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錮

黨錮

黨錮,漢語辭彙。 拼音:dǎng gù 釋義:指古代禁止某些政治上的朋黨參政的現象。 東漢桓、靈二帝統治時期官僚士大夫因反對宦官專權而遭禁錮的政治事件。所謂"錮"就是終身不得做官。黨錮的政爭自延熹九年(166),一直延續到中平元年(184)。

詞目

黨錮

拼音

dǎng gù

引證解釋

是指古代禁止某些政治上的朋黨參政的現象。

《後漢書·逸民傳·陳留老父》:“ 桓帝 世,黨錮事起,守 外黃 令 陳留 張升 去官歸鄉里,道逢友人,共班草而言。”

《隋書·盧愷傳》:“自 周氏 之降,選無清濁,及 愷 攝吏部,與 薛道衡 、 陸彥師 等甄別士流,故涉黨固之譖,遂及於此。”

元 獨樂園主 《詠史》:“ 西園 粥爵誠可恥,黨錮忠士災何延。”

清 方文 《宛陵哭梅郎三兼示令弟季升》詩之四:“昔曾憂黨錮,今果見誅鋤。”

黨錮的起源

起因

宦官五侯掌權以後,跟梁冀一樣胡作非為。他們把持朝政,賣官鬻爵,從朝廷到全國郡縣,都有他們的親信,搞得社會黑暗不堪。當時有一批士族地主出身的官員,不滿宦官掌權,主張改革朝政,罷斥宦官;還有一批中小地主出身的太學生,因為社會腐敗,找不到出路,也要求改革。他們批評朝政,對掌權的宦官和附和宦官的人,深惡痛絕。

相關事例

公元165年,陳蕃做了太尉,名士李膺做了司隸校尉,這兩個人都是不滿宦官的。太學生都擁護他們,把他們看作是模範人物。李膺當了司隸校尉後,有人告發宦官張讓的兄弟、野王(今河南泌陽縣)縣令張朔貪污勒索。李膺要查辦張朔。張朔逃到洛陽,躲進他哥哥家裡。李膺親自帶領公差到張讓家搜查,在張家的夾牆裡搜出張朔,把他逮走。張讓趕快托人去求情,李膺已經把案子審理清楚,把張朔殺了。張讓氣得什麼似的,馬上向漢桓帝哭訴。桓帝知道張朔確實有罪,也沒有難為李膺。這一來,李膺的名氣就更大了。一些讀書人都希望能見見李膺,要是受到李膺的接見,就被看作很光彩的事,稱做“登龍門”。第二年,有一個和宦官來往密切的方士(搞迷信活動的人)張成,從宦官侯覽那裡得知朝廷馬上要頒布大赦令,就縱容他的兒子殺人。李膺馬上把殺人兇手逮捕起來,準備法辦。第二天,大赦令下來,張成得意地對眾人說:“詔書下來了,不怕司隸校尉不把我兒子放出來。”這話傳到李膺耳朵里,李膺更加冒火。他說:“張成預先知道大赦,故意教兒子殺人,大赦就不該輪到他兒子身上。”說完,就下令把張成的兒子砍了頭。張成哪兒肯罷休,他要宦官侯覽、張讓替他報仇。他們商量了一個鬼主意,叫張成的弟子牢修向桓帝告了一狀,誣告李膺和太學生、名士結成一黨,誹謗朝廷,敗壞風俗。漢桓帝接到牢修的控告,就下命令逮捕黨人。除了李膺之外,還有杜密、陳寔和范滂等二百多人,都被他們寫進黨人的黑名單。朝廷出了賞格,通令各地,非要把這些人抓到不可。杜密像李膺一樣,也是敢於跟掌權的宦官作對的官員。兩個人的名望差不多,人們把他們聯在一起,稱為“李、杜”。李膺下了監獄,杜密當然也逃不了。陳寔本來是個太學生,因為有名望,也被劃到黨人名單里去。有人勸他逃走。陳寔並不害怕,說:“我逃了,別人怎么辦?我進了獄,也可以壯壯別人的膽。”他說著,就上京城,自己投案,進了監獄。范滂也跟陳寔一樣,挺著腰板進了監獄。捉拿黨人的詔書到了各郡,各郡的官員都把跟黨人有牽連的人報上去,多的有幾百個。只有青州平原相(相,相當於郡的太守)史弼沒報。朝廷的詔書接連下來催逼他,青州還派了一個官員親自到平原去查問。那個官員把史弼找去,責問他為什麼不報黨人的名單。史弼說:“我們這裡沒有黨人,叫我報什麼?”那官員把臉一沉說:“青州下面有六個郡,五個郡都有黨人,怎么平原偏偏會沒有?”史弼回答說:“各地的水土風俗不一樣。別的地方有黨人,為什麼平原就一定也有黨人呢?”那官員被他反駁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史弼又說:“你一定要冤枉好人,那么,平原家家戶戶都有黨人。我情願死,要我報黨人,我可一個也說不上來。”那官員拿他沒有辦法,就胡亂把平原的官員收在監獄裡,回報朝廷。被捕的黨人在監獄裡,宦官對他們進行殘酷的折磨。他們的頭頸、手、腳都被上了刑具,叫做“三木”,然後被蒙住頭一個挨一個地拷打,就這樣關了一年多。第二年,有一個潁川人賈彪,自告奮勇到洛陽替黨人申冤。漢桓帝的皇后竇氏的父親竇武也上書要求釋放黨人。李膺在獄中採取以攻為守的辦法,他故意招出了好些宦官的子弟,說他們也是黨人。宦官這才害怕了,對漢桓帝說:“現在天時不正常,應當大赦天下了。”漢桓帝對宦官是唯命是聽的,就宣布大赦,把兩百多名黨人全部釋放。這批黨人雖然釋放,但是宦官不許他們留在京城,打發他們一律回老家,並且把他們的名字通報各地,罰他們一輩子不得做官。歷史上叫做“黨錮”(“錮”就是禁錮的意思)事件。不久,漢桓帝死了。竇皇后和父親竇武商量,從皇族中找了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劉宏繼承皇位,就是後來腐敗出了名的漢靈帝。

