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漏

有這么一天晚上,風高月黑的漆黑之夜,黑魅魅的天空,伸手不見五指的,天和地也黯然的接壤在了一起,窺視好久的小偷,感覺到了絕好的機遇來臨。 妻子趕忙問:“鍋漏”,是什麼厲害的大蟲,真的比土匪強盜,狼蟲虎豹還厲害嗎,快給我說說嗎,鍋漏是什麼樣子的,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老虎也是嚇的要死,也是尿流屁滾的稀屎直向後噴,小偷在想,為什麼鍋漏不把自己放下來吃呢,可能是要駝到什麼舒適的地方慢慢地享受吧。

鍋漏----做飯的鐵鍋底部綻裂了
“鍋漏”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綿延千里的秦嶺南麓的大山深處,,林森鬱鬱蔥蔥的茂密而無垠,有一處風景秀麗山抱山回且九曲十八彎的人間福地,四季如春的崗戀勝景,清新飄逸的鳥語花香,高山流水的飛簾瀑布,清澈見底的清泉溪水,潺潺涓涓的晝夜不息的流淌著。
在這世外幻都人間仙境且偏僻而幽雅的山腳下,久居著一戶辛勤而幸福的人家,力大無窮也英俊敏捷的男主人,適時按季的耕種著自已的土地,聰慧賢惠也美貌如花的女主人,燒水做飯也養蠶織絲的勤儉持家,雖覺辛勞也感美滿的舒心,家裡養了一頭肥大的耕牛,幫他們拉車磨麵,耕種莊稼地里的活,窮鄉僻壤的窮苦人家,牛就成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寶貝疙瘩命根子。
閒遐無事之時,就把牛趕到山坡荒草濃密處,讓牛自由自在的休閒轉悠,吃著心儀而纖柔的小草,但也不讓牛脫離自己的視野和管理範圍,生怕有什麼閃失。
附近一名遊手好閒的小偷,長時間的窺視著這碩大而健壯的肥牛,總想藉機把它偷盜而來,運輸到外地,好換些喝酒睹博的銀子,供自己瀟灑揮霍。
正巧這山中密林深處也藏匿著一隻猛虎,對肥美的嫩牛肉也貪饞的饞涎欲滴的窺測了好久,也想尋找合適的機遇,把牛牽趕出窩棚,牽回家讓自己的兒女們也美餐享受幾天。
但牛的主人,把牛當作寶貝疙瘩命根子似的嚴加管理,絲毫差池也不敢有的,小偷和老虎多次的頻頻光臨,又懼怕牛主人的凜凜威武,好長時間了,就是不能得其手。
有這么一天晚上,風高月黑的漆黑之夜,黑魅魅的天空,伸手不見五指的,天和地也黯然的接壤在了一起,窺視好久的小偷,感覺到了絕好的機遇來臨。
為了給自己壯膽增加信心,在家裡吃飽喝足,順便再來八兩紅高梁釀的燒刀子白酒,平時也就是二三兩酒量的他,喝下去後,一下子駕雲似的飄乎起來了,恍恍蕩蕩地,感覺怕是去不成了,但又一想,人家景陽崗打虎的武松,三碗不過崗的不是還喝了一十八碗呢?自己這算什麼呢?只要這次偷盜得手,白花花的銀子那是多么的誘人也令人心醉喲。
從家後門悄悄地溜出,沿著彎彎曲曲顛顛簸簸忽上忽下的羊腸小道,一腳高一腳矮的憑感覺摸索到了牛主人家,看見牛主人房屋內燈光還在閃爍,怕一不小心驚動了牛主人,被人家逮住那可就慘了,非落下個不殘也傷的。先藏匿起來,等到牛主人睡眠沉穩後再動手不遲,隨即翻身進入牛棚內,左瞅瞅右眺望的尋覓不到藏身之處,抬頭一看,牛棚上邊的橫樑上不是可藏匿嗎,運用水滸傳里梁山好漢時遷盜盔甲的絕技,運足了氣力,一個鷂子翻身就平帖於橫樑上,此時酒精的作用也開始發作起來,肚子內好似有十五隻耗子七上八下的在抓饒,臉頰滾燙頭腦迷乎心臟都快要跳了出來,感覺有些後悔了,回去吧?不成,反正孤注一擲,就是這么一回事了,兩手摟緊兩腿夾好,頭枕著橫樑,兩眼一閉,迷迷乎乎的睡著了。
