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是2010年新星出版社出版的小說,作者是珍妮特·溫特森。

基本信息

內容梗概

講述每個人都會有的愛、悲傷和憤怒一部溫暖、機智、有趣的成長小說

在英國一個偏遠的小鎮,女孩珍妮特生長在一個信奉福音派新教的家庭里。母親是一個偏執虔誠的教徒,喜歡將事物分成敵友兩派。惡魔,鄰居,性是她的敵人,而上帝,她家的狗,夏洛特·勃朗特的小說是她的好友。在母親的教育下,教會活動成了她日常生活的一切。

隨著她慢慢成長,珍妮特發現自己與小鎮和母親的偏執並不和諧。於是,當她愛上了另外一個女孩,並且這種超出常規之外的愛被發現後,兩者的矛盾爆發了。

這場她人生中最初的愛戀在教會和母親的阻止下無疾而終,但讓珍妮特理解了內心的渴望。她離開了小鎮和母親,同時也帶著這份決絕進入了她的成年。

作品目錄

創世記

出埃及

利未記

民數記

申命記

約書亞

大審判

路德記

點評鑑賞

二十年來我讀到的最有意思的作家。

——戈爾.爾維達(美國作家)

珍妮特.溫特森是這類題材的大師,一個極具天賦的作家。

——穆里爾.斯帕克(英國作家)

她不會裝腔作勢,只想坦誠地書寫她想寫的,我認為這很有啟發性。

——薩拉.沃特斯(英國作家)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無疑是溫特森小說世界的入口,故事從這裡開始。而所有的故事,其實也都在這裡了。與她的其他小說一樣,這是本聰明而有趣的小說。

——張悅然(作家)

成就與影響

1985年惠特布萊德獎獲獎作品

英國英語系學生必讀的經典讀物

入選《衛報》死前必讀的1000本小說

改編成BBC熱門劇集,榮獲坎城最佳劇本等多項大獎

講述每個人都會有的愛、悲傷和憤怒

一部溫暖、機智、有趣的成長小說

張悅然作序推薦 《鯉》雜誌首次參與策劃

作者簡介

珍妮特·溫特森(Jeanette Winterson)當代最好也是最有爭議性的作家之一。1959年,生於英格蘭的曼徹斯特。自小由堅信宗教的夫婦收養。當時家中有六本書,其中《亞瑟王之死》激發了溫特森對書本和寫作的渴望。

1978年,溫特森與一個女孩相愛,離家出走。她在殯儀館、精神病院等地留宿打工,但仍以全A的成績考進牛津大學英語系。

1985年,處女作《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出版,榮獲惠特布萊德首作獎。由她親自改編的同名BBC劇集也大獲好評,獲得各項國際大獎。

代表作品有:《激情》、《櫻桃的性別》、《寫在身體上》、《藝術與謊言》、《蘋果筆記本》、《守望燈塔》等。

2006年,溫特森以其傑出的文學成就被授予英帝國勳章(OBE)。

譯者簡介

於是,作家,譯者。著有長篇《六翼天使》,中篇《同居筆記》、《事後》、《自戀時段》、《一隻黑貓的自閉症》,散文集《夜在窗外》、《慌城孤讀》,同時譯有《迷失男女》、《美與暴烈——三島由紀夫傳記》、《黑暗塔VII》、《杜馬島》、《失落的秘符》(合譯)等。

前言

如珍妮特·溫特森這樣寫小說是很危險的。好像一個人表演高難度的走鋼絲雜技,一不留神摔下來,就徹底演砸了。當然如果表演成功,表演者神奇的技藝會令人讚嘆不已,而這場表演,也會在每個觀眾的心裡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天賦使溫特森有了做這番挑戰的信心,天賦也使溫特森完成了出色的表演。可以說,溫特森是天賦的化身,然而天賦,卻並不總是順從其主人的意志。它像一個頑童,放肆,任性,愛表現,希望受到更多關注。對於溫特森來說,該如何與她的天賦和睦、自在地相處,是她在寫作中必須面對的問題。