解除

到了後來,因黃巾起義的爆發,北地太守皇甫嵩面對勢如怒潮的黃巾義軍,統治階級內部必須精誠團結,一致對外。從而提出了相當中肯的建議——解除黨錮之禁,藉以緩和內部矛盾對付黃巾,這也是個十分大膽的建議。事實上,不久之前的熹平五年(西元176),永昌太守曹鸞就因為企圖為“黨人”翻案而慘遭殺害。而在此危急時刻,漢靈帝卻不得不考慮這一建議的可行性,在與自己身邊最具政治見識的宦官呂強商議後,靈帝接受了建議,赦免“黨人”,而所謂的“黨人”事實上自然不是謀反者,相反,他們是更具熱情與才具的漢王朝忠實擁護者,赦令一下,絕大多數人自然感念皇恩浩蕩,紛紛奔赴沙場或運籌帷幄,為朝廷效力。

史籍記載

後漢書 黨錮列傳

孔子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言嗜惡之本同,而遷染之塗異也。夫刻意則行不肆,牽物則其志流。是以聖人導人理性,裁抑宕佚,慎其所與,節其所偏,雖情品萬區,質文異數,至於陶物振俗,其道一也。叔末澆訛,王道陵缺,而猶假仁以效己,憑義以濟功。舉中於理,則強梁褫氣;片言違正,則廝台解情。蓋前哲之遺塵,有足求者。

霸德既衰,狙詐萌起。強者以決勝為雄,弱者以詐劣受屈。至有畫半策而綰萬金,開一說而錫琛瑞。或起徒步而仕執珪,解草衣以升卿相。士之飾巧馳辯,以要能釣利者,不期而景從矣。自是愛尚相奪,與時回變,其風不可留,其敝不能反。

及漢祖杖斂,武夫興,憲令寬賒,文禮簡闊,緒餘四豪之烈,人懷陵上之心,輕死重氣,怨惠必仇,令行私庭,權移匹庶,任俠之方,成其俗矣。自武帝以後,崇尚儒學,懷經協術,所在霧會,至有石渠分爭之論,黨同伐異之說,守文之徒,盛於時矣。至王莽專偽,終於篡國,忠義之流,恥見纓紼,遂乃榮華丘壑,甘足枯槁。雖中興在運,漢德重開,而保身懷方,彌相慕襲,去就之節,重於時矣。逮桓、靈之間,主荒政繆,國命委於閹寺,士子羞與為伍,故匹夫抗憤,處士橫議,遂乃激揚名聲,互相題拂,品核公卿,裁量執政,婞直之風,於斯行矣。

夫上好則下必甚,橋枉故直必過,其理然矣。若范滂、張儉之徒,清心忌惡,終陷黨議,不其然乎?

