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蟲兒》

"""人蟲兒""並不是貶義詞。 我寫的是""人蟲兒"",不是""人精""。 ""買賣蟲兒""是""蟲兒""。"

人蟲兒 內容簡介

"蟲兒",在北京的胡同里被人解釋為"土專家",在徐世榮先生編寫的《北京土語辭典》中,專有一解為:"喻指具有專業知識,詳知一切的內行。"於是就有了後面的"房蟲兒"、"買賣蟲兒""古玩蟲兒""票蟲兒"等等。
本書曾於1995年出版,此次已經是第三版,這本紀實文學展現的是中國世紀末的各種社會隱情,思索的是中國人的生存狀態和性格奧秘,這些"蟲兒"便是很好的例證。

人蟲兒 本書前言

自序:我和《人蟲兒》/劉一達

《人蟲兒》與人緣兒

《人蟲兒》這本書最早是一九九五年出版的,當時。它是《北京十記者社會紀實叢書》中的一部。以後又再版了一次,這次重新出版,要算第三版了。

現如今。寫書的人挺多,全國每年出版的新書大約有幾十萬冊,(具體數字實難統計),雖說看書的人越來越少。但寫書的和出書的卻不管這一套、因為寫書的想出名。出書的想吃飯。在這種社會背景下,一本書能在幾年內再版兩次,也算是讀者夠給我面子了。當然,《人蟲兒》此次再版,是因為根據此書改編的二十一集電視連續劇要在中央電視台播出。在電視裡看到了"人蟲兒",很容易讓人回過頭來再看《人蟲兒》這本書。所以,出版社再版此書,還是能在書市上找到"賣點"的。

這年頭。甭管哪行哪業都講究人緣兒。開飯館講究回頭客,做買賣講究照顧主兒,當演員的講究觀眾緣兒,寫書的也不例外,講究讀者緣兒。您的人緣兒好,自然就會有人讀您的書。沒人緣兒,您再賣力氣吆喝,也沒人給您捧場。就是這么回事兒。我已然出了十多本書,別的書不敢說大話,這本《人蟲兒》卻讓我維了不少人緣兒。

何以見得呢?我是當記者的。一天到晚都在街面兒上"漂"著,打頭碰臉的生人很多。每當熟人向生人介紹我時,總短不了要饒上一句:"他是寫'蟲兒'的。《人蟲兒》這本書的作者。""好像《人蟲兒》成了我的代表作,或者說是面招牌。讓我感到納悶兒的是十個有九個生人,聽到"人蟲兒"會長出一口氣:"噢,《人蟲兒》是你寫的!"好像他只曉得"人蟲兒",並不認識劉一達似的。可見《人蟲兒》在讀者中有點兒人緣兒。

當然,《人蟲兒》這本書出版前,書中的幾個"蟲兒"的故事在報上連載過。書出版後,我又先後寫了二十多個"蟲兒"的故事,這無形中擴大了它的影響,以至於有人把我說成專寫"蟲兒"的記者。《北京廣播電視報》的記者馬上採訪我後,寫了篇專訪,題目就叫《"京蟲兒"劉一達》,您瞧,寫著寫著,我自己也成了"蟲兒"

"蟲兒"是個好詞

"人蟲兒"並不是貶義詞。在老北京的土話中。"蟲兒"還是個好詞兒呢。

在徐世榮先生編的《北京土語辭典》(北京出版社・一九九○年版)里,專有"蟲兒"的詞條。它的解釋是:"喻指具有專業知識,詳知一切的內行。"徐先生舉了個老北京人說話例子:"說起收購舊貨,這裡頭的細情可瞞不了我,我在收購站乾過十年。是這裡頭的'蟲兒'。"您看。"蟲兒"是不是個褒義詞。在陳剛先生編的《北京方言詞典》(商務印書館,一九八五年版)里,也有"蟲兒"的詞條,其解釋是:"精通某行業務或知道某行內情的人。"陳先生與徐先生的解釋大致相同。可見掛在北京人嘴邊兒上的"蟲兒",並非是擠兌誰,而是指誰成了某一行當里的"腕兒"。

有人把"人蟲兒"比作"人精",從詞義上講。這是不恰當的。在《北京土話辭典》里,"人精"的詞條注釋是:指特別聰明懂事的兒童。如:"這孩子成了人精了,沒有他不懂的。"《北京方言詞典》里。"人精"的詞條解釋是:聰明的小孩。顯然,"蟲兒"跟"人精"是兩回事兒。"人精"在北京土話里,只能用在小孩兒身上。形容大人就不合適了。我寫的是"人蟲兒",不是"人精"。因為這裡頭沒有小孩兒的事。

