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數

天數

《周易》把數分為地數、天數,以象徵陰、陽兩種不同性質的事物。天數二十有五,地數三十,凡天地之數五十有五,此所以成變化而行鬼神也。一二三四代表材料的積累,五代表用四根木材構成房屋的框架(上下兩根代表天地,中間兩根交叉代表陰陽,構成四方,《易·繫辭》“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交叉點為“中”,即五行),六代表房子,七是個十字架代表崇拜慶賀(隔成小間前可以聚眾),八代表房內隔間,九代表戀愛娶媳婦,十代表完成了建立一個社會的細胞——家庭。

宗教用語

在伊斯蘭教徒中,“天數”意為定數、命運、天意。

《易經》用語

它是《易傳》把《易經》筮法中數的奇偶變化與天地萬物的陰陽變化相配合而形成的概念。《易·繫辭上》:“天一,地二; 天三,地四; 天五,地六; 天七,地八; 天九,地十。” 以一、三、五、七、九等五個奇數為 “天數” ,象徵陽性,反映事物剛健的性質; 以二、四、六、八、十等五個偶數為 “地數” ,象徵陰性事物,反映事物柔順的性質。《易傳》認為這些數字錯綜複雜的變化,正是一切具體事物變化的原因,人們可以根據數的變化來占卜未來事件的吉凶禍福。所以《易傳》說: “天數五,地數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數二十有五,地數三十,凡天地之數五十有五,此所以成變化而行鬼神也。” (《繫辭上》) 認為 “天數” 之和為二十五,“地數” 之和為三十,天地之數總和是五十五,它的變化就已把天下所有道理包括無遺,由此建立了 “彌綸天地之道” 的唯心體系。又,漢儒董仲舒從神秘的 “天意”出發,把人是 “天” 的縮影、副本叫 “人副天數”,說: “人之形體,化天數而成。” (春秋繁露·為人者天》) “天數”有時又在天道規律意義上使用。如: 《荀子·王制》: “夫兩貴之不能相事,兩賤之不能相使,是天數也。”梁啟雄引《管子·法法》 註: “數,理也” ,即天道變化的規律。

一般意義

天數 tiānshù <名>

[predestination] 迷信的人把一切不可解的事,不能抗禦的災難都歸於上天安排的命運,稱為天數

天的丈數。——徐整《三五曆紀》:“天地渾沌如雞子。盤古生在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闢。陽清為天。陰濁為地。盤古在其中。一日九變。神於天。聖於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盤古日長一丈。如此萬八千歲。天數極高。地數極深。盤古極長。”

九代表戀愛,糾合、長久九代表戀愛,糾合、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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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天數——姚澤宇

一到九表示天然的數——天數,十表示全,與百千萬同表示進位。

一二三四代表材料的積累,五代表用四根木材構成房屋的框架(上下兩根代表天地,中間兩根交叉代表陰陽,構成四方,《易·繫辭》“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交叉點為“中”,即五行),六代表房子,七是個十字架代表崇拜慶賀(隔成小間前可以聚眾),八代表房內隔間,九代表戀愛娶媳婦,十代表完成了建立一個社會的細胞——家庭。

家的概念很大,在甲骨文年代,家與國是並列的,各路諸侯都稱國家。

甲骨文數字甲骨文數字

《論語·堯曰》:“堯曰:‘咨!爾舜!天之歷數在爾躬,允執其中,四海困窮,天祿永終。’”,“中”表示“天之歷數”的當中一個數,即五,是四方材料組合的框架,也是五行!也就是人類必須遵守的自然界法則。

天,自然;歷,運行;數,法則;天之歷數,即天行的自然法則。

凡事一定要準備一二三四,並且按照五行法則制定框架提綱計畫。

《易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天行健——自然是不可抗拒的。人類要自強不息而不是祈求上帝。

華夏農耕文明是唯物主義的,尊重自然規律,以工農業勞動創造價值為本。這有別於西方的遊牧野蠻,靠迷信求上帝混日子,靠商貿掠奪獲取他人的財物,靠遊牧野蠻掠奪農耕族的工農業勞動成果,甚至屠殺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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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章潤文章

