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姑娘的葬禮。

合歡姑娘的葬禮。

《合歡姑娘的葬禮 》是短篇散文故事類型的文章

合歡姑娘的葬禮.

概述:

《合歡姑娘的葬禮 》是短篇散文故事類型的文章。向陽在記錄一個名叫“合歡”的姑娘,也因為思念阿么而希望向陽稱呼一生“KK”。合歡姑娘因為是個孤兒,從小被抱養長大,後來阿么因為年齡的過大,而去了天堂。使得本來就內向的合歡就更沉默了,後來還是選擇的去天堂找阿么。

文/向陽

在合歡香味溢滿閨房之前一定要幸福。

我無法控制我的生,但可以掌控我的死。

合歡香,香滿天,落心間,溢滿樓,城隍宇,眉心痣,酒盅濺,肘不止,碎碎念念,杯中水,暖心窩,傾入口,合歡絨花。

“阿么阿么,你快看,多么漂亮的花呀。好香喔,我去摘一朵好不好?”

“呵,孩子,那是合歡樹,另名絨花。榮華。不可以摘的喔。

她是個一塵不染的女子,白得不自然的襯衫棉褲鞋子,躊躇在漫香流溢的胡同,不算長的髮絲隨風飄揚,只給人留下愛憐的身影。看不到她的正臉,僅有的側臉卻也泛著白,沒有一絲的微笑。冰若如霜。只聽得:

紅塵中,樓外樓,處處留芳香。

十月中,我來時,香滿溢陋屋。

溪流呀,芳香呀,何處是個家。

炊煙啊,倦鳥啊,命運啊,合歡啊,年年花開又花謝,終也留不住。

花落地,淚滿衫,葬余香,手輕土,奈何奈何……

“姑娘,你每天都來,且哼唱這么憂傷的曲調,竟是為何啊?”

見冷眼,低頭,罅隙,起身便離開。轉眼,不見。

花香愈烈了,意味著這一季要過了。花落地,淚滿衫,葬余香,手輕土,奈何奈何……不曾想,是個永別。來時那么匆忙,走時也不含糊。也罷也罷,來年終會來。

清晨,一束陽光折射在落地窗上。她睜開眯隴的睡眼。忽聞一陣花香,盤腿坐起,似貓直身,抿嘴終於揚起了弧度。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念想,佛啊,時刻在心,不敢忘記,不遠了不遠了,坐骺弟子,長長久久啊。

傾聽呢喃:我自香處來,便向香處去。終在香間走,即留余香。涼風薩瑟,左手牽就右手。

這樣一位嫵媚的女子,實屬紅塵異類。難得的冷麵伊人,難得的眉間痣,難得的一份傷感,難得的合歡香。她只在合歡花開的季節來,也在合歡凋謝的日子離開。

“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好。”

命運是個詛咒,牽絆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我無法控制我的生,但可以掌控我的死。合歡花開,我便開。絨花謝,生命即結束。是一場來來回回不可避免的詛咒。

很久以前,合歡姑娘還是幼童。阿么巧過於合歡樹下見童聲哭音,怪可憐。四處打聽,也無人知道幼童何處來,只知拾別合歡樹下。見女嬰,粉嘟嘟的臉蛋,著實可愛。這年,冬來得早。既是冬,雪花漫天飛揚,卻也只是10月份,準確日期是20日。也不知女嬰在樹下呆了多久,細聽哭聲,該是餓了,阿么起於好心便抱回家給予米湯來填填,起初只怕女嬰不習慣,卻不曾想,半晌工夫也無過大反應。恰卻露出淺淺笑容。

總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不知誰家女嬰。阿么便抱著女嬰在合歡樹下一等就是一個月,也不見其有人尋找。村裡有好心人便講:老人家,既然你膝下無後,不防將其養大,也好養老。轉念阿么一想,10月20日是孤之佛誕,恰遇女嬰,屬於有緣,便也是。讓女嬰這么放在合歡樹下也不見得有人領養,等於是扼殺生命。便起身抱起女嬰,自此既是阿么懷裡長。阿么也常帶女童來合歡樹下等待親人,想,自己總有離開的一天。孩兒定孤獨,於是給女嬰起名為“合歡”。也時常帶女嬰來樹下涼快。著實是幸福的情景,世人無法想像只是邂逅緣分的三輩情緣。

