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暄絮語

負暄絮語

中行先生的文章是極富有特色的。他行文節奏短促,思想跳躍迅速,氣韻生動,天趣盎然,文從字順,但決不板滯,有時宛如大珠小珠落班玉盤,仿佛能聽到節奏的聲音。中行先生學富五車,腹笥豐盈。他負暄閒坐,冷眼靜觀大千世界的叢生相。談禪論佛,評儒論道,信手拈來,皆成文章。這個境界對別人來說頗難達到的。

基本信息

編輯推薦

季羨林先生說:“張中行先生的文章是極富有特色的。……他負暄閒坐,冷眼靜觀大千世界的眾生相,談禪論佛,評儒論道,信手拈來,皆成文章。這個境界對別人來說是頗難達到的。我常常想,在現代作家中,人們讀他們的文章,只須讀上幾段而能認出作者是誰的人,極為稀見。在我眼中,也不過幾個人。魯迅是一個,沈從文是一個,中行先生也是其中之一。”

目錄

我眼中的張中行(代序) 季羨林

輯一 紅樓舊事

北京的痴夢

紅樓的點滴一

紅樓的點滴二

紅樓的點滴三

沙灘的住

沙灘的吃

北大圖書館

我的琉璃廠今昔

香冢

鬼市

圓明園劫灰

東安市場

大酒缸

閱微草堂

一溜河沿

老字號

輯二 故人夢影

章太炎

熊十力

苦雨齋一二

兩位美學家

胡博士

梁漱溟

劉半農

朱自清

葉聖陶

汪大娘

王門汲碎

銀閘人物

東謝西謝

家鄉三李

輯三 不合時宜

懷疑與信仰

月是異邦明

彗星

直言

舊跡發微

禮失而求諸野

萬物之靈

樸實頌

偽劣解

周婆制禮

關於美人

臨淵而不羨魚

今之視昔

不合時宜

輯四 案頭清供

輯五 碎影流年

書摘

紅樓點滴一

民國年間,北京大學有三個院:一院是文學院,即有名的紅樓,在紫禁城神武門(北門)以東漢花園(沙灘的東部)。二院是理學院,在景山之東馬神廟(後改名景山東街)路北,這是北京大學的老居址,京師大學堂所在地。三院是法學院(後期移一院),在一院之南北河沿路西。紅樓是名副其實的紅色,四層的磚木結構,坐北向南一個橫長條。民國初年建造時候,是想用作宿舍的,建成之後用作文科教室。文科,而且是教室,於是許多與文有關的知名人士就不能不到這裡來進進出出。其中最為大家所稱道的當然是蔡元培校長,其餘如劉師培、陳獨秀、辜鴻銘、胡適等,就幾乎數不清了。

人多,活動多,值得說說的自然就隨著多起來。為了把亂絲理出個頭緒,要分類。其中的一類是課堂的隨隨便便。

一般人談起北京大學就想到蔡元培校長,談起蔡元培校長就想到他開創的風氣——兼容並包和學術自由。這風氣表現在各個方面,或者說無孔不入,這孔自然不能不包括課堂。課堂,由宗周的國子學到清末的三味書屋,規矩都是嚴格的。北京大學的課堂卻不然,雖然規定並不這樣說,事實上總是可以隨隨便便。這說得鮮明一些是:不應該來上課的卻可以每課必到,應該來上課的卻可以經常不到。

先說不應該上課而上課的情況。這齣於幾方面的因緣和合。北京大學不乏名教授,所講雖然未必都是發前人之所未發,卻是名聲在外。這是一方面。有些年輕人在沙灘一帶流浪,沒有上學而同樣願意求學,還有些人,上了學而學校是不人流的,也願意買硬席票而坐軟席車,於是都踴躍地來旁聽。這也是一個方面。還有一個方面是北京大學課堂的慣例:來者不拒,去者不追。且說我剛入學的時候,首先感到奇怪的是同學間的隔膜。同坐一堂,摩肩碰肘,卻很少交談,甚至相視而笑的情況也很少。這由心理方面說恐怕是,都自以為有一套,因而目中無人。但這就給旁聽者創造了大方便,因為都漠不相關,所以非本班的人進來人座,就不會有人看,更不會有人盤查。常有這樣的情況,一個學期,上課常常在一起,比如說十幾個人,其中哪些是選課的,哪些是旁聽的,不知道;哪些是本校的,哪些不是,也不知道。這模模糊糊,有時必須水落石出,就會近於笑談。比如劉半農先生開“古聲律學”的課,每次上課有十幾個人,到期考才知道選課的只有我一個人。還有一次,聽說是法文課,上課的每次有五六個人,到期考卻沒有一個人參加。教師當然很惱火,問管註冊的,原來是只一個人選,後來退了,管註冊的人忘記註銷,所以便宜了旁聽的。

再說應該上課而不上課的情況。據我所知,上課時間不上課,去逛大街或看電影的,像是很少。不上有種種原因或種種想法。比如有的課不值得聽,如“黨義”;有的課,上課所講與講義所寫無大差別,可以不重複;有的課,內容不深,自己所知已經不少;等等。這類不上課的人,上課時間多半在圖書館,目的是過屠門而大嚼

因為這樣,所以常常不上課的人,也許是成績比較好的;在教授一面,也就會有反常的反應,對於常上課的是親近,對於不常上課的是敬畏。不常上課,有曠課的處罰問題,學校規定,曠課一半以上不能參加期考,不考不能得學分,學分不夠不能畢業。怎么辦?辦法是求管點名(進課堂看座位號,空位畫一次缺課)的盛先生擦去幾次。學生不上課,鑽圖書館,這情況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盛先生總是慨然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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