讀遍溫特森所有的書,你會發現,她從來不會好好地說一個完整的故事。相反的,她說了很多故事,在每一行文字里,她都試圖邀請一個新的故事加入。對於她來說,故事就像放在手邊的小貼士,隨時拿起一個,粘在正在行進的文本中。不過,它們都是一些破碎的故事,確切地說,是從另外一些故事中拆下來的零散部件。它們是如何被放置在新故事當中,成為其合乎情理、甚至光芒四射的一部分的呢?這即是溫特森用她的語言所完成的工作。她的語言,是一種有高度粘合力的語言,可以把各種各樣的碎片牢固地粘在作者希望的位置上,同時也是一種霸道的、專制的語言,它有強大的、不可違背的邏輯,任何原本毫不相關的碎片被這種語言控制之後,都必須屈從於它的邏輯,遵照它的意願表達出合理的意思。語言無疑是溫特森最重要的天賦,將她截然地與其他作家區分開。在她的小說中,是語言而非情節,吸引著讀者的注意力,引領他們一直讀下去。語言肩負著巨大的責任,它必須一直是有趣的、新鮮的,稍有沉悶,就會使讀者走神,出離文本,許多時候,他們會就此失去繼續閱讀的耐心。

精彩書摘

“為什麼我不上學?”我問她。我對學校很好奇,因為母親總是管它叫“養殖場”。我不懂養殖場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那肯定是個壞東西,和“不正常的激情”一樣。“他們會引你走上歧途。”這是我獲得的唯一解釋。

我在廁所里思考這一切。廁所在戶外,我很討厭夜裡去廁所,因為蜘蛛會從煤棚那兒爬過來。爸爸和我好像總喜歡上廁所,我坐著,哼哼歌謠,他大概就那么站著吧,我猜。我母親對此很光火。

“你快點兒,用不了那么久。”

可那是我唯一可去的地方。我們三人睡在一間臥室里,我母親正在為我們搭建後房口的衛生間,要是布局得當,還能給我騰出半間房。可她的工程進展極其緩慢,因為她說她的想法太多,事情太雜了。有時候,懷特夫人會過來幫忙和水泥,可她們總是虎頭蛇尾,乾到一半就去聽約翰尼·卡什的歌,或是寫一份新傳單,宣揚全浸式洗禮的好處。最後總算是完工了,但花了足足三年。

與此同時,我的課程還在繼續。通過鼻涕蟲和我母親訂閱的種子目錄,我學到了有關害蟲和園藝的知識,通過《啟示錄》里的預言以及我母親每周訂閱的《真相大白》雜誌,我得出了一套有關歷史進程的獨到見解。

“伊利亞又在我們之中了。”她宣布。

於是,我學會了詮釋徵兆和奇蹟,不信仰上帝的人大概一輩子也不會懂。“當你進入傳道行業,你就用得上這些本領。”她提醒我。後來的一天早上,我們剛起床,想要收聽“鐵幕後的伊萬.波波夫”節目,一隻鼓鼓的棕色信封從信箱口撲通一聲掉了進來。我母親心想,肯定是在鎮會所大廳里舉辦的“治癒傷患榮光會”的參與者們寫來的感謝信。她撕開信封后,臉色為之一變。“是什麼?”我問她。“是關於你的。”“關於我的什麼?”“我必須送你去學校。”我立刻貓進廁所里,坐在馬桶上。養殖場,終於來了。

內容剖析

橘子肯定是一個寓意,這幾乎是來自母親的命令。“來,吃個橘子。”或者就像珍妮特在訪談時所說,整個小說,她試圖解釋自己從何而來。“我試圖把一段怪異的童年、一種非同尋常的個人歷史講明白。我也試圖去寬恕。”是啊,寬恕。這似乎是牧師對珍妮特說的話,“上帝寬恕了,並遺忘了。”(P。155)親愛的珍妮特,難道你就不能遺忘么?在小說的末尾,珍妮特在山頂看到曾經的梅蘭妮的家,想起來之前的某次偶遇梅蘭妮,她推著一輛嬰兒車,像一顆植物一樣木然、更加的遲鈍。珍妮特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她當初深愛著的人。但是一旦梅蘭妮離開她,沒有注意她,珍妮特又幾乎要發狂,仿佛得了毒血症,無法原諒梅蘭妮的遺忘。“時間是最厲害的殺手,人們遺忘,厭倦,變老,離去。她說,用歷史的眼光看,我們之間其實也沒多少事。”(P.236)細心的讀者,很快就會發現,這段話幾乎是一個反覆,就像珍妮特的母親說“來,吃個橘子”那樣,這段話在小說“申命記:最後的律法”一章的開篇也有寫到。

