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人

白馬人

白馬人即白馬氐,現在也稱為白馬藏人,他們是指分布在四川平武、九寨溝和甘肅文縣一帶的少數民族,解放初期被定名為藏族,定名的主要根據是由於他們與松藩、虎牙等藏民生活區毗鄰。較長時期以來,白馬人對於自己被稱為藏族,普遍存在意見。學術界也就白馬藏人的族屬問題展開了激烈的爭論。著名歷史學者徐中舒、繆鉞、鄧子琴等認為“白馬藏人”是歷史上古老氐族的後裔;藏族學者桑木旦等認為是藏族;任乃強教授等則認為是古代“宕昌羌”的後裔;也有人主張是另一種民族。我國著名學者費孝通教授在《關於我國民族的識別問題》一文中,把“白馬藏人”作為典型對象,向國內外介紹,引起了人們強烈的興趣。費先生也認為:“平武藏人”在歷史上並非藏族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簡介

白馬氏家族白馬氏家族

在文縣鐵樓鄉的大山深處,生活著一族白馬人,人們習慣上稱之為白馬藏族。

說是白馬藏族,其實無論從語言、服飾、歌舞、信仰及生活習性等方面,均與藏民族有較大差別。這裡山大溝深、峰巒疊嶂、交通不暢,自然條件惡劣。白馬人人口不多,我國總共約2萬餘人,多數散居在甘肅省文縣鐵樓鄉、四川省阿壩州的九寨溝縣、綿陽市平武縣一帶。2011年,鐵樓鄉共有3000多名白馬同胞,他們的家園在2008年“5·12”大地震中,受到較大影響,不少村寨中的民房都不同程度地受損。

地域分布

從地域分布來看,這一地區是歷史上氐族居住、活動的地帶。最早敘述氐族分布的文獻,是《史記·西南夷列傳》(卷116):“自禽以東北,君長以什數,徙、榨都最大;自榨以東北,君長以什數月砒最大。其俗或土著,或移徙,在蜀之西。自丹肋以東北,君長以什數,白馬最大,皆氐類也”。

總之,儘管經過了民族融合,氐人仍有一部分遺留了下來。從地域上說,和今天白馬藏人的分布區域是一致的。

族源

白馬人與紅歌會白馬人與紅歌會

兩晉十六國時期,是我國歷史上各民族大融合時期,氐人經過了這次大融合以後,史書記載氐人的活動逐漸少了,但我們仍可以從史料中尋到他們的蹤跡。如《續資治通鑑》卷四十六慶曆三年(公元1043年)十月記:在今甘肅莊浪南水洛鎮一帶,“雜氐十餘落,無所役屬’。又如《宋史·蠻夷傳四》(卷 496)載:”白馬氐,在漢為武都郡,今階州、墳州,蓋羌類也。“雖然《宋史》對階州、演州的氐人懷疑其為”羌類“,但從地理書看,仍可看出這一地區居有氐人。《讀史方輿紀要·四川八》(卷73)黎州守御千戶所”綢金堡“條說:”黎、鄧二州西百里有三王蠻,謂之淺蠻,蓋柞都彝白馬氐之遺種。“《元一統志》卷四《陝西等處行中書省·西河州》中也記載了白馬氐:”(西和)州境東(當為‘西,字之誤)通吐谷渾,至青海之塞,南直白馬氐地。“應當注意,從2004年所接觸的文獻看,對這個地區少數民族單稱羌者僅見於宋人著作,而對這一地區少數民族之單稱氐者,則自漢以迄於明清不絕。《氓州衛志·形勝》說眠州”南臨白馬之氐“,乾隆《甘肅通志》卷六《山川·直隸秦州》”文縣“條更有如下記載:”白水江,在城南,……民居水上者為白水氐“,。從史料中可知,名白馬者有氐,也有羌;名白水者有氐,也有羌。如《後漢書》:”或為白馬種,廣漢羌是也“;又如《華陽國志》:陰平郡”多氐傁,有黑、白水羌、紫羌、胡虜“。但明清作者記這一地區的少數民族但稱白馬氐、白水氐,而不稱白馬羌、白水羌,這應當不是偶然的。然而,從數量上說,有關氐人的記載,特別是唐代以後,較之漢以前的確大大減少了。究其原因,一方面,自漢到唐數百年間氐人長期與漢人雜處,經過經濟文化交流,氐人逐步接受了漢族先進的生產方式,自身的社會經濟有了較快的發展,西晉以後,內遷的氐人大都已成編戶,多被融合到漢族或其他民族中去了。

