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熹與麗娘

朱熹與麗娘

“莫問奴,莫問奴”。 “是啊,是啊。 “啊,不行。

朱熹與麗娘的傳說

朱熹長期生活的武夷山流傳著一個朱熹與麗娘的這樣一個傳說故事,1183年朱熹在武夷山九曲溪畔,五曲溪創辦了一所書院,叫做武夷精舍,當時四方求學的弟子非常多,形成了道在武夷的這種壯觀。
他有一天講完學到溪畔去散步,前面走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子跪在他的腳下,請朱熹收她為徒,朱熹感到非常地突然,因為朱熹從來就沒有招收過女學生,所以他一直不肯,在這個女子的一致要求下,朱熹只有破例地收了這個女生,那這個女生白天跟武夷精舍諸生一起上課,晚上就陪伴朱熹著書,他幫助朱熹研磨,抄書了,久而久之兩個人就有一種感情。
當時武夷山到武夷書院去要過一條河,有一個擺渡的艄工對這件事情非常不滿,他就跟朱熹說你招的這個女生是一個狐狸精,朱熹感到非常突然,簡直不能相信,他說你如果不信的話,等到她這個女子疲倦的時候,她兩個鼻子就會露出兩支牙塊來,過了幾天朱熹著書,連續著書三四個晚上,這女子也陪他了三四個晚上,然後有一天晚上這個女子非常的困了,就在朱熹的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快睡著了,突然之間她的鼻子兩個牙塊就露出了,朱熹就把這個牙塊拔掉,拔掉以後這個女子就變成了一條狐狸,窗外這個艄工就在那兒大笑,朱熹這時候非常氣憤,就把他的朱筆向這個艄工投去,這個艄工就變成了一個烏龜,向九曲溪畔走去,朱熹非常眷戀這個女子,就是叫做胡麗娘,非常眷戀她,就把她埋葬在朱熹武夷精舍的後面的山上,所以這個山上現在還有一個狐狸洞。

朱熹和狐狸精

南宋淳熙十年,朱熹辭官回到武夷山,在碧水縈繞的五曲溪畔建起了武夷精舍。那四方的學一子,慕朱夫子大名紛紛前來,求學聽經。
朱熹住在清隱岩下的茶洞房。這裡奇峰秀水,丹岩翠壁,一道道瀑布從天游峰上“嘩嘩嘩”地流瀉下來,像一片片雪花撤落在雪花泉里。泉外長滿了一叢叢青青的岩茶,山風一吹過呀,清香撲鼻。朱熹專心做他的學問,餓了吃一塊冷地瓜;渴了喝一杯濃茶;冷了跺跺腳取暖;困了舀一瓢泉水洗臉提神。他每天講學著述到深夜。
日落月起,花開花謝。朱熹獨居深山,冬去了,春天又來了,月缺了,十五又圓了。朱熹在寂寞中更加懷念起早逝的妻子口他把盞對著明月,遙祭劉夫人,不時又自飲幾盅,借酒來澆愁哩,一天黃昏,日頭剛落山,朱熹正對著滿天的晚霞吟詩作賦,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先生,先生”的呼喚聲,忙出門一看,_見茶洞外的獨木橋上站著一位女子,正笑吟吟地朝這邊走來口那女子一步一顫的,震得獨木橋吱扭吱扭地擺著;忽然,朱熹看那女子腳下一滑,差點兒絆倒,就急忙上前扶著她從橋上走了下來。
“你是何人,家住哪裡,為何來到此地?”
