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劍行

全文長度:627637字 作 者:司馬紫煙 作品狀態:已完成 曾 用 名 :《金陵柔劍》

基本信息1

內容簡介2

秋染霜林醉,暮照夕陽紅。這是個秋天的黃昏,滿天的晚霞,映著滿林的丹楓,蕭瑟的秋意,透著一種耀目的絢爛。鹹陽古道上,得得地來了一匹駿馬,馬是胭脂色,在霞光楓影中,顯得更紅了。馬上是個二十四五的健壯青年,一身勁裝,肩頭斜掛著一張大弓,鞍下跨著長劍,魁偉的身材,黝黑又俊秀的臉膛,越發襯得他的英氣煥發。

作者簡介

司馬紫煙(1936─1991)本名張祖傳,另一筆名”司馬“,安徽人。

台灣師範大學國文系畢業。

在學時即為諸葛青雲代筆撰《江湖夜雨十年燈》(1963),此書轉載於香港《明報》時,金庸易以「司馬紫煙」筆名刊登,諸葛青雲遂轉贈張氏,沿用至今。

司馬紫煙文筆流暢,神奇處近還珠樓主,白描處似王度廬,惜英年早逝,終其一生共寫下二十餘部武俠小說。

同作者作品3

◆網上真品:《八駿雄風》、《悲歌》(曾用名《劍嘯歌悲》)、《邊城故事》、《彩鳳飛》(曾用名《魔域梟雄》)、《大雷神》(背景民國年間,俠義動作小說)、《大英雄》(與《妙英雄》為同人物小說)、《刀下不留人》、《東入陽關無故人》(曾用名《天魔心法》)、《獨臂刀》、《賭怪大飈客》

《多情浪子》(曾用名《六世英俠》)、《風塵三俠》、《風流鐵三角》、《芙蓉劫》、《孤劍行》(曾用名《金陵柔劍》)、《故都風雲》、《紅粉刀王》(第一版名《紅粉干戈》,港版《碧血紅粉》)、《環劍爭輝》、《荒野遊龍》(曾用名《江湖三六指》)、《劍情深》、《劍神》(曾用名《九州封神錄》)、《劍在江湖》、《金陵俠隱》(曾用名《血魂劍》)、《江湖夜雨十年燈》(為諸葛青雲續筆)、《金玉盟》、《禁宮情劫》、《鷲與鷹》、《冷箭烈女》、《冷箭烈女續》、《六月飛霜》、《龍虎風雲》(與臥龍生、獨孤紅、諸葛青雲合著)、《迷失的愛神》、《妙英雄》、《明駝俠影》、《明珠劫》、《牧野雄風》、《南疆飛龍傳》

《楊柳枝》、《菩提劍》(曾用名《屠龍奇俠傳》、《八奇屠龍》)、《七劍九狐》(曾用名《煞劍情狐》)、《情劍山河》(台版《一劍嘯西風》,曾用名《劍嘯西風》)、《情俠》、《日落紫禁城》、《少年游》、《桃花新傳》、《天馬行空》(《八駿雄風》續集)、《鐵血紅妝》、《萬里江山一孤騎》(曾用名《大漠追魂令》)、《萬丈豪情》(台版《羅剎劫》)、《無刃劍》(曾用名《佛劍情天》)

《仙劍》(台版《魔劍心焰》+《血鴛劫》,曾用名《魔劍幻情記》)、《瀟湘月》(歷史小說)、《新月劍》(與《芙蓉劫》為同人物小說)、《雪鷹》、《燕趙雄風》、《一劍寒山河》、《英雄》、《英雄歲月》(主人公呂四海為《一劍寒山河》主人公李韶庭之徒)、《勇士傳》(曾用名《無敵勇士》)、《遊俠列傳》、《玉玲瓏·玲瓏玉》、《玉露金童》、《紫玉釵》(歷史小說)。《千樹梅花一劍寒》。

