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摩羅什寺[甘肅涼州]

涼州鳩摩羅什寺始建於東晉南北朝(公元384~403年),東晉太元八年(384年),太祖呂光為安頓著名的西域高僧、佛經翻譯家鳩摩羅什大師的身心,下令召募各地能工巧匠,大興土木修建的寺院,建好後命名為鳩摩羅什寺,是其初入內地安身弘法演教之處,距今已有1600多年的歷史,寺內雄立的羅什寺塔是為紀念鳩摩羅什而建,塔內供奉鳩摩羅什的舌舍利。 涼州鳩摩羅什寺是研究五涼文化和漢傳佛教、西域佛教的珍貴遺存,也是中國佛教文化名城、中國古代北方佛教中心武威的一大奇觀。古人曾經盛讚羅什寺是“由來僧寶搖籃地”,因“弘法利生集英”而“天下名”。鳩摩羅什與玄奘、不空、真諦並稱中國佛教四大譯經家,位列四大譯經家之首,是中國佛教八宗之祖,翻譯學鼻祖。 鳩摩羅什大師圓寂,以火焚屍,薪滅形碎,唯舌不灰,以證其誓,古今中外,僅此一例。大師他年少精進,又博聞強記,既通梵語等多種外語,又嫻漢文,大師一生命運坎坷,頗具傳奇。當時漢地的佛教水平和接受能力還相對不足,其實也限制了他才能的充分發揮。曾有熟悉大師的外國高僧言,羅什譯出的經典,還不到他所精通的十分之一,可見大師的博學與造詣乃當世一絕。而羅什大師贈友人的一首詩或許是他一生的最佳寫照:“心山育明德,流薰萬由延。哀鸞孤桐上,清音徹九天。”。 鳩摩羅什是世界著名的佛學家、哲學家和翻譯家,是中國佛教八宗之祖。其譯經和佛學成就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著名弟子有道生、僧肇、道融、僧叡,合稱“什門四聖”。

歷史沿革

鳩摩羅什寺位於涼州(武威市涼州區)北大街大什字北側,始建於東晉後涼時期(公元386年至403年),是中國佛經大翻譯家鳩摩羅什進入內地時 曾經駐錫過十七年的地方,有1600多年的歷史,從東晉後涼至今香火旺盛,雖然屢次遭遇天災人禍,但羅什寺塔依舊屹立不倒,寺院名一直沿用至今從未改過(天下獨有),彰顯著鳩摩羅什寺的昔日輝煌。鳩摩羅什大師被世人公認的漢傳佛教奠基人,是世界偉大的佛學家、哲學家、漢語言學家、音律學家、星象學家和翻譯家。

東晉太元八年(384年),呂光取西域高僧鳩摩羅什到達武威後,為了安頓他的身心,便下令召募各地能工巧匠,大興土木修建寺院,建好後,便命名為鳩摩羅什寺,讓鳩摩羅什住在其中,弘揚佛法。羅什到姑臧(涼州)時,攜帶了一大批梵文經卷和佛教聖物,其中最著名的要數舉世聞名的姑臧旃檀瑞像(中世紀最早進入中原的唯一佛陀等身造像,旃檀瑞像,佛之真像也),又稱為涼州瑞像。羅什法師圓寂後,他的弟子遵其遺囑,將他的“舌”舍利供奉於寺內,並在供奉“舌”舍利處造寺塔一座,也就是今天的羅什寺塔。  

東晉鳩摩羅什帶來的旃檀瑞像就供奉在羅什寺內。旃檀瑞像西土1285年,龜茲68年,涼州14年,長安17年,江南173年,淮南367年《敕建旃檀瑞像殿記》。”到寫《敕建旃檀瑞像殿記》那一年,“計自優闐王造像之歲至今詔述延祐三年丙辰,凡二千三百有七年。”參考古文獻:《優闐王所造旃檀釋迦瑞像歷記》、《敕建旃檀瑞像殿記》、《陳列檔》、《四分律行事鈔資持記》下三《釋僧像篇》、《十六國年齡》、《續高僧傳》、《旃檀瑞像來儀記》、《旃檀佛西來歷代傳祀記》。

東晉隆安五年(401年)前後,鳩摩羅什的師傅佛陀耶舍亦東來姑臧來尋找羅什,而此時鳩摩羅什已被姚興迎至長安。鳩摩羅什聽說其師佛陀耶舍已在姑臧,勸說姚興將其迎至長安,先後誦譯《曇無德律》、《長阿含》等經典,至弘始十五年(413年)返回罽賓國,還曾“尋得《虛空藏經》一卷,寄賈客傳與涼州諸僧,這部經書後不知所蹤”。

古涼州城鳩摩羅什塔(劉斌元制) 古涼州城鳩摩羅什塔(劉斌元制)

唐朝武德二年(619年),大涼皇帝李軌被李淵所滅。唐朝廢武威郡,置涼州總管府,治姑臧。貞觀四年(633年),大將軍尉遲敬德統兵遠征西域,行至武威地界,忽然他看到城內一座古塔頂上放射金光,宛若千佛降世;祥雲生處,花雨飛舞。他相信這一奇觀是一種神示:如此祥瑞 之處必定是佛教的聖地。於是前往禮拜。敬德見到羅什寺塔後大生敬仰,遙想羅什法師功德,於是他下撥餉銀,召能工巧匠,親任監工,經一年多時間,寺塔完工。為彰此德,他在塔下立石碣為記,上刻“羅什地基,四至臨街,敬德記。”此碑至今仍完好保存,可為一段歷史明證。

唐朝天寶元年(741年),地處涼州鬧市區的羅什寺成為往返絲綢之路的西域使節、各國僧侶薈萃交流的地方,對中西方宗教文化和思想交流貢獻巨大,意義深遠。

唐朝天寶十四年(755年)唐朝爆發內戰安史之亂,吐蕃趁機擴張,公元764年,涼州被吐蕃占據。公元849年,唐重占秦、原、安樂、維、扶、河、渭等州,公元851年,唐朝再次占據武威涼州。  

吳越天寶元年(908), 六穀蕃部溫末派人到後梁進貢, 其首領杜論悉加、 杜論心被封為左領軍衛將軍 同正,蘇論乞祿為右領軍衛將軍同正,之後六穀蕃部分裂成許多部族聚落。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吐蕃部族在西涼府設定西涼府折逋葛支、西涼府六穀部首領潘羅支等自立政權。太宗至道二年(996年)秋七月,北宋轄管西涼府,領姑臧、神鳥、番禾、昌松和嘉麟5縣。

鳩摩羅什寺 鳩摩羅什寺

宋朝明道元年(1032年),李元昊攻占甘、涼二州,從此,河西屬西夏版圖。仁宗景祐三年(1036年),在武威置西涼府,屬甘肅軍司(治甘州)轄。元至元十 五年(1278年),元世祖在永昌府置永昌路,降西涼府為州。永昌路(今涼州區永昌鎮)屬甘肅行省,轄領西涼州和莊浪縣兩個縣級政權。  

明朝開國初年,社會逐漸穩定,積極有所發展,涼州城內的廟宇樓閣開始進行恢復性修繕,但羅什寺因為毀為一片瓦礫之地,一直沒有進入修繕範圍。永樂元年(1402年),鄱陽軍夫石洪,客居涼州。發現“寺堂基址,瓦礫堆阜,榛莽荒穢丘不存”的羅什寺廢墟時,萌生了要在廢墟上建一幢房屋,並擇定吉日,破土動工,工匠們就在地下挖出一塊銀牌,上面清楚地鐫著“羅什寺”三個大字,後重新修繕鳩摩羅什寺,二年秋八月,羅什寺重建正式動工,第三年完成全部修復工程,雕塑彩繪,一應俱全。明永樂十三年末,又修復了觀音殿和羅漢殿。

