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瑞(1608~1661)

金人瑞(1608~1661),明末清初小說、戲曲評點家。又名喟,字聖嘆。長州(今屬蘇州市)人。

金人瑞(1608~1661)

正文

明末清初小說、戲曲評點家。又名喟,字聖嘆。長州(今屬蘇州市)人。為人狂放疎宕,少年時補博士弟子員,曾因文章怪誕不經被革除。次年又應童子試,一變而為委靡庸腐趨時之調,學使拔為第一。畢生衡文評書。貧病交困之中,多有牢騷詈世之詞,而一旦得到清朝皇帝的誇獎又感激涕零,他在詩中寫道:“歲晚鬢毛渾短盡,春潮志氣忽崢嶸。何人窗下無佳作,幾個曾經御筆評!”(《沉吟樓詩選·順治庚子正月邵子蘭雪從都門口歸口述》)順治十八年(1661),清世祖去世,遺詔至蘇,巡撫以下官員都集中在府衙。金聖歎與諸生多人告發縣令任維初貪酷不法,群哭於孔廟,鳴鐘擊鼓,集眾千餘人,被江寧巡撫朱國治誣以震驚先帝靈位,聚眾倡亂,處以斬刑。
金聖歎以評點小說戲曲著名於時,曾說《離騷》《莊子》《史記》杜甫詩、施耐庵《水滸傳》、王實甫《西廂記》為天下六才子書,打算一一加以評點,然事未竟而遭害。他所評改的《水滸傳》《西廂記》,在文學批評與鑑賞、版本流傳等方面,都有很大影響。他作詩很多,由其婿沈六書輯為《沉吟樓詩選》,今存。
《西廂記》被金聖歎稱為《第六才子書》。他在劇前作序兩篇,《讀西廂記法》81則,每折前皆有開篇批語,計17篇,還有曲詞、科白的評點,系統地表達了金聖歎對《西廂記》思想內容和藝術成就的觀點。對金批西廂的評價歷來毀譽不一,有人說他的評點“開豁心胸,發人慧性”(吳吳山三婦合評《繪像增注第六才子書釋解》“題聖嘆批第六才子書原序”)。也有人說他“評書儇佻刻薄,導淫誨盜”(毛慶臻《一亭雜記》)。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對金批西廂的評價,大抵也是各持一端。這也反映了金聖歎的評點思想傾向的複雜性。
金聖歎駁斥封建正統文人視《西廂記》為“淫書”。他盛讚男女之間的“至情”,認為男女悅慕之事,無時不有,無地不有。以為作品描寫男女之情為鄙穢,不過是頑固的冬烘的眼光。在他看來,“《西廂記》所寫事,便是‘國風’所寫事”,孔子尚不以“國風”為淫穢,《西廂記》也斷斷不是淫書。據此,金聖歎在評點中對作品描寫的崔、張愛情,給予了熱情的肯定。他讚揚鶯鶯和張生“不辭千死萬死,而几几乎各願以其兩死並為一死”的“至情”,是合乎“恆情、恆理”的正當行為。而對紅娘贊助崔張的義舉,給予了熱情的讚揚:“世間有斤兩可計算者銀錢,世間無斤兩可以計較者情義也。如張生鶯鶯男貪女愛,此真何與紅娘之事,而紅娘便慨然將千金一擔,兩肩獨挑,細思此情此義,真非秤之可得稱,斗之可得量也。”(金批西廂“三之一”右第八節批語)但是在他肯定“至情”的同時,又企圖肯定“萬事不可毀”的“先王之禮”,比如當紅娘要張生以彈琴挑動鶯鶯時,金聖歎慨然批道:“蓋聖嘆於讀西廂之次,而猶愾然重感於先王焉。後世之守禮尊嚴,千金小姐其於心所垂注之愛婢,尚慎防之矣哉!”反映了他思想上的矛盾。金聖歎又自稱依據“古本”,截去了第5 本,使全劇止於“驚夢”,造成一個悲劇的結局。對此,當時便存在不同看法,有人認為這樣結束“正使煙波渺然無盡”(金批西廂“四之四”開篇批語·引),也有人認為“男女幽期,不待父母,不通媒妁,只合付之草橋一夢耳!”(李書樓刊本《西廂記》李書雲序)金聖歎卻作了人生如夢的虛無主義的解釋,“天地夢境也,眾生夢魂也”。他認為這就是西廂止於“驚夢”所要表達的“至理”。
金聖歎高度地評價了《西廂記》的藝術成就,他強調人物刻畫和細節描寫的重要性,從曲詞、科白、關目安排諸方面細緻地分析了《西廂記》塑造人物的特點;從特定的生活環境、不同的身份和教養,分析了《西廂記》的主要人物鶯鶯、張生、紅娘的性格特徵,而使他的評點達到了一定的現實主義高度。他對《西廂記》的寫作技巧也作了細緻的闡述,概括為“烘雲托月”、“月度迴廊”、“移堂就樹”、“羯鼓解穢”等技法。但是,金聖歎在解釋作家與生活的關係時,認為《西廂記》的藝術成就來自作家的“別才”、“別眼”,是天造的“奇文”、“妙文”,這裡反映了他的藝術觀的局限性。但從基本思想傾向看,金批西廂保存了原著的反封建精神,並以其自立的格局、細緻的評點,發展了戲曲批評。在戲曲批評史上,應占有一定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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