初,桓帝為蠡吾侯,受學於甘陵周福,及即帝位,擢福為尚書。時同郡河南尹房植有名當朝,鄉人為之謠曰:「天下規矩房伯武,因師獲印周仲進。」二家賓客,互相譏揣,遂各樹朋徒,漸成尤隙,由是甘陵有南北部,黨人之議,自此始矣。後汝南太守宗資任功曹范滂,南陽太守成瑨亦委功曹岑?,二郡又為謠曰:「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陽宗資主畫諾。南陽太守岑公孝,弘農成瑨但坐嘯。」因此流言轉入太學,諸生三萬餘人,郭林宗、賈偉節為其冠,並與李膺、陳蕃、王暢更相褒重。學中語曰:「天下模楷李元禮,不畏強御陳仲舉,天下俊秀王叔茂。」又渤海公族進階、扶風魏齊卿,並危言深論,不隱豪強。自公卿以下,莫不畏其貶議,屣履到門。

時,河內張成善說風角,推占當赦,遂教子殺人。李膺為河南尹,督促收捕,既而逢宥獲免,膺愈懷憤疾,竟案殺之。初,成以方伎交通宦官,帝亦頗誶其占。成弟子牢B13F因上書誣告膺等養太學游士,交結諸郡生徒,更相驅馳,共為部黨,誹訕朝廷,疑亂風俗。於是天子震怒,班下郡國,逮捕黨人,布告天下,使同忿疾,遂收執膺等。其辭所連及陳寔之徒二百餘人,或有逃遁不獲,皆懸金購募。使者四出,相望於道。明年,尚書霍諝、城門校尉竇武並表為請,帝意稍解,乃皆赦歸田裡,禁錮終身。而黨人之名,猶書王府。

自是正直廢放。邪枉熾結,海內希風之流,遂共相標榜,指天下名士,為之稱號。上曰「三君」,次曰「八俊」,次曰「八顧」,次曰「八及」,次曰「八廚」,猶古之「八元」、「八凱」也。竇武、劉淑、陳蕃為「三君」。君者,言一世之所宗也。李膺、荀翌、杜密、王暢、劉祐、魏朗、趙典、朱?為「八俊」。俊者,言人之英也。郭林宗、宗慈、巴肅、夏馥、范滂、尹勛、蔡衍、羊陟為「八顧」。顧者,言能以德行引人者也。張儉、岑晊、劉表、陳翔、孔昱、苑康、檀敷、翟超為「八及」。及者,言其能導人追宗者也。度尚、張邈、王考、劉儒、胡母班、秦周、蕃向、王章為「八廚」。廚者,言能以財救人者也。

又張儉鄉人朱?,承望中常侍侯覽意旨,上書告儉與同鄉二十四人別相署號,共為部黨,圖危社稷。以儉及檀彬、褚鳳、張肅、薛蘭、馮禧、魏玄、徐乾為「八俊」田林、張隱、劉表、薛郁、王訪、劉詆、宣靖、公緒恭為「八顧」,朱楷、田盤、?耽、薛敦、宋布、唐龍、嬴咨、宣褒為「八及」,刻石立墠,共為部黨,而儉為之魁。靈帝詔刊章捕儉等。大長秋曹節因此諷有司奏捕前黨故司空虞放、太僕杜密、長樂少府李膺、司隸校尉朱?、潁川太守巴肅、沛相荀翌、河內太守魏朗、山陽太守翟超、任城相劉儒、太尉掾范滂等百餘人,皆死獄中。余或先歿不及,或亡命獲免。自此諸為怨隙者,因相陷害,睚眥之忿,濫入黨中。又州郡承旨,或有未嘗交關,亦離禍毒。其死徙廢禁者,六七百人。

熹平五年,永昌太守曹鸞上書大訟黨人,言甚方切。帝省奏大怒,即詔司隸、益州檻車收鸞,送槐里獄掠殺之。於是又詔州郡更考黨人門生故吏父子兄弟,其在位者,免官禁錮,爰及五屬。

光和二年,上祿長和海上言:「禮,從祖兄弟別居異財,恩義已輕,服屬疏末。而今黨人錮及五族,既乖典訓之文,有謬經常之法。」帝覽而悟之,黨錮自從祖以下,皆得解釋。

中平元年,黃巾賊起,中常侍呂強言於帝曰:「黨錮久積,人情多怨。若久不赦宥,輕與張角合謀,為變滋大,悔之無救。」帝懼其言,乃大赦黨人,誅徙之家皆歸故郡。其後黃巾遂盛,朝野崩離,綱紀文章蕩然矣。

