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狐狸騙一次》

《再被狐狸騙一次》

《再被狐狸騙一次》是2010年12月1日浙江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該一部圖書,該書作者是沈石溪。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再被狐狸騙一次》《再被狐狸騙一次》
再被狐狸騙一次》是一本動物小說,動物小說之所以比其他類型的小說更有吸引力,是因為這個題材最容易刺破人類文化的外殼和文明社會種種虛偽的表象,可以毫無遮掩地直接表現出醜陋與美麗融於一體的原生態的生命。

編輯推薦

人類文化和社會文明會隨著時代的變遷而不斷更新,但生命中殘酷競爭、頑強生存和追求輝煌精神核心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因此,《再被狐狸騙一次》更有理由贏得讀者,也更有理由追求不朽。

作者簡介

沈石溪,原名沈一鳴,1952年生於上海,祖籍浙江慈谿。1969年國中畢業赴西雙版納插隊,在雲南邊疆生活了十八年。現為中國作家協會兒童文學委員會委員、上海作家協會理事。創作以動物小說為主,已出版作品五百多萬字。曾獲中國作家協會全國優秀兒童文學獎、中國圖書獎、冰心兒童文學新作獎大獎、台灣楊喚兒童文學獎等多種獎項。

目錄

瞎眼狐清窩

再被狐狸騙一次

會貿易的狐

獵狐

妹妹狐變色

動物檔案——狐

火圈

虎女蒲公英

拯球雌虎藍藍

動物檔案——虎

情豹布哈依

和平豹

動物動物——豹

闖入動物世界

獲獎記錄

珍藏相冊

文摘

瞎眼狐清窩

紅狐有清窩的習慣。所謂清窩,就是成年狐將滿一歲半的小狐用暴力從窩巢驅趕出去,強迫它們離開家。教科書解釋說,成年狐之所以要清窩,是為了減輕同一塊領地的食物壓力,騰出生存空間,好繁殖下一茬幼狐。一歲半的小狐獨立生活的能力還不高強,一夜之間由父母疼愛的寵兒變成無依無靠漂泊天涯的流浪兒,有的找不到能遮擋風雨躲避天敵的適宜的窩,有的沒本事獵到足夠維持生計的食物,饑寒交迫,很快就夭折了。

據動物學家的統計,小狐死亡率最高的就是被清出窩後的十天之內,大約有百分之三十的小狐在這段時間裡死丁非命。在我的印象里,紅孤清窩,又自私又殘忍,是一種很不人道的陋習。

時令已近仲春,又到了紅狐清窩的時間,老林子裡不時傳來成年狐的低嚎和小狐的慘叫。但我想,住在寨後水磨坊下的母狐蝴蝶斑是不會清窩的。

蝴蝶斑年輕貌美,額頭上有一塊十分醒目的蝶狀黑斑,前年春天和雄狐灰背結成伉儷後,產下小雌狐黃胸毛和小公狐黑鼻頭。蝴蝶斑本來算得上世界上最幸福的雌狐了。夫君身強體壯,兒女活潑可愛,水磨坊下的窩巢安全可靠,夫妻和睦,食物豐盛,無憂無慮。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狐也有旦夕禍福。兩個月前的一天黃昏,我擔著一挑麥子到水磨坊去磨麵,遠遠看見這家子狐排成一路縱隊從水磨坊下那隻喇叭形的石槽鑽出來,朝流沙河邊的香蕉林走去。狐是晝伏夜行的動物,這家子狐是要外出覓食了。它們剛走到河灘的沼澤地,突然,蘆葦里倏地躥出一條巨蜥來。

巨蜥是蜥蜴王國的“巨人”,足有三米多長,一口就咬住了走在最前面的雄狐灰背。那條和鱷魚尾巴可以相媲美的大尾巴一個橫掃,將走在雄狐灰背後面的小雌狐黃胸毛掃出一丈多遠,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會動彈了。走在最後面的母狐蝴蝶斑嚎叫一聲,不顧一切地朝巨蜥那張醜陋的臉撲去,想救出已落人巨蜥嘴裡的雄狐灰背。巨蜥舉起利爪,迎面在蝴蝶斑的臉上狠狠抓了一把。蝴蝶斑慘嚎一聲,跌倒在地,雙爪護住臉。在地上打滾……

巨蜥銜著雄狐灰背,趾高氣揚地爬進蘆葦叢去了。

頂多一分鐘的時間,一個美滿的紅狐家庭,便兩死一傷。更不幸的是,母狐蝴蝶斑兩隻眼窩血汪汪的,眼睛被抓瞎了。

這以後,我好幾次看見蝴蝶斑銜住小公狐黑鼻頭的尾巴,就像盲人牽著竹竿一樣,跟隨著黑鼻頭外出覓食。一隻才一歲零兩個月的小公狐,帶著一隻雙目失明的瞎眼狐,是極難尋找到充足的食物的。它們有時候守在老鼠洞前用伏擊的手段捉老鼠充飢,更多的時候是跑到我們曼廣弄寨子後那片臭氣熏天的垃圾場裡,撿食人類拋棄的殘渣剩飯,飢一頓飽一頓,落魄潦倒,艱難度日。母子倆很快就瘦得皮包骨頭。

一隻完全要依賴兒子生活的母狐,怎么可能清窩呢?