見到了徐先生的公子

北京土話的詞義太豐富。不是長期在北京小胡同里生活過的人,聽著確實有點兒費勁。可是,一旦您聽懂了,就會越咂摸越有味兒。就跟您喝豆汁似的。剛開始喝。您會覺得它的味又酸又澀,像餿泔水味兒,一旦您喝習慣了,就會覺得它的味兒很有特色。喝上了癮,一不喝,還感到饞得慌。

《人蟲兒》拍成電視劇以後。中央電視台準備買斷播放權。此片兒要在"央視"播出,自然要審一下。

審片的時候我去了。審片組的幾位專家對這部電視劇給予了挺高的評價。但是對《人蟲兒》這個片名兒觀眾能不能看懂,卻有點兒犯嘀咕。因為參加審片的專家裡有兩位是南方人。

"人蟲兒"?"人蟲兒"會不會讓南方人以為他們就是蟲子呢?他們的這種擔心不是沒道理。因為想讓南方人聽懂北京話,確實得需要解釋一番。不過,北京的土話比上海話和閩語粵語要好懂得多。您別忘了,國語就是以北京語音為標準音。以北方話為基礎方言,以典範的現代白話文著作為語法規範的。有許多北京土話經過反覆使用,已經被廣大客群所認知。慢慢兒地變成了"熟語"。據說話劇《鳥人》開始上演時,也有這樣的疑慮。演了幾場以後。也就沒人再說什麼了。

說起來是一次巧合,參加"央視"審片的專家中有位徐起先生。他給眾人解釋了半天"蟲兒"這個詞兒的來歷和用法。我跟這位老北京一聊,敢情他是徐世榮先生的兒子。我幾年前曾採訪過徐世榮先生,當時他已七十八歲,身子骨還算硬朗。想不到徐起告訴我老先生已在兩年前"走"了。

大概是受老爺子的薰陶,徐起先生對北京的方言土語也小有研究。這位中央電視台的高級編輯認為,在"蟲兒"這個北京土語前面加上一個人字,很有京味兒特色,只要讓更多的讀者了解"蟲兒"這個詞的本義。是能夠咂摸出味兒來的。

寫"蟲兒"要"臥底"

《人蟲兒》是紀實文學,它跟小說不一樣,寫的都是真人真事,只不過出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書里的人名都虛化了。寫紀實文學要比寫小說費事,首先說採訪要占很長時間,要想寫出彩兒來,您得一個猛子紮下去、深入底層。行話叫"臥底"。可以說我寫的每個"蟲兒"。都是打入他們的內幕,"挖"出來的。

您會問了:你是怎么打入他們內幕的?我理解所謂內幕,就是他們的活動圈兒。說起來。這是挺讓人提心弔膽的事兒。不過,要想深入採訪沒點膽兒還真不靈。

當然,要想進每個"蟲兒"的活動圈兒,也得有點兒道。什麼叫有道?也就是要講究策略。比如說"古玩蟲兒",您要想深入採訪。先得跟他們打交道。跟他們打交道,您多少得懂點兒門裡的事兒。如果您是個生瓜蛋子,一點兒古玩的常識都沒有,人家只能"逗你玩"。

我在跟"古玩蟲兒"打交道時,就遇到一位年輕的記者。他當時把我當成了玩古玩的,愣頭磕腦地上來就問:"師傅,這東西是真的還是假的?您是從哪兒弄來的?"甭問,一看就知道他是個雛兒。您說玩古玩的有這么問的嗎?

