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在歌唱

青草在歌唱

《青草在歌唱》是英國作家多麗絲·萊辛創作的長篇小說,講述一個白人農場主妻子和她黑人男僕之間的關係,探討了白人與黑人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它以黑人男僕殺死家境拮据、心態失衡的白人女主人的案件為題材,側重心理刻畫,表現了非洲殖民地的種族壓迫與種族矛盾。 1950年,該書稿以《青草在歌唱》為名正式出版,被譽為戰後最傑出的英語小說之一。萊辛一舉成名。

基本信息

內容梗概

瑪麗是南部非洲土生土長的白人,自幼家境貧困使她本能地渴望擺脫這種與土著黑人相似的生存狀況。工作後,她的生活一度有所改善,但在迫於社會壓力結婚之後,她絕望地發現自己走回了母親的老路。黑人僱工摩西的闖入打破了她麻木混沌的生活,使她有了新的生存力量。然而種族歧視的烙印深深地打在南部非洲每一個人的身上,注定了他們所面臨的必將是一個悲慘的結局。

主人公瑪麗擺脫父母的束縛獨立的工作,是她尋找自我的第一段旅程。工作前的瑪麗經濟上依賴父親,精神上受制於母親,父母代表著父權社會對她的管束。父親是家裡唯一的經濟來源,卻使瑪麗母女在貧苦中掙扎,那個像懸崖上的木盒子一樣的房子長期充斥著父親的醉態和父母關於基本生活費的爭吵。年幼的瑪麗不得不忍受母親抱怨生活,母親把她,而不是她父親,當作她的精神安慰:一個高個子,骨瘦如柴的女人,把年幼的瑪麗當做傾訴的對象。她常常邊做針線邊哭,瑪麗渴望走開,卻覺得自己的在場對母親很重要,同時恨她的父親。去寄宿學校之前,年幼的瑪麗一直沒有自我,她覺得自己重要只因為母親需要情感上的依靠。充滿瑪麗的童年的不是兒童應該擁有的天真無邪、無憂無慮,而是生活的艱辛和母親的抱怨,長大之後生活變得越不理想,遭受社會的壓力,不幸的婚姻,面臨這種族歧視,晚年生活悽慘無比,最後鬱鬱寡歡死去。

創作背景

萊辛生於波斯(今伊朗),長於南羅得西亞(今辛巴威),直到1949年才移居英國倫敦。青少年時期的南非殖民地經歷對萊辛以及她的作品都產生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她的很多作品都取材於她的南非經歷,描寫非洲殖民地的種族衝突和矛盾。與此同時,身為女性,萊辛還一直關注女性主題,對女性的精神成長這一主題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女性自我身份的尋求一直是她作品的一個關鍵主題。由於青年時期受到的文化教育和自身經歷的影響,萊辛於1950年開始創作《青草在歌唱》。

主要人物

瑪麗·特納

瑪麗這個人物既可恨又可悲。她的婚姻毫無性愛可言,因此報復的火山也就噴發得更猛。家庭主婦,賦予她的只有家務這個舞台,而,瑪麗正是從這裡開始肆虐她的權力。她非人般地對待黑仆,從而嘗到報復的快意。在丈夫與妻子關係中被剝奪了欲望的瑪麗,從黑仆身上搜刮,充實欲望的空囊。然而,這種濫用,同樣是有違自然法則的。每一次黑仆的辭職都是一次反物化,而迪克也在警告她,不要虐待黑仆。萬般無奈之下,瑪麗選擇了逃離,但結果更不如人意,城市已經拋棄了她,那個地方不再提供她欲望的滿足。重新回到家中的瑪麗因為迪克生病得到了在農場肆虐的機會。

摩西

摩西是一位土著人,之前住在辛巴威北部地區的馬紹納蘭,他的來歷很難說得準。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萊辛在小說中以充滿人道的理解和同情,把黑人視作和白人一樣具有愛憎感情的人來描寫。摩西的形象在小說中沒有被簡單地面具化,雖然萊辛沒有像描寫瑪麗那樣描寫他的心理活動,但是他的言語舉止從不同的側面比較完整地描繪了一個具有個性的黑人。摩西和瑪麗的第一次相遇發生在彼此身份完全對立的場合下,他是出賣勞力的僱工,瑪麗則是心腸冷酷的僱主。當摩西無端被瑪麗狠抽了一鞭子後,仇恨和輕蔑的目光幾乎使瑪麗嚇破膽。但是後來當他到迪克家幫傭,目睹瑪麗在貧困和絕望中度日時,他以寬厚的態度諒解了瑪麗平日對他的苛刻,答應她繼續留下來幫工。在他感覺到瑪麗對他的態度逐漸和緩後,他盡己所能地照料她的生活,甚至從山上采了野花笨拙地插在一起送給瑪麗,希望給她一些安慰。這個小小的細節使人看到一個普通黑人的內心也同樣具有美好細膩的感情。由此看到了一個真實可信、具有個性特徵的黑人形象。

