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煥之

倪煥之

《倪煥之》是葉聖陶一九二八年寫的一部長篇小說,連載於當時的《教育雜誌》上。《倪煥之》真實地反映了從辛亥革命到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一部分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生活歷程和精神面貌,反映了五四、五卅這些規模壯闊的革命運動曾經給予當時知識青年和巨大影響。

基本信息

內容簡介

倪煥之倪煥之

主人公倪煥之,是個熱切追求新事物的青年。同辛亥革命失敗後不少進步知識分子一樣,他最初把救國的“一切的希望懸於教育”,真誠地期待著用自己的“理想教育”來洗滌盡社會的黑暗污濁。他還憧憬著一種建立在共同事業基礎上的互助互愛的婚姻關係,愛慕和追求一個思想志趣和自己相似的女子金佩璋。然而,嚴酷的現實生活,破滅了倪煥之的許多不切實際的空想。不但在教育事業上多次碰壁,而且家庭生活也遠違初衷。婚後的金佩璋,沉沒於瑣細的家庭事務中,對於前途、理想、教育、書本都不再有興趣(作者在這裡實際上寫出了長期封建社會遺留下的習慣力量給予婦女以多么深重的影響),這使倪煥之深深感到“有了一個妻子,但失去了一個戀人、一個同志”的寂寞和痛苦。五四運動到來,大批倪煥之式的知識青年被捲入革命浪潮里。在革命者王樂山的影響下,作品主人公開始把視線從一個學校解脫出來,放眼“看社會大眾”,投身於社會改造活動。“五卅”和大革命高潮期間,倪煥之更是參加了緊張的革命工作。由最初改良主義性質的“教育救國”到後來轉向革命,倪煥之所經歷的這一道路在當時進步青年中具有很大的代表性。然而人物的這種轉變畢竟只是初步的。他被時代浪潮推涌著前進,卻還沒有使自己化為浪潮中的一滴水,一旦革命形勢逆轉,也便容易乾涸。在“四一二”反革命大屠殺後,倪煥之並未像王樂山那樣堅持英勇鬥爭,卻是脆弱地感到“太變幻了”,竟至悲觀失望,縱酒痛哭,懷著“什麼時候會見到光明”的疑問和希望死去。主人公的這種結局,實際上正是對一切不能與民眾真正結合的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鞭打。

作品評價

作者生活經驗的限制和思想認識上的弱點,自不免對作品發生影響。倪煥之轉向革命之後,反而缺少正面具體的描寫;革命者王樂山的形象,也相當模糊;這些都使長篇到第二十章以後顯得疏落無力,不如前半部針腳綿密。此外,作者在估計當時革命形勢方面所存在的某些疑慮,也妨礙了他對倪煥之臨終前的悲觀情緒作出更為有力的批判。儘管如此,長篇《倪煥之》仍不失為一部較好的作品。金佩璋這樣一個負荷著“傳統性格”的女性,能夠在丈夫死後“萌生著長征戰士整裝待發的勇氣”,要“為自己,為社會”做一點事,雖然她的這種思想轉變過程未被細緻描寫,卻也清楚地顯示了作者本身對生活和革命前途的積極態度。其他一些次要人物,無論是進步而帶有較多自由主義色彩教育家蔣冰如,或者貪婪陰險的土豪劣紳蔣老虎,也都寫得面目清晰可辨。葉紹鈞曾在長篇初版本《自記》中說:“每一個人物,我都用嚴正的態度如實地寫,不敢存著玩弄心思。”《倪煥之》所以能成為中國現代文學史上較早出現的重要長篇,正是跟作者這種嚴肅認真的創作態度分不開的。

作者簡介

葉聖陶(1894年10月28日-1988年2月16日)原名葉紹鈞,漢族人。字秉臣。江蘇蘇州人,著名作家、教育家、編輯家、文學出版家和社會活動家。葉聖陶曾擔任多項職務。解放後,葉聖陶曾擔任出版總署副署長、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長、教育部副部長。他也是第五屆全國人大常務委員、第五屆全國政協常委委員、民進中央主席。葉聖陶於1988年2月16日於北京逝世,享年94歲。

內容摘要

吳淞江上,天色完全黑了。濃雲重疊,兩岸田畝及疏落的村屋都消融在黑暗裡。近岸隨處有高高挺立的銀杏樹,西南風一陣陣卷過來涌過來,把落盡了葉子的杈椏的樹枝吹動,望去像深黑的完影,披散著蓬亂的頭髮。

江面只有一條低篷的船,向南行駛。正是逆風,船唇響著汩汩的水聲。後艄兩支櫓,年輕的農家夫婦兩個搖右邊的一支,四十左右的一個駝背搖左邊的。天氣很冷,他們搖櫓的手都有棉手籠裹著。大家側轉些頭,眼光從篷頂直望黑暗的前程;手裡的櫓不像風平浪靜時那樣輕鬆,每一回扳動都得用一個肩頭往前一掮,一條腿往下一頓,藉以助勢;急風吹來,緊緊裹著頭面,又從衣領往裡鑽,周遍地貼著前胸後背。他們一聲不響,鼻管里粗暴地透著氣。

艙里小桌子上點著一支紅燭,風從前頭板門縫裡鑽進來,火焰時時像將落的花瓣一樣嚲下來,因此燭身積了好些燭淚。紅燭的黃光照見艙里的一切。靠後壁平鋪的板上疊著被褥,一個二十五六的人躺在上面。他雖然生長在水鄉,卻似乎害著先天的暈船病,只要踏上船頭,船身晃幾晃,便覺胃裡作泛,頭也暈起來。這一回又碰到逆風,下午一點鐘上船時便橫下來,直到現在,還不曾坐起過。躺著,自然不覺得什麼;近視眼悠閒地略微閉上,一支捲菸斜插在嘴角里,一縷青煙從點著的那一頭徐徐裊起,可見他並不在那裡吸。他的兩頰有點瘦削,凍得發紅,端正的鼻子,不濃不淡的眉毛,中間加上一副橢圓金絲邊眼鏡,就頗有青年紳士的風度。

在板床前面,一條胳臂靠著小桌子坐的,是一個更為年輕的青年。他清湛的眼睛凝視著燭焰,正在想自己的前途。但是與其說想,還不如說朦朧地感覺來得適切。他感覺煩悶的生活完全過去了,眼前悶坐在小艙里,行那逆風的水程,就是完篇的結筆。等候在前頭的,是志同道合的伴侶,是稱心滿意的事業,是理想與事實的一致;這些全是必然的,猶如今夜雖然是風狂雲陰的天氣,但不是明天,便是後天或大後天,總有個笑顏似的可愛的朝晨。

初次經過的道路往往覺得特別長,更兼身體一顛一盪地延續了半天的時光,這坐著的青年不免感到一陣煩躁,移過眼光望著那躺著的同伴問道:“快到了吧?”雖然煩躁,他的神態依然非常溫和,率真;濃濃的兩道眉毛稍稍蹙緊,這是他慣於多想的表征;飽滿的前額承著燭光發亮,散亂而不覺得粗野的頭髮分披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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