那天,我到水磨坊去舂糯米粑粑。天快擦黑了,突然,聽見水磨坊下傳來狐兇猛的嚎叫聲。我朝喇叭形的石槽望去,看見母狐蝴蝶斑腦門頂著小公狐黑鼻頭的胸脯,衝到石槽口,猛地一推,將黑鼻頭從石槽推了出來。黑鼻頭尖叫一聲,抗議母親的粗暴,爬起來抖抖身上的泥屑和樹葉,拚命朝石槽里擠,想回溫馨的窩。蝴蝶斑用身體堵住小小的石槽口,用牙和爪阻擋著不讓黑鼻頭回家。一個非要進,一個非不讓進,在石槽口你推我撞,你撕我咬。

這是頗為典型的紅狐清窩的情景。我大感困惑,簡直是不可理解。母狐蝴蝶斑把黑鼻頭驅趕出家,等於在自殺:一隻雙目失明的瞎眼狐,別說抓野兔了,連腐屍也找不到啊!

折騰到夜色深沉,雙方都已精疲力竭。黑鼻頭覺得回洞無望。傷心而又憤怒地叫了一通,含恨離去了。回家後,我一夜沒能合眼,心裡老在想母狐蝴蝶斑幹嗎眼睛瞎了還要清窩。難道它愚蠢地以為,像它這樣被巨蜥抓瞎了眼並破了相的母狐,騰空了窩巢後,還會吸引其他大公狐來與它同住,生兒育女,開創新的生活?第三天清晨,我出於好奇,又前往水磨坊,想看看蝴蝶斑單獨留在石槽里是怎么生活的。

它臥在石槽口,兩天沒進食,蓬頭垢面,愈發憔悴了。

就在這時,石槽外的小路上,晃出一隻大公狐的身影,油亮的皮毛,健美的四肢,四隻腳爪自得就像是用冰雪雕成的,悠然自在地走著,一面走一面還“呦呦”地輕聲叫著。

春天既是狐的清窩時節,也是狐的發情季節。顯然,白腳爪公狐正在尋覓合適的伴侶。它走到離石槽還有二十多米遠時,突然停下來,聳動鼻翼使勁嗅聞了幾下,兩眼剎那間流光溢彩,艷紅的狐毛陡然恣張開,像團灼灼燃燒的火焰。它激動地長嘯一聲,朝石槽跑來。顯然,它靈敏的嗅覺聞到了異性的氣味,急不可耐地想喜結良緣了。

讓我不可思議的是,母狐蝴蝶斑並未表現出相應的興奮,相反,它的神色更加沮喪,把臉深深地埋進臂彎。

白腳爪公狐走到蝴蝶斑跟前,“呦呦”熱情洋溢地叫著,蝴蝶斑卻像塊毫無知覺的石頭,一動不動。白腳爪公狐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去舔吻蝴蝶斑的額頭。蝴蝶斑大概被弄得有點不耐煩了,倏地抬起頭來。一抹春光照在它的臉上,眼窩像小小的石灰窯,泛著死沉沉的白光,狐臉上刻著好幾道傷疤,醜陋得不忍卒看。

白腳爪公狐像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恣張的狐毛閉謝下來,怪聲怪氣地叫嚷一聲,逃也似的離去了。

唉,雄性動物擇偶也像人一樣,講究個青春美貌,誰會願意要個累贅要個包袱呢?蝴蝶斑這副尊容,怕是白送給大公狐,大公狐也不敢要。讓我震驚的是,它好像也明白這一點,表情漠然,對白腳爪公狐的離去無動於衷。

唉,何苦要清窩呢?你留下小公狐黑鼻頭,好歹還能銜住兒子的尾巴到森林裡捉捉老鼠或撿食垃圾場裡的殘渣剩飯,母子相依為命,才能勉強活下去;現在你寸步難行,只好在空蕩蕩的窩裡靜靜地等死了。

我相信,母狐蝴蝶斑現在一定後悔得要命。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我剛想離開水磨坊到壩田去栽秧,突然。被朝霞照得亮晶晶的草叢裡又鑽出一隻紅狐來,尖尖的耳廓,玫瑰紅的皮毛,瘦削的臉上長著一隻漆黑的鼻頭。嘿,不就是小公狐黑鼻頭嗎?

