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緣[過客著作散文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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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過客的散文作品集。《三聲緣》 為過客創作於2002年的作品,通過白蛇、許仙、法海三個不同的人物,描述了三種完全不同的視角和境界,以內心獨白的形式解讀對與錯、是與非、愛與非愛的真正意義。三個人物可以代表相愛中的兩個人和外界,也可以讓人聯想到夢想現實與自由。三聲:鴛緣遠怨、哀捱靄愛、貪彈坦嘆。每個字每一聲都是哲思,最後匯成一聲嘆息!《三聲緣》作為文集,包含《紅塵有夢》、《江湖行吟》、《過客雜談》三部分,還集合了《致未來的兒子》《七匹狼》《悲情慕容復》等憶人敘事、言志抒情、談古論今的文字。

作品賞析

鴛緣遠怨

——白蛇心語

千年的歲月都不值一提,在與你同行的光陰之外,日子從來不曾如此詩意過我。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寧願一切都不曾發生。

我在最痛苦的深淵受刑,痛不欲生,已經體無完膚傷痕上卻又要再添傷痕,我的愛情要了我的命。

也許。本來,我就不配擁有愛情,我只是一條蛇,一個浪漫的蛇精。

也許,愛的憧憬對一個蛇精來說太過奢侈。

從孤寂得冒煙,冗長得發霉的歲月里走出來,得道的我已經能俯瞰芸芸眾生。

西湖美景如畫,我卻只看見一面湖水中你頎長的身影。

車如流水馬如龍,在往來如梭的人群中,我看見你突然出現,純過西湖水的眼睛。

就是他了么?我一陣心悸一陣暈眩一陣臉熱心跳。

鴛侶夢裡,本就有個說法叫做一見鍾情。

“愛也愛個像樣的啊!”小青覺得我傻得不可理喻。因為我的他實在太普通,普通得甚至於有些懦弱有些呆傻有些平庸。

可是,那又怎樣?我笑了,我的相公,我自然知道你平凡普通而且貧窮。

我愛你,我自把你當作我的英雄。

斷橋一會,我們的目光在碰撞中水乳交融。

我驚奇地望著這個突然美麗起來的世界,你驚奇地望著我。

人說眼為情苗,心為欲種。我知道,那一刻的感覺就是心動。就是永恆。

從此,白淨素女為你奉上千年貞潔。我白素貞只是你的女人。

我幸福地讓我的愛赤裸,一層一層又一層,如同無數次蛻皮。蛻皮是苦悶而無奈的,但這一次不同,因為我的周身都燃燒著幸福。

“郎君,有一天你會不會懷疑我,離開我?”

“永遠不會!你說什麼我都信!”你真箇不再是那懵懂書生,真箇是全心愛我。有君如此,夫復何求?

一個化緣的大和尚遠遠地過去了,偌大一個缽兒竟然腹中空空。

哼,大和尚。枉你自命是高僧。你可知道——

緣分,是修來的,不是化來的!

“相公,你懷疑我是妖精?”當我嗅到硫磺的味道,我已然知道,你終於沒能信守諾言。第一次,我感到徹骨的悲哀。

堂堂男兒,竟然耳軟心亂,連自己的愛人都不相信。那我,如此辛苦如此投入的付出又是為了什麼?

我對你的好,卻比不上你一個懷疑的念頭,抵不過陌生人的三言兩語。

容易受到離間的,就不是真愛。難道,愛情,早已不再?

可是,我愛。我知道,愛一個人,就該容忍包涵。我既不信你變心,就憐惜你失察。你怎么會不好?我又怎么捨得承認你不好?

彼此擁有,相互溫暖,且自逍遙,快樂無邊。有什麼不好?

其實,活在這大千世界的芸芸眾生,誰不是渾渾噩噩看不清來路歸途,只能在虛無里等待,在等待中虛無?

墮入情網,就當那是仙境,能珍惜時且珍惜,當快活時且快活,愛就愛個夠,傻就傻到底罷。追逐真情真美,總比去追逐功名利祿權勢爭鬥要有意義罷。

你依然瞞著我頻頻去見法海。我看得見,但我故作不知。我不知道,究竟是誰先欺騙了誰?誰,先背叛了誰?

你依然說愛我,是我依偎的相公。

我凝視枕畔你沉睡的臉,卻仿佛一切都在海市蜃樓里浮動。

近在咫尺,遠在天涯。

你既已生疑,一個字已橫亘在我們兩心之間——遠。

端陽佳節將至,你對我關懷備至,讓我想起煙雨西湖的初遇。你對我怎么會不一樣?愛你,就相信你。動用自己的法力去跟著你,不是懷疑,是保護,現在,我決定不再用法力,因為,我只是你的妻。

俗世里的節日總是如此,我真的不忍拂了你的興致。

相公,你是凡人,你只知節日熱鬧,卻不知你娘子的苦痛。

你只說我冰清玉潔,又哪裡知道我身上流淌的是冷血。我的所有的熱情如火,都只為你。

午時三刻,陽光至盛。我縱道行高深,也是身心俱痛,坐臥難寧。

可是,你卻殷勤勸酒,你回憶了那么多我們的幸福相守,說了那么多的祝福未來。我不喝都不行。

我笑著為你一飲而盡。我哪裡想到,我最愛的你竟然是早備好了三杯雄黃酒,等著看奇景!

