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軍事“圍剿”

第五次軍事“圍剿”

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中國工農紅軍第一方面軍在江西省南部、福建省西部地區, 激烈的戰鬥反擊國民黨軍50萬兵力圍剿中央蘇區的戰役。1933年—1934年,蔣介石對中央蘇區發動第五次“圍剿”,紅軍經過一年奮戰,未能打破敵人的“圍剿”,被迫放棄中央根據地,開始進行長征。第五次反“圍剿”失敗,和當時“左”傾中央實行的軍事政策有直接關係,這一點,已為歷史學界廣泛注意,作為一場跨時一年,交戰雙方擁有各自疆界、政權和社會組織具有總體戰性質的戰爭,導致戰爭成敗的因素當然不僅僅在某一方面,而應有著十分複雜的內容。

圍剿開始

局面與開始

1933年9月25日,蔣介石集中了100萬軍隊,200架飛機,向各紅色根據地發動第五次軍事“圍剿”。

此次用於進攻中央蘇區的兵力達50萬,這些兵力分成四路:北路以顧祝同為總指揮,以陳誠兼任前敵總指揮。指揮約22個師又兩個旅:是為蔣軍“圍剿”的主力;西路以何鍵為總指揮,指揮約14個師又一個旅;南路以陳濟棠為總指揮,指揮約14個師又兩個旅;東路以蔣鼎文為總指揮。蔣介石鑒於前四次軍事“圍剿”的失敗,改變了“長驅直入”的作戰方法。採取“步步為營、堡壘推進”,企圖逐步緊縮蘇區,消耗紅軍有生力量,最後尋求紅軍主力決戰,以達到消滅紅軍的目的。當日,國民黨北路軍的4個師向中央蘇區的戰略要地黎川進攻,宣告了第五次“圍剿”的開始。

被動的局面

這時,臨時中央已搬到蘇區中央根據地並對紅一方面軍進行了整編。王明的“左”傾冒險主義的領導和極端錯誤的戰略,已在紅軍中取得了統治地位。反“圍剿”開始時,敵軍占領黎川,“左”傾冒險主義者先實行軍事冒險主義,令紅軍攻打黎川以北硝石、資溪橋等白區敵之堅固陣地,屢戰不克;後又被敵軍優勢所嚇倒,採取防禦中的保守主義,令紅軍處處設防,不敢主動誘敵深入,聚而殲之。蔣介石鎮壓福建事變後,隨即調主力進擊廣昌。“左”傾冒險主義者主張以堡壘對堡壘,未能取勝,1934年4月丟失廣昌。爾後,主張分兵6路,全線抵禦,與敵拼消耗,使自己陷於被動。

被迫長征

長征的起始

經一年苦戰,紅軍未能打破敵人“圍剿”。“左”傾冒險主義者又變成逃跑主義,於1934年10月倉促決定中央領導機關及紅軍主力撤出根據地。第五次反“圍剿”失敗,紅軍被迫長征,進行戰略大轉移。

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中央革命根據地軍民反抗國民黨軍隊大規模圍攻的革命戰爭。1933 年9 月,蔣介石調集約50 萬兵力,圍攻中央革命根據地。由於王明等“左”傾冒險主義的錯誤領導,紅軍苦戰一年也未能打破敵人的“圍剿”。1934 年10 月,紅一方面軍主力部隊被迫撤出根據地,開始長征。

1933年9月至1934年夏,中央革命根據地紅軍的第五次反“圍剿”作戰,在中革軍委博古等領導人實行軍事冒險主義、軍事保守主義的戰略指導下,屢戰失利,蘇區日益縮小,形勢日趨嚴重。

1934年10月10日夜間,中共中央和紅軍總部悄然從瑞金出發,率領紅一、三、五、八、九軍團連同後方機關共8.6萬餘人進行戰略轉移,向湘西進發,開始了悲壯的、前途未卜的漫漫征程。

1934年至1936年,中國工農紅軍以血肉之軀譜寫了人類歷史上無與倫比的英雄史詩:二萬五千里長征。它那傳奇式的犧牲和堅韌不拔的革命英雄主義精神始終是中國革命和建設賴以成功的基礎,它激勵著一個有12億人口的中國朝著一個無人能夠預言的未來前進。中國工農紅軍的長征是舉世無雙的壯舉,它像一條永遠銘刻在地球上的紅飄帶,成為人類堅定無畏的象徵。

從1934年10月16日紅軍在江西渡過於都河,直至1936年10月紅軍三大主力勝利會師,中國工農紅軍從江西到陝北,歷時兩年整,行程上萬里,其間經過無數次激烈的戰鬥。幾乎平均每天就有一次遭遇戰,路上行軍一共368天,餘下來的100天大多都在戰鬥中渡過。據美國著名記者斯諾統計:紅軍一共爬過了18條山脈,其中5條終年冰雪覆蓋;渡過24條河流;經過12個省份;占領過62座城市;突破10個地方軍閥組織的包圍,此外還打敗或躲過追擊的中央軍。平均每天行軍71華里,一支大軍及它的輜重要在一個地球上最險峻的地帶保持這樣的平均速度,可說近乎奇蹟。