十一月間,單位安排體檢。年已半百,多年不曾摻和此事。老伴催促,反覆曉諭“健全靈魂、野蠻體魄”云云。不勝其煩,於是走進了校醫院。

檢查結果出來了。肝里長了一個瘤子。可能是血管瘤,也可能是別的什麼,醫學術語叫做“肝占位”,猶譬鳩占鵲巢,或者,穆巴拉克們之賴在位子上不走。醫囑續做體檢,不可大意。初未措意,半月後遵囑抽空去做了CT掃描。平生第一遭,有點新奇,略感忐忑,而終將自己交付一架機器作判斷,徒覺荒唐復無奈。縱便護士耐心又熱情,也打消不了對於這嘎嘎作響的鐵疙瘩發自心底的反感。

肝癌。這是診斷結論。

晴天麗日,寒風朔朔,陽光吹拂下的柳枝赤條條,一片金黃,隨風涌動,猶如排浪。北國的冬天自有景致,剛朗而冷峻,端的是不一樣的山光水色。

那天一早,尚未到上班時刻,家中電話驟鳴,校醫院通知趕緊轉院就診,“否則,怕來不及了!”當下吃驚,心頭一緊,匆匆趕往荷塘邊的醫院。要是在夏季,岸邊泛著金黃處該是柳浪聞鶯呢,而此刻敗荷無翠,剩下的只有滿目蕭瑟。放射科的潘大夫,語帶沉痛,輕聲告訴我這一結果,並囑咐馬上轉診就醫,同時安慰說“也有病人活得很長的”。到外科開轉診單,肖大夫爽朗,基於職業責任感,直言相告在下可能還有“年把時間”。兩位大夫都是科班出身,不像過去,校醫院給教授打針的可能前不久還只是在牲口身上扎眼兒玩的,因此,心中對於這一診斷結論並無懷疑,也無可懷疑。不過,既然結果已定,在我一方,心情反倒似乎放鬆了下來,對於半個多月來親人的擔憂,也似乎有了回話的著落。

於是,開玩笑,更像是自我複述,並帶著提醒:“嗨,還有365天呢,這回真可以該幹嗎就幹嗎了!”。倒是護士小芳笑吟吟:“不會的,許教授,到了第366天的時候還等你請客呢!”

憂傷的是自己的親人。那就死馬當作活馬醫吧。起早摸黑,終於預約到了下周的“專家號”,於是一早趕往這家著名的腫瘤醫院。專家姓趙,是這家大型醫院的院長,也是肝膽外科的主任。據說這家醫院根據某個指標屬於亞洲“最大”,其日理萬機也就可想而知。等候將近兩個小時後,趙教授終於翩然而至,喃喃“部長剛才來了,耽誤大家時間”。聽說部長居然一早就來,比初聞“肝占位”還要懵懂,同時愈發覺得眼前專家的權威性之不容置疑。——坊間傳聞,按國朝體例,不到百分之十的人耗費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公共醫療經費,其餘百分之九十的芸芸眾生分享著剩下的百分之十的票子,欣然而又悻然。此為閒話,也不知是真是假,暫且不表。單說趙院長問過有無肝炎病史等例項之後,將CT片子掛在牆上,未幾,一邊端詳,一邊自言自語:

“小肝癌,五年的成活率是46%”。

這話我聽得懂,只是不明白為何肝癌還分“大”“小”。莫非做官久了,凡事都要排位。晚上回家上網一查,看到確實有此一說,始知所謂科學術語也有囫圇吞棗的時候。不過,這一來,忽然覺得有些失落,內心深處潛壓著的“要死就早點利利落落地告別”的念頭,而實質是懼怕面對生死的躲避,一時間如“水光疏影有無間”,撲閃兩下,消遁無蹤,沒了著落。也好,轉念一想,還有這么長的時日,何必急急惶惶呢,還能做許多事呢!至少,挑個月白風輕之夜,再看一眼那星漢迢迢;沒準,躲到一個僻靜無人處,還能聽到久違了的鳥唱蟲鳴。那終點,每個人的最後歸宿,無可避免的盛大節點,早已命定,讓我們成為有死性的存在,用不著呼喚,終究也是要來的。此刻,我在醫生的幫助下得以預知其日期,時間遂成為一種確定不疑的進程。生命,那心頭倘因痛癢相關便會顫顫巍巍就足以證明它確乎存在的生命,也因此而似乎更加具有了實在性。