凡黨事始自甘陵、汝南,成於李膺、張儉,海內塗炭,二十餘年,諸所蔓衍,皆天下善士。三君、八俊等三十五人,其名跡存者,並載乎篇。陳蕃、竇武、王暢、劉表、度尚、郭林宗別有傳。荀翌附祖《淑傳》。張邈附《呂布傳》。胡母班附《袁紹傳》。王考字文祖,東平壽張人,冀州刺史;秦周字平王,陳留平丘人,北海相;蕃向字嘉景,魯國人,郎中;王璋字伯儀,東萊曲城人,少府卿:位行並不顯。翟超,山陽太守,事在《陳蕃傳》,字及郡縣未詳。朱?,沛人,與杜密等俱死獄中。唯趙典名見而已。

現代譯文

黨錮列傳,序,孔子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這是說人的好惡本性是相同的,而所受的教育與環境使人的性情與操守相差很大。所以有德行的人,教人修養品性,克服放蕩行為,交朋友謹慎,控制偏頗,遇事平正。雖然人的情志千差萬別,文與質也不相同,至於培養成材,振興風俗,道理是相同的。

周末亂世風俗浮薄詐偽,國家上下失序,綱紀廢弛,還有人假借行仁的名義以達到自己的目的,靠義氣來使事業成功。行為舉動合於法度,兇狠粗暴的人,也不得不屈服;一句話說得不在理,下賤無知的人,也能體察得到。從前明達的人遺留下來的東西,是值得學習的。霸德衰壞,欺詐發生。強的憑決勝稱雄,弱的因詐劣受屈。以至有的因出了半個主意得了萬金,有的因進一言受賜珍寶。有的出身平民做到大官,升為卿相。能說會道,有智謀的人,賣弄才華圖取功名富貴的,不約而至。從此愛尚相爭,與時推移,這種風氣不可挽回,流弊不能反正。

到漢高祖仗劍而起,崇尚武力的人勃然興起,法令寬鬆,禮儀也簡闊不密,繼承信陵、平原、春申、孟嘗四君的流風,人人懷抱侵慢在上之心,輕死生,重義氣,有怨有德,必相報答,命令行於私家,大權掌握在匹夫的手中,任俠一流,成了社會風俗。自從漢武帝以後,推崇儒學,經術之士比比皆是。以至有石渠閣議論六藝的爭辯,與我的意見相合的結為朋黨;不合的攻擊之。講求文學的人,這時最盛。

到了王莽專權詐偽,終於篡奪了漢朝的皇位。忠於漢朝胸懷正義的,以替王莽做官為恥的,以隱居為光榮,甘心貧困。
雖光武中興,漢德重新建立起來,而明哲保身,方正自持,仍使眾人羨慕襲蹈。仕與不仕的大節,為時論所重!到了桓帝靈帝的時代,君主荒亂,政治腐敗,國家的命脈掌握在宦官手裡,讀書人認為同他們在一起可恥。所以平民百姓,憤憤不平,處士們放肆議論,標榜名節,彼此褒揚,評比公卿,議論執政的得失,剛正不阿的風氣於是大行。上面喜好的,下面更喜好。要矯正枉曲,一定要過直。道理就是這樣的啊!如范滂、張儉等,清政疾惡,終於陷入黨錮之禍,難道不是這樣嗎?從前,桓帝為蠡吾侯,從甘陵周福學習,,做了皇帝,提拔周福為尚書。當時與周福同郡的河南尹房植在朝廷里很有名,鄉里人做了兩句歌謠:“天下規矩房伯武,因師獲印周仲進。”二家的賓客,互相譏刺,於是各結朋徒,慢慢地成了怨尤。

由是甘陵分為南北部,黨人的名,就從此開始有了。後來,汝南太守宗資舉用功曹范滂,南陽太守成縉也委任功曹岑日至,二郡又作歌謠說:“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陽宗資主畫諾。南陽太守岑公孝,弘農成縉但坐嘯。”因此流言轉入太學,諸生三萬餘人,郭林宗、賈偉節是首領,都與李膺、陳蕃、王暢彼此推重。學中流言說:“天下模楷李元禮,不畏強御陳仲舉,天下俊秀王叔茂。”又渤海公族進階,扶風魏齊卿,都敢說敢講,不怕豪強。從公卿以下,沒有不怕他們指責的,紛紛到門結納。當時河內張成擅長占候術,根據四方四隅的風,以占吉凶。他推算朝廷將有大赦,於是教兒子殺人。