“我姓胡,名叫麗娘,家住在五曲河對面。因仰慕先生的才學,特來拜夫子為師,請受學生一拜。”麗娘望著朱熹,一邊說著,一邊就向他施禮參拜。
朱熹又驚又喜,心想:我平生雖有弟子數百,卻從未收過女流。但這女子端莊識禮,又如此求學心切,想來並非俗人,不妨就收下她吧!朱熹扶起麗娘,問過她平日的讀書情況,就將她引人書房,向她講授起四書五經來了。
這麗娘確實機靈,聰明過人,不一會兒。就把先生講的全都記住了,而且能背會誦,對答如流。
朱熹一時高興,搬出自己的一大疊詩稿給麗娘看。麗娘見詩稿上密密麻麻地寫了許多絕句,畫了許多紅圈紅槓,就說:“蒙先生不棄,就讓學生把詩稿謄寫一遍吧!嗯?”麗娘見朱熹笑著點了點頭,就磨墨提筆,在紙上喇喇地寫了起來。
朱熹默默地站在一旁,見麗娘書法如行雲流水,筆觸瀟灑娟秀,不禁呆住了:這女子果有才氣,今天收為門生,日後也不枉費老夫一番心血呀!
麗娘專心致志地謄寫,剛抄完一篇,抬頭見朱熹正凝神地看著自己,那顆心立時湧上了胸口,臉也紅了,朝他輕輕地喊了聲“先生”,就低下頭來。朱熹心頭一熱,馬上察覺出自己舉止有失,慌忙支支吾吾地走開了。
從這以後,麗娘風雨無阻,天天晚上來到朱熹的書房。她讀遍了四書五經,替朱熹謄寫了很多很多的詩文,還常常陪先生吟詩作畫到深夜哩。
麗娘不但才學過人。而且聰明賢惠,體貼先生:朱熹餓了,她就端來一碗熱騰騰的竹筍香菇面;朱熹渴了,她又送來一盤甜蜜蜜的武夷香桃李;六月酷暑,她為先生搖扇送涼;早春寒夜,她又為先生起火取暖。
這一來,朱熹的著述越來越多,文思越來越敏捷。麗娘的柔情體貼,使朱熹感到溫暖與歡樂,有時又思緒縷縷,他愛麗娘的才學風貌,愛她的溫柔多情。每天一早,麗娘走了,他就覺得孤單,總是巴望日頭快落山,月兒早點升起。
這天傍晚.朱熹因思念麗娘,去平林渡口散步等她。忽聽得有人喚了聲“朱夫子”,回頭見是擺渡的烏老頭兩口子。朝他招呼著走來,忙停了腳步。這兩口子長著三角腦袋,鼓著雙金魚眼睛,男的又高又大,女的又矮又小,一身穿戴黑不溜秋的,活像一對醜八怪似的。
烏老頭朝朱熹瞅了瞅,搖搖三角頭,伸長又黑又細的脖子說:“哎呀,朱夫子,看你這氣色不好,定是中了邪呀!”
烏老婆子也陰陽怪氣地叫:“是呀,是呀,中了邪呀,這邪氣入骨,要大難臨頭羅!”
朱熹問:“此話怎講?”
烏老頭說:“你可知每天晚上到你房的女子是誰?”
朱熹反問:“你說她是誰?”
烏老頭說:“她是武夷山的狐狸精哩!”
“啊!”朱熹大吃一驚,又急忙問:“狐狸精到我書房為何?”
烏老婆一子又接上話說:“謀你的才學,—唉,糊塗呵,還謀你祖傳的玉碗,”朱熹聽了心裡納悶:白從來了麗娘,我筆下生花,學業精進;那祖傳的玉碗么?麗娘每晚都要擦上幾遍,小心地供在香案上、她豈有謀財之意呢?好端端一個正經女子,怎么是狐妖?“胡言亂語!”朱熹厲顏正色地說著,就拂袖而去了。
朱熹走近書房,推門一看,不知麗娘何時已在燈下為他縫補衣裳了,心裡感到一陣溫暖。他仔細端詳。越覺得麗娘長得秀麗、端莊,那雙巧手匕針走線,眼邊嘴角含笑,更見脈脈含情,禁不住輕聲地喚起麗娘的名字來。麗娘見先生深情地打量著自己,臉一紅,心裡頭像有隻小鹿在跳。她忙站起把補好的衣服披在朱熹身七,然後挑亮燈芯,擺好詩書,準備聽先生講課。
可是,朱熹哪有心思講課呢?他雖不相信麗娘是狐狸精,但是擺渡佬的話像毒蛇一樣死死纏著他,咬著他,攪得他心神不定。
麗娘一看先生臉色不好,忙問:“先生,看你這臉色,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朱熹慌忙搖搖頭,說:“喔喔,沒有,沒有……”
麗娘問:“那你?”