“呵,校醫院大夫說只有365天了,沒想到還有這么長啊!”病家搭訕,以自嘲來**,可能,進求自衛。同時,並化解在他感到是凝固了的空氣。

趙專家抬頭直視:“怎么能這樣說話呢?太不負責任了。什麼365天,你還有一千五百天!”他的語調堅定,不過,濃眉下好像稍顯慍色,出乎對於一切“不負責任”醫生言行的一貫憤慨。

“一千五百天!” 他以加重口吻再重複了一遍,表現了一個權威專家該擔當之際就要擔當的智、仁與勇。同時不忘警告:悲痛一回,就少活一百天,啊!——如果說我對前述校醫的話雖然“並無懷疑,也無可懷疑”,但終究疑竇重重的話,那么,此時此刻,對於這位權威專家的話就深信不疑了。青天白日,雷公地母作證,這是醫院診室,不是澡堂子。

坐在一側的年輕“小大夫”(模擬前述“小肝癌”措辭),仿佛是在讀研究生,白白淨淨,斯斯文文,“大大夫”沒來時的專業是一直目不轉睛地低頭玩手機遊戲,“大大夫”駕臨後的消遣是一聲不亢低眉順目地持續做事。此時此刻,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眯眼側身向著病家:“高興了吧?”一邊說,一邊伴以無聲微笑,兼有普天同慶熱烈祝賀的意味。而且,我暗忖,他是在遞話讓我趕緊做出感激的表白,感謝神明一下子從人身庫存中無償多撥付給了我一千多天血液循環的指標。

就如悲哀此刻還未提上心思日程一樣,我不明白高興什麼,或者,有什麼高興的。因此,懶得答理他。但是,如前所述,心中對於趙專家趙院長的斷言是毫不懷疑的。而且,他的話也印證了校醫院兩位大夫之不予欺也。多少年來,滿耳聽到的都是科學是普世絕對真理、第一生產力的宣諭,幾代人都是在這樣的訓育下長大的,此時此刻,科學真理更是經由自下而上、由西徂東的曲折道路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如此教育的效果便毫不猶豫地就自我表現出來了。——我在尚未進行其他必要檢查的情形下,就對這一有關肉身存續天數的宣告確信無疑了,或者,做好了接受其普世絕對真理性的心理準備了。但是,我,我們,卻慢慢忘記了科學和科學家是兩回事,正如革命和革命家不可彼此包辦,也就如天命和算命的不是同一個東西,上帝和教士更是風馬牛。

事已至此,“小肝癌”還是“大肝癌”,“46%”還是“64%”,“365天”抑或“1500天”,其實對我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此後的日子裡,我甚至也不再關心昏曉流連中時光之輪的轉動。一時間,心裡惦記的只有風燭殘年的父母,病中住院的妻子,萬里之外的女兒,還有自己帶的十幾位學生,心情轉而陷於悲涼,一種沉靜的痛感。難以忘懷的,是經久構思而尚未落筆的文債,反過來愈覺精神只顧自己伸張,卻未能盡到照顧好肉身的責任。不過,既然這樣,此後的一個多月里,唯有繼續加緊寫作,讓時間擠滿了心中的空間。“學問四力。要么,遺言”和“繼斯文為己任”兩文,就是在這樣的心境下趕寫出來的。

話說回頭。趙院長開示處方,讓我聯繫查血、查“兩對半”、做核磁掃描等等,並囑下周“一定要”再掛“他的號”,同一時間來。“我不願失去你這位校友”,當他聽說我也曾在他的海外母校逗留過,語調益復慷慨,如同他這樣說話時的心不在焉表明這宣示總有點兒煞有介事、而其實根本不當回事的味道。

下周復下周,我們望眼欲穿、夢繞魂牽地等待他出診,可他似乎消失了,再也見不到他的人影了。詢問護士,當然也都說不知道,也確實不知道,算是音訊斷絕了。想想他的地位和情狀,特別是經常“接待部長”的勞頓,我們便死了這份期盼。此情此景,如同風箏尚未放上天空,突然半道散落一般,雖說再無懸念,但那種受誑的感覺,那種遭人戲弄後的荒誕,那一腔己命輕微的感傷,卻不絕如縷,在心頭絲絲抽搐。無奈之下,前後轉診其他兩位專家。實際上,談何轉診,只是碰上哪一位、能幸運地掛上哪一位的號,就投奔哪一位的門下而已。這裡是全國人民嚮往的地方,多少生命長程短途的終點,一個教書的,還不知足嗎?想一想吧,盛世大國,多少農民兄弟,不幸罹疾,只能硬挺到死。都是人命,夫復何言!

