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元經

山曰:如來所說,是名生滅,實無生滅。 山曰:如來所說,是名所說,實無所說。 山曰:唯然,世尊。

著作人物

湯珂(1981-?),即“山月記”。原著名“山月記”、經文中“山月”,均其著作代名。

著作時間

己丑年丁卯月原經五日成文;己丑年戊辰月釋譯十日成文。

經文說要

全經六千餘文,概略十八分,由淺入深,邏輯緊密,以對答互通的形式,通達初、中、上逐級修行法門。

經文中第一分說畢《法元經》的來由。

經文中第二分至第四分說畢題引:由關於“執我存在”的“起始發問”,引出了“別相見地”的“根源誤解”;從“別相見地”的“根源誤解”,引出了“時空因果”的“著相見別”;由破除“見相差別”的“邏輯立論”,引出了“合和大同”的“一相見地”。

經文中第五分至第十分說畢初乘境界:由“合和大同”的“一相見地”,引出了“無相之地”的“法境開元”;從“無相之地”的“法境開元”,引出了“妄見幻化”的“無明世界”;從“妄見幻化”的“無明世界”,引出了“清淨妄見”的“本我智慧”;從“清淨妄見”的“本我智慧”,引出了“迷障本我”的“六識依別”;從“迷障本我”的“六識依別”,引出了“相識相應”的“心性見別”;從“相識相應”的“心性見別”,引出了“空我見真”的“法業究竟”。

經文中第十一至第十三說畢中乘境界:由“真性佛陀”的“參觀法門”,引出了“莫貪於法”的“究竟修行”;從“莫貪於法”的“究竟修行”,引出了“見法著相”的“真如法門”;從“見法著相”的“真如法門”,引出了“法無所法”的“圓覺解脫”。

經文中第十四至第十七說畢大乘境界:由“有應為相”的“萬物有執”,引出了“無因無果”的“定慧光壽”;從“無因無果”的“定慧光壽”,引出了“化滅光壽”的“究竟解脫”;從“化滅光壽”的“究竟解脫”,引出了“普渡眾生”的“圓滿法業”。

經文中第十八分說畢如來無上妙法。

《法元經》原經 原著:山月記

總目

授經濟願分第一 因我起業分第二
諸相非相分第三 世界大同分第四
法元境界分第五 般若性見分第六
無量清淨分第七 外識依別分第八
意識相應分第九 法業究竟分第十
參觀如是分十一 諸法幻化分十二
法正淨心分十三 觀見著相分十四
光壽止觀分十五 光壽圓覺分十六
四大若空分十七 真如法言分十八

授經濟願分第一

如是我來。一時佛在大光明自在天,匯萬法無相之眾,一切過去生、當下生、未來生,一切有生非生、一切有想非想、一切有形非形,及一切可思議、不可思議、非不可思議,皆聚四面。是時,如來中正相比,眾眾居側相應,概受法喜所染。爾時,佛覺眾應者中,依緣而發,因念而起者,是名“山月覺者”。如來使作此經,托以銘世,其所撰載,故名“法元經”。時山月覺者受信持法、已見門徑,唯疵法力精進、上善而就,垂憐眾生婆娑、不能信持。佛所感同悲憫,留授斯文,以濟大願。

因我起業分第二

山曰:大哉世尊!一切罪業、一切煩惱、一切孽障,皆因“我”所依。然此“我”所因何在焉?
佛曰:善哉,當知此“我”非實所在、非有實所在,因信念在,因執著在。
山曰:非實所在,奚見四下?非實有所在,奚見如來?
佛曰:善哉。所說四下是所名四下,所說如來是所名如來,故所說、所知、所感、所覺之在非真在,概為虛在,是依五感六觸在,是因念在,依念起,依念滅,此起也否,此滅也否,而實本無起滅,是念起念滅。眾生非實生,眾形非實形,是念力所生生,是念力所形形。山月者,予意何念?
山曰:如來所說,是名生滅,實無生滅。如來所說,是名我在,實無我亦無在,依念力使然。
佛曰:又亦何如?
山曰:如來所說,是名所說,實無所說。所見四下,是名四下,實無四下。所見如來,是名如來,實無如來。
佛曰:善哉。一切心念皆因妄想,又因妄想生執著,又因執著起三業(欲、念、悔),又因三業而造三果(罪業、煩惱、孽障)。山月者,當知此“我”是妄想,因想著相,因相而具我相、人相、眾生相、光壽相。此相世界,有形有際,見色、受想、秉持、觸覺,而佛陀法門,無形無際,無色、無受、無持、無覺。

諸相非相分第三

山曰:云何我相、人相、眾生相、光壽相?
佛曰:即證有我,念念不止(定),與人有別,是為我執,故有我相;即證有他,念念不止,與類有別,是為人執,故有人相;即證有生非生,念念不止,與物有別,是為眾生執,故有眾生相;即證時空因果,念念不止,彼此有別,是為光壽執,故有光壽相。何所謂光(執)?東、西、南、北、上、下、左、右、遠、近、微、巨之“光”(空間)差別,何所謂壽(執)?先、後、來、去、古、今、始、未、
起、止、久、短之“壽”(時間)差別。
聞我所偈:
有此四執,即為著相,
一切見相,皆由我相。
凡此差別,不見般若(智慧),
若相非相,即現如來。
山曰:稀有世尊,願聞所法!若此,將喻何作念?
佛曰:如來鑒喻,譬如恆河(聖河),止觀世界,一衣之水。所作諸相分別,形同作別一水。我相依別,我為一滴,有別恆河,疏不同流;人相依別,人為一滴,有別恆河,疏不同源;眾生依別,眾生一滴,有別恆河,疏不同歸;光壽依別,剎那一滴,有別時空,疏不同在。執此四相,唯別妄我分、屬類分、平等分、境界分。山月者,意云何哉?
山曰:依我解意,是眾我、眾人、眾生、眾光壽、眾世界、眾境界同為恆河,無所分別,亦無所相分別。
佛曰:若作恆河念,是執法相念,是別法相、諸相,是不究竟、不了義、不徹底、不清淨之有餘涅槃(羅漢境界),山月者,莫作是念,我皆令入無餘涅槃(佛陀境界)。
聞我所偈:
若見恆河,立著法相,
法相無相,亦無所在。
當知恆河,境界微塵,
見法非法,即入佛陀。

世界大同分第四

山曰:稀有世尊,唯宜所感!眾生同元,始為一生,一流之水,喚名恆河,本來無二,何期分別?萬物同屬,始為一物,一山之石,作名須彌,本來無二,何期分別?
試作一偈,以籍教誨:
觀照三千般若光,
莫知一世皆大同。
本來悉心除妄相,
原來無相可思量。
佛曰:善哉,言之精妙。如是,本來悉心除妄相,原來悉心就是相。

法元境界分第五

山曰:大哉,世尊!我相不化,則人、眾、光、壽、法而無一餘滅,理之云何?
佛曰:一切諸相,皆由念生,因念生我,依我生心,心載三業(欲、妄、悔),繼發三毒(貪、嗔、痴)。痴 心晦暗,貪(過喜)嗔(過厭)過執。戒除貪、欲;定滅嗔、妄;慧度痴、悔。止觀定慧,幾於法門,亦非無上,必修為空,方得正果。止者即定,清淨我念,觀者即慧,空法萬象。山月者,惟餘三千虛空,肅然無法無念,萬象清淨,本來莊嚴,法喜充盈,智慧圓滿。只因念力指染,愕而世界婆娑,憑空起色,幻化四維,氣象聚合,福德若虧。
山曰:唯然,世尊!
佛曰:地水火風(構成世界的本元),無態無形;止息定靜,無來無去;始末因果,無先無後;眾生非生,無起無滅。唯然,念力所因,集結有形,四大(地水火風)和合,品類聚成,念所依者,生為眾生,念無依者,形為萬物。山月者,實告之,此生生,彼形形,往來成就,非一境界。
山曰:於意為何?
佛曰:念所雛聚,無想(邏輯)無受(作用),一點構成,莫作二處,此一維世界。氣所始也,無形無質,糾集成線,莫見相狀,此二維世界。光(空間)所始也,形色所以,相所分別,莫知因果,此三維世界。壽(時間)所始也,生滅所以,法所分別,莫了一世,此四維世界。當知,一維火大(量),二維風大(氣),三維水大(液),四維地大(固)。地水風火,和合世界。又知,我執在先,人別屬一(一維世界),眾別屬二(二維世界),光別屬三(三維世界),壽別屬四(四維世界)。一切眾生,妄見四大,又執四大,合和我相、人相、眾生相、光壽相,又依相作別。
山曰:唯然,世尊!
佛曰:清淨我執,止(定)妄離相,究竟光壽,觀(慧)照般若。

般若性見分第六

山曰:唯然,世尊!於大乘守清淨心,離諸相護般若心,得持正果,不墮妄見,復歸無性,應往何住?
佛曰:一切眾生,本無緣故,秉性清淨,智慧圓滿。譬如明鏡,初始觀照光明,而因塵垢指染,不見本來面目。山月者,一切眾生,本無生死,只因妄執,斷除光明。山月者,我為之喻,人行荒漠,心遂痴狂,迷癲離性,自見蜃境,幻象為真,妄見不已,莫能斷絕,自殆荒漠。是此,一切見相眾生概同荒漠,六塵(色、聲、香、味、觸、法)光影皆同蜃景,又以幻塵為實所真相,執寧幻化離所圓滿空性。又如夢人,枉信為真,爾時覺醒,四大(地水火風)皆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本念所想,自性所幻。醒來又夢,夢來又醒,亘古輪迴,執迷苦海。山月者,實無蜃景,妄心幻執,依緣六觸(眼、耳、鼻、舌、身、意),迷離般若,妄見生死,不獲解脫。山月者,於意如何?
山曰:大哉世尊!涅槃如夢醒,夢醒當下覺。
佛曰:又意云何?
山曰:唯然,世尊!嘗作一偈:
空作一夢生世界,
醒來無所是真切。
不是六塵難化滅,
只緣夢人不自覺。
佛曰:一切心念生幻想世界,一切世界依幻想妄見。山月者,又意云何?
山曰:唯然,世尊!
嘗作一偈:
大千盡在一念中,
念滅六道化虛空。
不是輪迴難解脫,
只緣眾生多情衷。
佛曰:即知真空,空本無相,若空是空,即著空相。此空實無,了無境界,般若不照,莫有能知。但凡說空,必不得空,如來說空,是名真空。猶如逝者,自莫能言,侃談從流,概莫知死。
山曰:如來所空是名為空,非執著於空,亦無空境界。一切主觀皆不得空,而時,智慧圓滿,福德無量,不止不動,不覺不依,自得於空,亦非所得,實無所得,是名所得。

無量清淨分第七

佛曰:善哉。法無上如來覺悟者,是當了別無量阿僧祇(無限眾多)相空空如也,無量阿僧祇法空空如也,無量阿僧祇劫空空如也,無量阿僧祇名空空如也。是無輪轉,亦無身生滅,亦無相生滅,亦無法生滅,亦無量生滅。唯然心念生滅,名稱生滅,幻化生滅,空虛生滅。
山曰:唯然,世尊!
佛曰:得無上如來智慧者,拭鏡去塵,重照光明,般若究竟,映見本性,心相無住,復歸於空,幻化寂滅,本性為空。山月者,當作是念。
山曰:觀照,世尊!呃而芸芸眾生,既明法門,何不皈依?既見智慧,何未光復?
佛曰:只因外求於相,不能內施於心。口說般若,志在迷離,行往智慧,心未所向。山月者,膏肓之體,不同健碩,末世之法,不同盛況。

外識依別分第八

山曰:復又謂何?
佛曰:只因幻化成真故,幻化相應六塵故,六塵相應六觸故,六觸相應六識故。六識所依,六識所緣,六識助伴,六識作業。總稱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作此六識見別。此六識,作別色、聲、香、味、觸、法,見性觀、聞、嗅、嘗、受、想等此分別。
山曰:稀有,世尊!何謂眼識別?
佛曰:別色種性,觀色為相。概略有三,顯色、形色、表色。青黃赤白,顯所色也;曲直方圓,形所色也;行住動靜,表所色也。眼識依別,又復貪嗔,痴妄所以。
山曰:何謂耳識別?
佛曰:別聲種性,聞聲為相。概略有三,響聲、音聲、波聲。高低悠揚,響所聲也;律調吟鳴,音所聲也;轟伏震盪,波所聲也。耳識依別,又復貪嗔,痴妄所以。
山曰:何謂鼻識別?
佛曰:別香種性,嗅香為相。概略有三,質香、氣香、感香。花果料脂,質香者也;醇烈焦腐,氣所香也;爽郁清芳,感所香也。鼻識依別,又復貪嗔,痴妄所以。
山曰:何謂舌識別?
佛曰:別味種性,嘗味為相。概略有三,本味、品味、察味。酸甜苦鹹,原所味也;甘澀辛辣,品所味也;厚薄鮮淡,察所味也。舌識依別,又復貪嗔,痴妄所以。
山曰:何謂身識別?
佛曰:別觸種性,受觸為相。概略有四,地、水、風、火四大種子依識別。貼壓磨擦,質之所然,地之所以;力拉柔重,性之所然,水之所以;痛癢疲疾,氣之使然,風之所以;溫涼寒熱,法之使然,火之所以。身識依別,又復貪嗔,痴妄所以。
山曰:唯然,世尊!

意識相應分第九

佛曰:上五識身,將作外識,比應意識互為助伴,意識俱依外識,外識所緣意識
山曰:孰謂意識?
佛曰:能觀注、認識、析別、作想、尋伺者。
山曰:孰性何謂?
佛曰:想、思、懈、惰、慚、愧、信、妄、悲、憫、驚、恐、恍、惚、邪、淫、羞、恥、愛、恨、憂、慮、焦、躁、慍、愜、忈、恕、恩、怨、慈、悲、憐、惜、忿、懶、驕、、忐、忑、享、樂、舒、緩、惱、怒、慢、執、疑、憚、懺、惘、諂、怔、戀、惡、急、怠、憘、憎、忍、懲、憨、智、愚、慧、慎、忌、懸、惑、畏、懼、怡、悅、患、息、懊、煩、郁、悶、情、意、妒、嫉、憾、悔、感、念、貪、嗔、慫、欲、痴、癲、狂、迷、慌、安、覺、察,云云百性。當知一切三業三毒皆為之出。
山曰:復又何如?
佛曰:復而應地,若醉應地、若狂應地、若夢應地、若醒應地、若執應地、若覺應地,等六應地。何而醉?外識利導故;何而狂?邏輯顛倒故;何而夢?心志昏厥故;何而醒?心志光明故;何而執?業障幻化故;何而覺?定慧消業故。
山曰:唯然,世尊!何謂意識別?
佛曰:別識本性,妄見五識,別法本性,妄想諸法。概略有四,本識、妄識、善識、惡識。尋、伺、執、住,本識無智無愚;想、思、意、念,妄識無善無惡;智、慧、慈、悲,善識觀照般若;愚、痴、貪、嗔,惡識墮入無明。意識依別,妄見諸相。
山月者,聞我所偈:
凡有所依,即為著相,
凡有所持,亦為著相。
若有法門,無住之心,
諸相如是,法相如是。
真如覺悟,知非即舍,
從善如流,圓滿福德。
山曰:大哉,世尊!唯然,世尊!

