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女休

秦女休

秦女休,燕王妻,因為宗族報仇,手刃仇人於市而為人敬仰。

人物簡介

大約活躍於 東漢 桓靈時期的女子,東漢燕王之妻。

女休是諸侯王燕王的妻子,為宗族報仇。雖然一時遭到囚禁,但最終仍被赦免。

在女休十四五歲的時候,她的同族長輩被仇人所殺。漢代是一個重視宗族觀念的年代,但女休的哥哥只會憂愁,她的弟弟又懵懂無知。於是,女休手持利刃與長矛,在都市之中手刃仇人。隨後女休被官府囚禁,官吏喝問女休殺人的原因,女休回答道,“自己曾經是身份尊貴的燕王的妻子,而現在卻身為階下囚。儘管知道殺人當死,但親戚之中無人肯為長輩報仇。自己為宗族報仇之心非常堅定,即使會判死刑也毫無疑問。”女休被執法官員壓赴刑場,在斷頭刀即將落下的剎那,一陣鼓聲響起:赦免女休的文書到達了。

相關記載

三國時期左延年的樂府雜曲《秦女休行》中記載了她的事跡。其事跡在同時期曹植的《精微篇》中也有描述。

《秦女休行》:

始出上西門,遙望秦氏廬。秦氏有好女,自名為女休。休年十四五,為宗行報仇。左執白楊刃,右據宛魯矛。仇家便東南,仆僵秦女休。女休西上山,上山四五里。關吏呵問女休,女休前置辭:“平生為燕王婦,於今為詔獄囚。平生衣參差,當今無領襦。明知殺人當死,兄言怏怏,弟言無道憂。女休堅辭為宗報仇,死不疑。”殺人都市中,徼我都巷西。丞卿羅東向坐,女休淒淒曳梏前。兩徒夾我,持刀刀五尺餘。刀未下,朣朧擊鼓赦書下。

曹植《精微篇》對其事跡的描述:

女休逢赦書。白刃幾在頸。俱上列仙籍。去死獨就生。

後世詩作

後世有不少詠嘆女休的詩作,其中以李白的《秦女休》最為出名。 晉朝的傅玄的同名作品也非常有名,不過其詠嘆之人為酒泉的龐娥親。

秦女休 李白 

西門秦氏女,秀色如瓊花。手揮白楊刀,清晝殺仇家。羅袖灑赤血,英氣凌紫霞。直上西山去,關吏相邀遮。婿為燕國王,身被詔獄加。犯刑若履虎,不畏落爪牙。素頸未及斷,摧眉伏泥沙。金雞忽放赦,大辟得寬賒。何慚聶政姊,萬古共驚嗟。

秦女休行 傅玄

龐氏有烈婦,義聲馳雍涼。父母家有重怨,仇人暴且強。雖有男兄弟,志弱不能當。烈女念此痛,丹心為寸傷。外若無意者,內潛思無方。白日入都市,怨家如平常。匿劍藏白刃,一奮尋身僵。身首為之異處,伏屍列肆旁。肉與土合成泥,灑血濺飛梁。猛氣上乾雲霓,仇黨失守為披攘。一市稱烈義,觀者收淚並慨慷:“百男何當益,不如一女良!”烈女直造縣門,雲“父不幸遭禍殃。今仇身以分裂,雖死情益揚。殺人當伏法,義不苟活隳舊章。”縣令解印綬:“令我傷心不忍聽!”刑部垂頭塞耳:“令我吏舉不能成!”烈著希代之績,義立無窮之名。夫家同受其祚,子子孫孫鹹享其榮。今我作歌詠高風,激揚壯發悲且清。

本事考證

秦女休行雖不見於正史記載,但在皇甫謐《列女傳》中記載了緱氏女玉的事跡,二者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秦女休與緱氏女玉的故事有共通之處,很可能是同一件事。 

首先,二者情節非常相似。女休是“為宗報仇”,女玉是“為父報仇”;接著,前者遭“關吏呵問”成為“獄囚”,而後者同樣是被吏所執;最後,女休收到赦書,女玉也“為減死論”,兩人都沒被處死。  其次,可以從時間角度來比較。《後漢書·申屠蟠傳》言“蔡邕深重蟠”,又言申屠蟠曾經歷董卓之亂,可知他是東漢末年時人,雖無法確定其卒年,但據“唯蟠處亂末,終全高志”可推測他至少活到董卓死後,即獻帝初平三年(公元192年)以後,所以他的活動年代距離曹植(公元192-232年)及黃國中以新聲被寵的左延年還是比較接近的。申屠蟠卒時為七十四歲,而緱氏女玉之事發生在他十五歲時,即使往前推六十年,對曹、左而言,仍算近代之事,被他們取用、寫入詩歌,是很有可能的。再來看皇甫謐,《晉書》本傳曰:“太康三年卒,時年六十八”,故他的生卒年當為公元214-282年。傳又雲“年二十,不好學,遊蕩無度”,經其叔母勸教後才醒悟,“就鄉人席坦受書,勤力不怠”,且“始有高尚之志,以著述為務”。所以皇甫謐著《高士》、《列女》諸傳當至少在公元234年後,雖晚於曹植《精微篇》和左延年《秦女休行》,但最多也就相差數十年。總之,緱氏女玉復仇真實事件的發生與曹、左創作女休題材詩歌及皇甫謐作《申屠蟠傳》,三者在時間先後上跨度大抵不超過百年。所以,秦女休和緱氏女玉兩件事從時間角度來看也很可能是同一件事。 