鳩摩羅什 鳩摩羅什

明朝後期,羅什寺被朝廷欽定為陝西涼州大寺院。明英宗正統十年二月十五日,朝廷為羅什寺頒發《大藏經》,並下了聖諭,聖諭中說:“刊印大藏經,頒賜天下,用廣流傳,茲以一藏,安置陝西涼州大寺院,永允供養。”此諭現完整保存於武威市博物館。

清朝康熙二十八年,羅什寺又有過一次大型的修繕,這是明永樂元年以後又一次比較大的修復工程,據《重修羅什寺碑記》記載,經過這次重修的羅什寺“前後三院,煥然一新,乃五涼之福地;壯麗改觀,誠河西之勝地也。”

中華民國(1927年),農曆四月二十三日,武威發生七點七級大地震,涼州的許多名勝 古蹟被毀壞殆盡,城內的羅什寺、大雲寺、清應寺無一倖免,全被毀為瓦礫之地,號稱“文筆三峰”的羅什寺塔、大雲寺塔、清應寺塔均被搖倒,唯羅什寺塔殘存半截,唯獨城外蓮花山寺逃過一劫。到了一九三四年,武威國民政府在原址上重修了羅什寺塔,使歷史古蹟得以保存。

中華民國(1938年),羅什寺宅地被武威第四中學占用,拆除了殘存的佛像。1956年,武威專區撤併於張掖專區,武威縣人民政府改稱武威縣人民委員會,坐落於北大街羅什寺的武威幹校遷往張掖後,縣人委為了解決公、檢、法三機關辦公分散、住房擁擠、關押犯人不便等問題,決定將公、檢、法三機關遷至幹校,也就是羅什寺舊址。武威市公安局入住後,將看守所設在羅什塔下面,寺院舊址則成為武威市公安局、檢察院、法院的辦公場所,殘存殿堂改建成辦公室。

鳩摩羅什寺圖冊(劉斌元制) 鳩摩羅什寺圖冊(劉斌元制)

改革開放以來,鳩摩羅什寺引起海內外各方人士的廣泛關注。從1995年開始 ,先後有不少海內外團體慕名前來考察武威鳩摩羅什寺。其中影響較大的有香港寶林禪寺方丈及北京、上海、天津、福建、廣東、江蘇、浙江、陝西等地的僧俗考察團以及台灣圓光佛學院、新加坡、日本、韓國、澳門、美國、泰國、緬甸等國內外佛教團體和個人參訪朝拜。特別是1998年4月,中國佛學院“絲綢之路考察朝拜團”,由全國29個省、市、自治區的34名法師來武朝拜鳩摩羅什寺,在國內外產生了巨大反響。武威鳩摩羅什寺的修復重建已勢在必行。

中華人民共和國(1998),原武威市人民政府根據武威市佛教協會的要求,批准修復鳩摩羅什寺。同年,經甘肅省宗教局批准,成立了鳩摩羅什寺籌建處,羅什寺正式開放為佛教活動場所。2000年修復工程經省建工設計院設計,經原武威地區行署計畫處以武地計投(2000)105號和原武威市計畫委員會武計發(2000)45號檔案批覆,開始動工修建。修建中的鳩摩羅什寺已是涼州區佛教界規模最大的佛教寺院,今年接待的海內外香客與遊客人數累計已超過二萬人次。  

鳩摩羅什

鳩摩羅什(劉斌元制) 鳩摩羅什(劉斌元制)

鳩摩羅什(梵語 Kumārajīva )(公元 344 ~ 413 年),音譯為鳩摩羅耆 婆,又作鳩摩羅什婆,簡稱羅什。其父名鳩摩羅炎,母名耆婆,屬父母名字的合稱,漢語的意思為“童壽”。幼年出家,初學小乘,後遍習大乘,尤善般若,並精通漢語文,曾遊學天竺諸國,遍訪名師大德,深究妙義。他年少精進,又博聞強記,於是備受矚目和讚嘆。東晉時後涼、後秦高僧,著名的佛經翻譯家。與真諦(499—569)、玄奘(602~664)、並稱為中國佛教三大翻譯家。博通大乘小乘,精通經藏、律藏、論藏三藏,並且能熟練運用,掌控自如,乃三藏法師第一人,四大譯經家之首,翻譯學鼻祖,其譯經和佛學成就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另說還有義淨(635—713)(又說為不空(705—774))並稱為四大譯經家,羅什首次將印度大乘佛教的般若類經典全部完整地譯出,對後來的中國佛學發展起了重要的作用。隋唐高僧吉藏以鳩摩羅什譯出的《中論》、《百論》、《十二門》三部論典為依據。創立了三論宗,尊鳩摩羅什為始祖。

鳩摩羅什寺(劉斌元制) 鳩摩羅什寺(劉斌元制)

公元383年前秦大將呂光攻破龜茲時被俘,384年到涼州,到涼州的十七年裡學習漢語,書法,文字,遊歷、弘法涼州各大佛教廟宇,尤 其以武威蓮花山每年一度的法會最為著名,也是羅什做法會比較多的地方。東晉後秦弘始三年(公元401年),姚興派人迎至長安(今陝西西安石井阿姑泉歡樂谷)從事譯經,成為我國一大譯經家。率弟子僧肇等八百餘人,譯出《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妙法蓮華經》、《金剛經》、《維摩詰經》、《摩訶般若波羅蜜大明咒經》、《佛說阿彌陀經》、等經和《中論》、《大智度論》、《十二門論》和《百論》和等論,共七十四部,三百八十四卷。其中《大智度論》是《摩訶般若波羅蜜經》的釋論,又稱為《摩訶般若釋論》,包括《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全文三十多萬字,鳩摩羅什對《摩訶般若波羅蜜經》的解釋六十多萬字,共一百多萬字。幾乎對佛教全部關鍵名詞都給 出了詳細、深入淺出的解釋,堪稱佛經入門級必讀經典。無現存梵本,也沒有藏文譯本,僅有漢文譯本。由於譯文非常簡潔曉暢,妙義自然詮顯無礙,所以深客群人的喜愛,而廣為流傳,對於佛教的發展,有很大貢獻。所介紹之中觀宗學說,為後世三論宗之淵源。佛教成實師、天台宗,均由其所譯經論而創立。著名弟子有道生、僧肇、道融、僧叡,時稱“什門四聖”。道桓、曇影、慧觀、慧嚴、僧肇、竺道生、道融、僧叡,被稱為“什門八俊”。另有道生,僧肇,道融,僧叡,釋僧,釋曇影,釋慧嚴,釋慧觀,釋道常(恆),釋道標被稱為什門十哲。

中國之佛教由鳩摩羅什而面目一新。有鳩摩羅什因而有良好之譯本,系統之教義,佛典漢譯之泰斗。

鳩摩羅什圖冊(劉斌元制) 鳩摩羅什圖冊(劉斌元制)

關於鳩摩羅什的傳記,最主要的有三篇:南朝梁僧祐撰《出三藏記集》卷十四的《鳩摩羅什傳》;梁慧皎撰《高僧傳》卷二的《晉長安鳩摩羅 什》和《晉書》卷九十五《藝術傳·鳩摩羅什》。此外,在佛教典籍中亦有部分摘要記載。以上三篇文獻,《出三藏記集》與《高僧傳》內容大部相同,少部分有差異。而《晉書》內容是以上兩篇的摘錄和縮編,但有很大的增添和刪減。

