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濕流光》

《細雨濕流光》

《細雨濕流光》為餘思所著,講述的是一對新時代的年輕男女在甜蜜的愛情和殘酷生活這兩個矛盾體中的抉擇故事。

基本信息

作者: 餘思 著

《細雨濕流光》 細雨濕流光

出 版 社: 接力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2-1
字數: 275000
版次: 1
頁數: 335
印刷時間: 2008/02/01
紙張: 膠版紙
I S B N : 9787544801492
包裝: 平裝

編輯推薦

王海鴒、饒雪漫兩位女性文學領軍人物攜手力推。《萌芽》《美文》、《漫girl》雜誌聯袂推薦年度小說新人。
引領女生愛情思索的至情讀本。剖析新時代現實婚姻的殘酷文字。撥動心靈琴弦的感人辭藻,淚濕衣襟的青春宣言
疼痛青春文字玉女掌門餘思力作,沉澱閱讀情緒,拋卻浮華躁動,引發愛情與婚姻深度思考的厚重之作。

內容簡介

就像一個脫離俗世的天使,純潔的“小公主”季雨飛跑在大學校園里。
英俊帥氣的男生何錚從見到季雨的第一眼起就愛上了她。何錚和季雨,閃電般結合,格式化地“如膠似漆”。
活在愛里,活在衝動和直覺里。純真的年輕人不顧家人反對,不等畢業,毅然結婚。
可熱情逐漸消退,生存之壓力如大山般壓過來……
季雨的父親溘然長逝,沒能給他們留下一分錢。
何錚在理想和婚姻的爭鬥中選擇了前者,留下季雨孤單地面對著整個世界。
婚姻之夢轉瞬破滅,愛情危在旦夕。
一切果然如夢?
躁動的青春、無言的感傷、慌亂的愛情,這些青春故事裡永恆的主題承載了一部又一部經典的、偉大的作品。
作品延伸這一主題,並賦予其新鮮別致、熱烈沉潛的思索。
每一個時代都有自己時代風格的愛情觀,作品講述的是當下新時代的愛情、迷離與思索。
這是美麗的愛情。當然,美麗之外,刺痛也在所難免。這刺痛是禮物,是,是智慧

作者簡介

餘思,1986年生,廣西南寧人,現就讀於中國傳媒大學。經歷了生活的幾多風雨後,細膩感性的餘思開始捉筆記錄她看到的世界。她像其他女孩一樣開朗、活潑、愛美,也像其他女孩一樣憧憬著自己甜蜜的愛情,她會懷著思鄉的感傷倚窗望月,也會朗笑著滿世界瘋跑,但是她在呼吸的每一個瞬間都全心全意地用每一個細胞去感知這個世界、思考這個世界。她的文字帶著悽厲的美,似乎每一個字都在告訴你一個故事,提醒你品味一個道理,這是她文字的魔力,一種讓你心痛的魔力。

目錄列表

Chapter 01 夜來風雨聲

《細雨濕流光》 《細雨濕流光》

Chapter 02 好雨知時節
Chapter 03 天街小雨潤如酥
Chapter 04 斜風細雨不須歸
Chapter 05 雨如決河傾
Chapter 06  黃梅時節家家雨
Chapter 07 沾衣欲濕桃花雨
Chapter 08 再見,雨季
Chapter 09 一夕驕陽轉作霖
Chapter 10 細雨濕流光
作者訪談
後記

媒體評論

當前的很多大學女生都是以青春做資本,以男人做投資目標,以追求物質生活為人生最高理想。讀《細雨濕流光》後恍悟,那真實不過是一種片斷組合後的真實,而這部由有著一定筆力的大學女生傳遞出的大學女生的生活,則客觀寬容得多。其間少有年輕作者的故作晦澀、無病呻吟,極力讓自已踩在生活的土壤上,俯視、思考、記錄著自己和自己同齡人走著的、走過的路。
   ——著名作家 王海鴒
餘思第一次坐在我面前時,給我的印象就是個沒畢業的羞澀小女生,但當我開始讀她的小說,立刻覺得她與眾不同。《細雨濕流光》是她創作的第二部小說,在這個故事裡,她的敘述令我驚喜,令我感動,刨去那些枝蔓,這其實是一本充滿力量的小說,執著而有自己的信念,許多文字都散發著別樣的光彩。
——“文字女巫” 饒雪漫
這是一部自始至終、由內到外都被詩性敘事浸泡過的小說,一部洋溢著希望與失望、激盪與安穩、升華與沉淪、歡笑與眼淚的殘酷青春物語。其可貴之處在於,作者努力超越一般青春寫作的顧影自憐和自怨自艾,從而賦予小說一種彌合代際經驗的可能,更多的人可以通過語言所營造的通道,進入人物的內心世界
——著名出版人 解璽璋
作品很成功,把人物輪廓畫好是基本功,畫出神韻是功力,就這一點而言小說起點不低。小說中有起承轉合,足夠縝密。懷念人與事的感傷情緒瀰漫全篇,抒情柔軟純粹,小說採用多視角的寫法,加上飄忽的文字和散淡的結構使得表達更加有效。
   ——著名文學評論家 顧建平

