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紹基故居

何紹基在詩文還說到“還家如做客,敝廬無一椽。 ”由此可見何紹基壬戌年回州掃墓時惟有“環秀亭尚在”,“其餘屋廬盪盡,林木一空”。 何紹基的書法,四體皆工,大小兼能,亦善篆刻。


何紹基在《先考文安公墓表》中所言:
“昔伯父以丁酉歲葬於長沙之東鄉,公嘆曰:“家無一畝,歸里為艱,吾他日其亦將卜兆於湘中矣。”
由此記述,可以證實在何凌漢1806年攜全家離開道州故居地時,他已經明確知道不會再返回故鄉居住了,所以也就沒有留存房產和土地。在這段記述中連他自己日後的安葬之地也有了明確交代,由此也可知曉,何凌漢無論生前身後絲毫沒有返回故居地的意圖。
道光元年(1821年),何紹基23歲時第一次從京城返回道州探望,作有《兒歸來篇二十首》,詩文記曰:
“父老道我前,寓此鶴鳴軒。軒中亦何有?但有圖與史。……”;“開軒縱遐睎,門對東州山。……吾父居此久,流風有餘馥。……”;“……還家如做客,敝廬無一椽。……”
由些真情實感的記述就可以證實,何凌漢夫婦及何紹基兄弟在道州時就居住在這個“鶴鳴軒”既父親開設的私塾。在何紹基面前“鶴鳴軒”還剩下了什麼呢?何紹基在詩文中也交代清楚了“但有圖與史”。“吾父居此久,流風有餘馥”,這裡所指的“鶴鳴軒”就是何紹基父親何凌漢曾經賴以生存的私塾,何凌漢也長久居住此地,至今這裡還能體味到當年儒雅風韻的氣息。“開軒縱遐睎,門對東州山”這句話就能證實了“鶴鳴軒”的具體地理位置,這個位置與現存的“東洲草堂”廂房殘牆及“環秀亭”遺址的位置是吻合的。何紹基在詩文還說到“還家如做客,敝廬無一椽。”所謂“敝廬”就是指何紹基自己家的祖宅,“無一椽”意為現在連一根椽子都見不到了,所以面對此情此景何紹基才有“還家如做客”之蒼涼悲哀的慨嘆。
這些真情實感的記述都足以證明,在何紹基23歲首次歸訪道州之前,自家的祖宅(鶴鳴軒)已經蕩然無存了。
鹹豐元年(1851年辛亥),何紹基53歲時,在長沙葬母后第三次返回道州探望。
何紹基回到道州東門故居地後,出資邀集族人重修村中的祠堂,以及在“鶴鳴軒”既故居宅第的荒廢舊址上復建“鶴鳴軒”,並附加上“東洲草堂”的宅號。
何紹基在《安仁歐陽氏增建家廟寢堂記書後》記曰:
“鹹豐辛亥,余在道州東門故里,重建宗祠支祠及大小書塾,仍百年之舊址,拓而新之。”
在這裡何紹基記述了1851年重建宗祠、支祠及大小書塾的情況。
何紹基在《詩境篇,為楊海琴觀察作》中記曰:
“鹹豐辛亥,余以母憂返里,重修祠堂及鶴鳴軒書塾,仿放翁書意題“詩鏡”兩字榜於塾前。又買得西偏柑桔園,構屋兩間,纂集家譜,題為“譜軒”,又造“環秀亭”於東南隅。”
這也是對1851年重建宗祠支祠及大小書塾的記述。
在《東洲草堂詩抄》卷二十九《詩境篇,為楊海琴觀察作》中又曰:
“壬戌(1862年 同治元年 壬戌 64歲)始回州掃墓,瞻尋鶴鳴舊社,唯環秀亭尚在,其餘屋廬盪盡,林木一空。蓋壬子之夏,俱毀於粵逆矣。”
由此可見何紹基壬戌年回州掃墓時惟有“環秀亭尚在”,“其餘屋廬盪盡,林木一空”。此次毀滅性的損毀是1852年太平軍占領道州時所為。
在《東洲草堂詩抄》卷二十四(同治元年1862年)《正月三十日到家,與翼堂、雨亭兩叔父連夜話》中回憶曰:
“作客如在家,還家如作客。……鹹豐歲辛亥,半載東門宅。祠堂及書塾,同日啟三役。少壯職監工,長老董冊籍。僉雲百年來,重構若新辟。……焚掠經屢番,辛勞付一擲。”
文中對鹹豐辛亥(1851年)回鄉之情況作了回述,也對曾經修復的祖屋被太平軍賊逆焚毀,深表痛惜“焚掠經屢番,辛勞付一擲”。
在《東洲草堂詩抄》卷二十四《正月三十日到家,與翼堂、雨亭兩叔父連夜話》中又述:
“昔歸皆住大書房,今為賊毀,借住小書房,值塾師應試往府也。”
這就是說,上次歸來曾經過的大書房(即何紹基1851年復建的“鶴鳴軒”、“東洲草堂”)已經在1852年被太平軍毀滅了,這次住的小書房本是塾師的住所,恰好此時塾師外出應試去了,何紹基也就暫時在此居住了幾日。
