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寒恆論》

《傷寒恆論》

《傷寒恆論》為近代傷寒學家鄭欽安所著。《傷寒恆論》一書,按法辨證,糾失補偏,獨具創見。

基本信息

簡介

《傷寒恆論》為近代傷寒學家鄭欽安所著。鄭氏為清道光,光緒年間(1804~1901年)名醫。其研究《傷寒論》服膺方中行,喻嘉言,舒馳遠,陳修園之學。所著《傷寒恆論》一書,為其研究《傷寒論》的代表作。成書於光緒二十年(1889年),該書為西南醫家所倚重,影響之大,及于海外。

內容

《傷寒恆論》一書,按法辨證,糾失補偏,獨具創見。茲就管見所及,將《傷寒恆論》學術思想略作探討如次。 (一)首尊仲景 學承錯簡 欽安治《傷寒論》首崇仲景,指出仲景為“醫門孔子”,“立法之祖”。

《傷寒恆論》文筆既簡,脫落亦多,臨應活用,尚待發明;且未列方藥、方解,檢閱亦多不便。今加以點校、闡釋,補明方藥,並將藥性及其套用範圍逐一講明,並參以五十年來臨證經驗以印證之。

作者

鄭壽全,字欽安,清四川邛州(今邛崍縣固驛鎮)人。

早年學醫於雙流名醫劉止唐,由於其“性敏而巧,學博而優”,故盡得劉太老夫子之傳,終成蜀中一代名醫。鄭氏之治歧黃,上窮《周易》以溯源而知玄幽格物奧理,中汲《內經》、《傷寒雜病論》而明陰陽開合虛實攻補之變化,下覽諸子百家而兼采眾家之長,成為清末與曹穎甫、惲鐵樵等齊名的傷寒學家。鄭氏治學嚴謹,醫術精湛,善用經方,屢起沉疴,活人無數,且善用桂、附熱藥,時稱“火神派”之開山鼻祖。晚年積數十載臨證經驗,撰成《醫理真傳》、《醫法園通》、《傷寒恆論》三著。其中《傷寒恆論》一書實為研究《傷寒論》的代表作。

鄭氏註解傷寒很有創見,或直補經義之缺,或直揭經文之誤,不以離經叛道為嫌,而只求經旨之發明。且又廓清陳言,不煩瑣於徵引,而採用直解體裁,使讀者開門見山,一目了然。

醫學思想

扶陽思想之淵源

鄭欽安的醫學思想植根於《內經》、《易經》、《傷寒論》之上。通過研讀歷代經典,鄭氏了“陰陽者,天地之道也”的至理,認為陰陽猶如“水火相依而行,雖是兩物,卻是一團,有分之不可分,合之不勝合”之奧。《醫理真傳·自序》開篇即云:“醫學一途,不難於用藥,而難於識證。亦不難於識證,而難於別陰陽”。開宗明義,突出陰陽辨證的地位和作用。(3)故其一生臨床,均統以陰陽立門,從陰陽生化闡述醫理,探求病因。鄭氏在以陰陽二綱立論的前提下,又特別重視真氣和元陽。根據《內經》“陽氣者,若天與日,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認為“人身一團血肉之軀,陰也。全賴一團真氣運於其中而生命”,“人之運動,全在先天一團真氣鼓動耳”(1)。真氣之所以能生化不息,又有賴於元陽的蒸騰。蓋“真陽乃人立命之根,生化之源,萬物活動之根抵”,人生“有形之軀殼,皆是一團當機,全賴陽氣這一團真氣運用於中,而當機遂轉成生機”。鄭氏指出:“陽者陰之主也,陽氣流通,陰氣無滯”,“陽氣不足,百病叢生”,陽主陰從的觀點使其在治療時特別注重固護真陽。既然“人之一身,全賴一團真火”,而“桂附、乾薑,純是一團烈火,火旺則陰自消,如日烈而片雲無”。因此,凡元陽虛衰者,鄭氏開手便以四逆輩單刀直入。即使元陽稍有不足,亦以姜附之流防範於未然,不必延至脫時而始用回陽(1)。

《傷寒恆論》扶陽思想分析

鄭欽安譽仲景為“醫門孔子”,“立法之祖”,其訂正《傷寒論》的目的是在於千百年來,注家日多,有的隨文衍譯,相沿日久“並未道及傷寒宗旨”,立方一多“仲景之法遂晦而不明,不得不宣揚之也”(4)。鄭氏《傷寒恆論》一書,按法辨證,糾失補偏,獨具創見。其對條文的解釋,亦可歸於補充前人之不足和獨具新見之解兩種。以下舉例以說明。