白馬人製作曹蓋面具十分講究白馬人製作曹蓋面具十分講究

氐、羌、鮮卑等族先後在我國北方建立政權,而為了政權的鞏固,

都必須在不同程度上推行漢化政策,於是加深了本族內部的分化,衝擊了聚族而居的狀態,增強了與漢族社會的多方面的結合。尤其是氐人,本來漢化水平較高,其建立的前秦政權最強大,人數相對而言較他族為少,卻又在統一北方後,聚居三原、九嵕、武都、雍夕她的氐人十五萬,被強行分散於諸要塞,處於漢族及其他族的包圍之中。因此,氐人之被融合,比其他族要迅速得多。這是主要的但不是惟一的原因。另一方面,唐代吐蕃興起,逐步占領了上述氐人居住的地區。以後,留居下來的吐蕃人便與這一帶的氐羌人雜處,加之氐人勢衰,活動減少,不再引人注目,從此,這一帶的少數民族就被史家們籠統地稱之為”番“或”西番“而見之於史冊了。正如《宋史·兵志》(卷198)”馬政“條云:”宋初……招馬惟吐蕃、回絕、党項、藏牙族,白馬、鼻家、保家、名市族諸蕃。“這裡雖然也把白馬人稱為”蕃“,但是很顯然它同吐蕃、党項是有區別的,所以單列出來。《武階備志·蕃夷》(卷 20)說得清楚:”其(指吐蕃人)在階、文等州者,皆與氏羌雜處,自分部族。中朝人總以西蕃名之,不復別其漢種、唐種也。“作者的意思是極為明晰的,即:這裡的少數民族雖可”總以西番名之“,但其中是有”漢種“、 ”唐種“的區別的。所謂漢種,指的是從漢以來就居住在這裡的氐羌民族;所謂唐種則指的是在唐末才遷來的吐蕃,今藏族的先民。在明清時期,川北有白馬番,居龍安府屬,蓋即唐以前的氐族的後裔。關於白馬番的地理位置,《讀史方輿紀要·四川八》”白馬寨“條曰:”(龍安)府北三百里,番寨也。《志》云:白馬番北通階文,西抵漳臘“。白馬番的地理位置,正是古代白馬氐的地方,剛氐道的氐族由陰平向平武遷徙所經之地。是以明清平武之白馬番即古白馬氐的後裔。其不稱白馬氐而稱白馬番者,猶鄧至、宕昌之不稱羌而稱番,乃唐宋以來之慣例。可見,古氐族的後裔,其在川北平武及甘南文縣者,仍居留其故地,惟至明清時已不稱為氐,而番或西番,本為白馬氐的一支,故白馬之名仍保留至今。正如《武階備志》卷20載:”自是(公元565年)以後,(氐人)戶落耗散…惟楊氏竊據爵土三百餘年,西魏滅武興,其子孫流移疊、宕、沙、岷等州者,仍為酋豪,迄今千餘年,世承不絕。“正因為氐人”世承不絕“,才具有了保存本族名稱的可能。

社會經濟

從社會經濟來看,調查材料謂平武的白馬藏人在飲食和嗜好方面表現的特徵,“均系農業民族而非遊牧民族之表征”。由史料可見,在生產上,氐人兩千多年來,一直以農業為主。魚豢《魏略·西戎傳》謂氐人“俗能織布,善田種,畜養豕牛馬驢騾”。《華陽國志·漢中志》(卷二)“武都郡”條也說:“土地險阻,有麻田,氐傁多羌戎之民。其人半秦,多勇戇。出名馬、牛、羊、漆、蜜。有瞿堆百頃險勢,氐傁常依之為叛。”《南史·夷貊傳下》亦謂氐人“地植九榖……種桑麻,出?絹布漆蠟椒等,山出銅鐵。”而《梁書》中也有相似記載:氐人“地殖九穀……種桑麻,出?、絹、精布、漆、蠟、椒等。山出銅鐵”。九穀雖不一定為九種,但可見其種類之多。蜜、椒等產品,作為佐食,大概也是氐人的傳統。種植桑麻是與紡織相聯繫的,漆、蠟是與手工藝相聯繫的,而豕、牛、馬、羊、驢、騾的飼養,也可以看出其作為農業牲畜的發展。

