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鈴

葉文鈴

1996年,我寫出又一部長篇小說《秋瑾》。 1998年春,我的政治生命有了新的一頁。 1998年,也是我開始文學創作的四十周年。

葉文玲,女,當代小說家。生於1942年11月4日,浙江玉環人。1957年畢業於楚門中學試驗,因受哥哥葉鵬錯劃右派株連而輟學,即在故鄉擔任幼稚園教養員、國小教師、農場職工等職。 1962年遷居河南鄭州,先後在鄭州金水區工業辦公室、鄭州金筆廠、鄭州機械工具廠任幹部、衝壓工、生產科計畫統計等職,工作期間堅持業餘創作。 1979年因創作成績突出,加入中國作家協會,出席中國文學藝術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會,並調入河南省文聯任專業作家;1980年被推薦去中國作協文講所學習畢業;1981年開始進行長篇小說創作。1986年調回浙江省文聯任專業作家;1990年起擔任浙江省文聯副主席,聯任至今;1992年起擔任浙江省作家協會主席、黨組成員,聯任(兩屆)十年;2002年底換屆改任浙江省作家協會名譽主席。1996年起任中國作家協會主席團委員(五屆、六屆連任至今)。 葉文玲自幼酷愛文學,13歲讀國中時在縣辦的《玉環報》上發表《夫妻間的小風波》和《七角錢》兩篇小說。至今已有800多萬字39本作品集及一部8卷本《葉文玲文集》出版。 出版小說集多種:《無花果》、《心香》(獲1980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並《當代》榮譽獎)、《長塘鎮風情》、《獨特的歌》、《湍溪夜話》、《浪漫的黃昏》、《此間風水》、《葉文玲小說選》等;散文集有《夢裡尋你千百度》、《寫在椰葉上的日記》、《藝術創造的視角》、《不了情》、《有你不寂寞》、《靈魂的伊甸園》、《永遠的誘惑》、《七彩夢瓣》、《素心如簡》、《葉文玲散文選》《枕上詩篇》《葉文玲品味文集》《玫瑰換個名字一樣芬芳》、《情有獨鍾》等。 長篇小說有《父母官》、《太陽的驕子》、《無夢谷》、《秋瑾》等。《無夢谷》發表後,曾引起強烈反響,在獲紐約國際文化藝術中心所頒的“中國文學創作傑出成就獎”後,再獲浙江省優秀文藝作品獎;1997年葉文玲獲浙江省人民政府所頒的“魯迅文藝獎——突出成就獎”。1997年春完成的長篇歷史小說《秋瑾》,也獲如潮佳評,香港明窗出版社即以《秋瑾之死》為名重新推出,作家出版社1998年以《鑑湖女俠——秋瑾》再版。 2000年、2004年又因長篇小說《秋瑾》、長篇傳記文學《敦煌守護神常書鴻》再獲浙江省人民政府所頒的“魯迅文藝獎——優秀成果獎”。2002年,因散文創作獲全國首屆“冰心散文獎”。還曾創作一些影視文學劇本;如《太陽的驕子》、《背上的橋》;後者曾獲省“五個一工程”獎。長篇傳記《敦煌守護神常書鴻常書鴻》改編的電視劇《大鴻飛天》,正在籌拍中。 葉文玲的小說主要表現普通人的命運和心靈世界,感情真摯,生活氣息濃厚,語言樸素自然,清新流暢。 葉文玲自傳 在風雨交加中進入新時期的中國文壇,呈現出前所未有的萬木蔥蘢局面。而出自女作家們筆下的雋永娟秀的作品,則有如木秀於林的鳳凰樹。如今,出類拔萃的女作家們擔任某省某地的作家協會副主席的已經不少,但在1996年底前,在全國31個省市中,居正而任主席一角的,當時還只有我一個。 當然,職務只是一種象徵,對於作家來說,在人生和文學長途的奔赴中,在培植澆灌人生理想的常青樹時,能否有毅力付出艱辛的勞動才是主要的。我曾經擁有兩個書齋名:“報秋齋”和“十駕齋”,前者為文友所贈,後者系畫家黃苗子親題,它們都是我今後更要勤勉文事的寫照——四季不息的勞作所化的涔涔熱汗,就象萬木林中無聲的清露;而馳驅千里不厭遠的奔馬,一直是我自策自勵的象徵。我生肖屬馬,因而愛馬效馬也可謂純屬天然。 “系毛藍布圍腰”是我初上文壇的自畫像。我的故鄉玉環,是典型的青山綠水江南縣城,楚門更是一個魚米豐饒的傍海小鎮。雖非誕生於文學之巢,故鄉卻一直是我心頭的綠蔭。幼時痴迷書籍的我,理想之翼常像瑰麗的彩蝶翩然入夢,而我最終之所以與文學結緣,既源於我那繡花女出身秉性聰慧的母親的遺傳,更由於從小鍾情文學的哥哥葉鵬對我潛移默化的影響。我是在如花嫩苞的年齡開始文學創作的,十三歲時便在故鄉縣報上以幾篇小小說初露才華。然而,1957年那場風暴帶給復旦高材生哥哥葉鵬的不公正遭遇,使當時年僅十五歲的我也因此而受株連。但是,儘管失學失業的濃重陰影久久伴隨我的芳年,我卻沒有泯滅對文學的如火熱情,16歲時又以一篇沾著草葉珠露般的小說《我和雪梅》,叩開了省級雜誌《東海》的大門。 