戰績和損失

長征一開始就遇到了最殘酷的一仗自1930年冬到1933年夏,蔣介石在江西連續發動四次對中央蘇區的"圍剿",均告失敗。他接受了過去的教訓,改弦更張,放棄了長驅直入的作戰方式,調整部署,採取"穩紮狠打,步步為營,修碉築路,逐步推進"的辦法,企圖構成包圍圈,斷絕蘇區物資來源,迫使紅軍進行陣地戰來比力量拼消耗。對紅軍來說,屢戰屢敗的蔣介石這點伎倆其實算不了什麼。只可惜此時紅軍已失去了以毛澤東為首的正確領導,被王明等"左"傾機會主義者所把持,紅軍最終被逼上了遠征的道路。1933年9月下旬,蔣介石調集了100萬軍隊和200餘架飛機,對紅軍各根據地發動了第五次"圍剿"。他任命顧祝同為北路軍總司令,以陳誠為北路軍前敵總指揮,率領第三、第六兩路軍由北向南進攻蘇區;同時以重金收買陳濟棠為南路軍總司令,出兵兩個軍封鎖江西、廣東邊境。以所謂政治圍攻、文化圍攻、經濟圍攻、交通圍攻,配合近百萬兵力的軍事圍攻。紅軍由於受王明"左"傾機會主義路線的影響,放棄了最拿手的機動靈活的戰術,與敵人打陣地戰,只能侷促迴旋於堡壘之間,造成被動之勢。而國民黨軍隊依靠兵力優勢,五里一推,十里一進,給蘇區增加了不少的困難。陳誠、薛岳部逐漸占領了廣昌、興國等地,迫使紅軍退至白水、頭陂構築工事。蔣介石看到紅軍採取打正規戰和他拼火力,越發起勁了。他又調來重炮兵到江西配合他的10個縱隊近30個師兵力加緊進攻,9月底,又攻占了寧都等地,紅軍遭受了重大損失。1934年10月中旬,中央紅軍主力第1、3、5、8、9軍團,連同後方機關共86000餘人分別從福建長汀、寧化和江西瑞金、於都等地被迫開始突圍長征。其中1軍團19880人,3軍團17805人,5軍團12168人,8軍團10922人,9軍團11538人。此外,還有兩個獨立縱隊:軍委縱隊4695人,中央縱隊9853人。經過20多天的作戰,紅軍先後突破了敵人的三道封鎖線。這時蔣介石已判明紅軍西進的企圖,於11月20日任命湖南軍閥何鍵為“追剿”軍總司令,指揮25個師的兵力,分五路追剿紅軍,同時令貴州“剿共”總指揮王家烈派出主力部隊到湘黔邊界堵截,企圖將紅軍“殲滅於湘江、灕水以東地區”,並手諭前線各部隊:“力求全殲,毋容匪寇再度生根”。紅軍長征一開始就遇到了長征中最殘酷的一仗:湘江戰役。

第四道防線

敵人利用寬闊的湘江構成了第四道封鎖線,紅軍前有湘江攔阻,左有廣西軍,右有河南軍,後有中央軍和廣東軍閥窮追不捨,處境萬分險惡。25日,中央軍委發布搶渡湘江的作戰命令,令中央紅軍分四路縱隊,迅速搶渡湘江,通過敵第四道封鎖線。26日,紅1、3軍團主力迅速前進,先頭部隊紅2、4師各一部於27日在廣西的興安、全州間搶渡湘江,至當日晚,紅軍已控制了界首至屏山渡之間60華里長的湘江兩岸。此時,軍委縱隊距最近的湘江渡河點只有80多公里,如果輕裝急行軍,一天即可趕到。可是,由於山路狹窄,加之後續部隊攜帶著從蘇區運出的大量物資,行動遲緩,每天只能走二三十公里,寶貴的機會白白地喪失了。11月29日,敵人向正在渡江的紅軍發起了進攻。兩岸的紅軍戰士,為掩護黨中央安全過江,與優勢的敵軍展開了殊死決戰。紅軍的阻擊陣地上,炮彈和重磅炸彈的爆炸聲不絕於耳,許多來不及構築工事的戰士們被震昏了,耳鼻出血。裝備單一的紅軍要用血肉之軀抵擋敵人飛機和重炮的狂轟濫炸,戰鬥的殘酷可想而知。但"保衛中央縱隊安全渡江"的口號仍響徹在陣地上空。12月1日,戰鬥達到了白熱化程度,敵人對我發動了全線進攻,企圖奪回渡口,殲我於半渡中。這是生死存亡的一戰,是意志的較量。狹路相逢勇者勝。紅軍將士硬是用刺刀、手榴彈打垮了敵軍整連、整營的一次次進攻,湘江兩岸灑下了無數紅軍將士的鮮血,渡口始終牢牢地掌握在紅軍手中。至當日17時,我中央機關和紅軍大部隊終於拚死渡過了湘江。湘江戰役是中央紅軍突圍以來最壯烈、最關鍵的一仗,我軍與優勢之敵苦戰5晝夜,終於撕開了敵重兵設防的4道封鎖線,粉碎了蔣介石圍殲紅軍於湘江以東的企圖。但紅軍也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渡過湘江後,中央紅軍和軍委兩縱隊,已由出發時的8.6萬人銳減到3萬人。

