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中丞傳後敘》

《張中丞傳後敘》

《張中丞傳後敘》作於807年(唐憲宗元和二年),是表彰安史之亂期間睢陽(今河南商丘)守將張巡、許遠的一篇名作。睢陽是江淮的屏障,而唐朝廷軍隊的給養主要依賴江淮地區。因此,堅守睢陽,對制止叛軍南犯,保障給養由淮河、長江溯漢水進入唐軍後方,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史家認為,張巡、許遠堅守睢陽之功,不亞於郭子儀、李光弼的用兵。

基本信息

題解

韓愈韓愈

本文選自《昌黎先生集》。張中丞,即張巡,鄧州南陽人。開元未進士。安祿山反,張巡起兵抗擊,同睢陽(今河南商丘)太守許遠共同守護睢陽,被拜為御史中丞,故稱其張中丞。
”是文章體裁的一種,古人常用它來說明著作寫作出版的情況,和對作家作品的介紹評論,一般放在書前,變稱作“敘”或“引”。“後序”除具備“序”的作用外,還可對著作進行補充,批語或反駁,一般放在書後。本文是作者在閱讀李翰所寫的《張巡傳》後,對有關材料作的補充,對有關人物的議論,所以題為“後敘”。

背景

唐隸宗至德二年(公元57年),安慶緒(安祿山之子)部將尹子奇率領12萬大軍攻睢陽,張巡,許遠率兵匕千人堅守數月,終因糧盡兵絕,睢陽陷落,張巡及部將五十餘人犧牲,許遠被叛軍擄至洛陽,不屈而死。睢陽保衛戰遏制了叛軍的攻勢,捍衛了江淮地區人民的生命與財產,為唐軍積蓄力量,準備反攻贏得了寶貴的時間,因而張巡,許遠等人受到了人民的讚揚傳頌。但當時一些坐觀睢陽陷落而不增援的武官,為自己的可恥行為辯解,同某些嫉妒張,許功績的文人一起,散布流言,對張,許等抗敵英雄詆毀。張巡的友人李翰寫了這篇補敘英雄事跡,批駁流言蜚語,弘揚英雄精神,反對藩鎮作亂的散文名作。