鳩摩羅什在長安前後住了將近12年,依照《出三藏記集》的記載,共翻譯出佛經35部、294卷。鳩摩羅什與法顯、玄奘、義淨、鑒真等一樣,是中國歷史上偉大的高僧,是中國佛教史乃至思想文化史上的一位非常傑出的人物。他譯出的佛經在內容的表達、詞語的套用等方面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鳩摩羅什相冊(劉斌元制) 鳩摩羅什相冊(劉斌元制)

而當時“譯場”組織也極為龐大,有多至五六百人或近千人的。各部門的人選是由國內大寺的名僧。或是天下之英彥。其譯經的程式共分十 部。每部各有主持人以司專責。十部的職掌分述如下:

(一)譯主。即譯場的主持人,也就是翻譯的主持人。我們現在所見到的佛經所題某人譯,其實譯者不只此一人,只是單舉譯主一個人的姓名以明責任而已。譯主須精通華梵文字,並須教理嫻熟,戒行卓犖為眾所欽服方可。遇有疑文歧義,尚須負責判定其得失以定取捨。工作時譯主坐在譯場的中間正面。

(二)證義。坐在譯主的左邊,與譯主評量已譯的意義與梵文有何不同,以便酌量修正。據說法藏大師,即因與玄奘的譯文的意義有不同意的地方,辯論結果終不能相合。於是他退出了玄奘主持的譯場。

鳩摩羅什圖冊(劉斌元制) 鳩摩羅什圖冊(劉斌元制)

(三)證文。坐在譯主的右邊,聽譯主高讀梵文,以驗其差誤。證義是考 驗中譯的文義是否妥當,護文是考驗所譯的原文是否有錯誤。原文若有錯誤,當然譯文不能妥善。

(四)書字。根據梵文原本,寫成中文,但仍是梵音。這一職司也稱為“度語”。倘譯主是外國人,而又不能十分通曉中文時,那末,書字一職絕不可少。

(五)筆受。翻梵音為中國的語言。如梵文稱“紇里那野”,書字只寫“紇里那野”四字,筆受即翻成中國的“心”字;書字只寫“素怛覽”,筆受即翻成中國的經卷的“經”字。

(六)綴文。因為西方的語言習慣與結構與中國不同,有些附屬的句子,或形容字的次序與中國文法不同,所以有時需要把句子裡面的排列次序顛倒,或是重新組織。譬如筆受寫的是“照見五蘊彼自性空”。綴文即需改成“照見五蘊皆空”。

鳩摩羅什寺(劉斌元制0 鳩摩羅什寺(劉斌元制0

(七)參譯。一方面校勘原文是否有誤,一方面再由譯文回證原文,反 證二者是否完全相合。如果翻成中文再由中文翻回梵文時若不相合,即是翻譯有了問題。

(八)刊定。刊削冗長,定取句義。因為梵文的組織或句法,容易使中國人覺得過分的重複,中國文字一向喜歡簡潔,所以要在不影響原義的條件下,刊削冗長或重複的字句。

鳩摩羅什寺(劉斌元制) 鳩摩羅什寺(劉斌元制)

(九)潤文。有時潤文與刊定二人合作,或只設一人。刊定的工作多半是刪削;潤文的工作多半是增益。如心經中說:“色不異空。空不異色,…………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減,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句中“是故”二字梵文所無, 是加上去的。

(十)梵唄。用高聲念經的調子把新譯的經朗誦一遍,以驗其是否順口順耳。因為佛經總是要人念誦的。

鳩摩羅什寺(劉斌元制) 鳩摩羅什寺(劉斌元制)

除了上述,若干不限人數的僧眾來聽譯主講說新譯的經,如有疑難,可以隨時發問討論,所以不論在教義方面,在文字方面,若有一字的不妥,不但通不過這十重關卡,即使這十個人一時有所忽略,也很難逃過幾百人聽眾的討論和辯難。同時朝廷為了鄭重這種事業,還要派欽命大臣在譯場作監護大使,有時在開始翻經的第一天,皇帝還親自到譯場擔在“筆受”的工作。以隋唐時代中國人力財力之盛,國內局面安定統一,國君敕集海內第一流的人才參加翻譯的工作,當然所翻的經本質與量均超過前代遠甚。

簡單地講,那些印度佛教最主要最重要的經典,鳩摩羅什都通過翻譯把它們介紹到了中國,對中國的佛教發展起到了重大的作用。從鳩摩羅什的經歷,可以看出作為一個多民族的國家,她的歷史和文化,是各個民族共同創造的。

鳩摩羅什及其弟子含辛茹苦歷經12載,譯出經典74部384卷,這些經卷對中國和世界佛教都產生過巨大而深遠影響,他與義淨、唐玄奘被尊稱為歷史上佛教三大翻譯家。鳩摩羅什成為中國翻譯史上的里程碑,鳩摩羅什是把大乘佛教帶往中國的第一人,從此佛教文化開始匯入到中國傳統文化的浩浩長河中。

建築格局

前身

鳩摩羅什寺圖冊(劉斌元制) 鳩摩羅什寺圖冊(劉斌元制)

據唐朝《敬德碑》記載,羅什寺原址“羅什地基,四址臨街”,規模相當宏大 ,有上中下三院,前有牌樓、山門、過殿(天王殿),主要建築有大雄寶殿、華嚴三聖殿、拜殿與兩廊,還有觀音、羅漢、金剛和36代祖師殿,並藏有御賜《大藏經》。後歷遭兵災人禍,文革期間殿堂被改用;唯羅什舌舍利塔保存完整。

現狀

1910年拍攝文筆三峰的其餘二塔(劉斌元制) 1910年拍攝文筆三峰的其餘二塔(劉斌元制)

修復鳩摩羅什寺工程於2001年7月1日正式全面啟動,至此,武威迎來了振興起衰的光輝一頁,使千年古剎重放異彩。修復的主要工程有:山門、大雄寶殿、藏經樓、多功能般若講堂、鳩摩羅什祖師紀念堂、鳩摩羅什佛學院、鳩摩羅什佛教文化研究所、鳩摩羅什三藏院、關房、念佛堂、佛教教育視聽圖書館、佛教書畫院、佛教博物館、佛教慈濟中心等。

大殿正面供釋迦牟尼佛、迦葉、阿難,背面是千手千眼觀音菩薩,高5米,功德金是98萬元。殿內設萬佛閣,供奉壹萬零八百尊銅佛像,流芳千古,與世長存,每尊佛像高19公分,功德金分為兩種,鎦金銅佛每尊5000元,貼金銅佛每尊3000元。佛像由寺院統一訂製,在佛像下制銅牌,刻供養人芳名,與寺長存,祝願齋主過去者永離苦海,求得解脫;消災增福,全家吉祥;將來者往生西方,九品蓮生。

寺廟活動

鳩摩羅什寺舉行舌舍利塔修復開光儀式

2013年6月9日,甘肅武威千年古剎鳩摩羅什寺舉行了舌舍利塔的修復開光儀式。距今1600多年的鳩摩羅什舌舍利塔是第五次大規模修繕,古剎修繕 資金200多萬元全部來自於中國內地、泰國、印度等海內外信徒的捐助。鳩摩羅什在中國國佛教傳播時期與真諦、玄奘、不空並稱四大佛經翻譯家,被譽為“譯經泰斗”。

寺院住持

理方法師,生於1970年,佛學博士,禪宗臨濟法脈第四十五代傳人,天台宗 第四十七世教觀總持,法幢宗第四代繼承人。現任武威鳩摩羅什寺方丈,武威市涼州區政協副主席,涼州區佛教協會會長,武威市政協常委,甘肅省佛教協會副秘書長。

