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隆戰役

沙隆戰役

沙隆戰役於451年發生在當今法國的沙隆地區(Châlons-en-Champagne),羅馬將軍埃提烏斯和西哥特國王狄奧多里克大王的聯軍與由阿提拉率領的匈人聯軍作戰。這次戰役是西羅馬帝國最後一次大型的軍事行動,亦是弗拉維烏斯·埃提烏斯軍事生涯上的頂峰。戰役雖以西羅馬帝國聯軍勝利告終,但狄奧多里克大王卻於此戰陣亡,而此役後阿提拉亦離開了高盧並將目標再指向義大利本土。

基本信息

背景及起因

沙隆戰役沙隆戰役

在449年匈奴橫帳北走時,在他們後面的不僅有東羅馬使團,也有西羅馬使團,普利斯庫斯在匈奴宴會上遇見過他們,他們是來與匈奴交涉西爾繆姆教會黃金事件,當時他們也為見阿提拉而焦慮。西羅馬使團成員有諾里孔省長官普羅莫圖斯,兩個軍官,羅曼努斯與塔圖魯斯,還有一個編外人員,班諾尼亞人羅慕路斯,他是來看他的女婿,阿提拉的秘書奧勒斯特斯。西爾繆姆教會黃金案並不是大事,441年巴爾幹戰事,西爾繆姆城主教大概對戰事悲觀,因此他與阿提拉的一位名為康士坦修斯的秘書秘密接洽,康士坦修斯是高戶人,是阿契斯送給阿提拉的義大利秘書之一,兩人達成協定,西爾繆姆城主教給康士坦修斯一筆款子,如果西爾繆姆城陷落,主教被俘虜,康士坦修斯將用該款贖出主教,如果主教被殺死,那將用該款贖出一些市民,主教因此給康士坦修斯許多金條,後來西爾繆姆城陷落,主教也下落不明,而康士坦修斯並沒有履行他的承諾,他去羅馬把金條存於西俄凡努斯銀莊裡,並回到匈奴地方,他的行為被匈奴人發現,高盧康士坦修斯,我們以後還會遇見義大利康士坦修斯,因此這樣區別,高盧康士坦修斯被釘死在十字架上,這事過了七年之久,被匈奴翻了出來,他們要求引渡西俄凡努斯,因為西氏盜取了屬於匈奴國王的財產。關於雙方交涉的結果,史籍沒有記載,但449年,普利斯庫斯在匈奴村莊裡遇見西羅馬使團時,從他們那裡聽到了西羅馬對此事的底線,阿契斯指示,如果阿提拉堅持他的意見,羅馬將迫使西俄凡努斯向匈奴人支付一筆相當於西爾繆姆教會黃金價值的款子,但羅馬不將交出西俄凡努斯,羅馬不能交出一個沒有犯錯誤的人,況且犯錯誤的康士坦修斯已經被匈奴處死。在這事之前,匈奴還涉及到西羅馬高盧地區的巴高達奴隸勢力,一個職業醫生,也是巴高達首領埃尤多修斯逃奔匈奴,阿契斯對巴高達在高盧的勢力極為警覺,巴高達是他的心腹之患,匈奴涉及到高盧巴高達勢力,可能引起阿契斯的憂慮,我們不知道西羅馬與匈奴是否就此事進行過交涉,但這事並未在外交上造成雙方任何明顯的影響,至少表面是這樣的,阿契斯在449年送義大利的康斯坦修斯給阿提拉作為拉丁語秘書,表示了他對匈奴的友好態度,這種友好與克制使阿提拉找不到任何藉口。449年到450年,阿提拉所有的外交努力都是為了最後的結果,即與東羅馬簽訂和平條約,表達匈奴真誠的和平願望,阿提拉雖然在449年以前即已決心與西羅馬翻臉,但自匈奴在歐洲出現直到現在的七十年里,匈奴與西羅馬維持著友好的關係,甚至成為雙方傳統。阿提拉不僅僅要決心,而且要一個比較充分的藉口,西爾尤姆教堂黃金事件實在是不能成為藉口,而巴高達首領逃奔匈奴,西羅馬人是受害者,顯然與東羅馬確定和平後的阿提拉為藉口可能絞盡腦汁。