是的,我是!我是蛇!我是妖精!我是他們說的那種蠱惑人的妖精!

你滿意了嗎?

看著我的苦痛,你卻只有震驚。

我愛你,因為愛,我只做凡人,拋下千年道行。

我搞不清所謂人神妖孽有何不同,愛,不都是一樣一樣的嗎?

神仙下凡,不也是凡人嗎?凡人結得神仙眷侶,不也賽過成仙了嗎?既然愛,為什麼非要去弄個明白?我怨!

“跟有情人做快樂事,我不曾問是劫是緣,也不曾管什麼天理天條!你還我相公!”明知道也許我鬥不過法海,我還是去救你了,去得義無反顧。只是,你還是我的相公么?你還要一個蛇妖做你的妻子么?

我恨死了這多事禿驢,恨死了這齷齪人間,卻獨不恨你無用。可是,那復仇的長劍刺出,洶湧而來的,就是劈不開的怨恨、砍不斷的傷心。此劫之後,我們必無法回到最初。

真的累了,真想和你一起去寫一個結局。

讓接天而來的大水,淹沒你,也淹沒我。讓我們牽著手,一起變成水草、變成礁石、變成珊瑚,變成魚蝦、變成水母、變成海螺。

可是,你既已不信,在你眼裡,我已經是妖。縱使水漫金山又當如何話說從頭?

紅塵翻湧,天上人間,愛恨痴狂,情為何物?

面對茫茫煙水,我以從未有過的從容做下一個悲壯決定,山水作證——我,永遠,不再,愛,你。

從此,於我,這世間再無鴛侶。無情緣。無永遠。

回首一瞥,我萬念俱灰。

放手吧,那些橋和傘,那些雨和淚,那些溫情暖語,那些風花雪月,那些追逐和被追逐過的愛與哀愁,那些注定的宿命與傷痛!

愛情,短命。原來一開始就注定了。

開始,是因為我的欺騙。結束,是因為你的不信任。

——但,一定要如此嗎?為什麼要揭穿它?

我不懂!我不明!我無悔,但有怨!

多情公子,溫柔嬌娘,如花的容顏終於化為烏有的人皮。法海說,百年美女終成骷髏。可我是一條痴情的蛇。有渴望愛的靈魂。我仍願相信,固知難以永久,不若珍惜片時。

只是,滄海桑田,碧落黃泉。如果從頭再來,我們,還會不會開始?

我無力地仆倒在地,我迷失在茫茫天地間。

千年的歲月都不值一提,在與你同行的光陰之外,日子從來不曾如此詩意過。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真的但願一切都沒發生么?

哀捱靄愛

——許仙獨白

百年光陰如水,人生於我,只是一場幻夢。

在我正當壯年的時候,我出家做了和尚。因為那一年,我的心突然死了。我最愛的人欺騙了我。而我,也背叛了我的最愛。

我從沒想到過,貧窮平庸的我會有這樣幸運的遭逢。

幸福突如其來,像深邃的西湖水,從頭到腳,把我淹沒。

也許是因為我太幸福了。所以,注定了,在幸福之後,我一世悲苦。

最愛我的人,傷我最深。我也最深地傷害了我最愛的人。也許,這就叫做因果。

我原來以為,我的幸福不真實。可是,失去了,我才知道我錯過了什麼。直到死我也沒有參透生命的真正意義,因為我一直在懺悔自己的罪孽。

他們都說我有慧根,說我悟了。

他們卻不知道,誦著經,我心中只念著一個名字。

念著佛,我卻只想念一個人。

其實,她不是人。她是,一條蛇。

思念她,是我喘息著偷生的唯一意義。

哀傷,卻一如泛濫在我心頭的湖水。無處不在。

哀莫大於心死。而死,只是生的另外一種狀態。

所以,我忘不掉曾經的所有,我放不下過去的一切。而過去,無可追悔。所以,我生不如死。

也許。原本我只會像俗世里的那些人一樣,找一個普通的女人做我娘子,平淡糊塗地終此一生。

可是,我遇到了我的娘子。西湖景美如畫,卻不及她的一個眼神。

那雙眼睛貯滿了一湖春水。

她離我這么近,這么近的距離不發生點什麼,就天理不容了。我突然之間醍醐灌頂,我預感到我們之間肯定會有什麼發生。

可是,這么好的天氣這么多的人這么老實的我……我又有什麼理由接近她呢?