1988年9月在甘肅省蘭州市五泉山浚源寺禮諦顯上師剃度出家,學修佛法。1992年考入九華山佛學,開始系統地接受佛教專業教育。1994年7月,理方法師又考入北京中國佛學院。經過四年的學修,他以優異的成績完成了中國佛學院的本科課程,於1998年在中國佛學院本科班畢業。

鳩摩羅什寺(劉斌元制) 鳩摩羅什寺(劉斌元制)

1999年理方法師考入斯里蘭卡(Sri Lanka)克拉尼亞(Kelaniya)大學巴利語佛學研究所。2001年在斯里蘭卡克拉尼亞大學巴利語佛學研究所獲佛學碩士學位。2002年4月,又考入克拉尼亞大學巴利語佛學研究所,攻讀哲學博士,研究早期佛教說一切有部的名著《大毗婆沙論》,於2005年8月在克拉尼亞大學巴利語佛學研究所 完成博士課程。

2005年10月,理方法師得深圳弘法寺方丈本煥長老付法授記,為佛教臨濟宗第四十五世傳人,同時又被禮請出任甘肅省武威市黃羊鎮平溝寺住持。2006年1月,經中國佛教協會的推薦,理方法師應香港佛教聯合會的邀請,到香港觀宗寺,擔任香海正覺蓮社學務發展主任,負責香港佛教中學的佛學課程教育。2006年4月,理方法師代表香港佛教界出席參加了在杭州召開的首屆世界佛教論壇。

2007年8月,甘肅省蘭州市佛教協會召開第七屆代表大會,理方法師當選為蘭州市佛教協會副會長。2007年12月,應武威市涼州區佛教協會與鳩摩羅什寺的邀請,理方法師回到武威鳩摩羅什寺擔任住持,並任鳩摩羅什寺民主管理委員會主任;同時增補為涼州區佛教協會副會長。2009年11月,在武威市涼州區佛教第四屆代表大會上,理方法師當選為涼州區佛教協會會長。2010年11月,在甘肅省佛教協會第八次代表大會上,理方法師當選為甘肅省佛教協會副秘書長。

2010年12月21日,在政協武威市涼州區第六屆委員會第五次會議上,理方法師當選為涼州區政協副主席。在2011年1月4日,理方法師又被推選為武威市政協常務委員出席政協武威市二屆五次會議。

學術新證

鳩摩羅什寺(劉斌元制) 鳩摩羅什寺(劉斌元制)

古人評價大師的翻譯文采出眾,不妨來感受一下:“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這樣簡雅優美,包含無窮智慧的偈語,就是出自大師所譯的《金剛般若波若蜜經》(即《金剛經》),這也是最廣為人知的一段,被稱為“六如偈”。意思是:世界上所有的由於因緣而合成的現象、事物,都是暫時的,如同夢幻泡影一樣不真實(因為事物是由條件構成的,一旦事物存在的條件消失了,事物也就消失了。所以一切事物都是暫時存在的,都會消散)。

翻譯就是:一切由條件構成的現象,都是虛幻的,好像夢幻泡影,好像露水閃電一樣,應該這樣看待這個世界。

後世就以夢、幻、泡、影、露、電,比喻世事的空幻無常。明朝蘇州才子唐寅(唐伯虎)晩年皈依佛教,號“六如居士”,“六如”就是取之於此,唐寅是前涼涼州唐輝之後,唐輝之母乃是前涼公主,即張軌之女。這也直接影響到了唐寅,他在自己的書畫題名中也常用“晉昌唐寅”落款,可見對涼州祖先的敬重。

羅什大師也許遠在千年以前,留給後人的印象是模糊的,但“大千世界”、“一塵不染”、“想入非非”、“粉身碎骨”、“迴光返照”、“火坑”、“煩惱”、“苦海”、“魔鬼”、“世界”、“未來”、“心田”、“愛河”……許許多多你耳熟能詳的辭彙,都是出自大師之手,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不曾走遠。  

鳩摩羅什生平事跡新證——漢藏文獻記載的比較研究

《世界宗教研究》2013年第2期 作者:陳楠

摘 要:東晉十六國後秦時代的高僧鳩摩羅什,是在中國佛教史上享有崇高地位的著名譯經家。長期以來,學界對其生平事跡的了解和研究,僅僅局限於以《出三藏記集》、《高僧傳》等為代表漢文史籍的記載。而在《紅史》等藏文史籍之中,同樣留下了關於鳩摩羅什的重要歷史信息。通過對漢藏文獻記載的綜合考察,有關鳩摩羅什生平的一些隱而不顯的關節,諸如呂光西征之議源出何人、鳩摩羅什生年的歧異所在、鳩摩羅什之死的政治隱曲,這類通過單一漢文史料無從定讞的問題,變得更形清晰和真切起來。通過以上討論,不僅深化了我們關於漢藏文佛教史料各自特點與優長的認識,而且為二者之間更為廣泛的比較研究開闢了思路。

關鍵字:鳩摩羅什 生平事跡 佛教史料 漢藏比較

鳩摩羅什(Kumārajīva),又譯作“鳩摩羅什婆”,或“鳩摩羅耆婆”,略作“羅什”或“什”,意譯“童壽”,東晉十六國後秦時代的高僧,中國佛教四大譯經家之一。有關鳩摩羅什的生平事跡,歷來研究者多多,似無置啄之隙。然而,這些研究基本以漢文史籍作為支撐。近年以來,藏文史籍中有關於鳩摩羅什事跡的記載,也已引起有關學者的注意。[1] 筆者此文,不僅要指出漢藏文獻記載的不同之處,而且將對幾個相關問題作一深入討論,以期對漢文文獻記載的某些疑點提出個人見解,或可對傳統結論有所修正與補充。

一、漢文史籍中的鳩摩羅什事跡

漢文史籍所載鳩摩羅什的生平事跡,主要見於《出三藏記集》及《高僧傳》等文獻:鳩摩羅什之父為天竺人,母為龜茲王妹,出生於今新疆庫車。幼年出家,去克什米爾學習梵語及小乘經典,後改學大乘,成為中觀宗大師。公元4世紀末,隨呂光東來涼州,駐留17年,遂通曉漢文。姚秦弘始三年(401年),被迎至長安,此後於13年間,先後譯出《金剛經》等大小品般若、《法華》、《無垢稱經》,以及龍樹所著《中論》、《百論》、《十二門經》、《大智度論》等。

(一)鳩摩羅什的出身及出家學佛

綜考各種史傳,關於鳩摩羅什的身世,《出三藏記集》、《高僧傳》及《晉書》等記載均大同小異。茲引《出三藏記集》的記載如下:

鳩摩羅什,齊言童壽,天竺人也。家世國相。什祖父達多,倜儻不群,名重於國。父鳩摩炎,聰明有懿節。將嗣相位,乃辭避出家,東度蔥嶺。龜茲王聞其棄榮,甚敬慕之。自出郊迎,請為國師。王有妹,年始二十,才悟明敏,過目必能,一聞則誦。且體有赤黶,法生智子,諸國娉之,並不行。及見炎,心欲當之。王聞大喜,逼炎為妻,遂生什。[2]

鳩摩羅什,梵文作Kumārajīva。關於這個名字,《高僧傳》云:“一名鳩摩羅耆婆。外國制名,多以父母為本。什父鳩摩炎,母字耆婆,故兼取為名焉。”[3] 實際上,“鳩摩羅什婆”、“鳩摩羅耆婆”均為梵文Kumārajīva 的音譯,“齊言‘童壽’”,應為“秦言‘童壽’”。[4] 梵字Kumāra,意為“少年、童子”之意,藏文中猶有此詞,源自梵文,寫作 Kumvara ,音近“鳩摩羅”,意思相同。而梵文jīva 確有“壽命、生存”之意。按史傳記載,鳩摩羅什的母親名字應為“耆婆”。