迪克·特納、查理·斯來特

特納夫婦被當地人稱為“窮苦白人”,當地人討厭特納夫婦是因為他們“落落寡合”。

查理曾經在倫敦一家雜貨鋪當過夥計,他在非洲生活了二十年。理查到非洲的唯一目的是賺錢,經營著農場。他是一個粗魯蠻橫、心腸鐵硬的人。

迪克和查理就是這兩類人的代表。像無數貧窮的白人移民一樣,迪克滿懷美好的願望,期冀在南部非洲創立家業。他老實善良,一心一意地在農場上埋頭苦幹,可是由於缺乏精明的經營管理和盲目施行不切實際的計畫,結果土地只能被查理那種善於巧取豪奪的暴發戶所侵吞。

作品賞析

主題思想

《青草在歌唱》可以從多個角度來切入。從女性成長小說的角度來分析瑪麗曲折辛酸的成長曆程。以瑪麗不幸的童年,到失敗的婚姻,再到精神錯亂和最終的被害,瑪麗所經歷的成長曆程是她飽受束縛和壓抑,不斷抗爭男權至上的白人殖民社會的種種偏見和歧視以及成規舊俗的過程。她少年離家到鎮上生活以尋求自由和獨立,成年之後拒絕婚姻,反抗“賢妻良母”的傳統女性角色,即便是她悲劇性的瘋狂和死亡也是對社會偏見和陋俗的拒絕和反抗。

《青草在歌唱》觸及了萊辛創作中一再表現的主題:婦女的生存環境及其社會地位以及種族歧視制度和文化歷史背景對於個人生活的影響。瑪麗一生的悲劇不僅在於她無法擺脫種族歧視和殖民者的心態,更在於婦女深陷無法獨立、無法自主的困境:瑪麗原本憑藉自己的努力在城裡獲得經濟獨立和一定的自由,但迫於“世俗偏見”的壓力嫁給她並不愛的迪克後,婚姻痛苦,她一度從農場逃回城市,但當時的社會並不能為已婚女人在家庭之外提供立足之地,因此,她只能再次回到農場,麻木地繼續無希望的生活。作者對瑪麗充滿同情,指出“作為一個女人的儘管她身上帶有鮮明的種族歧視的烙印,可在潛意識裡,她還是渴望著安慰、愛撫和力量,因此她發展了和摩西的曖昧關係。瑪麗被看作種族主義的受害者,認為她“受過民主平等思想的影響”,內心也曾有過對黑人的同情,但無奈種族歧視的種子在她心裡根深蒂固,這最終導致了她的死亡。作者還將瑪麗與萊辛作品中一貫的“自由女性”主題聯繫起來,指出瑪麗“在精神上始終被動地接受環境和命運的擺布,她從未真正理解過自由的本質含義”,這也是造成瑪麗悲劇的“不可否認的因素”。總之,作者雖並未從女性主義角度解讀小說,但指出了婦女的生存環境這一作品主題,深刻地認識了瑪麗在種族歧視思想和傳統婦女觀念中所面臨的困境。

小說通過分析女主人公瑪麗的一生,揭示了當時生活在南部非洲的白人女性受到父權制、性別歧視和種族歧視壓迫的現狀,在追求自由平等生活的道路上磕磕絆絆、鮮有成功,旨在呼籲男女平等,種族平等,擺脫父權制的壓迫,提高女性的生活現狀和地位。