朱熹說:“麗娘……我今天遇到擺渡人了……”
“啊!”麗娘暗暗一驚,好久好久,她才抬起頭來,對朱熹說:“先生,你不要聽信讒言,不要聽信讒言呀!”
朱熹見麗娘眼裡滾下兩串亮晶晶的淚珠,忙上前勸說:“麗娘,我不信,不信那些讒言。”從這以後,朱熹和麗娘結成一對恩愛失妻。一天,朱熹出門散步,就覺得有人在他背後嘀嘀咕咕;走進學堂,又見弟子們在議論狐夫人……
朱熹正悶悶不樂,又遇到那兩個尖頭三角臉的擺渡佬。
烏老頭說:“大膽的朱熹,老夫好言相勸,你非但不聽,反而與狐狸結為夫妻了。”
烏老婆子又怪聲怪氣地幫腔:“哎呀,唉唉,朱夫子如你不信,不妨照我和老頭的辦法一試。”說著,兩口子在朱熹耳邊叨咕了一陣,轉眼不見了。
朱熹聽愣了,心如亂麻地回到家裡,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著。他只好拿起朱筆,坐在案前批改文章。麗娘見先生沒有人睡,也陪著他坐到天明。一連兩夜都是這樣。到了第三天晚上,麗娘實在困極了,上下眼皮一直打架,只好伏在書案上睡著了。四更天時,朱熹打了個磕睡醒來一看,就被眼前一片光亮驚呆了:只見一對碧綠透明的玉筷從麗娘的鼻孔里伸了出來T他慌忙上前想喊醒麗娘,只聽得“恍當”一聲,玉筷被碰落地上,閃出一隻狐狸的影子,一晃就不見了。接著麗娘醒過來。頓時覺得天鏇地轉,心痛欲裂,站也站不住,眼淚像斷廠線的珠子簌簌地滾了下來。她哭著說:“先生,我們要分別了,我雖有心陪伴夫終身,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走了。一先生,麗娘走了,無人問寒問暖,無人添衣送茶,你要自己珍重,珍重呀!”
朱熹心如刀絞,緊緊地抓住麗娘的手說:“麗娘,你不能走,不能走呀!”
麗娘搖搖頭,痛苦地說:“先生,我是武夷山修煉於年的狐狸精。因為仰慕先生的才學,知道先生的寂苦,所以每晚渡河來到書房,照料先生起居,陪伴先生讀書。不料,平林渡的擺渡佬,那一對害人的烏龜精,想謀先生的玉碗和麗娘的玉筷,曾跟我鬥法,被貶在那兒擺渡。現在他們惡言中傷,撥弄是非.使我倆分散,生離死別,我恨、我恨呀!先生,如今麗娘道行已破,玉筷離身,歸宿洞穴,我該到南螟靖里長眠去了……先生呀,麗娘不能跟你百年到老了,只能在高高的南暉靖里把你相望……”
麗娘淚水漣漣,與朱熹難分難捨。忽然空中忽隆隆滾過一陣悶雷,在一陣鏇風裡閃過一對黑影;麗娘泣不成聲,指著窗外黑影喊:“先生,是它們,毀了麗娘,就是它們拆散了我們恩愛夫妻呀:……”
朱熹氣得咬牙切齒、渾身打顫,抄起朱筆扔向窗外,只見朱筆像燃燒的箭直飛而去;兩個擺渡佬立時“啊”地叫了一聲,就變回一對烏龜原形,慌忙地往九曲上游跑去……等朱熹回過頭時,麗娘已經不見蹤影了。
朱熹發狂似地追出房門,對著空曠的山野大聲喊著:“麗娘-一!麗娘歸來!麗娘歸來!”