羅什自幼跟隨母親耆婆,而耆婆生羅什後不久,自己也出家修行去了。羅什長至七歲,亦隨母親一道出家修行。如史傳所云:“頃之,其母出家修道,學得初果。什年七歲,亦俱出家,從師受經。”[5] 鳩摩羅什隨母出家後,初學小乘佛教,先後遊學至罽賓、沙勒等地,遇名德法師盤頭達多,此人是罽賓王之從弟,學識淵深,“三藏九部,莫不縷貫”,聲名遠播西域諸國。鳩摩羅什師從盤頭達多,誦習“雜藏、中阿含、長阿含,凡四百萬言”。[6] 之後,又誦習《阿毗曇》、《增一阿含經》等小乘經典。幾年之後再回龜茲,已是聲名大振,更兼“博覽四韋陀、五明諸論,外道經書,陰陽星算,莫不究曉。妙達吉凶,言若符契”。[7]

其後,鳩摩羅什又轉學大乘佛學。關於轉學大乘的經歷,史傳中有生動的描述:

後從佛陀耶舍學《十誦律》,又從須利耶蘇摩諮稟大乘。乃嘆曰:“吾昔學小乘,譬人不識金,以鍮石為妙矣。”於是廣求義要,誦《中》、《百》二論。於龜茲帛純王新寺得《放光經》,始披讀,魔來蔽文,唯見空牒。什知是魔所為,誓心愈固,魔去字顯,仍習誦之。後於雀梨大寺讀大乘經,忽聞空中語曰:“汝是智人,何以讀此?”什曰:“汝是小魔,宜時速去!我心如地,不可轉也。”停住二年,廣誦大乘經論,洞其秘奧。後往罽賓,為其師盤頭達多說一乘妙義。師感悟心服,即禮什為師,言:“我是和上小乘師,和上是我大乘師矣!”[8]

在漢文史傳中,關於鳩摩羅什出身及學佛經歷的記載較為詳盡,但對其父親鳩摩羅炎的記載卻很簡單,只說為龜茲王“請為國師”之後,便無下文。而鳩摩羅什轉學大乘之後,亦無更多關於其成就的介紹,便聲名卓著,以至於“西域諸國伏什神俊,鹹共崇仰。每至講說,諸王長跪高座之側,令什踐其膝以登焉”。[9] 筆者認為,漢文史傳的記載有前後矛盾之處,此疑點將於下文援引藏文文獻時辨證之。

(二)鳩摩羅什東來涼州的原因

公元4世紀後期,正值北方十六國時期。氐族豪酋苻堅(338—385年,357—385年在位)於357年建立前秦政權,以王猛輔政,勢力浸強,先後攻滅前燕、前涼、代國,統一了北方大部地區。苻堅是一位雄心勃勃的帝王,他不僅夢想消滅東晉,一統中原,也想效法漢代帝王,有經略西域諸國的宏圖大志。

建元十四年(378年)九月,“秦涼州刺史梁熙遣使入西域,揚秦威德。冬,十月,大宛獻汗血馬”,苻堅效法漢文帝拒絕汗血馬的故事,“命群臣作止馬之詩而反之”。[10] 苻堅對大宛的汗血馬沒有興趣,但他對西域的一個特殊人物有興趣,這個人就是鳩摩羅什。史傳記載:“什道震西域,聲被東國。苻堅建元十三年,歲次丁丑,正月,太史奏有星見外國分野,當有大德智人入輔中國。堅素聞什名,乃悟曰:‘朕聞西域有鳩摩羅什,將非此耶?’”[11] 將上述兩條資料參而讀之,不難發現,苻堅於建元十四年派遣使者入西域,不僅是“揚秦威德”這樣的務虛使命,還應負有尋找“大智大德”之人鳩摩羅什的具體任務。

及至建元十八年(382年),車師前部王彌窴(又作彌第)、鄯善王休密馱來朝,終於促成苻堅下令呂光率部出征西域。關於這次用兵,史籍文獻記載頗多:

九月,車師前部王彌窴、鄯善王休密馱,入朝於秦,請為嚮導,以伐西域之不服者,因如漢法置都護以統理之。秦王堅以驍騎將軍呂光為使持節、都督西域征討諸軍事,與凌江將軍姜飛、輕車將軍彭晃、將軍杜進、康盛等總兵十萬,鐵騎五千,以伐西域。[12]

車師前部王彌窴、鄯善王休密馱朝于堅,堅賜以朝服,引見西堂。窴等觀其宮宇壯麗,儀衛嚴肅,甚懼,因請年年貢獻。堅以西域路遠,不許,令三年一貢,九年一朝,以為永利。窴等請曰:“大宛諸國雖通貢獻,然誠節未純,請乞依漢置都護故事。若王師出關,請為嚮導。”堅於是以驍騎呂光為持節,都督西討諸軍事,與陵江將軍姜飛、輕騎將軍彭晃等配兵七萬,以討定西域。[13]

堅既平山東,士馬強盛,遂有圖西域之志,乃授光使持節、都督西討諸軍事,率將軍姜飛、彭晃、杜進、康盛等總兵七萬,鐵騎五千,以討西域。[14]

秦呂光行越流沙三百餘里,焉耆等諸國皆降。惟龜茲王帛純拒之,嬰城固守,光進軍攻之。[15]

建元十九年(383年),呂光西出玉門關,用兵西域,可以說是大獲全勝,“光撫寧西域,威恩甚著,桀胡王昔所未賓者,不遠萬里皆來歸附,上漢所賜節傳,光皆表而易之”。[16] 苻堅慘敗淝水之役後,負傷回朝,聞知呂光平定西域,“以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玉本以西諸軍事、安西將軍、西域校尉”。但至此時,前秦已是強弩之末,河西諸部紛紛脫秦自立,“道絕不通”,苻堅詔旨已無法到達西域了。呂光奉命出征卻無法凱旋還朝,不知如何是好,於是“光既平龜茲,有留焉之志”。此時,正是鳩摩羅什幫他出謀劃策,“時始獲鳩摩羅什,羅什勸之東還……”。[17]

二、藏文史籍中的相關記載辨析

藏文史籍關於鳩摩羅什事跡的記載,主要見於歷史名著《紅史》(Deb ther dmar po)。[18] 這部史籍成書於元至正年間,全書共分四個部分,前三部分記述印度古代王統及釋迦世系、漢地歷代皇帝事跡以及蒙古王統世系,第四部分是全書的重點所在,主要內容是吐蕃王統及西藏後弘期各教派的源流及相關歷史。作者在記述漢地歷史之時,不僅參考了大量藏文歷史文獻,還參考了漢文史學著作,同時也收錄了漢文史籍以外的新材料,諸如為許多學者所熟悉的南宋末代皇帝的最終結局等內容。當然,其中所涉及的材料,有許多是援引當時的藏譯文本,幾經輾轉,某些朝代名稱、人名、地名等極易搞錯,如不核實藏文原文,不了解漢地歷史背景,僅作簡單的文字解讀,往往說不清楚,或者以訛傳訛。相比而言,其中關於鳩摩羅什的記載,是藏文史料中涉關漢地歷史人物比較詳盡的篇章。許多細節記錄,可補漢文史傳之缺失。

(二)鳩摩羅什父子及鳩摩羅什的生年

《紅史》記載,呂光出兵西域要得到龜茲國的班智達,應該是鳩摩羅什的父親鳩摩羅炎(藏文稱鳩摩羅室利):