精彩書摘

夜來風雨聲
是的,我又聽見雨聲了。沙沙的雨聲。窗簾被微微地吹起來,地板上落下一些細細密密的雨,只有一些微弱路燈的亮光從外面透進來,在黑暗中我看不見這一場雨的模樣。我躺在床上想著,聽著,多少次在夜裡遇到這樣的小雨,這樣沙沙的,淅淅瀝瀝的聲音,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夜色中,多少次。每一場雨都帶著不同的情感,不同的溫度。我翻了個身,摁亮了手機,凌晨三點鐘。枕頭邊上的耳機里還播著蔡健雅的歌,另一隻耳機還掛在何錚的耳朵上,我替他關上了。他在我身邊躺著,睡得很沉。我再也睡不著了。淅淅瀝瀝的聲音傳來,一場帶著寒氣的夜雨。其實北京很少下雨。爬起來撩開窗簾往下看,整個世界都浸泡在水裡,玻璃上迷濛著一層水霧,亮著燈的車飛馳而過形成一道一道不連續的碎影。天上有些雲,像墨汁里凝固的塊狀物。下著雨的夜總是特別安靜的,安靜得好像這一場雨就是為了反差白天的喧囂而存在的。我第一次站在窗前看夜雨的時候才七歲,我趴在萬荷堂三樓臥室那間房的窗子上,那是一個寧靜的夏夜,還能聽到院子裡荷塘的蛙聲,現在雨嘩嘩地落下來,我伸出手去接那些順著屋頂的琉璃瓦落下來的冰涼的水滴,那些頑皮的水滴做了一次長途的旅行,沿著我的手指一直鑽到我的睡裙袖子裡,然後再沿著我的腋窩流到我的肚皮上。我的眼淚也跟著滑落下來,從脖子一直往下淌,不一會兒我的肚子上就濕了一大片。那時候的我是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兒,我只比窗台高一些,我穿著父親給我買的那件有些不合體的粉紅色寬大睡裙,披散著頭髮,我記得我就是那樣倚著窗子,看著雨水落下來,空氣里漂浮著一些泥土的腥味兒。可是沒有人發現我站在那兒,二樓的書房還亮著燈,爸爸還在那兒么,他在看書還是一如既往地趴在書桌上睡著了,我不知道。奶奶一定早就睡著了。方嬸大概也已經睡了吧,她明早還要給我做早飯,送我去上學。於是我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那兒,靠著窗子。有點涼,那媽媽呢,媽媽早就已經不在了。她只存在那個水晶相框裡。

