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韻學叢書

《音韻學叢書》,二十種,一百二十三卷。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從1923年至1936年陸續刻成的這部《音韻學叢書》。 收入這些著作,也就避免成為“古音學叢書”而是名符其實的“音韻學叢書”了。

《音韻學叢書》,二十種,一百二十三卷。近人嚴式誨輯刻。嚴式誨(1890—1976年)字谷聲,又作榖孫,原籍陝西渭南孝義里,故自署“渭南嚴氏”。其祖上以業鹽起家,清雍正年間拓業至四川成都。至嚴遨(1855—1918年)字雁峰,業商而習儒,交文士、善吟詠,有《賁園詩鈔》行世,尤喜搜求異書,致力藏弆,築“賁園書庫”。遨以族子式誨入嗣,式誨雖承家業而實為學者,克構拓張,藏書愈富,終為蜀中藏書大家。1924年張森楷為撰《賁園書庫目錄輯略》,著錄一萬四千餘種,十一萬五千餘卷。式誨承其父“易產求書刻書,整理古籍,以餉後學”之遺志,復設“渭南嚴氏書坊”,聘鐫刻高手,刻書多種,均以精善稱。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從1923年至1936年陸續刻成的這部《音韻學叢書》。
此書之始刻,乃由式誨邀其好友林思進(山腴)、向楚(先翹)、龔向農(道耕)共同規劃。此數人者,皆當時蜀中學界之彥,共聚賁園,研討綱要及體例,商定選書及版本。校勘多由龔、向為之,而終審校核、通貫全書、組織鐫刻皆由式誨總理其事。歷時十餘年,終於完成了這部選擇得當、校勘精善、為研究者提供極大方便的叢書。
這部叢書以研究古音(今通稱上古音,此便文稱之)的著作為主要內容,包括吳棫、陳第、顧炎武、江永、戴震、段玉裁、王念孫、孔廣森、錢坫、江有誥、夏炘、嚴可均諸人的著作,同時,對於“言等韻與考古今韻目及唐韻者五種”即《切韻指掌圖》、《古今韻考》、《音學辨微》、《四聲切韻表》、《切韻考》也一併收入。因為闡明等韻、探究音理、尋繹流變、分析唐韻既是研究古音不可或缺的方法,更是音韻學中所必須包括的內容。收入這些著作,也就避免成為“古音學叢書”而是名符其實的“音韻學叢書”了。
自宋代吳棫作《韻補》,始專著一書以究古韻,其所倡“通轉”說雖疏闊泛濫,經界不明,但他以韻文為資料格量唐韻,揭示古韻與唐韻的差異,俾後世研究者由此致思,開創之功自不可沒。明代陳第否定“叶韻”說,提出“時有古今,地有南北,字有更革,音有轉移”的著名論斷,說明古代有古代之音,後世有後世之音,無疑這是對古音研究基本原則的確立。清初顧炎武承吳、陳之說,充分利用文獻數據,對之作了全面細緻的分析與歸納,以《詩經》等韻文比勘、離析唐韻。尤其是其《唐韻正》,可以說是為《廣韻》中的字分別作了一份押韻檔案,具有很強的客觀性。“雖於理未明,而於事不謬”(黃侃語)。為後繼研究者奠定了厚重的“考古”基礎,同時也預留了廣闊的“轉精”空間。李因篤宗主顧氏,辟斥異說,強化了顧氏研究的模式地位。從此以後,研究者同范共式,循轍定途,在這一導向下逐漸趨於精密。後江永、戴震起,江、戴皆明等韻、精音理,以審音方法介入單純的文獻考察,分開合,辨洪細,同入相配,分類組合,對顧氏的成果補偏增證,更為細密。段玉裁精於《說文》,細以“考古”,以形聲字之聲符統系之,使九千餘文各定其部類。孔廣森定陰陽對轉,嚴可均明子母出入。承襲借鑑,各有發明。至於王念孫、江有誥,各成二十一韻部。至此,古韻分部基本完善。夏炘總結之曰:“斟酌兩先生(按:指王念孫、江有誥)之說,定為二十二部。竊意增之無可復增,減之亦不能復減,凡自別乎五先生(按:指顧炎武、江永、段玉裁、王念孫、江有誥)之說者,皆異說也。”(見《詩古韻表二十二部集說》卷上。)王國維曰:“古韻之學,自崑山顧氏而婺源江氏、而休寧戴氏、而金壇段氏、而曲阜孔氏、而高郵王氏、而歙縣江氏,作者不過七人,然古音二十二部之目遂令後世無可增損。”(見《觀堂集林》卷八《周代金石文韻讀序》。)章太炎曰:“顧(炎武)江(永)戴(震)錢(大昕)段(玉裁)孔(廣森)嚴(可均)七家理古音備矣。”(見《太炎文錄續編?音韻學通論題辭》)所指雖小有差別,但對這總體成就,是一致認同的。
由此可見,從顧炎武到江有誥的古音研究,不是由妄趨真的過程,而是由疏轉精的學脈延伸,具有很強的整體性和系列性。他們的著作既是各自獨立的,又是相互關聯的,是一種相輔而不相廢的關係,後期“專精”的著作掩蓋不了前期“未密”的著作,其中任何一部著作都是不可或缺和不可替代的,以至於如果不讀彼書則不能真正理解此書。但是在嚴氏之前,這一古音研究的系列著作或單刻行世,或分別包括在其它叢書中,綜合研閱十分不便,正如章太炎所說的“學者苦不能備”。如果將這些著作匯集共編,無疑會為研究者提供巨大的方便,而嚴氏這部叢書正是承擔了這一任務。通過前面所述,可以明顯地看到,這部叢書並不是單純的彙編叢刻,而是有主旨的選擇,選擇性的完備,將古音研究這一主流學脈的典型著作以叢書的方式予以集成,不單是以保存文獻為職志,而是以為研究者提供方便為目的來輯刻的。
對於這部叢書,應當說明的是:嚴氏在輯刻中,有的附入了一些必要的相關數據,比如江永《古韻標準》附以章太炎《序》,王念孫《古韻譜》附以《與李方伯書》,戴震《聲韻考》、《聲韻表》各附以段玉裁《序》(按:此叢書底本用微波榭本,此本有李慈銘跋本,李氏已將段序分別附之,跋云:“戴氏此書無序例,其恉猝不易得,必讀段氏此序方可憭也,故從《經韻樓集》鈔補之。”可見段序對研讀戴著的重要性。李跋本現藏國家圖書館。)有的改變其版式,如錢坫《詩音表》底本用擁萬堂本,雲“版心原式過小,此表欄分一為二,取便觀覽”。有的則別作校記以附之,如《切韻指掌圖》嚴氏即自作校記。通過這些加工處理,益臻美備,所以此叢書自刊印以來受到海內外學者廣泛地重視與歡迎,不是沒有原因的。
建國以來,這部叢書1957年四川人民出版社曾經匯印過,但時經多年,流存皆少,而需求者眾。今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1年10月出版。著名經學家、國小家,山東大學劉曉東先生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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