其他的狐家庭里,也偶然會發生小狐被清窩後沒幾天又重返舊家的事。小狐無法適應流浪兒的生活,無法忍受孤獨的煎熬,也無法承受飢餓的壓力,希望重新回到父母親的身邊來。但事與願違,小狐滿懷希望而來,往往是傷痕累累而去,成年母狐或者成年公狐是決不會允許已被清窩的子女再回來的。

在成年狐的觀念里,把子女養到一歲半大,仿佛責任已經盡到頭了。昨天還是疼愛不夠的寶貝疙瘩,一經清窩,即成了毫不相干的陌生狐,哪怕小狐已餓得奄奄一息,它們也絕不會生出一絲一毫的憐憫和同情。它們各個都變得鐵石心腸,會像對待私闖領地的侵略者一樣,凶神惡煞似的將重返舊家的子女咬得抱頭鼠竄。

對已被清窩的小狐來說,生活就是一場災難。生活就是一場競爭,你必須獨自去闖、去拼、去搶、去奪屬於你自己的窩巢和領地。你沒有退路,沒有避風港,沒有安樂窩。你是強者,你便擁抱生活;你是弱者,只能被生活無情地淘汰。

但我想,母狐蝴蝶斑大概不會再把小公狐黑鼻頭驅趕出家了。就算清窩是紅狐的一種生物習性,它也該採取靈活的態度,審時度勢,加以改變;對一個生命來說,活下去應該是最最重要的。

小公狐黑鼻頭的身體蹭動著石槽前的蒿草,發出了聲響。母狐蝴蝶斑聽到動靜後,聳動鼻翼嗅聞了幾下,那張死氣沉沉的狐臉剎那問變得鮮活。就像枯萎的花突然間被雨露陽光滋潤了一樣,顯得生氣勃勃。它雙耳豎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衝動地從石槽口跨出半步,擺出一副迎接的姿勢。顯然,從它的內心來講,它是在盼望等待黑鼻頭回家。

黑鼻頭快走到石槽口時,我才看清,它嘴裡叼著一隻小倉鼠;黑鼻頭算得上是個有孝心的狐兒,知道雙目失明的母親沒法覓食,回家給母親送食來了。黑鼻頭把小倉鼠叼到蝴蝶斑的唇吻下,大概是怕母親感覺不到,甩動腦袋,用小倉鼠輕輕拍了拍蝴蝶斑的臉頰。蝴蝶斑已餓了兩天了,早就飢腸轆轆,本能地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住小倉鼠。

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明擺著的,只要蝴蝶斑吃下小倉鼠,就等於默認黑鼻頭有權重返舊家,再也不會重演清窩這樣沒名堂的事了。

蝴蝶斑差不多已把整隻小倉鼠吞進嘴裡了,只留一條鼠尾巴還掛在嘴角外。突然,它若有所悟地停止了嚼咬,“噗”的一聲把小倉鼠給吐了出來,好像這小倉鼠不是可口的食物,而是有毒的誘餌。

黑鼻頭獻食心切,從地上撿起小倉鼠,再次送到蝴蝶斑的唇吻下。蝴蝶斑如臨大敵般地尾巴平舉,尖嚎一聲,朝前一躥,張嘴就朝黑鼻頭咬去,來勢兇猛,出其不意。黑鼻頭沒有防備,左耳朵被蝴蝶斑咬住了,疼得它嗷嗷慘嚎,拚命掙扎。

可惡的蝴蝶斑,像對付不共戴天的仇敵一樣,死死咬住黑鼻頭的耳朵不放。“嘶——”黑鼻頭的耳朵被撕開了一個豁口,變成了血淋淋的V形耳朵。它這才算從蝴蝶斑的嘴裡掙脫出來,哀哀叫著,逃離了水磨坊。

蝴蝶斑布滿白翳的眼窩對著黑鼻頭逃跑的方向,“呦呦呦”瞎叫一氣,連我都聽得出來,那是在向黑鼻頭髮出最嚴厲的警告:你倘若再回來的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為什麼那么兇惡,那么殘忍,那么不近情理?

奇怪的是,當黑鼻頭逃得無影無蹤後,蝴蝶斑像踩癟的豬尿泡,癱倒在地,縮成一團,有氣無力地發出一聲聲淒涼的嚎叫。

隔了幾天,我有事到水磨坊去,看見蝴蝶斑早已停止了呼吸,卻仍高昂著頭,身體堵在石槽口。它的面前,堆著四隻小倉鼠,毫無疑問,是小公狐黑鼻頭辛辛苦苦捉到後送來給它吃的。可它直到餓死,也沒動這些小倉鼠。

我完全可以想像,它是在用拒食的辦法向黑鼻頭表明自己的態度:你必須出走!你不能返回舊家!