據調查材料,現今的白馬藏人,主要從事農業生產,種植小麥、玉米、蕎子、洋芋、豌豆、大麥、燕麥等,而又以火麻為其最重要的經濟作物。種植麻田是白馬藏區的一大特色。白馬藏人還織麻布,“男女均喜著白色麻布衣裙”,“小腿均圍以麻布或毪子”。飼養牛、羊、豬、馬及雞等家禽,又以豬為最多,約占牲畜總頭數的一半。養蜂,出產蜂糖,喜歡自釀的“蜂糖酒”,並且多在農閒時打制簡單的生產工具,如鋤、刀及鏵等。這些習俗大多都與氐人有關,能很好地說明白馬藏人乃是氐人後裔這一觀點。

白馬人白馬人

風俗習慣

服飾

盛裝的白馬姑娘盛裝的白馬姑娘

首先,《魏略·西戎傳》謂氐人“尚青絳,俗能織布”,又說“或號青氐,或號白氐……此蓋蟲之類而處中國,人即其服色而名之也”,“其婦人嫁時著衽露,其緣飾之制有似羌,衽露有似中國袍。皆編髮。”這段記載說明氐人已形成了他們特殊的民族服飾,有著共同的服色愛好和相同的髮式。絳,《說文》釋之為 “大赤也”。是氐之服色愛好有青、赤兩種,可能還有白色。史料中還多次提到氐人種植桑麻,出絹、?布,如《華陽國志·漢中志》“武都郡”條及《南史·夷貊傳下》等。《說文》云:“拼,氐人殊縷布也”,“紕,氐人繃也”,說的是氐人利用麻縷,織為異色相間的麻布。而且氏族婦人皆編髮,這是與羌族不同的。《後漢書·西羌傳》云:“女恥其狀,被發復面,羌人因以為俗。”可見,古羌婦女為披髮,與氐人編髮不同,氏羌不能混為一談。

調查材料記載如今的白馬藏人不論在平時還是節日,除受漢化嚴重的地方著裝從漢族外,其餘地域穿著仍為麻衣或布衣,衣料好白色和青絳色。白馬藏人的這些服裝特點與史料記載氐人“種桑麻”、“尚青絳”、“俗能織布”、“著衽露”的習俗是吻合的。此外,《山海經·海內南經》云:“氐人國在建木西,其為人,人面而魚身,無足。”拋開其中的神話成分,這也許可以說明白馬藏人的婦女長期以來以魚骨牌為飾的原因。調查材料中還說:“婦女髮飾,先剃去一小圈,梳小辮十餘條,再總成大辮拖腦後。……男子則剃去一大圈,頭頂留髮梳成小辮。”這點又與古氐人“皆編髮”的習俗一致。白馬藏人具有的這些與古代氏人習俗相似的服飾特徵,再次證明了他們是古代氐人的後裔。

白馬人不論男女老少,一年四季頭上都戴著白色的氈帽。帽為圓頂,鑲有荷葉邊盤,帽上插有一支或數支白色的雄雞尾羽。白馬人男女都編髮辮,尤以婦女的髮辮更為動人,先梳成十數條小辮,然後用黑羊毛紮成一根大辮,拖於背後,長者可及腳跟。服裝多以白、黑、花三色,並以各種花布鑲成翻領的對襟長袍,再配以髮飾、胸飾、腰飾、腳飾等物,在黑白對比的襯托下,給人以古樸的美感。

建築

白馬人慶新年白馬人慶新年

其次,從房屋建築來看,板屋土牆至今還是白馬藏人住屋的一大特色。這種民居,完全是木質結構,選一緩坡地帶,將木柱豎起後,然後用一根一根木柱由低往高排成一堵牆壁,再用繩索捆緊,前面留門,以便進出。屋頂的屋瓦是砍劈而成的一塊一塊長方形的木板,如魚鱗一樣把它們鋪到屋頂,木板的兩端均有大石,以防止被大風吹掉。有的牆壁塗上一層泥巴,堵住縫隙。據調查材料,如今居住在九寨溝等地一些偏僻的寨子裡的“白馬藏人”尚在使用這種古老而奇特的清一色建築,當地稱這種木質結構房屋為“木楞子”。

