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路

板路

“板路” ,廣西桂林的方言。源於民間,根在桂劇。桂劇的聲腔音樂屬皮黃系統的板腔體,以彈腔為主體,而彈腔又分為南路(二黃)和北路(西皮)兩大系,北路高亢雄壯,南路則委婉低沉。從資料上就可以看出,桂劇實際上就是“板路” 戲,“板” 就是板腔;“路” 就是南路和北路,就如同京劇也稱為皮黃(西皮流水、二黃導板)戲一樣。桂林的戲迷也非常懂戲,經常湊在一起津津樂道頭天晚上的戲文,稱讚弦子拉得如何的動人心弦;板腔的味道又如何的精彩勾魂;小金鳳《拾玉鐲》的南路唱得讓人柔腸寸斷;聽了《平貴回窯》老生的北路,猶如喝了二兩“三花” 全身一斗子勁,好想喊“起板”····大人們這種高談闊論的場景,我在兒時著實見識過不少,時至今日仍然記憶猶新。

意思

“板路” ,廣西桂林的方言。源於民間,根在桂劇。桂劇的聲腔音樂屬皮黃系統的板腔體,以彈腔為主體,而彈腔又分為南路(二黃)和北路(西皮)兩大系,北路高亢雄壯,南路則委婉低沉。從資料上就可以看出,桂劇實際上就是“板路” 戲,“板” 就是板腔;“路” 就是南路和北路,就如同京劇也稱為皮黃(西皮流水、二黃導板)戲一樣。 作為我國八大劇種之一的桂劇,由於是用桂林方言演唱,且做工細膩貼切,生動活潑,藉助面部表情和身段姿態傳情,注重以細膩而富於生活氣息的表演手法塑造人物,因此深受桂林、柳州、賀州、河池以及梧州北部官話(桂林話)地區人民的喜愛。

上世紀六十年代以前,由於當時沒有電視,電影、文化娛樂又很單調,聽桂戲、看彩調就成了桂林人生活中的最愛。桂林人看桂戲,不叫看戲而稱作“聽” 戲。有些戲迷進了戲院,有位子不好好坐,而是背對舞台樹起耳朵聽台上如何唱,直到武戲開打才轉過身來。桂林的戲迷也非常懂戲,經常湊在一起津津樂道頭天晚上的戲文,稱讚弦子拉得如何的動人心弦;板腔的味道又如何的精彩勾魂;小金鳳《拾玉鐲》的南路唱得讓人柔腸寸斷;聽了《平貴回窯》老生的北路,猶如喝了二兩“三花” 全身一斗子勁,好想喊“起板”····大人們這種高談闊論的場景,我在兒時著實見識過不少,時至今日仍然記憶猶新。因此,講桂戲其實就是在講“板”、“路",我也當然深信不疑“板路” 源於民間,根在桂劇的說法了。“板路” 作為聊天、講古以及今天“發海水”和另類意義的代名詞,其“資歷”比起具有500年歷史的桂劇來,雖然“嫩”了 點,但也嫩不到哪裡去。

如今的“板路”, 隨著歷史的發展,桂林口語的不斷演變,其內涵也與時俱進演繹出了多種版本,已不僅僅是“桂林話就是講故事的意思”了。如果用字不當、用的地方不對,就會鬧出笑話,弄得你狼狽不堪。

比如,某先生屎急尿脹要上廁所,告訴旁人:對不起!我來“板路” 了,去方便一下。桂林人不分男女,聽了都會笑得在地上打滾。為什麼呢?看了下面這段女士們的對話,你就會明白了:“劉姐,快點過來呀!三缺一就等你一個人了啵!”劉姐:“丁香妹,今天我來‘板路’ 了啵,去不成了,你們另外找角嘛!”一聽這話,就曉得“板路” 惹“紅”了。

“板路” 前面如果加個“搞”字,那“板路” 就變得更加晦澀曖昧了,比如男女上床······。還有一種情況:一幫人在有講有笑,另外兩個人關著房門在房間裡商量什麼事情,外面的人就會問:你們兩個關起門在裡面搞什麼“板路” ?半天不出來。這裡說的“搞什麼‘板路’”不是指男女苟且之事,而是詰問對方在做什麼,搞什麼名堂或密謀什麼旁人不宜之事。

桂林人聊天,比較少用“講‘板路’”、“ 談‘板路’”,更不用“說‘板路’”。“ 說”字在桂林口語裡極少用,除非寫文章和用“胡說八道”那些帶“說” 的成語時方才使用。

“扯板路”是最常用最標準最形象的桂林口語,這也與戲曲有關。桂林人喜歡叫拉琴叫扯弦子。“扯板路”就是拉家常、講故事、鬧意見等等一切意思。一個“扯”字就把“板路” 的核心內涵高度概括。

現在“板路”的意思,可以引申為:名堂,故事,狀況,厲害,有出息,等等一切有變化性質的東西。

方言,是各民族重要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每一種方言都承載了所屬民族的文化淵源、變遷和思想價值體系。語言學、社會學、歷史學、民族學、人類學等社會科學學科以方言作為研究的重要切入點,方言是破解古文字、地名、民間文學、民歌、地方戲劇等文化現象的關鍵一環,往往能令許多疑難問題迎刃而解。因此,方言也是方言區的人們繼承母語文化和情感溝通的工具。

要了解方言就得了解歷史上桂林地區的居民情況。歷史上桂林外來移民不斷,對桂林的方言影響很大。移民進入的人數、來源地以及原因很多,大致說來在清代中後期桂林方言已初步混合成形。