◆其它作品:《劍影情魂》、《金濮姑》、《金陵俠影》、《白頭吟》、《燕歌行》、《寶刀歌》、《情劍心焰》、《一字劍》。

◆偽作:《萬朵梅花劍》、《奪金魔俠》、《江湖夜雨十年寒》、《游劍京華》、《漠野英豪》、《瑤台五鳳》、《紫拐烏弓》、《魔王天書》、《琵琶三絕》

章節目錄7

第一章 神州五劍

第二章 浪子薄倖

第三章 泯江屠蛟

第四章 痴情苦淚

第五章 青城密地

第六章 怒闖關卡

第七章 五老劍陣

第八章 神劍三式

第九章 山傾堡頹

第十章 苗地求藥

第一章 苗女柔情

第二章 七煞劍派

第三章 寒梅谷主

第四章 勇鬥異獸

第五章 計伏傲俠

第六章 靈猿舊主

第七章 青梅蠱母

第八章 風波陡起

第九章 身入虎穴

第十章 誤會冰釋

第一章 鬩牆慘禍

第二章 一字慧劍

第三章 身世之謎

第四章 臨危授命

第五章 紅塵仇殺

第六章 死生一線

第七章 鴛侶夢碎

第八章 天倫難敘

第九章 君山水寨

第十章 仗劍護情

第一章 情恨糾葛

第二章 古墓之謎

第三章 孽情幽怨

第四章 運數天定

第五章 飄跡巫山

第六章 炸船毒計

第七章 弒子毒心

第八章 絕情斷念

第九章 灰心遁世

第十章 計護寶經

第一章 更上層樓

第二章 死亡疑雲

第三章 暗探君山

第四章 銀鏈之威

第五章 恩斷義絕

第六章 一念之差

第七章 巧計連環

第八章 龍門醫隱

第九章 因情生隙

第十章 義行江湖

第一章 翠湖宮主

第二章 索經緣由

第三章 佳人天殘

第四章 迷宮幻影

第五章 真假難分

第六章 造化老人

第七章 逆倫弒師

第八章 至尊一劍

第九章 守珠保澤

第十章 再戰翠湖

第一章 湖底洞天

第二章 邪心老婦

第三章 天殘地缺

第四章 危境真情

第五章 滄海萍寄

第六章 礪劍俠隱

第七章 霸天之初

第八章 峨嵋較技

第九章 正派隱私

第十章 紫郢神劍

第一章 雁行劍陣

第二章 真假神劍

第三章 烈女殉情

第四章 血染翠湖

第五章 狂人毒計

第六章 玉貌魔心

第七章 屠戮修羅

第八章 慈心之輝

第九章 真相大白

第十章 赤血江湖

章節預覽

第一章 神州五劍

秋染霜林醉,暮照夕陽紅。

這是個秋天的黃昏,滿天的晚霞,映著滿林的丹楓,蕭瑟的秋意,透著一種耀目的絢爛。

鹹陽古道上,得得地來了一匹駿馬,馬是胭脂色,在霞光楓影中,顯得更紅了。

馬上是個二十四五的健壯青年,一身勁裝,肩頭斜掛著一張大弓,鞍下跨著長劍,魁偉的身材,黝黑又俊秀的臉膛,越發襯得他的英氣煥發。

馬到了楓林附近就慢了下來,青年抬頭看一下林口路牌上釘著“秋楓山莊”的牌子,嘴角掀起一個冷冷的笑意,稍微頓了一下,接著自言自語道:

“時機很緊迫了,今天我非得手不可……”

說完後,他用腳一踢馬腹,馬吃痛長嘶一聲,潑開四蹄,就朝楓林中一直馳去。

這片楓林並不太長,一陣賓士後,遠遠地已可望見一座莊院,被一條河圍繞著,跨河是一道木橋,橋上站著一個俏麗的紅衣倩影。

胭脂馬急促的蹄聲驚動了佇立橋畔的人兒,她飛也似地迎了上來,歡聲高叫道:

“慕容大哥,你怎么現在才來,我中午就在橋上等著,我估計你會回來得早一點的。”

奔過來的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她給人的印象會很好,卻算不得很美,可是此刻她的臉上,因被一種情熱的光輝所籠罩著,使她顯得更為動人。

青年並不下馬,只是含笑彎腰在她鮮紅的臉上輕輕地擰了一下,然後輕柔地問道:“幹嘛那么傻呀?我要是今天不回來呢?”

少女非常地滿足了,可還用腳在地下一頓嬌嗔道:

“你壞!看你欺負我,你今天要是不回來,以後別想我再理你!”