在史料中很早就記載了這種“木楞子”建築。敘說公元前八世紀秦襄公“備兵甲、討西戎”故事的《詩·秦風·小戎》日:“在其板屋,亂我心曲。”。毛《傳》也云:“西戎板屋。”。此所謂西戎,主要指氐,不指羌。《漢書·地理志》稱:“天水、隴西山多林木,民以板為室屋。”天水、隴西二郡,春秋之時西羌尚未東遷。,在二郡之中,特別是天水以南的武都郡,自古即為氐族分布所在,所以西戎主要指氐族,並不包括羌族在內。況且《北史·宕昌傳》(卷96)謂羌人建築“其屋,織斧牛尾及投羊毛復之”,這種住宅和氏族的板屋土牆顯然不同了。南北朝時期更有詳明的記載,《水經注·渭水》(卷17)說:“上,故鄒戎國也……舊天水郡治……其鄉居悉以板蓋屋,《詩》所謂‘西戎板屋,也。”@《南齊書 ·氏傳》(卷59)云:“氏於(仇池)上平地立宮室、果園、倉庫。無貴賤皆為板屋土牆,所治處名洛谷。”由此更能證明“板屋土牆”是甘肅東南、四川西北氏族使用的主要建築形式。今天的“白馬藏人”仍然保留著這種建築形式,這就為“白馬藏人”乃是古代氏族後裔的論點增加了一個佐證。

婚俗

再次,《魏略·西戎傳》雲氏:“其嫁娶有似於羌。”《後漢書·西羌傳》云:“其俗氏族無定,或以父名母姓為種號。十二世後,相與婚姻。父段則妻後母,兄亡則納鰲埂(嫂)。”郭義恭《廣志》記:羌“嫁女得高資者,聘至百犢。女披大華氈以為盛飾”。《魏略》所記氏嫁娶之習有似於羌,大概與此有關。若氏俗如此,則三世紀時其婚俗亦殊簡略。至五、六世紀時,《南史·夷貂傳下》記氏人的婚俗和文化日:“婚姻備六禮,知書疏”。同時期之吐谷渾的羌民,《北史 ·吐谷渾傳》(卷96)則記:“至於婚,貧不能備財者,輒盜女去”,“父兄死,妻後畏及呻等.與奏賺俗同”.至於宕昌羌.同書《宕昌傳》云:“父子、伯叔、兄弟死者,即以繼母、世叔母及嫂、弟婦等為妻。”党項羌,同書《党項傳》云:“其俗淫穢蒸報,於諸夷中為甚。”可見,氐人較之羌人顯然是進步了。究其原因,氏人與漢族交往時間較長,接受了漢族先進文化,故在婚俗中也有所反映。調查材料顯示,白馬藏人婚俗與漢族接近,仍由父母包辦,定婚結婚要納彩禮,聘金很重,有定親、迎親、婚宴等幾大環節,而且婚宴時間長達三天之久。搶婚發生的少。原則上一夫一妻制,如無生育可娶小妻;小妻多系大妻的姊妹或親戚。沒有一妻多夫的情況。夫死之後,其妻守孝三年,住在娘家,孝期滿後可另嫁,但不得繼承前夫的財產和帶走孩子。他們始終堅持族內通婚而不與外族聯姻,寧願到距離遠的本族村社結親,而不願與近在咫尺的藏族或漢族聯姻。誰要是與別的民族通婚,定遭歧視和社會輿論的譴責。同姓不婚,有的五代後可婚。按中國古禮謂“百世而不通婚姻者,周道然也”,即周代已完全禁止同姓為婚,但白馬藏人有的五世以後可通婚,這點可以看出他們尚知道中國古代宗法小宗五世則遷的道理。丈夫死後三年可以再嫁,也合於中國傳統喪禮斬衰喪服的條例。可見,白馬藏人的婚俗受漢族封建文化影響深遠,與氐人“婚姻備六禮、知書疏”的記載相符。此外,不與外族通婚這一特點,最明顯地反映了“白馬藏人”作為單一民族的強烈的自我意識,同時也是這支氐人經歷了數千年民族融合,在其他氐人已遭同化的情況下,他們仍然得以頑強保留至今的重要原因。