重要的有以下幾方面。

清雍正以後政府大力鼓勵周圍省份百姓進人廣西拓荒,大量廣東農民移入桂林。也是雍正時期,粵東、江西商販雲集,其中也有不少販鹽的湖南商人。由於可利用灕江(珠江水系)水運,清末時灕江碼頭就成了著名的鹽街。

進入桂林的外地商人中,廣東、湖南、江西、安徽、福建、山東、山西、陝西、河南、浙江、江蘇、雲南、貴州等地的都有,而其中廣東商人最多。

滿族、回族則大多以官員或軍人身份進入,當時他們作為上層人物,大多住在城鎮附近,以後大部分都融入了桂林百姓之中。

乾嘉時期回族仍以桂林及附近各縣臨桂、靈川、永福、鹿寨等地為中心,整個清朝時期都有因仕宦、征戍、避難、經商、講學等原因自河北、甘肅、雲南、廣東、湖南等地遷入者。

清末至抗戰時,由於戰亂頻繁,因此大量湖南、廣東的移民進入。因此據說現在的桂林人中湖南和廣東人的後代分別可以占到1/3以上。也有學者論證說桂林方言仔細一品其中有大量的湖南和廣東味,但由於本人對廣東話,既全國聞名的“粵語”一竅不通,無從評價;而對湖南話了解也不多,雖然多次聽過,卻並不感覺有何相似,只覺一音難辨不知所云。

此外,歷史上桂林的駐軍以及大小官員,還有因避難和貶謫而遷入的大量來自天南海北、說著南腔北調的移民也對桂林方言的形成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由於解放前桂林一直是廣西的省城,屬於政治、經濟、軍事、文化中心,所以很多北方和中原地區的人進入定居在桂林附近,從而導致桂林地區原住民比例較小,因而和桂南桂西的方言差別較大。

桂林方言的調值普遍都比較低、平,從聽覺上來說,在廣西方言之中,桂林方言之溫柔糯軟的名氣不亞於中國各地方言中的至柔的吳儂軟語。它既不像柳州話那般潑辣硬脆,說話人語速一快仿佛聽九二式重機槍響;也不似南寧白話、客家話那般晦澀難懂,讓外地人聽來如墜雲霧不辨南北。

桂林方言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把國語的語調都降低了1到2個調值。而且,桂林方言基本是把平舌音和翹舌音統統讀成平舌音,還把前鼻音和後鼻音都讀成前鼻音,讓人聽起來就是c和ch不分,s和sh不分,z和zh不分,但這是南方人說話的普遍特點,就好象東北人多把平舌音和翹舌音都讀成翹舌音一樣,桂林方言還有一個很明顯的特,那就是n和l的不分,比如說牛奶一詞,在桂林話中就讀成“liu35 lai214”。

桂林話相對於國語,從理論上來說,一共有三種差別:變調,變音和專有詞。變調的出現是最普遍的,而專有詞在桂林範圍內最深入人心,這三種差別之間並沒有絕對界限,但是出於個人習慣和縣鄉地域上的差異,使得變調和變音成為事實上的普遍現象,掌握了這兩條,桂林話的基本架子就出來了。

以變調為例,將國語的陰平(55)、陽平(35)、上(214)、去(51)四種音調,分別對應為陰平(55)、上(214)、去(51)、陽平(35)四個音調,隨便一段日常口語,,經過如此的轉換後再讀出來,就幾乎可以說是頗具桂林話的味道了。這一條規律能復蓋一半以上的桂林方言語言規律。

而變音則是在變調的基礎上改變國語發音的韻母或聲母,舉個簡單的例子如國語中的“睡覺”一詞,在桂林話中讀作“歲告”,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

桂林方言的發音雖然與國語較為相近,大多數僅僅是在語調方面略有變化,但是桂林話中也有很多與國語相去甚遠的特殊辭彙,既我前面所說的專有詞。這些詞語說老實話,在我看來是十分有趣的,我覺得這些辭彙體現了桂林人幽默、風趣和樂觀的天性,還有為人講義氣,眼睛裡揉不下沙子的群體性格。

“桂林三寶”——豆腐乳、辣椒醬、三花酒天下馳名,而現在桂林的年輕一代在玩笑中提出了“桂林新三寶”——卯哥、卯妹、夜死佬,所謂的“卯哥”、“卯妹”是指那些腦筋不轉彎,做事不開竅的男男女女,有時候也指行事、做人比較不靠譜、比較“三八”的人;而“夜市佬”則是指愛湊熱鬧、愛說人是非、路上見人打架兩眼放光、私下說人是非滿口胡柴的長舌婦、長舌公們。

“板路”的意思,是故事、傳說,桂林的小把爺(即小孩子,又稱豆子鬼、豆巴鬼、小橄欖)都是聽老一輩人講著林林總總的“板路”長大的,桂林的“板路”一般與桂林的歷史故事、古代傳說有關,“板路”其實很多時候也就相當於桂林的野史。而“甩古”是與“板路”相關的一個詞,所謂“甩古”其實相當於北方的“侃大山”,反而離國語中的“聊天”有些距離,“甩古”不是一般的聊天,而更傾向於一種漫無邊際的吹牛。還有一個詞,是“水”,這個“水”在桂林話中是善意的諷刺、嘲笑和貶低,相熟的朋友們在“甩古”時,都會不停地互相“水”,這是一個動詞,一般來說,“水”人的有心裡有數,話雖比較毒,但不會把玩笑開得太過分,被“水”的也不以為怪,反以為樂,自己若是被“水”得精彩,還會跟大家一起笑得嘻嘻哈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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