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高祖武皇帝

”帝笑曰:“其如掌中嬰兒,殺之不武。 及魏軍退,以帝為輔國將軍,監雍州事。 ”山陽至江安,聞之,果疑不上。

人物簡介

梁高祖武皇帝諱衍,字叔達,小字練兒,南蘭陵中都里人,姓蕭氏,與齊同承淮陰令整。整生皇高祖轄,位濟陰太守。轄生皇曾祖副子,位州治中從事。副子生皇祖道賜,位南台治書侍御史。道賜生皇考,諱順之,字文緯,於齊高帝為始族弟。
皇考外甚清和,而內懷英氣,與齊高少而款狎。嘗共登金牛山,路側有枯骨縱橫,齊高謂皇考曰:“周文王以來幾年,當復有掩此枯骨者乎?”言之懍然動色。皇考由此知齊高有大志,常相隨逐。齊高每外討,皇考常為軍副。及北討,薛索兒夜遣人入營,提刀徑至齊高眠床,皇考手刃之。頻為齊高鎮軍司馬、長史。時宋帝昏虐,齊高謀出外,皇考以為一旦奔亡,則危幾不測,不如因人之欲,行伊、霍之事,齊高深然之。歷黃門郎,安西長史,吳郡內史,所經皆著.名。吳郡張緒常稱:“文武兼資,有德有行,吾敬蕭順之。”袁粲之據石頭,黃回與之通謀,皇考聞難作,率家兵據朱雀橋,回覘人還告曰:“朱雀橋南一長者,英威毅然,坐胡床南向。”回曰:“蕭順之也。”遂不敢出。時微皇考,石頭幾不據矣。及齊高創造皇業,推鋒決勝,莫不垂拱仰成焉。齊建元末,齊高從容謂皇考曰:“當令阿玉解揚州相授。”玉,豫章王嶷小名也。齊武帝在東宮,皇考嘗問訊,及退,齊武指皇考謂嶷曰:“非此翁,吾徒無以致今日。”及即位,深相忌憚,故不居台輔。以參豫佐命,封臨湘縣侯。歷位侍中,衛尉,太子詹事,領軍將軍,丹陽尹,贈鎮北將軍,謚曰懿。

