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實秋[中國近代著名文學家]

梁實秋[中國近代著名文學家]

梁實秋,(1903一1987)原名梁治華,出生於北京,浙江杭縣(今餘杭)人。筆名子佳、秋郎、程淑等。中國著名的散文家、學者、文學批評家、翻譯家,國內第一個研究莎士比亞的權威,曾與魯迅等左翼作家筆戰不斷。一生給中國文壇留下了兩千多萬字的著作,其散文集創造了中國現代散文著作出版的最高紀錄。代表作《莎士比亞全集》(譯作)等。1923年8月赴美留學,取得哈佛大學文學碩士學位。1926年回國後,先後任教於國立東南大學(南京大學前身)、國立青島大學(中國海洋大學前身)並任外文系主任。1949年到台灣,任台灣師範學院英語系教授。1987年11月3日病逝於台北,享年84歲。

基本信息

人物生平

梁實秋梁實秋(左邊)

1915年梁實秋考入清華學校。在該校高等科求學期間開始寫作。

1920年9月於《清華周刊》增刊第6期發表第一篇翻譯小說《藥商的妻》。1921年5月28日於《晨報》第7版發表第一篇散文詩《荷水池畔》。

1923年8月畢業後赴美國科羅拉多州科羅拉多學院(Colorado College)留學。

1924年到上海編輯《時事新報》副刊《青光》,同時與張禹九合編《苦茶》雜誌。不久任暨南大學教授。

1925年任中國海洋大學第一任外國語學院系主任。

1926年回國任教於國立東南大學。

1927年春胡適、徐志摩、聞一多等人創辦新月書店,次年又創辦《新月》月刊。

1930年在當年7月,南京政府教育部決定改國立青島大學為國立山東大學,並於1930年9月30日正式任命楊振聲為國立山東大學(原國立青島大學)校長。楊振聲便邀請梁實秋(包括聞一多、梁實秋、張煦、洪深、李達、老舍、游國恩、沈從文、吳伯簫、蕭滌非、丁西林、童第周、王普、博鷹、王恆守、任之恭、王淦昌、王統照等一大批知名學者)到山東大學任外文系主任兼圖書館長(當時江青在國立青島大學(即山東大學)圖書館做管理員)。1932年到天津編《益世報》副刊《文學周刊》。

1934年應聘任北京大學研究教授兼外文系主任。

1935年秋創辦《自由評論》,先後主編過《世界日報》副刊《學文》和《北平晨報》副刊《文藝》。

1937年“七七事變”後離家獨身到後方。

1938年抗戰開始,梁實秋在重慶主持《中央日報·平明副刊》。任國民參政會參政員,國民政府教育部國小教科書組主任,國立編譯館翻譯委員會主任委員。抗戰後回任北平師大教授。

1949年到台灣,任台灣師範學院(後改師範大學)英語系教授,後兼系主任,再後又兼文學院長。

1961年起專任師大英語研究所教授。1966年退休。曾攜妻子游美,在美台兩地輪流居住,其妻辭世後重返台灣。

1975年同韓菁清結婚。

1987年11月3日病逝於台北。

人物軼事

1923年,梁實秋赴美國留學,先去的科羅拉多學院,後去的哈佛大學

這期間,給梁實秋影響最大的是哈佛大學比較文學的權威白璧德教授。此人了解中國傳統文化,通曉儒道著作。不只是梁實秋崇拜他,梅光迪、湯用彤、吳宓、陳寅恪、林語堂都是他的冬粉。

白璧德偏愛秩序、穩健、理性,牴觸偏激、衝動非理智的言行,跟後來國內激進的左翼作家有著本質上的衝突。但這很合梁實秋的胃口,所以後來魯迅老批評他是“白璧德的門徒”。

梁實秋也曾是五四青年。“自從聽過白璧德的演講後,對於整個近代文學批評的大勢約略有了一點了解,就不再對於過度浪漫以至於頹廢的主張像從前那樣心悅誠服了。”他如此分析自己信念的轉變,開始用懷疑的眼光審視剛剛經歷過的新文化運動,認為對五四運動應該以歷史的眼光重新看待。

在哈佛大學,梁實秋不寂寞,這裡中國留學生很多,就哥幾個合租了處公寓,大家過起“初級共產主義生活”,輪流做飯、洗碗。

有一次輪到梁實秋主廚,做炸醬麵,鍋里熬著醬,香氣四溢。正好,在哥倫比亞大學留學的潘光旦等人來玩,一進門聞到了醬香,吃膩了西餐的同學們就賴著不走了,非要討碗面吃。但是人多面少怎么辦?梁實秋有招,在醬里狂放鹽,結果把同胞們鹹壞了。