遵義會議的召開

紅軍會成為“石達開第二”嗎? 1935年1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了著名的遵義會議,確立了毛澤東的正確領導地位。這時蔣介石又集中約40萬兵力向遵義地區進逼,而這時中央紅軍只有3.7萬人,面十分嚴峻。為擺脫敵軍,紅軍決定迅速北渡長江,向川西或川西北挺進。1月19日,中央紅軍由遵義開始北上,分三路縱隊向赤水方向急進。由於敵先我占領赤水城,我攻城未果,軍委決定首先集中主力圍殲尾追的川軍4個團。由於敵情變化,我未能全殲敵人。為避免被動,軍委決定撤出戰鬥,西渡赤水,向古藺南部地區前進,尋機北渡長江。1月29日凌晨,中央紅軍主力分3路縱隊西渡赤水河(一渡赤水)。但此時敵人已在長江北岸部署了36個團的兵力,全力堵我北進,各路敵軍形成一個大包圍圈向我逼近。在這種情況下,中共中央決定暫緩執行北渡長江的計畫,改向扎西集中。2月10日,正當國民黨主力大部被吸引到川滇邊境,黔北地區敵人兵力空虛之機,軍委決定避實就虛,調動敵人,轉兵東進,再入黔北,尋機再打擊尾追的薛岳集團。2月18日至21日,中央紅軍由太平渡、二郎灘等地東渡赤水河(二渡赤水),向敵兵力比較空虛的桐梓地區挺進。24日我占領桐梓縣城,準備奪取婁山關。婁山關是貴州北部大婁山中最重要的山口,是當時四川通往遵義的唯一通道,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貴州軍閥王家烈在此部署了4個團的兵力,25日早晨,紅3軍對婁山關發起猛攻,經激戰,於當晚攻占了婁山關。敵為奪回陣地,調集了約6個團兵力瘋狂反撲,但都被我英勇的紅軍將士擊退。在紅1、3軍團的打擊下,敵倉惶南逃。為了不給敵以喘息之機,紅1、3軍團不顧疲勞,繼續向遵義方向展開了追殲戰,重占遵義城,黔軍棄城南逃。此時,向遵義增援的敵吳奇偉的兩個師孤軍冒進,我果斷抓住了戰機,紅1軍團以勇猛的行動直插吳奇偉的指揮部,敵一部驚慌逃過烏江,並砍斷浮橋,敵尚未渡過的1000餘人和大批軍用物資被我俘獲。紅2軍團也於黃昏殲滅敵59師大部,遵義之戰勝利結束。

第二個石達開

3月初,敵又重新糾集兵力,向遵義進攻。我軍於3月10日放棄遵義。為調動敵人,尋找戰機,16日,紅軍在茅台及其附近地區西渡赤水河(即三渡赤水),再入川南,向古藺方向前進,敵為防止我北渡長江,急忙調整部署,前堵後追。就在敵再次撲向川南將要對我形成包圍之際,紅軍在毛澤東的指揮下,又突然掉頭向東,於3月21日在二郎灘、太平渡一線四渡赤水,向南迅速渡過烏江,直逼貴陽。就在蔣介石手忙腳亂調兵保衛貴陽之際,紅軍已乘虛進軍雲南,隨後巧渡金沙江,擺脫了幾十萬敵軍的圍追堵截。四渡赤水戰役中,中央紅軍在毛澤東等正確指揮下,將運動戰的特長發揮得淋漓盡致,在5天之內取桐梓、奪婁山關、重占遵義城,共殲敵20個團,斃傷俘敵5000餘人,繳獲大批軍用物資,取得了紅軍長征以來的最大一次勝利,極大地鼓舞了紅軍的士氣。毛澤東經過婁山關,被山勢的雄渾和紅軍將士的英勇所感動,賦詞述懷:“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中央紅軍北渡金沙江後,在會理地區進行了休整,並召開了會理會議,決定繼續北上,同紅四方面軍會合。隨後,紅軍繞過西昌,向大渡河兼程急進。與此同時,蔣介石為防止我中央紅軍與紅四方面軍會合,一面電令川軍阻止我紅四方面軍南下,一面令薛岳部迅速渡金沙江北上,同時令楊森部加強大渡河以北的防禦力量,妄圖利用大渡河的險峻,使中央紅軍成為"第二個石達開"。