《細雨濕流光》 《細雨濕流光》

擺在我床頭的柜子上,她在一個水晶相框裡微笑著,事實上我從未刻意去看過她的微笑。
只是今天我突然間意識到了某些異樣。
白天放學的時候我站在校門口等方嬸的時候我看到了肖燕的媽媽來接她,她的媽媽騎著腳踏車打著鈴鐺穿過馬路停在我和肖燕的面前,我看到她 媽媽的菜籃子裡堆滿了綠色的蔬菜和裝在塑膠袋里的生肉,她媽媽拉著我問了一句,“小雨,你媽媽還沒來接你啊,是不是工作太忙了啊?”我看著她紋得黑黑的眼線嗯了一聲。“哎喲,你爸不是古董收藏家么,多有錢啊,怎么你媽還這么忙啊。”我背過身去不再理她,肖燕跨到后座上坐著催她媽媽快走。
她蹬著腳踏車離開的時候,我聽到她跟燕子嘀咕了一句:“你們同學怎么這么沒禮貌,跟她說話呢……”
那天我第一次跟方嬸發脾氣了,我衝著她大喊你為什麼遲到!方嬸的眼神立刻就黯淡了下來,她身後站著的一個女孩怯生生地頂了一句:“我媽病了,剛去打針。”那是方嬸的女兒方秀秀。
我突然間覺得,我是那么孤獨的一個孩子,儘管我一直隱隱地不去想我的生活與別人有什麼不同。我穿著父親從歐洲專程給我買回來的黑色牛皮鞋,梳著兩條麻花辮,穿著這所重點國小里每個小朋友都穿的深藍色裙子白襯衣,只是我跟他們都不一樣,我跟燕子,方秀秀她們都不一樣,我沒有媽媽。
從那時起,每當下雨的時候,我總會想起媽媽,她是很美的女人,相片裡的她梳著大大的兩條麻花辮,穿著格子襯衣,永遠都是那么甜美的微笑著,在我的印象中,媽媽一直是不老的,跟這個時代里的所有女人,穿過連衣裙,燙過頭髮,穿過套裝,我想像著她跟這個時代一起前進著,即使我對這個產下我的女人已經毫無記憶。
我想爸爸也是很想念她的,否則他不會每天早晨一邊吃早飯一邊看報紙時還不忘衝著廚房裡的方嬸道:“方嬸,快出來幫小雨梳辮子,要不來不及上學了。”爸爸喜歡看我梳著兩條麻花辮,像照片裡的媽媽一樣,奶奶總是我和媽媽長得特別特別像。
可我不喜歡梳麻花辮,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就不喜歡,但父親喜歡,他就要求我這么做。我曾一度討厭他,討厭他的脾氣,遇到什麼都只是沉默,不動聲色,我討厭他的工作,他把家裡當成了一個古玩博物館,到處都是他的收藏品;我討厭他的名氣,我從來都只能活在別人羨慕或者嫉妒的眼神里。
我和父親很少說話,雖然我知道他對我好。我總是特別想念 母親,我把這一切不如意的事情都歸結於母親過早的離世。但是後來我發現,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期盼著下一場雨,然後我就能看著雨想起母親,進而安靜下來。我知道我是個很懦弱的人。
“沒事,我堅強就行了。”何錚總是這么說,然後伸出胳膊一把摟我在懷裡,用他滿是鬍渣的下巴扎我的臉,“你是女孩啊,女孩就應該這樣,我老婆就是小鳥依人,安小鳥小朋友你乖乖的就好了。”
我轉過臉,看著這個睡在我身邊的男人,突然間想起來,三年了,我和何錚結婚都已經三年了。時間這么快。三年過去了,我還是那么愛他,那么愛。
我也常常想起,何錚第一次對我說要娶我的那個夜晚,那時候我考過了去莫斯科大學國際交流學生的考試,那時候我們才剛在一起兩個星期,那時候很冷很冷。我們站在屋檐下躲雨,瑟瑟發抖地看著冰涼的冷雨砸下來,啪啪地響著。“冷么?”何錚問我,一把抓過我的手放在懷裡。
“不冷,一點也不冷。”我說:“錚,我不想去莫斯科了,真的不想去了。”
“幹嘛不去呢,正好檢驗一下專業,身為俄語系的學生,你不是總說自己俄語說得不好么。”
“就是不想去,要去四個月,四個月見不到你。”我說,“我沒想到這么不用功竟然能入選。”
“笨蛋安小鳥,不是還會回來么?”
“我怕死,我不想去,”我說,“你記得幾天前報紙里的那個墜機的新聞么”
“哎,我服了你了,只有戀愛中的女人才會這樣亂七八糟的聯想。”
“我不想坐那么久的飛機,我怕從天上掉下來。我現在很怕死,我怕我死了就看不見你,我怕我死了你會很寂寞很孤單,我怕我不能跟你結婚,我還要跟你生好多孩子。”
何錚看著我,那些微弱的路燈光讓我剛好能看見他的雙眼,他的眼睛眨了兩下就紅了。我看見他的淚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沒有掉下來。他突然從背後抱住我,手臂環繞在我的胸前,把頭埋進我的頭髮里。