大家成天待在一起,就琢磨事,有人建議傳播中華文化,演一出英文版的中國戲給老外看。選定了南戲劇本《琵琶記》,梁實秋負責翻譯。

號稱“南戲之祖”的《琵琶記》,詞曲精彩,想要在英文中保留精髓很難,需要高超的中英文功底和文學素養。梁實秋搞定了,還出演男主角蔡邕。冰心演女二號。聞一多也趕來助陣,畫布景、設計服裝。

演出當天,不少美國大學教授和文化界人士都來觀看,觀眾達1000多人。第二天有報紙還刊登了訊息,梁實秋的照片也上了報。演出成功給大家很大鼓舞,梁實秋等人趁熱打鐵,成立了中華戲劇改進社,決心用戲劇形式改革中華文化。聞一多余上沅趙太侔熊佛西冰心梁思成林徽因等都加入了。

就在梁實秋在美國順風順水地學習、幹事的時候,國內的未婚妻程季淑寫信來了,說家裡正給她介紹對象,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嫁給別人了。出國前,梁實秋就和程季淑愛得如膠似漆,因此,雖然獎學金可以用5年,但是他待了3年就提前回國了。還好,學業已經完成了。

個人作品

著作

標題 出版社/刊物 出版時間
《 冬夜草兒評論 》 (評論)與聞一多合著 新月 1927
浪漫的與古典的》 (評論集) 新月 1927
《 罵人的藝術 》 (雜文集) 新月 1927
《文學的紀律》 (評論集) 新月 1927
《文學的紀律》 (評論集) 新月 1928
《偏見集》 (評論集) 台.正中 1934
《約翰孫》 (評論) 商務 1934
雅舍小品》 (散文集) 台.正中 1949
《北平年景》 (懷鄉散文)
50年代
《實秋自選集》 台北勝利書局 1954
《談 徐志摩 》 (散文) 遠東 1958
《 梁實秋選集 》 台北新陸出版社 1961
《清華八年》 (散文) 重光 1962
秋室雜文 文星 1964
文學因緣》 (散文) 文星 1964
《談 聞一多 》 (散文) 傳記文學 1967
《秋室雜憶》 (散文) 傳記文學 1969
略談中西文化 台北進學書局 1970
《實秋雜文》 仙人掌 1970
《關於 魯迅 》 台北愛眉出版社 1970
《 實秋文存 》 藍燈 1971
西雅圖雜記》 (散文) 遠東 1972
《雅舍小品續集》 台.正中 1973
《 看雲集 》 (散文) 志文 1974
《 槐園夢憶 》 (散文) 遠東 1974
《梁實秋自選集》 黎明 1975
《梁實秋論文學》 時報 1978
梁實秋札記 時報 1978
《記梁任公先生的一次演講》 百花文藝出版社 1988
《白貓王子及其他》 (散文) 九歌 1980
《雅舍小品》 (3、4集) 台.正中 1982一1986
《 雅舍雜文 》 台.正中 1983
《 雅舍談吃 》 (散文集) 九歌 1986
《英國文學史》 台北協志工業叢書出版公司 1985

(來源:英才苑)

翻譯書目

標題 出版社/雜誌 時間
《阿伯拉與哀綠綺斯的情書》 (散文集)英國密爾頓著 新月 1928
《結婚集》 (短篇小說集)瑞典斯特林堡著 中華 1930
《 彼得潘 》 (小說)英國巴利著 商務 1930
《西塞羅文錄》 羅馬西塞羅著 商務 1933
《職工馬南傳》 (長篇小說)英國哀里奧特著 商務 1932
威尼斯商人》 (劇本)英國莎士比亞著 商務 1936
奧賽羅》(劇本)英國莎士比亞著 商務 1936
哈姆雷特》 (劇本)英國莎士比亞著 商務 1936
《 暴風雨 》 (劇本)英國莎士比亞著 商務 1937
《吉爾菲先生之情史》 黃河書局 1944
《 情史 》 英國喬治·艾略特著 重慶黃河出版社 1945
呼嘯山莊》( 長篇小說)英國 E.勃朗特著 台.商務 1955
《百獸圖》 英國奧威爾著 台.正中 1956
《莎士比亞戲劇集20種》 文星 1967
《雅舍譯叢》 (詩文集) 皇冠 1985
莎士比亞全集》 (戲劇37集、詩3集) 遠東 1986
《 沉思錄 》 古羅馬 馬克斯·奧勒留

