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手記

地下室手記

《地下室手記》不僅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代表作,也預視了他後來5本重要的長篇小說:《罪與罰》、《白痴》、《群魔》、《少年》、《卡拉馬佐夫兄弟》。本書也被認為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創作過程中的一個轉折點,與之前的《窮人》、《被侮辱與被損害的》、《死屋手記》等充滿了人道主義同情的作品相比,之後的作品哲學意味更濃,更富于思辨性。正是從本書開始,陀氏的歷史哲學、神學、宗教哲學等開始陸續在其作品中得到反映。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本書描寫一個虛構的、但作者認為他當時的社會不但可能,而且甚至必然存在的人物,由主角地下室人以第一人稱的方式敘述,地下室人是名年約40的退休公務員,他的內心充滿了病態的自卑,但又常剖析自己。全書主要由兩部分組成:第一部分是地下室人的長篇獨白,內容探討了自由意志、人的非理性、歷史的非理性等哲學議題。第二部分是地下室人追溯自己的一段往事,以及他與一名妓女麗莎相識的經過。小說以悲觀主義對抗車爾尼雪夫斯基的長篇小說《怎么辦?》的歷史樂觀主義,認為思想和感情經常處於矛盾狀態。一般認為本書第一部是存在主義的先聲。

作品目錄

第一章 地下室

第二章 漫話潮雪

創作背景

西方資本主義文明在給古老的俄羅斯民族送來科學與理性的同時,也帶來了足以腐蝕人性美好的物質主義、利己主義和拜金主義,在19世紀的俄羅斯隨著社會轉型的不斷加快,人們思想觀念中的主流道德規範也在悄悄地發生著變化。“陀思妥耶夫斯基生活的時代,是俄國封建制所決定的與生俱來的生存權遭到一切都被允許的資本主義社會所取代的時代,他高度戲劇化的一生更堅定丁他對金錢在生活和人際關係上具有中心地位的觀點,這成為了他創作中的基石之一。

作為作家前後期創作的轉型之作,《地下室手記》完成於1864年。這一年在作家幾十年人生歷程中的意義應不亞於1849年在陀氏一生中所留下的影響。1849年的被捕與槍決事件以及1864年所發生的一系列不幸對於陀思妥即夫斯基來說都是身心的巨大折磨。作家在這一年先後遭遇了物質、感情、事業、精神的多重打擊,這對於作家此間的創作無疑具有很大影響。誕生於這一年的《地下室手記》,被許多人稱為是作家所有作品中最惡毒的一部。後來陀氏回憶起這一創作,也認為其中所包含的思想與主旨“太晦暗了”。

作品賞析

陀思妥耶夫斯基通過地下人對美滿家庭的構想以及對即將來臨的責任的逃避,方面讓人們看到了家庭烏托邦的美好,另一方面卻也揭示出生活對個體的壓迫,這種壓迫本質上來自惡劣環境對人性的逼迫,使人在隨幸福而來的責任面前感到無法承受的沉重,“地下人”最終對於幸福選擇放棄,讓人對家庭烏托邦的理想感到深深的惋惜,同時也讓人更加強烈地怨要努力去追尋那個理想中的人類社會。

在《地》里,人開始用自己的自由,對上帝信仰產生懷疑,對理性加以否定。主人公不斷探索並發現了人的精神世界裡的問題,這種對上帝是否存在的因惑和人類的焦慮,與薩特提出入在信仰坍塌時代的自由觀是相互印證的。陀氏在其中揭示了人的精神世界的悲劇,認為對上帝不再信仰的人,必然會得出“一切都是允許的”這一論斷,奉行這個“真理”的人最終將走向毀滅,也即精神世界趨於瓦解。專注於自己的人員終並不會獲得自由,只會殘害了自由,悖逆上帝的人性導致了人的自我毀滅。