大軍到達該地時,該地國王問道:“上國與我等並無仇怨,大軍為何來此?”將軍回答說:“要取覺臥佛像、佛祖舍利、班智達三者,若不與即行交兵。”國王說道:“我處實有覺臥像和佛骨舍利,可以送上,但班智達已於去年去世,遺有一子,名叫鳩摩羅窮哇(Ku ma ra chung ba),年屆十八,也可送上。”

將軍統兵將這些帶回。路上將軍想道:佛祖舍利亦不知真假,帶回此小兒(byis pa)恐無甚大用。因此一路上對(鳩摩羅窮哇)不甚禮敬。一日,彼等正騎馬趕路,路邊有一母馬長嘶一聲,將軍戰馬也隨之長嘶一聲。此時班智達不禁失笑,將軍問他因何發笑,班智達說:“此母馬有一馬駒因食草飲水滯留在後,母馬擔心它在眾軍佇列中迷路,故向馬駒呼喚:我在這裡,快速趕來,記住不要迷路。”將軍對班智達此語疑惑不信。片刻之後,果見路邊有一馬駒正在吃草,將軍之乘馬長嘶一聲,那小馬駒也長嘶一聲,立即奔跑過來。於是將軍傳令讓眾軍讓開道路,讓馬駒跑到母馬跟前。將軍由此對班智達產生敬信。此後又有一日,軍隊準備在一座山的山腰上紮營夜宿,班智達阻止說:“我等不能在此夜宿,今夜將發洪水,在此紮營恐眾軍會被洪水沖走。”於是軍隊移至十多里外的山頂上駐紮。當夜果然洪水暴發,山的四周圍被洪水淹沒,變成一片汪洋。從此以後,將軍對覺臥佛像、班智達和佛祖舍利三者產生虔敬信仰。[33]

關於呂光獲得鳩摩羅什及返回東土的過程,《出三藏記集》、《高僧傳》及《晉書》各傳記載,幾乎完全一致。現摘要如下:

十九年,既遣驍騎將軍呂光將兵伐龜茲及焉耆諸國。臨發,(堅)謂光曰:“聞彼有鳩摩羅什,深解法相,善閒陰陽,為後學之宗,朕甚思之。若克龜茲,即馳驛送什。”光軍未至,什謂其王帛純曰:“國運衰矣,當有勍敵。日下人從東方來,宜恭承之,勿抗其鋒。”純不從而戰,光遂破龜茲,殺純獲什。光性踈慢,未測什智量。見其年尚少,乃凡人戲之,強妻以龜茲王女,什拒而不受,辭甚苦到。光曰:“道士之操不逾先父,何所苦辭?”乃飲以淳酒,同閉密室,什被逼既至,遂虧其節。或令騎牛及乘惡馬,欲使墮落,什常懷忍辱,曾無異色,光慚愧而止。光還中路,置軍于山下,將士已休。什曰:“不可在此,必見狼狽,宜徙軍隴上。”光不納,至夜果大雨,洪潦暴起,水深數丈,死者數千。光始敬異之。[34]

比較漢藏文記載,基本史事趨於一致:呂光西征龜茲,獲得鳩摩羅什,見其年少,不很禮敬;回軍途中,通過預知洪水事,始對鳩摩羅什產生敬意。但在具體細節上,還有很大差異。藏文資料認為,隨呂光東行的是“鳩摩羅窮哇”,按“窮哇”(chung ba)藏文意為“小”,小鳩摩羅是老班智達鳩摩羅室利之子,時年18歲。而在漢文史傳中,完全沒有提到這層意思。但比較各種文獻記載,又有諸多前後矛盾及不合邏輯之處,令人費解。

據漢文史傳記載,鳩摩羅什生於公元344年,前秦王苻堅早在建元十三年(377年)就已是“素聞什名”,而為要得到這樣一位大智大德之人,甚至不惜大舉用兵,勞師襲遠。而當呂光“殺純獲什”後,卻又“見其年尚少”,“以凡人戲之”,“強妻以龜茲王女”,甚至於讓他騎牛和惡馬等等。呂光征龜茲,是在建元十九年,前後用兩年時間,回軍途中已是公元384年。如其生年屬實,鳩摩羅什已是40歲了。顯然生年與事實不符,否則一切都無法解釋。而且,呂光強迫鳩摩羅什妻娶龜茲王女時說:“道士之操不逾先父,何所苦辭?”這句話耐人尋味。這裡使人似乎看到了一直藏在背後的一個影子,鳩摩羅什的父親,龜茲國國師。呂光攻取龜茲國期間,一定對龜茲國師鳩摩羅室利(鳩摩羅炎)的事跡,有比較清晰的了解。呂光將鳩摩羅什與其父親比較,其父“聰明有懿節”,還不是娶了龜茲王的妹妹,無論學識還是地位,都遠不如父親的鳩摩羅什,為什麼還要苦苦拒絕呢?這也是應了一句俗語,和尚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細緻研究各類漢文文獻記載,再比較藏文文獻,筆者認為:早在建元十三年就已“道震西域,聲被東國”者,當是鳩摩羅什之父,龜茲國師鳩摩羅室利(或鳩摩羅炎),或稱作老鳩摩羅什。因單從名字上來說,鳩摩羅室利與鳩摩羅什只有譯音與用字的差異。建元十八年,車師前部國師鳩摩羅跋提對苻堅所提到的“班智達”,也是指老鳩摩羅什,在當時“西域諸國伏什神俊,鹹共崇仰。每至講說,諸王長跪高座之側,令什踐其膝以登焉”。另外,藏文史料中有老班智達已於去年去世之記載,再仔細分析漢文史傳中的一段話:“光軍未至,什謂其王帛純曰:‘國運衰矣,當有勍敵。日下人從東方來,宜恭承之,勿抗其鋒。’”筆者認為,這句話應出自龜茲國師老班智達之口,而且口氣像是臨終遺言,預見將有來自東方的“勍敵”進攻龜茲,抵抗是不會有好結果的,順從為宜。

如果按照藏文史料記載,鳩摩羅什生年應在建元元年,即365年。當然,單憑這條史料就做結論,不免有些武斷。關於鳩摩羅什生年的質疑,筆者現援引另外一條記載,以備參考:鳩摩羅什初學小乘,9歲隨母往罽賓學佛,12歲時又隨母返龜茲,途中進至沙勒國,在沙勒國時曾師從佛陀耶舍學《十誦律》。[35] 據史傳記載:佛陀耶舍罽賓人,出身婆羅門貴族,13歲出家學佛,27歲受具足戒,其後至沙勒國,得到沙勒國太子達摩弗多賞識及資助,“羅什後至,從其受學《阿毗曇》、《十誦律》,甚相尊敬。什隨母東歸,耶舍留止。頃之王薨,太子即位,王孫為太子。時苻堅遣呂光攻龜茲,龜茲王急,求救於沙勒,王自率兵救之,使耶舍留輔太子委以後任。救軍未至而龜茲已敗。王歸,具說羅什為光所執,乃嘆曰:‘我與羅什相遇雖久,未盡懷抱,其忽羈虜,相見何期?’”[36]

約於姚秦弘始三年(401年)前後,佛陀耶舍亦東來姑臧來尋找鳩摩羅什,而此時鳩摩羅什已被姚興迎至長安。鳩摩羅什聽說其師佛陀耶舍已在姑臧,勸說姚興將其迎至長安,先後誦譯《曇無德律》、《長阿含》等經典,至弘始十五年(413年)返回罽賓國,還曾“尋得《虛空藏經》一卷,寄賈客傳與涼州諸僧,後不知所終”。[37] 根據這段記載,基本可以明確,鳩摩羅什年齡應比佛陀耶舍小15歲以上。如鳩摩羅什生於公元344年,示寂於弘始十五年(413年),則其師佛陀耶舍東來長安已近80歲,弘始十五年再返回罽賓已近九旬。考其在長安誦譯佛經等活動,以如此高齡亦難以置信。