武皇帝生辰

帝以宋孝武大明八年歲次甲辰生於秣陵縣同夏里三橋宅。初,皇妣張氏嘗夢抱日,已而有娠,遂產帝。帝生而有異光,狀貌殊特,日角龍顏,重岳虎顧,舌文八字,項有浮光,身映日無影,兩骻駢骨,項上隆起,有文在右手曰“武”。帝為兒時,能蹈空而行。及長,博學多通,好籌略,有文武才幹。所居室中,常若雲氣,人或遇者,體輒肅然。
初為衛軍王儉東合祭酒,儉一見深相器異,請為戶曹屬。謂廬江何憲曰:“此蕭郎三十內當作侍中,出此則貴不可言。”竟陵王子良開西邸,招文學,帝與沈約、謝朓、王融、蕭琛、范雲、任昉、陸倕等並游焉,號曰“八友”。融俊爽,識鑒過人,尤敬異帝,每謂所親曰:“宰制天下,必在此人。”累遷隨王鎮西諮議參軍。行經牛渚,逢風,入泊龍瀆,有一老人謂帝曰:“君龍行虎步,相不可言,天下方亂,安之者其在君乎?”問其名氏,忽然不見。尋以皇考艱去職,歸建鄴。
及齊武帝不豫,竟陵王子良以帝及兄懿、王融、劉繪、王思遠、顧皓之、范雲等為帳內軍主。融欲因帝晏駕立子良,帝曰:“夫立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融才非負圖,視其敗也。”范雲曰:“憂國家者,惟有王中書。”帝曰:“憂國欲為周、召?欲為豎、刁邪?”懿曰:“直哉史魚,何其木強也!”
初,皇考之薨,不得志,事見齊魚復侯傳。至是,鬱林失德,齊明帝作輔,將為廢立計,帝欲助齊明,傾齊武之嗣,以雪心恥,齊明亦知之,每與帝謀。時齊明將追隨王,恐不從,又以王敬則在會稽,恐為變,以問帝。帝曰:“隨王雖有美名,其實庸劣,既無智謀之士,爪牙惟仗司馬垣歷生、武陵太守卞白龍耳。此並惟利是與,若啖以顯職,無不載馳。隨王止須折簡耳。敬則志安江東,窮其富貴,宜選美女以娛其心。”齊明曰:“亦吾意也。”即征歷生為太子左衛率,白龍游擊將軍,並至。續召隨王至都,賜自盡。
豫州刺史崔慧景既齊武舊臣,不自安,齊明憂之,乃起帝鎮壽陽,外聲備魏,實防慧景。師次長瀨,慧景懼罪,白服來迎,帝撫而宥之。將軍房伯玉、徐玄慶並曰:“慧景反跡既彰,實是見賊,我曹武將,譬如鞲上鷹,將軍一言見命,便即制之。”帝笑曰:“其如掌中嬰兒,殺之不武。”於是曲意和釋之,慧景遂安。隆昌元年,拜中書侍郎,遷黃門侍郎。
建武二年,魏將王肅、劉昶攻司州刺史蕭誕甚急,齊明遣左衛將軍王廣之赴救,帝為偏帥隸廣之。行次熨斗洲,有人長八尺餘,容貌衣冠皓然皆白,緣江呼曰:“蕭王大貴。”帝既屢有徵祥,心益自負。時去誕百里,眾軍以魏軍盛,莫敢前。帝欲大振威略,謂諸將曰:“今屯下樑之城,塞鑿峴之險,守雉腳之路,據賢首之山,以通西關,以臨賊壘,三方掎角,出其不備,破賊必矣。”廣之等不從。後遣徐玄慶進據賢首山,魏絕其糧道,眾懼,莫敢援之,惟帝獨奮請先進。於是廣之益帝精甲,銜枚夜前。失道,望見如持兩炬者,隨之果得道,徑上賢首山,廣之軍因得前。魏軍來脅,帝堅壁不進。時王肅自攻城,一鼓而退,劉昶有疑心,帝因與書,間成其隙。一旦,有風從西北起,陣雲隨之來,當肅營,尋而風回雲轉,還向西北,帝曰:“此所謂歸氣,魏師遁矣。”令軍中曰:“望麾而進,聽鼓而動。”肅乃傾壁十萬,陣於水北,帝揚麾鼓譟,響振山谷,敢死之士,執短兵先登,長戟翼之。城中見援至,因出軍攻魏柵,魏軍表里受敵,因大崩。肅、昶單騎走,斬獲千計,流血絳野。得肅、昶巾箱中魏帝敕曰:“聞蕭衍善用兵,勿與爭鋒,待吾至;若能禽此人,則江東吾有也。”以功封建陽縣男。
尋為司州刺史。有沙門自稱僧惲,謂帝曰:“君項有伏龍,非人臣也。”復求,莫知所之。帝在州,甚有威名。嘗有人餉馬,帝不受,餉者密以馬系齋柱而去。帝出見馬,答書殷勤,縛之馬首,令人驅出城外,馬自還。還都為太子中庶子,領四廂直。出鎮石頭。齊明性猜忌,帝避時嫌,解遣部曲,常乘折角小牛車。齊明每稱帝清儉,勖勵朝臣。

