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廣位

何廣位

在河南省焦作市孟州城伯鄉武橋村,有一位傳奇老人何廣位,一生中。何廣位一聽此話,心裡可有點不是滋味,不服氣地說:“到明天后半晌,俺如果在這裡捉不住幾隻野豬,一準在村頭請全村老少爺兒們的客。眼看這位民兵營長要命喪豹口,何廣位箭步來到樹下,兩隻鐵鉗般的大手抓住老豹的尾巴,用盡渾身之力,“嘿”地一聲,將惡豹在空中“刷刷”掄了起來,然後緊甩在地,來了個泰山壓頂之勢,將它緊壓膝下,接著取出早已備好的布袋,將惡豹裝了進去。

基本內容

《水滸傳》中的好漢武松,借酒後之勇,持五尺哨棒,打死一隻猛虎,贏得了舉世稱頌。在河南省焦作市孟州城伯鄉武橋村,有一位傳奇老人何廣位,一生中,他憑著一身孤膽、一雙鐵掌,總計打死和活捉了7隻猛虎、9頭野牛、230多隻金錢豹、700多隻野豬、800多隻惡狼,被人稱為“當代活武松”。如今,上海、天津、西安、鄭州、洛陽、焦州等城市的動物園裡還飼養著他親手抓來的各類野生動物的後代。更可敬的是,在《野生動物保護法》沒頒布實施之前,他將捉的最後一隻金錢豹無償捐贈給中國少年兒童基金會。從此,他帶領全家主動“下崗”,重謀新的生路,並開發了中華奇酒——何廣位家酒。2004年1月4日,一生經歷坎坷的何廣位溘然長逝

何廣位何廣位

1909年,何廣位出生於安徽省宿縣何家牌坊村一戶農民家裡。在舊社會,一年間,他的父親被人打傷致死,大弟弟活活餓死。母親一氣之下,幾乎雙目失明,為了養活母親和不懂事的小弟弟,何廣位只好到縣城去當童工。因他生來脾氣倔犟,加上飯量奇大,投奔幾家工廠,都遭到了拒絕。無奈,他只好背井離鄉,四處乞討為生。14歲那年,他討飯來到駐馬店鎮上,被一位好心的賣藝人收為徒弟,在師父的嚴格訓練下,練就了一身過硬的拳術。從此,他便每日跟師父在街頭打拳賣藝為生。盧溝橋事變後,出於中國人的志氣和正義感,師徒兩人與幾個日本鬼子展開了一場搏鬥。在這場搏鬥中終因寡不敵眾,他被迫與師父分了手。我要講的故事便從這裡開始了……

重要事件

惡獸驚夢巧擒狼

何廣位何廣位

14歲那年,他討飯來到駐馬店鎮上,被一位好心的賣藝人收為徒弟,在師父的嚴格訓練下,練就了一身過硬 的拳術。師父綽號“燕子”,名叫王進。從此,他便每日跟師父在街頭打拳賣藝為生。師父有一手絕招何廣位沒有學到:從飛奔的火車輪子下面鑽過去(1923年火車不如2013年快,但那個速度相對於人體也非常快),然後從火車頂上跳過來,何廣位當時有點擔心,沒有學。盧溝橋事變後,出於中國人的志氣和正義感,師徒兩人與幾個日本鬼子展開了一場搏鬥。在這場搏鬥中終因寡不敵眾,他被迫與師父分了手。