阿提拉找藉口是為了高盧地區,也就是今天的法國,阿提拉的為何如此鍾情高盧?甚至不惜破壞與西羅馬傳統的友好關係?高盧東接萊茵與中歐地區,西到大西洋,南到阿爾卑斯山,北到萊茵河,土地面積約為50多萬平方公里,與中國四川省的面積差不多,從地理上來說,它與不列顛是羅馬帝國的兩個非地中海地區之一,在愷撒征服高盧以前,高盧屬於歐洲蠻族的地方,在公元前3世紀之前,高盧是屬於凱爾特人的地方,凱爾特人經常越過阿爾卑斯山入侵羅馬共和國,在公元前3世紀之後,日耳曼人越過萊茵河,羅馬人越過阿爾卑斯山,先後進入高盧地區,羅馬人占得上風,成為高盧地區的主人,在500年的時間裡高盧基本羅馬化,同時也受到河外的日耳曼的侵擾與滲透,高盧東北與西北邊區更多的是日耳曼後裔居住,也可以說是日耳曼化,特別是在羅馬3世紀危機以後,五世紀初四蠻族入侵之後,高盧重新成為蠻族之地,西哥特人與勃艮第人在5世紀初分別成為西南高盧與東南高盧的合法主人,法蘭克人在30年代成為高盧東北地區的主人,高盧的蠻族化是阿提拉入侵高盧的基本原因,如古代羅馬所說,阿提拉是匈奴、西徐亞與日耳曼人的國王,也就是歐洲野蠻民族的國王,他認為所有的野蠻人都是他的人民,那些由於匈奴的西進運動而越過萊茵河的日耳曼民族也是他的人民,就如那些匈奴逃亡者是他的人民一樣,我們在前面已經說明,匈奴人自認為他們是亞洲所有野蠻民族的主人,這幾乎是亞洲匈奴貴族的頑固的信念,現在他們在歐洲也一樣,他們自認為他們是歐洲野蠻民族的主子,阿提拉不容許任何野蠻人逃脫他的統治,這就是他入侵高盧的基本原因,我們看到他對文明地區的土地與人民則沒有這樣的信念,如果日耳曼人不大規模進入高盧居住,阿提拉對高盧與對巴爾幹與北義大利一樣,不會有任何土地的要求。