法業究竟分第十

佛曰:山月者,當唯諦聽!圓滿無上覺,本空無法相,無上真如來,本淨無佛相,無量那由他(無限多的一切),本寂無色相。圓滿空寂,無所佛法,清淨佛土,無所如來。妄想所生,佛土莊嚴,幻化所由,如來滅度。當知一切觀照,皆為幻化,以至此言,亦不可執,如有所著,即為非法。
山曰:然佛陀何所達?
佛曰:山月者,實告之,佛陀無所達,所見佛陀皆由心念生。有心念故,取法相故;取法相故,生佛陀故;心念涅槃,法相皆空,法相皆空,佛陀隨滅。有心念故,取法相故;取法相故,生佛陀故;心念涅槃,法相皆空;法相皆空,佛陀隨空。但凡有餘涅槃,妄想終歸不止,佛相必住色界,佛陀必存不空。佛陀常化法身,只緣淨他自空,如來長不能去,緣為自不可去。去者真,留者相,空其身,余其影。此說佛陀是說佛陀,是名佛陀,非有佛陀。
山曰:唯然,世尊!然依何持信如來所言?
佛曰:即是如來所語,亦是我慧幻相之自覺,而如來無所在,亦無所言。
山月者,聞我所偈:
佛陀止於幻化界,
上上即為空境界。
眾生若得圓滿覺,
如來自能空一切。

參觀如是分十一

山曰:唯然,世尊!佛陀者,幻化界所至極者,若說上之有上,此必為空。大哉,世尊!眾生修行,弗修弗空,無所修佛,亦失真如。然此,應何參禮佛像,應何供養我佛?
佛曰:善哉,善哉,莫大善哉!如來曾於無量光壽,參供千萬佛而得諸善圓滿無上真如,當知不止一佛、二佛、三佛百千萬佛,是一切諸佛法相,一切諸佛真相,一切諸佛現相,是此參供非等參供。山月者,眾莫能知,其知也否,於是至今,了無所得。身相如來,愛大莫哉,有如父母,同於兄弟,有如至親,同於我身。
山曰:善哉!世尊!法相如來,如造如化,身相如來,如親如我。
佛曰:山月者,養之父母,誠如難也?
山曰:不難,世尊。
佛曰:山月者,養之兄弟,誠如難也?
山曰:不難,世尊。
佛曰:山月者,養之自身,誠如難也?
山曰:不難,世尊。佛所說也,誠如易也。為之父母,慈孝有道,為之兄弟,悌義有道,為之諸親,善愛有道,為之自身,自好有道。
佛曰:佛無所奢,止增譬類,若說有奢,即為謗佛。
山曰:僅遵。
佛曰:參供諸佛,亦非執著,心所至也,行所隨也。望莫貪法,執著住相,口中念念,絲絲不動。又如譬類,有將欲行往須彌(聖山)者,未知途徑所以,途遇知路人,往聞問之,徑直西方,是人聞知若狂,頂禮不止,膜拜不去,路人怪哉“西行須彌,今已明示,久久不去,是去須彌?說往須彌,半途而廢,執著路人,此是須彌?”
山月者,聞我所偈:
佛是指路人,問罷當自去,
話別莫多時,西天路遙遙。
復遇迷路人,自當多悲憫,
知途是法門,行途是覺悟。

諸法幻化分十二

山曰:複次,佛法何所依?
佛曰:山月者,實告之,佛法無所依,所見佛法皆由幻中生。譬如,蜃景當空,廟堂在空(雙關),廟堂既空,其佛亦空,即是空空,何求登堂?幻化所以。
山曰:既知是幻,當則心、念、身、相皆為幻,圓滿是幻,空寂是幻,修為是幻,佛法是幻,心念俱幻又當唯修持?又當何修持?
佛曰:大莫善哉!既知是幻,當以幻化幻,以幻覺正幻法,以幻法棄幻心,先由幻法離諸幻,暨證得圓滿覺悟,自一切那由他境、阿僧祗劫終獲解脫。山月者,所說解脫,譬如筏喻,筏之所用,涉水渡岸,待到彼岸,何須負筏?幻為用也,不為執也,法為器也,不為身也。筏以渡河,登彼即舍,凡著筏者,不知其用。幻以渡幻,解脫即舍,凡著化者,不知其用。
山曰:稀有,世尊!然當應何護持法念?
佛曰:山月者,應無所護持。當知,佛法遍住,無所不是,無論信持,不失不得。法主萬象,無甚不在,一切自然,皆在法中。眾在法中,法不在眾,凡能護持,即非佛法。

法正淨心分十三

山曰:唯然,世尊。然何離幻?
佛曰:依所處置,離(幻)心離(幻)念,即離諸幻。
山曰:當何以幻(法)正幻(心)?
佛曰:若發離幻念,必作離相念;若發離相念,必作無住念;若發無住念,必作等持念(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念即無上界之等同覺悟念);若發等持念,必作清淨念。清淨我念,必受持禁戒,持戒非終道(非為最終目的),唯淨修法門。
山曰:唯然,世尊!如何依法清淨觀
佛曰:諸身合和,地水風火,究竟合和,豈能離散?故此聚合,一時而已,四大借緣,本是分離。
如若破離,一塵不染,身心俱滅,我相何依?本無一物,緣起妄想,妄想皆無,一切皆空。
山曰:唯然,世尊!何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耶?
佛曰:眾生非生,合和之形,同是塵埃,奚有差別?眾生非生,離形俱散,同是虛無,奚有差別?同塵同無,同復同歸,始末相同,自然等同。此等持即為無上界、無別見之等持覺悟(即成佛)。

觀見著相分十四

山曰:大哉,世尊!生有著相者,而非生有著相乎?
佛曰:凡有所依,凡有所承,凡有所持,凡有所載;凡應所力,凡應所牽,凡應所觀,凡應所知。以至凡於因果、凡於光壽者即為著相。故有生非生,皆在其中,此中之外便是空。
山曰:何不著相?
佛曰:一切無知無覺(主觀),即不著相,一切不知不覺(客觀),即是真空。
山曰:大哉,世尊!

光壽止觀分十五

佛曰:凡作光壽相、光壽分別,亦非圓滿覺悟。
山曰:緣何所謂?
佛曰:光壽見別,是著光壽相,作光壽分別。四大幻化,延延不止,光壽所以。又復光壽,因生果滅,輪轉妄見。又復妄見,執信幻化,墮入因果,不能解脫。
山曰:然此,因何作念?
佛曰:心念索然,意識尋伺,生光壽相,起光壽別。若諸相有實性,則光壽亦有實性,如物如體,並非不可識然。光者載諸相,壽者運諸相。
山曰:無載者,相無所依,無運者,相無所往。
佛曰:然。光返(相反和返回)者,空也,壽返(相反和返回)者,定也。
山曰:空即離光相,定即離壽相,光至極得定,壽至極得慧。
佛曰:然。光壽者,互助伴,同比應,相幻化。光變壽隨,壽變光隨,隨同如一,變化無二。

光壽圓覺分十六

山曰:唯然,世尊!光壽何相識?
佛曰:光壽之相,有量有邊,有形有際,只因眾生不能慧定,故不可思議。若以相見,光有增減(空間大小),壽有進退(時間進退)。
山曰:唯然,世尊!光為相之體(本體),壽為相之性(規律),光由無至極(從無到大),再由極歸無(從大到無),壽由極歸無(從大到無),再由無至極(從無到大),光壽二者,隨往隨復,相反比之。
佛曰:光增壽進,壽進光增,同行同住,名曰往常,萬相順應,可所思議,時因為因,則果為果;光減壽退,壽退光減,同行同住,名曰復常,萬相倒逆,不可思議,時果為因,則因為果。山月者,此一增進,彼一減退,如一呼吸,即一輪迴。
山曰:唯然,世尊!寰宇如呼吸,吸、息、呼、止,周而復始,一往復即是一輪迴。
佛曰:增進(往常)於極,未退減間,作息止狀,四大充滿,福德圓滿,名無量定,得無量定果,起無量慧因;退減(復常)於極,未增進間,四大皆空,還於真空,智慧圓滿,名無量空,得無量空果,起無量定因。
山曰:稀有,世尊!往常時,因為因,果為果,壽相順勢;復常時,果為因,因為果,壽相逆勢。光如動,壽如勢,此增彼削,此削彼增。光為壽因,壽為光果;壽為光因,光為壽果。
佛曰:一往復輪迴中,無論壽相順逆、往復,四維諸相依是其位。緣何所故?四維光壽,本來不變不動,因心念所動故,使之光所往復,使之壽所往復。四維光壽,本來無因無果,因妄念執相故,使之光所為因,使之壽所為果。譬如此去西方,去往先渡一河,再過一山,後轉一湖。歸復先轉一湖,再過一山,後渡一河。然河、山、湖使然安之,不變不動,是我動而已,痴人言之景物在動,然河、山、湖使然處之,必無因果(關係),痴人言之因河果湖。云云種種,皆為妄見,諸相等等,妄中之妄。
山曰:大哉,世尊!
佛曰:若以覺悟見之,也是相地見也,然之,見相是初法,空相(動詞)是修行。
山曰:唯然,世尊!
佛曰:若以相見,作想兩極(一止一息),智慧為因,福德為果,福德為因,智慧為果。參觀修為,關照呼吸,是息(觀)為定,是止(空)為慧。
山曰:唯然,世尊!然初修者,何當作念?
佛曰:善哉。何期光分別?如來一掌方寸,奚有彼此分別?
山曰:無所分別。
佛曰:立寰宇觀大千,奚別如來一掌?
山曰:有說方寸無別,寰宇有別,是著小見境界。
佛曰:善哉。何期壽分別?眾生剎那瞬間,奚有彼此分別?
山曰:無所分別。
佛曰:一世百世,奚別剎那瞬間?
山曰:有說閃順無別,百萬有別,是著小年境界。
佛曰:我作一砂,一塵小我,一石大我;我作一石,一砂小我,一河大我,江河不觀砂塵,宇宙不觀銀河。光者何大?往來之間。
山曰:唯然,世尊!
佛曰:有說蟲者,朝生暮死,不知一日;有說芥者,春生秋死,不知一年;有說人者,生壽九九,不知一世;有說木者,生壽八百,不知一千。壽者何長?呼吸之間。
山曰:唯然,世尊!
佛曰:阿彌陀佛,圓滿覺悟,是無上無量之時空光壽究竟覺悟!
是此為說,觀照所偈:
因生如來果,
果來如生因,
生如來果因,
來如生因果。

四大若空分十七

山曰:願常住世,不先超脫,以化眾生,共度解脫,世尊!何奚可取?
佛曰:大哉!善哉!山月覺者,佛陀所願。止隨大愛,心念不失,念力不失,可常駐世。地藏王菩薩如也,一切解脫佛陀是也。
山曰:何奚為佛?
佛曰:自度廣度他,真覺見涅槃。覺悟為佛,佛非怪力,是說正覺,佛法無邊,不可思議,有心之處,皆為佛土。

佛說已畢,眾相皆空。一切過去、當下、未來相,一切有生、非生相,一切是念、非念相,一切光、壽相,一切智慧、覺悟相,是空也空。如是我去。

真如法言分十八

(畢)

《法元經》釋義 釋義:湯珂

卷第一 授經濟願
如同這般,我來到佛前。
那時,佛在無上光明覺悟的解脫天界,匯聚了無限諸多法界的所有無相之眾。他們曾生於過去、生於現在、生於未來,他們有的有生命、有的沒有生命,有的具備思想、有的沒有思想、有的具備形態、有的沒有形態,還有那些以常倫可想得到的眾生,想不到的眾生和想也想不到的眾生,都聚集在這廣闊的四周。
此時,如來佛在大眾的中央,以博大的佛法感召與大眾相比,而大眾則在他的周側,以覺悟感應與如來相應。無論有生命和沒有生命的,無論有思想的和沒有思想的,一切大眾都感染了光明的佛法喜悅,這種喜悅並非人間六欲所能體會的喜悅,而是超越一切情感之上的覺悟、解脫、完美無缺的法喜。
這時,如來的法身知覺突然感到在這眾生之中,那不同往常的氣息,這氣息好像是因佛緣而啟發,因真誠而開化的有情生命,佛光指向那意念之處,佛稱這個意念叫做“山月覺者”,“山月”只是一個稱呼,並不代表任何意義,只為暫時的稱呼,“覺者”並不是說他已然徹底覺悟,而是說他與如來達到了完善的法性共鳴。如來讓他撰錄這部經文,並以此經銘授世上一切發願覺悟的眾生,經文的內容就是他和如來的對話錄,而經文的總名叫做《法元經》。如來不像在《金剛經》中那樣,對經文的總名作以揭示,後世翻譯經文的上師認為,那是因為“法元”只能自悟明了其中的真諦,並不能通過解釋而讓聽眾獲取真知灼見,即便是法力無邊的佛陀也不能。
其時,山月覺者憑藉信持佛法、護守心念已到佛的門前,只是欠缺圓滿覺悟的終極開示,自然不能達到覺悟的無上完美境界。同時,他也同情、悲憫眾生因不能究竟佛法的真諦,而受難於輪迴的苦海。佛祖感受到他的起願,與他同感悲憫,所以,傳授了這部經文,以慰籍他的願望,救濟苦海眾生終獲圓滿覺悟。