一、瑪麗的離家冒險或旅行是成長小說(Bildungsroman)的一個重要主題。在鄉村長大的主人公往往為了逃離狹隘的生活環境和壓抑的家庭氛圍而離家出走,到城市更為廣闊的天地中去尋求獨立和自由。畢竟沒有人能在家裡學到任何東西。瑪麗正是經歷了這樣的一次離家之旅。瑪麗有著極其不幸的童年,出生在南非一個閉塞鄉村的白人家庭,父親是一名普通的鐵路職工,收入微薄而終日酗酒,因此家境貧寒,母親也是愁苦不堪,整日哭哭啼啼,和父親爭吵不斷。瑪麗一家由於種族偏見而和周圍的以黑人為主體的工人階層隔離開來,又由於經濟狀況和社會地位的差異而不能融入到當地白人中產階級。鄰里的雜貨店是瑪麗唯一可以玩耍的地方,也是她“生活真正的中心。在這樣壓抑、與世隔絕、缺少關愛和家庭溫暖的環境中長大,瑪麗從小就嚮往外面的廣闊世界。因此當她被送到寄宿學校去上學時,她高興極了,並且害怕“假日裡回家,去面對整日醉醺醺的父親,愁眉苦臉的母親以及她們那個在風中搖搖欲墜,鴿籠般的小房子”。終於熬到畢業,瑪麗在鎮上找到一份速記員的工作,從此就徹底擺脫了她一直想逃離的那個貧窮破敗的家以及令人窒息的成長環境,而在鎮上開始了她夢寐以求的全新生活。

二、對傳統女性角色的反叛在傳統的以男性為主體的成長小說中,戀愛是男主人公成長的必經之路,而婚姻則是他成熟的一個重要標誌。他們兩個(邁斯特和維蘭德的阿迦同)都對女性有著不可抵擋的吸引力,都容易緋聞纏身。巴克利也把至少兩次戀愛或性愛經歷,一次受挫,一次成功,男主人公真正教育的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而女性成長小說的女主人公卻面臨著迥然不同的境遇。女主人公的順利成長往往取決於她能否避開婚外性行為的爛泥塘,取決於她能否避免緋聞。在男權社會裡,女性在婚前必須是保持貞潔的純情少女,而婚後則要做個忠貞溫順的“賢妻良母”,這是男性以及整個社會對女性的角色定位。即便是婚前很獨立的女性一旦結婚,往往就會開始“相夫教子”的生活,依附和從屬於男性,從而失去自由和獨立。因此,十九世紀的女性成長小說所描寫的女主人公大都一結婚就結束了成長曆程。到了二十世紀,隨著女性的獨立和解放,對傳統女性的妻子和母親角色的反叛成為女性成長小說的一個典型的特徵。女主人公往往為了維護自己的獨立和自由而反抗傳統女性所扮演的妻子和母親的角色。為了保全自己來之不易的獨立自主的生活瑪麗進行了艱苦卓絕的抗爭。離家後,鎮上全新的工作生活令瑪麗歡欣鼓舞。她喜歡她的工作、朋友,甚至辦公室里一成不變的工作模式,就因為在這樣的生活里她是自己生活的主宰。父母的相繼去世帶給她的不是悲傷和思念,而是如釋重負的輕鬆。沒有了家庭的羈絆,聽不到父母終日的爭吵,她終於自由了。童年時父母不幸婚姻的記憶在瑪麗心靈上留下了永久的陰影。“一想到‘家’瑪麗就會記起火車道旁的那個木頭小屋;一想到結婚她眼前就浮現出父親喝得醉醺醺回家滿眼通紅的模樣”。害怕結婚,害怕重蹈母親的覆轍,害怕失去來之不易的獨立和自由,瑪麗拒絕長大,拒絕婚姻,她希望自己永遠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十六歲的小姑娘。三十歲的她把自己打扮成小女孩的模樣;刻意忽視自己的生理年齡;封閉自己的情感而在工作中尋求逃避。她為自己的獨立自由生活所構建的堡壘不堪一擊,在社會輿論的攻擊下很快就轟然倒塌。她無法忍受人們對她以及她的生活方式品頭論足。為了得到社會的認可,急於躲避人們異樣的目光,瑪麗忍受著巨大的壓力逃也似地將自己嫁了出去。瑪麗終於沒能對抗強大的社會輿論的壓力,而向男權至上的殖民社會的集體意志妥協了。