終於,再次起早摸黑,掛上了“專家號”。那一天,一位專家,濃眉睿目,看過各種片子和驗血結果,徑直處方,不願多費一句口舌,十分鐘不到就完事了。他惜墨如金,就連“這是不是肝癌?”這樣的問題,也以“術後就知道了”作答。至於何謂“小肝癌”與“微創射頻”,就更是笑而不答了,讓病家感到莫名的擔憂,甚至,因無知而陡生的一絲莫名的恐懼。——太太安慰我,隔行如隔山嘛!可我總覺得人命危淺,即便真的有泰山與鴻毛之別,都不是“隔行”就能解釋得了的!可堪比較的是,接下來的一周,另一位專家,同樣拒絕回答“是不是肝癌”這一問題,徑謂方案是開胸割肝。看來,這家醫院已經形成了自己的院統和院風,它是那樣的深入到每位員工的心裡,融化於他們的言行之中。其中,最為重要的一條院訓就是,病人不過是流水線上的一頭肉身,用不著多費口舌。這不,病家以上周的大夫處方中“微創射頻治療”怯怯相詢,他竟然怒不可遏,話匣子打開了一條縫:“微創怎么行?那是騙人的。不打開胸,看不清楚,怎么割得乾淨?”

時已臘月,無雪無雨,唯有寒風凜冽。太陽,兀自在空中,是那般的堂皇和溫煦,讓這個冬季連續三月晴朗,卻終究抵消不了北國的徹骨寒意,反而加劇了這個超級都會呼吸道疾病的流行幾率。

正當我準備開胸破肚之際,弟子聞聽,當下憂憤,介紹我去另一家醫院,自茲遇到了迥然不同的大夫,接受了讓我心悅誠服的治療,也從此在我身上告別了“肝膽相照”這一上天安排的機理。其實,他們所額外做的,就是耐心地與病家進行善意溝通,讓“隔行”的病人了解來龍去脈而已。面對病情,病家需求的恰恰就是這種溝通和解釋。它可能增加了醫家的負擔,讓他們更多地付出了情感、耐心和善意,但所換得的是彷徨無助的病家的寬慰、信賴和感激,甚至於一條小命。更主要的是,他們的操行,讓這個遠不圓滿的人間充盈著融融溫情,離圓滿又更接近了一步。人活一世,所能獲得的最大幸福就是溫情;理想人間,溫情脈脈是催化圓滿的空氣與水!今天,做完手術後的第21天,我居然已能坐在電腦前斷斷續續寫下這些文字,紀念過去三個月的就醫經歷。這樣急迫動筆,不僅是要感謝友朋弟子,銘記積善醫家的仁心仁術,懷念同事的關念,也是要提醒自己和病友們如何愛惜自身,更是為了於回味自己的心思中反思其間各種各樣好像有些不太對勁的疙疙瘩瘩。