卷第二 因我起業
山月:我的導師,偉大的世尊啊!一切的罪惡業障、一切的苦惱煩憂、一切的孽緣果報,都是依憑“我”這個實體而產生的。然而,“我”這個實體又是依憑什麼而存在?這是世上每個人,與生具有的最大迷惑,並且伴隨終生。
世尊:你問的好啊。但是,你或許不知道,你所認為的這個“我”,其實並不是真實的,也並非真實存在的,它的存在其實僅僅是你自己念頭中信以為真的存在,是你自己經驗中執著認為的存在。不理解嗎?接下來,我將讓你理解這個深奧的道理,這其實就是佛法最基本的首要問題,我雖瞭然於胸,但還需要通過啟發讓你自己明了。
山月:如果說“我”不是真實的,那么“我”又是如何看到這四周一切的呢?如果說“我”的存在不是真實的,那么“我”又是如何看到世尊如來的呢?
世尊:你的反問貌似很有道理。其實,你所說的“四下”,是你稱之為的“四下”,你所說的“如來”,是你稱之為的“如來”。你是否知道,深睡做夢的人,在夢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夢,只有冥冥清醒中,才能依稀分辨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那么,你又怎么知道現在不是在夢中呢?佛法就是讓夢中人漸漸清醒的方法。我先把結果告訴你,然後步步分析——你所說的,你所知道的,所感受的,所發覺的這個“存在”,不是實有的存在,而是虛有存在。它依靠五官、六觸所接受到的信息而自我感覺存在,這是一種錯覺的存在。是因為念頭而存在,因為念頭的生起而誕生、念頭的熄滅而破滅,這個誕生本源就是空想的,這個破滅結果也是空想的,而在最高真理中,你沒有誕生也沒有破滅,只是你心念想像的生出和毀滅。眾生其實也並非真實的被出生,形體其實也並非真實的被塑造,是念頭所生出他們,是念頭所塑造他們。山月,你如何認為?
山月:我重新客觀審視自己的存在,淺淺明白您的宗旨——只是名字稱之為的生死,而在至高無上的佛法真理中,卻根本沒有誕生,也不將毀滅。按您所說的要義——是自己信以為真的存在主義,其實,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實體,更談不上任何存在,是念頭作用的結果。如果非要虛妄的說自己存在,那么有朝一日“我”消滅了,那么一切也就沒有了,終歸到底還是沒有我,也沒有我的存在。按照那個狀態去試想,也就能漸漸明白了您所說的這個境界。
世尊:恩,進一步延伸,你又有什麼更深的理解呢?
山月:我理解到——如來所說的話讓我開悟,也只是名稱為“如來所說的話讓我開悟”,其實如來根本沒有驅使我開悟,是我因如來的啟發自己獲得了頓悟,如來也沒真的在說話,是我認為的如來在說話。推而廣之的去理解剛才我問的那個問題——我所感覺到的周圍一切,只是名字稱之為“周圍一切”,並不是真實存在的“周圍一切”。我所感覺到的我佛如來,只是名字稱之為“我佛如來”,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我佛如來”。
世尊:是啊。世上所有“我的實體”,都是因心念的存在,而世上所有心念,都是因妄自想像而產生的結果。又因這個想像看起來太真實,過分信任自我的經驗,而痴迷執著。又因這種狂妄的執著,使自己思想昏亂,迷失善的本性,引起了三種惡業,那就是欲望、念頭和後悔。一切眾生都因為本欲而引起了惡念,又因惡造業而導致自性的反悔。不止於此,這三種惡業又製造了三種惡果,那就是你一開始就提到的罪業、煩惱和孽障。山月,作為一個立志覺悟的人,就必須知道這個“我”是妄見的想像,因為想像而著了一切事物的虛假相貌和狀態,簡稱假相,又因為這種不真實的各種假相,產生了“我”和別人不同的“相”狀,“人”和其他生命不同的“相”狀”,“眾生”命和非生命不同的“相”狀,每個空間位置和每個時間節點不同的“光壽相”狀,等等妄為的分別。這個依據假相而存在的世界,有形態、有邊際、有表象、有意念、有規則、有感知;而圓滿的佛陀境界無形態、無邊際、無現象、無雜念、無常法、無覺悟。

卷第三 諸相非相
山月:什麼叫做“我相”分別,什麼叫做“人相”分別,什麼叫做“眾生相”分別,什麼叫做“光壽相”分別呢?
世尊:如果你印證了“我”的存在,每個念頭都不曾停止這樣的認為,覺得自己和他人是有分別的,這就是執著了“自我”的表象,所以叫做“我相”;如果你印證了“人”的存在,每一個念頭都不曾停止這樣的認為,覺得人和其他生命是有分別的,這就是執著了“人”的表象,所以叫做“人相”;如果你印證了“眾生”的存在,每一個念頭都不曾停止這樣的認為,覺得眾生和沒有生命的事物是有分別的,這就是執著了“眾生”的表象,所以叫做“眾生相”;如果你印證了“時間”“空間”的存在,以及你假想出來的時空因果關係,每一個念頭都不曾停止這樣的認為,覺得所處不同的位置是有分別的,所處不同的時間是有分別的,這就是執著了“光壽”的想像,所以叫做“光壽相”。“光”就是空間,它充滿一切地方,而東方、西方、南方、北方,上面、下面、左面、右面,遠的、近的、巨觀、微觀,這些都是空間的差別。“壽”就是時間,它無時不刻的存在,而先來的、後到的,過來的、過去的,古代的、當前的,發生的、未發生,開始的、終止的,永久的、短暫的,這些都是時間的差別。所有能夠達到無上圓滿覺悟的佛陀,則是完全對時間和空間達到了終極的覺悟,如果你能夠頓悟卷十五和卷十六中所說的內容,那么你就是佛陀。我為以上所說,作了佛偈,盡請遵照: 凡執著了我相分別、人相分別、眾生相分別、光壽相分別,那么,都將立即沉迷執著,將失去完美廣博的智慧境界。一切執著了相狀的差別心思,都是因為先有了“我”,如果沒有我,當然不會有其它一切的執著妄想和“見相”分別(也就不會因為妄欲而造惡,因造惡得惡果)。只要產生狹隘的分別心思,那么,你就沒有絲毫可能得到智慧之主的垂青,執著眾相的相狀越深、越相信自己的見聞、越自以為是,就離智慧越遠。如果你能看到一切事物都沒有具體的形態特徵,也沒有任何相狀,沒有過喜、過厭,似乎一切都是一團團微塵原子,甚至連微塵原子的形態都不具備,那么,如來就在你的眼前。
山月:稀世罕有的世尊啊,我已行至您的足下,起首聆聽佛的一切!我願意奉行您的箴言,願諦聽至善無上的佛言。
世尊:(我願將一切奉獻給眾生,唯恐眾生不願信守。你所發願的圓滿覺悟,是一切眾生夢寐所求的智慧,它就在本部經書的卷十八,那是如來無邊的法力,我將把最寶貴的覺悟真諦賦予眾生,獲得它就如獲佛陀舍利,現在,每個看到這部佛經的眾生,都有緣獲得佛陀舍利,只怕這些眾生不能信受,辜負真心如來,它就在本經卷十八,隨時成為你終極的智慧。)如來做一個比喻,讓你明白“相分別”的道理。看那神聖的恆河,就如這大千世界。心存各種相狀的分別,就好比把恆河之水分解成一滴一滴的來尋覓恆河。“我相”的分別是把“我”當成恆河中的一滴水,也就是說,“我”和恆河不是同一流域;“人相”的分別是把所有“人”當成恆河中的一滴水,也就是說,“人”和恆河不是同一源頭;“眾生相”的分別是把“眾生”當成恆河中的一滴水,也就是說,“眾生”和恆河不是同一歸屬;“光壽相”是把每個獨立時間、每個獨立地點當成恆河中的一滴水,也就是說,“我們”和恆河不在同一處境。執著這四個相的分別,就是人我不同等、屬類不平等、所在不平等、境界不平等。大同平等是佛陀善性的美德。
山月:我目前所能達到的理解是——所有的我、所有的人、所有的眾生、所有的時間和空間、所有的三千大千世界、所有的知覺境界,這一切相加在一起,彼此沒有分別、彼此融為一個整體,才是聖河恆河。
世尊:如果放棄了對世界的分別念頭,卻又轉過來去執著恆河的念頭,那就是執著了有形大世界的念頭,更是妄想執著了佛法的念頭,也是將佛法與大自然作了區別,那么,這就是不究竟明了、不完全明了、不徹底明白、仍餘留瑕疵、不淨善盡美的羅漢境界。山月,你不用憂慮,也不要放棄,我會指引你歸往那完美佛國的真覺道路,達到等同如來的圓滿智慧覺悟。冥冥的眾生,你們千萬莫忘如來的囑咐,無論何時何地,無論覺悟的艱途,穿過瀰漫的雲層,就是光明的至善樂土。
聽我的佛偈: 即便你匯總世界的一切,將紛擾的大千看做是一個整體,也不要妄自認為這不是著相,因為你把千萬億滴水珠看做是一個恆河,這仍然是有形世界,只要有一件東西留在你的心念中,哪怕再小,仍然是存有的,這就是以“存有”對立“虛空”,只要有對立,就仍然有分別心,分別心就不是佛法中所說的平等心,沒有平等,就沒有博愛,沒有博愛又怎么會有佛陀的慈悲呢。這種平等,不只是親眷族人,也不只是人類意識,也不只是生命倫理,它超越一切有生命和無生命的界限,超越一切有形體和無形體的界限,超越一切可想像的和不可想像的境界。心念能夠廣博多遠,大愛就能光照多遠,當愛達到無遠弗屆,那就是佛陀的境界。如果說你把世界和佛法、把有和空看作是兩樣單獨的東西,那么就是執著了佛法的形態,佛法就是自然,就是一切。如果你能夠清淨博愛,那么如來隨時在你左右。

卷第四 世界大同
山月:稀世罕有的世尊啊,我受佛言的啟發漸漸明白,為此我十分感慨!千萬種眾生其實都是一個起源,不過由一個生命所演變,是一個大恆河,既然叫做恆河,也就是一條河中沒有兩條分離的水流,即便你想說它不是一條河,又有什麼理由呢?千萬種事物其實都是一個屬源,不過是一個物體分離所產生,是一座大須彌山,既然叫做須彌山,也就是一座山脈內沒有兩塊分離的石頭,即便你想說它不是一座山,又有什麼理由呢?我也嘗試作一首偈語,尊請佛陀教誨:我原來認為獲得智慧,就是對這大千、中千、小千三千世界每個不同生命、事物去細緻的分解,卻發現構成世界一切事物的基本粒子原本都是一樣無差別的,現在我獲得了佛的開化,了解到,其實智慧就是一種境界的高度,而不是一種狹隘的執著,參照我所知道的事實,用佛的方法去思考,其實也只有一個大同世界,這已經是最微末的數量級了,如果非要細分,那么結果也不過就這一個相。然而,一切相都不是真實存在的,它只存留在我的妄想之中,我之所能看到,也是一種自我的構想。本來啊,我曾費盡心思的去除我所認為的那個相,其實,這種費盡心思本身就是一種相。
世尊:大致如此,說得已經比較精確了。如果想表達的更明白,那也不是語言所能描繪的。眾生費盡心思發願去除妄想,其實,費盡心思的發願,就是一種妄想。佛法在於捨棄,在於修行,物來則應,過去不留,不是執著的到達覺悟,而是自然的回歸覺悟。覺悟這個道理吧!

