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方式

抒情方式

抒情方式是指抒發感情的形式,大致分直接抒情、間接抒情兩類。直接抒情也叫直抒胸臆。間接抒情分4種,分別是因事緣情、借景抒情、托物言志、詠史抒懷。抒情是表達情思;抒發情感。 指以形式化的話語組織,象徵性地表現個人內心情感的一類文學活動,它與敘事相對,具有主觀性、個性化和詩意化等特徵。作為一種特殊的文學反映方式,抒情主要反映社會生活的精神方面,並通過在意識中對現實的審美改造,達到心靈的自由。抒情是個性與社會性的辯證統一,也是情感釋放與情感構造、審美創造的辯證統一。

直接抒情

直接抒情(直抒胸臆) 直接抒情也叫直抒胸臆,是直接對有關人物和事件表明愛憎態度的抒情方式。 <詩經>和後來的樂府民歌大都直抒胸臆。如思慕所愛的姑娘便直抒“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周南·關雎> );思念遠征的愛人竟宣稱“願言思伯,甘心首疾”( <衛風·伯兮>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王風·黍離> )直露而真率地抒發了詩人內心沉重而深廣的憂傷;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 <樂府詩集·鼓吹曲辭> )寫一位女子對“君”剖白心跡, 直接表達了少女至真、至善、至烈的愛情,顯得坦蕩、真率而震撼人心。

關漢卿的<[雙調]·沈醉東風> “咫尺的天南地北,霎時間月缺花飛。手執著餞行杯,眼閣著別離淚。剛道得聲‘保重將息’,痛煞煞教人捨不得。‘好去者,望前程萬里’。”這首曲寫送別的場面和依依不捨的感情,真摯感人。古典詩詞中寫送別之情的篇章不少。如柳永<雨霖鈴>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等,所寫情景與此曲相似。但此曲表情如此率真,語言如此質樸自然,與大多數委婉之作,截然有別。再如陳子昂<登幽州台歌>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以慷慨悲涼的基調,通過登幽州台直接表達了詩人功業難就、空懷壯志的悲憤和失意苦悶的情懷。

間接抒情

概念

眾所周知,中國古典詩歌的創作十分講究含蓄、凝練。詩人在處理情感時一般不是直接的抒情,而是言在此意在彼,敘事則因事緣情,寫景則借景抒情,詠物則托物言志,記史則詠史抒懷。

因事緣情

如唐代張籍的<秋思>"洛陽城裡見秋風,欲作家書意萬重。復恐匆匆說不盡,行人臨發又開封。”這首秋思寓情於事,藉助日常生活中一個富於包孕的片斷——寄家書時的思想活動和行動細節,非常真切細膩地表達了作客他鄉的人對家鄉親人的深切懷念。又如白居易的<藍橋驛見元九詩> “藍橋春雪君歸日,秦嶺秋風我去時。每到驛站先下馬,循牆繞柱覓君詩。”這首絕句,乍讀只是平淡的征途紀事,頂多不過表現白與元交誼甚篤,愛其人而及其詩而已。其實,這貌似平淡的二十八字,卻暗含著詩人心底的萬頃波濤。可貴的友情,可泣的共同遭際,詩中一句不說,只是讓讀者自己去尋覓包含在春雪秋風中的人事深沉變化,去體會詩人那種沉痛悽愴的感情。這正是所謂“言淺而深,意微而顯”。

借景抒情

詩人對某種景物有所感觸時,把自身所要抒發的感情 ,寄寓在景物中,通過描寫景物予以抒發,這種抒情方式叫借景抒情。一般情況下,是樂景寫樂情,哀景抒哀情,但也有以樂景襯哀情或哀景寫樂情的寫法。

樂景樂情:如唐代杜甫的《春夜喜雨》“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是描繪春雨夜景,表現喜悅心情的名作。謝靈運的“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從春草中,從園柳和鳴禽中,詩人感到春天的蓬勃生機,透露出喜悅的感情。

哀景哀情:如劉禹錫的《石頭城》 “山圍故國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淮水東邊舊時月,夜深還過女牆來。”詩人把石頭城放到沉寂的群山中寫,放在帶涼意的潮聲中寫,放到朦朧的月夜中寫,這樣尤能顯示出故國的沒落荒涼。只寫山水明月,而六代繁榮富貴,俱歸烏有。詩中句句是景,然而無景不融合著詩人故國蕭條,人生淒涼的深沉感傷。再如元稹的《聞樂天授江州司馬》“殘燈無焰影幢幢,此夕聞君謫九江。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元稹貶謫他鄉,又身患重病,心境本來就不佳。現在忽然聽到摯友也蒙冤被貶,內心更是極度震驚,萬般怨苦,滿腹愁思一齊湧上心頭。以這種悲涼的心境觀景,一切景物也都變得陰沉昏暗了。首尾兩句,既是景語,又是情語,以哀景抒哀情,情與景融合一體,“妙合無垠”。

樂景哀情:《姜齋詩話》說:“以樂景寫哀,以哀景寫樂,一倍增其哀樂。如杜甫的《絕句二首》“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過,何日是歸年?”碧綠的江,青蔥的山,火紅的花,潔白的鳥,這春末夏初的景色不可謂不美,可惜歲月荏苒,歸期遙遙,非但引不起遊玩的興致,反而勾起了漂泊的感傷。再如唐代張仲素的《春閨思》“裊裊城邊柳,青青陌上桑。提籠忘采葉,昨夜夢漁陽。”春意盎然的美景反襯出少婦內心的哀怨、淒涼。以樂景寫哀情,別具韻致。

托物言志

詩人借自然界中的某物自身具有的特徵,來表達某種志向或情感,詩中的物帶有了人格化的色彩。如虞世南的《蟬》 :“垂綏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詩中三四句借蟬聲遠傳的獨特感受,道出了蘊含的真理,也就是立身品格高潔的人,不需要某種外在的憑藉,自能聲名遠播,從而表達出對人的內在品格的熱情讚頌和高度自信。王安石的《北陂杏花 》“一陂春水繞花身,花影妖嬈各占春。縱被春風吹作雪,絕勝南陌碾作塵。”杏花,絢麗而脫俗,傍水杏花,更是風姿綽約,神韻獨絕。本詩寫臨水開放的杏花,是一首詠物詩,更是作者淡然心境,高潔人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倔強個性的體現。

詠史抒懷

如張可久的《 [中呂]·賣花聲》懷古 “美人自刎烏江岸,戰火曾燒赤壁山,將軍空老玉門關。傷心秦漢,生民塗炭,讀書人一聲長嘆”這首曲慨嘆秦漢時統治者之間的戰爭和各民族間的戰爭,給老百姓造成了深重的災難,表現了作者同情人民的思想感情。又如劉禹錫的《 烏衣巷》“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昔日車水馬龍的朱雀橋,衣冠往來的烏衣巷,而今已經荒涼冷落,籠罩在寂寥慘澹的氛圍之中。從中我們可以清晰地聽到作者對這一變化發出的滄海桑田的無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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