險渡大渡河

1935年5月24日,中央紅軍通過大涼山後冒著大雨兼程北進。擔任先遣隊的紅1師1團急行軍80餘里,首先趕到大渡河南岸的安順場,以迅猛的動作消滅敵守軍兩個連,奪取了一條寶貴的渡船,控制了渡口。大渡河是岷江最大的支流,兩岸峭壁林立,水流湍急。當年,太平天國將領石達開就率數萬大軍進抵大渡河南岸,在安順場渡口陷清軍重圍,最後全軍覆沒。如今,中國工農紅軍又來到這裡,能否渡過大渡河,關係到數萬紅軍將士的生命。安順場渡口寬百米,惡浪翻騰,河對岸有川軍第5旅的一個營防守,並已構築了工事,而紅軍只有一條小船,一次投入的兵力太有限了,但軍情緊急,別無選擇。紅1團精心挑選了17名勇士,組成了渡河突擊隊,為加強火力將機槍連和軍團炮兵營集中到渡口,並抽調紅軍著名的神炮手趙章成和"紅軍團"的三個特等射手,用兩門迫擊炮和數挺重機槍進行支援。紅軍先遣隊司令員、紅軍總參謀長劉伯承和先遣隊紅1軍團政委聶榮臻也親臨一線指揮。5月25日晨,素有開路先鋒之稱的紅1團在團長楊得志的指揮下,開始強渡大渡河。在紅軍炮火支援下,一葉小舟載著第一批9名戰士冒著槍林彈雨,在驚濤駭浪中向對岸衝去,這一驚心動魄的場面,只有超凡的紅軍戰士才有如此的勇氣。小船終於靠上了河對岸,勇士們攀上了陡峭的河對岸,在我炮火的支援下衝進敵工事,與迅速到達的第二船勇士一起,一陣猛烈衝殺打退了敵人,控制了渡口。敵人視為插翅難飛的天險大渡河終於被紅軍打開了一個缺口。但由於安順場水流太急,無法架橋。25日一整天,僅紅1團還未全部渡過河,而敵薛岳部正向大渡河晝夜急進。26日,軍委決定改向西北,爭取並控制瀘定橋渡河點,以取得戰略勝利。27日,紅4團在團長王開湘、政委楊成武率領下,以強行軍的速度,向瀘定橋方向飛奔。山路泥濘,天降大雨,又不斷遭到敵人襲擊,紅4團以頑強的意志,強行軍160公里,於29日晨搶在敵援兵到達之前趕到了瀘定橋。瀘定橋位於四川省瀘定縣,是一座著名的鐵索橋,橋長100多米,寬2.8米,由13根碗口粗的鐵索組成,橋身有鐵鏈9根,上鋪木板以作橋面,其餘4根在兩側作為扶手。但此刻,面對紅4團將士的只剩下9根光溜溜的鐵索,橋面的木板已被敵人拆去,橋下是洶湧泡哮的河水,對岸就是瀘定城,敵川軍第4旅第38團一部早已築好了工事,黑洞洞的槍口指向瀘定橋。但是紅軍總能創造驚人的奇蹟。下午4時許,在全團司號員激昂的軍號聲中,奪橋戰鬥打響了。各種輕重火器向對岸發出密集的彈雨,22名共產黨員和積極分子組成的突擊隊攀上鐵索,向對岸爬去,在敵人的槍彈中,有人中彈掉下橋去,但突擊隊員仍頑強地一步步接近對岸,後續部隊則一邊鋪木板一面跟進。敵在橋頭燃起大火,但也未能阻止我突擊隊員,他們穿過熊熊烈火,迅速消滅了守橋之敵,並支援後續部隊攻占了瀘定城。飛奪瀘定橋的成功又一次使紅軍轉危為安,擺脫了敵人的追擊。至6月2日,中央紅軍主力全部由瀘定橋渡過了大渡河。

困難重重

爬雪山、過草地中央紅軍占領瀘定城後繼續北上,於1935年6月8日突破敵人蘆山、寶興防線,隨後翻越了長征路上第一座大雪山——大金山。紅軍大多來自氣候炎熱、潮濕的南方亞熱帶地區,好多人以前從未見過大雪山,更不用說爬了。一開始見到雪山,的確非常壯觀。白雪皚皚,一片銀色,雪連天,天連雪,全是雪的世界。可真正爬起來,卻一點也不覺得美了。大金山被當地老百姓叫做神仙山。他們告訴紅軍,只有神仙才能登越大金山。如果你能在山上張開嘴,山神就會把你掐死。總之,大金山是一座不可思議的山。鳥兒都飛不過去,人最好是別靠近它,但無畏的紅軍卻偏偏要與命運抗爭。

到了大金山的跟前,從山下就可看到覆蓋山頂的大雪,而且看上去這一大片一大片的積雪並不遠。開始人們根本意識不到要爬這么高。數月行軍,糧食不足,人也筋疲力盡。爬山起初似乎還很順利,後來突然進入了冰雪世界。雪山刺得人們睜不開眼睛,又沒有路,人們在冰上滑行,摔倒了,要站起來,渾身無力,有的就這樣永遠地躺倒在雪山的懷抱里了。

6月12日,中央紅軍先頭部隊終於翻過幾座大雪山,在北進途中與紅四方面軍先頭部隊勝利會師。兩大主力紅軍會師後,總兵力達10萬餘人,士氣高昂。但張國燾卻以種種藉口延誤紅四方面軍主力北上,並以改組黨中央和紅軍總部相要挾。為維護紅軍的團結,並爭取張國燾本人,黨中央於7月18日發出通知,任命張國燾為紅軍總政治委員,隨後又對紅軍序列進行了一系列調整。