(來源:中國圖書對外推廣網)

梁實秋40歲以後著力較多的是散文和翻譯。散文代表作《雅舍小品》從1949年起20多年共出4輯。30年代開始翻譯莎士比亞作品,持續40載,到1970年完成《莎士比亞全集》的翻譯,計劇本37冊,詩3冊。晚年用7年時間完成百萬言著作《英國文學史》。

個人生活

婚姻家庭

1、美滿的婚姻

原配夫人程季淑(1901年——1974年4月30日),祖籍安徽績溪,1927年2月與梁實秋結婚。育有三女一子,長女梁文茜;次女(夭折);長子梁文騏;四女梁文薔

程季淑出身名門,她的祖父曾官至直隸省大名府知府,父親是家中長子,在北京經營筆墨店。1921年冬,梁實秋與程季淑初次約會。在不長的時間裡,他們已深深為對方吸引,北平的一些優雅場所幾乎都印下了兩人的足跡。1923年,梁實秋結束了8年的清華生活,按照學校的要求打點行李準備赴美留學。

1927年2月11日,學成回國的梁實秋與程季淑在北京南河沿歐美同學會舉行了婚禮。

1937年7月28日,北平陷落,梁實秋覺得自己早先的政論很可能招致災禍,而且有朋友暗示他已經上了日軍的“黑名單”,上上之策是逃離北平。可岳母已是年老體衰,不堪奔波之苦。他和程季淑權衡幾日,決定他一人先走,待局勢稍緩,再作打算。1943年春天,程季淑的母親病故,當她和孩子們帶著大堆行李站在梁實秋面前時,程季淑時年43歲,眼角已見皺紋,耳旁已有白髮。梁實秋既以一個知識分子的熱忱為國事奔走,又不忘著譯耕耘,眉宇間也露滄桑。

1974年,美國西雅圖,梁實秋和程季淑幸福地安度晚年,然而,4月30日,梁實秋和妻子到市場購物,臨街的一個梯子突然倒下落在程季淑身上。她因傷勢過重,離開人世。老伴的死,對梁實秋是個沉重打擊,他寫下了《槐園夢憶》一書,寄託對亡妻的悼念之情。

最新版《槐園夢憶》由天津人民出版社於2013年出版。

2、古稀突發忘年戀

梁實秋夫婦梁實秋與韓菁清

續弦韓菁清(1931-1994),生於1931年10月,父親是一位巨賈,後移居上海。7歲時,她便在上海的兒童歌唱比賽中一舉奪魁,14歲榮登“歌星皇后”寶座,成為上海灘光彩奪目的新星。1949年,韓菁清隨父去了香港。她自編、自演、自唱、自己製片的《我的愛人就是你》使她獲得了金馬獎的優秀演員獎。

71歲的梁實秋在妻子故去半年後應邀來台,於偶然中認識小他28歲的韓菁清。見面第二天,他就按她頭天提供的住址,大清早站在她的樓下向上仰望,進到家門後與她暢談了一個下午。此時她已敏感覺察到他對她的一脈真情,但她想阻止這場愛的滋長,於是當他們再次相晤時,她對他說“我想為你做紅娘。”

自從相識,梁實秋每天都與韓菁清在一起,或者談文學藝術,或者道國事家常,或者一起吃飯、散步……梁實秋率先向韓菁清表白心意,經歷過愛情的風風雨雨,愛情於她,是個甜蜜且又痛苦的字眼。然而,她已過了滿腦子幻想的年齡,橫亘在她面前的最大障礙,是梁實秋已71歲了。她明白愛是沒有年齡限制的,可他已到了古稀之年,戴著助聽器才能聽到聲音,又患了嚴重的糖尿病……

與她相比,梁實秋一往無前,攻勢甚猛。自相識的第六天開始,像做功課一樣,梁實秋每天一信,當面遞到她手上。面對她的猶豫,他寫道:“不要說懸崖,就是火山口,我們也只好擁抱著跳下去。”梁實秋熾熱的愛情火焰,終於化開了韓菁清所有的理智關隘。那段日子,他一下子年輕了許多,滿面紅光,精神抖擻,喪妻的抑鬱一掃而光。

因為妻子死於非命的索賠訴訟需要處理,1975年1月7日,梁實秋飛回美國。他說:“親親,我的心已經亂了,離愁已開始威脅我,上天不仁,殘酷乃爾!”而獨守閨房的韓菁清則寫道:“秋:你走了,好像全台北的人都跟著你走了,我的家是一個空虛的家,這個城市也好冷落!”

