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周作人

解讀周作人

解讀周作人,作者為劉緒源,上海書店出版社出版。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解讀周作人》是第一部以周作人散文為研究對象的專著,彌補了知堂散文藝術和文體研究上的不足。作者提出了許多大膽、新穎而又令人信服的觀點,讓人一步步進入知堂藝術世界的深處。他給予知堂抄書之作比前期散文更高的評價,通過實際的考察證明,那些看起來黑壓壓一片的文抄體其實也是曲盡其妙。作者視野開闊,藝術感覺敏銳纖細,書中對周作人與魯迅文章風格的異同,周作人與同時代散文家林語堂、梁實秋、豐子愷的區別,周作人的學生俞平伯、廢名的散文特色,以及周作人散文的師承等,都有深入獨到的剖析。作者頗得李縫吾印象式批評的真髓,很少使用專業用語,以隨筆式文體表述研究心得,既是嚴謹的學術,又是可讀的美文,在學術專著的文體上也是另樹一幟。

作者簡介

劉緒源,作家、批評家、中國現代文學與兒童文學研究者。曾任《文匯月刊》編輯、《文匯讀書周服》副主編等,現為《文匯報》副刊〔筆會〕主編。除本書外,還著有《兒童文學的三大母題《文心雕虎》《文學中的愛情問題》等專著,書話集《隱秘的快樂》《冬夜小札》《楿畔雜記》《見山是山 見水是水》、長篇隨筆集《逃出〔怪圈〕》《人生的滋味》《體面的人生》《你和你的表蘋果》《苦茶與紅燭》等。近年致力於中國文章風格演變的研究。

目錄

代序 真賞尚存 斯文未墜

第一章 苦雨齋與同時代的散文家——兼說“澀味”與“簡單味”

第二章 蓬頭垢面的“過客”與心緒鬱結的“紳士”——關於人生與藝術的選擇

第三章 作為文體探險家的周作人(上)——“牛山體”詩與知堂雜著

第四章 作為文體探險家的周作人(下)——知堂小品與知堂書話

第五章 結構、技巧與人的魅力——對一個藝術難題的探討

第六章 “言志派”的淵源與流向——周作人、俞平伯、廢名合論

附錄

知堂的回憶文

夢一般的記憶

樂感文化、俗世情懷與希臘精神

《中國的思想問題》及其他

後記

新版後記

前言

近些年來小品散文讀物的流行,大概是適應了“文革”以後、特別是市場經濟衝激之下渴求撫慰的人心的需要。我能夠理解,可是有時也覺得這種需要似乎日益走上輕軟纖小之路,未必是文學發展的健康狀況。常常看見書攤上,周作人散文與梁實秋、林語堂等等的散文並列,我總是若有所感。也常常看見報刊上有把周作人與梁實秋、林語堂等列齊觀的言論,還直接接觸過這樣的讀者,他說是愛讀周作人,細談起來,他其實是以欣賞梁實秋、林語堂的同樣趣味來欣賞周作人。我從這些,深感一味追求閒適、輕鬆、飄逸、清雅之誤事,周作人的真味並不在此。半年以前,我寫過一篇《誤讀知堂》的小文(載《文匯讀書周報》1994年6月18日),有云:“相當一些讀者的心目中,周作人成了純然閒適、輕鬆、飄逸、清雅的形象,以此而受到歡迎,這也許是適應了‘文革’以後渴求撫慰的人心的需要,實在卻是誤讀。”周作人的真味是什麼呢?“他對自己文章的評價,是著重拈出一個‘苦’字,是以苦味為自己的真味,他感謝能欣賞他的真味的人。他也承認自己的文章有‘閒適’的一面,但僅僅是‘貌似’,僅僅是‘近於’,他擔心這一面‘誤人’,怕讀者一味跟著閒適下去。”這個意思,1986年我在《周作人概觀》里就詳論過,現在重申,是由於實際掌握了兩個誤讀周作人的例子,雖然誤得很荒唐,但推其致誤之由,卻正是一味追求閒適、輕鬆、飄逸、清雅之故,應了一句老話,“雅的俗得緊”。那篇小文中並未提出梁實秋、林語堂來作比較,我心裡是想到這個問題的。我並不是把梁實秋、林語堂等等都看作“雅的俗得緊”,我承認他們都是散文名家,但是不能與周作人等列齊觀,因為他們都沒有達到周作人的簡素苦澀的境界。我大致有這樣的想法,但並沒有深入研究過,所以沒有明確提出來。