卷第五 法元境界
山月:偉大智慧無限的世尊!如果有“我”的意念不能化滅為空,那么便會在虛空中形成一個有“我”的執著,因為有“我”,相對應也就產生“他”於是必然產生有分別的心念。推而廣之,產生了“人”的對應和“人”的差別,又因為“人”產生了“眾生”的對應和“眾生”的差別,又因為“眾生”產生了“眾物”的對應和“眾物”的差別。最後,又妄想執著了不真實的因果關係,產生了“空間”的分別,以及“時間”的分別,繼而又產生了“自然”和“非然”的對應和分別。這其中的奧妙道理究竟是什麼呢?
世尊:一切所有關於表象和現象的“相狀”,都是源於心念所創生、心念所形成,因為有了心念,所以必然創見了“我”的“觀念”。這個所謂的心念,其實就是“靈體”,靈體依附於“形體”,於是“我”便成為了現實。因為有我,所以才有了心,有了“心相”,而心是欲望、妄想、後悔的載體,這三種業又依託心才能存在,而後心醞釀這三種業又引發了佛所說的三種毒,那便是貪念、嗔念和痴迷。貪就是對喜好的一切過於的奢望,嗔就是對厭惡的一切過於的憤恨,痴則是迷失善性智慧而得到的惡果。因為心智痴迷,當然過喜過惡,喜惡過度更加激化痴迷的偏執。三毒荼毒眾生的心念,使之不能達到佛法也就是覺悟方法的正等正覺。對治貪、嗔、痴的法門,就是戒、定、慧,這是習入法門的基本方法,初修性的眾生,必須以此方便才能逐步接近佛法的真要道理。這是一個以“有知”修“無知”,再以“無知”去除“有知”的過程。那么什麼是“戒、定、慧”呢?戒——是為了滅除貪,除貪是為了滅除欲,一切罪業都因“貪慾”造業,又因貪慾得果報,果報有惡報、善報,惡報又有,現世報、或後世報,善報其實也是不究竟、不徹底的“有余念想”,無論善報、惡報都是業報,都是心念邏輯幻想出來的因果,是本我的監察作用,本我監察伴隨意念產生,但不束縛於自我“想受”的作用,它有正義、邪惡的分別,報業自我的善惡,“本我”監察與“自我”作業是相互對立的,當“本我”能夠主導一切時,不受“自我”的束縛,雖然還尚存“有餘心念”,但這也就更接近於羅漢的見地了。佛陀就如同本我的監察,所說的如來一切都知道,是因為只要是你自己知道了,你的本我監察也就獲得了體察,你的本我監察明了一切,如來也就明了你的一切。一切眾生皆在佛法自然之中,無論信受與否都無法脫離本性的監察,故此,報業其實是自我監察的邏輯給予自我的報應,因此行善積善,行惡積惡,一切有善惡報業的因果,都非正法,都不是清淨圓滿覺悟,圓滿覺悟沒有心念、不受因果、不憑執著,而得到徹底解脫。所以說,“戒”可以滅除不正的貪、欲,去除不正的言、行、思想,獲得不究竟、不徹底的本我監察的因果善報,而不墮於惡報的苦海,行為可以蒙蔽他人,而心想卻不能蒙蔽本我的監察,所以說“戒心”重於“齋行”,心能夠到達,行自然到達,如果只是以行為去效仿善法,而心念背離,那么所積善報、福德也是烏有。但是,心雖然不善,但行能夠向善,所得惡報、罪業也將消除過半,繼而慢慢通過善行感染善性,善性助長善念,誠意悔改心念,最終所積善報、所獲福德則是不可思議的多。必須知道,如果是為了獲取善報、福德而起的心念,那么這就如同詆毀佛陀是一樣的,所以必須是誠意向佛、修行向佛。定———能夠澄清一切,是達到智慧心和覺悟心的正確法門,能夠得定,自然能夠清淨一切萬相,清明一切自性渾濁,包括妄想、厭惡、偏執、慢見、疑惑等等不正見法。一切眾生“本性”都是無上光明、充滿智慧的同等覺悟,沒有差別而圓滿至善,只因為妄想執著了“自性”的存在,而生出“自性”的“我相”,而“自性我相”又因偏執的妄想存在,生怕消滅,而與本性相悖。本性沒有“相”貌,自性是有“相”貌的,本性是向著覺悟,向著佛陀,而自性則向著貪慾、向著嗔恨。這個與覺悟見地完全相反的自性就是魔性,它一切只為自我的生存而妄為、妄想、妄見,它以魔性自私的生存法則為依據,秉持優勝劣汰的“利我生存”原則,使眾生作惡、得果、貪生,以至永久輪迴。魔沒有智慧卻有聰明,沒有慈悲卻有憤恨,沒有渡人卻有私己,沒有光明卻有無明。魔具有不滅的惰性,屏障眾生脫離魔界的本性,而使其永久存在,而佛陀正是為了化滅魔性,使眾生解脫自性魔力束縛、脫離輪迴。佛的存在是為滅除魔而存在,如果沒有魔也就沒有佛,沒有惡也就沒有善,沒有一切而最終達到圓滿的清淨空無。圓滿清淨的空界,本來不說佛性,是說佛性也是為了覺醒眾生不墮入魔性而輪轉於因果、報應的苦海,所以,智慧、博愛、渡化、光明等等也就成為了覺悟的正法法器,以滅除聰明、憤恨、私己、無明,使眾生脫離苦海。當一切眾生圓滿覺悟,等同達到了“空”的時候,佛陀也就成為了“空”。魔不存在於外界,它存於眾生的內心自性,迷失本性的佛陀覺悟。所以眾生痴迷是因不能認清本性而執迷自性,本性住在“空”中,而自性住在“有”中,心念就是“有”,覺悟就是“空”,所以正法就是啟發眾生的意念使所謂的“心內” 與“心外”相對換,而眾生“內”“外”不能正見,所以需要通過佛法的真如法門自修渡他。定,就是為了喚起本性以平等無別的智慧心,以“觀照”“本我”和“自我”、“覺悟”和“偏執”、“解脫”和“輪迴”的真如知覺。而澄清、清淨、淨念,才能夠“觀照”,否則一無所見,自然不能覺悟,沒有覺悟,必定不“空”。慧———能夠達到淨定、平等、清淨的中正覺別,即“清淨正等正覺”,也就自然能夠“觀照”一切無上最高不變的真如法理。於是,“自性”的貪圖永生、輪迴惰性、因果業報也就清明瞭然,所生對應的“本性”智慧、空性、解脫,也就究竟瞭然。這個能夠從痴迷中脫離獲得正法的“有餘念想”就叫做覺悟,覺悟也就是佛陀。然而覺悟只是豁然解脫的方法,就如同去往佛國的圖志,仍不是得以解脫到達佛國,還必須要徹底、究竟的“無餘涅磐”,那就是達到無別、無我、無念的空的狀態。這個“空”是真正的““空””,不是口中的“空”,也不是心中的“空”,因為說“空”,“空”還在嘴裡,想“空”,“空”還在心裡。因為化滅了魔,所以作為方便法門的佛也就不需存在了,但是,這必須切忌,無法達到“定慧”的眾生,必須還要以佛的法門化滅魔性,如果魔性尚存,自以為覺悟了,而輕易化除了佛法,那么就是斷除了覺悟、背離了智慧,是罪孽深重的誹佛行為,魔將主導他的一切心念,使其永墮魔境,直至佛性重燃,從更艱難的苦海悔願解脫、步步迴轉,方能最終解脫。這就有如磁石左右兩極同時吸引中間的鐵石,雖然佛的法力更大,但是如果妄自貼近魔極,那么魔極對於鐵石的拉力就越強。應當知道,所有有形存在的眾生,都還未成佛,如果他自以為成佛,那便是魔性深邃。能夠真正達到“定慧”“止觀”的佛陀覺者,都不會輕易妄想,直至徹底解脫涅磐,也不會認為已然到達終極解脫,原為在空之時,一切皆空,就連念想也是空無,更不論言語,這就是真如慧明。能夠達到“止觀”、“定慧”,就是接近了成佛的方法,但不是最終的解脫,所說“解脫”其實是相對“存在”而言的,所以真正的解脫,必需清淨一切存在、淨空所有存在的念想,以及有我的念想和解脫的念頭,才能終獲無上正果,那就是——空。山月覺者,這三千大千世界、中千世界、小千世界的一切,以及一切法門,眾生生命、眾非生命,以及時間還有空間本來是一切皆無的,它本來就是清淨無餘的,也是莊嚴萬法的,自然一切皆無,也可以被形容為充滿光明法喜和徹底圓滿的世界。但是,因為念力使然,而使得空無脫變成為了有染的婆娑世界,“空無”中產生了“空有”,“空有”中產生了“實無”,“實無”化生了“實有”,“實有”又成為了你所見到的有空間性質和時間屬性的四維空間,當氣象萬千構成世界的基本微粒聚合形形的時候,一切圓滿福德,開始慢慢虧損。
山月:是的,世尊!我理解您的喻意,一切從清淨空無到婆娑實有。
世尊:構成世界基本的微量元素被名稱為——地元素、水元素、火元素、風元素,本來是空無不存在的;事物的運動規律——從行進到修止、從運動到停息、從游移到平定、從往復到靜態,本來是沒有作用和被作用的;事件的因果關係——開端和終結、原因和結果、起源和必然、跡象和結論本來是沒有存在關係的;事物存在的形態——有生命的、無生命的、有思想的、無思想的,本來就不曾出生滅亡。然而,因為心靈念想生起,形成了初始的念力能量,四大基本元素開始合和為物體,物體的種類、生命的種類開始產生、繁衍、越來越多。那些心靈念力所依附的物體,成為了眾生,那么沒有心靈念力所依附的物體,成為了萬物。山月,我也可以真實的坦言相告,這個眾生被生出,以及萬物被形型的過程,以至於到今天,並不是一時而成的,在產生萬物、空間和時間的同時,邏輯、因果也就隨後具有了。
山月:那請您明示這個逐步形成宇宙世界的過程,以便眾生能夠更好的理解、分明,不再隨意猜測。
世尊:虛空中這些朦朧念力所雛具的時候,它並沒有形成思想向外部擴散,也沒形成知覺從外部接受,因為也沒有外界空間和時間的性質,所以它既沒有邏輯也沒有作用,這個時候,它並不是色界的意念思想,無欲無求、無喜無悲、無佛無魔。當這個朦態集中為虛空中單獨一點的時候,沒有其它任何存在,這叫做一維世界;當能量開始作用,虛空中並無任何物質,也沒有任何模糊的形態,它衍變成為了類如線而不成面的非空間狀態,這叫做二維世界;當空間開始撐開,物質漸漸被賦予形態,最初的相狀開始產生區別,但仍然沒有因果的時間關係,這叫做三維世界;當時間性質開始作用,生滅、運動、因果、慾念等等具有了今時世界的雛形,魔性有所主張、有所施為,佛的規律應對魔的規律並同產生,“法”這個所謂的一切規律孕育而生,但是這時並沒有經過一個輪迴,這叫做四維世界。應當明了,一維世界中,能量形式是唯一存在的作用;二維世界中,聚合的氣場是關鍵的作用;三維世界中,流移的液態是唯一的物質形式;四維世界中,相互作用的相成為了有實體的物質聯繫。其實,是四維世界中所產生的地、水、風、火四大元素,以及地、水、風、火的基本物性,決定了世界的存在和世界的性質。又應知道,是因為有了“我相”的意念和“自相”的執著,才有了同類的區別、異類的區別、有生和無生的區別、空間位置的區別和時間因果的區別。一切眾生在萌動本念的起初,皆不曾有貪嗔的念想,這可以說叫做“本我元念”,當“本我元念”妄見四大構成的世界萬物,以及四大構成的自我實體,於是起始了生滅、生存、競生和繁衍之欲,又因為種種魔性而起的、為滿足短暫生存需要而起的貪嗔便產生了,一旦執著於短暫狹隘的利己生存法則,即將背離廣博智慧的覺悟心。
山月:是這樣的,世尊!
世尊:清除“自相”貪、嗔、痴、慢、疑的魔性依存,回歸本我的無所住之心,繼而化滅“我”的“本相”執著,知道有“空”的無形無態,終行解脫,這即是智慧光明的佛途。如果不能滅除“本我”相而達到佛陀的境界,亦當滅除“自我”的魔性而達到不退轉的羅漢境界,不墮入惡道。