梁韓之戀在梁實秋返美之後,突然成為台灣島的“新聞風暴”。《教授與影星黃昏之戀》……類似的新聞標題在大小報紙上頻頻出現。矛頭首先指向韓菁清。韓小姐年輕美麗,為何允嫁七十多歲老翁?圖名還是圖財?多數文章都認為讓韓菁清這樣一個演藝圈中的人嫁給一個“國寶級”大師,是對梁實秋的褻瀆。而他的一大批已經有相當高社會地位的學生,竟然打著“護師團”的旗號,反對梁韓之戀。

對梁實秋來說,這是一份與生命相關的愛情。他說:“我像是一枝奄奄無生氣的樹幹,插在一棵健壯的樹身上,頓時生氣蓬勃地滋生樹葉,說不定還要開花結果。小娃,你給了我新的生命。你知道么?你知道么?……我過去偏愛的色彩是憂鬱的,你為我撥雲霧見青天,你使我的眼睛睜開了,看見了人世間的絢爛色彩。”

梁實秋不滿足於紙短情長的情書。他拿出一生辦報紙副刊的本事,給他“最最親愛的小娃”辦了一份《清秋副刊》,把每天讀報得來的時事趣事,抄寫下來專為他的小娃一人閱覽消遣。

韓菁清與梁實秋共結連理韓菁清與梁實秋共結連理

1975年3月29日,梁實秋提著一箱書信,飛過太平洋,去台灣締吉他們的“宿緣”。婚禮那天,梁實秋竟比新娘子還光彩照人。他的禮服是韓菁清選的,是一身玫瑰色的西裝,配著一條橘黃色的花領帶,胸前插著一束康乃馨,手上戴著韓菁清送他的戒指。梁實秋不拘俗套,自兼司儀,站在大紅喜字前宣布婚禮開始,然後又自讀結婚證書,隨後在賓客們的歡笑聲中,獻上新郎致詞。

晚年梁實秋耳聾加上又犯有糖尿病,身體狀況並不樂觀。她悉心照顧著他的起居,為了給他提供更安穩的環境,趁他飛回美國與女兒小住的空當五年間竟搬家三次。她每晚下廚為他煲湯;她攙扶著他從一條小巷穿行於另一條小巷;他們在家養貓,權當是他們的孩子,共同地愛。

偶爾有爭吵,大多因他誤食有害健康,於是她大吵大鬧,生氣時跑進洗手間,他則在門外唱起那首他們平時常唱的歌《總有一天等到你》,不一會又壓低嗓子裝出悲痛欲絕的音調唱起那首《情人的眼淚》,直到她彎身笑著走出那扇門,直至兩人一起歡快地笑出眼淚———他們愛的細節呈現著大片蔥綠,並非秋黃。

四大遺憾

晚年梁實秋曾說過一生中有四個遺憾:一,有太多的書沒有讀;二,與許多鴻儒沒有深交,轉眼那些人已成為古人;三,虧欠那些幫助過他的人的情誼;四,陸放翁但悲不見九州同,死前也有同感。

作品風格

文學主張

梁實秋梁實秋

他是中國國家社會黨黨員,否認文學有階級性。早期梁實秋專注於文學批評,曾委婉的斥過冰心散文,堅持將描寫與表達抽象的永恆不變的人性作為文學藝術的文學觀,批評魯迅翻譯外國作品的“硬譯”,不同意魯迅翻譯和主張的蘇俄“文藝政策”,主張“文學無階級”,不主張把文學當作政治的工具,反對思想統一,要求思想自由。這期間和魯迅等左翼作家筆戰不斷。梁實秋曾被魯迅先生斥為“喪家的資本家的乏走狗”,毛澤東也曾把他定為“為資產階級文學服務的代表人物”。從1927年到1936年,論戰持續了八年之久。1936年10月19日魯迅不幸逝世,對壘式論戰也自然結束。

