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帖木兒

燕帖木兒

燕帖木兒(1285年-1333年,又作燕鐵木兒,元朝時期欽察人,是土土哈孫,床兀兒的兒子,開始是元武宗的侍衛。歷任同知宣徽院事、左衛親軍都指揮使、僉書樞密院事。元泰定帝死後,他在大都發動政變,擁立元文宗,文宗的任命他為中書右丞相、知樞密院事,封太平王。之後,毒殺元明宗,使文宗復位,被加封太師。元文宗、元寧宗相繼死去,他為了把持朝政,阻礙元惠宗(元順帝)即位,因荒淫過度不久死去。燕帖木兒1333年五月去世,1333年六月,元惠宗在上都登基稱帝。

生平簡介

燕鐵木兒(El-Temur?—1333),欽察氏,床兀兒第三子。自少年為宗王海山宿衛,從鎮漠北。大德十一年(1307),從海山南還,海山(武宗)即位,授同知宣徽院事。皇慶元年(1312),襲父職左衛親軍都指揮使。泰定二年(1325),加太僕卿;三年,遷同僉樞密院事。致和元年(1328),進金樞密院事。
編輯本段

擁立文宗,謀害明宗

當年鐵馬游沙漠,萬里歸來會二龍。周氏君臣空守信,漢家兄弟不相容。只知奉璽傳三讓,豈料遊魂隔九重。天上武皇亦灑淚,世間骨肉可相逢?
這首《紀事》詩,乃元代蒙古族大詩人薩都剌所作,記述元武宗兩個兒子元文宗、元明宗手足相殘的宮禁秘事。最終兩句沉痛之嘆,是講元武宗如果死後有知,看見兩個兒子如此不能相容,肯定會為之流淚悲痛。耀日干戈兩京間――大都與上都之間的較量致和元年(1328年)8月15日,泰定帝因酒色過度暴崩於上都,時年三十六。身為群臣之首的倒剌沙沒有什麼遠見,只顧在新帝登基前這段真空期陶醉於“代理天子”的快感中,也沒有及時推擁泰定帝之子儘快接班。結果,遠在大都的僉樞密院事燕帖木兒先發制人,趁百官聚集興聖宮議事之機,他率阿剌鐵木兒、孛倫赤等十七人,手執利刃亂晃,一臉淚水地號叫:“武宗皇帝有兩個兒子,天下正統當歸他倆,有敢不從者,殺無赦!”事起蒼猝,滿朝文武均沒明白過味兒來。燕帖木兒幾個人衝進人群就把為首的大臣諸如烏伯都剌平章以及中書省的主要官員朵朵等人全綁了起來,關進大牢。然後,燕帖木兒與支持自己的蒙古宗王西安王阿剌忒納失里率兵守住大內,推出前湖廣行省左丞相別不花為中書左丞相,分別任命“自己人”塔失海牙等人掌握中書大權,四處調兵遣將,守御關隘,“征諸衛兵屯京師,下郡縣造兵器,出府庫犒軍士。”燕帖木兒是欽察人,其先祖班都察等人皆是蒙古功臣。燕帖木兒父子一直深受元武宗信任,特別是燕帖木兒本人,元武宗當宗王當皇帝時,皆以其為侍衛長,受恩遇尤多。元仁宗繼位後,仍委他為“左衛親軍都指揮使。”泰定帝上台,對他也不錯,升任太僕卿,同僉檢密院事。前一個官銜很虛,後一個官職卻掌握有調兵遣將的實權。燕帖木兒正是趁手中有印信又有人支持,才敢押下大注搞政變。此人多謀而且多疑,在禁宮內的一段日子裡,一夜之中睡覺也要換好幾個地方,心腹人都不知他到底宿在何處。當時,元武宗的兩個兒子,周王和世悚遠在漠北,猝未能至。燕帖木兒只得打他弟弟懷王圖貼睦爾的主意,因為他離大都很近,人在江陵。講起元武宗的兩個兒子,還要簡單交待一下。元武宗當皇帝後,與弟弟元仁宗講好是兄終弟及,但又約定說,元仁宗“萬歲”後,應該把帝位再轉給自己的兒子。元武宗的寵臣三寶奴在武宗活著時曾召集大臣議立武宗長子和世悚為皇太子,康里脫脫明確表示反對:“皇太弟有定扶宗社大功,居東宮日久,兄弟叔侄相承帝位已經有約,怎么又能忽然變卦呢!”三寶奴問:“今日做哥哥的把儲君位讓給弟弟坐,日後能保證叔叔會把帝位傳給侄子嗎?