高盧土地的肥沃以及外阿爾卑斯是北義大利的屏障,使羅馬人不會輕易放棄高盧,而且羅馬已經失去太多的地區,如果失去高盧它可能不能維持生存,還有一個原因是阿契斯個人的原因,他幾乎一生的精力都投入在高盧的事業中,阿契斯是羅馬執政官,更是高盧的軍政長官,他把維持帝國在高盧的勢力與維持他個人在高盧的利益完美地結合在一起,425年,阿契斯與太后普拉西狄亞妥協,成為高盧長官,一直到450年,阿契斯經營高盧達25年之久,如果沒有阿契斯的忍耐與艱苦努力,高盧可能已經徹底脫離帝國。阿契斯在主持高盧以前,412年,西哥特人占領那爾滂與阿奎坦尼亞,418年,西哥特與西羅馬簽定條約,定居在西南高盧,406年勃艮第人進入東南高盧,攻掠了斯特拉斯堡、斯斐爾與沃爾姆斯,413年,他們與帝國簽約,定居東南高盧,406年西北高盧的阿莫里卡地區為巴高達奴隸占領,阿契斯必須與這些野蠻人與奴隸們作鬥爭,這些野蠻人與奴隸們從來沒有安分在帝國所簽定的土地範圍上,他們利用帝國的國內或者國外危機,向外擴張,或者蠶食土地,西哥特從來沒有忘記412年他們曾經占領過那爾滂與海岸城市的事情,勃艮第人一般是向比爾吉卡地區擴張,東北高盧的法蘭克,他們也與西羅馬有盟約,也是令人頭疼的侵擾者,而巴高達奴隸,羅馬人不公正地把他們看成土匪,他們與中國的各代的農民起義軍一樣是走投無路的可憐的窮人,阿契斯從來沒有忽視過他們的勢力,他們對羅馬的威脅甚至比野蠻人更大,他們與羅馬地主不共戴天,而野蠻人卻能與羅馬地主相處和諧,這是古代社會的普遍現象,435年,這些苦難的奴隸們在阿莫里卡地區宣布獨立,阿契斯除了安排阿蘭人在奧爾良與瓦倫斯地區防備巴高達奴隸外,還僱傭了匈奴人來打擊巴高達奴隸起義,因為其他歐洲蠻族往往與奴隸聯合起來對付羅馬人,但匈奴人似乎比羅馬人還要痛恨奴隸,東羅馬人曾經僱傭他們鎮壓小亞地區的農民起義,湯普森認為匈奴人沒有利用在高盧的巴高達奴隸勢力是因為他們不願意與奴隸聯合,但在亞洲,南匈奴雖然也鎮壓過中原地區的農民起義,但與農民起義的聯合併不是沒有。在高盧地區的匈奴僱傭軍是在阿契斯的部下里托修斯領導下,他們可能有數百名甚至上千名騎兵,437年,里托修斯匈奴軍徹底擊敗巴高達軍,巴高達的大首領提巴托被處死,那些奴隸起義的領袖們被鐵鏈串著成為俘虜,其他的奴隸則逃入森林與沼澤,波及高盧全境的巴高達運動被鎮壓,西哥特人也遭到匈奴僱傭軍的屠殺,並被驅逐出那爾滂地區,但在439年圖魯茲牆下的戰鬥中,西哥特人徹底擊敗匈奴僱傭軍,並處死里托修斯,在439年以前的十多年裡,在高盧的匈奴僱傭軍始終是一支快速打擊力量,雖然人數不多,但對維持高盧的正常秩序以及對付野蠻人與奴隸的侵擾活動有不小的作用,他們被消滅後,並沒有得到補充,在437年阿契斯也得到匈奴的幫助,在高盧東南的勃艮第人入侵比爾吉卡地區,阿契斯決定教訓一下經常不聽勸告的勃艮第人,匈奴軍進入高盧,給勃艮第人帶來巨大的災難,勃艮第人被殺得只剩下兩名男人,國王與2萬名勃艮第戰士全部戰死,這是日耳曼英雄史詩《尼伯龍根的傳說》的原版,敘述人類北方那偉大而不屈服的精神。從上述的敘述中,我們知道在449年以前匈奴對阿契斯在高盧的事業的支持與在449年以後雙方的隱約而微妙的矛盾,這就是當時高盧的大概情況,那個時代的高盧以及以後的高盧似乎注定要成為歐洲野蠻民族的決鬥場。

雙方勢力

雙方戰鬥力量及部署

“至於我,”阿提拉在沙隆之戰開戰前曾這樣說:“我將擲出第一支標槍,如果哪個可憐蟲不照他的君王那樣做的話,他只有死路一條。”毫無疑問,此戰阿提拉將親自出陣!

大約在公元451年夏,入侵高盧的匈奴聯軍與羅馬一方的聯軍在高盧的東北部一帶相遇。雙方部隊在高盧境內的沙隆城附近的卡塔隆尼平原同時停止行軍待命,並架設營地。拉開了這場堪稱“諸民族之戰”的大戰的序幕。關於沙隆之戰的時間,一些史料上往往有差異,比較有公信力的說法是451年的6月20日。

這一場會戰不止決定著羅馬與匈奴這兩大帝國的命運,同時也決定著西方文明區中所有參戰民族的命運。之前說到,這一次會戰可以稱呼為歐洲南方與北方之間的戰爭,因為在這一戰中出現了當時歐洲從西南到東北的幾乎所有的民族的成員。我們看到的是:阿提拉控制著萊茵河以東的中、東歐各民族,而羅馬一方的盟友則基本是萊茵河西岸的諸民族。某種意義上講,與其說公元451年的高盧戰爭是歐洲南北間的戰爭,不如說是歐洲東西間的戰爭更為貼切。從當時整個西歐範圍上換算的話,也可以簡單地把參加這次會戰的羅馬聯軍和匈奴聯軍泛稱為“西軍”和“東軍”。

