大小,翅膀退化,爬行速,碰到什麼吃什麼,樹根、莊稼、木材,甚至鋼鐵它都吃,尤其喜歡齧食沙礫中的黃金。它們築巢在沙漠底層,啃齧岩石像吃豆腐一樣。一般它們不到地面上作惡,大約是這次沙暴剛巧把它們巢穴上面的黃沙吹光了,它們又嗅到了血腥味,便洪水一般漫捲過來,豺狼對它們都恐懼萬狀。

紙上最後寫道:“我們三人肯定無法倖存。車內帶有一瓶價格昂貴的AXA藥水,這是食金蟻的剋星,但藥水太少,阻擋不了大股蟻群。我們三人一致決定,藥水用來保護珍貴的資料。王藻把藥水塗在密碼箱和幾塊最重要的岩芯樣本上。剩下幾滴,抹在於雙和與劉池的手掌上,讓他們暫時抵擋一下攻入車內的可惡蟻群,爭取這寶貴的幾分鐘,讓王藻寫清這次事件的經過,留給以後的同志借鑑。永別了,祖國,親人!我們並未貪生怕死,辱沒人格。盼望小鴿子能帶領你們找到這批珍貴資料!”

讀完紙片,在場的人個個泣不成聲。

明月光簡直驚呆了,不僅為沙漠裡這些聞所未聞的怪物奇事震驚,更被三位烈士不惜性命保護國家重要資料的英雄行為震撼。他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進入了一個完全嶄新的境界。是啊,回學校以後,他要把這個悲壯的故事告訴所有的同學們,要讓他們懂得,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一個人最重要的追求到底應該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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