(指元仁宗傳給和世悚)”,康里脫脫回答得也乾脆:“我個人認為盟誓不可渝更,但如果有人失信,蒼天在上,定有報應!”結果,元仁宗繼位後,在母后答己和賊臣鐵木迭兒慫恿下,果然做出壞事,把皇太子位授與自己的兒子碩德八剌(日後的元英宗)。他封和世悚為周王,徙往雲南,其實是變相的流放。元仁宗延佑三年(1316年),周王和世悚一行人走到延安,其手下隨臣教化等人皆武宗老臣子,憤憤不平,與時為陝西行省丞相的阿思罕秘密聯絡,忽然宣布要擁和世悚回大都爭帝位。阿思罕原在朝中做太師,被鐵木迭兒排擠到地方,為了報復,他興兵擁護周王和世悚。不久,這一夥人窩裡反,陝西行省的平章政事塔察兒殺掉阿思罕和教化等人。見勢不妙,周王和世悚只得逃往西北。蒙古宗王察合台人倒是厚道,擁眾來附,接納了這位落難王子。和世悚本人也識做,他不敢以血統高貴自居,與察合台部等宗王立約,冬居札顏,夏居斡羅斡察山,春天則與從人在野泥一帶自耕自食,與當地王爺和諸部落和平相處。由於元仁宗心中有愧,他沒有象明成祖朱棣那樣一心想致侄子於死地,“十餘年間,邊境寧謐”。元仁宗死後,元英宗即位。當時,權臣鐵木失兒還未馬上下台,他“惦記”上元武宗的二兒子圖貼睦爾,把已經遠貶瓊州的王子又往南遷過海至海南島邊上。泰定帝即位後,他對元武宗的兒子其實很不錯,把圖貼睦爾遷回建康,封為懷王。不久,又遷至江陵。燕帖木兒讓人密迎懷王於江陵的同時,又密令河南行省平章伯顏挑選精兵,護衛懷王一行前來大都。伯顏雖然只是行省地方官員,膽大能決,孤注一擲,殺掉持心不一的河南行省與自己差不多平級的曲烈等人,在汴梁迎接自江陵而來的懷王,扈從北行。懷王知機,雖然還未坐上帝位,他馬上下令任命燕帖木兒知樞密院事,統管軍政大務。燕帖木兒確實有軍事天才,在喜動伯顏迎懷王北來的同時,又派出其弟撒敦率軍守住居庸關,其子唐其勢屯軍蒙古北口。很快,上都諸王協商後統一了意見,一致擁護泰定帝的兒子天順帝,分道出兵進攻大都。雙方正式開打。1328年農曆九月十三日(公曆1328年10月16日),身在大都的圖貼睦爾即位,改元天曆,是為元文宗。本來他還推辭,表示說:“我大兄(周王)遠在朔漠,我哪敢紊亂帝位的繼承順序呢!”燕帖木兒進勸:“人心向背之機,間不容髮。一或失之,悔之無及!”確實,上都諸王及倒剌沙已擁泰定帝之子天順帝繼位,如果懷王不及時稱帝,大都一方連“旗號”都沒得打。如果這樣,正統一方打“反賊”一方,優劣頓判。特別好玩的是,雙方亂鬨鬨大打出手之餘,元文宗下詔加封關羽為“顯靈義勇武安英濟王”,臨時抱關老爺大腳,可能也是病急亂投醫,希望關爺冥冥之中保佑自己。甭說,這招兒還真“管用”,關爺確實“保佑”元文宗一方取勝。燕帖木兒一方在戰爭開始之初連連失利,居庸關、紫荊關相繼為上都諸王軍隊攻破,最終逼得燕帖木兒本人親自出戰。這位爺一個頂一萬,他先後打敗泰定帝的侄子梁王王禪,在通州打敗了從遼東趕來的營王也先貼木兒(蒙元叫這名字的很多),又在棗林一役擊潰從河南過來的陽翟王太平。即便如此,上都諸王仍舊很齊心協力,晉寧(山西臨汾)、河中(山西永濟)、武關等地相繼為上都一系諸王攻取,而且雲南、四川、陝西等行省仍舊效忠上都的天順帝。這期間,已被封為太平王、中書右丞相的燕帖木兒越戰越勇,身先士卒,極大鼓舞了大都一方的士氣。元文宗不放心,想親自出城督戰。燕帖木兒單騎見帝,勸說道:“陛下出,民心必驚,凡平滅賊寇事請陛下一任於臣,望您馬上還宮,以安百姓!”於是,燕帖木兒奮起神勇,在戰鬥中躍馬持槍,手殺數十人,大都軍也“斬首數千級,降者萬餘人”。元文宗擔心這位大臣有個好歹,派人送御酒賞賜,並勸告:“丞相每戰皆親臨矢石,萬一有閃失,國家怎么辦!此後只可憑高督戰,不必親自衝鋒陷陣。”燕帖木兒此時一腔忠勇,表示:“臣以身先之,為諸將做榜樣。