卷第六 般若性見
山月:世尊!通過您的開化,我對戒、定、慧有了更深層的理解,並重新確定了他的重要。那么,如果得到戒、定、慧的正法修持,達到了佛經中描述的那種止觀境界,化滅了“自性痴迷”,那么又該如何去往大乘道路,以“無念”滅除“有念”,清淨本性的存在呢?又該如何解脫諸相的捆縛,守護著覺悟智慧直至解脫,又該如何守護這智慧所化、去往佛國的地圖,直到行至佛前?又當如何獲得正果,永遠不墮入妄見、妄想,重回沒有任何心念的狀態呢?
世尊:這些問題其實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守持清淨。此清淨非彼清淨,是去除一切塵染的清淨,是先以善知去除惡毒,後以空寂去除心相的過程清淨,並非毀謗善性、無視邪惡的妄想清淨。世上所有的眾生,本來都沒有任何因緣,也無任何果報,他在最初的“本性”狀態下,雖然有所念力,但必定是沒有慾念的,也是圓滿的正等正覺。做一個比喻,譬如一面嶄新潔淨的銅鏡,最初,他的光明映照無暇,而後來指染了世間的蒙塵,一層一層逐漸湮滅了他的光明,原有潔淨的鏡面不再浮現,所能看到的只有那瀰漫的厚土。那光明的鏡面就有如本性的智慧心,那蒙塵就有如遮蔽智慧的慾念和種種諸相。所說覺悟修行,其實就是將那萬重蒙塵層層拭去,回歸那本性的清淨光明和般若智慧,擦拭其實並不難,難在眾生不能自知本性當中已然智慧具足,而求於外相,以外道為法門,最終徹底迷惘。而本性蒙塵的眾生,不得明鏡再現,就自以為直接“空無”即能覺悟,這就是偏見、是妄執的魔性因素在主導意念,是貪法、妄法、執空的表現,是沒有得到淨定止觀,而究竟“本性”的盲從。般若明鏡不能光照,何以知自己的本來面目?不知本來面目又何以能照耀佛土?而所謂放棄“鏡相”,也只是說必須在光照般若之後,才能獲得方便淨空的法門,方便法都沒有,怎么歸往佛途?所去者是佛途,還是魔途?山月,一切眾生本來是沒有生死的,只因妄想諸相、妄想成就覺悟的方法;執迷自性不能正見的慾念、執迷一步成佛的貪慾,所以斷絕了光明智慧的佛性。如同半歲的嬰童,剛一下地,就妄想起跑,這都是自性痴迷不能自覺的跡象。修習佛法,哪怕多走一程,也不能冒險少走一步,這就是佛陀一直強調的信法、起願、正行,對於輪迴中的眾生來說,寧可起初相信過執的修行見地,也不要慢見自我天生具足的佛陀顯現,如果將這種出生自覺論作為佛法的依憑,就將使得更多天生障業重重的眾生,錯信有捷徑可循,捷徑是懸崖,還需早勒馬。如來並不是說沒有出生智慧具足的佛陀現世,而是說天性智慧具足的佛陀,不可能以不切實際的言行教化平平眾生,但凡有慢見的眾生誹謗修行的正見,那么它一定是別有用心的企圖。人生來兩條腿,的確是為了奔襲所用,但是如果教化半歲的嬰童下地疾奔,那么這就是荼毒眾生的不善之舉,沒有慈悲,自命為佛,雖然這樣不畏懼業報的眾生極其稀少,但是也是存有的,如果眾生遇到此類,則可以直接問他,“你如果是真佛陀,既然已經獲得空無法門,為何還有此相?”他將回答“為了超度眾生於輪迴。”那么你再問他“那么可有眾生是你所超度的呢?”他如回答有,那么如來可以告訴你,如來雖然超度眾生,也只是將覺悟方法授持眾生,不會認為有任何一個眾生是如來所超度的,如果如來認為有眾生是被如來所超度的,那么如來就是著了法相,著了法相的能稱為真如來么?如果他回答沒有,那么如來可以告訴你,如果是真如來在前,不等你問那句話,如來已經令你明鏡重現,你自己就可以驗證。如來還以實相告,口說見空而沒有佛法邏輯的言論都是執著了空相,執著空相,他不可能知道什麼是真空。如來再以實相告,如來只將眾生帶到明鏡光照、般若覺悟的境界,不會再指示去往真空的境地,因為真空是無有的,沒有什麼法可以說,而且本性覺悟的眾生,即便沒有佛法的護持,他也能永遠光明,最終頓入四大皆空的“無空”“無我”“無念”的境地。這就好比教會幼童能夠站立、能夠行走,之後他自能體會如何奔跑。獲得明鏡就是獲得了去往“無空”的地圖,手持地圖還有什麼需要再言說的呢?然而這些沒有擦淨本性明鏡的眾生,因為沒有獲得覺悟的基礎,所以也不可能見空,就好比是不會站立、不會行走,便不可能具備奔行的能力。不用擔心因為你的判斷失常而懷疑了真如來的化身,真如來化身沒有嗔恨,只有慈悲,有嗔恨的會是真如來么?度化眾生有無窮無盡的初始法門,好比藥師為不同的病患診斷,所開具的藥方因人而異,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不會完全相同,這就是世上為何存有如此眾多經文的原因,每部經文都是一劑藥方。得到明鏡覺悟之後,只有一個大同法門,而這個大法門只能心心相應,無法形體規範。“空”是覺悟者的自然正果,不是無覺者以捷徑所能奢望獲得的。山月,所有的奢望、慾念、痴迷都是因為妄見、過執諸相、過執諸法相所使然的結果,然而越發奢望就越發念想,越發念想就越發痴迷,心智如果痴迷狂亂,那么妄見也就比先前更為嚴重,又因為過於信任自己的妄見,而不信覺悟法門。過於信任自己的五官和意識的所見所聞,便會對妄相堅定不移,也就更加痴迷執著。山月,這個苦海世界就如同荒漠,而執念妄想的人就如同使自己出現在乾涸的沙漠上,這就好比一個行走在沙漠上的人因為乾渴而意識不清、昏迷、錯亂,越發混亂就越發妄求水源,越發妄求就越發神魂顛倒、意識痴狂,他“本性”冷靜的意識監察就會迷離不清,於是“自性”妄求貪慾的幻覺使他突然在遠方看到了恰如勝景的海市蜃樓,那裡看上去有水澤、有人煙、有美食、有客站等等一切欲求的滿足,他自信以為是真實的,然而,清醒的人明白,那會是真實的么?然漫行在沙漠上的人又會是清醒的么?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妄見幻想才使身心處在沙漠的境遇,只要斷除妄想自然脫離沙漠苦海,然而他並不回頭尋找本性,而是走向那更為妄見的、看上去以為真實的魔界一般的海市蜃樓。說到此處,我要告訴眾生的是,一切因心念而妄見所謂世間一切萬物、萬相以及世界的眾生,都形同那最終絕滅在沙漠上的行者,一切世間萬相,包括眾生、萬物、時間、空間等等都是海市蜃樓,眾生以“自身”中的眼睛、耳朵、鼻子、舌頭、身體、大腦所接收受到的光色、聲音、香氣、味道、感受、信息,而形成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幻覺的“自信”,因為“自信”又更加自以為是的執著那片空有的海市蜃樓,而背離圓滿的“無我空性”。如果還不理解,我再說一個所有眾生都有體驗的事例,這就好比深睡的人,在夢中少有能夠自覺是在做夢,都信以為此時一切境遇都是真實存在的,那些光色、聲音、香氣、味道、感受、信息,也是確信真實的,如果夢中人告訴他,他是在做夢,一切都是虛幻的,他一定堅信不疑的認為這夢是真實的,以為囑託他的人則是狂言。只有“自我”意識的喚醒,才能冥冥中覺得似夢非夢,似醒非醒,若有所知,當“自我”意識徹底喚醒,方能如夢初醒、大徹大悟。這個所說的“自我”喚醒,就好比是眾生現在的“本我”,“本我”可以喚醒“自我”、喚起眾生的覺悟,可以擦亮眾生的智慧明鏡,佛性越加圓滿,本我的喚醒意志也就越加強大。想一想,夢中的虛榮名利乃至一切,重要嗎?只有夢中人才認為重要,當夢醒時分,一切化空,那些虛我、人物、事件、空間、時間,一切都是夢幻泡影,一切空無,那只是個意識燃起的幻想,甚至就連那個“空”也不知其“空處”,這時,對於覺醒的人來說,夢中的一切還重要嗎?再想一想,當“自我”被“本我”喚起覺悟而徹底甦醒,當下的虛榮、名利、愛恨、情仇乃至一切,還重要么?當覺悟後,一切化空,這些虛我、人物、事件、空間、時間,一切化為烏有空無,就連現在所認為的那個“空”,也在覺醒之後不知其空在何處。為何會有夢幻,為何會有妄想呢?只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本念中妄想什麼,自性當中就會幻化什麼,一切因果都是“自性”的安排,一切事件也是“自性”的安排,一切困苦也是“自性”的安排。然而,眾生迷而不覺,雖說心持佛法,卻又不能盡信此境是“夢”,這是心、念完全的顛倒,是“自我”的業障禁止“本我”的喚醒覺悟,而使眾生長不能“醒”,即便醒來又夢,夢來又醒,長久輪迴,不離苦海。山月,現在你知道這一切形名邏輯的比喻,又是怎么認為的呢?
山月:偉大的世尊,您的開導讓我理解到,此身化滅、此生涅盤就是從夢中覺醒,如果能夠知道“本我”監察的存在,並且覺醒,那么這就是佛陀所說的覺悟,也就是成就佛陀,也就是回歸涅盤路。涅盤就是涅盤,就是“歸空”,沒有徹底和不徹底的說法,只有覺悟和非悟的說法;“空”就是“空”,沒有“似空非空”的說法,只有“知空”和“空無”的說法;覺醒就是覺醒,沒有半醒不醒的說法,只有“修行”和“證果”的說法。然而,這個說法只是名稱,名稱只是“存在”對“非存在”的借名。
世尊:然後延伸思考,又能想到什麼?
山月:我嘗試作一首偈語,尊請佛陀教誨:我憑空無故作了一場大夢,在這個以為真實的夢中妄想了世界的存在,醒來之後卻發現夢中的一切,我一無所得。回頭想一想,並非是這個世間如同塵埃的一切難以被佛法化滅,也非那些所知所感難以看清它的虛無,只因為做夢的人根本不能“自覺”他是在做夢,只因執迷六塵的人真的很難覺悟“本我”“本性”的存在,如果能夠覺悟“本我”“本性”以及“本念”的存在,那么從覺悟到涅盤,最終“空無”卻是不難的。
世尊:一切本源無善無惡、無佛無魔的心念幻想出了這大千世界,大千世界的一切相貌都是心念的妄想存在。山月,在這個夢中,再用你的本我意念徹底思索一下,想一想還有什麼體察?
山月:是的,世尊!我還用偈語來總結它:三千大千世界其實都來自於一個心念的假想,這三千大千其實是個夢中泡影,是個虛無時空,當這個心念因覺悟而被滅化,達到涅盤,回歸空無的時候,一切世界、六道輪迴,都將消失無跡,那就是真正的解脫,解脫就是“歸空”,連空也沒有,是空空如也。不是眾生難以從輪迴苦海中解脫出來,只因為這云云的眾生難以割捨一切虛空妄見的名利、得失、愛恨、情仇。即便能夠以“自修”除惡除魔,也難以“覺悟”化善化佛,這就是對欲望的迷幻,這就是對佛陀的錯愛。
世尊:當即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空,這就是覺悟正果,能夠真正化空為空無,那就是覺悟的無上宗旨,覺悟才有意義,才不會執著覺悟,當然,一旦能夠真正覺悟,也就不會再執著覺悟了。事實上,之所以說“空”是“空無”那是因為“空”就是一切皆無,連“空”也沒有,如果還有一個思想可以觸及的“空”,那其實還是“空”的“相”,是“空”的“名”,不是真正的“空”,“空”沒有任何境界,根本就沒有“空境界”,如果說可以“得空”,那便是執著了“空相”。如果說的意識形態一些,這個“空”其實是“不存在之空”,是一切佛法的宗旨,即使是智慧覺悟,也不能完全思議體會,因為它就不可知覺。凡是心口所說的“空”,那都是“虛空”,包括現在所說的“空”,也只是個名稱叫做空,是為了和“相”所對比而言。以六道輪迴著相的比喻來說,這就好比是逝世的人,他自己也不會知道什麼叫做離世,因為就不存在此彼世界,凡是可以侃侃而談的眾生,都不可能體驗過死亡、經歷過死亡、也不記得往生,也不知道死亡和往生。

卷第七 無量清淨
世尊:你的說法比較得當。如果眾生髮願達到無上圓滿之如來清淨正等正覺,就應當究竟、徹底的化滅一切所見所知的萬相為空無一空,最終連空相的狀態也沒有;化滅一切所見所知的法門為空無一空,最終連空法的狀態也沒有;化滅一切所見所知的念力為空無一空,最終連空念的狀態也沒有;化滅一切所見所知的空無為空無一空,最終連空空的狀態也沒有。那是一種至高無上的“無有之空”,一切因果關係都不復存在,一切報應業障都不復存在,一切生死輪迴都不復存在,一切萬相狀態都不復存在,沒有邪惡的存在,也沒有一切法門存在,沒有無明的存在,也沒有一切智慧的存在,沒有一切涅盤存在,也沒有一切化度存在,是不可想像、不可思議的終極化滅。這一切曾經也不曾有過,不曾遺蹟,如果以現在來看,那便是曾經的心念有過生滅,曾經的名稱有過生滅,曾經的幻化有過生滅,曾經的虛空有過生滅,但在那個空中,這個曾經也不曾有,印記也不曾有,一切是非善惡也不曾有,那是所被眾生稱作的無終之終。
山月:是啊,不可思議,世尊!
世尊:如果眾生髮願達到無上圓滿之如來光明般若智慧,就應當通過現在的修行,澄靜心念,觀察“本我心念”存在的真相。擦拭去那蒙塵的明鏡,重新光照佛土,智慧重現,本性自見,先生無所住留的心念,觀照徹底、究竟清晰之後,再生無所存在的心念,重新回歸於“空無”,一切幻化都將從心念中徹底消失永不存在。山月,你如何理解?
山月:我將按照這個方法修行,而後印證智慧之果,世尊!但是,這婆娑世界的芸芸眾生,他們有的已然漸晰了佛陀的覺悟之路,又為何不曾真正行途?既然已經洞悉了光明智慧的存在,又為何不能重燃佛性的光明?
世尊:這就是自性迷惑的結果,所以要以先持戒為初修,否則妄想、慾念難能除滅,心境也不能觀照清明。這些有思想的眾生,他們雖然渴求覺悟,但卻向外所求,向佛陀所求,並不知道那智慧就在本心之中,他們雖然誠意覺悟,但卻以妄想世界中有形有相的所求,即使有這種著相法門的存在,他們又能實施於清淨心念嗎?然而更多的眾生,尚且不如,口中明明念叨智慧光明、無上覺悟,但心志卻不知所以,甚至對佛陀也不知所以,看上去表面效仿智者的外形,但心念卻隨著自性背離覺悟,而不是隨著本性尋往智慧。山月,你應當知道病入膏肓的人,他的醫治要特別謹小慎微,切不可以把他當作能夠抗擊猛烈藥性的健康人,眾生的法性也有不同,還有,佛法的末世時期,不同於盛世時期,所用的法門也有不同,切不可以將末世當作盛世,山月,這是實不得已的暫且分別,不觸及佛法的基本宗要,只要一切是為了度化眾生,就不在於方法的曲直,佛法也是可以變通的,是靈活應變世態的,而通過感化一切眾生,最終將他們帶到光明。

卷第八 外識依別
山月:那么,如果說以暫時的說法分別,以究竟這些幻相的致因,又該如何去觀察呢?
世尊:這一切幻相,都是因為心念的“幻覺”所生,這“幻覺”又依靠著“幻知”起信,而“幻知”又憑藉著“幻識”使得自性執迷“六塵”,最終錯誤的認知世界一切萬相。這與“六塵”相對應的“幻識”,就是“六識”。如果沒有“六識”,也就沒有了“幻識”、“幻知”、“幻覺”,等等世界萬相。所以,一切都是依靠六識而執迷、起源六識而執迷、協助六識所執迷、隨同六識所執迷,最終又因為六識而作業得果報。這“六識”是個總稱,它其實也就是眼睛的識別、耳朵的識別、鼻子的識別、舌頭的識別、身體的識別、念想的識別,念想又具前卷所述的“本我”和“自我”、 “本性”和“自性”、“本念”和“自念”等等“本”“自”區別,這部經文中定義“本”是具備善性的、是覺悟的、是智慧的、是佛性的化身,而“自”是惡性的、是痴迷的、是昏愚的、是魔性的化身。無論“本”“自”,只要存念,都是有餘念想,都非無餘涅盤,都不能達到“空無”,但“本我”是覺悟的,辨知涅盤無空之路,而“自我”是著相的,是執迷的,是悖逆涅盤無空的,也是“六識”的載體,與“六識”相互存在,彼此照應,如果“六識”不存,那么“自我”也就化滅不存了,“自我”化滅不存了,“本我智慧覺悟”,也就醒悟了,涅盤無空之路也就光明可鑑了。所以了解“六識”,了解“六識”的依據,了解“六識”的分別是相當重要的覺悟基礎,通常以持戒來制約六識的惡化蔓延,但並不是根治,還需要以“止定”喚醒自我的佛性力量,才能徹底滅除、清淨、度化“自我六識的虛幻妄想”。這“六識”的邏輯又分別了哪些“受相”呢?那就是光色、聲音、香氣、味道、體觸、想法,這些“六塵”分別又相應了“自身”的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感覺。
山月:這種清晰徹底的見地,如此形象、如此分明,我等眾生前所未知,世尊!我請求您更深一步的為眾生講解。什麼是眼睛的識別,什麼是視覺的分別呢?
世尊:眼睛的視覺分別,是建立在一切“光色相”之差別上的,它以視覺妄見而執著光色的相狀。“光色相”總體上說又有三種細分,有顯現光色、形態光色、動態光色。以藍、黃、紅三原色以及七色所匯聚的白色,這些色彩分別“光色”的功能叫做顯現光色;以平直、彎曲、方形、圓形,這些形狀分別“光色”的功能叫做形態光色;以行進、停留、轉動、靜止,這些動作分別“光色”的功能叫做動態光色。這些差異分別都是視覺的基本分別,又因為這種妄見分別產生了對光色的過渡喜好和厭惡,這都是心念自我痴狂的結果。
山月:什麼是耳朵的識別,什麼是聽覺的分別呢?
世尊:耳朵的聽覺分別,是建立在一切“音聲相”之差別上的,它以聽覺妄見而執著音聲的相狀。“音聲相”總體上說又有三種細分,有響動音聲、律域音聲、波幅音聲。以高低、大小、輕脆、聒噪,這些響動分別“音聲”的功能叫做響動音聲;以鏇律、曲調、吟誦、呼鳴,這些律域分別“音聲”的功能叫做律域音聲;以轟鳴、起伏、振動、迴蕩,這些波幅分別“音聲”的功能叫做波幅音聲。這些差異分別都是聽覺的基本分別,又因為這種妄見分別產生了對音聲的過渡喜好和厭惡,這都是心念自我痴狂的結果。
山月:什麼是鼻子的識別,什麼是嗅覺的分別呢?
世尊:鼻子的嗅覺分別,是建立在一切“香氣相”之差別上的,它以嗅覺妄見而執著香氣的相狀。“香氣相”總體上說又有三種細分,有本質香氣、氣息香氣、感受香氣。以花香、果香、料香、松香,這些本質分別“香氣”的功能叫做本質香氣;以淳厚、濃烈、焦煳、腐敗,這些氣息分別“香氣”的功能叫做氣息香氣;以爽朗、濃郁、清新、芬芳,這些感受分別“香氣”的功能叫做感受香氣。這些差異分別都是嗅覺的基本分別,又因為這種妄見分別產生了對香氣的過渡喜好和厭惡,這都是心念自我痴狂的結果。
山月:什麼是舌頭的識別,什麼是味覺的分別呢?
世尊:舌頭的味覺分別,是建立在一切“口味相”之差別上的,它以味覺妄見而執著口味的相狀。“口味相”總體上說又有三種細分,有本原口味、品嘗口味、體察口味。以酸、甜、苦、鹹,這些本原分別“口味”的功能叫做本原口味;以甘美、青澀、辛腥、火辣,這些品嘗分別“口味”的功能叫做品嘗口味;以葷膩、素淨、鮮美、清淡,這些體察分別“口味”的功能叫做體察口味。這些差異分別都是味覺的基本分別,又因為這種妄見分別產生了對口味的過渡喜好和厭惡,這都是心念自我痴狂的結果。
山月:什麼是身體的識別,什麼是觸覺的分別呢?
世尊:身體各部位的觸覺體會,這些體會又產生了不同的觸覺分別,是受一切感觸而產生的“身受相”,它以觸覺妄見而執著身受的相狀。“身受相”總體上來說又有四種細分,同於地水風火的物理狀態和物理性質。貼靠、受壓、觸磨、滑擦,這是觸覺的本質分別,是固態物狀、物性的始因;受力、拉動、柔和、重創,這是觸覺的貪嗔分別,是液態物狀、物性的始因;疼痛、瘙癢、疲憊、疾劣,這是觸覺的業障分別,是氣態物狀、物性的始因;溫暖、冰涼、燥熱、寒冷,這是觸覺的妄執分別,是能量作用的業力始因。這些差異分別都是觸覺的基本分別,又因為這種妄見分別產生了對身受的過渡喜好和厭惡,這都是心念自我痴狂的結果。
山月:是這樣的,世尊!這五大種五官認識和十六項具體分別,合而一體、彼此豐富的結果,使得我們感受到了這個存在世界萬事萬物、萬法萬相,它們又和意識相互溝通、相互往來。