何廣位和師父被追散之後,無路可走,只好返回老家,在半山腰搭起了草棚,白天四處討飯,夜晚草棚就宿。三伏天,破草棚經不住太陽的暴曬,夜裡住在裡面又悶又熱,又腥又臭,氣味難聞。無奈,何廣位只好提著爛席片兒睡在外面。一天晚上,他睡得正甜,忽覺臉上吹來一股熱氣,臭味熏人。還沒醒來,野獸一下咬住了他的鼻子,何廣位感到鑽心疼痛。他急忙睜開眼睛,眼前是鋼釘似的獠牙和毛茸茸的大頭,“不好!”他驚叫一聲,然後,“嘣”的一拳,對準這隻野獸狠狠搗了過去。只聽“嗷”的一聲叫,那野獸被打出3米多遠,緊接著他起身迅速撲過去,對準野獸頭部,舉拳痛打。沒打幾拳,那野獸就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這是啥傢伙呢?何廣位到屋裡摸出了火柴,劃著名一看,啊!原來是隻身長4尺、重有百餘斤的大灰狼。他擦了擦鼻子上的血跡,對著惡狼笑道:“好個惡狼,看來你並不是我的對手呀!從今天起俺再不怕你了。”

第二天一早,他扛著被打死的灰狼來到集上,一下子賣了30塊大洋。這意外的收穫使他分外高興,他心裡盤算著:“這打狼既能賺錢,又能充飢餬口,可比要飯強得多呀!”從此,何廣位一心撲在打狼上。第二天,天剛黑,他就拉起那片兒破爛的蘆席,有意放在外面的地上,把身上那破爛的粗布外衣扒個淨光,只穿了一件褲頭,躺在席片兒上又喊又唱,意思是告訴狼:就我一人在這兒睡覺,快來吃吧。唱後,他又閉上眼睛,裝著睡起來,等待著第二隻惡狼撲來。結果他一連等了三四夜,連根兒狼毛也沒見著。咋辦?難道就這樣死板板地硬等著狼來嗎?不,得想個主動進攻的辦法。他買了幾隻公雞,又找來一塊1米見方的木板,在中間相距20厘米挖了兩個拳頭大小的洞眼。然後,他來到山凹里,找到野狼出沒的必經之路,挖了個1米多深的方坑,帶著公雞跳了進去。又把挖好洞眼的木板蓋在頂上,他蹲在土坑裡使勁拍打公雞。公雞拚命地叫起來,狼聽到雞的叫聲,便飛奔而來,把一隻爪子伸進洞眼去掏公雞,但掏了半天,無濟於事,只好把另一爪也伸進另一個洞眼裡。這時何廣位扔掉手裡的公雞,兩手分別緊抓狼的兩隻前爪,用力向下猛拉,把木板平背起來,那狼嘴緊貼木板,大嘴想張也張不開。這時,何廣位就縱身跳出土坑,背對山石,活活地將狼擠死。