“傻瓜,你才是傻瓜,好端端的怎么了?”我用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小雨,我二十二歲生日那天,我們去領個證吧。”我感覺到何錚帶著熱氣的語言。
何錚,你知道么,其實那一刻我也哭了,你在我身後你看不到,你說過不喜歡我哭,不喜歡我掉眼淚。但是那個寒冷的秋夜裡我的眼淚是驕傲的,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次眼淚。
那些眼淚反射著37號樓昏黃的路燈光,在我臉上被溫度凝結成一道道痕,像真正的珍珠一樣不斷的滑落,砸在心上,激起一陣一陣迴響,眼淚和我一起聽見你說,“小雨,我二十二歲生日那天,我們去領個證吧……”
這句話一直沿著我潮濕的心壁鑽進我的靈魂里,我想聽你再說一次,於是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你,“領什麼證?”
“小雨,你願意嫁給我么?你還記得我生日么?”
“記得,當然記得,你是天蠍座的,11月19號。”
“那你會願意么?”
“結婚?”我回過頭看你。
“我們結婚,一定要結婚。”你說。
結婚?現在我仍然記得聽見這兩個字的 心情。心突然猛烈的跳了一下,伴著血液急促的流動,有一種灼熱的快感,沒有一點彷徨。
我點點頭,在你寬闊的懷裡點頭。
那時候,我是幸福的。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北京竟然是這樣一個冷漠的城市,那時候爸爸還能隔三差五來看看我。
在這裡念了大學四年,我從來沒有過歸屬感。這個城市從來屬於別人。我知道,我們都知道。
天很黑,被雨水沾濕的輕軌孤零零躺在那裡反射著路燈的光,流光被細雨沾濕,時光也是。
一切都顯得很冷漠,就像我走到窗前低頭就能看到的建國路一樣冷漠。
我突然間覺得也許我將一輩子安靜地看著這條路,像這個城市許多如同我一樣苟活著的人一樣看著這條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要一輩子這么看著它。
我們把家安在這裡了,可我們都沒有歸屬感。這裡沒有我的童年,沒有萬荷堂,沒有父親,沒有喧鬧的親朋好友,沒有奢侈的生活。
我走在這個別人的城市裡,只是灰濛濛的萬千人群中渺小的一分子。
可我覺得我是喜歡北京的。在北京,人和人之間能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大千世界只有北京能收留我。所有逝去的時光都被細雨掩蓋了,所有的一切都隨著流光的逝去而煙消雲散。我是那么的依賴這個城市,依戀到我不願離開它。
所以畢業的時候我決定留在這個寂寞的城市裡建築我的生活。
很想終於有一天這不再是別人的城市,而是我的,我和何錚的城市。我不知道這需要多長時間,也許永遠不能。
在這個蕭瑟的秋夜裡,我坐在客廳的白色沙發上一如既往地失眠,看著黑夜漫長而寂寥地滑坡這個城市的臉。
何錚兩個小時前從兼職劇組趕回來的時候我就坐在這兒看一本聞佳從捷克給我郵寄回來的原版俄文小說,我看著他提著攝影機一言不發地走進房間,沒有看我任何一眼。毫無聲響,疲憊地沉沉睡去。
桌上擺著聞佳隨書寄來的信,花花綠綠的條文框線。是航空信,她總喜歡用不同顏色的信封給我寫信,像她周圍的總是不停變換的男人一樣絢麗多彩。
一個喜歡飄來盪去的女孩。
我很想再看一看聞佳的樣子,差不多半年沒見到她了,我很懷念跟她在一快發瘋的日子。
她給我寄來好多的照片,隨手拿起一張,聞大美女正站在一大幢歐羅巴風格的建築前嫵媚地笑著,她旁邊一個陌生的男人穿著深褐色的西裝摟著她的腰,看得出來聞佳纖細的腰肢被他扣得很緊。這個男人很有派頭。
她的男人其實都是很陌生的,陌生得我還沒來得及記住就換了下一個。
信紙是白色的,藍色原子筆寫的字,龍飛鳳舞。
“小雨:
最近好么,我剛到賓館就想給你寫信了。這鬼地方冷得不行,我在旅館的壁爐旁瑟瑟發抖,還抓著筆桿給你寫信,感動死了吧。
這次我可能要呆半個月再回來。下午我在布拉格的許願池裡給你許了個願,許願這事兒我是不信的,我知道你信,我還記得99年底我們三個在運河邊傻乎乎點紙燈船許願的事情。
我在許願池扔了個硬幣,你猜我許了個什麼願?我自己可是沒什麼願望的。都惦記著你呢,就你那點小理想,當然是你和何錚能好好過,都已經結婚的人了。
沒事兒的時候好好溝通,記住不能自己跟自己慪氣。