那時的我,在未成為專業作家之前,在市郊一個工廠上班,當過衝壓工、銑工;也當過車間主任、生產科的計畫統計。為人妻為人母,上有公婆,下有三個孩子,家居斗室,生活清貧。但是,物質的匱乏和精神的豐盈常成反比,因為支撐我整個精神世界的,是文學這棵常青樹。 成了專業作家後,我就更加執著勤奮了。連年累月奔波各地,足跡所至,步步留痕。1977年,我以連續發表於《人民文學》頭條、整版發於《人民日報》的小說引人注目。1979年, 全國四次文代會第三次作家代表大會推舉我為大會主席團成員。 1980年,我進入中國作協文講所(魯迅文學院前身)學習,終於圓了深造之夢。當年,小說《心香》榮獲了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並後來的《當代》榮譽獎;而後問世的中篇小說《青燈》、《小溪九道彎》、《父母官》、《浪漫的黃昏》等,也屢獲佳評;第一本集子《夢裡尋你千百度》面世後曾一版再版,《寫在椰葉上的日記》、《藝術創造的視角》也相繼問世。 1986年夏,在河南整整渡過24載年華的我,帶著一腔化解不開的鄉思,回到了浙江。故鄉,是作家感情的搖籃,它既陶冶了我的藝術個性,也培育了我豐富的創作靈感。我開始悄悄開掘著另一個廣闊的世界:人的心靈世界。從《心香》開始,我頑強地進行著藝術探索中的那項最艱苦也是最輝煌的掘進——對美的尋找和發現。 我也總是以自己獨有的方式,傾訴生活的真諦,傳遞清淨明朗的美學理想,彈奏出生活最永恆的樂章——詩情。對人生詩意的刻苦追尋,不僅僅是作家對抗和消解苦難的一種手段,更是對人類良知與韌性的一種召喚。所以,即使文學在喪失轟動效應後,我依然沒有什麼失落感並照舊擁有自己固有的讀者群。1994年,我出席了舉世矚目的世界婦女大會,在“NGO”論壇,以《我們關注世界》為題發表演講。 這一年,更是我創作里程中重要的一年,我的歷時八年之久共46萬餘字的長篇小說《無夢谷》出版,當即在文壇引起很大反響和強烈共鳴,被認為是“以鮮血和生命譜寫的中國一代知識分子的心靈史”,“就敘事方式和詩化的情境也是當代長篇小說創作的超越”。1996年再版。因為這部書的創作,美國紐約國際文化藝術中心在1995年底授予我“中國文學創作傑出成就獎”。 在我心中的文學,永遠和神聖、莊嚴、責任、甚或痛苦這些莊重的辭彙緊緊相連;在我心中的文學,永遠和真、善、美以及人類最不可缺少的同情心和正義感是一母同胎。這種神聖和莊嚴的責任感,這種對真善美的虔誠表達,貫穿在我幾十年的作品中,更彰顯在這部最能隱喻我的人生經歷和代表我的創作風格的《無夢谷》中。在其中,我所努力追求的永恆主題:美的存在、美的毀滅和美的生長,得到了較為酣暢的體現。 1996年,我寫出又一部長篇小說《秋瑾》。我為她的感情積累,是整整十五年。
回到浙江後,在努力創作的同時,我擔任了文聯和作協的領導工作。1997年春,省人民政府授予我最高榮譽獎:“魯迅文藝獎——突出成就獎”。榮譽頭銜齊來,社會活動紛繁,但當面對需要幫助的青年作家和文學愛好者,我總是熱忱扶持竭盡全力幫助他們,因為他們令我想起了自己坎坷的生長期。 1993,1996,1998年,浙江廣播電視高等專科學校,杭州大學和浙江大學先後聘請我為兼職教授。 作為一個母親,我自認舐犢情深。在艱難環境中撫育成人的三個孩子,都是名牌大學畢業且各自有為。小女兒王海丹,在夏威夷大學攻讀博士學位時,獲得了全州優秀的留學生獎。當別人羨慕我教子有方時,我卻認為自己欠他們更多的母愛而常常心存歉疚,我把更多的時間用在了創作上。 1998年春,我的政治生命有了新的一頁。從1964年起連任六、七、八三屆全國政協委員後,在九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中,作為新當選的人民代表,我被選進了大會主席團,並親手投票選舉了我們國家的新一代領導人。 1998年,也是我開始文學創作的四十周年。我從已經發表的500多萬字、30本作品集中,精選出365萬字、編選出版了八卷本的《葉文玲文集》。並用其稿費在浙江大學設立了“新葉文學獎”。 我總忘不了四十年前,當我還是一個文學少年時,正是素昧平生的編輯的青眼相看,許多文壇前輩的赤誠扶持,我這個圍毛藍布圍腰的小姑娘才得以賡續了少年夢,一步步跨入文學殿堂,在祖國的文學大樹上努力綻放了屬於自己的一片綠葉。為此,我堅定了這樣一種創作信念:美是文學的生命,而綠色是生命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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