從文學創作的主體來說,梁實秋認為文學是天才的創造。梁實秋一再說,“一切的文明,都是極少數天才的獨創”,“文藝是少數天才的獨創”,“大多數人就沒有文藝,文藝就不是大多數的”。並且在梁實秋看來,不但創作的主體只能是極少數的天才,就是鑑賞文學也是極少數天才人物的專利,“最高的藝術只能少數人能了解……藝術自有許多的等級,所以藝術的鑑賞亦有很多的等級。”對於一般民眾的文藝要求的滿足,梁實秋給他們安排了說書、唱戲、通俗文學作品等藝術,因為他們的知識只能理解這樣的作品,他們也只對這樣的藝術感興趣,至於偉大的藝術作品,想莎士比亞的戲劇,歌德的《浮士德》,那自然只有偉大的藝術家們才能欣賞、體會。梁實秋看到了不同的藝術主體對藝術有不同的要求,這無疑是正確的。但,梁實秋的錯誤在於誇大了天才等英雄人物的作用,完全忽視了廣大人民民眾在藝術創作和接受中的作用。

文學題材

梁實秋梁實秋

從文學題材上來說,表面上樑實秋主張題材無限制論。他說:“文學的國土是最廣泛的,在根本和在理論上沒有國界,更沒有階級的限制。”題材是不應該加以限制了,但如何處理題材,卻並不是任意的,而應該是有選擇的,用梁實秋的話來說,就是“批評家並不限制作品的題材,他要追問的是作家的態度和作品的質地。”這裡,梁實秋所說的雖然是批評家,其實也代表了梁實秋心目中作家處理題材的態度,因為梁實秋心目中,批評和創作是大體一致的,對不符合人性的題材,作家應該通過藝術加工,使之符合人性,比如說,

對通姦這樣一件事,不是說不能寫,但作家在寫作過程中,應該以藝術的方法指出,這樣的事情是悖乎人性的,不合倫理的,這才是正確的處理題材的方法。可另一方面,梁實秋又說,“藝術的題材和藝術的方法又絕非可以離開,只有高貴的題材才值得用高貴的方法。”高貴的方法只有高貴的題材才配用,那么,要想創造出高貴的作品,自然更要用高貴的題材了。題材雖不可限制,但題材的價值是有高低之分的,這才是梁實秋心目中真正的題材觀。在《現代文學論》《論詩的大小長短》《詩與偉大的詩》等文中,梁實秋一再強調,偉大的藝術作品當有一定長度,這其實是他心目中這一觀點的折射。梁實秋看到了作者在處理題材上應起的積極作用,卻又人為的將作品的題材劃分為上中下幾等,這是由他的貴族主義思想決定了的,可以說,梁實秋骨子裡的貴族主義精神注定了梁實秋的文藝思想走不出這樣一個怪圈。

文藝思想

梁實秋的人性論批評從人性善惡二元構成、善對惡的適度節制、天才才能洞察絕對真理三方面接受了白璧德的影響,但梁實秋拓展了絕對真理的範疇,強調普遍人性,更偏重實踐理性。

在美國哈佛大學留學時,曾選修美國新古典主義大師白璧德的《十六世紀以後之文藝批評》課程,在文藝思想上深受白璧德的影響,從以前的浪漫傾向和唯美傾向轉到傳統的、古典的傾向,究其原因是由於白璧德的思想為梁實秋反思了中國五四以來的新文學運動提供了理論資源,也由於白璧德的人文主義與中國的傳統儒家思想有相似之處,而梁實秋思想中的傳統觀念比較濃厚,這為梁實秋認同白璧德的人文主義提供了堅實基礎。

梁實秋最基本的觀點就是文學要表現普遍的、永恆的人性。人性論是他思想的核心。他在《文學的紀律》一書中說到:“偉大的文學乃是基於固定的普遍的人性,從人心深處流出來的情思才是好的文學,文學難得的是忠實,——忠於人性;至於與當時的時代潮流發生怎樣的關係,是受時代的影響,還是影響到時代,是與革命理論相合,還是為傳統思想所拘束,滿不相干,對於文學的價值不發生關係。因為人性是測量文學的唯一標準。”在這裡梁實秋說明了文學價值之所在。他認為,文學的價值不在於文學是否表現了時代精神、革命理論、傳統思想而在於它是否表現普遍的固定的人性。正是他的這種文學價值觀確定了他的文學目的就是表現普遍固定之人性。正如他在《文學的紀律》一文中說:“文學的目的是在借宇宙自然人生之種種的現象來表示出普遍固定之人性。”

海德格爾認為藝術作品是超驗存在顯露自身的一種獨特方式,藝術與存在的真理原本同一。這些對現當代世界影響深遠的哲學家關於文藝的思想的一個共同點在於:文藝要顯現普遍性,要顯現無限和超越存在的真理,梁實秋所說的文學要表現普遍的人性和他們的理論儘管還存在這樣那樣的差別,但其基本思路與他們是相通的,這就是梁實秋的人性論文學觀的現代意義所在。