天漸漸地亮了.未熹沿著崎嶇的山路,急匆匆地爬上隱屏峰,只見南溟靖門開滿了五顏六色的山花,花叢里靜靜地躺著一隻美麗的狐狸。朱熹痛似腸斷,他采一朵鮮花,哭一聲,又采一朵鮮花又哭一聲,慢慢地把狐狸掩埋在南螟靖里。民間傳說,他還在洞前立了一個“狐氏夫人”的石碑。從此,武夷人就把南溟靖叫做“狐狸洞”了口直到如今,凡是往來武夷山的遊客,都一定要爬上狐狸洞去,看一看這位多情的麗娘!
至於那兩隻慌忙逃竄的烏龜精,剛爬八曲上水獅旁邊.就再也爬不動了,變成一對石龜一一那就是我們現在乘竹排游九曲時所見到的上、下水龜。那小龜之所以歪歪斜斜地趴在大龜背上,傳說那是矮小的烏老婆子中了朱筆後,骨頭變軟了,爬不動了,就由老烏頭背著跑。到了水獅地方,一頭栽倒溪邊,就死了口至今還一上一下地趴在水裡呢!

黃梅戲連續劇《朱熹與麗娘》

黃梅戲連續劇《朱熹與麗娘》黃梅戲連續劇《朱熹與麗娘》
《朱熹與麗娘》獲得第九屆“飛天獎”、第七屆“金鷹獎”和“攀枝花獎”前言

十多年前曾看過黃梅戲連續劇《朱熹與麗娘》,一直很喜歡裡面的劇情,只是唱段記不太清楚了,暫且以小說的形式來說這段故事吧,希望沒看過的能喜歡,看過多多提供唱段資料,謝謝:)貌似這個版本的小說與劇情有出入,麗娘最後是為保全朱熹名聲而因火自焚。

故事大概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住也何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胡麗娘含著淚水望著遠處自己的閨房一片火光,一遍又一遍地念著母親嚴蕊填的卜運算元詞,從今以後那個活潑可愛的胡麗娘死了,她一定要找到朱熹那個迂腐的老夫子,替母親年輕時的那段公案討回公道,也替自己討回公道。
風光秀麗的武夷山上,紫陽書院,朱熹正聚精會神地給他的學生們講他的朱程理學,他那認真專注的態度被一位女子看在眼裡,她是今天上午剛被朱夫人從山下集鎮上買來的,朱夫人很喜歡這個乖巧的女孩,當問及她的姓名時,她微笑著說:“莫問奴。”出身於書香世家的朱夫人沒有覺出這名字的奇怪,只是笑了笑。
“雨外黃昏花外曉,催得流年,有恨何時了?”問奴手中拿著剛剪下的桃花來到朱熹的書房,她想等一個時機心平氣和地跟夫說個明白:他那樣做毀了她的一生,那個可惡的貞潔牌坊,她年紀輕輕怎么能承受這么重的枷鎖?
書房裡寂靜無聲,她剛把桃花插在花瓶里,只吸到有人讚嘆:“好一個人面桃花!”問奴抬起頭,原來是朱熹。
問奴笑言:“堂堂夫子大人也會取笑人”。
朱熹哈哈大笑:“夫子也是人,夫子喜歡一切美好的東西!你是剛來的?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莫問奴。”
“莫問奴,莫問奴”。朱熹拈著鬍鬚慢慢地踱著方步,他盯住問奴的眼睛:“很有禪意的名字,能說說出處嗎?”