如有敢遲疑者軍法從事。如果派任務給諸將執行,萬一軍潰,悔之何及!”在這位丞相的血戰下,上都諸王忽剌台等人相繼敗於燕帖木兒手下,被俘後均在大都鬧市問斬。膠著期間,燕帖木兒的叔父、時任東路蒙古元帥的不花貼木兒說動了本來一直觀望猶疑的蒙古宗王齊王月魯貼木兒,率生力軍突襲上都。上都諸王大多在外面與大都一系軍隊交戰,防守空虛,城池很快被攻破。倒剌沙肉袒持皇帝寶璽出降,仍不免被戮的命運。上都城陷後,泰定帝的兒子、時年九歲的天順帝被元文宗密詔殺掉,泰定帝皇后八不罕被遷於東安州(河北涿州)後也被絞死。至此,元文宗坐穩龍椅,上都諸王失去了擁護“目標”,只得承認失敗現實。雖然諸王餘波仍存,卻無法再做大的折騰(上都一派諸王禿堅在雲南倒是鬧騰了四年才被鎮壓)。大功成後,元文宗對燕帖木兒感激不盡,給這位功臣以下一大堆官職爵號:復拜中書右丞相、監修國史、知樞密院事、領都督府龍翊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司事,就佩元降虎符,依前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錄軍國重事、答剌罕、太平王。骨肉至親不相容――元明宗的“暴崩”與元文宗的“復位”當初,元文宗登基大典上,就明白表示:“謹俟大兄之至,以遂朕固讓之心。”那時候,元文宗說這種話,倒有九分是真。何者,上都諸王勢銳,蒙古諸行省不少人根本以大都政權為叛逆,還有不少人處於觀望中。元文宗心中沒根,他自己又非元武宗嫡長子,只能先繼帝位,再打“大兄”牌,穩住己方的陣營和人心。端掉上都後,殺掉倒剌沙和天順帝小孩子,元文宗仍舊忙不迭派臣下數次往返,迎接大哥回大都“登基”。史書上雖未明說,但多種跡象表明周王和世悚心中存疑,遲遲不肯動身。“朔漠諸王皆勸帝(周王,後來的元明宗)南還京師。”這些宗王,無非是想和世悚登帝位後給他們大份賞賜。多年追隨他的從人們也勸周王回去繼帝位,這樣一來,辛苦多年也有回報。在這種情況下,和世悚被兄弟元文宗過份的“熱情”和朔漠諸王過份的期望鼓托著,只得往南面大都方向走。行至金山,見一路宗王、大臣們相繼來迎,和世悚心中漸定,派舊臣孛羅為使臣去大都。兩京人民聞聽和世悚真的要來,歡呼鼓舞,高呼“我們的皇帝真要從北方回來啊。”不僅如此,“諸王、舊臣爭先迎謁,所至成聚。”此情此景,元文宗、燕帖木兒看在眼裡,憂在心中。天曆二年(1329年),陰曆正月乙丑(公曆1329年2月27日),出於穩妥起見,和世悚在和寧即帝位,由此,這位爺就“變”成元明宗。從這個小動作可以見出,他不回大都即位而是在半路的和林即位,說明他心中還是對兄弟不是十分放心。畢竟兄弟元文宗已在大都當了皇帝,同先前的元仁宗受育黎拔力八達不同,那位爺在大都是以“監國”身份一直等著哥哥元武宗的到來。而且,與元仁宗、元武宗哥倆另一個不同點在於,那哥倆是一母所生,而元明宗與元文宗兩人並非一奶同胞,元明宗之母是亦乞烈氏,元文宗母是唐兀氏。稱帝之後,元明宗擺出大哥架勢,派使臣對在大都的弟弟元文宗說:“老弟你聽政之暇,應該親近士大夫,深習古今治亂得失,不要荒廢時間。”言者可能無心,聽者絕對有意,元文宗對這種教訓的口吻非常不舒服。當然,心中雖然不舒服,面子上的事情一定要做。元文宗遣燕帖木兒等人率大隊人馬,北來向元明宗奉上皇帝的幾套玉璽,以示真正讓位之心。這一大招麻痹計很管用,元明宗完全鬆懈下來。當然,他也不傻,對燕帖木兒等人表示,“你們回去告訴大家,凡是京帥朕弟所任百官,朕仍用之,不必自疑。”燕帖木兒更不傻,他反試探元明宗:“陛下君臨萬方,國家大事所系者,中書省、樞密院、御史台而已,宜擇人居之。”