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春安

范春安

范春安(1927年9月12日-2006年9月20日)是越南戰爭時期以記者身份作掩護的北越王牌間諜,越共勝利後被晉升為將軍。他是一個愛國者,在越南戰爭中為越共提供了許多價值連城的情報。

基本信息

人物簡介

范春安 范春安

范春安幼年居住在西貢,後來遷居芹苴市,並就讀於芹苴大學。八月革命開始時,他離開學校,接受越盟的訓練。1950年代,他就讀於美國加州的Orange Coast College(OCC),獲得學士學位。

回國後,他在南越為路透社、時代周刊和紐約先驅論壇報工作,同時為北越蒐集情報。在前後20餘年的時間裡,他結識幾乎所有南越軍政界的重要人物,包括著名新聞記者大衛·哈伯斯坦和尼爾·希恩,愛德華·蘭斯代爾上尉,以及後來成為中央情報局局長的威廉·科爾比,而被稱為“完美間諜”。

1976年1月15日,越共政府為他頒發“人民軍隊英雄”獎章,這時他的間諜身份才為世人所知。但是,根據伯爾曼的傳記描述,即使在得知了范春安的真實身份後,“我採訪過100名認識范春安的人,99人仍然還喜愛著他,這其中就包括大衛·霍伯斯坦和尼爾·希恩。”

2006年9月20日,范春安因肺氣腫併發症,在胡志明市的一所軍醫院去世,享年79歲。

生平經歷

前期鋪墊

1953年,范春安正式加入越共,入黨儀式由黎德壽主持。黎當時在南越領導抵抗運動,1973年與基辛格同獲諾貝爾和平獎(表彰兩人為推動越南戰爭停火協定簽訂所作的努力)。黎德壽的弟弟時任越共南方安全局局長,正好是范春安的頂頭上司。

當時,為了躲避法國徵兵,范春安到中央郵局當新聞檢查官,為法國人過濾新聞,也便於學習英語。即便如此,他還是在1954年被征入伍。恰好他有個表弟在南越軍隊主管總參心戰部G5,在他的幫忙下,范春安在越軍總部當了一名副官。

情報工作

隨後,范春安結識了愛德華·蘭斯代爾上校。心戰專家蘭斯代爾剛被CIA派到越南不久,很快就發現范春安很有前途,便和同僚開始向其傳授間諜技術。“我是謝爾曼·肯特的學生。”范常調侃說,肯特是幫助CIA開創戰略情報的耶魯大學教授。戰略情報是一種基於研究政治領袖人格的“報導式”情報工作,簡單說就是“必須知道領袖們的性格和野心、觀念和弱點,他們能施加的影響,以及在何種影響下他們將變得脆弱。必須知道他們的親朋好友,以及他們活動的政治、經濟和社會環境”。

這種“報導”手法在范後來任《時代》駐越南記者時用得更為得心應手。一次他對一位越南作家說:“我的記者間諜雙重職業既互相矛盾,又有相似之處。情報工作要求你收集、分析信息,然後像小貓掩蓋排泄物一樣保密。新聞工作也要你收集、分析信息,不過卻是將其公之於眾。”

當上法國、越軍、CIA和越共的四面間諜後,范開始生活在噩夢邊緣。“我一分鐘也放鬆不了,當間諜遲早要被逮住受折磨,就像池子裡的魚。這是我最可能的命運。”為了舒緩壓力,范經常和同僚一起抽鴉片。

不久,越共決定送范春安到美國上學,學習怎么做記者。經歷一番波折後,1957年10月,范春安到了美國加州。在加州橙郡的一所大學,范春安開始研習政治科學、經濟學、社會學、心理學和新聞學,還有西班牙語。進入了校報,他愛上了一位18歲的美國女生、校報編輯。在美國的兩年,范春安還到《薩克拉門托蜂報》和聯合國實習過。“這是我一生中唯一最無憂無慮的時期。”范回憶說。

范春安還記得1959年10月,當他站在金門大橋上,思考今後的路怎么走時的情景。他可以去加州Monterey的軍事語言學校任教,也可以逃亡到法國,或者先去古巴經由前蘇聯返回越南。