文學批評

梁實秋認為,文學批評不是鑑賞,而是判斷。他說,“判斷有兩層步驟——判與斷,判者乃分辨選擇之功夫,斷者乃等級價值之確定,其判斷的標準乃固定的普遍的。”這個普遍的固定的標準是什麼呢,梁實秋說:“常態的人性與常態的經驗便是文學批評的最後標舉。”接下來,梁實秋分析了批評的目的:“文學批評根本不是事實的歸納,而是倫理的選擇,不是統計的研究,而是價值的否定。”換言之,批評的作用一方面在於對紛繁複雜的藝術作品作價值判斷,指出哪些作品是偉大的,哪些是低劣的;另一方面,批評家還需指出這些作品哪些是符合倫理的,他們又是如何符合的。梁實秋所說的倫理,主要是指儒家的倫理道德,梁實秋一生都是儒家倫理的信奉者,他說,“儒家的倫理,在我看來,大致是不錯的。”而要完成這樣一個艱巨的任務,當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只有文學批評家才能夠做到,因此,梁實秋認為,只有批評家的批評才是批評的正宗,“批評家的意見無論其與民眾的品味是相合或相反,總是那一時代的最精到的意見。”

人物評價

一個人應當像一朵花,不論男人或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三者缺一,便不能做人家的一個好朋友。我的朋友之中,男人中只有實秋最像一朵花。——冰心

人物故居

梁實秋梁實秋

梁實秋故居位於魚山路33號。30年代初,梁實秋在青島大學任外文系主任兼圖書館館長期間曾在此居住,並創作出版了《文藝批評集》,開始翻譯《莎士比亞全集》。院內留有梁實秋當年栽植的樹木。故居巷口有青島市文物局立的銘牌。梁實秋認為在青島的四年是他一生中家庭最幸福的時期,還認為在中國從北疆到南粵,以青島為最好。

梁實秋故居:位於台北市大安區雲和街11號,台北市歷史建築(宅第類),2003年12月24日公告(府文化二字第09200525500號),原為日治時期台北高等學校英語教授富田義介之居所,屬於高等官舍第三種,光復由後繼之台灣省立師範學院承接為教職員宿舍,梁實秋於1952-1959年間任英語系主任時居住於此,前院麵包樹下是梁家著名聚會場所,2010年10月由國立台灣師範大學進行修復工程,於2011年完工同年10月掛牌,於2012年三月底開始開放參觀。

經典語錄

梁實秋夫婦梁實秋夫婦

以愛情為基礎的婚姻,乃是人間無可比擬的幸福。

以一般人而言,最簡便的修養方法是讀書。

“與朋友交,久而敬之”。敬也就是保持距離,也就是防止過分的親呢。要注意的是,友誼不可透支,總要保留幾分。

談話,和作文一樣,有主題,有腹稿,有層次,有頭尾,不可語無倫次。

我一向不相信孩子是未來世界的主人翁,因為我親眼見孩子到處在做現在的主人翁。

你走我不送你,你回來,不管狂風暴雨我都會去接你。

外國的風俗永遠是有趣的,因為異國情調總是新奇的居多。新奇就有趣。不過若把異國情調生吞活剝地搬到自己家裡來,身體力行,則新奇往往變成為桎梏,有趣往往變成為肉麻。基於這種道理,很有些人至今喝茶並不加白糖與牛奶。 ——《雅舍小品·洋罪》

詩不能賣錢。一首新詩,如拈斷數根須即能脫稿,那成本還是輕的,怕的是像牡蠣肚裡的一顆明珠,那本是一塊病,經過多久的滋潤涵養才能磨練孕育成功,寫出來到哪裡去找顧主? ——《雅舍小品·詩》

魯迅死前遺言“不饒怒人,也不求人饒恕。”那種態度當然也可備一格。不似魯迅那般偉大的人,便在體力不濟時和人類容易妥協。我僵臥了許多天之後,看著每個人都有人性,覺得這世界還是可留戀的。不過我在體溫脈搏都快恢復正常時,又故態復萌,眼睛裡揉不進沙子了。 ——《雅舍小品·病》

“襤褸的衣衫,是貧窮的罪過,卻是乞丐的袍褂,他的職業的優美的標識,他的財產,他的禮服,他公然出現於公共場所的服裝。……沒有人肯過問他的宗教或政治傾向。他是世界上唯一的自由人。”話雖如此,誰不到山窮水盡誰也不肯做這樣的自由人。只有一向做神仙的,如李鐵拐和濟公之類,遊戲人間的時候,才肯短期的化身為一個乞丐。 ——《雅舍小品·乞丐》