分為兩隊

8月3日,紅軍總部制定了夏洮計畫,將紅軍分成左右兩軍:左路軍由紅軍總司令朱德、總政委張國燾率領,經阿壩北進;右路軍由前敵總指揮徐向前、陳昌浩率領,經班佑北上。黨中央、中央軍委隨右路軍行動。8月20日,中共中央局在毛兒蓋召開會議,批評了張國燾的錯誤主張,決定以主力迅速占領洮河流域地區,並以此向東發展取得陝甘。隨後,右路軍進入茫茫的毛兒蓋大草原,這又是人類歷史上的一次大挑戰。美國革命作家史沫特萊在她的著作《偉大的道路》中勾畫了這一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地帶:"大草地位於康藏交界地區的高地上,一望無垠,廣袤達數百英里,全是沒有路的沼澤地帶。走了一天又一天,極目四顧,紅軍所看到的,除了無邊無際的野草外,沒有別的東西,而野草下面則是渾水深達數英尺的沼澤。死草堆上又長出了大片野草,誰也說不上是不是幾百年來就如此。大樹小樹一概沒有,看不到鳥類飛翔,聽不到蟲聲唧唧,甚至連一塊石頭都找不到。這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無邊無際的野草,夏天任憑狂風暴雨沖打,冬天任憑大雪覆蓋。天空永遠密布烏雲,把大地襯托成灰暗而陰沉的地獄。"紅軍走出草地的時候,只剩下一支襤褸不堪、瘦得只有骨頭架子的部隊。成千上萬的人咳得喘不過氣來,可是它還能一師又一師地擊敗軍閥部隊,稱得上是世界上最頑強、最結實、最有政治覺悟的老戰士,是歷史上一支無與倫比的堅強隊伍。紅軍將士以藐視一切困難的革命精神,克服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困難,歷盡艱辛,終於在8月底以前到達班佑、巴西地區,左路軍也於8月20日經過草地到達阿壩。班佑以東的上下包座位於松潘北部,群山環抱,地勢險要。守敵胡宗南部獨立旅第2團憑藉山險林密,築以集群式碉堡,構成一個防禦區,卡在紅軍進入甘南的必經之路上。胡宗南發現紅軍過草地北上,急令第49師由松潘以北的敵人支援包座,並在上、下包座至阿西一線堵截紅軍。消滅包座之敵,開闢前進道路,是擺在右路軍面前的迫切任務。徐向前主動向黨中央建議,攻打包座的任務由第四方面軍部隊來承擔,並準備採取圍點打援的戰法,求殲包座和來援之敵。29日黃昏,部隊發起攻擊。經一夜激戰,紅軍掃清外圍據點,殘敵退入大戒寺後山碉堡負隅頑抗,等待援兵。為誘敵來援,紅軍對其圍而不攻。30日夜,援敵49師先頭部隊291團進抵大戒寺以南,為誘敵深入,紅30軍以264團略作阻擊便且戰且退,至當日下午,敵49師全部被誘入我伏擊圈內。下午3時,我軍向敵人發起總攻,隱蔽在山上的紅軍將士一齊向敵出擊,敵49師被分割成3塊,首尾不能相顧。剛剛走出草地的紅軍英勇拼殺,在氣勢上完全壓倒了敵人。經七八小時的激烈戰鬥,我軍終於在當晚將胡宗南的第49師全部殲滅,敵師長伍誠仁受重傷後跳河自殺。固守在大戒寺後山高地的300餘敵人,見大勢已去,在我軍政治攻勢下全部繳械投降。此役是紅一、四方面軍會師後的一個大勝仗,我軍殲滅包座地區守敵及援敵49師的大部,共斃、傷、俘敵5000餘人,繳獲輕重機槍50餘挺,長短槍1500餘支,還繳獲了紅軍急需的氂牛、騾馬、糧食、彈藥等軍用物資,掃清了紅軍北上的障礙,打開了向甘南進軍的通道,使敵企圖把我困在草地的陰謀徹底破產。

順利會師

張國燾陰謀分裂中央紅一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會師後,紅軍的實力大大增強,又有了正確的戰略方針,局勢是十分有利的。但那時紅四方面軍有8萬多人,而紅一方面軍只有3萬多人,張國燾自恃掌握的兵力多,個人野心大大膨脹起來。兩河口會議後,身為紅軍總政委的張國燾口頭上表示同意北上的方針,但仍暗中醞釀南下四川、西康。8月初的夏洮戰役計畫後,紅軍分為左、右兩路。右路軍在毛澤東和周恩來的直接率領下,從8月21日開始過草地,到27日才走出草地,等待左路軍前來會合,然而,張國燾卻提出種種藉口,不願北上,並要右路軍南下。9月9日,他背著中共中央電令陳昌浩率右路軍南下,並企圖以武力分裂和危害黨中央。為了貫徹北上方針,並避免紅軍內部可能發生的衝突,毛澤東立即召集周恩來、張聞天和博古等人緊急磋商,決定連夜率紅1、紅3軍團和軍委縱隊先行北上,當時紅四方面軍有的幹部不明真相,主張武力阻攔。紅四方面軍總指揮徐向前堅決制止了這種行動,維護了紅軍的團結。9月12日,中共中央在俄界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通過了《關於張國燾同志錯誤的決定》,並決定紅一方面軍主力先行北上。與此同時,蔣介石集中130個團的兵力對湘鄂川黔根據地發動了大規模"圍剿",11月19日,紅2、6軍團共17000餘人向湘黔邊轉移,繼續長征。