喪葬

據調查材料,白馬藏人共有三種葬法:土葬、火葬和水葬。土葬一般在人死後,換穿新的單衣,捆縛成蹲坐式,放入土坑中,上蓋一塊木板,板上又用泥土掩埋。在墳地有整齊的墓列,有本氏族的墓地。但是,由於地處約二千三百米的高原,屍體在冬天久久不能腐化,因此在冬季實行火葬。火葬有專門的焚屍處。屍體成坐勢,只穿內衣,然後架柴,最後復蓋以外衣。焚後掩蓋以石版或木板,不揀骨灰回家。而在夏天,屍體容易腐爛,所以實行土葬。根據冬、夏季節不同,形成了交替使用土葬和火葬的習俗。此外,還有水葬,凡未滿周歲的嬰兒死後,則裝入背兜丟進河裡,這樣做有拋去災難之意。可見,一個部落是可以同時存在幾種葬俗的。在甘肅東南部臨眺寺崔山考古發掘的一個墓地中,就有三種葬俗:一是火葬後將骨灰盛在陶罐中;二是平放仰臥;三是亂骨一堆。夏繃先生根據戰國以來,氐羌確有火葬的記載,如《列子 ·湯問》說:“秦之西有儀渠之國者,其親戚死,聚柴橫而焚之。燎則煙上,謂之登遐,然後成為孝子”吼又《荀子·大略》(卷19)說:“氐羌之虜也,不憂其繫纍也,而優其不焚也”;而《呂氏春秋·義賞》(卷14)亦記載了相近內容:“氐羌之民,其虜也,不優其繫纍,而憂其死不焚也”。;又《後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也說:“死則燒其屍”。直到唐代,党項還保持火葬的習俗。《舊唐書·西戎傳》(卷198)稱:“死者焚屍,名日火葬”等。夏先生考訂寺襄山墓葬為氐羌文化,這是可以信從的。但是,夏先生也提出一些問題,這種火葬的葬俗是否已流行於全體氐羌部落呢?已經採用火葬的氐羌部落是否專行火葬,或僅是部落中一部分人實行火葬呢?由白馬藏人交替使用土葬、火葬來看,一個氐羌部落是具備兩種以上葬俗的。單看火葬是不夠的,是不足以論證某一個墓葬族屬就是氐羌族的。所以,拿白馬藏人的葬俗與寺窿山墓葬的葬俗比較來看,對於白馬藏人是古代氐族遺裔的說法增加了一條重要證據。

傳統文化

白馬人悠久的歷史、獨具個性的民族特色,構成了獨樹一幟的白馬文化。

有研究者這樣說:白馬人會說話就會唱歌,會走路就會跳舞。白馬人的音樂、舞蹈種類很多,不管在勞作當中還是在勞作之餘,不管逢年過節還是平常生活,都離不開歌舞。

“黃髮白首齊醉舞”,“攜手踏歌程復程”。文縣白馬人以能歌善舞著稱,歌舞是其生活的內容之一和精神寄託,歌舞伴隨白馬人走完人生旅途。

火圈舞傳說

關於火圈舞的來歷,據隴南白馬人民俗文化研究會成縣分會會長、隴南師專蒲向明教授介紹,相傳在很久以前,白馬人的先民在臘月被官兵追殺,被迫走上了遷徙之路,後被官兵圍困在山嶺上白馬人堅守了七天七夜。到了第八天,即臘月初八,疲憊不堪的白馬人在山嶺上歇息,燃起熊熊篝火,以驅趕冬夜寒冷,並漸漸進入夢鄉。半夜時官兵偷襲,危難時一隻白色雄雞拍翅而鳴,驚醒了夢中的白馬人,躲過了這一次劫難。為紀念臘月初八擺脫大劫難,白馬人便把這一天定為火圈舞的開始日,成了白馬人的傳統紀念日。

“池哥晝”