輝煌時期

最終,他選擇了回西貢。

回到西貢,范春安重新投入情報工作。他通過家庭關係找到了為南越總統吳庭艷管理情報網的陳金宣,陳讓其到越南新聞社任職。此後陳在一次政變中失勢,范春安順勢轉到路透社工作。所有人都相信他是反共的死硬分子,他可以輕易地接觸到美國與南越的各種秘密信息。“無論軍隊、情治單位還是秘密警察,我有各種訊息來源,司令部、特別部隊、海軍和空軍的人都願意幫我。”在擔任《時代》周刊越南首席記者的十年里,他更常有機會直接進入軍事基地或接觸到南越政權的最高層。有時候他也會有意泄露部分北越的情報,以便從南越和美國方面得到更多的情報。

夜裡,范將這些情報拍照,將膠捲藏在越南豬肉卷或腐臭的魚肚子裡。然後和其他豬肉卷和魚一起放在籃子裡,偽裝成佛教拜祭用的祭品。第二天一早,范要么將膠捲放在偽裝的墓碑下,要么放在樹上的鳥巢里。他的妻子在後面遠遠跟著,一旦范被抓可以及時警告信使逃逸。

到《時代》後,范春安依舊在晚上撰寫情報,有些長達百頁。這些情報隨後被翻拍成未沖洗的膠捲,由信使送至古芝地道里的越共地下司令部。從古芝地道出發,信使在武裝人員的護送下翻越BaDen山,進入高棉,開車到金邊,最後將情報送到北越政治局。他提供的這些情報如此翔實準確、具體細緻,以至於越共總書記胡志明和軍事領導人武元甲為之歡呼雀躍,“我們簡直就是親身坐在美帝國主義的作戰指揮室里!”

事實上他根本無需主動去設法竊取機密。他的美國密友包括了愛德華·蘭斯代爾上校以及後來成為中央情報局局長的威廉·科爾比等諸多在南越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人們會主動地向他提供信息,並希望得到他的觀點與分析。

但他們依然保持著與范春安的情誼。當年雇用范春安的《時代》周刊亞洲分部部長弗蘭克·麥克卡羅奇說:“他是我們的同事和明星記者,我不會對他的間諜身份而憤怒。他只不過是在為自己的國家工作,要是換了我,我也會那樣做的。”而大衛·哈伯斯坦則認為:“我仍然喜歡他,沒覺得他背叛了我們,或背叛了新聞。他拓寬了我們對一些基本問題的思考----什麼是忠誠?什麼是愛國?什麼是真相?他是個越南人,在他們那個空氣中只有背叛的悲劇時代,他有自己的難處,但我覺得他處理得很好。”他們在1990年甚至還籌款協助他的大兒子赴美在北卡羅來納大學學習新聞。范春安的兒子如今在越南外交部工作,並在2006年美國總統布希訪問越南時擔任翻譯。而范春安的最後一任美國僱主----《時代》周刊,至今還為范春安留著屬於他的那份養老金。

英雄沒落

1975年4月30日,越共解放西貢,越南戰爭結束。范春安協助他的故交、南越情治單位頭子陳金宣攀上美軍運送南越要人的最後一架直升機。路透社和《遠東經濟評論》記者納言·昌達回憶,當北越軍隊的第843號坦克衝破南越“總統府”鐵門時,范春安站在門邊,“臉上帶著奇怪和嘲弄的微笑,表情滿意而平靜,好象對整個世界毫不在乎的樣子……我直到現在才明白,他是在默然慶祝自己三十年奮鬥換來的勝利。”

范春安本以為組織會安排自己去美國,繼續間諜生涯,為越南蒐集各種政治動態與整理情報。他的妻子與4個孩子已作為難民先行乘坐美軍的救援飛機到達華盛頓。但范春安等來的指示卻是:不許離開越南。一年後,他的家人才經巴黎和莫斯科輾轉回到河內。

1976年12月,范春安以軍隊代表的身份參加了在河內召開的越南共產黨第四屆全國代表大會。那是他一生中第一次穿上筆挺的軍服。他被授予“人民軍英雄”的榮譽稱號,並且累遷至少將。要知道,在整個越南戰爭時期,只有兩名北越情報人員最終能獲得這一稱號並被授予將級軍銜。他還先後獲得了二級獨立勳章、四枚軍功章、為越共忠誠服務50年特別獎章等各種榮譽。

但范春安依然沒能得到上司充分的信任。他被迫在勞改營接受了“再教育”、被軟禁、限制出國,他不再被託付以任何重要的工作,他服務的祖國僅僅把他當作一個美國問題情報分析人員來使用。范春安的北越同志們懷疑他的革命動機、決心與意志,因為他是那么喜歡美國人與西化的生活方式,認同民主價值和新聞客觀性,完全不像一名“忠誠的馬列主義戰士”。1997年,官方甚至拒絕了范春安以嘉賓身份到紐約參加越戰新聞記者聚會的申請。