李膺為河南尹,督促收捕張成。不久,遇上朝廷赦罪免予收捕,李膺更加氣憤,逮捕處死。起先,張成用星相之術交結宦官,皇帝也曾經問訊過張成的占卜情況。張成的弟子牢,因此上書誣陷李膺等人收養太學游士,交結各郡的諸生,興風作浪,結為朋黨,誹謗朝廷,搞亂風俗。於是天子發怒,頒布郡國,逮捕黨人,布告天下,同仇敵愾。於是逮捕了李膺等人。供辭所連及的陳萛之徒共二百餘人,有的逃跑沒有捉到的,都懸賞捕捉。派人四出搜捕,道路絡繹不絕。

第二年,尚書霍、城門校尉竇武等人都上表請求皇上重新考慮,皇上的怒意稍為緩解了。於是被捕的人都免罪送回農村,終身不得錄用。黨人的名字寫在王府。自此以後,正直的人被廢棄不用,壞人臭味相投,勾結一起。海內追求高風亮節的人互相標榜,指天下的名士,定出標號。上叫“三君”,次叫“八俊”,三叫“八顧”,四叫“八及”,五叫“八廚”,與古時候的“八元”、“八凱”相似。竇武、劉淑、陳蕃稱“三君”。君,是說為一世所宗。李膺、荀翌、杜密、王暢、劉祐、魏朗、趙典、朱..稱“八俊”。俊,是說人中的英傑。郭林宗、宗慈、巴肅、夏馥、范滂、尹勛、蔡衍、羊陟稱“八顧”。顧,是說能夠用自己的道德品行為人擁護,張儉、岑日至、劉表、陳翔、孔昱、苑康、檀敷、翟超稱八及”。及,是說能夠引導別人宗仰。度尚、張邈、王考、劉儒、胡母班、秦周、蕃向、王章稱“八廚”,是說能夠用錢財救人。又張儉鄉人朱並,按照中常侍侯覽的意旨,上書告張儉與同鄉二十四人別立名號,共為朋黨,企圖危害國家。以張儉及檀彬、褚鳳、張肅、薛蘭、馮禧、魏玄、徐乾為“八俊”,田林、張隱、劉表、薛郁、王訪、劉祗、宣靖、公緒恭為“八顧”,朱楷、田..、疏耽、薛敦、宋布、唐龍、嬴咨、宣褒為“八及”,刻石立於郊外。

共為朋黨,張儉是太帥。靈帝下詔逮捕張儉等人,但詔書上不寫朱並的名字。以示保密。大長秋曹節因此示意有關官員上奏逮捕前黨人先司空虞放、太僕杜密、長樂少府李膺、司隸校尉朱額、潁川太守巴肅、沛相荀翌、河內太守魏朗、山陰太守翟超、任城相劉儒、太尉掾范滂等一百多人,都死在獄中。其餘的有的在被捕之前就死了,有的逃跑了沒被捉捕。

自此以後凡是有怨恨的,彼此陷害,稍微有點私怨的,都被劃入朋黨。又州郡跟著上面的意旨,有的根本沒有與他們有來往,也遭到株連。被殺、謫徙、廢禁的有六七百人。

熹平五年(176),永昌太守曹鸞上書大聲疾呼為黨人伸冤,說得正當切合事實。帝看了奏書大怒,馬上下詔司隸,益州以檻車逮捕曹鸞,送槐里獄打死。於是再下詔州郡更考查黨人門生、舊部下、父子兄弟,在位的撤職,禁止做官,牽涉五代。

光和二年(179),上祿長和海上書說:“禮,從祖兄弟分居,財產也分了。恩義已輕,居喪也屬於疏遠之末,現在黨人禁錮到五族,已不合典訓之文,父子兄弟,罪不牽連;又違反了經常的法令。”帝看了後醒悟過來了,黨錮自從祖以下,都得到解除。

中平元年(184),黃巾賊起,中常侍呂強對帝說:“黨錮這長時間,人情多不服。如果長此不赦罪,容易與張角合謀,變亂一大,後悔無救了。”帝被他說得害怕了,於是大赦黨人,被處死遷徙的家屬,都回到原來的郡里。後來黃巾大亂,政府分崩離析,國家的綱紀文章蕩然無存了。總計朋黨事件,開始於甘陵、汝南,成於李膺、張儉,四海之內,人民水深火熱,流離失所,二十多年,所有受連累的都是天下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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