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土地》

《回到土地》

那么國土、城市和景觀規劃的源頭和最根本的任務就在於迴避和應對恐怖,明智地應對自然的災難(當然還有來自人的恐怖)。 這種人類的天然之心正是萌生“神”與宗教的土壤,也是大地景觀吉凶意識和審美意識的本源。 演繹哲學家們的話說:“超人”的誕生宣判了“神”的死亡,“神”死了,則人不得不死。

(圖)《回到土地》回到土地

作者: 俞孔堅
出 版 社: 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出版時間: 2009-4-1
字數:
版次: 1
頁數: 409
印刷時間:
開本: 16開
印次: 1
紙張:
I S B N : 9787108030801
包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建築 >> 區域規劃、城鄉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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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共分三篇。城市篇是全書的最主要部分,11篇文章揭示和批判了中國近二十年來城市建設的種種誤區,特別是盛行於大江南北各大城市的、荒誕不經的“城市化妝”運動,揮霍浪費無度、缺乏人文意識和環境意識的大型公共建築,目標單一、缺乏土地倫理和系統科學理論指導的城市規劃建設及江河治理工程,等等。田園篇側重鄉土中國。這些文章警告,當我們已經毀掉一個個富有特色的舊的鄉土城鎮之後,我們又將毀掉一個個更富有特色,充滿生態與人文價值的廣大鄉村和田園。鄉土景觀平凡而真實,雖為下等文化且不曾被國家或地方政府所保護、所珍惜,卻綿延數千年而生機勃勃,是“生存的藝術”,也是草根信仰之基礎,是和諧社會之根基。遺產篇則在“足下文化與野草之美”的新倫理與新美學之下,認識和評價我們的遺產,旨在跳出傳統的文物概念,跳出貴族文化的價值觀來認識平民的、足下的文化。

內容簡介

中國正處於重建鄉村和城市景觀的重要歷史時期,面對著因能源短缺與生態環境惡化而帶來的生存危機、全球化和社會文化轉型中的民族身份危機和與之伴隨的草根信仰危機,俞孔堅分別從城市、田園和遺產三個層面論述他的景觀理想:一種“生存的藝術”,即“天、地、人、神的和諧”。為此,他提出了引起熱議的“反規劃”理論,提倡“白話的城市與白話的景觀”,強調“足下文化與野草之美”,並對所謂的“新農村”建設保持警惕,認為有可能破壞農村延續幾千年的土地與人的和諧,“新能源”——農村的城市化也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回到土地”是俞孔堅理論和實踐的基點,而他的追求則是建設真正“中國”而“現代”的景觀。

作者簡介

俞孔堅,1963年生,浙江金華人。哈佛大學設計學博士,北京大學教授。1997年回國創辦北京大學景觀設計學研究院;次年創辦北京土人景觀與建築規劃設計研究院,現為國家甲級規劃設計單位。出版著作十五部,論文二百多篇。五度獲美國景觀設計師協會榮譽設計和規劃獎,一項世界濱水設計最高獎,兩次獲得國際青年建築師獎,並獲中國第十屆美展金獎;七次被國際景觀設計師聯盟,美國景觀設計師協會邀請作為年會的主旨演講人。擔任《城市環境設計》、《景觀設計》雜誌主編,國際Landscape Architecture編委,建設部、國土資源部、北京市、蘇州市、中山市等政府專家顧問。

目錄

引言
城市篇
 尋找土地之神
 生存的藝術:定位當代景觀設計學
 城市性的再定義:作為生存藝術的城市設計
 高懸在城市上空的明鏡——再讀《美國大城市的死與生
 規劃的理性與權威之謬誤
 暴發戶與極權意識下的“城市化妝”運動
 重歸人性與故事的地方:城市公共空間設計
 論建築與景觀的特色
 可持續景觀
 城市的生態與人文理想
 白話的城市與白話的景觀
田園篇
 論鄉土景觀及其對現代景觀設計的意義
 尋常景觀的詩意
 田的藝術
 關於“風水”
附:誰來保護我們的家園——風水復活的背後
 天府:生存的藝術與美學
 倫理學視野中的新農村建設:“新桃源”陷阱與出路
 警惕和防止“新農村”名義下的破壞性建設——關於保護和鞏固和諧社會根基的兩個建議
附:新農村建設宜先做“反規劃”
 重建家園的精神空間
遺產篇
 世界遺產概念挑戰中國:第二十八屆世界遺產大會有感
 中國的自然保護亟待進行體制、規劃方法和保護理念上的全面革新
 關於中國工業遺產保護的建議
 一部淚水鏽蝕的歷史:為《工業遺產》序
 建立“大運河國家遺產與生態廊道”的建議
 大運河的完全價值觀
 善待圓明園遺址(9篇)
 懷念周維權先生
代後記:土地與城市十年:求索心路與踐行歷程