但值得注意的是,在這次會戰中,很多參戰民族的陣營歸屬其實並不分明:因為在漫長的民族遷徙中,許多民族分裂了,所以許多民族的部隊在交戰雙方的部隊中都有登場。從這方面來說,確實很難片面地判定哪個民族在羅馬或匈奴的哪一方,哪個民族一定都是支持羅馬/匈奴一方的。因此,對於許多參加入這場戰爭的民族而言,這場戰爭同時也是本民族的一次內戰。

自然,這次會戰的一大關鍵點就是兩大陣營的參戰民族和統帥,我們在這裡可以再簡單地過目一下:

匈奴聯軍:

主要參戰國家或民族:匈人、東哥特人、格皮德人、圖林根人、巴斯塔奈人、阿勒曼尼人、魯吉安人等。

主要指揮官:阿提拉(統帥;匈奴王)、瓦拉米爾(東哥特王)、阿達里克(格皮德王)、貝里克(民族成分不明)等。

羅馬聯軍:

主要參戰國家或民族:西羅馬帝國、西哥特人、勃艮第人、阿蘭人、薩爾馬提亞人、撒克遜人、法蘭克人等

主要指揮官:埃提烏斯(統帥;羅馬將軍)、特奧多里克(西哥特王)、墨洛維克(法蘭克酋長)、岡迪歐克(勃艮第王)、桑吉班(阿蘭王)、托里斯蒙(西哥特王子)等。

兵力

關於雙方投入交戰的兵力數量,自此次戰鬥發生之後,史學界一直存在爭議。

從古典時代到中世紀,一直到近代以後,大部分史料往往會把這次交戰的規模寫得尤為巨大。相當一部分資料認為雙方僅在這一場戰鬥中投入的兵力就超過了一百萬。這些史料的數據往往差異很大,不過都極言雙方參戰兵力之多,不過關於雙方參戰兵力數量的細項記載現今俱無考,但我們可以從雙方的最終交戰傷亡情況來看出端倪。在當日的交戰傷亡的記錄上,東哥特史學家約達尼斯(6世紀時的東哥特人,後來投效拜占庭帝國)給出了雙方傷亡合計16.5萬餘人(包括他所提及的決戰前夜雙方混戰導致傷亡1.5萬餘人的記錄)的記錄。而阿提拉時代的西羅馬史官海達提烏斯(生活於5世紀上半葉左右,很可能參加了沙隆戰役)認為雙方戰死總數逾三十萬。

約達尼斯和海達提烏斯等人的給出的數據記錄可以說巨大得讓人難以置信,以上這些數據很可能是假設羅馬聯盟和匈奴聯盟將自己在高盧地區的所有作戰部隊都投入本次作戰的情況下而得出的。

不過從現代開始,也有人開始認為所謂的沙隆之役,其規模並不像我們想像中那般巨大。如歷史學家湯普森認為開戰時阿提拉身邊或只有三萬人,不過這數字可能又太小了。而20世紀時的羅馬史學家A·H·M· 瓊斯根據公元425年左右羅馬的軍制體系推斷當時西羅馬能騰出的機動兵力(正規軍+邊防軍)應該是46000人左右。粗略估計,公元450年代西羅馬能夠出動的機動兵力應該在4萬至4.5萬之間。但是請注意這只是羅馬一國的兵力且只是其機動兵力,而未加上所有羅馬一方的參戰民族所提供的兵力。至於匈奴方面,除去其各同盟民族的兵力,其自身兵力可能也和西羅馬方面相近。

然而,我們也應該清楚,從戰術、戰略等各個方面來考慮,雙方各部都未必一定會將自己的全軍都投入進一次單日的戰鬥中,尤其是在那種敵我、陣營界限極為模糊和混亂的狀態下。此外,因為戰爭規模大,雙方的戰線之長也使得雙方注定不可能將本方的全部軍隊都立刻集合到具體的某一片戰場上——事實是,一直到雙方在高盧地區爆發全面激戰之際,羅馬和匈奴兩大聯盟都仍然有大量部隊正在行軍中而尚未進入戰爭區域。

綜上所述,主流史書上描寫高盧戰爭期間匈奴聯軍50餘萬,羅馬聯軍三五六十餘萬的記錄應該來講是可信的。而雙方在6月20日的沙隆決戰中所投入的兵力數,各自可能不超過十萬。從現在對羅馬帝國末期的戰爭狀態來分析,當日雙方交戰兵力數極可能確實如此。