1994年,范春安1970年時的西貢同事、《華盛頓郵報》助理編輯羅伯特·卡塞爾在越南再次見到了范春安,那時范春安的健康狀況還未惡化,兩人有過兩次長談。卡塞爾想范春安談談越南戰爭及其對美越雙方的後果與意義,但范春安對這些話題已經感到厭倦了。“你們已經贏得了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勝利,”他略顯不耐煩地說,“那么就算你們曾經輸了在越南戰爭這場小戰鬥,又有什麼關係呢?”卡塞爾認為:“范春安是為了越南的統一與獨立努力奮鬥,而並非是為了馬列主義”。

因病逝世

1986年越南改革後,政府允許范春安會見一些西方遊客。1990年,范由準將升任上將。1997年,越南政府仍不允許其離境前往美國開會。直到2002年3月,74歲疾病纏身的范春安才被允許退休。

2006年9月20日,范春安因肺氣腫併發症,在胡志明市的一所軍醫院去世,享年79歲。

人物傳記

2001年,在如今已被稱為胡志明市的西貢,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政治學教授拉瑞·伯爾曼與終日留連酒館的范春安偶識。他們無所不談,卻偏偏沒有提到間諜這個話題。當范春安聽說伯爾曼在加州大學任教時,感慨地說:“我曾在那裡生活過。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范春安對伯爾曼當時正在撰寫的《沒有和平就沒有榮譽:尼克森、基辛格和出賣越南》一書極感興趣,主動提出次日再在Givral咖啡館見面。這個地方是范春安昔日榮光與情報生涯的縮影----在越戰時期,Givral咖啡館是政客、商人、記者、情報人員、警察與政府官員最為扎堆的地方,權力在此而聚,謠言在此而起,故事在此而生。范春安在這裡得到了“Givral將軍”的綽號,因為他判斷準確、料事如神,不少記者同行都認為他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的間諜。

兩人長達5年多的友誼從此開始。但范春安婉拒了伯爾曼為他撰寫英文傳記的想法,他認為公開往事將會傷害到他的朋友及其後代。直到2003年,范春安的肺氣腫病情加重了,醫生診斷他將不久於人世。根據越南的習俗,范春安的妻子將他的檔案、筆記、照片與其它歷史材料放進一個保險箱裡,好讓他選擇該保守什麼生命中的秘密離世,永不示人。但范春安並沒有被死神帶走,而是帶著僅存的35%肺活量安然歸家。只是每隔兩小時,他就需要躺下來吸氧休息。

范春安終於決定把所有這些從未曝光、並幾乎準備全部帶進墳墓的往事,告訴自己所信任的伯爾曼。到2005年時,范春安更是授權伯爾曼作為他的英文版傳記的官方作者,但仍然要求在涉及有關當事人時不許採用真名。

1975年西貢解放後,范春安以為自己會被疏散到美國,繼續他的情報生涯。越共也認為雖然戰爭結束了,但美國的軍事壓力和貿易禁運將隨之而來,沒有誰比范春安更適合在美國蒐集報導這些動態了。因此,范春安的妻子和四個孩子先行一步,在美國首都華盛頓安了家。范則緊張等待進一步指示,讓其前往美國。然而政治局傳來的話卻是,不允許他離開越南。

所獲榮譽

范被授予“人民軍英雄”的榮譽、四枚軍功章,並被擢升為準將。但也被送到勞改營,禁止與西方訪客會面。一年後,他的家人都被帶回越南。在越共看來,范的問題在於,他喜歡美國和美國人,認同民主價值和新聞的客觀性。

胡志明曾因此而驚喜地說:“我們現在是在美帝的戰役室里”;他是一個記者,先後為路透社、《紐約先驅論壇報》、《基督教科學箴言報》和《時代》周刊工作:他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分析家,有人因此稱他“越南新聞團主任”,他自嘲是“政變教授”和“革命博士”;他是美國CIA精心培植的間諜,卻為越共所用,在一段時間,又曾同時為法國、CIA、越共、南越提供情報,被稱為“四重間諜”。他就是2006年9月去世的越南傳奇間諜范春安。

相關詞條

相關搜尋

熱門詞條

聯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