三、年幼的她意識到家庭對自己的束縛,於是渴望擺脫這一切。當她被送到寄宿學校去時,她慶幸自己終於不需要再面對這一切了,當她最終在城裡找到工作時,她很高興因為她喜歡事情有序而安全得進行,她尤其喜歡那種友好的冷淡。得到了自己的工作就表示瑪麗經濟上從父母的家庭中獨立出來,而父母的死解除了那個家庭的所有束縛。二十五歲時,她的父親死了,能讓她想起她討厭回憶起的的童年的最後一絲連結也沒有了。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把她和木樁上的房子、火車的尖叫聲、灰塵、父母的爭吵連結在一起了。再也沒有了。她自由了。瑪麗為自己的獨立感到高興,她期望過自己的無人干涉的生活:“她期望這樣的生活繼續”瑪麗認為父親的死也標誌著一直約束自己的父權的結束,自己可以隨心所欲,做一個真正獨立、自由的女性,追求自己理想的生活。二與婚姻的較量然而,父親的死並不意味著父權約束的結束。瑪麗對自由、單身生活的嚮往違背了傳統社會對女性的要求,因此她對自我的追求又一次受到阻礙。與婚姻的較量是瑪麗尋找自我的第二段旅程,而這一次維護父權權威的是她身邊的同事和朋友。在第二段旅程中,擺脫家庭束縛的瑪麗不得不向父權妥協,放棄自己的理想,做傳統的女性。貧窮、醉酒的父親和喋喋不休抱怨的母親讓瑪麗討厭家的概念,她認為婚姻是對女人的懲罰。因此成年後仍然保持純情少女狀,她留在單身女子俱樂部,過那種不牽涉個人情感的生活。

藝術手法

《青草在歌唱》採用了傳統的全知全能的敘述方法。上帝般的全知全能的敘述者可從任何角度,任何時空來敘事,既可高高在上地鳥瞰全貌,也可看到任何事件的細微;既對人物行為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均了如指掌,也可以任意透視人物的內心。《青草在歌唱》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全知全能的敘述者在透視人物的內心活動這方面細膩深透與巧妙的選擇。在這部小說中,萊辛在透視人物的內心時是有選擇的,她只是重點透視白人主婦瑪麗的內心世界,萊辛故意隱瞞摩西的內心活動,從而產生懸念,萊辛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種族主義盛行的時候寫活了一個黑人奴僕,顛覆了以往文學中的黑人可憐蟲形象,顯示了黑人不可抗拒的力量,更顯示了萊辛對黑人的人性關懷。

小說用隱含的敘述視角描寫了人物的品格,並且《青草在歌唱》中的修辭技巧的選擇和運用都體現著這種道德性質。很多作家在寫作時都不可避免地會對其筆下的人物的情感或道德進行評價,從而直接或間接地傳給讀者。讀者對作品中的人物便會有善良的或邪惡的,應該的或不應該的是等道德定位。這點在全知全能的敘述中表現得尤為突出。

作為殖民統治的犧牲品, 以摩西為代表的南非黑奴像荒原中的野草一樣,“烈日噴炎曬不死, 嚴寒冰雪鬱鬱蔥蔥。”在殖民者的任意宰割、壓榨和摧殘之下,不屈不撓,奮力反抗、吶喊。黑奴摩西第一次出現在讀者面前是在小說的第七章, 瑪麗的丈夫迪克由於虐疾的突然襲擊等原因,迪克病倒了。為了生計瑪麗不得不代替丈夫下地監督黑奴們幹活。小說中有一段震撼人心的場面發生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南非土著人受白人虐待的真實寫照, 這樣的血腥場面在南部非洲的殖民地土地上屢見不鮮,摩西就是其中的一個典型例子。五十年代的非洲處於西方殖民者的統治下, 種族歧視在非洲這塊廣袤的土地上橫行肆虐著, 土著黑人生活在社會的邊緣,他們的處境也非常悲慘。黑人被殖民統治者視為骯髒的、懶惰的、野蠻的、暴力的劣等民族。就像小說主人公瑪麗一樣,會因為黑人“臭”便罵他們“不要臉”;在這塊殖民地上,白人可以隨意像牲口一樣隨意買賣,沒有自己的話語權,也沒有做人的基本權利和尊嚴。禁止黑人在白人的飯館吃飯,不容許黑人和白人同乘一輛公車。然而,“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當他被女主人瑪麗鞭打時,“摩西舉起粗壯的大手擦去臉頰流淌的鮮血,他的眼睛裡有一種陰沉和憎恨的神情,而使她難堪的是那種帶有譏嘲的輕蔑的神色。”他用簡單而有力的反抗方式讓瑪麗丟掉了盛氣凌人的武器, 不得不把他當作一個人來對待。也正如小說結尾所講的那樣,在女主人一而再再而三侮辱、壓迫和摧殘之下,摩西再也沒有忍下去,反而拿起鋼刀結束了瑪麗的生命,達到了復仇的目的。由此, 看到題目與內容先悖後的疑惑得到了解釋:黑人摩西正是一株“歌唱的野草”。 摩西殺害了瑪麗,按照常理他是一個殺人惡魔,然而在萊辛的字裡行間根本找不到任何對摩西的譴責, 更多的是對他的讚揚和肯定。萊辛正是通過塑造摩西這一形象來填補標題留給讀者的空白。