莎士比亞有一名句:“‘脆弱’呀,你的名字叫做‘女人!’”但這脆弱,並不永遠使女人吃虧。越是柔韌的東西越不易摧折。 ——《雅舍小品·女人》

譬如登臨,人到中年像是攀躋到了最高峰。回頭看看,一串串的小伙子正在“頭也不回呀汗也不揩”的往上爬。再仔細看看,路上有好多塊絆腳石,曾把自己磕碰得鼻青臉腫,有好多處陷阱,使自己做了若干年的井底蛙。……這種種景象的觀察,只有站在最高峰上才有可能。向前看,前面是下坡路,好走得多。 ——《雅舍小品·中年》

我看見過一些得天獨厚的男男女女,年輕的時候愣頭愣腦的,濃眉大眼,生僵挺硬,像是一些又青又澀的毛桃子,上面還帶著挺長的一層毛。他們是未經琢磨過的璞石。可是到了中年,他們變得潤澤了,容光煥發,腳底下像是有了彈簧,一看就知道是內容充實的。他們的生活像是在飲窖藏多年的陳釀,濃而芳冽!對於他們,中年沒有悲哀。 ——《雅舍小品·中年》

從前我常見提籠架鳥的人,清早在街上溜達(現在這樣有閒的人少了)。我感覺興味的不是那人的悠閒,卻是那鳥的苦悶。……鳥到了這種地步,我想它的苦悶,大概是僅次於粘在膠紙上的蒼蠅,它的快樂,大概是僅優於在標本室里住著罷? ——《雅舍小品·鳥》

理想的退休生活就是真正的退休,完全擺脫賴以餬口的職務,作自己衷心所願意作的事。有人八十歲才開始學畫,也有人五十歲才開始寫小說,都有驚人的成就。“狗永遠不會老得到了不能學新把戲的地步。”何以人而不如狗乎? ——《雅舍小品續集·退休》

希臘哲學家哀皮克蒂特斯說:“計算一下你有多少天不曾生氣。在從前,我每天生氣;有時每隔一天生氣一次;後來每隔三四天生氣一次;如果你一連三十天沒有生氣,就應該向上帝獻祭表示感謝。”減少生氣的次數便是修養的結果。 ——《雅舍小品續集·怒》

每一個破落戶都可以拿了幾件舊東西來,這是不足為奇的事。國家亦然。多少衰敗的古國都有不少的古物,可以令人驚羨,欣賞,感慨,唏噓! ——《雅舍小品續集·舊》

有道之士,對於塵勞煩惱早已不放在心上,自然更能欣賞沉默的境界。這種沉默,不是話到嘴邊再咽下去,是根本沒話可說,所謂“知者不言,言者不知”。世尊在靈山會上,拈華示眾,眾皆寂然,惟迦葉破顏微笑,這會心向笑勝似千言萬語。 ——《雅舍小品續集·沉默》

“蒙娜麗莎”的微笑,即是微笑,笑得美,笑得甜,笑得有味道,但是我們無法追問她為什麼笑,她笑的是什麼。……會心的微笑,只能心領神會,非文章詞句所能表達。 ——《雅舍小品續集·讀畫》

又有一位詩人名Kilmer,他有一首著名的小詩——《》,有人批評說那首詩是“壞詩”,我倒不覺得怎么壞,相反的“詩是像我這樣的傻瓜做的,只有上帝才能造出一棵樹”,這兩行詩頗有一點意思。人沒有什麼了不起,侈言創造,你能造出一棵樹來么? ——《雅舍小品續集·樹》

我曾面對著樹生出許多非非之想,覺得樹雖不能言,不解語,可是它也有生老病死,它也有榮枯,它也曉得傳宗接代,它也應該算是“有情”。……總之,樹是活的,只是不會走路,根扎在哪裡便住在哪裡,永遠沒有顛沛流離之苦。 ——《雅舍小品續集·樹》

有人只看見和尚吃饅頭,沒看見和尚受戒,遂生羨慕別人之心,以為自己這一行只有苦沒有樂,不但自己唉聲嘆氣,恨自己選錯了行,還會諄諄告誡他的子弟千萬別再做這一行。這叫做“吃一行,恨一行”。 ——《雅舍散文二集·流行的謬論》