書摘插圖

尋找土地之神
《中國青年報》編者按-2005年1月29日,2004年景觀設計高峰論壇在北京大學召開,來自國內外的300多名專家學者齊聚一堂。北京大學教授、景觀設計學研究院院長俞孔堅博士關於《印度洋海嘯災難啟示》的報告,令與會代表震動。
1995年,俞孔堅在哈佛大學的博士論文中,根據中國面臨的嚴峻人地關係,提出生態安全格局理論和方法;回國後,他和北京大學的研究同伴一起,繼續針對快速城市化背景下的國土和城市生態安全問題,提出“反規劃”途徑和生態基礎設施建設的理論,在此理論指導下的成功實踐,2002年獲得美國景觀設計師協會年度設計榮譽獎。
2004年10月13日,本刊發表了《五千年未有之破壞》,反映了他對人地關係和國土生態安全危機的憂慮,引起廣泛反響。兩個多月後,印度洋海嘯災難爆發,證明俞教授的憂患意識絕非杞人憂天。為此,本報再次約請俞教授貢獻他的講稿,希望因此能進一步喚起國人的危機意識。
引言:發生在“天堂”的災難
不久前印度洋發生的海嘯災難在國際範圍內引起了廣泛的討論,討論涉及科學信仰、人與自然關係的哲學、環境倫理及國際合作問題等。國內在這方面較為嚴肅的討論儘管並不多,卻慶幸看到一些科學家與環境保護人士關於對自然是否應該“敬畏”的爭論,非常難得。我覺得應該更全面而深入地展開,這對喚起全民族的國土生態安全的危機意識、澄清人地關係的大是大非、認識“科學發展觀”的真正含義、推動建立和完善國土和城市生態安全系統,都是非常有益的。我是一個城市規劃師和景觀規劃師,而景觀規劃以協調人地關係為宗旨,從某種意義上講,該學科源於對土地上的自然過程特別是災害過程與空問格局關係的認識和實踐。所以,我今天也主要從這個角度來討論。
印度洋海嘯災難只是個引子,由此引起的思考基於以下的事實:這場災難發生在一個高度文明時代的“天堂”里,曾經的美麗花園、豪華的酒店、繁華的街巷,瞬間成為廢墟;奪走了近30萬人的生命,其中不乏受現代科學知識武裝的文明人群;相比之下,偏遠島嶼上孑遺的史前部落卻能在此大難中安然無恙;科學家檢測到了地震的發生,科學知識也告訴此後必有海嘯,卻未能使陶醉的人群免於死難……當然,我更多的是想借題發揮,展開關於中國當下的人地關係問題特別是快速城市化背景下的國土和城市生態安全問題的討淪。
一、四點啟示:國土生態安全、“超人”、科技及文化遺產
啟示之一:國土生態安全為頭等大事。人類幾千年的文明並沒能擺脫自然災難的威脅,它們隨時都在身邊發生,甚至可以在“天堂”里發生。這讓我想到了華裔美國地理學家段義孚在上世紀70年代寫的一本書《景觀的恐怖》。我們今天看到的所有景觀,實際上都潛伏著恐怖:我們欣賞森林,但森林是恐怖的潛伏地;我們欣賞沙灘,實際上沙灘也潛藏著恐怖;我們欣賞河流,河流也是恐怖的發源地;城市同樣潛伏著恐怖。那么國土、城市和景觀規劃的源頭和最根本的任務就在於迴避和應對恐怖,明智地應對自然的災難(當然還有來自人的恐怖)。避免和預防國土生態災難是國家機器的最主要的功能。世界上的許多文明是在突然降臨的自然災難中消失的。中華文明發展的歷史在某種程度上說就是一部認識和應對自然災害的歷史。特別是洪水災害,史學家認為,中國第一個奴隸制王朝夏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組織治理洪澇災害的需要而發育形成的,而夏族首領大禹也恰恰是因為治水有功而被擁戴的。
國土生態安全,是繼人口問題之後,當代中國未來面臨的最嚴峻的挑戰。
啟示之二:“超人”意識和虛擬世界導致災難臨頭。面對30萬文明人群的屍體和史前部落的逃生奇蹟,我們不禁要問:在應對自然災難方面,人類是進步了還是退化了?
1962年,景觀規劃師和生態規劃先驅麥克哈格帶領學生在美國東海岸研究海岸帶的安全問題,探討如何進行濱海地帶的規劃。結果讓他們大吃一驚,他們發現,許多富人正在爭相建造美麗別墅的地帶,恰恰是在下一輪海潮侵蝕中要被吞沒的危險地帶。他於是警告那些自命不凡的人們趕緊搬離此地,否則遲早有一天,他們將大難臨頭。遺憾的是,他的警告沒有被理會。果不其然,數月之後,強烈的海潮吞沒了這些美麗的住宅。對照印度洋的海嘯,我們會發現,歷史總是在重演著同樣的悲劇,而其根源在於人類的無知加無畏。
