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明投暗的邢恕

邢恕,字和叔,鄭州陽武(今河南原陽)人。 這七年,邢恕心中自然憋了一股無名火。 徽宗繼位,蔡京專權,又起用邢恕為鏖延經略安撫使,不久又改為涇原經略安撫使,擢至龍圖閣學士。

終來三百年,不乏賢士明哲,但奸佞之臣亦非鮮見。一旦小人得志,便退其狡謀,屢設奸計,誤國誤民。邢恕便是其中的一個。
邢恕,字和叔,鄭州陽武(今河南原陽)人。他自幼博覽群書,精通典籍,古今成敗故事盡在胸中,每每高談闊論,口若懸河,頗有戰國時遊說乾七國之間的縱橫家氣度。後來又師從當時的著名哲學家程顥,寫得一手好文章,一時賢士爭相與之交往,他也經常出入當時朝廷重臣司馬光、呂公著等門下,不由得躊躇滿志,意氣風發。但邢恕這個人天資反覆、善為表露,外持正論卻內藏奸滑。
神宗熙寧年間(公元1069~1077年),邢恕考上進士,補為永安主簿。經呂公著推薦任崇文院校書。邢恕很不知足,就對王安石的兒子王滂講了一大堆王安石所推行的新法的弊端。王安石大怒,想要處置他,諫官也上疏神宗說邢恕本是新科進士,未歷官即處館閣,多有不妥,於是二罪歸一,邢恕被趕出朝廷,出任延陵縣的知縣。不久延陵縣被撤消了,邢恕也沒被另調他職,變成了“無業游民”,遊蕩在陝、洛之間,一去便是七年。
這七年,邢恕心中自然憋了一股無名火。好在總算“奪得雲開見月明”,七年後,朝廷又忽然想起了他,恢復其官為校書。吳充又任用他為館閣校勘,不久又遷為歷史館檢校、著作佐郎。公元1082年,蔡確拜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蔡確與吳充有隙,於是公報私仇,把吳充所任用的人統統驅逐下台。邢恕的心中一下變成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食不安,睡不穩。每日深居府第,不敢出門,生怕讓蔡確撞著,給他提了醒兒。偏是這時,神宗皇帝讀了一篇邢恕所寫的《送文彥博詩》,而且還在蔡確面前稱讚該詩文辭清麗,頗具功力,蔡確何等人也?立刻進邢智為職方員外郎。邢恕不知內中根由,一時感激涕零。蔡確又看出皇帝有復用司馬光了呂公著之意,回想當年邢恕未及第時便常出人此二公之門,於是又掉過頭來巴結邢恕。邢恕也以蔡確為靠山,深自附托,為蔡確出謀劃策,收召名士,在政事上提一些“改革”的建議,二人越發情投意合,仿若素交。
神宗元本五年(公元1085年),神宗皇帝龍體欠安,有不祥之狀。當時神宗的兒子延安郡王趙熙剛剛八歲。邢恕和蔡確商議欲另立皇儲。二人設下一計,邢恕偷偷對宣仁太后的內侄高公繪、高公紀說:“我家後花園裡,有白桃樹近日開花,道書上說此花可治皇上的貴恙,兩位可否到寒舍一見?”公繪、公紀不知其中有詐,聽說能療上疾,毫不猶豫地驅車而往。一進邢府,便要去花園看花,不料邢恕忽然神秘兮兮地牽住二人的手說:“邢某請二位來合下,並非看花。是奉蔡相之命結心腹之交。如今皇上的玉體難諱,延安郡王尚在年幼,我們應早做定奪。某以為雍正、曹王皆有道賢王,公以為如何?”至此,公繪、公紀才恍然大悟,公繪當即嚴辭駁斥,道:“你怎么如此對我講話?難道你要讓我犯滅族之罪嗎?”說罷拂袖疾行而出。邢恕惱羞成怒,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於是反咬一口,四處說宣仁太后與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王珪密謀欲廢太子延安郡王,另立雍正為帝。又讓蔡確以約王珪同探上疾為由故意提皇上有疾,太子尚小一類話,套工珪的心裡話,然後又命當時知開封府的蔡京執劍隱伏其外,只等三珪不慎說出什麼,便立刻衝出來,以謀反之名殺了他。王珪卻只是說:“皇上自有子嗣,何況延安郡王已被封為太子,我等怎有他意?”邢恕聞聽氣急敗壞,計無可施,只好換一副嘴臉,自稱是定策擁立延安郡王的功臣,四處招搖。
元豐八年三月,神宗駕崩,哲宗繼位,其祖母宣仁太后垂簾聽政。邢恕因“定策有功”遷左司員外郎、起居舍人。邢恕不甘寂寞,又引經據典為公繪擬寫奏摺,乞尊崇朱太妃,為高氏異日打算。宣仁太后閱罷奏摺,頗感驚訝,問公繪:“你平素不多識字,如何寫出這等文章?從實講來!”公繪不敢隱瞞,具實以奏。太后一怒之下將邢恕黜為隨州知府,後又改為汝襄、河陽知府。
哲宗紹聖初年(公元1094年),章惇、蔡卞得政,力排元祐黨人,引恕自助,召為刑部侍郎、再遷史部尚書兼侍讀,鏇改御史中丞。老實說邢恕是個頗不知好歹的傢伙,一下爬上來又反誣宣仁太后當年有廢哲宗之謀,並引用司馬光所說的北齊婁後宣政故事以作佐證。又讓宣仁太后的伯父高速裕之子高士京追訟他父親生前,王珪曾和他哥哥高士充謀議擁立雍王,遭到高遵裕的反對。還讓蔡懋上疏彈劾文及甫和擬隱辭歷抵梁濤、劉摯曾陰圖不軌。又給司馬光、呂公著加了一大堆罪名。章惇命蔡京在同文館設獄,組織萬端,詳察此事,結果毫無所得,絕屬子虛烏有。邢恕卻毫無愧色,抬然自得。
邢恕不僅會羅織莫虛有的罪名上謗君後,下誣忠良,也會裝模做樣地取悅皇上。有一次在經筵讀寶訓,講到仁宗皇帝諭輔臣說人君如修舉政事,“則日月薄食、星文變見為不足慮”,邢恕說:“上皇所言雖合《荀子》之說,然而自古帝王誰肯說自己是不修政事之人,果真如此,則天變進廢了。”哲宗對邢恕頗為嘉賞,但章惇恐他出了風頭奪了己位,尋了個藉口,又將他貶為汝州知府,不久又遷徒到應天府,後來又遷為南安軍知事。
徽宗繼位,蔡京專權,又起用邢恕為鏖延經略安撫使,不久又改為涇原經略安撫使,擢至龍圖閣學士。恰好逢西夏人南侵,蔡京又任用他為西北邊帥。邢恕網羅罪名還有一套,領兵殺敵卻是一竅不通。他一會兒建築蕭閣,一會兒用車戰法,一會兒又改熙河造船,計謀迂誕,根本行不通。轉運使李復直言不諱地說邢恕的計謀簡直如同兒戲。徽宗也很惱恨他的乖張戰術,無奈蔡京力薦其“賢”,不得罷免。可惜邢恕自己不給自己爭氣,邊關日見吃緊,報急的文書日至京師五、六次,蔡京也慌了手腳,貶逐邢恕為太原知府,後連又徒永興、疑昌、真定,最後奪了他的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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