就要擦肩而過了么?多怕若錯過這一次的相遇也是錯過我前生修來的福分!我痴痴地想著,手中的傘也不知道往哪擱。能下場雨就好了。

好一場浪漫的及時雨!

當她輕啟朱唇向我借傘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離不開她了。

紫竹柄,八十四骨。這樣好的傘,帶上我刻骨的相思,想來是不算唐突。

斷橋崩陷,我的心也是,從此我的靈魂為她而存在。能照顧她,我真的很滿足。

只是,此後,我要捱相思的苦。

捱得一時,算一時罷,誰讓我的心突然背叛了我的身體呢?

他們都說我的娘子像觀世音菩薩。

可是,天師說她是妖孽。

我不信我的娘子是妖精,就像我不相信自己是壞人。

但幸福的日子總是匆匆。平淡里,我真的想乾點什麼。

試一下,就試一下。好嗎?

我按照天師的說法撒下了硫磺。娘子看我的時候,我像賊一樣的心虛。

還好。天師是騙人的。娘子戳穿了他的騙局。

我為自己的輕信和魯莽汗顏,但是很快也就平淡下來了。

日子再平淡下來以後,幸福也溫和下來。過了太久,我才知道,一切都會歸於平淡的。

當幸福成為一種習慣,就同樣擺脫不了平淡的命運了。

家有賢妻,衣食無憂。我卻突然有幾分無聊。

什麼都有了,我不知道我還想要什麼。

法海大師俯視著我說,許仙,你的眉宇間有黑氣。

大師說我被蛇妖蠱惑了。後來我想,也許我是被他蠱惑了。

試一下,就再試一下。那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試過之後,我才知道,有很多東西,是不能試的。

我按照他說的辦法讓娘子喝了雄黃酒後,我看到了一條痛苦的巨蛇。

那一個剎那,我一定比妖精還要猙獰。

如果生活的真實就是這樣一種殘忍,我寧願永遠不知真相,就這樣在幸福中得過且過。

所有的恩愛所有的歡樂幸福剎那間積聚成靄。

所有的擁有,剎那間遙不可及。

我的衣袂再次被狂風吹得飄蕩,但淡煙急雨中,再也沒有一把撐開的傘。

往事飄忽。暮靄沉沉。

幸福和人生,原來都如這捉摸不定的靄!

夢與現實距離多遠?

愛與傷害的距離多遠?

從菩薩到妖精的距離有多遠?

從幸福到痛苦的距離有多遠?

法海悠悠道:“施主受了蠱惑,是徹頭徹尾的夢中人,夢喜則笑,夢悲則哭……”

人生不就是一場夢么?

如果,生而為人,不能隨心為情而哭笑,做人又有什麼意思?

如果,我過著所謂的正常的生活。我不會因為她而喜,她不會為我而悲,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如果,和我在一起的,竟然是不相干的人。我說什麼她又不懂。她說什麼,我又覺無趣,那在一起又有什麼意義?

只要夢是美的。只要情是真的,我寧願在夢中常醉不醒。管她是人也好,是妖也好。只要,她真心對我,在她眼裡,我是英雄。在我眼裡,她是仙女,是人是妖又有什麼區別?

彼此擁有,相互溫暖,且自逍遙,快樂無邊。有什麼不好?

只要相守在一場夢裡,強過那些在虛無里等待,在等待中虛無的所有清醒!

我真後悔認識了高深的高僧。我原本就是個淺薄的小生,我不需要高人來顛復我的幸與不幸。

可是,所有的美好都碎了。所有的傷害,都假我之手。

咫尺也是天涯,在水漫金山之後。

一切瞭然,我卻失去了擁有。

瞭然,原來有時候是無聊;執著,原來有時候是放縱;關懷,原來有時候是傷害;完美,原來有時候是苛求。

我用全部的生命苦痛弄懂了一個字——

愛。

貪彈坦嘆

——法海思悟

眾生有貪嗔痴的病,佛陀就開對症醫治良方。佛說:迷就是眾生,悟則是佛陀。

貪嗔喜惡怒害人不淺,世人皆醉我獨醒。

我開法眼,看人海,替天行道。

法海,就是我的名。

第一眼看到這個書生,我就知道他病得不輕。

不過,那個妖精卻並沒真的害他,還把他伺候得白白胖胖。

那是一個美麗的妖精。她有千年道行相助,歡笑哭泣,隨心而來,喜怒哀樂等諸多凡塵情感皆可生成。

本來,她有望修成正果。可惜,她貪戀紅塵動了真情。

可笑,妖精竟然也學人樣,談什麼愛,說什麼人間真情。

這真是一條固執而貪婪的蛇。枉有千年道行,卻看不透宿命。

蛇,你永遠追不上真正的幸福。因為你生來注定只能曲折而行,你的首尾永遠都繞不出愛情的圓滿,就如現實永遠美麗不過夢境。

貪,是理想,也是陷阱。

這個貌似平庸的許仙真箇是骨骼清奇。

怪不得白蛇娘子此番化作美艷人形遊戲人間,拋盡一片心,也要換得他信任。怪不得,世人萬萬千千,白蛇偏偏就選中了他!