首戰告捷

進軍大西北1935年9月13日,紅1、3軍團和軍委縱隊從俄界、羅達地區出發,繼續北上。部隊冒著雨雪交加的嚴寒,沿著白龍江源頭險峻的山道,進入甘南境內。此時,甘南的敵人只有魯大昌的第14師及王均的第3軍第12師。我紅1方面軍主力乘虛急速前進,於16日擊潰敵14師一個團,逼近天險臘子口。臘子口位於甘肅境內,是四川通往甘肅岷縣的必經之路。隘口只有30多米寬,兩邊是千丈懸崖峭壁,中間是水深流急的臘子溝,河上架有一座木橋,這是進入臘子口的唯一通道。魯大昌在此部署了兩個營的兵力,橋頭築有碉堡,從山口往裡,直到岷縣,還縱深配置了3個團的兵力,不消滅該敵攻占臘子口,紅軍就無法前進。因此,毛澤東同志親自定了攻打臘子口的方案。具體任務交給了紅4團。這支英雄的部隊與紅1團一起在長征中一直擔任著開路先鋒。當晚,紅4團一部向臘子口發起進攻,但由於地形不利,幾次進攻均未奏效。4團當即調整部署,決定正面由政委楊成武指揮,用一個連的兵力疲憊與消耗敵人,並乘機奪取木橋,另派兩個連,由團長王開湘率領,沿右岸的峭壁迂迴到敵人的側後,協同正面的部隊殲滅守敵。戰鬥緊張而激烈。敵橋頭堡前,紛飛的彈雨和敵人扔下的手榴彈構成了一張嚴密的火網,擔任正面進攻的6連始終接近不了橋頭。與此同時,擔任迂迴任務的1連和2連,由一名苗族戰士帶領,沿峭壁攀藤而上,悄悄爬上石岩峭壁的後坡,似神兵天降一般對敵發起攻擊,敵人措手不及,在我兩面夾擊下,狼狽逃竄,紅軍乘勝窮追90餘里。這一仗,不但打開了臘子口,還繳獲了數十萬斤糧食和2000斤食鹽,這對於當時剛出草地不久的紅軍來說,可謂無價之寶。

長征勝利

突破臘子口是紅軍進入甘南的關鍵一戰,聶榮臻元帥曾對此評論說:“臘子口一戰,北上的通道打開了。如果臘子口打不開,我軍往南不好回,往北又出不去,無論軍事上、政治上,都會處於進退失據的境地。”毛主席在他的著名詩詞《七律·長征》中寫道:“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閒。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滂浡走泥丸。金沙水拍雲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後盡開顏。” 紅1方面軍主力通過臘子口後,繼續北進,於1935年10月19日到達陝甘蘇區吳起鎮。10月22日,中共中央在此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宣告紅軍主力長征勝利結束。

成立

“剿共司令部”

然而,蔣介石卻不甘心失敗,9月26日,他在西安成立了西北“剿共”總司令部,指揮陝甘寧青四省國民黨軍的作戰。10月28日,國民黨西北"剿總"調整部署,以5個師的兵力,採取東西對進、南進北堵的作戰方針,企圖圍殲我於洛河以西地區。當時,我1方面軍只有1萬餘人,而敵東西兩路共有3萬餘人,而且裝備精良,形勢是十分嚴重的。能否打破敵人的這次圍剿,關係到黨中央和紅軍能否在陝北立足,也關係到紅軍今後的命運。10月28日,敵西路第57軍開始東進,11月初占領太白鎮,但此後半個多月,該敵徘徊不前。為調動敵人,我紅15軍團81師一部加緊圍攻甘泉,敵果然上當,第57軍迅速東進。11月20日晨,敵109師在飛機的掩護下,分3路沿葫芒河南北山地向直羅鎮推進。16時許,敵人大搖大擺地進入了直羅鎮。我紅1方面軍首長立即抓住敵孤軍冒進的有利戰機,於當日上午10時定下了21日消滅直羅鎮一帶之敵一至兩個師的決心。當晚,我紅軍主力將直羅鎮包圍。21日晨,紅1軍團由北向南,紅15軍團由南向北,對敵發起進攻,槍炮聲響徹山谷。敵從睡夢中驚醒後四散奔逃,但在紅軍的嚴密包圍之下,左突右沖就是出不去,戰至中午12時,敵大部被殲,只有師長牛元峰帶領500餘敵人逃入鎮東南高地一土寨內,固守待援。因寨牆堅固,山勢陡峭,我屢次攻擊未奏效,為避免無謂的犧牲,我1方面軍首長決定由紅15軍團一部圍而不攻,集中紅軍主力準備打敵援兵。22日上午,敵西路第67軍111師東援直羅鎮;23日,敵東路117師、107師也企圖解109師之圍,但都被我擊退。西路之敵軍見東路被阻,失去了前進信心,軍長董英斌率第106師、第111師及軍部向太白鎮逃跑。紅軍立即分3路展開追擊,並於24日在張家灣至羊角台途中將敵第106師617團殲滅,其餘敵軍退入太白鎮。此時,被圍困於直羅鎮東南土圍寨中的109師殘部,見援兵無望,遂於23日午夜分路突圍,第二天清晨,我15軍團發現敵逃跑後跟蹤追擊,於上午將殘敵全部殲滅,師長牛元峰被擊斃。直羅鎮戰役,紅1方面軍共殲敵1個師另1個團,迫使敵第57軍退回隴東,第67軍117師後退,徹底粉碎了敵人的圍剿。毛澤東同志在評價這次戰役的影響時指出:"直羅鎮一仗,給黨中央把全國革命大本營放在西北的任務,舉行了一個奠基禮。" 永遠的紅飄帶1936年10月,紅軍三大主力在甘肅會寧勝利會師,從而結束了具有偉大歷史意義的長征。從1934年8月到1936年10月,中國工農紅軍突破數十萬國民黨軍的層層封鎖和圍追堵截,行程25000里,實現了北上抗日的戰略轉移。這是中國革命史上的偉大創舉,也是中國革命由挫折走向勝利的偉大轉折。從此,開始了由國內革命戰爭向抗日民族解放戰爭的轉變,中國革命進入了一個嶄新的歷史階段。