“申命記”這一章節,顯得奇異,乃至不可理解。小說作者為什麼在這一章說了一些看似和小說情節毫無關聯的話呢?開篇第一句,就是那反覆說“時間”的經典台詞:“時間能抹殺一切。人們遺忘,厭倦,變老,離去。”(P.127)這與牧師的教訓如出一轍。就像當初珍妮特在母親看來陷入墮落的罪惡之中,牧師讓她懺悔,只要她懺悔,就原諒她。但是珍妮特沒有。她並非不相信寬恕,而是不相信遺忘。記憶不是就在那裡嗎?“記憶,那是什麼東西?不過是看不到遺忘之必要的傻瓜們的胡言亂語。”(P.129)珍妮特既不願意陷入回憶之中,又不願意像牧師教訓的那樣實施遺忘,這不是她想要的寬恕。“申命記”這一章節,副標題是“最後的律法”,所謂最後的律法,尤其對於珍妮特而言,說的其實是與母親的分離。

我們可以說,珍妮特與母親有兩次分離:一個是與她的生母,一個是與她的養母。作為一個孤兒,一個棄嬰,一個養女,珍妮特的感情里,始終有一個不可抹除不可糾正不可平衡不可替補的不確定。在小說“約書亞”那一章節里,珍妮特對那種不確定的情況有個暫時的總結,在她不確定自己與梅蘭妮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還有一個不確定,有個被她稱為“尷尬場面”的事情,就是她的生身母親曾來認領她。珍妮特覺得自己的出身肯定是有蹊蹺的,但是她不能確定這蹊蹺是什麼?這條生產的臍帶,成了“無言的符征”。

而珍妮特與養母的分離,在她描寫橘子的那段文字里有過暗示。她說:“吃下這果實,就意味著離開花園,因為果實講述了別的事情。”(P.170)這個位於幼發拉底河畔的秘密花園,多像是《聖經》里的伊甸園啊。伊甸園裡寓意著離開的果實是智慧果,而珍妮特的花園裡,寓意著離開的則是橘子。

在一場驅魔般的腺熱之後,珍妮特躺在床上,大病初醒。她的母親守在床邊,吃點橘子吧,她母親說。隨後小說作者寫:“我挑出最大的那隻,開始剝皮。橘皮很硬,怎么都剝不下來……最後,我總算把那層堅固的橘子盔甲撬了下來,兩隻手一起用力,把橘子掰開。”(P.157)而那隻橘色的魔鬼,就坐在橘子的中央。毋庸置疑的是,作者在小說里使用了大量的寓意,比如橘皮,就像是教誨,而掰開的橘子,是對內心欲望的隱喻(“鮮血從裂開的果子裡源源不地流淌出來,開瓤的果子就是遊客和朝聖者的甘露美食,所有真正的追尋都在這座花園裡終結。”P.170)。幾乎所有的信徒,都把自己內心的欲望用聖言的教誨包裹起來,但是並沒有因為他們這么做,內心的欲望就真正的退隱,很多時候,反而是欲蓋彌彰,虛榮的愈加虛榮,貪婪的愈加貪婪。

應該說珍妮特對於養母的感情是很複雜的。小說作者也試圖理解這般複雜的情感,為此,她寫了一個童話故事,就是那個女巫和男巫的故事。這個故事奇怪的地方是一開始,男巫像是女巫的求愛者,他不斷的徵求女巫的姓名,正如珍妮特指出的,命名意味著權力。然而,當男巫終於猜到了女巫的名字,把她抱回家以後,作者奇怪的說:“這只是個開頭,溫妮特在城堡里探險會發現越來越多,但她住在那兒時,還發生了一件耐人尋味的怪事。她忘記了自己是怎么到這裡來的,也忘了自己以前做過什麼。她相信自己一直都在這座城堡里,因為她就是男巫的女兒。”(P.200)這個童話故事,簡直是對珍妮特的養母當初去孤兒院領養她這件事的一個寓意。因為後面接著就說到,男巫告訴溫尼特(童話里的女孩),她沒有母親,但由一個強大的神明特意託付給他的(P.200)。這不就是說的珍妮特的養母嗎?珍妮特的養母摹仿聖母瑪利亞,借著天上星辰的指引,來到一座孤兒院,領養了珍妮特,她以為這是上帝賜予的,她一定要把珍妮特教育為虔誠的傳道者。但是奇怪的是,在這個童話故事裡,本來原型是女性的那個領養者,卻是個男的。