元明宗得意忘形,一下子忘了自己剛才所說的襲用元文宗所任百官的話,馬上下詔委派父親武宗的舊臣與隨從自己多年的舊臣孛羅等人分別進入中書省、樞密院和御史台。為此,燕帖木兒已經心中有數,仍舊是不動聲色而已。特別讓他心中大動殺機的,是元明宗手下一幫舊臣在宴飲間時常言語衝撞,根本不拿他當回事。元明宗在行殿大宴群臣之時,觀其所言,確實是個懂得如何治理國家的明白人:“太祖皇帝嘗訓敕臣下云:‘美色、名馬,人皆悅之,然方寸一有繫纍,即能壞名敗德。’卿等居風紀之司,亦嘗念及此乎?世祖初立御史台,首命塔察兒、奔帖傑兒二人協司其政。天下國家,譬猶一人之身,中書則右手也,樞密則左手也。左右手有病,治之以良醫,省、院闕失,不以御史台治之可乎?凡諸王、百司,違法越禮,一聽舉劾。風紀重則貪墨懼,猶斧斤重則入木深,其勢然也。朕有闕失,卿亦以聞,朕不爾責也。”又隔幾日,他又把燕帖木兒一幫人宣至殿前,傳旨道:“世祖皇帝立中書省、樞密院、御史台及百司庶府,共治天下,大小職掌,已有定製。世祖命廷臣集律令章程,以為萬世法。成宗以來,列聖相承,罔不恪遵成憲。朕今居太祖、世祖所居之位,凡省、院、台、百司庶政,詢謀僉同,摽譯所奏,以告於朕。軍務機密,樞密院當即以聞,毋以夙夜為間而稽留之。其他事務,果有所言,必先中書、院、台,其下百司及紘御之臣,毋得隔越陳請。宜宣諭諸司,鹹俾聞知。儻違朕意,必罰無赦。”話雖有理,但很有一朝權在手,就把令來行的意思。其實,這時候的元明宗還未至大都真正抓住帝權,這些鋒芒確實露得還太早。此後,他又發布一系列詔旨,任命了大批官員,從中央到行省,幾乎都換上他自己認可的新人選。過份的是,他還“選用潛邸舊臣及扈從士,受制命者八十有五人,六品以下二十有六人”,特別明顯地任用私人。當然,為了穩住兄弟元文宗,他下令大都省臣重鑄“皇太子寶”(其實是“皇太弟寶”,從前元武宗所鑄“皇太子寶”忽然找不見了),並詔諭中書省臣:“凡國家錢穀、銓選諸大政事,先啟皇太子(皇太弟),然後以聞。”元文宗這時也不敢“怠慢”,在燕帖木兒竄掇下從大都出發,北向而行,“迎接”大哥元明宗。陰曆八月四日,元文宗與元明宗兄弟倆在上都附近的王忽察都見面。相較雙方力量對比,元明宗身邊只有不到兩千人的隨從,而元文宗為“迎接”大哥率三萬多人的勁卒。兄弟二人,相見之時,肯定是“甚歡”,但僅僅過了四天,三十歲左右正當年且身強力壯的元明宗就一夕“暴崩”。一般史書上講是燕帖木兒派人毒死元明宗,其實,肯定是元文宗、燕帖木兒二人合謀,精心算計後,才定下殺元明宗大計。而且,有的史書記載燕帖木兒讓太醫院史也里牙下毒毒死元明宗,也里牙是權奸鐵木迭兒女婿,他見元明宗為了報復當初流放自己去雲南的鐵木迭兒,下詔把這個權臣的兒子外流。作為權臣的女婿,肯定心中生懼,有可能受人支使下毒。但此說不可盡信,元明宗左右有人侍侯,當然處處有防備之心,下毒之說值得探討。筆者認為,最直接、最乾脆的弒帝方法,應該是人員安排好以後,燕帖木兒等人趁夜黑忽然沖入行殿內,一刀結果了元明宗。此次內變,說不上誰好誰壞,可稱是皇帝家族內屢見不鮮的事情。元明宗“崩”後,燕帖木兒立即把行殿內的皇帝璽綬搶出,擁奉元文宗疾馳回上都,“晝則率宿衛士以扈從,夜則躬擐甲冑幄殿巡護”,真是“耿耿精忠”。可嘆的是,“龍頭”一死,元明宗的舊臣、親隨似乎都嚇傻了,沒有作出任何為主人復仇的舉動,甚至象樣的氣話都沒說出來。在跪伏靈前痛哭以外,他們最耽心的還是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和家人性命。七天后,元文宗在上都宣布“復位”。