即便這件玩物是假的。我能實話告訴您嗎?所以,"臥底"採訪,光有膽兒不行,還要有知識和經驗。

採訪"房蟲兒"用了一年多

您在本書中看到的"房蟲兒",是我在一九九四年發表的。從開始採訪到把它寫出來,前後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您在書中會看到那些倒房的"蟲兒"們用隱語的對話。如果不是他們"圈兒"里的人,絕對不懂這些"黑話"。寫"房蟲兒",我下得功夫很大。讀者朋友。您也許難以想像那年冬天,我穿著一件軍大衣夾在"房蟲兒"之中,跟他們一塊"倒"房的鏡頭。說老實話,光"房蟲兒"就足夠寫一本二三十萬字的書。

說起來,我關注京城的私房和公房地下交易是從一九八四年開始的。當時,我們家有九間私房,產權人是我外祖父,屬"文革產"。所謂"文革產",也就是說房子是我們家的祖產,"文革"中被一家工廠占了。落實私房政策時,這個單位找出各種理由不騰,那頭兒又跟落實私房政策辦公室玩了貓膩,"核准"其騰不出來,作價充公。這個價"作"出來,少得可憐,以我們家的房子為例,兩套院子外加一個小跨院兒,九間規規矩矩的"三合房",最後作價只給了一萬多塊錢。用法治社會的標準來權衡,這種做法無法讓人服氣。

這一段的細節咱就不提了,就說這事兒。因為我們家老老少少二十多口子。都有點兒忤窩子。"私房落實辦"一說給錢,大傢伙都沒了脾氣,以息事寧人的態度,把這口窩囊氣咽到了肚子裡,還就是我和我舅舅不服氣。

公民的私有財產受不受法律保護?為了較這個真兒,我為這九間房產跑東跑西地折騰了三四年,當然,在法治不健全的社會,老百姓要想討到真理太難了。何況這房產又是"文革產"。最後的結果,我不說您也能猜到,胳膊能擰過大腿嗎?雖說折騰了三四年,到了兒弄了個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但我接觸了許多房管部門的人和一些"房蟲兒"。

那時,京城老百姓住房非常緊張,有一間房子半間炕,找著對象上不了炕的民諺。可是平民百姓住房難,有些當官的住房卻挺寬綽,而且有些人非法進行出租和倒賣,靠吃'瓦片兒'發了財。這事兒創到根上就是腐敗。所以我想寫寫這些人。

要想寫"房蟲兒",就得打進他們的活動圈兒,正好我認識的兩個人,幾年不見,突然成了大款,跟他們一聊,敢情二位爺當了"房蟲兒"。他們跟我露底,倒賣一套房,弄好了能從中拿十幾萬的"喜兒"。十幾萬,在一九九○年前後可是個大數兒。由這二位書給我引道兒,我進了"房蟲兒"的圈兒。跟他們摸爬滾打,一混就是一年多。

當然。您現在看到的《房蟲兒》有些更深層的東西,我沒往外抖落。什麼原因,我不說你也能猜到。說的白點兒,腕兒級的"房蟲兒"是"黑白"兩道兒都吃。有的跟房管部門和落實私房政策部門都勾著呢。

自然,我沒寫出來,您也能咂摸出來。

差點兒挨刀子

"房蟲兒"這個長篇紀實報導最早發表在《開發區導刊》上,以後在《北京晚報》等五六家報紙上連載,在社會上引起很大反響。

此文如同在"房蟲兒"的活動圈兒里扔了一枚炸彈。那一段時間,我幾乎每天都能接到幾個恐嚇電話,有幾個"房蟲兒"給我寫恐嚇信,說一周之內要我的耳朵和大腿。其中有封恐嚇信用紅鋼筆水表示鮮血,說要在一月之內要我的腦袋。您說邪唬不?膽兒小的得躲出去。當初給我引道兒的那兩位爺也跟我翻了臉。他們差點兒跟我動刀子。

我當時心裡雖說也打鼓,但並沒發怵。我覺得披露了"房蟲兒"的倒房內幕,對社會對老百姓來說是辦了一件好事。雖然傷了一些"房蟲兒",但我對得起自己當記者的良心。

當時京城的公房和私房的私下交易活動非常活躍。"房蟲兒"從中說和,有發財的,就有倒霉的。這種地下非法交易很亂,政府也沒有相應的管理條例。我的這篇報導引起了市政府的重視。促使政府對房屋交易管理規定的出台。在研究相關政策時,當時北京市政府主管城建的常務副市長張百發親自點將,讓我參加。張百發對我說。"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房蟲兒'的事兒呀?"我開玩笑說:"我就是'房蟲兒'呀!"雖說這是一句玩笑,但我跟"房蟲兒"打了一年多的交道,到了最後,還真是經常被人拿我當"房蟲兒"。當時我的小本上記了幾百個買房賣房的人。不瞞您說,直到現在有人想買私房還找我呢。