原文

《張中丞傳》後敘
韓愈
元和二年四月十三日夜,愈與吳郡張籍閱家中舊書,得李翰所為《張巡傳》。翰以文章自名,為此傳頗詳密。然尚恨有闕者,不為許遠立傳,又不載雷萬春事首尾。
遠雖材若不及巡者,開門納巡,位本在巡上,授之柄而處其下,無所疑忌,竟與巡俱守死,成功名。城陷而虜。與巡死先後異耳。兩家子弟材智下,不能通知二父志,以為巡死而遠就虜,疑畏死而辭服於賊。遠誠畏死,何苦守尺寸之地,食其所愛之肉,以與賊抗而不降乎?當其圍守時,外無蚍蜉蟻子之援,所欲忠者,國與主耳。而賊語以國亡主滅。遠見救援不至,而賊來益眾,必以其言為信。外無待而猶死守,人相食且盡,雖愚人亦能數日而知死處矣。遠之不畏死亦明矣。烏有城壞其徒俱死,獨蒙愧恥求活?雖至愚者不忍為。嗚呼!而謂遠之賢而力之邪?
說者又謂遠與巡分城而守,城之陷,自遠所分始,以此詬遠。此又與兒童之見無異。人之將死,其藏腑必有先受其病者。引繩而絕之,其絕必有處。觀者見其然,從而尤之,其亦不達於理矣。小人之好議論,不樂成人之美如是哉!如巡、遠之所成就,如此卓卓,猶不得免,其他則又何說?
當二公之初守也,寧能知人之卒不救,棄城而逆遁?苟此不能守,雖避之他處何益?及其無救而且窮也,將其創殘餓羸之餘,雖欲去必不達。二公之賢,其講之精矣。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盡之卒,戰百萬日滋之師,蔽遮江淮,沮遏其勢。天下之不亡,其誰之功也?當是時,棄城而圖存者,不可一二數,擅強兵坐而觀者相環也。不追議此,而責二公以死守,亦見其自比於逆亂,設淫辭而助之攻也。
愈嘗從事於汴、徐二府,屢道於兩州間,親祭於其所謂雙廟者。其老人往往說巡、遠時事雲。
南霽雲之乞救於賀蘭也,賀蘭嫉巡、遠之聲威功績出己上,不肯出師救。愛霽雲之勇且壯,不聽其語,強留之。具食與樂,延霽雲坐。霽雲慷慨語曰:“雲來時,睢陽之人不食月余日矣。雲雖欲獨食,義不忍。雖食且不下咽。”因拔所佩刀斷一指,血淋漓,以示賀蘭。一座大驚,皆感激為雲泣下。雲知賀蘭終無為雲出師意,即馳去。將出城,抽矢射佛寺浮圖,矢著其上磚半箭。曰:“吾歸破賊,必滅賀蘭!此矢所以志也。”愈貞元中過泗州,船上人猶指以相語。城陷,賊以刃脅降巡。巡不屈,即牽去,將斬之。又降霽雲。雲未應。巡呼雲曰:“南八,男兒死耳,不可為不義屈!”雲笑曰:“欲將以有為也。公有言,雲敢不死?”即不屈。
張籍曰:有於嵩者,少依於巡;及巡起事,嵩嘗在圍中。籍大曆中,於和州烏江縣見嵩,嵩時年六十餘矣。以巡初嘗得臨渙縣尉,好學無所不讀。籍時尚小,粗問巡、遠事,不能細也。雲巡長七尺余,須髯若神。嘗見嵩讀《漢書》,謂嵩曰:“何為久讀此?”嵩曰:“未熟也。”巡曰:“吾於書讀不過三遍,終身不忘也。”因誦嵩所讀書,盡卷不錯一字。嵩驚,以為巡偶熟此卷,因亂抽他帙以試。無不盡然。嵩又取架上諸書,試以問巡。巡應口誦無疑。嵩從巡久,亦不見巡常讀書也。為文章,操紙筆立書,未嘗起草。初守睢陽對,士卒僅萬人。城中居人,戶亦且數萬。巡因—見問姓名,其後無不識者。巡怒,須髯輒張。及城陷,賊縛巡等數十人坐,且將戮。巡起旋,其眾見巡起,或起或泣。巡曰:“汝勿怖,死,命也。”眾泣不能仰視。巡就戮時,顏色不亂,陽陽如平常。遠寬厚長者,貌如其心。與巡同年生,月日後於巡,呼巡為兄。死時年四十九。嵩貞元初死於毫、宋間。或傳嵩有田在毫、宋間,武人奪而有之。嵩將詣州訟理,為所殺。嵩無子,張籍雲。