“奴婢姓莫,原沒有名字,常從這個東家到那個東家之間飄蕩,總有人來問奴家的身世和身價,所以就乾脆叫問奴了。”
“喔,我說呢,小小年紀會取這么個名字 。你可曾認得字?”想著嚴蕊現在已是中年,不會變成這么小到這兒來,再說她也不會有這么大的女兒。(其實他哪裡知道,嚴蕊在入獄之前已經生下了小麗娘了。)
“只認識一點。”問奴怯怯地答道。
“你看這桃花妖艷動人,背一首有關桃花的詩給我聽聽!”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還有一首是我以前的東家寫的雨落桃花:明霞艷艷遮柳叢,玉人輕笑亂東風。春使妒催清明雨,殷紅片片落泥中。”
“好詩!好詩!好記性!”朱熹鼓掌莞爾。“你去吧,閒時多讀點書,有什麼不懂的地方盡可以來問我。”
“謝夫子!”問奴拜了萬福,轉身走了。
朱熹對著問奴的背影愣了好久,她太像她了,多年前自己的偏見使得她入獄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自己實在有愧於她,但苦於沒有機會當面致歉。哎,他看了看桌上的桃花,輕輕念道: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問奴出了書房門,抑制不住心中的慌亂,向外跑去,剛才差點就要問他了,不知道為何竟然不忍心開口,自己不是非常恨他的嗎?
春去秋來,問奴到朱府已有半年,每天耳濡目染,聽到的都是一些“滅人慾,存天理”之類的話,而自己卻無法反駁這些理論,難怪母親在遭受非人的磨難之後還是那么崇拜朱熹,並要求自己按照道德禮教去接受那個所謂的貞潔牌坊。
這一天,晚風吹著庭前的綠竹,淡淡的;月兒照著萬物,融融的。問奴獨自在小徑上漫步。到這兒以後,自己就像被一堆亂絲纏繞,分不出頭緒,一方面朱熹是推自己於火坑中的罪魁禍首,另一方面他的眾多理學又是人們尊崇的楷模,而且他的淵博的學識又很值自己去學習。正胡思亂想中,忽聽遠處隱隱傳為笛聲,笛音如泣如訴,似在悲嘆自己的懷才不遇,待走近時,笛聲突然高亢起來,如裂石穿雲,霜天裡沙漠飛揚,漸漸地遮住了遠處的山脈,笛聲轉為平緩,慢慢地,靜靜地,似把天上的明月吹落,隨後寂靜無聲。
問奴聽到這兒,忍不住長吁了一口氣,吹笛人聽到聲響,轉過身來,竟是朱熹,他的眼睛亮亮的,那亮亮的一定是淚光,想到這,問奴的心裡無來由一陣絞痛,忽然又被自己的這種心痛嚇了一跳,自己本該恨他的,可剛才聽了笛音之後,她知道自己失敗了,她不僅不恨他,反而欣賞他了,朱熹見問奴站在那兒,定了定神,笑問:“這么晚了還不睡?看你穿得這么單簿,當心夜涼。”話剛說完,朱熹竟被自己的言語嚇了一跳,對一個侍婢說這么親切的話可是前所未有的。
“謝夫子關心,我是被笛音牽來的,夫子吹得真好,改日夫子可要教我。”問奴由衷地說。
“沒吵著你吧,可聽懂了?教你可以,不過我要看你有沒有天賦。”他想起了初見她時,叫她背桃花詩的情形,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起來。
“夫子吹的曲調是不是《駐馬聽》?”
“不錯,你可聽出了什麼?”
“裂石穿雲,玉管宜橫清更潔。霜天沙漠,鷓鴣風裡欲偏斜。鳳凰台上暮雲遮,梅花驚作黃昏雪。人靜也,一聲吹落江樓月。”問奴輕聲說道。
“好,真不愧是知音,你這徒弟我收定了。”朱熹情不自禁地抓住問奴的手,問奴的俏臉一紅,轉身害羞而去,朱熹望著她的背影愣了好久。
第二天一大早,朱夫人便來到問奴的房間,問奴慌忙施禮下跪,朱夫人伸手攔住了她,拉住她的手,好一陣端詳:“果然是越看越俊俏,越看越可愛。你我二人結為姐妹,可好?”