採訪每個"蟲兒"的經歷,都有一些有意思的故事。可以說新聞背後的故事,有些比新聞本身更精彩。所以,《人蟲兒》電視連續劇的導演陳燕民聽了我的採訪經歷後,在改編"票蟲兒"時,給記者這個角兒加了不少戲。

他好像總是步履匆匆。作為一名有作為的記者。他目光敏銳,視角獨特,采寫中更是勤奮,機智呼緊緊追蹤不捨,關注著傳統的習俗在新時代的悄然演變。

他敢涉足許多人想都沒想到的領域,譬如中國世紀末正常變態的各種社會隱情。看過他的特寫的朋友都會得出這個結論。他領著你面對大千世界,和你一起思索人生存的狀態和性格奧秘。這就是我很久以來一直喜歡看劉一達的特寫的原因。

人蟲兒 本書目錄

第一章京城"房蟲兒"秘聞錄
"吃瓦片兒"的人們
"大纖兒"和"小纖兒"
"房蟲兒"都是什麼人
"房蟲兒""咬"誰
且看"房蟲兒"鬥法
"門"里的"禮數"
"房蟲兒"怎么"黑"人
老"房蟲兒"的手腕
第二章"古玩蟲兒"闖江湖
"大鼻涕"要買前門樓子
人生"煉獄"
一個夢想付出的代價
赤手空拳闖江湖
一幅古畫,一夜富翁
"古玩"玩的是膽兒
砸金表"鬥法"
口出狂言:要收藏全世界
第三章"瓦片蟲兒"尋訪記
中國的"高老頭"
甭跟我玩"哩哏兒愣"
"瓦片兒"比人民幣值錢
"涮"老廣
兒子閨女都給我"玩"去
"他們'買'寵物,我'買'大姑娘"
打死也不露富

第四章"買賣蟲兒"商海沉浮記

"買賣蟲兒"與"商道"
掏一萬塊錢聽首歌
一段人生道白
絕不起鬨架秧子
為五百塊錢當囚徒
"板兒爺"中的老大
當"糖葫蘆大王"
不跟女人叫勁
想乾出個人模狗樣兒
腳踩五條船
在"海"里嗆了一口
當了董事長
第五章"票蟲兒"演義
"票蟲兒"的"道"
駐俄使館一張"門票"三千元
老"票蟲兒"玩花活兒
"票蟲兒"火併
老大媽上陣以"蟲兒"治"蟲兒"
第六章"魚蟲兒"見聞錄
四十萬元一條"龍"
"魚蟲兒"與"龍魚"
"龍魚"被神話了
玩"龍"有"道"
老"魚蟲兒"挨"咬"
人與寵物的心靈感應
玩的就是錢
第七章"報蟲兒"真面目
報刊業的"綠林好漢"
一"槍"打出四十響
"文雛兒"的和平演變
報刊大戰需要"軍火商"
剪刀糨糊打天下
"妙"文章還是"炒"金錢
第八章"網蟲兒"弄潮
"網蟲兒"享受高科技
網路這玩藝兒
在網上漫遊天下
網上"公民"
一"網"情深
在網上練"筆桿兒"
"情感小屋"的故事
感受自由空間

人蟲兒 文章節選

"買賣蟲兒"商海沉浮記

"買賣蟲兒"是北京人對有志於"商道"之人的一種調侃。這是一種謔稱。

"買賣蟲兒",很難歸類。經商之道,本無定律。經商,是一門只可意會、難以言傳的學問。老北京人有句話:三年,學出一個手藝人。十年,學不出一個買賣人。往白里說,經商的道行,不是能從書本里悟出來的。

您甭瞅經濟學家講經商之道,可以滿腹經綸,好像一經點撥,便可走出迷津,蹦達幾下就可以鬧個經理、董事長噹噹。其實,這多少有點賣弄學問掙飯吃的味道。甭別的,您讓他當幾天經理試巴試巴。

自然,那些手裡拿著"牛津"或"劍橋"博士文憑的主兒,做起買賣來,能少繞點道兒,但是博士的頭銜,對買賣的作用並不會直接見效。因為,畢竟做買賣不是做學問。所以,從古到今,大頭賣主兒,並不是靠學問打得的家底兒。靠什麼?三句話兩句話說不清。