長征的意義和影響

長征是紅軍被迫的戰略轉移。紅軍要從被動的態勢中爭取主動,軍事指揮上迫切需要解決的首要問題是要有一個正確的戰略方針,即正確確立戰略轉移的前進方向和行動計畫。它的正確與否將直接關係到紅軍的存亡和革命的成敗。毛澤東高超的指揮藝術,首先就表現在正確的選擇和確立紅軍長征的戰略方針上。

在中央紅軍歷時一年的長征中,圍繞長征戰略方針的鬥爭是相當激烈的。其中大的鬥爭就有兩次,一次是在長征初期,“左”傾錯誤領導者實行退卻中的逃跑主義,廣大紅軍指戰員雖然英勇奮戰,突破了敵人四道封鎖線,卻始終擺脫不了敵人的圍追堵截,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湘江戰役之後,紅軍損失過半,由出發時的8萬多人銳減到3萬多人。這時,“左”傾錯誤領導者仍不顧國民黨軍在紅軍前進方向已集中重兵布陣以待的嚴重情況,堅持向湘西轉移的方針。在黨和紅軍面臨覆滅的危急關頭,毛澤東清醒地分析了形勢,堅決反對北進湘西,力主西進黔川邊界地區。紅軍按照“西進”的戰略方針,進入貴州,攻克黎平,強渡烏江,占領遵義,第一次跳出敵人圍追堵截的包圍圈,粉碎了蔣介石妄圖在湘西消滅紅軍的計畫。另一次是中央紅軍到達懋功與紅四方面軍會師後,毛澤東根據當時全國抗日民主運動正在高漲的形勢和川西北的地理、居民、經濟條件不適宜建立根據地的實際情況,又及時提出了北上川陝甘的方針,不顧張國燾的反對和阻撓,毅然率領紅一方面軍主力單獨北上。在前進途中,毛澤東獲悉陝北還有相當大的蘇區和紅軍後,便立即決定進軍陝北,和當地紅軍一起鞏固與擴大陝北蘇區。隨後在吳起鎮,毛澤東進一步確立了“建立西北的蘇區,領導全國大革命”的戰略方針,並以陝甘晉三省為主要發展區域,迅速打開了局面。長征的實踐一再證明,毛澤東確定的戰略方針,是紅軍擺脫困境、走向勝利的唯一正確方針。

毛澤東的指揮才能

毛澤東不僅善於根據實際情況確定戰略方針,而且善於根據實際情況的變化,靈活果斷地改變行動計畫,從而在與敵人的對抗中牢牢把握戰略主動權。遵義會議之後,以毛澤東為代表的黨中央,根據敵我情況的急劇變化,適時作出了渡江北上的行動計畫,從而使紅軍取得了四渡赤水戰役的重大勝利。此後,蔣介石親臨貴州督戰,重新調集幾十萬大軍在這個地區圍追堵截,川軍作好了堵截紅軍的準備,這時繼續堅持渡江北上已不可能。毛澤東在對敵人情況作了全面分析後發現,蔣介石的注意力主要放在防止紅軍渡江北上方面,而在南面方向卻沒有部署多少堵截的兵力。於是,毛澤東抓住蔣介石在戰略部署上的漏洞,及時改變了渡江北上向四川發展的計畫,乘虛快速向敵人力量比較薄弱的雲南前進,指揮紅軍西渡金沙江,從而把蔣介石几十萬大軍甩在金沙江以東、以南地區,再次使紅軍爭取了主動。在長征中,每到緊要關頭,毛澤東都能審時度勢,抓住戰機,使紅軍找到擺脫困境、化險為夷的出路。

指揮藝術的最高境界,莫過於調動敵人而不被敵人所調動。毛澤東正是這樣一位傑出的統帥。在長征途中,他不僅善於指揮弱小的紅軍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與強敵作戰,而且善於指揮和調動敵人,從而在戰爭舞台上導演了一幕幕有聲有色威武雄壯的活劇,創造了中國革命戰爭史上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光輝典範。

一是以高度的機動作戰調動敵人。遵義會議前,“左”傾錯誤領導者把戰略轉移變成大搬家,中央機關攜帶的大批輜重,成了紅軍的沉重負擔,隊伍擁擠,行動緩慢,削弱了部隊的機動能力,以致在湘江戰役中遭到嚴重損失。遵義會議上,毛澤東明確提出,在作戰形式上必須由陣地戰向運動戰轉變。在毛澤東的指揮下,紅軍縱橫馳騁於四川、貴州、雲南、西康廣大地區,以高度的機動作戰調動敵人,從被動中爭取主動,創造戰機,出其不意地打擊敵人。他善於處理“走”與“打”的關係,既反對消極避戰的逃跑主義,又反對同強敵進行決戰的冒險主義;既做到避實就虛,又敢於在必要時打好硬仗,擊中敵人要害,以打破強敵堵截,掃除前進道路上的障礙;該走就走,該打則打,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在有利條件下求得作戰的勝利。