問奴大驚,慌忙搖手:“使不得,使不得。”
“有什麼使不得的?連夫子都時常誇你天資聰慧呢。”朱夫一臉和氣。
“夫子也這么說嗎?”問奴的臉上有點迷茫。
“是啊,是啊。夫子常念起你呢!哎!”說完,朱夫人長嘆了一聲。
“夫人為何嘆息?”問奴問道。
“哎,是這么回事,我與夫子結髮已有三十年,可惜的是膝下竟無一子,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而我已年竟半百,此生再是無緣得子,我對不起夫子,黃泉路上我是無顏以對朱家的列祖列宗啊。”朱夫人說完已泣不成聲。
“夫人不必傷心,只要你們二人恩愛就好,管他什麼孝不孝的,沒有孩了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過錯,夫子他敢怪罪與你?”問奴一邊安慰,一邊為朱夫人鳴不平。
“夫子對我是不錯,可是我心裡總覺著對不起他。”朱夫人說完重新拉起問奴的手:“問奴啊,你看你從小沒了爹娘,總是這樣流離失所也不是個辦法,不如就留在這兒,與我同侍夫子如何?”朱夫人好不容易才說出口。
“這。。。。。。”問奴猶豫了,此事若發生在剛上山時,自己斷然不答應不說,還要罵個痛快,但現在,夫子與夫人待自己確實不錯,在這兒學了很多做人的道理,難得的是夫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以算得上是半個知音,自己已由原來仇恨轉而愛慕了,如果不是昨晚聽到夫子的笛聲,問奴再也不會相信自己會愛上夫子。而且自縱火離家出走後,常聽路人說起“烈女貞婦胡麗娘”的故事,所以現在即使有家難回了,胡麗娘的身份將在人們的傳說中消逝,想到這裡,問奴不由落下淚來。
“你是嫌夫子老了嗎?”朱夫人見問奴半天沒說話,又見她流下了眼淚,以為問奴不同意。
“啊,不,不,不,夫子正當壯年,事業如日中天,我是想著自己身世悽苦,地位卑下,配不上夫子。”問奴慌忙解釋。
“你看你,不許說什麼地位卑下的話,從今以後我們就是親姐妹了,這親事可就定下了。回頭我差人送些上好的布匹過來,替你做幾套像樣的衣服。”朱夫人開心地說。
“啊,不行。”
“為什麼不行?”
“夫子說:‘婢美妾嬌,非閨房之福。奴僕勿用俊美,妻妾切忌艷妝’”問奴狡黠地笑道。
“哈哈。。。。。”一向穩重的朱夫人禁不住大笑起來:“好,好,我回去叫夫子重寫《治家格言》!”
夫子與問奴的婚禮是在紅葉爛漫的季節舉行的,參加婚禮的人只有朱夫人,他們不想過於張揚,因此夫子的學生們只知道新師母很漂亮,只是無緣一睹芳容。
婚後的問奴與夫子相敬如賓,與夫子也和睦相處,武夷山的各條小徑上都留下了他們歡快的足跡,山林里常迴蕩著他們歡樂的笑聲。
日月交替,斗轉星移,轉眼到了第二年的冬天,問奴順利產下一可愛的男嬰,朱熹老來得子,興奮不已,滿月一到,他的學生們也齊來道賀,朱府里喜氣洋洋。問奴抱著孩子出現在堂前,她這是第一次見朱熹的學生與同僚。學生中有一個叫白蕤的忽然覺是新師母很面熟,他悄悄對同學說:“我好像在哪兒見過新師母。”
一旁的同學譏笑他:“別做夢了,我們都是初次見新師母,除非你半夜三更翻牆。。。”
白蕤的臉急得通紅:“我發誓我決不是在這兒見到她的,喔,想起來了。”
他悄聲對同學耳語道。同學大吃一驚:“不太可能吧,你確定沒認錯!”