部署

決戰之前,雙方在卡塔隆尼平原上的布置大約是匈奴聯軍位於東北,羅馬聯軍位於西南。在陣勢部署上,雙方都採取了比較簡約的左中右三軍排布的方式。

匈奴聯軍一方的陣形部署:阿提拉率匈奴軍本部位於中軍,左翼上布置了瓦拉米爾的東哥特軍,而阿達里克等率領的格皮德軍等部位列於匈奴聯軍的右翼。

羅馬聯軍一方的陣形部署:羅馬一方並沒有像匈奴一樣將羅馬本方的部隊排列在中軍。中軍布置的是桑吉班的阿蘭人(據愛德華·吉本認為此般布置是為預防不可靠的阿蘭人可能出現異動)和墨洛維克的法蘭克人——按吉本的描述看,與其說是輔助,倒不如說是用來監視阿蘭人的行動;埃提烏斯的羅馬軍團則配置在了左翼;特奧多里克等人則率領西哥特軍和其他各部軍隊在右翼待命。

戰鬥過程

沙隆戰役沙隆戰役
匈奴聯軍先行進攻。

據約達尼斯的描述,戰場的中央有一座坡度陡峭的高地。是故這裡便成為了當日會戰的主戰場。而戰鬥開始時,羅馬聯軍的阿蘭軍和法蘭克軍占據著山頭。於是匈奴聯軍決定率先進攻奪取制高點。當匈奴人出擊時,羅馬聯軍由阿蘭軍迎擊,而法蘭克軍繼續守衛山頭。混戰中,法蘭克人使用他們獨有的擲斧戰術成功打亂匈奴聯軍的陣勢,甚至還對山下的敵軍發動了反衝鋒。法蘭克重步兵對山坡下的匈奴軍展開攻勢,阿蘭騎兵也開始組織反衝鋒,雙方開始混戰。經過激烈戰鬥,匈奴軍隊的前鋒開始潰敗,此舉也影響到了其他匈奴聯軍各單位的士氣。

在這種情況下,阿提拉決定重組軍隊,他在觀察了戰場局勢之後,決定從左翼突破。就在中央的匈奴軍開始對中央高地展開突破之時,匈奴聯軍左右翼與羅馬聯軍的左右翼也互相接敵。三條戰線的雙方部隊都已經加入了戰鬥。而當阿提拉下令重組軍隊的時刻,羅馬聯軍的右翼發生了異動:為突破匈奴聯軍右翼,西哥特王特奧多里克在率騎兵進行突擊時被部下誤殺(據約達尼斯的記載中認為可能是落馬後被己方騎兵踐踏而死)。不過,西哥特王子托里斯蒙立刻重新控制住了局面,並且針對東哥特軍的衝鋒而組織了反突擊。

西哥特軍的反突擊對決戰走向起到了決定性的變化,東哥特軍在西哥特軍凌厲的騎兵突擊面前首先潰敗下來。不久後,匈奴軍本部展開的進攻也被阿蘭人擊潰。

整體的戰鬥實際一直持續到了當天晚上。阿提拉在本方軍隊潰退之後,聚合軍馬,退回到了營地並使用車輛圍成陣地以堅守。而托里斯蒙的騎兵在混戰中迷了路,他本來試圖回到本方營地,卻誤入了匈奴軍的營地,他本人在與敵方的混戰中負傷,最後被部下保護著衝出了重圍。而指揮左翼的埃提烏斯將軍本來在指揮羅馬軍團擊潰對方右翼之後進行追擊,但是在混戰中他也和他的隨從走失了。戰場上刀槍無眼,為避免死於潰軍的手中(唐時的默啜可汗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不得不前往哥特軍的營地過夜。

最終結果

以後幾日,羅馬聯軍包圍了匈奴軍的營地,因為幾次正面進攻都被匈奴方的箭雨擊退,故羅馬聯軍開始圍而不攻。試圖以這種方式來拖垮阿提拉的匈奴大軍。

在這種情況下,阿提拉知道自己是很難全身而退了,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在退守時,他命令馬隊將馬鞍和一切華麗的裝備全部燒毀,並且決定一旦營地被羅馬聯軍攻破,他將投入火堆中自焚,以不被敵軍所俘虜。