為了“安慰”死人,追謚大哥和世悚為“翼獻景孝皇帝,廟號明宗”。元文宗重新登位後,為自圓其說,下詔大講自己喪兄的哀痛,並指斥泰定帝是“違盟構逆”。言雖虧心,文采不俗:“晉邸(泰定帝)違盟構逆,據有神器,天示譴告,竟隕厥身;於是宗戚舊臣,協謀以舉義,正名以討罪,揆諸統緒,屬在眇躬。朕興念大兄(元明宗)播遷朔漠,以賢以長,歷數宜歸,力拒群言,至於再四。乃曰艱難之際,天位久虛,則眾志弗固,恐隳大業。朕雖從其請,初志不移,是以固讓之詔始頒,奉迎之使已遣。……(元明宗)受寶即位之日,即遣使授朕皇太子寶;朕幸釋重負,實獲素心,乃率臣民,北迎大駕。而先皇帝跋涉山川蒙犯霜露,道路遼遠,自春徂秋,懷艱阻於歷年,望都邑而增慨,徒御弗慎,屢爽節宣,信使往來,相望於道。八月一日,大駕次鴻和爾(地名),朕切瞻對之有期,兼程先進,相見之頃,悲喜交集。何數日之間,而宮車弗駕,國家多難,遽至於斯!(做作了,就是你自己幹的好事啊)念之痛心,以夜繼旦,諸王、大臣以為祖宗基業之隆,先帝付託之重,天命所在,誠不可違,請即正位,以安九有。朕以先皇帝奄棄方新,銜哀辭對,固請彌堅,執誼伏闕者三日,皆宗社大計,乃於八月十五日即皇帝位於上都。可大赦天下。”但是,到了轉年五月份,(元文宗)皇后殺明宗皇后八不沙。這件事,各種史書上沒有任何特別的記載。與其說是皇后殺皇后,不如說是元文宗不放心自己這位嫂子。這位八不沙皇后也命苦,在沙漠跟隨老公十二年,終於一天熬出頭成為國母了,殊不料老公被小叔子弄死,自己又搭上性命。她所生的明宗小兒子雖然後來當上了皇帝,卻只在位兩個多月即病死,即所謂的元寧宗。過了一個月,元文宗又廢掉大哥元明宗兒子妥歡帖睦爾的“太子”封號,立自己兒子阿剌忒納答剌為皇太子。為了名正言順,元文宗支使妥歡帖睦爾乳母的丈夫上告,說元明宗在世時,一直對左右講妥歡帖睦爾不是自己親生兒子。為此,元文宗還把此事“播告中外”,並把這位侄子貶於高麗的大青島安置。估計壞事做多有報應,八個月後,元文宗自己的兒子皇太子阿剌忒納答剌就病死。為了沖喪,元文宗把另一個兒子古納答納送到燕帖木兒家做養子,改名燕帖古思。同時,元文宗本人又下詔養燕帖木兒的兒子塔剌海為養子。這對君臣真好玩,沒事互換兒子玩,也是中國歷史上罕見的一大奇事。
編輯本段

《元史》卷一百三十八 燕帖木兒傳

燕鐵木兒燕鐵木兒,欽察氏,床兀兒第三子,世系見《土土哈傳》。武宗鎮朔方,備宿衛十餘年,特愛幸之。及即位,拜正奉大夫、同知宣徽院事。皇慶元年,襲左衛親軍都指揮使。泰定二年,加太僕卿。三年,遷同僉樞密院事。致和元年,進僉書樞密院事。泰定帝崩於上都,丞相倒剌沙專政,宗室諸王脫脫、王禪附之,利於立幼。燕鐵木兒時總環衛事,留大都,自以身受武宗寵拔之恩,其子宜纂大位,而一居朔漢,一處南陲,實天之所置,將以啟之。由是與公主察吉兒、族黨阿剌帖木兒及腹心之士孛倫赤、剌剌等議,以八月甲午昧爽,率勇士納只禿魯等入興聖宮,會集百官,執中書平章烏伯都剌、伯顏察兒,兵皆露刃,誓眾曰:“祖宗正統屬在武皇帝之子,敢有不順者斬。”眾皆潰散。遂捕奸黨下獄,而與西安王阿剌忒納失里入守內庭,分處腹心於樞密,自東華門夾道重列軍士,使人傳命往來其中,以防漏泄。即命前河南行省參知政事明里董阿、前宣政院使答剌麻失里乘驛迎文宗於中興,且令密以意喻河南行省平章伯顏選兵備扈從。於是封府庫,拘百司印,遣兵守諸要害。推前湖廣行省左丞相別不花為中書左丞相,詹事塔失海涯為平章,前湖廣行省右丞速速為中書左丞,前陝西行省參政王不憐吉台為樞密副使,蕭忙古仍為通政院使,與中書右丞趙世延、樞密同僉燕鐵木兒、通政院使寒食分典庶務。貸在京寺觀鈔,募死士,買戰馬,運京倉粟以餉守御士卒,復遣使於各行省徵發錢帛兵器。