重大記事

四年,魏孝文帝自率大眾逼雍州,刺史曹武度沔守樊城,武舊齊武腹心,齊明忌之,欲使後弟劉暄為雍州,暄不願出外,因江祏得留。齊明帝擬帝雍州,受密旨出頓,聲為軍事發遣。又命五兵尚書崔慧景、征南將軍陳顯達相續援襄陽。慧景與帝進行鄧城,魏孝文帥十餘萬騎奄至,慧景引退,帝止之,不從,於是大敗。帝帥眾拒戰,獨得全軍。及魏軍退,以帝為輔國將軍,監雍州事。
先是,雍州相傳樊城有王氣,至是謠言更甚。及齊明崩,遺詔以帝為都督、雍州刺史。時揚州刺史始安王遙光、尚書令徐孝嗣、右僕射江祏、右將軍蕭坦之、侍中江祀、衛尉劉暄更直內省,分日帖敕,世所謂“六貴”。又有御刀茹法珍、梅蟲兒、豐勇之等八人,號為“八要”,及舍人王咺之等四十餘人,皆口擅王言,權行國憲。帝謂張弘策曰:“政出多門,亂其階矣。當今避禍,惟有此地,勤行仁義,可坐作西伯;但諸弟在都,恐離時患,須與益州圖之耳。”時上長兄懿罷益州還,仍行郢州事,乃使弘策詣郢,陳計於懿,語在懿傳。言既不從,弘策還,帝乃召弟偉及憺,是歲至襄陽。乃潛造器械,多伐竹木,沈於檀溪,密為舟裝之備。時帝所住齋常有氣,五色迴轉,狀若蟠龍。季秋出九日台,忽暴風起,煙塵四合,帝所居獨白日清朗,其上紫雲騰起,形如傘蓋,望者莫不異焉。
尋而大臣相次誅戮。永元二年冬,懿又被害。信至,帝密召長史王茂、中兵呂僧珍、別駕柳慶遠功曹史吉士瞻等謀之。既定,以十一月乙巳召僚佐集於聽事,告以舉兵。是日建牙,出檀溪竹木裝舸艦,旬日大辦。百姓願從者,得鐵馬五千匹,甲士三萬人。
先是,東昏以劉山陽為巴西太守,使過荊州就行事蕭穎胄以襲襄陽。帝知其謀,乃遣參軍王天武、龐慶國詣江陵,遍與州府人書論軍事。天武既發,帝謂諮議參軍張弘策曰:“今日天武坐收天下矣。荊州得天武至,必回遑無計,若不見同,取之如拾地芥耳。斷三峽,據巴、蜀,分兵定湘中,便全有上流。以此威聲,臨九派,斷彭蠡,傳檄江南,風之靡草,不足比也,政小引日月耳。江陵本憚襄陽人,加唇亡齒寒,必不孤立,寧得不闇見同邪。挾荊、雍之兵,掃定東夏,韓、白重出,不能為計,況以無算之昏主役御應敕之徒哉。”及山陽至巴陵,帝復令天武齎書與穎胄兄弟。去後,帝謂張弘策曰:“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次之;心戰為上,兵戰次之,今日是也。近遣天武往州府,人皆有書,今段止有兩封,與行事兄弟,雲'一二天武口具'。及問天武,口無所說。天武是行事心膂,彼聞必謂行事與天武共隱其事,則人人生疑。山陽惑於眾口,判相嫌貳,則行事進退無以自明,是馳兩空函定一州矣。”山陽至江安,聞之,果疑不上。柳忱勸斬天武,送首山陽,穎胄乃謂天武曰:“天下之事,縣之在卿,今就卿借頭,以詐山陽;昔樊於期亦以頭借荊軻。”於是斬之,送首山陽,山陽信之,馳入城,將逾閾,縣門發,折其車轅,投車而走,中兵參軍陳秀拔戟逐之,斬於門外,傳首於帝。仍以南康王尊號之議來告,且曰:“時有未利,當須來年二月。遽便進兵,恐非廟算。”帝答曰:“今坐甲十萬,糧用自竭,若頓兵十旬,必生悔吝。且太白出西方,仗義而動,天時人謀,有何不利?昔武王伐紂,行逆太歲,復須待年月乎?”竟陵太守曹景宗遣杜思沖勸帝迎南康,都襄陽,待正尊號,帝不從。王茂又私於張弘策曰:“今以南康置人手中,彼挾天子以令諸侯,節下前去為人所使,此豈歲寒之計。”弘策言之於帝,帝曰:“若前途大事不捷,故自蘭艾同焚;若功業克建,誰敢不從?豈是碌碌受人處分!“於沔南立新野郡,以集新附。
三年二月,南康王為相國,以帝為征東將軍。戊申,帝發襄陽。自冬積霰,至是開霽,士卒鹹悅。帝遂留弟偉守襄陽城,謂曰:“當置心於襄陽人腹中,推誠信之,勿有疑也。天下一家,乃當相見。”遂移檄建鄴,闡揚威武。及至竟陵,命長史王茂與太守曹景宗為前軍,中兵參軍張法安守竟陵城。茂、景宗帥眾濟岸,進頓九里。其日,郢州刺史張沖迎戰,茂等大破之。荊州遣冠軍將軍鄧元起、軍主王世興、田安等會大軍於夏口。帝築漢口城以守魯山,命水軍主張惠紹、朱思遠等游遏中江,絕郢、魯二城信使。時張沖死,其眾推軍主薛元嗣及沖長史程茂為主。