翻譯

元和二年四月十三日晚上,我和吳郡張籍翻閱家中的舊書,發現了李翰所寫的《張巡傳》。李翰因文章而自負,寫這篇傳記十分詳密。但遺憾的是還有缺陷:沒有為許遠立傳,又沒有記載雷萬春事跡的始末。
許遠雖然才能似乎比不上張巡,打開城門迎接張巡,地位本在張巡之上。他把指揮權交給張巡,甘居於其下,毫無猜疑妒忌,最終和張巡一起守城而死,成就了功名,城破後被俘,不過和張巡死的時間有先後的不同罷了。張、許兩家的子弟才智低下,不能了解其父輩的志向,認為張巡戰死而許遠被俘,懷疑許遠是怕死而投降了叛軍。如果許遠真的怕死,何苦守住這尺寸大小的地盤,以他所愛之人的肉充飢,來和叛軍對壘而不投降呢?當他在包圍中守城時,外面沒有一點哪怕極為微弱的援助,所要效忠的,就是國家和皇上,而叛軍會拿國家和皇上已被消滅的情況告訴他。許遠見救兵不來,而叛軍越來越多,一定會相信他們的話;外面毫無希望卻仍然死守,軍民相食,人越來越少,即使是傻瓜也會計算日期而知道自己的死所了。許遠不怕死也可以清楚了!哪有城破而自己的部下都已戰死,他卻偏偏蒙受恥辱苟且偷生?即使再笨的人也不願這樣做,唉!難道說像許遠如此賢明的人會這樣做嗎?
議論的人又認為許遠和張巡分守城門,城陷落是從許遠分守的西南方開始的。拿這個理由來誹謗許遠,這又和小孩的見識沒有兩樣。人將要死的時候,他的內臟必定有一個先受到侵害的地方;扯緊繩子,把它拉斷,繩斷必定有一個先裂的地方。有人看到這種情況,就來責怪這個先受侵害和先裂的地步,他也太不通達事理了!小人喜歡議論,不願成人之美,竟到了這樣的地方!像張巡、許遠所造成的功業,如此傑出,尚且躲不掉小人的誹謗,其他人還有什麼可說呢!
當張、許二位剛守城的時候,哪能知道別人終不相救,從而預先棄城逃走呢?如果睢陽城守不住,即使逃到其他地方又有什麼用處?等到沒有救兵而且即將走投無路的時候,率領著那些受傷殘廢、飢餓瘦弱的殘兵,即使想逃走,也一定無法到達要去的地方。張、許二位的功績,他們已經考慮得很周到了!守住孤城,捍衛天下,僅憑千百個瀕臨滅亡的士兵,來對付近百萬天天增加的敵軍,保護著江淮地區,擋住了叛軍的攻勢,天下能夠不亡,這是誰的功勞啊!在那個時候,丟掉城池而只想保全性命的人,不在少數;擁有強兵卻安坐觀望的人,一個接著一個。不追究討論這些,卻拿死守睢陽來責備張、許二位,也可見這些人把自己放在與逆亂者同類的地位,捏造謊言來幫他們一起攻擊有功之人了。