在這種情況下,哥特王子托里斯蒙提議進攻,但被埃提烏斯拒絕。隨後,埃提烏斯找到了托里斯蒙,和他進行了一次談話,他建議托里斯蒙應該回到自己國內繼承王位,否則可能出現無法預知的後果。托里斯蒙被埃提烏斯說動,於是率軍撤退。接下來,埃提烏斯撤除了對匈奴軍的包圍並下令聯軍解散,各部盟軍回去原籍。

埃提烏斯的舉動曾令古今許多人感到不解,明明在勝券在握的情況下為什麼要放跑掉阿提拉這樣一個可怕的敵人?其實埃提烏斯這樣的舉動有他的深意在內:萊茵河西岸的各日耳曼部落其實和羅馬並沒有交集甚至有許多和羅馬還是敵對狀態。完全只是因為有阿提拉的軍事威脅所以各日耳曼部族才和羅馬結成了這樣一個並不可靠的同盟。

在當時占據萊茵河西岸的各大日耳曼部族和國家當中,就屬西哥特人的力量最為強大。在這一次會戰中西哥特人也是為決戰的勝利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可以這樣說,現在的西哥特人無論實力還是威望實際都已經和西羅馬帝國不相上下了!這就是埃提烏斯要留阿提拉和匈奴一命的原因:對於埃提烏斯而言,匈奴對羅馬本身的威脅尚遠,而真正的威脅仍然來自於日耳曼諸蠻族,尤其是西哥特人。一旦阿提拉的匈奴一朝消散,則失去了這樣一個極端強大的共同敵人,萊茵河西岸各族的同盟也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屆時,羅馬所可能受到西哥特人的軍事威脅,將尤勝於當日的匈奴。有鑒於這個原因,目前羅馬方面還不能讓匈奴這么快就崩潰。畢竟此刻的羅馬已不再是全盛時代的羅馬了。而此次匈奴人的入侵在不同程度上也暴露出了當下羅馬的虛弱。

影響

對大眾文化的影響

沙隆戰役以及其所屬的高盧會戰,對於未來歐洲歷史的影響可謂巨大。這一場戰爭以雙方參戰兵力數量的龐大(整場戰爭期間雙方各動員了50萬以上的兵力,並且在沙隆戰役的當日可能也各投入了8至10萬人的兵力),在沙隆戰役當日的高傷亡比例,對人命的大幅度浪費,以及交戰雙方均無視平民生命的極端非人道戰爭行為著稱。

這一役及至整場在高盧地區的戰爭中所造成的人員傷亡,尤其是在大量針對平民暴行所產生的巨大規模的民眾傷亡記錄,震驚後世。英國歷史學家愛德華·吉本對於這一戰的殺傷情形便有如此描述:鑒於這一如此真實而影響深遠的損失,充分地證明了歷史學家們的評論:君王們在那一時刻的瘋狂足以毀滅整整一代人。

後續

沙隆之戰以羅馬聯軍的戰略勝利而告終。這一戰被很多人認為是古典時代末期、中世紀初期的決定性戰役,這一戰被很多人認為是避免了基督教文明的滅亡。從這一方面上講,此戰對於西方文明發展的決定意義不亞於後來的圖爾戰役。

這場戰役使得阿提拉入侵高盧的計畫破產。對此阿提拉選擇率領聯軍撤退回國重振旗鼓。其實,沙隆會戰並沒有從根本上傷及匈奴帝國的軍事力量。阿提拉回到本國後, 花費了一定時間整頓了軍隊,隨後便在公元452年率軍侵入了義大利。

羅馬方面,埃提烏斯回國後繼續供職,因在沙隆擊敗了匈奴聯軍使得他的聲望達到了頂點。這也遭到了羅馬皇帝瓦倫丁尼安三世的嫉妒和懼怕。454年,佩特羅尼烏斯·馬克西穆斯誣告埃提烏斯謀反。皇帝瓦倫丁尼安三世信以為真,殺死了埃提烏斯。隨後馬克西穆斯於455年弒君奪位,但是同年汪達爾王蓋塞里克發兵進攻羅馬,馬克西穆斯試圖出逃而被民眾殺死,而羅馬也被汪達爾人攻陷,並被洗劫一空,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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