這邊的東西很昂貴,我拿到錢以後應該不會亂花立刻就回北京了。
旁邊那個死男人就是我的新客戶,不是男朋友,放心吧。還挺帥的,湊合著看吧,權當公費旅遊了。
手指凍僵的聞佳於布拉格
2002年9月16日
Ps:白曉的簽證下來了么,有訊息了一定要通知我,我很想念我們三個人在寢室里絮絮叨叨的所有日子,離開得越遠就越想。”
白曉要出國了,合上信的一刻我想起這件事,她也要走了,大學裡我們三個那么要好,如今都要各分東西,分離像逝去的青春一樣。
想來,我們三個已經有一年沒有同時見面了,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其實畢業是最能看清一個人的時刻,看那個人在做什麼就能輕易推測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譬如白曉,她從來都是很努力的,成績好得讓人畏懼,所以她注定要往更往高處走;聞佳呢,她不找工作,還是這樣滿世界的遊蕩見“客戶”,孤魂野鬼一樣飄著;
去年我們三個還一起過平安夜,我開著車載著她們倆尖叫著穿過一條一條喧鬧的大街。在西直門的天橋往外看,眼前是一大片流光溢彩。聞佳一邊喝酒一邊衝著下面的人群喊:“世界趕緊在這火樹銀花中崩塌吧。”
那一刻我突然想,假如明天消失了,我們該怎么辦,我們也許都不會哭泣吧,因為我們都勇敢地愛著,沒有其他的願望。
我把車停在路邊,我們三個像頹廢青年般蹲在路邊看一輛輛的汽車呼嘯而過,然後雨就那樣柔柔地飄下來,落在我們厚厚的羽絨服上。聞佳靠在我肩上說:“你有沒有覺得生命就是一場欺騙?”
“幹嘛呀,誰又欺騙你了啊?”白曉說。
“男人啊,全世界的男人都欺騙我,前幾天遇到了一個上了都不給我錢的,還說愛我,說不要玷污了這份感情,我呸。”
“算了算了,我懶得跟你說了聞佳,你老乾這個乾什麼呀。”白曉不滿。
“不幹這個我吃什麼,穿什麼,玩什麼,我弟拿什麼錢念大學,你以為我是你啊白曉,我……”
“別鬧了,白曉你知道聞佳說話永遠永遠都是這樣不著邊際的。”我拉開醉得一塌糊塗的聞佳,白曉點點頭,小聲說了一句,“我這不也是關心她嘛。”
白曉是何錚的髮小,穩重踏實。聞佳是個東北女孩,家境不好, 父親殘疾, 母親出走,還有個 弟弟在上學。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喜歡聞佳的灑脫和滿不在乎,大一的時候她最常常說的一句話是:“學播音的又有幾個能上 電視啊,能上電視的不都是走後門靠男人的么,鬼才不信那些當紅女主播自傳里寫的東西呢,那些強調無心插柳柳成蔭的人根本就是在放屁!扯蛋。”然後我和白曉就會摟著她笑成一團,那時候我們從沒想過明天會是什麼樣子,我們只是那么單純的少女,會為了一場雨感傷或抱怨的少女。我們念的這所大學很有 名氣,只要你打開電視就能看見從這兒畢業的若干人等,譬如在新聞聯播里正襟危坐的,談話節目裡大名鼎鼎的什麼有約,大本營里結了婚又離婚的女主持,或者是拍了那個電影導了哪場戲的……所有的名人都曾經跟我們一樣從南門那個大門旁邊的小鐵門走進來,又走出去。不同的只是走的方式而已。這個學校永遠都瀰漫著 脂粉氣,女生們招搖的穿著短裙在校道上大步流星,大大小小的禮堂上總是上演著令人眼花繚亂的各種晚會,道路兩邊總是會有拿著攝影機眯著眼睛拍攝的人。你能感覺這真的不是一個適合學習的地方,有時候拿著書本你會陷入迷茫,究竟去哪兒自習才好,少得可憐的教室總是被一些在教室里看電影談情說愛的小情侶填滿。寢室離教學區很遠,大一的時候我每天都從寢室里出來,穿過一條擁擠的馬路才能到學校,那條街上總是有數不清的小攤小販。販賣紅薯和煎餅果子的婦人,兜售西藏銀飾和盜版碟的 商人,你還能看到一個臉色黑紅的老盲人坐在捷運的閘門前拉著二胡,每天早晨和傍晚他總會把二胡里暗藏的 小喇叭轉向學校的方向,那個悽厲的聲音在早晨總是把我輕易的吵醒。我和白曉,聞佳住在一起。419房間。俄語系跟播音系的女生住在一層,她們是大系,我們是弱勢群體。聞佳就是播音系的大美人,但她從來不會大早上爬起來咿咿呀呀的練嗓子,更不會在傍晚的時候坐在核桃林的椅子上氣沉丹田的念著“八百標兵奔北坡”和“紅鳳凰和粉紅鳳凰”的繞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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