(三)鳩摩羅什及其弟子僧肇的死因

關於鳩摩羅什到長安以後的事跡及其死因,《紅史》中的記載如下:

後來,當了國王的丞相後裔從當了國王的將軍那裡迎請覺臥像、佛祖舍利,班智達到長安[38],他對班智達十分優禮尊崇。因班智達有十位夫人,所以僧人們對他並不信服。一天,寺院敲響檀板(gahan dehe)[39],召集午飯誦經法會(chos ston la tshogs)時,班智達未給僧眾供給飲食,而是給每個僧人發一碟鋼針,僧人們誰都不能把鋼針吃下。此時班智達言道:“你們這些潔淨僧人(dge vdun gtsang ma)不能食針,我這戒律不淨的僧人(bslab pa mi gtsang ba)卻能吃下。”說完後將所有鋼針吃下,從此僧眾對班智達的疑惑全部消除。後來,班智達有一個名叫Cevu和尚的門徒,學問甚佳,國王對他非常信重喜愛,因此不再寵愛王后,甚至避而不見。王后非常惱怒,於是將自己的一隻繡花鞋藏到Cevu 和尚的坐墊之下。然後到國王面前哭訴道:“班智達對我非禮,我堅決不從,他奪走了我的鞋。”國王對此雖然不信,但身邊大臣們前去查看時,從班智達坐墊底下找出了王后的鞋子。因此將班智達問罪斬首,流出的鮮血變成奶子。班智達自己用手將頭重新安上,併到寺院中向大眾講經,之後頭落到胸前去世。[40]

鳩摩羅什娶有十位妻子及吃下鋼針之事,漢文史傳中亦有記載,與藏文記載大同小異,茲不贅論。而所謂“將班智達(鳩摩羅什)問罪斬首,流出的鮮血變成奶子”,實乃佛教歷史上習見的“流血成乳”之說,特用於表示遭受一種冤獄。同樣在《紅史》之中,還記載著南宋少帝趙顯被元英宗冤殺之後“出白色血”的故事,[41] 情形與此相同。

對於鳩摩羅什的死因問題,漢文史傳則是語焉不詳,諱莫如深:

什臨終,力疾與眾僧告別曰:“因法相遇,殊未盡伊心,方復異世,惻愴何言!自以闇昧,謬充傳譯,若所傳無謬,使焚身之後,舌不焦爛。”以晉義熙中卒於長安,即於逍遙園依外國法以火焚屍,薪滅形化,唯舌不變。[42]

什未終日,少覺四大不愈,乃口出三番神咒,令外國弟子誦之以自救未及,致力轉覺危殆,於是力疾與眾僧告別曰:“因法相遇,殊未盡伊心,方復後世,惻愴可言!自以闇昧,謬充傳譯,凡所出經論三百餘卷,唯《十誦》一部未及刪煩,存其本者必無差失。願凡所宣譯,傳流後世,鹹共弘通。今於眾前發誠實誓:若所傳無謬者,當使焚身之後,舌不焦爛。”以偽秦弘始十一年八月二十日卒於長安,是歲晉義熙五年也。即於逍遙園依外國法以火焚屍,薪滅形碎,唯舌不灰。[43]

此處《高僧傳》所載鳩摩羅什的卒年有誤,應為弘始十五年(413年)。漢文史傳雖未明言鳩摩羅什死因,但字裡行間似有隱曲之處。早在鳩摩羅什隨母出家學佛之時,其母欲往天竺,臨行前“謂什曰:‘方等深教,應大闡真丹,傳之東土,唯爾之力,但於自身無利,其可如何?’什曰:‘大士之道,利彼忘軀。若必使大化流傳,能洗悟朦俗,雖復身當爐鑊,苦而無恨。’”[44]聯繫史傳前文,也可推測鳩摩羅什在長安,並非壽終示寂,而是死於非命。

姚秦時期,以鳩摩羅什為中心,組成了一個龐大的僧人集團。這一集團內,網羅了當時社會思想文化界的許多俊傑人才。他們獻身佛教事業,以譯經、說法、傳教為主要任務。而國主姚興雖崇仰佛教,但同時也想從中選取人才,以滿足自己治理軍國要政及對外擴張兼併的需求。據《弘明集》卷十一所收姚興《與恆標二公勸罷道書》及道恆、道標《答秦主書》等記載,姚興曾多次詔請道恆、道標還俗從政,但皆遭婉拒。最後,不得不請求鳩摩羅什及擔任悅眾的僧遷幫助勸說,但同樣沒有成功。從這些史實中可以看出,在當時的姚秦內部,已隱伏王權與教團的矛盾。[45] 結合上述藏文記載分析,王后失寵與設計構陷鳩摩羅什師徒,從而導致鳩摩羅什被殺害,表面上看是鳩摩羅什師徒與宮廷后妃之間的矛盾,實際上更深層的是鳩摩羅什僧團受到秦主姚興的禮遇尊崇,引起朝臣及后妃們的不滿,從而聯手出擊,製造了這場佛門血案。

接下討論藏文史料中的“Cevu 和尚”究竟是誰。對於此人,《紅史》、《漢藏史籍》的漢譯本均譯作“周和尚”,但並未指出其到底是鳩摩羅什的哪位弟子。考察cevu的用例,在前文所引《紅史》呂光自西域還軍的段落之中,以cevu mkhar對譯漢文“州城”。若依現代藏語,cevu發音類似“叫”。而在拉薩《唐蕃會盟碑》(823年)南側藏漢對照的漢官題名中,則以藏文Keng cevu yun音譯唐官“京兆尹”,即以藏文cevu字對應漢文“兆”字;此外敦煌文書中漢藏對音的寫卷內,也常以“朝”、“招”、“昭”、“照”、“咒”等字對譯cevu字。   據此,從譯音用字和史實兩個方面綜合判定,所謂“Cevu 和尚”應是“肇和尚”無疑,即是鳩摩羅什最優秀的弟子僧肇。僧肇(384—414年)出身貧寒,曾以“傭書為業”,原崇尚老莊之學,出家後以擅長般若學著稱。他是鳩摩羅什眾弟子之中最有才華者,其《般若無知論》深受鳩摩羅什的讚賞,時人稱之為“解空第一”。據史傳記載,“什亡之後,追悼永往,翹思彌厲,乃著《涅槃無名論》。……晉義熙十年(414年)卒於長安,春秋三十有一。”   就在鳩摩羅什去世的次年,僧肇亦追隨其師而去。

上引史傳之中,並未提及僧肇去世的原因,然而聯繫漢藏文獻記載,亦可推知僧肇之死與鳩摩羅什的某種連帶關係。另外,前文提及鳩摩羅什的老師佛陀耶舍,亦於弘始十五年再返回罽賓,可以想見也是受到鳩摩羅什的某種牽連。關於鳩摩羅什之死的相關記載,另一部藏文史書《漢藏史籍》與《紅史》頗有些歧異。請看《漢藏史籍》的相應部分:

(鳩摩羅什)有一名弟子,名叫Cevu和尚,學識博通,亦稱班智達。後因皇帝之長妃對他懷恨,將其處死。砍頭之時,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奶子。他用手將自己的頭放到脖子上,回到寺中,對眾弟子說業果等教法,直到頭落入懷中而身亡。  