其實,我們每個人何嘗不愛惜自己呢?當今之世,我們對於一己的關注不是太少,可能,有時候倒是太多了,一如地產商摟錢之奮不顧身而難以顧及房屋質量,ZF倚靠地產商圈錢之專心致志以致於忘記了執政的基石並非只是這些大鱷,也包括那些需要住房遮風避雨的普通人家。可是,雖說如此,面對現代醫療的體制化流程和其間前現代的等級制度安排,原子化的個人究竟如何才能保護自己,低位階的平民如我輩教書匠怎樣好歹有望獲得人道救治,而不只是流水線上無痛無癢、無悲傷無恐懼的一具肉身,卻的確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妨接著講就診的經歷,我們一同來體味一遍,琢磨一番。說來有趣,上述痛斥微創手術的專家,面對病家的疑問,曾經說了一句“我們都是知識分子!”,因而——我猜測其意是說——應當坦然接受開胸破肚的結果,並隱含在下“大驚小怪”或者“懦夫”之意。我明白,其意主要是指讀書人應當明白事理,不做無謂之事,特別是不要做無畏的抵抗,於逆來順受中展現豁達,乃至於顯現剛強。但是,今天回望,發現我這個“知識分子”,隨著就診進程的深入,卻愈感孤獨無助,愈發無知無力,直至最後差不多滑落到了毫無自知自明之境,根本就辜負了“知識分子”這個牌照,還真的就離“懦夫”“怕死鬼”不遠呢!如果說體檢之初,也曾“大義凜然”,不當回事,但隨著進出醫院次數的增加,檢查項目愈多,並且都異口同聲地指向同一結論之時,這個“知識分子”就根本不再懷疑它們是否錯了,或者,他們是否錯了。而且,雖然自己也知道除了CT與核磁成像之外,洒家身體的其他指標,譬如甲胎蛋白就一直正常,而癌症必以甲胎陽性才能確診的,可為何就不願相信這同樣屬於“科學”的真理,而偏偏覺得死期不遠,乃至於在交感效應作用之下,竟然覺得肋下不時隱隱作痛了呢?而且,即便就上述成像而言,同樣的片子,不同的大夫可能會有不同解讀,也確實有不同解讀,那么,自己為何一心只相信其中的一種解讀呢?我,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完全只相信一種解說,而全然不再收拾起自家的真切感受來呢?

今天回想,原來,在這個人世間,自從放逐了神明,形而上的堅執也坍塌之後,我們所能信奉的只剩下了那個叫做科學的真理,我們所珍惜和膜拜的更多地是我們自家的肉身。這個真理,將道理、情理和天理一併放逐,於是,當此之際,醫生和醫學代替了宗教與形上之學,真實地統治著天上地下,主宰了一切心靈。我們因為預感到那個終點之不可避免,卻又了無前現代的懵懂、天真、豁達與堅執,於是就只能匍匐在它的蛇形圖案基座之下,在乞求肉身的痛感消失快消失,而快感延長再延長之際,將自己全然交出。——交給它在人間的特定代表,那也同樣是肉身的一般造物。如此這般,一轉身,醫師就是祭司,科學成了宗教,追求解放的人反倒變成了溫馴的奴隸。

這時節,哈,什麼“知識分子”,什麼堅挺的個人主體性,什麼現代還是後現代的勞什子,如若早沒了靈性深處的持守,就太輕飄飄的了,就太無足輕重的了,哪裡還抵抗得住“科學”的萬應處方。

而且,隨著輾轉就診,一次次的檢查和複述,一次次地遭遇護士的呵斥,自己慢慢地也就從不把診斷結論當回事,渾身上下不覺任何不適,到真的接受、認定自己是個癌症患者,一個求助於方家,最好是通靈方家救助的弱者,一個有病的智障者,甚至,一個將死的、只剩下1500天的肉身。不適感出現了,真的就出現了,雖然自己不斷自我提醒這是心理作用,可它真的就出現了,頑強、倔犟而惡意地襲擊著肉身。是的,護士或者大夫每一次某某號“病人”的呼喚,都加深了自己對於這病身的認同,在將“病人”或者“癌症病人”這一自我定位內化於心的同時,加重了對於他們的期待、求助和自己的六神無主,以及面對他們時的惶恐、渺小與無助無力,乃至於恐懼。我很奇怪,今天事後回視尤感納悶,自己為何當時只有那樣的感受,而了無對於他們的信賴、得救和依靠的感覺。難道自古以來病患雙方其實一直如此,還是此刻這一方水土上如此,抑或,這只是我這個人的特例。莫非這就是福科式的新型宰制體系,也就是黑格爾老謀深算地申說的主奴關係。我不知道,真的不甚明白,可它帶給病人的自卑、無助與深深的疑懼,卻千真萬確地在我的心中翻騰過,烤灼著我的心,直到最終在弟子的幫助下幸運地遇上了不一樣的醫生而稍得緩釋。

也許,人生根本就是無助的,就像生命從來就不是自明的。所謂人生與生命,不過是一個又一個這樣的坎兒,它們顛顛簸簸連綿延展著通向那個終點,在徹底否定了一切樂感哲學的同時,唯一印證的只有四大皆空的佛陀智慧。這佛的教訓,是那般的空靈、沖淡而又深重無比,無法迴避,也沒可能跳越。你來了,我來了,赤條條、光脫脫地無選擇地來了,就得受著,一直到那個終點,那個生命的最為盛大的節日。