二是以超人的謀略調動敵人。紅軍一渡赤水之後,蔣介石調集各路敵軍拚命追擊,妄圖南北夾擊,聚殲紅軍於扎西地區。正當川滇兩軍從南北兩面迫近扎西時,毛澤東利用敵人以為紅軍要北渡長江的錯覺和黔北兵力空虛的弱點,指揮紅軍出敵不意地回師東進,二渡赤水重入貴州,把敵人主力甩在赤水河以西,並取得了連克桐梓、婁山關,重新占領遵義的重大勝利。此舉使蔣介石坐立不安,急忙飛到重慶親自“督剿”,重新調兵遣將,妄圖圍殲紅軍於遵義、鴨溪狹窄地區。毛澤東洞察其奸,將計就計,故意在遵義地區徘徊尋敵,誘使更多的敵人前來。當敵軍逼近時,紅軍三渡赤水,重入川南;與此同時,以紅九軍團向敘永、古藺方向繼續前進,虛張聲勢,偽裝主力,造成北渡長江假象。蔣介石再次上當,以為紅軍又要渡江北上,急調各路大軍包圍,妄圖聚殲紅軍於長江南岸。而就在敵軍包圍紅軍將成之際,毛澤東卻指揮紅軍主力由鎮龍山地區秘密北上,然後突然向東,四渡赤水,繼而又南渡烏江,巧妙地跳出了敵人的合擊圈,把敵軍重兵遠遠地甩在後面,烏江天險反而成為敵軍的行動障礙。為了進一步調動敵人,造成敵人的錯覺,實現巧渡金沙江的戰略目的,毛澤東妙計頻出,示形於東而擊於西,佯攻貴陽而西出雲南,威逼昆明而直襲金沙,硬是借蔣介石之手調出滇軍為紅軍讓路,結果從容地渡過了金沙江。

三是以靈活多樣的戰法調動敵人。說毛澤東用兵如神,神就神在戰法靈活性上。紅軍長征中的戰役戰鬥,是在極為特殊的條件下和環境中進行的,因而有著不同於一般戰役戰鬥的鮮明特點,既有堂堂之陣,也有隨遇交戰;既需要大智大勇,又充滿千奇百險。紅軍經常處於敵人的圍追堵截之中,戰場情況千變萬化,戰機稍縱即逝,紅軍行動稍一遲緩,敵人即蜂擁而來,隨時都有被合圍的危險。毛澤東就是在這樣險惡的形勢下,把戰法的靈活性發揮到了應付自如、出神入化的程度。他經常變換作戰方向,適時迅速地轉用兵力,聲東擊西,虛實相間,於劣勢中造優勢,於平勢中造險勢,於常勢中造奇勢,忽而穿插迂迴於敵人重兵集團之間,忽而出其不意地集中兵力打擊孤立、薄弱的敵人,一招出手,常使敵人措手不及,防不勝防。四渡赤水的各次渡法都不一樣,三渡赤水是公開的,以全軍佯動的方式專門做給敵人看;而四渡赤水則是保密的,做到“秘密、迅速、堅決、出敵不備”,結果紅軍東渡赤水已經三四天了,敵人還蒙在鼓裡,甚至與紅軍相對而行卻毫無察覺。

毛澤東高超的指揮藝術,還表現在他能統籌全局,掌握關節,善於根據戰爭發展的階段性,在關節點上取得突破,促成戰爭形勢的轉變。直羅鎮戰役便是成功的一例。

反圍剿的成功

1935年10月,毛澤東率領紅一方面軍主力歷盡千辛萬苦到達陝北,宣告了蔣介石圍追堵截紅軍計畫的破產。但蔣介石不甘心失敗,再次調集大軍對陝甘蘇區進行第三次“圍剿”,企圖乘紅軍主力尚未得到休整和立足未穩之機,一舉消滅紅軍,摧毀陝甘蘇區。毛澤東從全局的高度分析了當時情況,清醒地認識到,敵人溝通葫蘆河東西封鎖線和我打破敵人對葫蘆河的封鎖已成為雙方實現各自目的的戰略樞紐。只有抓住這一戰略樞紐去部署戰役並打好戰役,方可對轉換戰局起決定性的作用。於是,他親自選定位於葫蘆河南岸具有良好戰場條件的直羅鎮進行了戰役部署。

由於直羅鎮一仗對戰略全局具有決定性影響,毛澤東在抓住戰略樞紐部署戰役之後,又抓住戰役樞紐部署戰鬥。戰前,毛澤東親自主持召開軍事會議,制訂了作戰計畫,選定戰場,並要求彭德懷同志率領團以上幹部勘察地形和繪製地形圖。戰役發起後,毛澤東又親自指揮紅一軍團從北向南打,令彭德懷率領紅十五軍團由南往北打,充分體現了毛澤東對事關戰略全局的戰役戰鬥的極大重視。直羅鎮戰役的勝利對整個戰略全局產生了十分深遠的影響。不久,紅軍便東渡黃河,痛擊閻錫山,後又回師西征,狠揍馬鴻逵、馬鴻賓,迅速鞏固與擴大了陝甘蘇區,同時發動民眾,爭取東北軍停止內戰、與我聯合抗日,在全國開創了團結抗日的新局面。

重溫毛澤東高超的指揮藝術,對於我們加深對毛澤東軍事思想及其在今後打贏高技術條件下局部戰爭中的指導作用的認識,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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