最近讀了劉緒源先生的《解讀周作人》一書,給我很大教益。我只看到有些讀者把周作人與梁實秋、林語堂等列齊觀,《解讀》則一上來就指出另外一種更其尖銳的情況,即許多讀者只能欣賞梁實秋、林語堂等等,而不能欣賞周作人,“他們會很快地接受梁實秋的精緻的俏皮,接受林語堂的生辣放肆的幽默,接受豐子愷的天真閒雅,接受徐志摩的濃艷奔放與冰心女士的纖■委婉,甚至接受葉聖陶的工整與何其芳的詭譎,卻獨獨難以很快地接受周作人”。《解讀》這樣尖銳地提出問題以後,就反覆比較了梁、林、豐等人與周作人的同異,見出文藝研究的真功夫,使我這樣一個略知其意而未嘗下過功夫者佩服無已。

《解讀》指出,林語堂散文縱橫捭闔,任意而談,亦莊亦諧,而又文采熠熠。他先前也寫過“浮躁凌厲”的文章,後來一變而提倡幽默與閒適,從此對過去仿佛了無牽掛,不像魯迅和周作人那樣,在文章中永遠看得出他們那沉重的過去。林語堂的閒適是真閒適,他的名文《言志篇》就是一個無牽無掛,很滿意於自己境遇的紳士先生悠悠然的內心袒露,沒有一絲對周遭人生的不滿不平之氣,沒有一點苦澀的滋味。他的文章缺乏更深沉的情感和意識,所以不十分耐讀,尤其經不住將他大量的文章放到一起來讀。

《解讀》指出,梁實秋散文藝術的成就,在林語堂之上,他下筆雍容大度,頗有周作人式的“談話風”。但是,看他的小品文集,相當規範齊整,給人以小心拘謹之感,不似周作人每一集的駁雜隨意,瀟灑大氣。梁實秋的幽默太顯眼,又用得如此普遍,讀得多了,反倒顯出了一種單一。他的幽默的最成功之處,是善於嘲弄(包括自嘲)人生的各種細小的窘相窮酸相,但對總的社會人生卻是比較滿意的,沒有周作人那樣內在而廣大的壓抑與幽憤。梁實秋偏於巧,而沒有周作人式的拙;其滋味是酸而略甜,可口宜人,不是周作人那樣一味的苦澀。

精彩書摘

第一章 苦雨齋與同時代的散文家——兼說“澀味”與“簡單味”

周作人也是一個文體探險家,他也追求文章的沖淡簡朴的外形。儘管他不寫小說(早年的偶一為之,一直被他自認為是失敗的記錄),他所喜歡的是舒緩自然的長句,這正與李譯福樓拜的文體節奏相反,但們內在的相通之處卻是不難發見的。那就是:不求華美,自創新格,歸絢爛於平淡,含豐饒於簡樸。因為平淡簡樸到了極點,變成了稚拙,於是就易於為沒有經驗的初讀者所不屑。

類似的現象在中國當代小說創作中也可找到。同是寫農村題材的作家,讀者可以一下子就接受柳青的充滿理智的激情與精緻細膩的心理刻畫,也可以接受周立波的詼諧打趣外加淡淡的白描,即使明知他們的有些作品被過去年代的觀念緊緊地籠罩著,至少也會馬上承認他們是有水平的作家。但是,在沒有經過任何提示或閱讀準備的情況下,第一次遭遇孫犁的作品,恐怕情形就不這么樂觀。筆者曾有意識地了解過幾位孫犁小說的愛好者,他們最初對孫犁的作品都是排斥的,那第一個感覺是“土”,“單調”,“看不出好在哪兒”,甚至有說“讀上去蠻滑稽的”。但漸漸地,他們從貌似簡陋的文句中品出了詩意,感覺到了深藏的人情味和作家內心的真摯,進而讀出了這與眾不同的文體的非凡的節奏。如果去掉孫犁小說中那些優美的寫景與抒情的段落,那么,孫犁的敘事方式與另一世紀另一國度的福樓拜,是確有一些相像之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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