有人說,白馬人會說話就會唱歌,會走路就會跳舞,這話一點不假。田間地頭,村莊院落,到處都是他們引吭高歌、施展舞技的場所。據文縣文化局工作人員介紹,白馬人的舞蹈種類很多,家裡來了客人,婦女身穿百褶裙,雙手舉杯翩翩起舞高唱敬酒歌,既顯示了一個民族的文化底蘊,又表達白馬人對嘉賓貴客的深情厚誼。白馬人最愛跳的是火圈舞,但最熱鬧、最隆重的舞蹈卻是逢年過節搞祭祀活動時跳的舞蹈。當地白馬人稱之為“池哥晝”,又叫做“鬼面子”或“跳曹蓋”。跳舞時男人反穿皮襖或五彩花袍,足登長筒氈靴,身後系一根長長的牛尾巴,肩掛一串銅鈴,頭戴青面獠牙的各種動物或凶神惡煞的木雕彩繪面具激情而舞。在第四屆中國藝術節上,文縣白馬藏族表演的“池哥晝”,以其原始、獨特、粗獷豪放的風格,受到觀眾和舞蹈專家的高度好評。

白馬人生活的地方大都是高寒林區,氣候陰冷潮濕,他們一年四季都要喝酒驅寒。天長日久,養成了人人喝酒、家家釀酒的傳統習慣。但他們經常喝的不是高度數的白酒,而是在自己家裡用青稞、高梁、大麥、燕麥等五穀雜糧釀造的類似黃酒的低度酒。一般人家一年都要釀兩三大缸酒,逢年過節,招待客人,常喝不斷。白馬人相聚,總是一邊跳舞唱歌,一邊舉碗豪飲。每逢此時,老一輩的白馬人還會用悲憤哀怨的曲調,唱起祖輩們留傳下來的酒歌,講述本民族南征北戰、歷經磨難,艱苦創業的歷史故事。 白馬人還有一種十分古老獨特的喝酒方式,俗稱“扎桿酒”或“咂咂酒”。

㑳舞

“㑳”是白馬人的方言,意為吉祥面具舞,漢語俗稱“十二相舞”。它源於白馬人崇尚“萬物有靈”的原始時期,是氐羌文化與藏文化的融合體,帶有一定的祭祀性。其擬獸舞蹈的特徵說明它應是遠古“百獸率舞”的遺存之一。

其它

白馬人迎賓焰火晚會白馬人迎賓焰火晚會

還有一條很重要的根據,即他們的名稱是“白馬”。白馬是地名,《水經注·漾水》(卷20)云:“白水又東南逕陰平道故城南,王莽更名摧虜矣,即廣漢之北部也,廣漢屬國都尉治,漢安帝永初三年分廣漢蠻夷置。又有白馬水,出長松縣西南白馬溪。”白馬從水得名,按氐族為一習慣於沿河谷居住的民族,白馬氐即指散居在白馬水一帶的氐人。《北史·氐傳》上說:“氏者西夷之別種,號曰白馬。”《後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上也載:“自冉.東北有白馬國,氐種是也。”唐杜佑《通典·州郡六》(卷176)也說:“武都郡武州,古白馬氐之國,西戎之別種也。”又說,“同谷郡成州,古白馬氐國。”則“白馬”正是氐族的象徵,淵源甚遠。白馬藏人名曰“白馬”,此地區西有白馬嶺,東有白馬關,此外,還有一些冠以“白馬”的地名,如白馬峪、白馬路、白馬鄉,以及他們崇拜的一個虛幻的大神:白馬老爺。凡此種種,都暗示著古代白馬氏人與“白馬藏人”之間的歷史繼承關係。

關於“白馬藏人”之非藏族,前述調查材料中已有簡要的說明。它“和藏族經濟生活、社會形態方面有明顯的區別;風俗習慣傳統觀念有較大差異;語言也有不同”。如其房屋“建築與羌族之碉房、藏族平頂房有較大差別”;白馬藏人雖然有稱名不帶姓的習慣,但一般都能通過姓名理出家族關係或輩別,這與藏族人的名字沒有姓的因素,從名字上找不到家族關係或輩別的傳統習俗,差異是十分明顯的;他們中絕大多數人不信喇嘛教,也不知達賴、班禪之名。特別重要的是它一直不與藏族通婚,《補充調查報告》中說:“甘南文縣有與平武白馬藏人相同的民族,它雖處於藏民包圍之中,但是不僅風俗各異,而且互相根本不通婚。”可見,白馬人雖名曰“藏族”,但和藏人比較,顯然在各個方面,都有較大的區分,不應當被定名為“藏族”。而如前所述,他們與古代氐人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應從這方面考慮為其定名。