卷第九 意識相應
世尊:前面所說的是眼、耳、鼻、舍、身五種觸覺識別的依緣概要,它是身體所認為接受外部信息的五大觸覺媒介,其正解為“外五識”分別,有相應執著的相,叫做“外五識相”。“外五識”是“自我”形體所依附的識別構成,完全屬於“自我”的控制範圍,與“本我”沒有直接聯繫,“本我”只作為純粹的心靈和念力、不存在欲望和嗔恨,也是不迷而智慧具足的,如果能夠摒棄“外五識相”和“自我”,那么這就叫做“本念覺悟”。相對而言,籍由“外五識”所感應,屬於自性所生的、具有指令外五識者、依託五識者,則名稱為“意識”。“意識”獲取、解析一切外部信息,並主導一切自我思想和言行。不僅意識主導的惡行受到“本我監察”的報業,並且意識自我的執惡也受到“本我監察”的報業。
山月:那么,意識的基本定義是什麼呢?
世尊:在自我為原則的範圍內,對外部世界和自我觀念進行觀察、集中、認知、歸類、分析、區別、作用、對應、探尋、伺機,以及推測、判斷、解決、創造,等等這些思想形態,稱之為意識。
山月:那么,意識的潛在屬性是什麼呢?
世尊:意識屬性,就是潛在構成的各種要素與性態——想像、思索、鬆懈、惰慢、羞慚、愧難、信仰、妄想、悲哀、憫惻、驚詫、恐怖、痴恍、飄忽、邪念、淫穢、羞澀、恥辱、善愛、仇恨、憂愁、思慮、焦慮、煩躁、慍惱、狹義、仁慈、寬恕、感恩、怨責、慈善、悲憫、同情、吝惜、憤恨、懶惰、驕矜、傲慢、不安、不寧、享受、興奮、舒心、鬆緩、懊惱、憤怒、自大、執意、質疑、忌憚、懺悔、迷惘、諂媚、怔忪、迷戀、醜惡、焦急、怠慢、喜悅、憎惡、忍讓、懲處、憨直、明智、愚蠢、聰慧、謹慎、忌諱、懸念、迷惑、害怕、恐懼、怡悅、愉快、憂患、平息、懊悔、厭煩、憂鬱、壓抑、動情、猶豫、羨慕、妒恨、遺憾、悔悟、感動、惦念、貪婪、嗔怒、慫恿、慾念、痴愚、癲狂、狂妄、執迷、驚慌、安逸、覺知、體會,凡說一百項意識的屬性與要素。應當知道一切自我的執著、迷離、欲望、後悔、痛苦、煩惱、愛恨、情仇,都是由於“意識”這一百項屬性所源發延展,而導致業障的。眾生念力而生出“本性”和“自性”,又因“自性”妄想而生出有情,繼而再生出這一百項心性,又因心性造業,而受本性報果。自我心性因“自我意識”的迷障,產生了本身心性的表現。
山月:那又是什麼表現呢?
世尊:這就是六種意識應地,也就是所說的心性表現。比如,痴醉的心性表現、癲狂的心性表現、睡夢的心性表現、清醒的心性表現、執迷的心性表現、覺悟的心性表現,這六種普遍的心性狀態。那么為何痴醉呢?是外五識迷幻了意識的原因;為何癲狂呢?是自性妄執致使邏輯顛倒的原因;為何睡夢呢?是自我意志昏厥而關閉外識的原因;為何清醒呢?是自我意志喚起而連線五識的原因;為何執迷呢?是心念妄見幻相、自我塗迷了本我智慧的原因;為何覺悟呢?是心念澄清紛擾、本性化滅了自性妄想的原因。還應當明白,意識是建立在自性之上的,自性還承載著所說的魔性意志,它迷障本我佛性的存在,有當能夠戒除自性惡根、清晰觀照本我和自我、發願覺悟之時,才能肅清意識的作用,剝離自性的妄見,而光明本我的智慧,這就是覺悟之路。

卷第十 法業究竟
世尊:山月,現在如來將無上大正法傳授給眾生,謹當諦聽!無上圓滿的法果境地、終極涅盤,本應該是空無一切可見、空無一法可循的,即使連如來所說的這個空名,也不復存在;無上光明的佛陀、佛法智慧、法相身相,本應該是清淨無存、不具備任何相狀,也從不被眾生所知,也沒有眾生、萬物、時空的存在;無限的廣大三千大千世界,以及存在世間一切的有形無形、有生非生、過去未來,本應該是寂淨無有、不知不覺、不存不在的,也沒有出生和毀滅、善性和惡業、佛法和魔孽的存在。因為空無自然圓滿,所以佛法沒有化滅的對相;因為清淨已然莊嚴,所以覺悟沒有針對的載體。然而妄想自相一旦顯現,必定要莊嚴肅清佛土;萬相幻化一旦成形,必定要無餘涅盤一切。觀照大乘佛法的境界,一切所見、所聞、所知、所想、所感、所悟,都是妄想的執著、都是不清淨的幻相,以至於眾生現在所觀聞的法言,也不可以有心執著,也不可認為是真實,如果執著了佛陀、執著了法言、執著了覺悟,那也必定是有餘念想的執著,所謂的佛土也不可能清淨,更不可能達到真正的莊嚴。
山月:那么,如此說來,佛陀所達到的境界是什麼呢?
世尊:山月,如來真實的告訴你,或者如來所說的這個真實,也並非你所理解的那種對真實的定義,這是眾生不可思議的境地。佛陀沒有達到任何境界,因為佛陀所達之處,不在境界之內,它超越境界,不存在境界,不是境界可以形容的絕對空無境界,也沒有空的境界,空就是空空無也,連空無也沒有,更不是此時你所能言說的空無,所能被人知道的空,還不是佛陀所說的真正的空。你所見到的佛陀,其實是你心念所生的佛陀,是你本性發願覺悟而妄想的佛陀,是你本性和自性的對立所給予正見的化身,是你的本我佛性已然覺悟的狀態,是你自我魔性化滅的結果,故此,你才見到了心念所生化的如來。這是因為你仍存有心念的緣故,你的心念使你執著了佛法,又因執著了佛法,所以幻生了本性如來的存在,又因本我如來的存在,喚起了你沉睡的覺悟。如果已經化滅了自我,以及自我當中所存在的一切貪慾、嗔妄和痴迷,知道了諸相存在的法理,已然覺悟了智慧真諦,那么你就可以化除本我、滅除有餘殘存的心念,去向涅盤的最終道路。化除佛法的妄相和佛陀的妄見,是完成佛業最後的滅相,心念隨之涅盤,法相也隨之涅盤,佛相也隨之涅盤,一切終將無餘涅盤。這便是一切眾生修行、覺悟、成佛的最終歸宿。只要是思想所能涉及的,那么就是念力所存在的,如果思想涉及佛陀,那么佛陀必在色界,而不在空無,只要被眾生所知,都必定不空。另外,只要念想有一息尚存,無論是至善、無論是慈悲、無論是大愛,那么妄想則終將不止,自我則可能復辟,哪怕是在本我中住留佛陀,那仍是改正的自我,仍不是徹底的、究竟的本我,一旦執著不化,自性就會重生,悲憫眾生、眷顧佛陀的自我心念,就將重燃,隨之普度眾生的慾念就將生起。如果沒有無上光明的願力,慾念將產生不正等、不正覺的變質,除非曾於無量劫數中發最上乘的大願、已經成就無上佛陀光明者,才有可能倖免執著。而他即將於色界成就不退轉的法身身相,將比自渡而不能渡人、自化而不能化人者,成就更加無量的福德光照,最終此佛將成就第一等、無上界、普度一切的圓滿功德。此說功德是如來名稱功德,不是世人口中功德,此功德無所用、無所施、無所能,既非名、也非利、又非常,是超脫自然意識的理解,不是人類意識的理解,卻又不違背人類意識。理解的眾佛自然理解,眾生無需強勉思索。成就第一等功德的佛陀,能夠於有染有色的世界化作法身,度化苦海眾生,其一是佛陀慈悲的大願念力不捨眾生,另外,更重要的是佛陀只有度化一切眾生無一所余,方能一切自空,包括所余法身、肉身。為什麼呢?因為只要眾生心思所想之處,必定不是空無所在,而是實有所在,只要是眾生念力中仍存有此佛,他的法相就不可能住持空界,所以其佛本念雖空,但其法相將於眾生意念中被重新化生,所想之相,必不清淨。於是,此佛法相、身相將在不退轉中,度化眾生,其功德歸屬法相、身相,而不再歸屬此佛真相,因為真相已然化滅,無所依附,所存已是相狀,如同人離開此處,卻影子留了下來,心靈圓滿涅盤,卻真身常存人間。這裡所說的佛陀,是言語所能表達的佛陀,是名稱為佛陀,並不是言談中所在的佛陀。
山月:是啊,世尊!又當如何不妄執的來理解,如來所傳授覺悟眾生的法語中,所表達的至高佛理呢?
世尊:即便是如來所傳授的法語,也是本念智慧給與自我意志的自度覺醒。如來一無所說,如有所說也是所謂的“六識身”所感應接受的信息,如來既然說“六識身”是妄想,那又怎么會讓你執著“六識身”所接受的一切呢?所以說,如來所說,只是方便的把它叫做所說,其實是“本我”對“自我”所說,“本我”就是無可置疑的真佛如來,而“自我”就是你的意識存在。如來也無所存在,所存在也是你“本性”的存在,這種存在不是妄想,而是不同七情六慾的法喜,是不可思議的存在,而無法徹底究竟的眾生,卻妄以為是“六識”中的存在。山月,敬聽如來的佛偈:“佛陀”這個“相體”只存在於有所心念的幻化世界,幻化所想的一切世界,都不是真正的空無涅盤,如果說佛陀之上還有境界,那就把它稱之為空無和涅盤吧。如果眾生能夠因成就覺悟而化度涅盤,那么一切幻化也就成為空無,如來也將如願空無,一無如來所住、法身所住、幻化所住。