青年哈哈大笑道:“彆氣了,一會兒在老地方見,到時再給你賠禮,現在我可有要緊的事去見莊主,他在哪兒?”

少女的嘴角揚起幸福的笑意道:“爸爸在前廳跟魏伯伯下棋,你有什麼要緊事?”

青年雙腿一挾馬身,讓馬向前竄去,一面回頭道:

“跟你沒關係,回頭見!”

馬走得很快,一下子就上了橋,將少女拋在後面,少女用手撫著剛才被他擰過的面頰,望著他健壯的背影,打心裡湧上一股暖意。

這個英俊的男子慕容平,雖然才來了兩個多月,雖然只是爸爸鏢局裡的一個鏢師,可是已深深地獲得了她的芳心……

慕容平在前院裡下了馬,立刻就朝前廳走去,廳中陳設得很華麗,兩個中年人正在靜坐對奕。

居上的一位年約五旬,花白長須,相貌威武,正是“神州五劍”之一的“陝中劍客”許明非。

二十年前泰山論劍時,以一手“秋楓劍法”譽滿江湖,名列當世五大劍手之一,躊躇志滿,榮返故里,將家中的田莊更名秋楓山莊,同時再開設了一家秋楓鏢局。

因為他的聲名傳聞邐邇,根本不需親自走鏢,生意上門,只須派一名鏢師,帶著一面秋楓鏢旗,便可萬無一失,所以他落得在家裡安享清福了。

坐在他對面的是他的摯友魏搏生,江湖贈號“落梅風”,使得一手好掌法,兩人情交莫逆,就在許明非的鏢局中掛名總鏢頭,其實也從來沒走過鏢,整天只是與老友品茗對奕,促膝談心而已。

慕容平進廳後,抱拳作禮道:“莊主好!總鏢頭好!”

許明非抬頭一見了慕容平,臉上就浮起了笑意,摸著頷下長須道:

“好!老弟辛苦了,局裡有事嗎?”

他從心裡就喜歡這年青人,所以兩月前,慕容平來求取錄用時,雖然這年青人的功夫並不太佳,他毫不考慮地錄用了,名義上聘他為鏢師,實際上只留他在莊上偶而到局子裡去看看,當然那是別有深意的。

慕容平微含笑意,從肩上卸下大弓回笑道:“局子裡接了兩筆生意,都是近路,由馬鏢頭跟蔡鏢頭負責護送去了,想來不會有什麼差池!”

許明非點著頭說道:“那就好,去看看秋英吧!那丫頭念了你好幾天了。”

魏搏生也笑著道:“不錯!秋丫頭這幾天因為你走了,今天早上連我教她落梅掌時都提不起精神,我認識她十九年了,還比不上你兩個多月來得親近!”

兩個老人相視哈哈大笑起來。

慕容平的黑臉上微微泛起一陣紅意,可是神情依舊很泰然地笑著道:

“我在門口見過她了,局子裡雖然沒事,可是我倒另外聽見了一件頗為轟動武林的訊息。”

兩個老人立刻停住了笑聲,齊聲驚問道:“什麼訊息?”

慕容平緩緩地道:

“柳師父從落陽送鏢回來說,在那兒看見了神州三劍,而且他們三人好像也是往這兒來。”

許明非急問道:“哪三劍?”

慕容平道:“除了‘泰岳劍神’顧清風外,其餘三人都在一塊兒。”

許明非詫然道:“奇怪!‘姑射仙子’尹相毓在餘姚、‘凌波客’孫一峰在洞庭、‘天台游龍’上官不予在天台,這三人離得不算近,平時又很少往來,怎么會聚在一塊兒,而且又到這裡來做什麼?”

魏搏生道:“也許他們找你敘敘舊吧。”

許明非搖頭道:“不可能,我們二十年前泰山論劍時,雖然各擅勝場,平分秋色,贏得了‘神州五劍’之名,可是誰跟誰都沒攀上交情,甚至於大家心中都還有些互不相服,要不是有顧清風居中調停,說不定還要打個你死我活,分出高下呢!”

慕容平突然道:“莊主!提起那一次論劍,在下倒有一事未明,不知莊主肯詳細告訴我嗎?”

許明非望著他道:“老弟儘管問好了,我知無不言。”

慕容平道:“也許我問得很唐突,那次論劍,您等五位力克天下各路好手,最後五劍共尊,但不知究竟何人高明一點?”