作者試圖在“自明的常識”之外,爭取被“自明”和“常識”,即被理性扼殺了的人的權利。在這個世界中,人們自由地過著他們所選擇的生活,“人即自由”這一後來存在主義的經典命題已初現端倪,在存在主義看來,“自由選擇”主要有三個方面:選擇什麼、怎樣去選擇相選探的結果,《地下室手記》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確定了人本質上是自由的,也透露出來自由可能被濫用。

小說體現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詩學的全部藝術特色,內容深刻,形式詭異,既像小說,又像懺悔錄,又像哲學論文。作品主人公既像壞人,又像好人;既像小人,又像一個飽經滄桑、逆來順受的人;既像英雄,又像“非英雄”,又什麼都不像。“地下室人”被認為是“自我中心主義者的典型”,但是又有人認為,“地下室人”是俄國的哈姆雷特,是“多餘人”的當代變形。

本書被認為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五部長篇小說的總序,是其創作中的里程碑。

作品評價

在陀氏逝世不久,革命民粹派代表、批評家米哈伊洛夫斯基發表長篇論文《殘酷的天才》,從心理學的角度對陀氏的創作提出嚴厲批評,認為陀氏在很多作品中都在玩“狼和羊的遊戲”。他認為《地下室手記》就是作家詳盡描寫狼吞噬羊時的詳盡感受的開端。在地下人與麗莎的關係中,陀氏通過地下人對麗莎感情的折磨,找到了作為人的最高享受,不僅喜歡折磨人,而且也喜歡受人折磨,這就是陀氏“殘酷天才”的表現。米哈伊洛夫斯基的這一著名論斷為後來的高爾基所接受和繼承,進而對整個蘇聯時期的陀氏文學批評產生了深遠影響。

對於陀氏的這種病態寫作心理,平民出身的高爾基對此頗為排斥。高爾基在1913年9月、10月的《俄羅斯言語報》上接連發表文章:《論卡拉馬佐夫氣質》和《再論卡拉馬佐大氣質》充分闡釋了他對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看法。高爾基認為陀思妥耶夫斯基筆下的人物“是遭到極度歪曲的靈魂,絲毫沒有值得欣賞之處。”甚至認為這種人物的“畸形醜惡是會傳染的,會向人灌輸對於生活、對於人的憎惡。”一直到1934年的第一次蘇聯作家代表大會上,高爾基仍堅持這一看法,認為陀氏“在《地下室手記》的主人公身上,以特別鮮明完美的文字描繪,寫出了自我中心主義者的典型,墮落退化者的典型。由於高爾基在蘇聯文學中的崇高地位,他對陀氏的看法被奉為經典,成為蘇聯陀學研究的主流意見。

1887年,以宣揚“強力意志”著稱的哲學家尼采讀到“手記”,這是他第一次遇見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後不禁驚呼自己超乎尋常的欣喜,直言這來自血統的本能。法國作家紀德認為,“這部小說是他寫作生涯的頂峰,是他的扛鼎之作,或者,如果你們願意,可以說是打開他思想的鑰匙。”

譯本一覽

1994年,《地下室手記》,孟祥森譯,書華出版
1995年,《地下室手記》,伊信、蔚乾譯,商務印書館
1997年,《地下室手記》,陳塵譯,解放軍文藝出版社
2004年,《雙重人格/地下室手記》, 臧仲倫 譯,譯林出版社
2010年,《地下室手記:中短篇小說集》,陳燊譯,河北教育出版社

作者簡介

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1881年),19世紀俄國文壇上最耀眼的明星之一,與列夫托爾斯泰、屠格涅夫等人齊名,是俄國文學的卓越代表。陀思妥耶夫斯基走過的是一條極為艱辛、複雜的生活與創作道路,是俄國文學史上最複雜、最矛盾的作家之一,這使得他的作品在深度上達到了極致。即如有人所說“托爾斯泰代表了俄羅斯文學的廣度,陀思妥耶夫斯基則代表了俄羅斯文學的深度”。代表作品主要有《罪與罰》(該作為他贏得了世界性的聲譽)、《死屋手記》、《少年》、《白痴》、《卡拉馬佐夫兄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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