不偏不奇也不巧的,山中的老虎也選擇了這風高月黑的夜深人靜之時,也是吃飽喝足的攢足了勁,悄莫悄聲地於小偷睡著後也來到牛棚,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藏匿於牛身後,只等待牛的主人睡眠後好下手了。
牛的主人也是擔驚受怕的,生怕有個什麼閃失,牛丟了不就是要了自己的命嗎!所以是不敢掉以輕心麻痹大意的,一個晚上要到牛棚里查看好幾次的,睡覺也不敢睡眠的太踏實了,稍有風吹草動的就要起床前去查看。
寒冬臘月的,又沒什麼事可做,夫妻倆就這么個靜靜的坐在熱坑上的被窩裡說閒話,夜漸漸地進入了深沉,可他們就是沒有睡意,嘮嘮叨叨的家常瑣事,山南海北的天上的地下的,道邊路旁耳聞的目睹的,就是絮絮個沒完沒了。
等待的小偷和老虎,實在有些不奈煩,也心焦的無計可使。
大約到了後半夜,說話的妻子問丈夫:你平時總炫耀你力大無窮,你到說說,在這個世界上,你最怕什麼呀?丈夫說:我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不怕,土匪強盜我不怕,小偷小摸更是小菜一碟不在話下。狼蟲虎豹我也不怕,武二郎喝了一十八碗酒才打死了一隻老虎,我不喝酒也能打死老虎豹子的,又說:我最近感覺咱們房屋後面的山坡上可能有一隻老虎在轉悠,該不是瞄上了咱們家的牛了吧?明天我就上山去把它捉住,帶回來讓你玩玩,然後殺掉,用虎皮做褥子,讓你晚上睡覺舒舒服服的。
妻子高興的又問道:照這么個說法,你真的什麼都不怕嗎?丈夫說:怕呀!我怕“鍋漏”。妻子趕忙問:“鍋漏”,是什麼厲害的大蟲,真的比土匪強盜,狼蟲虎豹還厲害嗎,快給我說說嗎,鍋漏是什麼樣子的,到底有多么的可怕。丈夫謔笑的說:要想知道,就睡到我的被窩來,我悄悄地告訴你,羞赧的妻子,扭扭捏捏的也高高興興的,息燈脫衣鑽進丈夫的被窩裡,溫柔的偎依在他闊大而寬廣的懷抱里,去聽“鍋漏”的故事了……
反正夜已經很深的了,天這么的漆黑風這么的大,寒磣寒泠的,該不會有什麼小偷小摸的壞東西來搗蛋吧,夫妻二人在嘶耳摩肩的謔戲打鬧中帶著滿足的喜悅,疲憊的酣睡於溫馨的夢鄉里。
此時此刻的小偷和老虎,在恐慌恐懼中聽到了牛主人的談話,心裡使勁的咀嚼著,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鍋漏”是什麼厲害的怪獸,牛主人本身就厲害的不得了,他都這么的怕鍋漏,要是我也碰撞上了鍋漏,那不是倒霉透頂一命烏乎了,越想心裡感覺越是恐嚇也恐怖,越是恐怕越是要想,一會兒就冷汗淋漓的渾身直打哆嗦,悉悉索索的顫抖個不停,警覺靈敏的老虎於黑暗中聽到了來自己頭頂上方的悉索喘氣聲,冥冥中意識到該不會是鍋漏吧,驚惶惶顫抖抖的小偷,什麼也看不見的只聽到了身下的悉索抖動聲,癔想著怕是鍋漏在下邊等待著要吃自己吧。