若僅就這段文字本身來講,受誣被殺、流血成乳者,似是鳩摩羅什的弟子僧肇。然而,筆者以為並非如此。《紅史》關於漢地歷史的記載,歷來受到藏族史家的推重和信服,遂成後世藏文史冊據以採錄的資料來源。按《漢藏史籍》晚於《紅史》成書71年,分析《漢藏史籍》的這段記載及前後文內容,不僅在篇幅上比《紅史》大為省略,而且在表述上頗有依《紅史》采編刪改的意味,不能全然據信。從離世的先後時間等情形分析,鳩摩羅什及弟子僧肇之死,乃是因為捲入了同一場冤獄之中。而以實際的聲望地位判斷,當時鳩摩羅什應該首當其衝,其後遂有僧肇被執殺之事。漢文史傳言及僧肇之死,僅稱“卒於長安”,用語何其簡略隱晦,不能不令人生疑!《景德傳燈錄》記載:“僧肇法師遭秦主難,臨就刑說偈曰:‘四大元無主,五陰本來空。將頭臨白刃,猶似斬春風。’(原註:玄沙云:‘大小肇法師臨死猶寱語。’)”   學界多以為此說不足據,湯用彤先生曾評論道:“按唐以前似無此說,偈語亦甚鄙俚,必不確也。”   然就藏文史料提供的種種線索來看,此說也絕非附會者所能想見。僧肇“春秋三十有一”,實可謂英年早逝,應當是死於非命。正因如此,對於鳩摩羅什師徒之死,漢文佛教史料多有避忌,也自然在情理之中。  

參考文獻

[1] 王璞:《〈紅史〉考述二則》,《正觀》第44期,2008年3月25日。此文援引藏文史書《紅史》關於鳩摩羅什的記載,並與漢文史傳內容進行比較,列舉其間互不相符之處。

[2] 僧祐:《出三藏記集》卷14《鳩摩羅什傳》,蘇晉仁、蕭鍊子點校,北京:中華書局,1995年,第530頁。

[3] 慧皎:《高僧傳》卷2《鳩摩羅什傳》,《高僧傳合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第11頁。

[4] 按宋本、磧沙本、元本、明本《出三藏記集》皆作“秦”,蘇晉仁先生《出三藏記集》點校本依麗本定為“齊”。“秦”、“齊”二字,不過是相近時代的不同名稱而已,並無實際差異。但因鳩摩羅什應屬後秦時代人,所以“秦”字更合情理些。

[5] 僧祐:《出三藏記集》卷14《鳩摩羅什傳》,第530頁。

[6] 僧祐:《出三藏記集》卷14《鳩摩羅什傳》,第530頁。

[7] 僧祐:《出三藏記集》卷14《鳩摩羅什傳》,第531頁。

[8] 僧祐:《出三藏記集》卷14《鳩摩羅什傳》,第531頁。

[9] 僧祐:《出三藏記集》卷14《鳩摩羅什傳》,第531頁。

[10]《資治通鑑》卷104,晉孝武帝太元三年九月、十月,北京:中華書局,1956年,第3287頁。按漢文帝拒絕汗血馬之事,參見《資治通鑑》卷13,漢文帝前元年,第443頁。

[11] 僧祐:《出三藏記集》卷14《鳩摩羅什傳》,第532頁。

[12]《資治通鑑》卷104,晉孝武帝太元七年九月,第3300頁。

[13]《晉書》卷114《苻堅載記下》,北京:中華書局,1974年,第2911頁。

[14]《晉書》卷122《呂光載記》,第3054頁。

[15]《資治通鑑》卷105,晉孝武帝太元八年,第3316—3317頁。

[16]《晉書》卷122《呂光載記》,第3055頁。

[17]《晉書》卷122《呂光載記》,第3056頁。

[18] 蔡巴·貢噶多吉(Tshal pa Kun dgav rdo rje)所著《紅史》,成書於1363年。1981年,民族出版社根據民族文化宮圖書館和西藏自治區檔案局收藏的手抄本,整理出版了藏文鉛印本,並附有著名藏族學者東噶·洛桑赤列(Dung dkar Blo bzang vphrin las,1927—1997年)先生在對七種不同版本精細比勘基礎上所作的683條校注。陳慶英、周潤年的漢譯本《紅史》,西藏人民出版社1988年出版。本文的漢譯文,基本參照漢譯本,個別之處有所修正。

[19]《紅史》,藏文本第13頁,漢譯本第12頁。

[20] 僧祐:《出三藏記集》卷8《摩訶缽羅若波羅密經抄序》,第289頁。

[21] 僧祐:《出三藏記集》卷10《阿毗曇心序》,第377頁。

[22] 車師:古西域國名。原名姑師,漢分其地為車師前後兩部,後皆屬西域都護。車師前部治交河城,今新疆吐魯番西交河古城遺址。漢時曾設戊己校尉,屯田車師前王庭。南北朝時,車師前部屬北魏,因遭北涼攻擊,公元450年西遷焉耆東部地區。

[23] 參見薩迦·索南堅贊(Sa skya bSod nams rgyal mtshan):《西藏王統記》(rGyal rabs gsal bavi me long),藏文本,北京:民族出版社,1981年,第14頁;劉立千漢譯本,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8頁。

[24]《紅史》,藏文本第13頁,漢譯本第12頁。

[25] 參見釋迦·仁欽德(Shvakya Rin chen sde):《雅隆尊者教法史》(Yar lung jo bovi chos vbyung),湯池安漢譯本,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1989年,第18—19頁。

[26]《晉書》卷116《姚萇載記》,第2965頁。

[27]《資治通鑑》卷104,晉孝武帝太元五年六月,第3295頁。

[28]《資治通鑑》卷104,晉孝武帝太元七年九月,第3300—3301頁。

[29]《紅史》,藏文本第15頁,漢譯本第13頁。

[30]《紅史》,藏文本第22頁,漢譯本第19頁。

[31] 參見《晉書》卷122《呂光載記》,第3056頁。

[32] 參見班欽·索南查巴(Ban chen bSod names grags pa):《新紅史》(Deb ther dmar po gsar ma),黃顥漢譯本,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31頁。

[33]《紅史》,藏文本第14—15頁,漢譯本第12—13頁。

[34] 僧祐:《出三藏記集》卷14《鳩摩羅什傳》,第532頁。

[35]《十誦律》:小乘佛教說一切有部之根本戒律。佛家稱背出律文而默修持謂誦,凡誦十回,依數分項記述,用以名經,故曰《十誦律》。原為後秦弗若多羅與鳩摩羅什共譯,弗若多羅示寂後,又由龜茲僧曇摩流支續譯,成58卷。東晉時,經罽賓僧卑摩羅叉整理補充,發展為61卷。

[36] 僧祐:《出三藏記集》卷14《佛陀耶舍傳》,第536頁。

[37] 僧祐:《出三藏記集》卷14《佛陀耶舍傳》,第538頁。

[38] 長安:此處藏文稱之為京兆府King cang hu,唐代長安之別稱。

[39] 檀板:佛教召集僧人集會所用的一種發令工具。有八種樣式,材料為擔木,長短為一尺,兩端粗中間細。參見東噶·洛桑赤列《紅史》注釋第117條,載於《紅史》藏文本第260頁、漢譯本第174頁。

[40]《紅史》,藏文本第15—16頁,漢譯本第13—14頁。

[41] 參見王堯:《南宋少帝趙顯遺事考辨》,《西藏文史考信集》,高雄:佛光出版社,1992年,第94—95頁。

[42] 僧祐:《出三藏記集》卷14《鳩摩羅什傳》,第535頁。

[43] 慧皎:《高僧傳》卷2《鳩摩羅什傳》,《高僧傳合集》,第14頁。

[44] 慧皎:《高僧傳》卷2《鳩摩羅什傳》,《高僧傳合集》,第12頁。

[45] 參見任繼愈主編:《中國佛教史》第2卷,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5年,第27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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