“決沒認錯,我和她是一條巷子長大的,我們小時候常在一起做遊戲的。”白蕤說得很堅決。
“你們在爭論什麼?”旁邊的同學和朱熹的好友都圍過來。
“他說新師母就是胡麗娘,夫子親手提筆批示的烈女楷模!”此言一出,滿堂大驚。那
邊的胡麗娘也聽到了吵鬧聲,走近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白蕤大聲說道:“麗娘,原來你沒死啊,你娘都要急瘋了。”
問奴一聽有人叫她的名字,大吃一驚:“你是誰?”
白蕤說:“我是小蕤,從小和你一塊兒長大的,你記不得了?”
麗娘一看自己竟然被別人認出來了,急得滿臉通紅,大聲喝叱:“你是誰,竟然在這兒胡言亂語,我不認識你。”說完轉身回房去了。
朱熹急問白蕤是不是真的?白蕤說:“我發誓,我說得句句是實,天下間沒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她們的嗓音都是一樣的,老師若不信,我回去把嚴媽媽叫來。”
“好,好,快去,快去!”朱熹不相信眼前的事實,這么無天理的事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客人們不歡而散,朱熹來找問奴問個明白,任憑朱熹說破了喉嚨,她就是不開口,只是趴在床上不停哭泣。
朱熹只好叫朱夫人去問,在朱夫人面前,問奴不再隱瞞,她承認自己就是胡麗娘:“事已至此,我已無話可說,夫人打我罵我都可以,只求夫人留下我,我要看著我的孩子長大。”
朱夫人滿臉淚痕:“你怎么這么糊塗啊,婦守夫節,是你做人的根本,你這樣一來,不僅害了夫子,也害了你的孩子啊,你叫他長大以後如何做人?”
“我。。。。。我。。。。。!”胡麗娘無言對對。
“你還是待在這兒不要出去,等你娘來了以後再從長計議吧。”朱夫人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三天以後,嚴蕊趕到,她難以相信自己的被火吞去女兒竟然還活著。剛到紫陽書院,她就迫不及待喊:“麗娘,麗娘,你在哪兒?”朱夫人出來迎接,把嚴蕊帶到後院,問奴的房間。
母女重逢,肝腸寸斷,朱夫人也在一旁陪著流淚。
朱熹滿臉愧疚地看著嚴蕊:“十幾年了,想不到我們竟是在這樣的狀況下相見,我早就想跟道歉!”說完對著嚴蕊鞠了三鞠躬。
嚴蕊說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我早已不怨恨夫子,只恨我教子無方,麗娘對不起夫子的金筆題字啊!”
一旁的朱夫人忽然說道:“胡麗娘,你女兒怎么會是狐狸的娘?”
話如驚雷,嚴蕊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是啊,你怎么是狐狸的娘?你不是我的女兒,
我女兒早死了!”
一旁的胡麗娘不敢相信這句話竟然出自自己的親生母親之口,她看了一眼朱熹,朱熹一臉的冷漠,再看看朱夫人,滿目猙獰,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和藹可親的,自己視同母親的人了。
她大喊一聲:“天滅我,不可活啊。”說完跑出門去。
背後傳來陣陣鑼鼓聲:“抓狐狸娘啊,它往山上跑了。”“別讓它跑了,以後出來害人啊,抓狐狸精!”
胡麗娘奮身往山上跑著,後面的追喊聲越來越近,忽然前面的懸崖擋住了去路,她看著背後越來越近的人群,縱身跳下了懸崖。人群跑到了山頂,沒有找到胡麗娘的身影,只聽懸崖下傳來一陣歌聲:
我是芙蓉剛出水,
我是紫燕待雙飛。
只怨冬日冷風緊,
夜黑黑,路漫漫,
風雨把花摧。
人生難得入佳境,
無邊的黑夜何時聽驚雷?
你是春風到古鎮,
吹動死水浪花揚。
穢語中傷拋身後,
雪霏霏,路茫茫,
只把深情藏。
冰雪遮住春山暖,
摧我振翅飛翔。
摧我振翅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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