若說樂感,這便就是歡喜了。它是一種珍惜此刻卻又無所於心的由衷的安詳,它是一份為每一縷朝霞落淚卻不感悲傷的平靜的欣悅。

是呀,一年的時光里,我們夫婦倆先後住院接受手術,一個還沒出院另一個就住了進來。我們似乎都與死神打過招呼,可他老人家不知為何又放過了我們。莫非,我們太過留戀人間,太過愛惜肉身,也太過樂於品嘗生之樂趣,還沒參悟到它的空虛滋味,而難以上達空靈之境,因而,他希望我們再多領受些,再多體味些?也許,我們扶病相倚,使得他老人家也覺得自己太過寡刻,因而,反躬自省,一時間軟了心腸?倘若死神尚且如此,這世間還真的有些值得留念呢,何不多活些時候,再多受受!這是真的嗎,抑或,只是自作多情、自我欺騙?我不知道,也想不明白,只知道並且懂得,或者,似乎懂得,而不妨品味,“門外青泥路,何自苦君留;天地與今古,人在四字中”。

世上的事多是讓人想不明白的。煩惱和痛苦就在於此,可能,歡喜和欣悅亦在於此。要是萬事都那樣清楚,倘若一切均無比澄明,人豈非是神,人世還不近乎天國了。可我們大都僥倖懂得,雖然常常忘記,這才是真正的夢,也是一切煩惱和痛苦的源頭。

也罷,且將這無邊的悲哀和濃雲般的憂憤,留待夜深人靜之際獨自咀嚼,當夜宵,當甜點,當安眠的藥。醒來必是黎明,也許晴,可能雨,但終究又是一天。這一天又一天的消逝,疊加成纏繞著人生並度量著生命的天數。本來,我們是什麼,咳,不就是在這天數里打滾、承載著那叫做人生的一個個生命嗎?而生命,原本是一個向死的不可逆的旅程呀!

朋友,無論醫家還是病家,也不論365天抑或1500天,我們與你們,這逆旅中的乘客,何曾跳得出這天數。就連天數,也是人工設定的我執呢!

因而,不幸趕上了這趟旅程,就放心觀賞沿途的山光水色吧,就盡情咀嚼它們的空虛與空靈吧;仰頭看天,俯首讀地,聽風聽雨,流汗流淚,這可是勞頓一趟來回的唯一報償喲!

2011年2月20日於清華無齋

3月1日改定

常石磊演唱歌曲

基本信息

專輯名稱:自己

專輯類型:個人專輯

歌手姓名:常石磊

語言: 國語

唱片公司:風向樂動

發行時間:2010年04月26日

作詞:王平久

作曲:常石磊

製作人:常石磊

編曲:常石磊

人聲:常石磊

錄音師:郝宇

錄音助理:靳石磊

錄音室:噴氣機錄音棚

混音師:郝宇

混音室:噴氣機錄音棚

歌手簡介

天數天數

常石磊,音樂創作人及歌手,音色奇特,控制能力極強,具有多元化的創作能力和製作能力,其精準的音樂結構和對音樂大局觀的掌控能力在業界享有盛譽。作為2008年北京奧運音樂團隊的核心成員,用他天籟般的嗓音演繹的一首試唱小樣打動張藝謀,最終把《我和你》推向了奧運舞台。奧運後,他從幕後走到台前,以一張翻唱專輯《Niu China》驚艷業界。精緻而溫暖的嗓音、華麗而低調的唱功、音樂的想像力,充分展現了他的全方位才能。2010年推出了第一張原創大碟《自己》,拋去商業音樂的浮躁,真正以自己的角度去演繹音樂,演繹愛,演繹感動。

歌曲歌詞

沒有你的訊息

沒有流動空氣

停擺的計時器

定格所有記憶

我的全世界都沉寂

沒有你的日子

沒有思想呼吸

失控的電視機

每一幕都有你

過去情節如此清晰

求天 求天

求天算卦的靈氣阿

天數的無法算計

求天 (不是騙自己 是想在一起 緣不只是運氣)

求天 (散了奔東西 牽掛依然是你數不清淚滴)

求天算卦的靈氣啊

天 數的無法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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