但如果是同一件事,為何主人公卻不同,一個稱為“秦女休”,另一個稱為“緱氏女玉”,兩者究竟有什麼聯繫?我認為這裡可以有兩種解釋。 

第一種理解為,“秦”並非女休真實姓氏。曹植《精微篇》就只稱“女休”而不是“秦女休”。左延年“秦氏有好女,自名為女休”,句式與《陌上桑》之“秦氏有好女,自名為羅敷”一樣,很可能是漢魏時期樂府常用的敘述方式。女休未必姓秦,或許正是姓緱。再看女休之“休”和女玉之“玉”,它們在中古漢語中讀音不同。前者聲母屬中古三十六聲母之“曉”母,為喉音;後者則屬“疑”母,為牙音,唐作藩先生《音韻學教程》說:“從現代語音學角度來看,牙音就是舌根音,也就是舌面後音”,如現代國語里的g、k、h一類音。舌面後音和喉音的發音部位到底是比較接近的。又“休”在中古韻部中屬“幽”部,而“玉”屬屋,也很接近。所以,“休”、“玉”二字的中古讀音相近,有可能被誤聽誤傳誤寫。如此而言,秦女休也許就是緱女玉。 

第二種理解是,的確有秦女休這個人,左延年詩的稱法是真實的,但皇甫謐將此事寫成傳記時,雖事情經過屬實,卻把“秦女休”改寫成了“緱氏女玉”。首先,“緱氏”除了可用作姓氏外,也是山名和縣名。《左傳》成公一三年傳云:“殄滅我費滑”,杜預注曰:“滑,滑國,都於費,今緱氏縣。”杜預為西晉人,故此文也可作為一個例證,表明古滑國的地理位置,即處於皇甫謐生活的西晉時代之緱氏縣。 春秋時期有一場著名的戰爭即秦晉餚之戰。《左傳》僖公三十三年傳雲,秦軍起初計畫先攻鄭國,但商人弦高施計使他們打消了進攻的念頭,於是秦軍“滅滑而還”。雖然滑只是個小國,但被秦滅掉,而且是在一場著名的戰爭過程中,總算是件有名的事。像皇甫謐這種飽學之士,不可能不知道緱氏縣即古代被秦滅掉之滑國的典故,把“秦”與“緱氏”聯想到一起,也就不足為怪了。漢末陳留郡在地理位置上與緱氏縣——比較接近。《高士傳》及《後漢書·申屠蟠傳》皆稱申屠蟠為“陳留外黃人也”,緱氏女玉與之同郡,自然也是陳留外黃人。既然陳留郡與緱氏縣地處接近,那么“緱氏”就未必是女玉的姓氏,也可表示女玉的籍貫。 最後值得注意的是,“緱”字還有一個解釋。《說文》云:“緱,刀劍緱也。”段玉裁注曰:“《廣韻》曰:‘刀劍頭纏絲為緱也。’按謂人所把處如人之喉然。”即“緱”表示纏繞在刀劍把手上的絲線,而為父報仇的烈女正是手持刀劍殺人。無論是有意設計,還是純屬巧合,以“緱”作為該女的姓氏,都會讓她顯得更有傳奇色彩。 

綜上所述,曹植《精微篇》及左延年《秦女休行》記載之女休故事確有本事,即漢末申屠蟠救同郡烈女之事。此女本名“秦女休”,但皇甫謐撰《高士傳》時將其寫成了“緱氏女玉”。女休、女玉本指同一人,但中古漢語“休”、“玉”讀音接近,很可能因一聲之轉而產生此誤差。又女休本姓秦,為陳留郡人,地近古滑國故地所在——即緱氏縣,而滑國正是被秦所滅,且緱氏山為傳說中王子喬成仙之地,所以,對仙道頗為欽慕的皇甫謐由此產生聯想,將秦氏寫成緱氏,暗隱其義。此即“秦女休”與“緱氏女玉”關聯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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