我一點也不同情蝴蝶斑,我覺得它死有餘辜。

可我心裡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問號,要是紅狐清窩果真像教科書上所說的那樣是出於一種自私的動機,蝴蝶斑為自己的生存著想,也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將小公狐黑鼻頭驅趕出去的。蝴蝶斑的行為和動機之間似乎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要么教科書上有關紅狐清窩的解釋有差錯,要么蝴蝶斑是只自私到了瘋狂變態程度的病狐,不然的話。我無法解釋我所看到的一切。

二十年後,我從一位著名動物學家最新出版的一本研究紅狐生態習性的專著中讀到有關清窩的一段精闢論述:

狐清窩,類似人類的成年禮;對狐來說,是一種古老的不可逆轉的習性。一歲半的狐,正站在幼年跨向成年的門檻上。這是一個塑造性格的關鍵年齡。統計數字表明,倘若這個年齡的小狐繼續滯留在舊窩,滯留在母狐身邊,就會造成永遠無法補救的性格缺陷,帶來終身性災難。凡沒被清過窩的小狐,都智力低下,交際能力低下,獵食技藝低下,長大後很難找到配偶,就算生兒育女,後代的存活率也極低。可以這么說,狐清窩,順應汰劣留良的競爭規律,接受大自然的篩選,具有進化意義上的好處。

這就是說,作為一隻小狐,如果你在幼年跨向成年的轉折關頭沒被清過窩,也就沒經歷過被驅逐出家的苦痛,也就沒有浪跡天涯的冒險,也就不會有用生命作抵押的開拓,也就不具備獨立生活的生存能力。沒被清過窩的狐,就像沒淬過火的刀、沒開過口的劍,永遠也長不大,永遠是個廢物。

我臉紅心跳,這才明白自己錯怪母狐蝴蝶斑了;它之所以寧肯餓死也要把小公狐黑鼻頭驅趕出家,正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成為窩囊廢。

好一個蝴蝶斑,好一個母親。

再被狐狸騙一次

我從上海下放到西雙版納當知青的第三天,就被狐狸騙了一次。

那天,我到勐混鎮趕集,買了只七斤重的大閹雞,準備晚上熬雞湯喝。黃昏,我獨自提著雞,踏著落日餘暉,沿著布滿野獸足跡的古河道回曼廣弄寨子。古河道冷僻清靜,見不到人影。拐過一道灣,突然,我看見前面十幾步遠的一塊亂石灘上有一隻狐狸正在垂死掙扎。它口吐白沫,狐毛恣張,肩胛抽搐,似乎中了毒。見到我,它驚慌地站起來想逃命,但剛站起來又虛弱地摔倒了;那摔倒的姿勢逼真得無懈可擊,直挺挺栽倒在地,“咕咚”一聲響,後腦勺重重地砸在鵝卵石上。它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眉眼間那塊蝴蝶狀A斑痛苦地扭曲著,絕望地望著我。我看得很清楚,那是只成年公狐,體毛厚密,色澤艷麗,像塊大紅色的金緞子。

我情不自禁地產生一種前去擒捉的欲望和衝動。那張珍貴的狐皮實在讓我眼饞,不撿白不撿,貪小便宜的心理人人都有。再說,空手活捉一隻狐狸,也能使我將來有了兒子後在兒子面前假充英雄有了吹噓的資本,何樂而不為?

我將手中的大閹雞擱在身旁一棵野芭蕉樹下,閹雞用細麻繩綁著腿和翅膀,跑不動飛不掉的。然後,我解下褲帶綰成圈,朝那隻還在苟延殘喘的狐狸走去。捉一隻奄奄一息的狐狸,等於瓮中捉鱉,太容易了,我想。

我走到亂石灘,舉起褲帶圈剛要往狐狸的脖頸套去,突然,狐狸“活”過來了,一挺腰,麻利地翻起身,一溜煙從我的眼皮下躥出去。這簡直是驚屍還魂,我嚇了一大跳。就在這時,背後傳來雞恐懼的啼叫,我趕緊扭頭望去,目瞪口呆,一隻肚皮上吊著幾隻乳房的黑耳朵母狐狸正在野芭蕉樹下咬我的大閹雞。大閹雞被捆得結結實實,喪失了任何反抗和逃跑的能力,對母狐狸來說,肯定比鑽到籠子裡捉雞更方便。我彎腰想撿塊石頭扔過去,但已經晚了,母狐狸叼住雞脖子,大踏步朝乾涸的古河道對岸奔跑而去。而那隻詐死的公狐狸兜了個圈,在對岸與偷雞的母狐狸勝利會合,一個叼雞頭,一個叼雞腿,並肩而行。它們快跑進樹林時,公狐狸還轉身朝我擠了擠眼,那條紅白相間很別致的尾巴怪模怪樣地朝我甩搖了兩下。也不知是在道歉還是在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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