我曾經在汴州、徐州任職,多次經過兩州之間,親自在那叫做雙廟的地方祭祀張巡和許遠。那裡的老人常常說起張巡、許遠時候的事情:南霽雲向賀蘭進明求救的時候,賀蘭進明妒忌張巡、許遠的威望和功勞超過自己,不肯派兵相救;但看中了南霽雲的勇敢和壯偉,不採納他的話,卻勉力挽留他,還準備了酒食和音樂,請南霽雲入座。南霽雲義氣激昂說:“我來的時候,睢陽軍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東西吃了!我即使想一個人享受,道義不能允許;即使吃了,我也難以下咽!”於是拔出自己的佩刀,砍斷一個手指,鮮血淋漓,拿給賀蘭進明看。在座的人大吃一驚,都感動得為南霽雲流下了眼淚。南霽雲知道賀蘭進明終究沒有為自己出兵的意思,立即騎馬離去;將出城時,他抽出箭射寺廟的佛塔,那枝箭射進佛塔磚面半箭之深,說:“我回去打敗叛軍後,一定要消滅賀蘭進明!就用這枝箭來作為標記。”我於貞元年間經過泗州,船上的人還指點著說給我聽。城破後,叛軍拿刀逼張巡投降,張巡堅貞不屈,馬上被綁走,準備殺掉;叛軍又叫南霽雲投降,南霽雲沒有吱聲。張巡叫南霽雲道:“南八,男子漢一死而已,不能向不義之人屈服!”南霽雲笑道:“我本想有所作為;您既然這樣說,我哪敢不死!”於是誓不投降。
張籍說:“有一個人叫於嵩,年輕時跟隨張巡;等到張巡起兵抗擊叛軍,於嵩曾在圍城之中。我大曆年間在和州烏江縣見到過於嵩,那時他已六十多歲了。因為張巡的緣故起先曾得到臨渙縣尉的官職,學習努力,無所不讀。我那時還幼小,簡單地詢問過張巡、許遠的事跡,不太詳細。他說:張巡身長七尺有餘,一口鬍鬚活像神靈。他曾經看見於嵩在讀《漢書》,就對於嵩說:‘你怎么老是在讀這本書?’於嵩說:‘沒有讀熟呀。’張巡說:‘我讀書不超過三遍,一輩子不會忘記。’就背誦於嵩所讀的書,一卷背完不錯一個字。於嵩很驚奇,以為張巡是碰巧熟悉這一卷,就隨便抽出一捲來試他,他都像剛才那樣能背誦出來。於嵩又拿書架上其他書來試問張巡,張巡隨口應聲都背得一字不錯。於嵩跟張巡時間較久,也不見張巡經常讀書。寫起文章來,拿起紙筆一揮而就,從來不打草稿。起先守睢陽時,士兵將近萬把人,城裡居住的人家,也將近幾萬,張巡只要見一次問過姓名,以後沒有不認識的。張巡發起怒來,鬍鬚都會豎起。等到城破後,叛軍綁住張巡等幾十人讓他們坐著,立即就要處死。張巡起身環視,他的部下見他起身,有的跟著站起,有的哭了起來。張巡說:‘你們不要害怕!死是命中注定的。’大家都哭得不忍抬頭看他。張巡被殺時,臉色毫不慌張,神態安詳,就和平日一樣。許遠是個寬厚的長者,相貌也和他的內心一樣;和張巡同年出生,但時間比張巡稍晚,稱張巡為兄,死時四十九歲。”於嵩在貞元初年死在亳宋一帶。有人傳說他在那裡有塊田地,武人把它強奪霸占了,於嵩打算到州里提出訴訟,卻被武人殺死。於嵩沒有後代。這些都是張籍告訴我的。