小偷和老虎你怕我也怕的,互相猜測猜想著對方,心裡俞使害怕,顫動的響聲也就越大,抖動聲俞大,心裡更加害怕,終於心裡最後的堤防線崩潰了,嚇破了膽的小偷從橫樑上掉了下來,渾渾噩噩的一下子砸在老虎背上,無意識的在生命的最後關頭,條件反射的摟住了老虎的勃子,恐嚇中也嚇破了膽的老虎,感覺在顫抖中被鍋漏重重的壓制住,還緊掐自己的勃子,心想這下完了,怪獸鍋漏終於從天而降,也是條件反射的於生命最後的關頭,拚命的一跳一剪一竄,從牛棚內竄了出來,不要命的飛奔而去,無論什麼溝壑,不管是否懸崖,恐嚇地就是個什麼也不顧的本能地拚命逃跑。
黑乎乎的夜色里,小偷慶幸自己還好抓住的是鍋漏的脊背,要不然怕早就被鍋漏給吃掉了,這鍋漏風馳電射的飛行速度真怕人呀,多么寬闊的溝壑,那么高高的懸崖,呼啦一下子就飛過去了,耳畔聽到的只是呼嘯聲,嚇的小偷一會兒就是屁滾尿流的稀屎直向下淌。
老虎也是嚇的要死,也是尿流屁滾的稀屎直向後噴,小偷在想,為什麼鍋漏不把自己放下來吃呢,可能是要駝到什麼舒適的地方慢慢地享受吧。老虎也在想,鍋漏為什麼不吃自己,怕是為了騎在自己背上抖風吧,等到自己跑不動了好慢慢地享用。
他們呀!就這樣你怪自已貪婪也倒霉的碰撞上了鍋漏,我也怪自己貪饞的想吃牛肉偏撞上了鍋漏,一個俞抱俞緊,一個越跑越快,跑呀跑呀的,時間長了,天也快亮了,頭腦開始有些清醒了,都在思索儘快擺脫對方的方法。奔跑的老虎終於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方法,看見前方遠遠地有棵大樹,心中嚼磨著,自己跑到大樹下身子一側,緊帖大樹使勁一蹭,不就把鍋漏給大樹蹭下去了嗎,等鍋漏清醒了再來追時,自己早已跑的好遠了。小偷呢,也和老虎鬼差神使的想到一起了,如果說鍋漏能跑到樹旁,自己飛身摟抱住大樹,等到鍋漏回過神了,再來逮時,自己早已爬上了村頂,不就擺脫了鍋漏嗎。兩個同時做好了心裡準備,飛奔到大樹下的老虎猛然的側身向大樹撞去,小偷趁機鬆開雙手,飛身摟抱住大樹。擺脫了鍋漏糾纏的老虎,身上輕捷靈敏的多了,慶幸自己的生命獲救了,奔跑的速度快捷如風的,一溜煙的逃向了深山老林。
不久就得了恐懼症死不瞑目的死去了。
嚇破了膽的小偷,天亮後被人發現抬回家,也不久就在恐怖中逝世了,臨死前渾渾噩噩中喋喋不休的老是念叨“鍋漏”,“鍋漏”,鍋……
第二天太陽老高老高才起床的牛主人,夫妻二人帶著昨夜幸福的愜意來到牛棚前,看到亂七八糟的情景,不由得哈哈大笑一通,妻子問丈夫,鍋漏到底是什麼嗎?昨夜騙了我,到現在還賣關子不告訴我,丈夫粗獷的哈哈一通笑說:鍋漏嗎!鍋漏就是咱們家做飯的鐵鍋底部綻裂了,既然鍋底綻裂漏水了,做不成飯,我吃什麼呢,我能不怕鍋漏嗎!
聽了這話,妻子也興高采烈地神采奕奕的對丈夫打趣的說,你呀你!就憑這還哄騙我對你那么溫存的,今晚什麼也別想了,就睡到牛圈裡,管好你的寶貝疙瘩命根子“牛”吧。
還沉浸於昨夜幸福遐想中的丈夫,深情的對妻子說:不,今晚我還要給你講“鍋漏”的故事呢,粉若桃花的妻子,紅暈飛霞地臉上綻開了嗔怒容光,嬌羞的也情脈脈的對丈夫說:去你的,想的美!
心曠神怡的夫妻二人,在甜蜜中又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行者龍作於2006.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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