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道青紅

茶道青紅

《茶道青紅》系作者成一繼《白銀谷》之後,又一部展示晉商大智慧的力作。康乾盛世,晉商初興,華茶輸歐,百年獨營,內憂外患,商道人道,險境逆境,江湖秘境。小說落筆嚴謹有力,由茶葉和茶道寫晉商,反映了山西商人在紛亂而艱難的時世里,憑靠勇氣與智慧苦心經營“華茶”,開闢萬里商道的外貿傳奇。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茶道青紅》主要內容:康乾年間,在中俄邊貿往來中,山西家族茶商堪與俄商一爭高下,將華茶出口的產、運、銷統掌手中,創下了極其鼎盛的輝煌。其間,內憂外患,商道人道、江湖秘境層層展開,晉商的大智慧也曾影響過世界貿易。三百年前,茶商的經營格局之大,商務能力之強,今人已是很難想像了。

作者簡介

成一,1943年生,1968年畢業於天津南開大學中文系,1979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國家一級作家。曾任山西省作家協會副主席、山西文學院院長、中國作協全國委員會委員等。已發表出版各類小說作品數百萬宇,有長篇小說《白銀谷》等七部。曾獲首屆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及京、津、晉等多項文學獎。

作品欣賞

小說中的故事,發生在清乾隆五十年之後的八年間。經歷兩代數十年經營,已將華茶外貿做大的晉中康氏家族,突然面臨中俄邊境因刑事糾紛,大清朝廷關閉邊境、禁止兩國貿易互市的空前危機。而當時康家主事的康乃騫、康乃懋兄弟,才智中常,遠不及創業的父輩。其中較能擔當的二爺康乃懋,又因邊境封關,被困俄國。長門康乃騫陷驚慌失措中,懦弱畢現。外部的突發危機,彰顯了康家商務的內部隱患。在幾位賢能的掌柜策動下,康乃懋的夫人戴靜儀,被推舉出來當家主事。戴夫人臨危受命,依賴商號各路掌柜夥友,運籌應對,守法苦撐,不為走私黑利所動,嚴護祖業根本。她以婦人之身,親自巡走萬里茶道,從福建武夷山產茶地,直至俄蒙邊境的恰克圖,歷盡艱險,也收穫了平生難得收穫的親操事業、施展才智的愉悅。她更力排眾議,借危成“機”,將康家祖傳的財東當家、親掌商務的商業體制,改革為“伙東”制:財東只管商號大政,商號掌柜全權執掌商務,即今所謂的企業所有權與經營權的分離。此舉消除了祖業“可持續發展”的隱患,即因子孫不肖,商號敗落的宿命。子孫難保代代賢能,但選擇賢能的掌柜,卻是可能的。康家在此封關八年的經濟危機中,一面守護商號根本,一面順勢改制,因此贏得了危機過後的強勢復甦以及日後的百年不衰。
這條主線之外,小說還描寫了中俄兩家茶商年輕一輩的愛情絕唱。與康家常年交易的米哈洛夫家族,是當時俄國六大茶幫之一喀山幫的大戶。主政的瓦西里每在華茶貿易季節,一直將年輕美麗的女兒葉琳娜帶在身邊,活動於恰克圖及庫倫等華商雲集地。純真的葉琳娜,漸漸對健行於萬里茶道的康家少爺康仝霖產生愛慕之情。邊界封關八年,她為此堅守在庫倫皮貨店,不忍歸國。而此正是瓦西里暗中布局所希圖的。與當時的大多俄方茶商一樣,米氏家族也欲深入中國內地,染指茶山、茶道的經營,但一直為中方國策所阻。瓦西里便圖謀走與康家結姻的曲線,以早日深入中方內地爭利。封關後,康乃懋身困俄境,頗受米氏格外關照。瓦西里藉機挑明了結姻雅意,而困境中的康乃懋也不便明言回絕。米氏以為曲線已鋪就。等邊貿開關後,瓦西里向女兒言明此意圖,葉琳娜卻似受雷擊:自己原來是成就了父親的“美人計”!她毅然斬斷了戀情,歸國不返。
小說還依據史實,塑造了一位清代善理邊務外交的辦事大臣松筠。恰克圖出現封關危機後,乾隆任命善於“理事”的松筠,出使庫倫辦事大臣,紓解危局。他一面嚴正與俄方交涉,堅守依兩國間既定的條約定是非,維護國家尊嚴,一面安撫邊民,善待商戶,尤其善待留守俄商。邊務系苦差,八年未離任,常以大臣之身,微服行走于軍、民、僧、商中間。最終借一件涉外新案件,提出“新舊兩案並辦”策略,對外促成俄方認錯賠罪,簽訂新約;對內以“邊界貿易繁榮為邊防安定上策”說動朝廷,八年封關得以解凍。松筠辦事,頗顯當時大國外交風範,史上留有“善理邊務”美譽。離任庫倫後,即奉命陪送著名的英使馬嘎爾尼回國。他一路行裝中,只有一船書籍,因此獲英使另眼相看。可惜不善官場經營,一生並不得志,已被史海湮沒。
圍繞這些內容,小說力求言之有據地展現出當時江南茶山,萬里茶道,特別是被稱為“西伯利亞的漢堡”、“沙漠中的威尼斯”的恰克圖的經濟活動,社會風俗以及自然風貌。活動在這個儘可能真實的歷史環境中的眾多人物,則是屬於作者的藝術創造。