許明非沉吟了一下道:“這個問題除非你老弟,換了別人,我是絕對不肯答覆的,就是我這位老哥哥問了多少次,我都沒有告訴他呢!”

慕容平笑道:“在下深感莊主抬愛之德。”

魏搏生也笑道:“慕容老弟,莊主是拿你當自己人,才肯說心腹話,今天連我這個外人也跟著沾了光了!”

許明非臉上微微一紅,道:“大哥!別開玩笑了,慕容老弟年紀輕,托大一點,我們是他的前輩,因此我覺得應該告訴他實話。”

魏搏生笑道:“正是!正是!你快說吧,我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許明非又想了一下道:“我們五人起先分開應斗,每人都幾乎挫敗了將有四十名好手,最後才互相對搏,輪流過招。”

魏搏生忘情地道:“五劍呈輝,那一定是場精彩之極的戰役,只可惜我沒有在場,那結果怎么樣呢?”

許明非輕嘆道:“我不是說過嗎,各擅盛場,難分上下。依‘姑射仙子’與‘凌波客’之意,一定要分出個強弱才好,可是,那樣一來,勢必有人要血濺當場,所以最後顧清風提議五劍並尊,好在我們俱非門派宗主,大家又都是家學,更沒有深仇大恨,所以我與上官不予首先贊成了。”

慕容平緊問道:“尹相毓與孫一峰必定是反對的了?”

許明非點頭說道:“不錯,他們兩人年歲較輕,血氣正剛,當然不肯答應,顧清風調停不成,乃表演了三式劍法……”

慕容平急聲道:“那三式劍法威力如何?”

許明非突見他眼露神光,不覺一訝,慕容平神光頓斂,換了平靜的聲音道:“我實在是羨慕前輩英風,不覺性急了點,請莊主恕我魯莽打岔失禮之罪。”

許明非微微一笑道:“沒有關係,年青人性子總是急的,尤其在爭強鬥勝上面,只要自己也會兩手,哪能不關心呢?”

慕容平赧然訕訕地道:“在下那一點微末之技,與神州五劍相比,直如螢火之與明月,莊主還是請繼續說下去吧!”

許明非乃接著道:“那三式劍招奧妙無比,我們俱百思不得其破法,尹相毓與孫一峰這才啞口無言地服了輸。”

魏搏生嘆了一聲道:“原來還有這么一段插曲,如此說來,泰山論劍豈非要數顧清風獨尊了嗎?”

許明非點頭道:“就事實而論是如此,不過我們雖破不了他,仍有自保的能力,顧清風也知道這點,而且他本人謙沖為懷不願居長,是以日後江湖上才騰得五劍並輝。”

慕容平輕輕地贊道:“五劍蓋神州,天下劍術至此為最矣。”

許明非正色道:“這倒不盡然,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也許尚有許多比我們高明的人,他們不願爭此虛名,所以沒有露面罷了。”

慕容平不以為然地道:“挾技者無人甘於雌伏……”

許明非立刻正容地駁道:“老弟!你年紀還輕,可能修養還不夠,我可以告訴你,世上確有不屑求名之人,別的不談,單以武當,崑崙、崆峒、點蒼這些名門正派而言,他們練劍的歷史久遠,一定會有許多精奧的心得,可是他們派出來參加論劍的代表,並無出奇之處,就是懂得了藏拙之道,鋒芒太露,必自損越,這是一個想要學致高深武技之人,應有的胸襟。”

慕容平臉色微動,立刻改容道:“莊主教訓得極是,在下必永銘於心。”

許明非見他從諫如流,倒覺得很高興,正在掀髯微笑之際,魏搏生突然道:“泰山論劍的事情談過了,現在我們該談談那三人聯袂西下,究竟是怎么一會子事情了。”

許明非亦道:“正是!這情形很令人費解,柳老師會不會看錯了?”

慕容平微微一笑道:

“不會吧,‘神州五劍’名頭何等響亮,怎么會有錯呢?而且他們的身邊,還跟著三個年青的女孩子。”

許明非微異道:“三個女孩子?”