《東洲草堂詩抄》卷二十四《鶴鳴軒》(作於同治壬戌年1862年時年64歲)記曰:
“鶴鳴軒本先公授經地,昔年居此。因門對東洲山,復榜曰“東洲草堂”並題“詩境”匾,補放翁古蹟。構小軒於新買橘園之前,修譜其中,題曰“譜軒”。東廂有小池,石樑跨之,先公題“望瀛”二大字。東南方余建六角亭,題曰“環秀”。今書房各景俱毀,惟石樑及六角亭在耳。”
這裡明確說明,在何紹基1862年最後一次返回道州時,曾經在1851年(鹹豐元年辛亥)復建的“鶴鳴軒”書房及景觀已經不存在了,惟有石樑及六角亭(環秀亭)還在。
《東洲草堂詩抄》卷二十四《探花第》(作於1862年)中明確寫道:
“祖遺屋一椽今成荒,此次所居小書房,即在其右。”
在這裡何紹基再次強調何凌漢家族曾經的祖先遺屋早已不存在了,這次返鄉住的小書房是在1851年重建的大書房右邊。從可意核查的史料上看,這裡所說的“小書房”與何紹基沒有必然的關聯。
1862年,何紹基64歲時第四次回到道州,這次是何紹基最後一次返回道州故鄉探望。此次返鄉沒有任何修繕祖屋的記載,他僅在故鄉暫居幾日,更主要的是沒有這個心情與體力了。
通過上述這些詩文及相關史料的記述,就能證實何凌漢的祖宅也就是何紹基、何紹業、何紹祺兄弟的出生地就是在“鶴鳴軒”,但其早在道光元年(1821年)前就蕩然無存了;何紹基於鹹豐元年(1851年辛亥)復建的“鶴鳴軒”即“東洲草堂”也在壬戌1852年被太平軍徹底毀滅了;1862年時年64歲的何紹基只是在道州居住了幾日就離開了,此後再也沒有回來過。所以也就不存在再次復建“鶴鳴軒”及“東洲草堂”的可能。
另據1994年版《道縣誌》第15頁記載:“鹹豐二年(1852年)農曆四月,洪秀全率太平軍進駐州城。五月,東王楊秀清與清軍在五里亭激戰。六月,太平軍向郴、桂進發。由此可證實何紹基於1851年修造的房屋,在1852年被太平軍毀滅是有史實依據的。
上述確鑿的史料足以證實,在道州與何凌漢家族有關係的房屋建築在1853年前就全部不存在了。唯一的何紹基所建物“環秀亭”也早已是一堆瓦礫了。至於田產更早已不存在。
永州尋蹤覓古之四十四——紹基故里
出於對何紹基書法的仰慕,9月9日,邀約紅網攝影俱樂部、散文隨筆、永州論壇以及永州藝術之光圖文社成員前往道州何紹基故里採風。在道州網友的引導下,我們一行36人走進了故里。
穿過新建的醒目書寫“紹基故里”牌樓,經過一條街道,就出現了一個磚砌的碑廊“紹基故里”和“東洲草堂”,再往前行就是“將軍第”,只留下一個門樓,門樓後面是正在修建的三層民居。步行二十多米,進入了一棟很小的木製結構“紹基故居”,道縣文物管理所的領導在此等候我們,一一握手之後,開始向我們講解:其實這個還不是真正的故居,是縣政府後來徵集的一座民房,經過翻修改名為“紹基故居”,整個紹基故里,經歷了最為嚴重的“四次破壞”:一是太平軍據扎五十九天,二是日本軍實行了轟炸摧毀文物,三是文革時期破四舊、四是改革開放,農民增收拆老屋建新房,保持下來的原物基本上沒有了,文管部門也道出了其中的無奈:整個道州古蹟古村二十多處,如果進行維修復古,大概資金是二十多個億,由於目前資金短缺,也只能採取保護性維護了。
紹基故里的現狀,找不到一座真正意義的古建築,無不讓我們感到失落。據歷史記載,在紹基故里有名的名勝有:進士樓——建於1684年,為何紹基太高祖享水公、玉泉公所建。進士樓前身為何氏宗祠,原宗祠大門上方懸掛的“何氏宗祠”匾為紹基父何凌漢所書。內左廳有一匾,紅底金字,由一品提督何紹彩所書“武功將軍”四字;內右廳有一塊曾國藩送給何紹彩母親七十大壽大匾;大廳兩側分別懸掛何紹基對答鹹豐皇帝的部分手書雕版和左宗棠對何紹基小字書《黃庭堅》的親筆評價;正堂有何氏21個一品官牌位、右側牆壁嵌有兩塊何紹基所書石碑和兩塊何維朴所書石碑。探花第——建於1758年,豎匾“探花第”和原大門第聯“箕裘守詩禮,冠冕接星辰”為何凌漢所題;西院聯語“恩隆九陛,春滿一庭” 為何紹基所題。1852太平軍攻陷道州,門第聯被太平軍所毀,豎匾、西院聯語尚存,後何紹基返鄉賦詩一首“乙丑先公及第初!探花第額手親書。一庭忝荷隆恩庇,三字仍輝劫火餘。差幸奇礓留馬磴,重題木主奠神居。不堪夜夜門前月,一片荒苔是敝廬。”豎匾“探花第”文革被毀,現存“探花第”橫匾為何紹基所書。正堂中央有何紹基、何凌漢畫像;有進士、舉人16塊牌位;大廳周圍有10多塊大型石碑。門樓對面是八副進士石、假山、裝飾石及許多碑文。