年後啊,女嬰是個美人胚子,只是不喜歡笑。么見其,這樣也不是辦法,女娃是不是有什麼事呢?便每日將女嬰帶至合歡樹下談談事態。此後啊,果其有了好轉,只是世人能看到的笑容僅僅在於當女娃看到阿么時淺淺一笑,也露出淺淺酒窩的樣子。冰山美人。阿么見其終日如此,便也不再祈求更多的活潑人性了。這樣淡淡的生活,安靜的活著也好。

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女嬰已將至碧玉年華。阿么本想再過些年,就嫁了吧,自己身體也受不住了。這樣在其百年後也有人照應女娃。不曾想後事還未理清,卻…..

三月十三,阿么的離開的時候眼睛都未能閉上,紅塵未了的事牽腸掛肚。阿么本是孤人,卻不曾晚年出了個合歡姑娘,也罷也罷。逗逗樂,享享福,或許將來還有曾輩抱抱,屬於人生快哉。紅塵緣未了,遺憾啊,留下的是遺憾。

後來,村人平日再也不見合歡姑娘往日的淺笑。只有合歡花開的季節,總會看到有一個纖瘦的背影總在合歡樹旁徘徊。偶爾抬頭看看合歡花,偶爾用手接住凋零的花絲,露出淺淺的一笑。實屬動人至極。

後來啊,合歡樹因年久,開始不再開花了。不久,便因枯竭而粉碎了。年後,村人也不見合歡姑娘再出現在合歡樹旁,只是有村人傳言,合歡姑娘悄無聲息的去了天堂。有傳言,合歡姑娘化身進了合歡樹的靈魂里,合歡樹本是在村頭長了百年,樹倒人卻不見了,本是緣分吧。有傳言,說合歡姑娘去長滿合歡樹的地方尋找往日阿么在的影子了。有傳言,合歡姑娘是上天眷顧阿么給送的陪伴,阿么既然死了,姑娘便也消失了。有傳言,合歡姑娘是妖,阿么平日是個好人,該是阿么救過姑娘,姑娘便此來報恩吧。……………….

“所以因為思念阿么你在合歡花開放的季節,總會來樹下看看,總在樹旁坐坐,是嗎?”

“恩,是啊。”

“阿么知道你是個好人,會很欣慰的。”

“我無法控制我的生,但可以掌控我的死!”

“傻瓜,別這么想。好嗎?答應我,要幸福。”

“恩,好。你也是”

合歡樹的花開出的花似針,卻有帶著清清的香味,樹不算大,卻也能下夏日裡遮住些許系外線。兩個人張開雙臂正好擁抱下整棵樹。於是在樹的中心刻下名字,讓合歡樹記下那些後事啊。

“叫我KK好嗎?”

“為什麼呀,不是合歡嗎?”

“阿么的名字是可兒。取第一個字的第一個字母。想聽見有人這么叫一聲”

“恩,好,KK,很好的名字。”

知道合歡姑娘的離開,是當初那位合歡樹的老闆寄來的一封信。

信里講合歡姑娘於3月13離世。稜角是微翹的,恰似微笑。

適才想起,合歡姑娘當日之話。“我無法控制我的生,但可以掌控我的死”

最後一次見到合歡姑娘的時候是在7月份。卻是一座矮矮的墳墓,聽說墓葬並不哄鬧,且安靜至極。旁邊是座一模一樣的墳墓。雖入土已久,溝旁是年年沒有雜草。聽村里人講,這是合歡姑娘的遺願,墓旁是阿么。

後來啊,聽說合歡姑娘離逝的時候面龐微起紅暈,淺淺的酒窩,淺淺的微笑,是個美麗的意外。又是合歡花開的季節,香溢滿屋,卻終其不見當日纖瘦身影。

當日合歡姑娘吟唱的一曲:

紅塵中,樓外樓,處處留芳香。

十月中,我來時,香滿溢陋屋。

溪流呀,芳香呀,何處是個家。

炊煙啊,倦鳥啊,命運啊,合歡啊,年年花開又花謝,終也留不住。

花落地,淚滿衫,葬余香,手輕土,奈何奈何……

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她的過去就像個謎。

久久縈繞,久久迂迴花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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