在《青草在歌唱》中,對於殺人兇手摩西,心中產生的不是恨,卻有的是同情。隱含的敘述視角是獲得這一效果的重要原因,隱含對摩西的內心活動和動機的描寫正是萊辛的絕妙之處。小說的敘述者很少評價摩西,因而讀者不能直接了解摩西的所思所想,只有在閱讀過程中透過瑪麗的內心世界或通過敘述者在敘述中所暗示的道德定位去積極地解讀摩西。然而,讀者對摩西內心的解讀又會被一次次地推翻,讀者渴望了解到一個真實的摩西,直到小說的最後,一個有血有肉的黑人摩西的形象才在讀者心中赫然矗立。

小說以報紙對一起神秘兇殺案的報導開頭,並對兇手摩西作了這樣的描述摩西自首了,人們都認為他是為了錢財殺人。然而,全知全能的敘述者卻暗示讀者,摩西真的是為了錢財才殺人,他完全可以逃跑,卻為什麼要自首。警察又為什麼要試圖淡化此事。通過這些疑問,摩西在讀者的腦中形成這樣的形象,一個性格古怪的黑人小偷。摩西和瑪麗的第一次交鋒是在瑪麗的農莊,瑪麗用皮鞭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摩西無聲的反抗使瑪麗害怕得渾身發抖。瑪麗堅信總有一天摩西會復仇的。因此當瑪麗的丈夫把摩西請到家裡來當僕人時,瑪麗的心繃得緊緊的。萊辛不對摩西的內心進行描述,敘述者通過透視瑪麗的內心在讀者心中也營造了一種恐怖的氣氛。然而,在接下來的敘述中,通過對摩西有限的言語和行為的描寫,一個不一樣的摩西形象展現在瑪麗面前:溫柔,慷慨,善良的摩西。摩西不但沒有報復瑪麗,而是精心地照料著瑪麗。當瑪麗生活在貧困與絕望中時,他安慰她並細心照料她,當瑪麗的丈夫生病時,他會主動要求照顧他,而對瑪麗說:夫人今晚一定睡在房間,她來陪老闆。夫人一定要睡覺,她累了。當他發現瑪麗沒有吃早飯時,他會對她說:夫人沒有吃早飯,她必須吃早飯。摩西甚至會從草叢中採摘野花來安慰瑪麗,逗她開心,摩西有太多的機會來報復瑪麗,但他非但遲遲不動手,只因摩西的本性就是善良的,他就根本做不出來這種事情。於情於理的表現了摩西的個人品格。

作品評價

《青草在歌唱》從女性成長小說的角度來分析美國女權主義曲折辛酸的成長曆程。

————雲南大學文學系教授葉梅鈴

《青草在歌唱》可以會所是女性主義的一次代表性小說,它代表了時代的進步和改變。

——美國時代周報

作者簡介

青草在歌唱 青草在歌唱

多麗絲·萊辛是當代英國最重要的作家之一,被譽為繼伍爾夫之後最偉大的女性作家,並幾次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提名以及多個世界級文學獎項,其風格獨特多變,思想深邃,觀點犀利,見解新穎,極具挑戰性。1949年,萊辛帶著一個兒子和第一部小說的手稿回到英國倫敦。1950年,她發表了第一部小說《青草在歌唱》。

1952年至1969年,萊辛陸續發表系列小說《暴力的孩子們》。其間,她還在1962年發表小說《金色筆記》,這部作品被公認為是她的代表作。她不僅因這部作品蜚聲文學界,還樹立了自己作為女權主義者的形象。萊辛創作的小說還包括《黑暗前的夏天》《第五個孩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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