當時有諸衛軍無統屬者,又有謁選及罷退軍官,皆給之符牌,以待調遣。既受命,未知所謝,注目而立,乃指使南向拜,眾皆愕然,始知有定向矣。燕鐵木兒宿衛禁中,夜則更遷無定居,坐以待旦者將一月。弟撒敦、子唐其勢時留上都,密遣塔失帖木兒召之,皆棄其妻子來歸。丁酉,再遣撒里不花、鎖南班往中興趣大駕早發,令塔失帖木兒設為南使云:“諸王帖木兒不花寬徹普化,湖廣、河南省臣及河南都萬戶合軍扈駕,旦夕且至,民勿疑懼。”丁未,命撒敦以兵守居庸關,唐其勢屯古北口。戊申,復令乃馬台為北使,稱明宗從諸王兵整駕南轅,中外乃安。辛亥,撒里不花至自中興,雲乘輿已啟途,詔拜燕鐵木兒知樞密院事。丙辰,率百官備法駕郊迎。丁巳,文宗至京師,入居大內。己未,上都王禪及太尉不花、丞相塔失帖木兒、平章買閭、御史大夫紐澤等軍次榆林。九月庚申,詔燕鐵木兒帥師御之,撒敦先驅,至榆林西,乘其未陣薄之,北軍大敗。甲子,詔還都。戊辰,遼東平章禿滿迭兒以兵犯遷民鎮,斬關以入。遣撒敦往拒,至薊州東沙流河,累戰敗之。燕鐵木兒以為擾攘之際,不正大名,不足以系天下之志,與諸王大臣伏闕勸進。文宗固辭曰:“大兄在朔方,朕敢紊天序乎?”燕鐵木兒曰:“人心向背之機,間不容髮,一或失之,噬臍無及。”文宗悟,乃曰:“必不得已,當明詔天下,以著予退讓之意而後可。”壬申,文宗即位,改元天曆,赦天下。癸酉,封燕鐵木兒為太平王,以太平路為其食邑。甲戌,加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錄軍國重事、中書右丞相、監修國史、知樞密院事;賜黃金五百兩、白金二千五百兩、鈔一萬錠、金素織段色繒二千匹、海東白鶻一、青鶻二、豹一、平江官地五百頃。即日詔將兵出薊州拒禿滿迭兒。乙亥,次三河,而王禪等軍已破居庸關,遂進屯三冢。丙子,燕鐵木兒蓐食倍道而還。丁丑,抵榆河,聞帝出都城,將親督戰,燕鐵木兒單騎請見,曰:“陛下出,民心必驚,凡剪寇事一以責臣,願陛下亟還宮以安黎庶。”文宗乃還。明日丁丑,阿速衛指揮使忽都不花、塔海帖木兒、同知太不花構變,事覺,械送京師,斬以徇。己卯,與王禪前軍遇於榆河北,我師奮擊,敗之,追至紅橋北。王禪將樞密副使阿剌帖木兒、指揮忽都帖木兒引兵會戰。阿剌帖木兒執戈入刺,燕鐵木兒側身以刀格其戈,就斫之,中左臂。部將和尚馳擊忽都帖木兒,亦中左臂。二人驍將也,敵為奪氣,遂卻。因據紅橋。兩軍阻水而陣,命善射者射之,遂退,師於白浮南。命知院也速答兒,八都兒、亦訥思等分為三隊,張兩翼以角之,敵軍敗走。辛巳,敵軍複合,鏖戰於白浮之野,周鏇馳突,戈戟戛摩。燕鐵木兒手斃七人。會日晡,對壘而宿。夜二鼓,遣阿剌帖木兒、孛倫赤、岳來吉將精銳百騎鼓譟射其營,敵眾驚擾,互自相擊,至旦始悟,人馬死傷無數。明日,天大霧,獲敵卒二人,雲王禪等脫身竄山谷矣。癸未,天清明,王禪集散卒成列出山,我師駐白浮西,堅壁不動。是夜,又命撒敦潛軍繞其後,部曲八都兒壓其前,夾營吹銅角以震盪之,敵不悟而亂,自相撾擊,三鼓後乃西遁。遲明,追及昌平北,斬首數千級,降者萬餘人。帝遣賜上尊,諭旨曰:“丞相每戰親冒矢石,脫有不虞,其若宗社何!自今後但憑高督戰,察將士之用命不用命者以賞罰之可也。”對曰:“臣以身先之,為諸將法。敢後者軍法從事。托之諸將,萬一失利,悔將何及!”是日,敵軍再戰再北,王禪單騎亡命。也速答兒、也不倫、撒敦追之,就命也速答兒及僉院徹里帖木兒統卒三萬守居庸關,還至昌平南。俄報古北口不守,上都軍掠石槽。丙戌,遣撒敦為先驅,燕鐵木兒以大軍繼其後,至石槽。敵軍方炊,掩其不備,直蹂之,大軍並進,追擊四十里,至牛頭山,擒駙馬孛羅帖木兒,平章蒙古答失、牙失帖木兒,院使撒兒討溫等,獻俘闕下,戮之。