補充前人之不足

如原文116條上段“微數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遂微,內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復也。”鄭論曰:“據脈微數,數主有熱,故不可灸,若妄灸之,則為害不淺,故見種種病形,此是為有餘之候言之,而非不足者言之。病人苟現面白唇青,舍潤不渴,小便清利,脈現洪大、洪數、弦勁,此系元陽外越之候,回陽又慮不及,尚得以不可灸言之乎?餘思原文加一慎字,此中隱已包括虛實兩法在於中也。”鄭失之論,在眾多醫家所注之陰虛火旺的基礎上,更添元陽外越一解,使後世臨床辨證不至偏頗。
原文34條“太陽病,桂枝證,醫反下之,利遂不止。脈促者,表未解也;喘而汗出者,葛根黃芩黃連湯主之。”鄭氏補充:“余謂只據脈促、喘、汗,未見有熱形實據,而以芩、連之品,冀其止瀉,恐未必盡善。夫下利太過,中土業已大傷,此際之脈促者,正氣傷也;喘者,氣不歸元也;汗出者,亡陽之漸也。況喘促一證,有因火而喘者,必有火邪可征;有因外寒促者,亦有寒邪可驗;有因腎氣痰水上逆而致者,亦有陰象痰濕可征。虛實之間,大有分別,切切不可死守陳法,為方囿也。”由此可見,鄭氏對待條文的理解,均從臨證角度出發,全面考慮,告戒後世不可死於句從,失之片面,當以認證為要,辨明虛實為妥。
原文208條後段“若汗多,微發熱惡寒者,外未解也,其熱不潮,未可與承氣湯”,鄭論曰:“按汗多微發熱、惡寒,在久病陽虛之人見此,則為亡陽之徵。若新病太陽症之人,而見此者,則為邪將去之兆,並未見潮熱,是邪未入陽明,未可與承氣湯。”鄭氏從久病、新病兩個角度解釋此條文,足見其辨證之細,思維之嚴謹,而非墨守成規。

獨具新見之解

原文94條“太陽病未解,脈陰陽俱停,必先振栗汗出而解。但陽脈微者必汗出而解;但陰脈微者,下之而解。若欲下之,宜調味承氣湯。”鄭氏解釋道“按太陽病,當未解之先,而有陰陽俱停之脈,便見振栗汗出者,是邪由戰汗而解也。條中提出陽脈微者,汗之而解,陰脈微者,下之而解。余謂陽脈微者,表分之陽不足也,法宜輔正以祛之;陰脈微者,里分之陰不足也,只當溫里以祛之。和得雲汗之而解?下之而解?如果宜汗宜下,務要由汗下之實據方可,若只憑一脈而定為可汗可下,況脈已雲微,亦非可汗可下之例,學者亦不必執原文為不可易之法也。”與各注家所言的陽脈微是指表陽被外邪鬱閉而不伸,陰脈微指里氣被邪實閉郁而不暢有天壤之別。可見鄭氏治病謹尊辨證施治,不為舊論所困,見理獨明。
又如原文158條“傷寒中風,醫反下之,其人下利,日數十行,谷不化,腹中雷鳴,心下痞硬而滿,乾嘔心煩不得安。醫見心下痞,謂病不盡,復下之,其痞益甚,此非結熱,但以胃中虛客氣上逆,故使硬也。甘草瀉心湯主之。”鄭論云:“此條既已誤下,而又復下,所現之症,既稱虛冷,此非結熱,原文以甘草瀉心湯主之,方中芩連之苦寒,而復可用乎?仲景不當處此。”對原文有疑點之處,鄭氏敢獨抒己見,不拘泥於陳說,且解釋合理,足見其活學活用。
原文80條“傷寒,醫以丸藥大下之,身熱不去,微煩者,梔子乾薑湯主之。”依鄭氏所解:“按大下非微下可比,既稱大下,豈有邪下而不去之理乎?尚見身熱微煩,吾恐陽從外脫,已在幾希。”大下之後,損及脾腎之陽,形成虛陽外越之勢,恐梔子乾薑湯不為對證之法也。

總結

鄭論雖未必全部確切,但其嚴謹的治學態度,深厚的醫學功底,以及勤于思索,謹尊辨證論治的醫者風範,卻是值得我們永遠推崇的。願我後輩能於勤思苦學中,將先前之學術思想進行繼承和發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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