需要多少的呵護備至,才能有如此堅定的感情!這個愚頑的許仙竟然是點不醒,想來是夙孽太重。

倘她真心愛你,你做什麼她竟會容忍不得?原諒不得?

倘你真是愛她,自是信她對你也如你一般真心無二,試一試又有何不可?

我既已開口說了,你終究是心有疑慮,親自試一次,總勝過日後疑神疑鬼貌合神離。

許仙果然心動。

果然如此!傾心愛過,不是太他,便是太我。

決意賭了,不是輸盡,便是全贏。

誤入太他太我之境,一時意氣賭個輸贏,這是陷入“愛情”里的人的通病。

彈,動心弦,於我是禪機。

而於許仙白蛇,是萬劫不復之境——

彈,是傷害,也是宿命。

說什麼天荒地老,發什麼海誓山盟。推杯換盞間他們已互不信任,卻又虛情假意,裝作親熱。愛情已然危機四伏,卻還故作和諧。這,就是愛情?既如此,愛與被愛,豈非也是如夢?

夢中人,都該悟了!我暗自好笑。

富貴榮華,功名利祿,哪個才是實在?

愛恨悲歡,依依難捨,不過過眼雲煙。

種種虛幻顛倒眾生,看紅塵中人,或趨之若鶩,或蠅營狗苟。

天地羅網,偏有人願入此彀。

苦海無邊,偏有人不肯回頭。

誰能躲過命運詭秘與淒艷的煎熬?

“紅塵本無情,患難亦非愛,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不能坦然面對真實,又如何真能過得舒坦?

對許仙,我坦白。

對佛祖,我坦然。

對紅塵,我坦蕩。

坦,是態度,也是境界。

“跟有情人做快樂事,我不曾問是劫是緣,也不曾管什麼天理天條!你還我相公!”一句問話,竟然如此振聾發聵,氣貫長虹!

好你個妖精,你憑什麼如此理直氣壯?

可是,那一個剎那,我竟然是硬生生被她的氣勢逼住。

她說,一個女子,無論長得多美麗,生命多燦爛,沒有一個真心相愛的人,總是如鮮花枯萎,要孤獨終老,一生都不會快樂。

她說,我從來沒想過要名利,我只要一個平凡女子的快樂。

除了讓那個許仙認假作真,她既未使人迷失本性,起貪嗔痴,競逐財利名色;也不曾為求滿足私慾,不擇手段,紊亂社會。而且,她還治病救人,行善造福。

我只知佛性猶如明鏡,本體清淨光明,一塵不染,怎地又對真善美,妄起分別?

當她以孕婦臃腫之軀瘋狂撲向我的時候,我心中突然溢滿了悲憫和不忍。

在暗無天日的荒山野嶺煉法千年,接受太陽的炙曬令自己的血變暖……而今,她又不顧一切水漫金山。如此,只為了一份人間真情。

易求名與利,難得情和愛。這蛇妖的確是不曾為惡的,難道,我,竟錯了?

傳說中的愛情,把世人的血都煮沸。釀成一杯酒,醉人。

而我,把佛法煎成一碗湯藥,救世。

我的佛是信仰,她的愛又何嘗不是?

白蛇,是我的不對,也是你的不對。走吧,回西湖去。

但我眼看她與許仙雙眸相對,眼中的光彩竟然漸漸地談去,一片清純,宛如出家人。她怎么竟然能如此!

有傷痕的愛情,需要修復。我已經決定放手。過了這一關,他們便守得雲開得見月明,不需悲秋淚灑西風。

奈何是根骨福緣嫌淺,緣盡至此!

愛情,經不起浪擲。到頭來,千古愛恨終究是千古一嘆!

轉眼,百年如夢,醒來看看,原來什麼都不曾發生。

愛恨情仇,浴血紛爭,全都沒了。

沒人認識過許仙,沒誰看見過白蛇,也沒誰記得為惡的高僧。

在這世界上,幾人如我,心如明鏡,情似輕煙?

上山、入寺、明月、清風。誰能躲脫塵囂,於深山密林之中,得享空寂清平?

聽風雨看雲天,說什麼情深似海,佛法無邊。這世間既無法海,又有誰管滾滾紅塵?

煙雨縹緲中,隱約又有青白蛇翩躚湖上,宛若精靈。

紅塵里,依稀又有夢悵悵落空,又有情柔柔牽扯,又有歌傳唱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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