各衛將士降者不可勝紀,余兵奔竄。夜遣撒敦襲之,逐出古北口。丁亥,禿滿迭兒及諸王也先帖木兒軍陷通州,將襲京師,燕鐵木兒急引軍還。十月己丑朔,日將昏,至通州,乘其初至擊之,敵軍狼狽走渡潞河。庚寅,夾河而軍。敵列植黍秸,衣以氈衣,然火為疑兵,夜遁。辛卯,率師渡河追之。癸巳,駐檀子山之棗林,也先帖木兒、禿滿迭兒合陽翟王太平、國王朵羅台、平章塔海軍來斗,士皆殊死戰。至晚,唐其勢陷陣,殺太平,死者蔽野,余兵宵潰。已而撒敦將輕兵要之,弗及而還。乙未,上都諸王忽剌台,指揮阿剌鐵木兒、安童入紫荊關,犯良鄉,游騎逼南城。燕鐵木兒即率諸將兵循北山而西,令脫銜系囊,盛豆以飼馬,士行且食,晨夜兼程,至於盧溝河。忽剌台聞之,望風西走。是日凱鏇,入自肅清門,都人羅拜馬首,以謝更生之惠。燕鐵木兒曰:“此皆天子威靈,吾何力焉。”入見,帝大悅,賜燕興聖殿,盡歡而罷。賜太平王黃金印,並降制書及賜玉盤、龍衣、珠衣、寶珠、金腰帶等物。是日,撒敦遣報禿滿迭兒軍復入古北口,燕鐵木兒遂以師赴之,戰於檀州南野,敗之。東路蒙古萬戶哈剌那懷率麾下萬人降,余兵東潰,禿滿迭兒走還遼東。獲忽剌台、阿剌帖木兒、安童、朵羅台、塔海等戮之。先是,齊王月魯帖木兒、東路蒙古元帥不花帖木兒聞文宗即位,乃起兵趨上都圍之。時上都屢敗勢蹙。壬寅,倒剌沙肉袒奉皇帝寶出請死。齊王調兵護送至京師。庚戌,文宗御興聖殿,受皇帝寶,下倒剌沙於獄。兩都平。丁巳,加燕鐵木兒以答剌罕之號,使其世世子孫襲之。仍賜珠衣二、七寶束帶一、白金瓮一、黃金瓶二、海東白鶻一、青鶻三、白鷹一、豹二十。十二月,置龍翊衛,命領其事。先是,至治二年,以欽察衛士多,為千戶所者凡三十五,故分置左右二衛,至是又析為龍翊衛。二年,立都督府,以統左、右欽察、龍翊三衛,哈剌魯東路蒙古二萬戶府,東路蒙古元帥府,而以燕鐵木兒兼統之,尋升為大都督府。燕鐵木兒乞解相印還宿衛,帝勉之曰:“卿已為省院,惟未入台,其聽後命。”二月,遷御史大夫,依前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錄軍國重事、太平王。未幾,復拜中書右丞相、監修國史、知樞密院事、領都督府龍翊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司事,就佩元降虎符,依前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錄軍國重事、答剌罕、太平王。先是,文宗以天下既定,可行初志,遣治書侍御史撒迪迎大兄明宗於漠北。三月辛酉,乃詔燕鐵木兒護璽寶北上。明宗嘉其功。五月,特拜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錄軍國重事、中書右丞相、監修國史、大都督、領龍翊親軍都指揮使事、答剌罕、太平王。六月,加拜太師,余如故。從明宗南還。八月朔,明宗次王忽察都之地,文宗以皇太子見。庚寅,明宗暴崩。燕鐵木兒以皇后命奉皇帝璽寶授文宗,疾驅而還,晝則率宿衛士以扈從,夜則躬擐甲冑繞幄殿巡護。癸巳,達上都。遂與諸王大臣陳勸復正大位。己亥,文宗復即位於上都。十二月丁亥,文宗以燕鐵木兒有大勳勞於王室,封其曾祖父班都察溧陽王,曾祖妣玉龍徹溧陽王夫人,祖父土土哈升王,祖妣太塔你升王夫人,父床兀兒揚王,母也先帖你、公主察吉兒並為揚王夫人。三年二月,文宗欲昭其勛,詔命禮部尚書馬祖常制文立石於北郊。至順元年五月乙丑,帝又以屢頒寵數未足以報大勛,下詔命獨為丞相以尊異之。略曰:“燕鐵木兒勳勞惟舊,忠勇多謀,奮大義以成功,致治平於期月,宜專獨運,以重秉鈞。