卷十一 參觀如是
山月:謹遵教誨,世尊!如您所說,我所理解,佛陀其實也是幻化世界的塵染,佛陀既可以滅度一切幻化,但亦有可能成為滅度一切幻化之後僅存的幻化。如果一切幻化皆無,那么便可以空無法門,無需餘留一切。如果說在覺悟之上,更有真如至理,那么這便是涅盤,便是空無一切。偉大的世尊!眾生雖然修行也是執著,也是著相,但是不修就不可能更近一層達到覺悟,沒有覺悟也就沒有可能獲得涅盤的法門,沒有修持佛法的體悟,也就沒有獲得圓滿智慧的覺悟,那么,這將背離最高的佛法真理。然而,我等眾生,應該如何參敬佛陀,如何供養諸佛?
世尊:好啊,敬佛便是慈悲的胸懷,參供便是獲得覺悟的方法,誠心便是發願的開始,向佛便是喚起佛性的法寶。參供佛陀並非祈求佛陀的施捨,而是敬仰佛陀的大徹大悟,這應是眾生無二的唯一嚮往,不可生有貪慾、貪法的心念。如來曾經在有形而無限的時空中參敬、供養了千萬先知先覺的一切佛陀,最終獲得了無上圓滿的福德,以及無上圓滿的覺悟,最終才獲得終極不二的真如法理。應當知道,對一切佛陀不可以因喜好而選擇,因偏愛而參供,也不只是從有限的佛陀處獲得無限的真如覺悟,而是對一切過去、當下、未來佛陀,以及一切佛法、佛相、佛身的和合歸結,才能夠成就無上的如來智慧。山月,心念不誠的眾生,並不知道什麼是參供佛陀,即便他所知道的,也只是一個外在形式,以至於最終一無所獲,這都是因為不能真心誠意參供而無所功德的因果緣由。身相可見的如來,擁有無上的慈悲與大愛,就如同父母愛戴兒女,如同兄長愛戴弟妹,如同至親愛戴族人,如同自己愛戴自己。
山月:偉大啊,世尊!法相的如來,就如同生養萬物的天地那般無私;身相的如來,就如同養育子孫的父母那般慈愛。他不是威嚴在上,不可冒犯的,而是與萬物眾生同於一體的。如來對於一切,就如同自己對待自己,其慈愛也沒有瑕疵。
世尊:山月,一切佛陀與一切眾生,其親緣關係就如同那般,那么一切眾生又應如何參養諸佛呢?贍養父母之心,是否很難做到呢?
山月:這並不難,因為有慈孝的參照,世尊!
世尊:山月,愛待兄弟之心,是否很難做到呢?
山月:這並不難,因為有悌義的參照,世尊!
世尊:山月,善待自我之心,是否很難做到呢?
山月:這並不難,因為有倫理的參照,世尊!我明白了佛所說的意義,生出慈悲父母、兄弟、自我的心念都是自然而然的天倫,都是世間不用思量與否的慈愛,只要是心在那裡,光明慈悲,這就是參供佛陀,而佛陀並無任何要求,只要心在那裡,心性就能夠所向佛陀,自性就不會迷失。如同佛所說的,如果心所參供,那么行也就自然到達。那種自然就如同對待父母的孝順,如同對待兄長的孝悌,如同對族人的尊愛,如同對自己的善待。這就是天倫,沒有任何需要多加思索的博愛。
世尊:如來並無所奢望,因為如來無有所求,只意願將眾生從苦海輪迴中渡到智慧的彼岸。這些只是啟發眾生思考的例舉,千萬不可著相,如果執著了上述所說,認為如來同眾生一般有所貪嗔,有所奢求,那么這就是毀謗佛陀。
山月:我謹遵您的教誨。
世尊:參禮、供養一切諸佛,並非是“自我”的執著,而應該是“本我”的順應,並非是一切住留之心,而應是生無所執之心,也並非是貌似力行的表面文章,而是行為是跟從意願的自然表達。希望眾生不要因為執迷而貪圖佛法、執著一切有形的佛跡,而應該是隨而不執的狀態,真正心誠的眾生,看不到表面執著的影子。這就好比一個人發願去往須彌山,但他並不知道行途的方向,路上他遇到一個慈悲的指路人,指路人告訴他徑直往西一直前行便是聖山須彌,這個行路人欣喜若狂,立即伏地下拜,五體投地,但是他卻長拜不起,很久也沒有離開的意思,指路人奇怪的問他“我已將路途告訴了君上,謝過便是了,現在您已經知道了途徑,為何還不趕快行路,一直在這裡何時才能到達須彌山呢?您是真心想去須彌山嗎?如果是真的,你在這裡長跪不去,豈不是半途而廢嗎?難道這裡是須彌山嗎?”山月,如來你想究竟知道佛陀是什麼,那么請你仔細聽聞我的佛偈:佛陀正如滿懷慈悲,願為眾生指路的人,問過之後你自便上路,無論禮拜與否佛陀都不會計較,但能夠知道禮節,是一種善念的體現,善念就是行途的快馬。與指路人臨別時,無須太多言語感慨,因為去往西天的路遙遙漫長,如果一路謹記恩惠,那么光明就永不失去。當你在路上也遇到了同樣迷途的人,那么你將想起自己曾經的煩惱,你的善念、你的慈悲將同情他的迷失,也會帶上他一同行路,那么你也將成就無量福德和圓滿智慧。知道路途,只是知道方法,不是終極目的,行路抵達,才是一切修行的最終結果,這結果就是無上的智慧覺悟。

卷十二 諸法幻化
山月:謹遵世尊的教誨,我將慎思其中的奧秘。然而,佛法的本體是憑藉什麼所得至善的呢?
世尊:山月,如來真實的告訴你,佛法沒有一切憑藉,也沒有一切依存,大法無相、真佛無形,眾生所妄見的諸法、諸佛,其實只是“佛、法”的影形而並非“佛、法”,這些妄見都是應心念執著的幻化而生,憑藉幻化存在,而佛法無相、無見、一如所空,所以還有什麼依存和憑藉的需要呢?眾生所執著的是本我善性的妄見,因親近佛性故而有此佛緣,這不是錯誤的路線,但這卻是不正的結果,修行的眾生一定要分明究竟佛法的真理,不要將意念執著在空虛之中。這就比如,一幅壯美的海市蜃樓呈現在當空之中,其勝景中亭台、廟宇、寶殿一應俱全,眾生信以殿堂之內,必有佛陀,然而這座海市蜃樓本來虛空,不過是空中的幻相,亭台虛空、廟宇虛空、寶殿虛空,虛空中的虛空,難道會是實有的嗎?所以殿堂既然虛空無實,那么佛堂也是虛空無實,佛堂既然虛空無實,那么佛陀必也是空虛無實,既然勝景的一切都是虛空,眾生又怎能登上這座虛空中的幻化殿堂呢?
山月:既然知道了一切都是幻化,即使連佛法也是本我幻相,那么眾生就更應該知道,本念、本我、本心、本身、本相,以及一切都是幻化所為。所以眾生所認為的“真如、圓滿”也是幻相,只是稱名“真如、圓滿”;眾生所認為的“空無、寂滅”也是幻相,只是名稱“空無、寂滅”;眾生所認為的“修行、受持”也是幻相,只是名稱“修行、受持”;眾生所認為的“佛陀、法門”也是幻相,只是名稱“佛陀、法門”,那么心念、信持、佛法這一切都是幻化,那么什麼才是持法進修?又當如何持法進修?
世尊:這是一切法理最為深奧的道理了!它出於微末,卻又普遍存在。既然知道一切本念、本我、本心、本身、本相,以及一切諸相存在都是幻化,那么就應當以化幻的方法去除幻化,以幻覺的念想滅除幻覺的妄想,最終,以幻化的覺悟守正幻化的法門,以幻化的法門摒除幻化的心相——先由幻化的法門引導心念脫離幻相,然後再證得圓滿覺悟,最後再以無上智慧從諸多的境界、劫數中解脫,這就叫做“以幻化幻”。如來所說的“解脫”,就如同用木筏渡河所作的比喻,木筏的意義正是為了渡河上岸所用,當到達了終極解脫的彼岸,為何還要背著木筏登上岸灘呢?木筏只用在水中,不用在陸地。幻化的意義是作為去除幻覺的工具,不是為了更深的執著幻化,佛法就如同覺悟的工具,並不是覺者的身體,它只是一個方法,不是實體。木筏是為了渡河所用,登上彼岸就可以立即捨棄,凡是執著了木筏本體的人,都一定不知道木筏的用途,更不知道什麼是解脫的彼岸。幻化這個佛法工具,就如同那個渡河木筏,它們都是為達彼岸的工具,一切獲得解脫的佛陀,他們都是因捨棄一切有形、一切幻化,才最終寂滅,否則有所執著,又怎么可能得到空無呢?但凡執著了渡化的過程,那么都是必定不會通曉渡化的目的。
山月:稀世罕有的世尊!我等眾生應如何才能護持佛法的真念?
世尊:山月,在覺悟之後,應該無所守護、無所秉持。應當知道,一切自然法遍住世界所有萬物,它就是大自然的規律和原則,一切都在法中,一切也都是法,無論善惡,無論是非,一切過去、當下、未來,都是使然。這種自然之法,就是佛法,無論你信持與否,它都將不得不失,不會被你所有,也不會被你拋棄。法支持萬象世界的變化,無所不在,一切大自然的規律,也都在其中。眾生都被法所包容,而法博大於眾生,不被眾生控制,但凡能夠有所施為、被所控制的法,那都不是無上真如的自然佛法。

卷十三 法正淨心
山月:謹遵諦聽您的教誨,世尊!然而如何才能夠脫離諸幻?
世尊:按理應當視不同的境遇,以不同的方便法門對待。依照廣大眾生的境遇所處,概括來說,脫離當下幻化所生的本心、脫離當下幻化所剩的心念,這就是脫離各種幻相的法門。
山月:那么又該如何以幻化所生出的正法,扶正幻化所生的自心呢?
世尊:如果眾生能夠發願脫離幻化的心念,必須脫離“我相”的住持;如果發願脫離“我相”的住持,必須“自心”無所執著;如果發願“自心”無所執著,必須先持有無上境界之等同覺悟的念想,也就是平等一切相、平等一切法;如果發願無上境界之等同覺悟,必須清淨一切慾念、妄見、貪嗔,獲取得“定”,在卷五中如來曾傳授眾生,什麼是究竟的定;如果發願清淨得定,必須受持正法中的一切戒律,然而如來要告訴眾生的是,戒律並不是終極的目的,它只是為了清淨自性指染的一種方法。
山月:明白了,世尊!那么又如何按照佛法的主旨來清淨我念呢?
世尊:一切眾生自身的所謂存在,無非是地、水、風、火四大元素的排列組成,不同的排列以及不同的比例造成了萬物眾生的形色差異,但要知道,其本身最細微的元素組成,毫無差異。這四大元素的合體,也不過是暫時的,並不是注定的,如果是注定的聚合,那怎么又會有化滅而分離破散的一天呢?所以這個四大元素的聚合只不過是瞬時間的撮合,眾生自以為時間很長,而實際上和一剎那也沒什麼區別,這是眾生執著了時間的相狀。四大元素本來就是分離於虛空的,是無生無念的微塵,沒有思想也沒有覺悟,只不過臨時的聚合,看上去就如同緣分因果的注定。如果這四大元素回歸本初面目,那么一切眾生即將徹底無存、無生、無滅;如果這四大元素回歸本來空性,那么一切世界將徹底清淨、一塵不染、空無所有。我的存在,是因為身體的存在,身體的存在是物質的存在,我念不過是依附在雙重依附體之上的附著,有什麼值得自大的人格主權呢?在那樣的原本空無之中,物質無所存在,眾生就更不可能存在,身心就徹底不可能存在,那么我現在所執著信任的“我相”還有容身之地嗎?世界本來就一無所有,只是念力而產生的妄想,妄想既然不復存在,那么一切也就“空無”,即使連“空”也沒有。
山月:完全如此,眾生只要是此想像,那便能徹底清淨,我也知道世尊所說,實為法理開化,並非以言語論說世界。那么在這個基礎上,如何發願達到無上境界之等同覺悟呢?
世尊:萬物眾生,只是微塵元素的聚合形體,一樣都是塵埃所組合的身相,能有什麼值得妄自尊大的差別的?萬物眾生,組成身體的無數微塵終有分離之時,微塵分離身形也就破散,所有我相都是虛無,能有什麼自以為不同的差別呢?同樣作為微塵的聚合,同樣化為最終的空無,同樣在時空中產生,同樣在時空中化滅,本質上就是同一個微塵,自然也就是平等無差別的。秉持如此法理,這就是無上境界修為、無分別見相的等同覺悟,也就是佛陀思想。

卷十四 觀見著相
山月:偉大的世尊如來!如果以“相見”來分別,一切六道輪迴的眾生,生而執著於相,那么三千大千世界中的萬物,它的存在是否也是執著於相呢?
世尊:但凡可以依靠外物,但凡可以承載它物,但凡可以被外物持有,但凡可以被它物包容,但凡能所被觀察,但凡能所有觀察,這都憑藉了“相”的結果,否則它就不復存在;但凡可以比應外力,但凡可以導引萬物,但凡可以被關注,但凡可以被知道,這都是憑藉了“相”而被執著。無論是主動執著,還是被動執著,都是無所差別的住相。以至於那些凡是對應了因果的,凡是對應了時間、空間的一切,都是住了“相”,所以,無論是有生命的,還是無生命的,一切可見可知,都是著相。那些不可見、不可知的,才是真正的空無。
山月:那么,如何才能不住於相?
世尊:如果非要以語言定義,那么法理中沒有這樣的定義,只有從相對接近的說法中,慢慢體悟。一切沒有主觀、沒有客觀,沒有知覺、沒有覺悟,沒有存在、沒有空無的那些世界以外的一切,都不住於相,它不存在於任何境界,也不存在於眾生所知道的虛空當中,是不可思議之處,不可想像之所。
山月:浩渺而深奧的無上法理,世尊!