東洲草堂——建於元末明初,原名“鶴鳴軒”,舊時為東門村私塾。後何紹基返鄉在原基礎上購桔園增建“譜軒”,復榜曰:“東洲草堂”。“東洲草堂”、“詩境”、“譜軒”、“環秀”皆為何紹基所題。 1852太平軍攻陷道州,東洲草堂被太平軍所毀,僅存“環秀亭”和右廂房。後何紹基返鄉為此賦詩一首:“鶴鳴軒本大書房,聊借東洲榜草堂。桂苑高撐雙樹月,橘園添染一林霜。百年講社成焦土,一曲瀛橋護水光。環秀孤亭無恙在,譜軒詩境付蒼茫。”如今東洲草堂僅存100平方米左右的右廂房。
石魚湖——在紹基故里村尾,元結做道州刺史時,常在此游湖,飲酒賦詩,最為著名的有《石魚湖上醉歌並序》:“漫叟以公田米釀酒,因休暇則載酒於湖上,時取一醉。歡醉中,據湖岸引臂向魚取酒,使舫載之,遍飲坐者。意疑倚巴丘酌於君山之上,諸子環洞庭而坐,酒舫泛泛然觸波濤而往來者,乃作歌以長之。 石漁湖,似洞庭,夏水欲滿君山青。山為樽,水為沼,酒徒歷歷坐洲島。長風連日作大浪,不能廢人運酒舫。我持長瓢坐巴丘,酌飲四座以散愁。”並在岸邊建亭;徐霞客游道州也記敘過石魚湖。
五如石——在紹基故里村頭左溪與瀟水匯接處,元結撰《五如石銘(並序)》:“涍泉之陽,得怪石焉。左右前後,及登石顛,均有如似,故命之曰五如石。石皆有竇,竇中湧泉,泉詭異於七泉,故命為七勝泉。石有雙目,一目命為洞井。井與泉通,一目命為洞樽。樽可<貝居>酒,石尾有穴,有如?龍者。又如瀧者,泉可渟澄,匝石而流,入?龍中,出而為瀧。於戲!彼能異於此,安可不稱顯之?銘曰:五如之石,何以為名?請悉狀之,誰為我聽?左如鏇龍,低首回顧;右如驚鴻,張翅不去。前如飲虎,飲而蹲焉;後如怒龜,出洞登山。若坐於顛,石則如船;乘彼靈槎,在漢之間。洞井如鑿,淵然泉涌;澄瀾涵石,波起如動。不旌尤異,焉用為文?刻銘石上,於千萬春。”並在岸邊建亭;徐霞客游道州也記敘過五如石。
原有的古街民巷都已經蕩然無存,被水泥鋼筋樓房所淹沒,新建的祠堂,除了兩個門鼓石還保存以外,也是“物非人非”,祠堂里牆壁上的幾塊墓碑,恐怕也只是存留了墓碑,記錄官位的青石板,聽說也是近幾年仿製的,根本找不到古蹟的感覺。我從未有過的惆悵。
從歷史上得知:何紹基(1799~1873), 中國清代書法家。字子貞,號東洲居士。道州(今湖南省道縣)人。何紹基的書法,四體皆工,大小兼能,亦善篆刻。其楷書取顏字結體的寬博而無疏闊之氣,還摻入北碑及歐陽詢、歐陽通的險峻茂密的特點,追求《張黑女墓誌》和《道因碑》的神氣,使他的書法不同凡響。小楷又兼取晉法,筆意含蘊,行草書熔篆、隸於一爐,駿發雄強,獨具面貌。他的篆書,中鋒用筆,並能摻入隸筆,而帶行草筆勢,亦自成一格。何紹基書法,早年秀潤暢達,徘徊於顏真卿、李邕、王羲之和北朝碑刻之間,有一種清剛之氣;中年漸趨老成,筆意縱逸超邁,時有顫筆,融厚有味;晚年人書俱老,已臻爐火純青階段,是清末碑學大家。何紹基書法曾被近人譽為“有清二百餘年第一人”,甚至“簡幅流傳,海內爭寶”。其門人林昌詩句有:文如鷲鷲詩如虎。染翰直驅萬雷斧。胸次廣博天所開,萬花飛舞毫端來。以譽斯人斯藝。實際上,何紹基於書法,不僅才能全面,修養深厚,其創作水準與實踐成就也達到了晚清書法的最高度。據文物管理所的領導介紹,目前在文物管理所還有少量何紹基真跡和民間收藏的二十多副對聯。
一代如此有名的書法家,也隨著時代的變遷,飛飛湮滅,可嘆世事難料,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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