注釋

[1]元和二年:公元807年。元和,唐憲宗李純的年號(806—820)。
[2]張籍(約767—約830):字文昌,吳郡(治所在今江蘇省蘇州市)人,唐代著名詩人,韓愈學生。
[3]李翰:字子羽,趙州贊皇(今河北省元氏縣)人,官至翰林學士。與張巡友善,客居睢陽時,曾親見張巡戰守事跡。張巡死後,有人誣其降賊,因撰《張巡傳》上肅宗,並有《進張中丞傳表》(見《全唐文》卷430)。
[4]以文章自名:《舊唐書·文苑傳》:翰“為文精密,用思苦澀”。自名,自許。
[5]許遠(709—757):字令威,杭州鹽官(今浙江省海寧縣)人。安史亂時,任睢陽太守,後與張巡合守孤城,城陷被擄往洛陽,至偃師被害。事見兩唐書本傳。
[6]雷萬春:張巡部下勇將。按:此當是“南霽雲”之誤,如此方與後文相應。
[7]開門納巡:肅宗至德二載(757)正月,叛軍安慶緒部將尹子奇帶兵十三萬圍睢陽,許遠向張巡告急,張巡自寧陵率軍入睢陽城(見《資治通鑑》卷219)。
[8]柄:權柄。
[9]城陷而虜二句:此年十月,睢陽陷落,張巡、許遠被虜。張巡與部將被斬,許遠被送往洛陽邀功。
[10]兩家句:據《新唐書·許遠傳》載,安史亂平定後,大曆年間,張巡之子張去疾輕信小人挑撥,上書代宗,謂城破後張巡等被害,惟許遠獨存,是屈降叛軍,請追奪許遠官爵。詔令去疾與許遠之子許峴及百官議此事。兩家子弟即指張去疾、許峴。
[11]通知:通曉。
[12]食其句:尹子奇圍睢陽時,城中糧盡,軍民以雀鼠為食,最後只得以婦女與老弱男子充飢。當時,張巡曾殺愛妾、許遠曾殺奴僕以充軍糧。
[13]蚍(pí皮)蜉(fǔ伏):黑色大蟻。蟻子:幼蟻。
[14]而賊句:安史亂時,長安、洛陽陷落,玄宗逃往西蜀,唐室岌岌可危。
[15]外無待:睢陽被圍後,河南節度使賀蘭進明等皆擁兵觀望,不來相救。
[16]說者句:張巡和許遠分兵守城,張守東北,許守西南。城破時叛軍先從西南處攻入,故有此說。
[17]羸(léi雷):瘦弱。
[18]二公二句:謂二公功績前人已有精當的評價。此指李翰《進張中丞傳表》所云:“巡退軍睢陽,扼其咽領,前後拒守,自春徂冬,大戰數十,小戰數百,以少擊眾,以弱擊強,出奇無窮,制勝如神,殺其凶醜九十餘萬。賊所以不敢越睢陽而取江淮,江淮所以保全者,巡之力也。”
[19]沮(jǔ舉)遏:阻止。
[20]愈嘗句:韓愈曾先後在汴州(治所在今河南省開封市)、徐州(治所在今江蘇省徐州市)任推官之職。唐稱幕僚為從事。
[21]雙廟:張巡、許遠死後,後人在睢陽立廟祭祀,稱為雙廟。
[22]南霽雲(?—757):魏州頓丘(今河南省清豐縣西南)人。安祿山反叛,被遣至睢陽與張巡議事,為張所感,遂留為部將。賀蘭:複姓,指賀蘭進明。時為御史大夫、河南節度使,駐節於臨淮一帶。
[23]貞元:唐德宗李适年號(785—805)、泗州:唐屬河南道,州治在臨淮(今江蘇省泗洪縣東南),當年賀蘭屯兵於此。
[24]南八:南霽雲排行第八,故稱。
[25]常:通“嘗”,曾經。
[26]大曆:唐代宗李豫年號(766—779)。和州烏江縣:在今安徽省和縣東北。
[27]以巡句:張巡死後,朝廷封賞他的親戚、部下,於嵩因此得官。臨渙:故城在今安徽省宿縣西南。
[28]帙(zhì至):書套,也指書本。
[29]僅:幾乎。
[30]亳(bó薄):亳州,治所在今安徽省亳縣。宋:宋州,治所在睢陽。

特色

本文最大特色是議論與敘事並重,前半部分側重於議論,針對污衊許遠的錯誤論調進行駁斥,在駁斥中補敘許遠事跡。後半部分側重於敘事,著重記敘了南霽雲的動人事跡,並補敘張巡、許遠的其它事跡。
前半部分的議論,在辯駁中突出了英雄的功績,是後半部分敘事的綱領;後半部分所敘的英雄事跡,則成為前半部分議論的左證。兩部分都圍繞著贊英雄、斥小人的主題。

賞析

本文採用細節描寫,使人物形象更加生動傳神。如南霽雲的拔刀斷指、抽矢射塔的描寫,表現了南霽雲嫉惡如仇、忠貞剛烈的性格。
以張巡的超人記憶力和就義時的動作、語言方面的細節描寫,展現了張巡具有從容鎮定的氣度,視死如歸的質量,儒將的風采和過人的才智。

手法

其他塑造人物性格的方法:
(1)使用了肖像描寫,如寫張巡,“須髯輒張”。
(2)語言描寫。例如賀蘭強留南霽雲,宴請他,南霽雲說,“雲來時,睢陽之人不食月余日矣!雲雖欲獨食,義不忍;雖食,且不下咽!”

作者介紹

韓愈,唐代文學家、思想家。字退之,世稱韓昌黎,後人尊稱韓文公。
韓愈與柳宗元同為古文運動的倡導者,為“唐宋散文八大家”之首。他反對六朝以來的駢文,提倡先秦、兩漢的散文,文學上主張“辭必己出”、“惟陳言之務去”。他的文章,說理透闢,氣勢充沛,結構嚴謹,語言精煉,對當時及後代的散文創作都有重大影響。有《昌黎先生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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