"買賣蟲兒",一般來說並沒多少學問。他完全是靠自己在商海中闖練出來的。既然把他們稱之為"蟲兒",那么,他們絕不是一般人,有人把做買賣的條件歸之為:精明加機遇。這未免有些簡單。做買賣的道行不是語言所能概括的。這就好像文學家,您看他能寫小說能寫劇本,問到他成功的秘訣,他只能坦然一笑。當然他可以道出其中的么二三來,可是您照著他說的去做,十個有九個得走瞎道兒。因為每個人的自身條件在那兒擺著呢。您是個什麼坯子,就能成什麼材,這一點沒什麼商量的餘地,強努兒,只能給自己找罪受。

"買賣蟲兒"是"蟲兒"。"蟲兒"在某一行當里能進出自由。您甭瞅他這檔子買賣賠了,但是他也許在那檔子買賣上就能翻過身來。您說您不服行嗎?

腳踩五條船

要想讓我的粵菜館一炮打響,首先要有個好廚子,端上桌的菜,讓人覺著夠味兒,其次要有好環境。過去北京人吃飯,是不講究環境的,我指的是一般老百姓,吃好喝好就得,即便是周圍亂糟糟,他肚子舒服就齊活,其實,這是在人處於溫飽階段的滿足感。而飲食本身是一種文化消費,當人們手裡有了錢,吃飯已不僅僅是為了填飽肚子了,所以開始講究菜的品位和環境的優雅。用行話說是"吃"環境。再有一點,就是抓回頭客。開飯館的,必須得有回頭客,這些回頭客不是那些進京出差的,或是普通市民偶爾上飯館開開齋的,而是那些生意口上的人,他們手裡有錢,他們是高消費者,只有把這些人盯住了,我的買賣才能紅火。

我幾乎把所有的家底兒,都投到餐館的門臉裝修上了。雇的服務員,除了由我進行特殊的調訓外,都統一製作了服裝,我不怕花錢,每人給她們置了一身衣服,保證服務是一流的。此外,我還使了幾個招兒:第一招兒,凡來餐館吃飯的主兒,白送三樣粵式小菜和兩樣兒小點心。最後結賬時,零頭一律抹去,比如九十八塊。只收九十;一百二十六塊,只收一百二十塊。第二招兒,餐館裡放輕鬆音樂,晚上八點以後,還開辦歌舞晚會。第三招兒,給老主顧建賬,設信用卡,來這兒吃飯可以不先交錢,一個月一個季度或一年再結賬。最後一招兒,食客可以預約菜,比如要生猛海鮮,我保證是從廣州那邊當天空運來的,還可以直接送菜上門。

這幾招兒,果然見效。不到半年,我的粵菜館,便在京城闖出了牌子。餐館設了三十多個桌子,趕到飯口兒上,幾乎沒有空著的。百分之六十的回頭客,在這兒建賬的有七八十人。

一年以後。我找了個哥兒們,把新聞界、文學界的人請到餐館,白吃白喝了一頓,讓他們幫著做些宣傳。生意更透著紅火。遇上什麼大的社會活動,我的餐館就贊助幾千塊。

頭一年,我賺了九十萬。因為是跟廣州人搞聯營,我們是"四六開"。第二年,我賺了一百二十萬,我們是"五五"開。

在我的粵菜館正紅火的時候,我並沒有乾吃這塊肥肉。我把賺到手的錢,投資開了一個時裝店。第二年,我又投資在京郊與人合開了個食品廠和魚塘。

做買賣,就得是吃在碗裡看著鍋里。錢只有在不斷擴大再生產中才能"生蛋"。

我買了車,買了房,我還想乾更大的事--搞一個合資企業。把產品打到國際市場。

人蟲兒 作者介紹

劉一達主要著作:
《中國"下海"潮》  世界知識出版社
《都市大款驚人夢》 中國物資出版社
《記者敏感線》 中國檔案出版社
《畸魂》國際文化出版公司
《皇都風流》國際文化出版公司
《故都子民》北京燕山出版社
《人蟲兒》
(再版三次)中國文聯出版公司
《極地蒼涼》中國文聯出版公司
《都市新聞眼》 中國文聯出版公司
《網上絕唱》中國文聯出版公司
《城根眾生》世界知識出版社
《皇都市井》世界知識出版社
《百年德性》作家出版社
《胡同根兒》(上下卷)   中國文聯出版社
《皇天后土》(一、二版) 中國社會出版社
《憑市臨風》(一、二版) 中國社會出版社
蒼生凡境》(一、二版) 中國社會出版社
註:《故都子民》《人蟲兒》已被改編為電視連續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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