慕容平點頭說道:“是的,那三個女孩子衣著不凡,想來不是他們的門人,就是他們的子女了。”

許明非想了一下道:“不錯,孫一峰與上官不予都只有一個獨生女兒,尹相毓始終不嫁,但也收了個絕色女弟子,聽說叫做‘廣寒玉女’柴小清,在江湖上亦微有薄名。”

慕容平道:“柳師父說三個女孩子中,有一個穿綠衣服的,特別漂亮,大概就是她吧?”

許明非笑道:“到底是年青人,見了女孩子就注意,所以柳師父看得特別仔細,你也記得的特別仔細。”

慕容平臉上一紅,不好意思地道:

“在下是一片真心,提出來供莊主作為參考的……”

魏搏生亦微笑道:“你別冤枉慕容老弟,他與秋英那妮子一見鍾情,兩心相許,怎會對別的女孩子注意呢?”

許明非摸著長須笑道:“我是在開玩笑,慕容老弟別生氣。”

慕容平低下了頭,狀似十分忸怩,兩個老人相視又是大笑起來,笑了一陣,許明非忽而長嘆一聲。

慕容平抬頭道:“莊主怎么嘆起氣來了?”

許明非喟然道:“我突然想到我們神州五劍,境遇居然十分相同,顧清風是個道士,尹相毓抱定獨身,他們一定是沒有後代的,我們另三人雖娶妻成家,卻又只有一個獨生女兒,看來五劍之技,合該當絕了。”

慕容平道:“傳給女兒不是一樣嗎?”

許明非搖頭道:“除了尹相毓的柳絮劍法外,我們其他人的劍道,俱屬猛剛路數,女子習來,總難望有大成,而且我們幾家又俱有祖規,技不傳外姓,所以也不能收男弟子。”

魏搏生目視慕容平笑道:“這個有什麼難辦的?招個資質較佳的女婿上門就是。”

許明非搖頭笑道:“不行,女大不中留,女生心向外,還不等我作此決定,女兒已經把家學外傳了。”

慕容平低下了頭,神情頗為不安。

許明非又帶點傷感地笑道:“老弟別不好意思了,秋英教你秋楓劍法,我早就知道了,我沒有禁止你們,實在也是愛惜你,本來我親自教你會好一點,可是為了不違祖訓,我只好由她代勞了!”

慕容平慚愧地道:“在下學武心切……”

許明非一擺手道:“別說了,我暗中觀察了很久,你天資過人,領悟神速,頗令我為慰,老實說,我也不願意這套祖傳劍法在我這一代絕傳,只希望你別負了我一片心意。”

慕容平感激地道:“謝謝莊主,在下絕不會令莊主失望。”

許明非看了他半天才點頭道:

“前天我已把秋楓劍法的最精妙招式都傳給了秋英,當時我曾告誡過她不得任意轉授,現在你可以告訴她,說我已經答應了!”

慕容平深致一禮道:“謝謝莊主!”

誰知許明非亦正容地回了他一道禮:

“不必謝我,我對你同樣有一個要求。”

慕容平臉色一動道:“莊主儘管吩咐。”

許明非臉色轉為慈祥,說道:

“我早年喪偶,僅此一女,希望你要好好待她。”

慕容平臉色又是一動,稍停片刻才道:“在下定不負令媛。”

許明非嘆了一口氣道:“謝謝你了,我知道秋英也許配不上你,但我總希望你能體會我的一番心意,去吧!秋英在後園裡等你,努力點,今晚就把那三招學精。”

慕容平臉上掠過一絲喜色,不過除他本人之外,別人絕難發現。

慕容平詫然地道:“為什麼要這么急呢?”

許明非道:“孫一峰他們三人攜著女兒門人,很可能明天會到,來意如何且不去管他,可是我希望你能勝過那三個女孩子。”

慕容平驚道:“為什麼要我去呢?秋英不會比她們差。”

許明非微笑地道:“你怎么知道?”

慕容平期期艾艾地道:“我……只是猜想而已,秋英自幼隨莊主學劍,浸淫日久,她至少比我強得多了!”