結論

氐族是一個古老的民族,魏晉南北朝時期曾盛極一時,對中華民族的締造和發展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平武、九寨溝、文縣的這部分白馬藏人,從地域和如今還保存下來的語言、風俗習慣等,都與古代氐族(特別是仇池楊氏)有密切的關係,他們應是古代氐族的後裔。他們雖然居住在比較閉塞的地區,但在和周圍鄰近的漢族、羌族、藏族交往中受到這些民族的影響,因而具有漢族、羌族、藏族的某些特徵。但他們又還沒有達到被其他民族融合的程度,還保持了古代氐族的基本特徵。因此,他們是沒有被其他民族所融合的古代白馬氐族的後裔。

組合

白馬人組合是由三姊妹組成,他們來自於一個神秘獨特的白馬民族,全國總共才只有3000多人口。深厚的文化底蘊和被稱為山歌仙女的母親培養出能歌善舞的三姊妹。他們熱愛音樂,更熱愛自己的民族文化,為發揚自己民族的音樂,他們共同走上了音樂藝術道路。 2007年中國紅歌會12進10的PK賽,參賽的選手都卯足了勁,不僅在選歌上有所考慮,而且在舞美上也花了不少心思。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白馬人組合,合體的民族服裝把兩個姐妹花映襯得更是妖嬈多姿,弟弟的颱風也大氣了不少,從小就能歌善舞的三子妹配合得混然一體,將一首《洗衣歌》中百姓擁軍的情感刻畫得淋漓盡致,惹得閻肅老師直誇他們舞好歌美,他說,《洗衣歌》他聽過很多回了,但白馬人組合的《洗衣歌》給了他前所未有的興奮的感覺。

擴展閱讀

據文縣當地研究者考證: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頻繁的征戰和遷徙,使白馬人時常處於高度警惕狀態,因此刀劍不離身,以隨時還擊敵人。每當他們狩獵、與外村發生衝突、或去征戰時,總要攜帶砍刀和弩箭,出發前對空鳴炮三聲,全村集體口喊“噢餵”它在白馬口語中稱“夠扎”,表示對天發誓,同仇敵愾。“噢噢噢”的吶喊,在戰爭中還起到壯軍威的作用。《文縣誌》記載:“白馬人性喜斗,刀劍不去身,遇急則結陣以待,喊聲震山谷。”據文縣當地研究者考證,白馬人為消除疲勞,通宵達旦以歌舞自娛,這便是火圈舞最早的雛形。經過不斷演變,形成了現在的火圈舞。關於白馬人的火圈舞始於哪個年代,文縣當地各種史料中都少有記載。但從白馬人發展的歷史印記中,研究者們一個最統一的發現就是:火圈舞最早的雛形、演變過程和發展歷史都與戰爭息息相關。

舞一般有七、九、十一人表演。其舞蹈組合的第一套動作叫“紐”,一般在大型的祭祀活動和神靈面前表演,包括祭祀祖神和祀山;第二套動作叫“尕”,一般在場壩里表演;第三套動作稱“央”,是一套祝福的舞蹈,多用於走村串戶、禮拜長輩、互道祝願。 “阿里尕”,漢語俗稱跳小鬼,它是雙人舞,代表一公一母,其中“母”的這一方為男扮女裝。整個舞蹈展現了白馬人男歡女愛的情景。舞的領舞戴號稱百獸之王、森林之王的獅頭面具,其餘舞者所戴動物面具按俗規依次為牛頭、虎頭、龍頭、豹頭、蛇頭、雞頭、倆小鬼、倆大鬼。其舞蹈對原始擬獸舞蹈的溯源、發展、演變及舞蹈儀軌的形成極具研究價值。舞的舞蹈組合以圈舞的點踏步、穿花的踮跳步為基本表現形式,舞蹈的基本動律以蹉步、小腿劃圈蹲步、左右跳轉圈為主,結合粗獷、神秘的上肢動作,栩栩如生地表現了所扮動物的形態,體現了白馬人獨有的審美意識。舞的整體儀式充分體現了白馬人對大自然的崇拜,傳達了維護當地祥和的社會環境和生態環境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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