作品評價

《白銀谷》之後又有了《茶道青紅》,成一在他的變法之路上又邁出堅實的一步。《茶道青紅》無疑是一部很好看的小說,不僅故事情節跌宕起伏,人物命運震撼人心,茶道上的種種專業經營、商家的謀略志向,也被寫得津津有味。對文體的琢磨作者顯然更為自覺、用心深遠。《茶道青紅》的語言更趨古樸、典雅,頗具“三言二拍”的神韻,而現代口語的加入又讓古樸生機勃勃煥然一新。謀篇布局顯然借鑑了章回體小說的體例,每一章節承上啟下情節環環緊扣,更有章回體少不了的“開篇詩”——用辛棄疾道盡離愁別恨的一首“賀新郎”開篇,款款敘來,寫出萬里茶道上山西茶商們的千難萬險和舉世罕匹的壯舉。在一片網路寫作、時尚流行的喧譁林莽中,在難以想像的“湮沒之深,發掘之難”的歷史廢墟上,成一從容淡定地舉起他新白話的書寫。以新白話重述歷史,以一種地道的本色中文講述故事,就成為成一晉商小說的不懈追求。
當然,所謂的還原客觀真實,所謂的恢復歷史本來面目,既不是小說的根本任務,也不是文學所能承擔的使命。那么,以新白話重新敘述的晉商故事到底有怎樣不同的文學意義?到底可以達到怎樣的文學境界?在當年那一群“卑賤之身,恭順之行”的商人身上到底有著怎樣的人性光輝?也就成為無法迴避的考問和質疑。
要回答這些問題,語言是個關鍵。在我看來,一個作家選擇什麼樣的語言來講故事,絕不僅僅是寫作技巧的改變,而是寫作者文化立場、身份認同的最佳證明。自上個世紀初的新文化運動以來,中國現當代文學一直在走一條不斷西化的道路。文學體裁、審美標準、敘事技巧、語言風格無不取法於歐美。發端於歐美的種種文學流派、思想潮流,輪番在中國上演,並被視為至高無上的標準。中國自新文化運動以來的文學史,幾可看做是歐美文學的“副本文學史”。而改革開放三十年來,在這樣的集體無意識當中,爭當“副本”以為最高的榮尚,幾乎一直是當代文壇的主調。很長時間以來,自覺不自覺的歐化翻譯腔,一直是中國文學的致高典範。成一兄當年就曾尖銳地批評過中國內地文壇到處泛濫的“副本文學”。並非別人的文學不好,別人的文學非常好,而是在一味的模仿中喪失自己不好。並非別人的主體性不好,別人的主體性很好,而是在一種別人製造出來的全球化等級中自我殖民非常不好。自新文化運動以來已經一個多世紀,我們是否可以問自己一個簡單的問題:我們能用方塊字深刻地表達自己嗎?我們能寫出一部地道精彩的中國小說嗎?
在我看來,“建立現代漢語的主體性”是自新文化運動以來,一直未能完成的歷史命題。或者說,一百多年來,這是一個一直處在完成過程當中的歷史命題。而所謂主體性的建立首先要具備的就是對現代漢語的自信心。在成一的晉商小說中,在成一從容不迫、淡定自信的敘述中,我不但看到了感人的故事、湮沒的滄桑,更看到了一個寫作者對母語堅定不移的自信。
以新白話回答當下的全球化語言淹沒,以歷史人物的人性探索對照“普遍同質的消費時代”的人性潰敗,藉此而把被歷史湮沒的存在演變成此時此刻的當下敘述,演變成一種當下的參與和批判,這是成一晉商小說背後不斷翻湧的最為可貴的精神激流。
畢竟,小說不是理性判斷,故事不是真實再現。凡俗瑣碎、生生不息而又包羅萬象的生活,有如我們頭頂深邃的星空,誰也無法料想出它到底能給我們怎樣的幻滅和重生,誰也無法料想出它到底能給我們怎樣的絕望和啟迪。
二十五年前,憑著一股年輕的熱情和勇氣,我和蔣韻踏上了“走西口”的路程,沿著當年晉西北農民走西口的路線,在荒村野嶺中徒步踏勘,翻山越嶺、風餐露宿。等到行程結束時,站在察右中旗廣昌隆公社,黃羊溝村起伏遼闊的曠野里,面對著後大灘的張家老墳,面對著百年前黃羊溝的拓荒者,所有關於“走西口”的浪漫和簡單想像,都變成一種難言的自慚和羞愧。兩個獵奇者,被歷史的真相,被黃土掩埋的滄桑深深地震撼,深深地打動,久久不能平息。
來到實地我們才明白,所謂廣昌隆、廣義隆,當年都是以山西商號的名字命名的“地莊子”,山西商人不斷地從蒙古貴族的手裡買地,頑強地北上、西進,於是才有了廣昌隆、廣義隆這樣的地莊子,隨之也才有了走西口的拓荒者,有了內地的農耕技術、風俗習慣、方言口語的慢慢滲透和相互交融。歷史這兩個字,真不知湮沒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真實。因為有這一層切身的感受,才愈發覺出《茶道青紅》的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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