藝術與自然本是相對的名詞。凡是藝術皆是人為的。西諺有云:Ars est celare artem(真藝術不露人為的痕跡),猶如吾人所謂“無斧鑿痕”。 ——《雅舍散文二集·盆景》

我看過一些盆景,鉛鐵絲尚未除去,好像是五花大綁,即或已經解除,樹皮上也難免皮開肉綻的疤痕。這樣藝術的製作,對於植物近似戕害生機的桎梏。我常在欣賞盆景的時候,聯想到在遊藝場中看到的一個患侏儒症的人,穿戴齊整的出現在觀眾面前,博大家一笑。又聯想到從前婦女的纏足,纏得趾骨彎折,以成為三寸金蓮,作搖曳婀娜之態! ——《雅舍散文二集·盆景》

古聖先賢,無不勸孝。其實孝也是人性的一部分,也是自然的,否則勸亦無大效。父母女間的相互的情愛都是天生的。不但人類如此,一切有情莫不皆然。我不大敢信禽獸之中會有梟獍。 ——《雅舍散文二集·父母的愛》

自從人有老少之分,老一代與少一代之間就有一道溝,可能是難以飛渡深溝天塹,也可能是一步邁過的小瀆陰溝,總之是其間有個界限。溝這邊的人看溝那邊的人不順眼,溝那邊的人看溝這邊的人不像話,也許吹鬍子瞪眼,也許拍桌子捲袖子,也許口出惡聲,也許真箇的鬧出命案,看雙方的氣質和修養而定。 ——《雅舍小品三集·代溝》

暴發戶對於室內裝潢是相當考究的。進得門來,迎面少不得一個特大號的紅地灑金的福字斗方,是倒掛曆著的,表示福到了。如果一排五個斗方,當然更好,那些是五福臨門。 ——《雅舍小品三集·暴發戶》

大主意自己拿 人,誠如波斯詩人莪謨伽耶瑪所說,來不知從何處來,去不知向何處去,來時並非本願,去時亦未徵得同意,胡裡胡塗地在世間逗留一段時間。在此期間內,我們是以心為形役呢?還是立德立功立言以求不朽呢?還是參究生死直超三界呢?這大主意需要自己拿。——《秋室雜文·談時間》

只有神仙與野獸才喜歡孤獨,人是要朋友的。 ——《秋室雜文·談友誼》

富蘭克林說:“有三個朋友是忠實可靠的——老妻,老狗與現款。”妙的是這三個朋友都不是朋友。倒是亞里士多德的一句話最乾脆:“我的朋友啊!世界上根本沒有朋友。”這些話近於憤世嫉俗,事實上世界裡還是有朋友的,不過雖然無需打著燈籠去找,卻是像沙裡淘金而且還需要長時間地洗鍊。一旦真鑄成了友誼,便會金石同堅,永不退轉。 ——《秋室雜文·談友誼》

其實哪一個人在人生的坎坷的路途上不有過顛躓?哪一個不再憧憬那神聖的自由的快樂的境界?不過人生的路途就是這個樣子,抱怨沒有用,逃避不可能,想飛也只是一個夢想。人作畫是現實的,現實的人生還需要現實的方法去處理。偶然作個白晝夢,想入非非,任想像去馳騁,獲得一進的慰安,當然亦無不可,但是這究竟只是一時有效的鎮定劑,可以暫止痛,但不根本治療。 ——《談徐志摩

人生的路途,多少年來就這樣地踐踏出來了,人人都循著這路途走,你說它是薔薇之路也好,你說它是荊棘之路也好,反正你得乖乖地把它走完。 ——《談徐志摩》

人從小到老都是一直在玩,不過玩具不同。小時候玩假刀假槍,長大了服兵役便真刀真槍;小時候一角一角地放進豬形儲蓄器,長大了便一張一張支票送進銀行;小時候玩“過家家”,“攙新娘子”,長大了便真箇的娶妻生子成家立業。有人玩筆桿,有人玩鈔票,有人玩古董,有人玩政治,都是玩。 ——《西雅圖雜記·模型》

藝術與自然本是相對的名詞。凡是藝術皆是人為的。西諺有云:Arsestcelareartem(真藝術不露人為的痕跡),猶如吾人所謂“無斧鑿痕”.──《雅舍散文二集·盆景》

人生的路途,多少年來就這樣地踐踏出來了,人人都循著這路途走,你說它是薔薇之路也好,你說它是荊棘之路也好,反正你得乖乖地把它走完。──《談徐志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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