三月乙巳,南康王即帝位於江陵。遙廢東昏為涪陵王,以帝為尚書左僕射,加征東大將軍、都督征討諸軍,假黃鉞。西台又遣冠軍將軍蕭穎達領兵來會。四月,帝出沔,命王茂、蕭穎達等逼郢城。五月己酉,帝移屯漢南。是日,有紫雲如蓋,蔭於壘幕。甲寅,東昏遣寧朔將軍吳子陽、光子衿等十三軍救郢州,進據巴口。七月,帝命王茂帥軍主曹仲宗、康絢、武會超等潛師襲加湖,將逼子陽。水涸不通艦,子衿喜。其夜流星墜其城,四更中無雨而水暴長,眾軍乘流齊進,鼓譟攻之,俄而大潰,子陽等竄走,眾盡溺於江,王茂虜其餘而旋。郢、魯二城相視奪氣。
先是,東昏遣冠軍將軍陳伯之鎮江州,為子陽等聲援。帝謂諸將曰:“夫征討未必須實力,所聽威聲耳。今加湖之敗,誰不讋服。陳武牙即伯之之子,狼狽奔歸,彼間人情,理當凶懼。我謂九江傳檄可定也。”因命搜所獲俘囚,得伯之幢主蘇隆之,厚加賞賜,使致命焉。
戊午,魯山城主孫樂祖降。己未夜,郢城有數百毛人逾堞且泣,因投黃鵠磯,蓋城之精也。及旦,其城主程茂、薛元嗣遣參軍朱曉求降。帝謂曰:“城中自可不識天命,何意恆罵?“曉曰:“明公未之思耳,桀犬何嘗不吠堯。”初,郢城之閉,將佐文武男女口十餘萬人,疾疫流腫死者十七八。及城開,帝並加隱恤,其死者命給棺槥
東昏聞郢城沒,乃為城守計,簡二尚方二冶囚徒以配軍。其不可活者,於朱雀門內日斬百餘人。尚書令王亮苦諫,不從。陳伯之遣蘇隆之反命,求未便進軍。帝曰:“伯之此言,意懷首鼠,可及其猶豫逼之。”乃命鄧元起即日沿流。八月,天子遣兼黃門郎蘇回勞軍。帝登舟,命諸軍以次進路,留上庸太守韋叡守郢城,行州事。鄧元起將至尋陽,陳伯之猶懼,乃收兵退保湖口,留其子武牙守盆城。及帝至,乃束甲請罪。
九月,天子詔帝平定東夏,以便宜從事。前軍之次蕪湖,南豫州刺史申胄棄姑孰走,至是大軍進據之。自發雍州,帝所乘艦恆有兩龍導引,左右莫不見者。緣道奉迎百姓,皆如挾纊。仍遣曹景宗、蕭穎達領馬步進頓江寧。東昏遣征虜將軍李居士迎戰,景宗擊走之。於是王茂、鄧元起、呂僧珍進據赤鼻邏,曹景宗、陳伯之為游兵。是日,新亭城主江道林率兵出戰,眾軍禽之於陣。大軍次新林,建康士庶傾都而至,送款或以血為書。命王茂進據越城,曹景宗據皂莢橋,鄧元起據道士墩,陳伯之據籬門。道林餘眾退屯航南,迫之,因復散走,退保朱雀,憑淮自固。時李居士猶據新亭壘,請東昏燒南岸邑屋,以開戰場。自大航以西,新亭以北,蕩然矣。
十月,東昏石頭軍主朱僧勇歸降。東昏又遣征虜將軍王珍國列陣於航南大路,悉配精手利器,尚十餘萬,閹人王倀子持白虎幡督諸軍。王茂、曹景宗等掎角奔之,珍國之眾,一時土崩。眾軍追至宣陽門,李居士以新亭壘,徐元瑜以東府城降,石頭、白下諸軍並宵潰。壬午,帝鎮石頭,命眾軍圍六門。東昏悉焚門內,驅逼營署官府併入城,有眾二十萬。青州刺史桓和紿東昏出戰,因降。先是,俗語謂密相欺變者為“和欺”。於是蟲兒、法珍等曰:“今日敗於桓和,可謂和欺矣。”帝命諸軍築長圍。
初,眾軍既逼,東昏遣軍主左僧慶鎮京口,常僧景鎮廣陵,李叔獻屯瓜步。及申胄自姑孰奔歸,又使屯破墩,以為東北聲援。至是帝遣曉喻,並降。帝乃遣弟輔國將軍秀鎮京口,輔國將軍恢屯破墩,從弟寧朔將軍景鎮廣陵。吳郡太守蔡夤棄郡赴降。
十二月丙寅,兼衛尉張稷、北徐州刺史王珍國斬東昏,其夜以黃油裹首送軍。帝命呂僧珍、張彌勒兵封府庫及圖籍。帝乃入,收嬖妾潘妃誅之,及凶黨王咺之以下四十八人屬吏,以宮女二千人,分賚將士。宣德皇后令追廢涪陵王為東昏侯,授帝中書監、大司馬、錄尚書、驃騎大將軍、都督、揚州刺史,封建安郡公,食邑萬戶,給班劍四十人,黃鉞、侍中、征討諸軍事並如故。依晉武陵王遵承制故事,百僚致敬。己卯,帝入屯閱武堂,下令大赦。丙戌,入鎮殿內。是日,鳳皇集建鄴。又下令:“凡昏制謬賦、淫刑濫役,外可詳檢前源,悉皆除盪。其主守散失,諸所損耗,精立科條,鹹從原例。”丁亥,遣豫州刺史李元履以兵五千慰勞東方十二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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