卷十五 光壽止觀
世尊:但凡具有空間相狀(光者相)、時間相狀(壽者相)、空間分別(光相分別)、時間分別(壽相分別)的一切眾生,也都不是真正的覺悟。眾生對於空間、時間的理解是十分困難的,視為無需思索的本有存在,就如同人為本我的存在毋庸置疑,是一個道理。眾生認為,空間和時間的存在是無所憑據、無所觀察的,其實,空間和時間是具備存在屬性的,這個道理只有大乘覺悟者,才能理解和明白,在本經卷十五、卷十六中無法對尚未覺悟的眾生產生法力和起信,也無法以言語盡善盡解,然而,當有真如覺悟者閱讀此經時,能夠超然頓悟,則將立地成佛。
山月:那么就請世尊為就大乘者,試為講解,什麼是“光壽相”,什麼是光壽分別。
世尊:此前,已於上述卷三、卷五中大略涉及。光壽分別,也就是對不同空間所在、不同時間所處的“時、空”分別,這就是執著了時間、空間的相狀,也就是“著光壽相”,將同一個無別空間、同一個無別時間作了分別。世界一切的萬物之所以能夠有動有靜、有始有終、有生有滅,延綿不止、周而復始,這都是緣於妄見分別了空間、時間的變化。世界一切萬物之所以有因有果、有依有緣、有關有聯,輪迴輾轉、作業不絕,這都是緣於妄見分別了空間、時間的變化。又因這種妄見而產生的關聯邏輯,對此執信不疑,誤認為這種空間、時間的因果幻化是法理的使然,即便滅除了“我相”、“人相”、“眾生相”,最終仍然秉持時空分別、因果關聯,而不能究竟徹底的最終離相。繼而在六道輪迴中永遠輪轉,迷惑卻不知因何不能解脫。想像這樣一種境界——如果空間停止、時間停止,那么一切也將是靜止不動的,“時空”停止可謂之為“定”,獲得“定”的真屬見解,才能獲得覺悟智慧,以上邏輯就是“定”的法門。
山月:能夠瞭然時空的靜動、運作、規律,那么便將可依理輻照自我的修行對應。然而,應如何究竟的思索關於“時空”的問題呢?
世尊:“時、空”也是生於心念幻想之中,沒有心念執著,自然也不會有“時、空”的存在。意識的主動探尋和被動伺侯,是形成時空因果邏輯、闡釋自我生滅的根本原則,眾生依“時、空”關係對應了“因、果”關聯,其實,如果真的徹底著相的話,那么則應該對“每個空間點、每個時間點”進行“切片分離”,而後不刻意的有序重組,那么一切因果也將不復存在,然而,“時空”本來就不具備序列性質,是眾生妄見排列了時空的切片順序。其實,眾生對於“時空”“光壽相”也並非徹底分別,不像對自我那樣徹底分別,眾生對這種“光壽相”似執而著,以至於對自然的屬性也冠以人性意志,於是就將自然以人的形式、思維來進行分析,這便是自以為是的痴迷妄想。眾生一般認為,一切我相、人相、眾生相、眾物相,都是有其屬性的,而未見地空間相與時間相的屬性,眾生將諸相以及思想視為實有物體,而未將空間、時間視為實有物體。如果著相於萬物,那么空間、時間也與萬物等同,這也是法理中的“等同覺悟”,如果不能將我相、人相、眾生相、光壽相視為同等,那么覺悟之途毅然遙遙無期。如果說有所承載、有所運作就是著相的話,那么如來將令眾生認識到,在妄想的有色世界中——空間承載萬物,能夠承載就是有形相狀;時間運作萬物,能夠運作就是存在相狀;否則,時空將是不可知、不可見的無相之空,若真空於妄見,則一切萬物無所承載、無所運作,則一切皆空。所以空相“光壽”,就是空相一切萬相的根本。
山月:是啊,如果沒有“光者相”的空間承載,那么一切萬相也就沒有憑藉和依靠,如果沒有“壽者相”的時間運作,那么一切萬相也就沒有生滅和因果。所以究竟徹底的化滅“光壽相”,就是化滅我相以及諸相的根源,這個道理直至現在我才剛剛認識到的確是人類意識所不可思議的真如法理。
世尊:是這樣的。法理所定義——“空間”(也就是“光”)的相反對應,就是“空”;“時間”(也就是“壽”)的相反對應,就是“定”,這四個極點之中沒有“慧”,也就是覺悟的定義,因為存在覺悟的狀態,就是不徹底的涅盤,也就是不徹底的“空”。“空間”和“時間”存在佛法邏輯中的方向運動——假設時空如同一隻皮囊,膨脹收縮往復不止;空間的原點是零,空間的極點是百;時間的原點是零,時間的極點是百;當空間為零時,則時間為百;當時間為零時,則空間為百;三千大千世界的邏輯起點時,空間為零,時間為百,此時名為“空”應地;當三千大千世界的空間到達極限時,則空間為百,時間為零,此時名為“定”應地;空間與時間的存在,相互拉伸、相互起伏,空間若同動能,時間若同勢能,勢能最大,動能為零,動能最大,勢能為零,故此相互作力、周而復始、延綿不止。以上只是作為便於理解的舉例,並非說時空真如。
山月:按照法理如此理解——“空”則是化離了“光相”,也就是化滅了空間存在;“定”則是化離了“壽相”,也就是化滅了時間存在;“光相”(空間)達到極點也就是“定”;“壽相”(時間)達到極點也就是“慧”,繼而順勢回到原點便是空。
世尊:近似如此。“時間”與“空間”二者相互協助一伸一縮、一縮一伸;二者相互伴隨,一來一往、一往一來;二者相互對照,一比一應、一應一比;二者相互作用,一幻一化、一化一幻;達到兩極之時,此有彼無、彼有此無。他們無時不刻的協同無間,如同一體之中的變化,不曾絲毫的失衡、沒有微末的脫離。

卷十六 光壽圓覺
山月:您的開悟讓我法喜充盈、難以言表,世尊!如果究竟的理解“光壽”相識別,那么應如何更進一步去理解呢?
世尊:空間和時間的光壽相狀,是有量度、有邊際、有形態、有起止的,這是需要具有最為巨觀的法力識別才能夠體察的奧妙,然而沒有獲得覺悟的眾生,很難思議它的一切,即便置於其眼前,也是不能全觀盡知。如果非要究竟它的“成相”以便使覺悟眾生更能清晰的理解,那么如來可以為此說明——“空間”隨應“時間”同步變化,它的空間大小可擴張、可收縮,依據有序邏輯來說,它是持續擴張直至極點、持續收縮直至零點,與“時間”方向逆勢相反;“時間”隨應“空間”同步變化,它的時間方向可行進、可倒退,依照有序邏輯來說,它是持續行進直至零點、持續倒退直至極點,與“空間”方向逆勢相反。當“時間”按照常理認為的有序行進時,“空間”則不斷擴張,當“空間”擴張到達極點,“時間”勢能也殆盡為零,而“空間”動能正值最大,此時的不進不退、不張不縮,名稱為“止定”,時間性質完全消失;此後,“空間”動能的慣性,拉動“時間”倒退,一切微塵則按照原來不變的路經返回,“空間”有序的收縮,時間的勢能越來越大,直至“空間”無限接近零點,“時間”無限接近極點,世界從四維回退到一維;最終“時間”到達極點,“空間”回歸零點,此零點便是“空”、是“涅盤”,一切不見,此“一去一來”為一輪迴;然而“時間”雖然不見,其勢能所引發的念力,成就了心念的雛形,心念生出妄見,繼而生出本我,最終,“空間”被“時間”勢能彈開,“空間”重又擴張,又一輪迴再次開始。然而,無論時間進退、空間張縮,這都並非眾生所能知覺的一切,因為眾生執著因在前,果在後,並非觀照“時空”發生先後往來,而是執著“時空”節點的所在先後。
山月:謹遵佛理,世尊!按照人倫的邏輯,我理解到,“空間”是一切萬相的存在本體,“時間”是一切萬相的因果規律。“空間”從空無到極限,再從極限回歸到空無,“時間”從極限回歸到無有,再從無有到極限。“空間”與“時間”二者,相互協調,一個前往的同時,一個回退,一個回退的同時,一個前往,逆勢相反。而在這此起彼伏、此伏彼起的過程中,一切眾生都默然能知光壽究竟是在前往,還是在回退,因為眾生妄見了自我對“時空因果”的偏執定義。
世尊:空間擴張,時間行進,這就是人倫所理解的順時概念,起因就是起因,結果就是結果,佛理稱之為“往常”;時間倒退,空間收縮,這就是人倫所不能理解的逆時概念,起因就是結果,結果就是起因,佛理稱之為“反常”。這一個“往常”直至“止定”、“反常”直至“空無”的總和,如同一呼一吸,即稱之為“一輪迴”。
山月:謹遵佛理,世尊!環宇一輪迴,如同一呼吸,“往”、“定”、“復”、“空”周而復始,就如同“吸”、“息”、“呼”、“止”。
世尊:“往常”中增進到了極點,不退不減,一切自然停止,地水風火充滿一切,福德圓滿無缺,這就是“無量止定”的境界,是獲得了“無量止定”的結果,為“無量智慧”創生起因;“反常”中退減到了極點,不增不進,一切幾於空無,諸相一切化滅,智慧圓滿無缺,這就是“無量智慧”的境界,是獲得了“無量智慧”的結果,最終心念毅然化滅獲得“無量空”,獲得“無量空”的涅盤結果,又為下一輪迴的“無量定”創生起因。
山月:稀世罕有的世尊!“往常”的主觀狀態下,因就是因,果就是果,時間的相狀是順流於常規的;“反常”的主觀狀態下,果成為因,因成為果,時間的相狀是逆流於常規的。空間之“光”,就如同動能,時間之“壽”,就如同勢能,此增加、彼削弱,彼削弱、此增加。當空間是時間的起因,則時間是空間的結果;當時間是空間的起因,則空間是時間的結果。
世尊:一個“往復輪迴”中,無論時間的順應、逆轉、行進、倒退,對四維世界中任何一個時間切片的截取觀察,其“順、逆”相應的“諸相的所在”仍在“同一空間位置”,均不受時間的順應而改變“因果秩序”和“邏輯順序”。這是什麼道理呢?四維世界的一切時空,本來無生無滅、不變不動,只因為勢能引發的心念作用,使之光壽幻化“往常”、幻滅“反常”,一切諸相於“往常”極點得“定”之後,一切所生過程,將成為所滅過程,如何生出,就如何消滅,這是佛法因果的根本邏輯,所以,一切萬物皆按照相同路徑一往一復。四維世界中,本來沒有因果關係,只因妄想而執著光壽見相,時間的先後次序、時間的前因後果便將產生了邏輯概念,然而在時間“往、返”的過程中,往時則依因生果,返時則依果得因。如何起因結果,就如何先果後因。比如說,從此處去往西方,去往的途中,先過一條河,再翻一座山,最後繞過一片湖泊,可返回的途中,則是先繞過一片湖泊,再翻一座山,最後過條河。然而,河流、山脈、湖泊都在原地未曾移動,是“我”在時空中移動而已,卻痴迷的人則認為是景物在移動,並且是因為有了河才有了山,有了山才有了湖,事實上,這些景物之間並無因果關係,是“我”所移動的路徑緣由。這就像是,無限細分的微量光壽切片,彼此之間必無關聯,是我相執著行走的順序路徑,才產生了妄見、妄想的因果關係。這一切因果認知都是幻化,而光壽中的諸相,更是虛妄中的虛妄。
山月:這是偉大的見解,是不同尋常的認知,是化滅一切妄想、執著的起源。
世尊:如果以覺悟之心觀照光壽時空,也是有所執著見相的認知,然而見相不必擔憂,應該擔憂的是不知因何所以見相,故此必然要對一切諸相分別解構,而後依其成因才能化為空無。徹底見相是獲得法理的初始方法,空除諸相才是得入法門之後的修行過程。
山月:是的,世尊!
世尊:修行的人要從一切見相的自然規律中去尋找自我的受持修行的法則。如果以“相見”來分析透徹“光壽”的兩極,則可以視為修心法門的一止一息,當智慧作為起因的時候,福德便成為了結果,當福德作為起因的時候,智慧便成為了結果。觀照眾生自性的修為,將宇宙的伸縮,視為自我的呼吸,這個“息”也就是“定”,這個“空”也就是“慧”,如此比應自我的呼吸過程,那么一切“光壽”盡在本我覺悟之中。
山月:謹遵教誨,世尊!對於最初修行者所達到的理解境界,應當如何化滅時空大小的分別呢?
世尊:恩。為什麼要有空間的差別呢?如來一個手掌的方寸之間,此處和彼處有什麼可以分別的空間差別嗎?
山月:並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差別。
世尊:那么立於宇宙之中,看大千世界,也不過像是我這一個手掌的此彼而已。難道在這個境界上來看,有什麼不同嗎?
山月:如果有人說微末的方寸距離沒有差別,而宇宙的左右有很大差別,那么,這就是執著了“微觀境界”。
世尊:恩。為什麼要有時間的差別呢?眾生感受的一剎那(0.018秒)和一瞬間(0.36秒),又有什麼可作差別的價值呢?
山月:並沒有任何可作差別的價值。
世尊:那么又為什麼還要認為一世百年和百世萬年有所差別呢?這個差別還不到剎那和瞬間所差別的一半那么多。
山月:如果說閃念之間和瞬間之間沒有差別,而說百年和萬年之間有很大差別,那么,這就是執著了“暫時境界”。
世尊:如果“我”生為一粒砂子,那么這個“我”就會執著的認為一顆微塵小我許多,一塊石頭大我許多;如果“我”生為一塊石頭,那么這個“我”就會執著德認為一粒砂子小我許多,一條江河大我許多。其實,江河更本不去過問砂塵,宇宙根本不去關注一條銀河。廣義所說的“光者空間”究竟有多大呢?不過在所能往來的空間之內。
山月:是這樣的世尊!
世尊:有一種蟲子早上出生,傍晚死去,不知道一日的長短;有一種草芥春天出生,而秋天死去,不知道一年的長短;有一個人,陽壽活到九十九歲,不知道一世的長短;有一種樹木,生壽八百年,不知道千年的長短。廣義所說的“壽者時間”究竟有多長呢?不過存在於呼吸之間。不是生身的呼吸,而是宇宙的呼吸,即一輪迴。
山月:是這樣的世尊!
世尊:阿彌陀佛——無量光佛、無量壽佛。他是無上圓滿覺悟的化身,是無上真如光壽究竟正等覺悟的智者!一切無上法門智慧,必將徹底覺悟“光壽”密鑰。如來以此為大乘覺悟者所說,諦聽佛偈:依一切因由而生如來之果,善果所成者正如因由所生,幻化生滅者如同幻滅果因,來者眾生皆契合大同因果。

卷十七 四大若空
山月:我願常留人間以弘揚我佛無邊法力,渡化眾生於一切無量劫、一切輪迴道,不先於世人解脫,待化滅眾生苦難後,共赴解脫之路,世尊,該如何依此作為呢?
世尊:偉大而慈悲的佛陀覺悟啊!山月尊者,這是一切佛陀的期望。你只要大愛存於世間,那么本念就不將首先化滅,也不會先於眾生涅盤解脫,如此,便可以長久留世,渡化眾生。地藏王菩薩就是如此依念作為,一切成就最上乘福德的眾佛陀也是如此。
山月:請您再次重申,什麼是真正的佛陀?
世尊:能夠度化自我,而不吝嗇度化眾生,能夠真正覺悟,而見到涅盤之路。覺悟的一切眾生,都是佛陀。佛陀不是狹隘的神聖,而是正等覺悟的尊者,佛法無邊並非眾生所理解的法力,而是不可思議的無上法力,那就是奚知奚見,掌握一切自然萬法規律。一切有正法心念之處,都是佛陀所在的國土。佛法的道理很簡單,但往往眾生最難真知灼見的地方,是他的腳下,而非遠界。一切從最實處開始,切莫妄為。
佛陀說完此部經文,一切眾相皆空。所有過去、現在、將來的,一切有生命的、無生命的,一切有心念、無心念的,一切空間的、一切時間的,一切智慧的、一切覺悟的,一切空空如也,空也不空。如是這般,我離去歸來。

卷十八 真如法言
譯經的上師認為:世事本無相,何期般若心,過往皆釋然,空留萬卷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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