許明非哈哈大笑道:

“老弟!現在我還是這么叫你,將來也許要委屈你一點。”

慕容平低下了頭。

許明非繼續大笑著道:“論劍道我不是外行,你這兩個月的進境,遠勝秋英十幾年的苦練,有時我甚至懷疑你在初見我時所露的幾手是否藏了拙,因為我發現你的根基絕佳。”

慕容平連忙道:“小侄自小悟性尚佳,性又近武,只苦於未遇明師,僅是偶而向人偷學過幾招,若論成套功夫,只有那一點點。”

許明非見他忽地自稱小侄,已經自動地矮了一輩,心中很高興,倒不去追究他的話了,捻須笑道:“那倒有可能,你偶而動用的招式,頗為凌厲,我不能無疑,所以才問一下,去吧,快去把那最後三式學精,明天露給人家看看!”

魏搏生笑道:“怎么,明天你還想論一次劍?”

許明非微微一笑道:“那倒不是,不過除顧清風外,我還沒把其他三人瞧在眼中,萬一要印證起來,我倒不願意在下一輩面前吃癟。”

魏搏生豪笑道:

“好!你的雄心未老,我也希望能開開眼界,慕容老侄,現在我也托大叫你一聲老侄了,快去吧!但願明天你能在年青一代劍手中,獨秀群枝!”

慕容平停了一下才沉聲道:

“但願我在明天,會有令二位意外驚奇的表現。”

許明非掀須長笑道:“壯哉!我真希望顧清風那個牛鼻子也收個門人弟子,這樣二十年後重新論劍,我相信你一定能技壓群雄。”

慕容平問道:“莊主不是說泰岳劍神有三式絕招嗎?”

許明非豪壯地道:“不錯,憑你的天賦,我想一定可以想出壓倒他的方法,平心而論,我雖然欽佩牛鼻子的胸襟,卻實在不服氣他的劍技。”

慕容平又想了一下才道:“我去了!明天也許會很熱鬧呢!”

兩個老人點點頭,含笑將他目送出去,片刻之後,許明非忽然對魏搏生道:“大哥!你看這小伙子怎么樣?”

魏搏生深思片刻才道:“老弟!我們是老交情了,請恕我直言無隱!”

許明非點頭道:“這是自然,我就是要你的真正看法。”

魏搏生道:“從前我倒不注意,今天我才發覺他不簡單,這小伙子仿佛很有心機嚴而且性格上太深沉。”

許明非微微一動道:“心機太深我早有發現了,他到這裡來,對秋英那孩子過份殷動,就不是正常之現象,因為,以他的品貌,不難有更美的女子會垂青於他,何以他會對秋英感興趣呢?”

魏搏生驚道:“那你為何還聽他發展下去?”

許明非一嘆道:“他進展得太快,等我略有所覺時,秋英已經深陷在他的甜言蜜語中,無法自拔了,再者,我覺得一個青年人力爭上遊是對的,雖然手段不太光明,我還是可以原諒他,因為神州五劍的名頭,畢竟是一個練武人的夢想境界啊!”

魏搏生輕嘆一聲道:

“虛名累人誠為可嘆,你不怕他將來會辜負秋英嗎?”

許明非頗有自信地一笑道:“只要我一日不死,相信還管得了他,因為我近二十年來,又精研了幾招劍法,尤在秋楓劍法之上。”

魏搏生道:“脅之以威,他會真心愛秋英嗎?”

許明非道:“舍此以外我別無良策,因為我若不籠絡他,被其他的人物色去了,就是我一個最大的損失。”

魏搏生一嘆道:“我現在發現了,你愛他的程度恐怕不下於秋英。”

許明非道:“我們父女倆愛的原因不同,程度則一,我實在是愛他的資質,才兩個月,他竟能學去我秋楓劍法的八成,我在二十歲時,練劍已十四年,猶到不了他那程度,二十年後再論劍,我相信秋楓山莊的劍法,必可列五劍之首,那是我自泰山歸來後最大的願望,我自己限於年齡天分,或難達此心愿,不過我確信必可在他身上達到。”

魏搏生良久無語,最後才輕輕地說道:“賢弟的想法舉措,愚兄無可厚非,不過我希望你看準了事物的對象,但願不要做錯了。”

許明非大笑道:“老眼平生空四海,我閱人無數,有把握不會錯。”

他響亮的笑聲,幾乎將整個屋子都震動了,但是就在他得意狂笑之際,窗外有一條人影,捷如狸貓般地離去,這條人影高大魁梧,嘴角含著一絲冷笑,輕輕地道:“現在由你高興去,明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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