為什麼會這樣呢?怎么是個男的?而且這個男巫,起初是戀人,轉而又是父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大審判”這一章節里,關於珍妮特的同性之愛,作者借著珍妮特的心理活動寫道:“一切似乎只是糾纏於一個事實:我愛錯了一類人。不管從哪方面看,愛上誰都無所謂錯,只有一點例外:對另一個女人產生浪漫情愫是罪孽。”(P.176)這是在“模仿男人”,珍妮特的母親憎惡的說道。小說作者在那個男巫的童話里,似乎對這句母親憎惡說出的話,實施了一個反寫。這實在是英國政治的遺產,即性別政治的困惑,或者說悖論。在大教堂回復給牧師的那封信里,小說作者似乎故意設定了一個絕大的諷刺:基督教會的真正問題在於違背了聖保羅的教誨,允許女性在教堂里擁有權力。珍妮特將那個性別倒錯的矛頭,指向了她的母親,換句話說,不是她篡奪了男性的世界,而是她的母親,而她所有的問題,只在於試圖回到母親的欲望。

這也是整篇小說,惟一被作者接受的寬恕。如此寬恕,不是建立在遺忘的基礎之上,而是某種程度的相反,不是忘掉過去,是試圖對過去作出理解。這就是為什麼珍妮特多年之後再次見到梅蘭妮,梅蘭妮告訴她,那些過去的感情都死了。但是珍妮特不能接受,她認為,恰恰是死掉的東西才有誘人之處,她說:“死掉的東西,你盡可虐待、篡改、重新塗上顏色。”(P.236)梅蘭妮聽她這么說,大笑一通,說以珍妮特的視角,完全可以寫一本精彩的小說,以她自己的視角只能寫成歷史。因為梅蘭妮要忘掉這些過去的荒唐的感情了,她更願意跟珍妮特談論天氣、造路工程和嬰兒用品的價格。這是多么殘酷的事情啊。這是多么殘酷的時間啊。時間或許真的可以改變一切,但是對於珍妮特來說,時間的改變還嫌太無力了。正如小說作者在訪談中強調的,她試圖去寬恕。那么我們應該如何去寬恕呢?

在那個男巫的童話故事裡,溫妮特有一段心理獨白,幾乎是珍妮特內心經驗的宣言,她說:“你必須充分理解你要改變的對象,才可能改變萬物。當然也有人走火入魔,甚至篡改魔法,但那是墮落的力量,改變你所不理解的事物——這便是邪惡的真正本性。”(P.194)而珍妮特,始終都在試圖去理解,不僅理解那個不可理解的自己的誕生,自己的被棄,理解那個深埋於自己內心的不確定,那個大章魚,還要去理解她的養母,理解她自己。

關於理解的問題,艾爾西可謂是珍妮特的老師。在“出埃及”那一章里,珍妮特和艾爾西有個關於水果蛋糕的爭論,艾爾西說:“這塊蛋糕不需要我吃它來證明它是可以吃的。不管有沒有我,它都存在。”隨後珍妮特自認為理解艾爾西的意思,她想,“創造才是最基本的,為了讚賞和感激,為了增補不足。一旦創造了,被創造出來的東西就和創造者分離了,不需要任何輔助就已完整存在”(P.63)。在我看來,這也是為什麼在童話故事裡,作者都會提到那顆褐色的石頭。因為褐色寓意母親(兩個母親,也就是自己的來源),而石頭寓意道路(在西方神話故事裡,道路之神赫爾墨斯的詞源是一堆石頭的意思),自己要走的道路。在小說末尾,珍妮特重提了這個關於創造的思想:“如果陶匠有了好點子,她會把它貫徹到一隻陶罐里,它就能脫離她而存在,以它特有的獨立形態兀自存在。”(P.233)這絕非分身術那么簡單,它的深意在於,珍妮特對於記憶,對於過去,有個寓意的創造,如此一來,不管你自己的欲望是怎樣,也不管人們的想法是怎樣,這些過往就必然的兀自存在在那兒,它不會因為你的讚美而膨脹,也不會因為你的貶損而消失,它就在那兒。我覺得,這就是小說作者試圖給出的寬恕。在歷史和小說之間,毫無疑問,珍妮特選擇了小說,這不僅讓我想到吉拉爾論述過的,惟有小說的,才是真實的。而歷史,更多成為我們遺忘的藉口(“歷史是否認過去的一種方法。否認過去,就是拒絕承認它的完整和真實。修正它,強迫它,讓它運轉,榨出它的靈魂,直到如你所願,你覺得它該什麼樣,它就什麼樣。用盡我們自己的小手段,我們就都是歷史學家。”P.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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