授以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太師、太平王、答剌罕、中書右丞相、錄軍國重事、監修國史、提調燕王宮相府事、大都督、領龍翊親軍都指揮使司事。凡號令、刑名、選法、錢糧、造作,一切中書政務,悉聽總裁。諸王、公主、駙馬、近侍人員,大小諸衙門官員人等,敢有隔越聞奏,以違制論。”六月,知樞密院事闊徹伯、脫脫木兒等十人惡其權勢之重,欲謀害之。也的迷失、脫迷以其謀告燕鐵木兒,即率欽察軍掩捕按問,皆誅之。二年二月,為建第於興聖宮之西南。三月,賜鷹坊百人。十一月癸未,詔養其子塔剌海為子。辛酉,以燕鐵木兒兼奎章閣大學士,領奎章閣學士院事。賜龍慶州之流杯圓池水磑土田。又賜平江、松江、江陰蘆場、簜山、沙塗、沙田等地。因言平江、松江圩田五百頃有奇,糧七千七百石,願增為萬石入官,以所得余米贍弟撒敦,詔從之。四年,文宗大漸,遺詔立兄明宗之子。已而文宗崩,明宗次子懿璘質班即位,四十三日而崩。文宗後臨朝。燕鐵木兒與群臣議立文宗子燕帖古思。文宗後曰:“天位至重,吾兒年方幼沖,豈能任耶!明宗有子妥歡帖睦爾,出居廣西,今年十三矣,可嗣大統。”於是奉太后命,召還京師,至良鄉,具鹵簿迎之。燕鐵木兒與之並馬而行,於馬上舉鞭指畫,告以國家多難遣使奉迎之故。而妥歡帖睦爾卒無一語酬之。燕鐵木兒疑其意不可測,且明宗之崩,實與逆謀,恐其即位之後追舉前事,故宿留數月,而心志日以瞀亂。先是,燕鐵木兒自秉大權以來,挾震主之威,肆意無忌。一宴或宰十三馬,取泰定帝後為夫人,前後尚宗室之女四十人,或有交禮三日遽遣歸者,而後房充斥不能盡識。一日宴趙世延家,男女列坐,名鴛鴦會。見座隅一婦色甚麗,問曰:“此為誰?”意欲與俱歸。左右曰:“此太師家人也。”至是荒淫日甚,體羸溺血而薨。燕鐵木兒既死,妥歡帖睦爾始即位,是為順帝。乃以撒敦為左丞相,唐其勢為御史大夫。元統二年四月,命唐其勢總管高麗女直漢軍萬戶府達魯花赤。授撒敦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錄軍國重事、答剌罕、榮王、太傅、中書左丞相,賜廬州路為食邑,宥世世子孫九死。贈燕鐵木兒太師、公忠開濟弘謨同德協運佐命功臣、開府儀同三司、太師、中書右丞相、上柱國,追封德王,謚忠武。至元元年三月,立燕鐵木兒女伯牙吾氏為皇后。是時,撒敦已死,唐其勢為中書左丞相,伯顏獨用事。唐其勢忿曰:“天下本我家天下也,伯顏何人,而位居吾上!”遂與撒敦弟答里潛蓄異心,交通所親諸王晃火帖木兒,謀援立以危社稷。帝數召答里不至。郯王徹徹禿遂發其謀。六月三十日,唐其勢伏兵東郊,身率勇士突入宮闕。伯顏及完者帖木兒、定住、闊里吉思等掩捕獲之。唐其勢及其弟塔剌海皆伏誅。而其黨北奔答里所,答里即應以兵,殺使者哈兒哈倫、阿魯灰用以禡旗。帝遣阿弼諭之,又殺阿弼,而率其黨和尚、剌剌等逆戰,為搠思監、火兒灰、哈剌那海等所敗,遂奔晃火帖木兒。命孛羅、晃火兒不花追襲之,力窮勢促,阿魯渾察執答里等送上都戮之。晃火帖木兒自殺。怯薛官阿察赤亦預唐其勢之謀,欲殺伯顏,後擒付有司,具伏其辜,伏誅。初,唐其勢事敗被擒,攀折殿檻不肯出。塔剌海走匿皇后坐下,後蔽之以衣,左右曳出斬之,血濺後衣。伯顏奏曰:“豈有兄弟為逆而皇后黨之者!”並執後。後呼帝曰:“陛下救我!”帝曰:“汝兄弟為逆,豈能相救邪!”乃遷皇后出宮,尋鴆之於開平民舍,遂簿錄唐其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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