麥克哈格於是說:“人們必須聽景觀規劃師的,因為他告訴你在什麼地方可以居住,在什麼地方不能居住,這正是景觀設計學和區域規劃的真正含義。不要問我你家花園的事情,也不要問我你那區區花草或你那棵將要死去的樹木,關於這些問題你盡可以馬虎對待,我們(景觀設計師)是要告訴你關於生存的問題,我們是來告訴你世界存在之道的,我們是來告訴你如何在自然面前明智地行動的。”
人們用不全面的科學知識來掩蓋人類的無知,加上為追逐眼前利益而對已經積累的科學知識置若罔聞而表現出麻木,因為無知和麻木,所以無畏,因為無畏,便離災難不遠了。除無知可以使我們無畏外,堅硬的鋼鐵、水泥和有巨大力量的機械也可能為人類在自然力面前壯膽。美國有一部關於星球大戰的電影,描繪人類在面對外星人時,是如何大規模出動飛機、大炮和裝甲車來壯膽的,結果,這些裝備在外星人的神秘武器下瞬間灰飛煙滅,倒是人間柔弱、優美的音樂,最終將外星人制伏。
我們通過機器強化和延伸了我們的四肢,通過電腦和信息存儲及處理技術擴展了我們的大腦,努力使自己成為了“超人”,生活在一個越來越虛擬化的、高度抽象化的世界中。我們用對付500年一遇的災難的水泥防洪堤和防波堤護衛著城市,以至於在海邊或河邊看不到水光,聽不見波濤;我們渠化和管化大地上的水系,以至乾不知道水竭水滿,潮漲潮落;我們斬山沒谷,“三通一平”,以至於忘記了地勢之顯卑。我們對真實的、完整意義上的自然過程和格局越來越陌生,不再有機會像動物和史前人那樣,甚至不能像田裡的農民那樣,像海邊的漁民那樣,或是像山裡的獵人那樣,感受自然的呼吸,領會她的喜怒之表情。我們對大難來臨前的種種預兆漠然置之。所以,現代人在應對自然災難的能力方面退化了。間接的學習一定程度上可以彌補現代城市人的缺陷,但永遠代替不了體驗完整真實的自然存在的作用。因此,如何讓城市與自然系統共生,使現代城市人能獲得自然的體驗,感受自然的過程,重新找回真實的人,是正邁向城市化的中國面臨的一個具有深遠意義的課題,是塑造新的和諧人地關係的基礎。
作為自然人,人類對大自然有天生的敬畏和熱愛之心,敬畏是因為千百萬年來大自然不斷將災難降臨人身,並在其基因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熱愛,是因為大自然提供了食物和庇護,並培育了人對天地的依賴和寄託。這種人類的天然之心正是萌生“神”與宗教的土壤,也是大地景觀吉凶意識和審美意識的本源。如果我們過分依賴近現代科技賦予我們的“超人”能力,而將人類千百萬年進化而來的自然人的能力拋棄,將“神”或敬畏之心埋葬,災難必然降臨。演繹哲學家們的話說:“超人”的誕生宣判了“神”的死亡,“神”死了,則人不得不死。承認人需要對自然力和超感性世界的敬畏,與我們信奉唯物主義是一致的。
“超人”對“神”的敵視和殺戮,是因為“超人”缺乏自信;片面的、不完整的科學知識是“超人”陶醉的毒鴆之酒,當然也是聊以自恃的武器;人類期待用全面而完整的科學知識獲得自信,並能用寬宏博愛之心,再塑友善助人之“神”。
啟示之三:關於現代科學技術的作用。這需要從兩個方面來認識科學技術在應對自然災害中的價值,第一,科學技術是乾什麼的?第二,有了科學技術,還缺什麼?
對於第一個問題的回答,必須首先認識到,人地關係的哲學不應該是鬥爭的哲學,而應該是“和合”的哲學;科學和技術更應該用於如何了解自然過程和格局,協調和適應自然過程,以便避免與自然力的衝突,而不是用於武裝自己,使自己以“超人”自居並與自然過程相對抗。所有的災難,實際上都是可以避免的,我們的祖先通過經驗積累,成功地避開了許多自然災難而繁衍至今;當代科學技術給了人們迴避自然災害的更大能力。但是與史前和農業時代的聚落和社區相比,我們的城市應對自然災害的方式更多的是靠武裝到牙齒的機械和工程措施,而不是巧妙地採用迴避和適應策略,對待洪水尤其如此。
 ……

書摘與插圖

(圖)《回到土地》《回到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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