就這樣,為了苦度饑寒,留條活命,他被逼走上這條靠打狼謀生的道路。

凶中套險打猛虎

何廣位就用這張1米見方的捉狼板,拿公雞做誘餌,也不知捉了多少只惡狼。

一天下午,他又來到山溝,和往常一樣挖好了“掩體”跳了進去,把帶有洞眼的捉狼板蓋在頭上,然後在下面拍打起雞來,那隻雞被打得扯著嗓門直叫。不一會兒,就聽見了由遠到近的“嗒嗒”聲,坑下的何廣位聽到這隻野獸爪子落地聲音特別重,心裡美滋滋的:這次來的一定是只大傢伙。突然,那傢伙一隻爪子踏到了木板上,震得坑沿上泥土直落。接著,聽見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嗷——”,這叫聲剎那間把個何廣位嚇得是心驚肉跳、頭髮倒豎。“不對勁呀!這隻老狼今天咋發出這樣的吼聲?”他悄悄地順著洞眼往上一看,啊!這哪裡是狼,原來是一隻斑斕猛虎。何廣位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喉嚨口。心想:“今天可壞事兒了,鬧不好這一百多斤非進虎口不可了。”想到此,他急忙用手掐住公雞的脖子,不讓它再發出嘶叫聲。可誰知適得其反,雞叫聲卻越來越高,這時,那板上的猛虎聽到下面公雞的叫聲,又嗅到了人的氣味,便撅起屁股“嘣、嘣”地朝木板上撞了起來,直震得木板四周的散土“嘩嘩”地掉在何廣位的身上。那猛虎撞了一陣,發現效果並不理想,便又跳到木板的一端,用爪子死命地刨起土來。板下的何廣位心如火燎,急忙想著對策:“天哪,我能打過惡狼,可鬥不過猛虎呀!要是老在下面蹲著,肯定是等死;要是出去吧,恐怕也活不成。看來只有跳出坑去見機行事了。”想到這兒,只見他往手心上吐了口唾沫,雙手“噌噌”一搓,然後豎起雙臂,對準頂上的木板猛地向上一推,一下子把個300多斤重的猛虎摔出4米多遠,隨後“唰”地跳到坑外,拉開架式,準備對策。猛虎對這突如其來的一跤毫無防備,當它從地上滾起來時,並沒立即反撲,而是後退了幾步,紮起了虎坐原地不動,兩眼只是惡狠狠地瞪著面前之人。何廣位看到對頭這副兇相,不由得心中怦怦直跳,心想:我可不能讓它看出害怕它呀!咋辦?乾脆,先從精神上壓倒它,興許能把它嚇跑,那就萬事大吉了。想到此,何廣位運了運氣,壯著膽子,扯開嗓門大聲吼道:“打——打——嗨!”他一邊吶喊,一邊手腳不停地連蹦帶跳,直震得山石抖動,峽谷震盪。猛虎好像看透了何廣位的用意,它只是好奇地看著對方那亂蹦亂跳的花架子,依然不動。媽呀!看來這傢伙不吃這套呀!何廣位一時束手無策,心裡更緊張了:跑!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這樣興許能留條活命。想到這裡,何廣位拔腳就向山下跑去。此刻,只聽“哞——”的一聲,那猛虎竟從他頭頂飛撲而過,迎面落在何廣位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何廣位一見此景,可是溝里的柴火——撈(惱)上來了:“他娘的,你這傢伙硬的不怕,軟的不吃,看來今天只有豁出命來,拼它一場,即使你把我姓何的幹掉,你也得挨我幾拳,受受洋罪。”何廣位拿定主意,立刻就地運氣,把全身的氣迅速升到手上,而後猛地拉開了進攻的架勢。

誰人不知,老虎乃是山中之王呀!俗語說,老虎屁股摸不得,吼起來能把膽大的嚇個半死,膽小的嚇個沒命。它那鋼叉一般的獠牙,幾乎是鐵石敢吞;它那能跳善抓的利爪,更是怕人,不管什麼動物的肚皮,只要被它抓過,無不腸破肚爛,一命嗚呼。然而,今天這個人竟不怕它。它火了,一翻身來了個俯首弓背,張開血盆大口,兩眼射出凶光,“呼”的一聲,對準何廣位就飛撲過來。何廣位也毫不示弱,鐵拳緊攥,迎了上去。眼看猛虎的兩隻利爪就要抓著自己的胸膛,他機靈地一閃,“唰”的一聲,猛虎撲了個空,可何廣位後背的衣服卻被劃開一道筆直的長口子。那猛虎第一次進攻,未見成效,更是暴跳如雷,接著又是第二次猛撲,何廣位也隨機應變,飛腳猛擊。可當他一腳剛剛抬起,另一腳下的石子突然打滑,只聽“撲通”一聲,他摔了個後背落地臉朝天。那猛虎瞅準這一空當兒,伸出一對利爪對著何廣位的前胸,“哞”的一聲撲了上來。此刻何廣位也顧不了許多,只好運足氣力,對準猛虎,“叭”的一拳打了過去。這一拳,不高不低、不偏不斜,正打在猛虎的鼻子尖上,直揍得那猛虎滾翻在地,兩隻前爪只顧在鼻子上亂抓亂撓,顧不得起身反撲了。何廣位趁此機會,撲上去抓住虎頭,他根據馬受驚後用鞭抽打耳根的道理,高高舉起鐵錘似的拳頭,朝著老虎的耳後根狠狠地揍了過去。真沒想到,這隻猛虎竟被他活活打了個倒出氣。何廣位站起身來,望著癱在地上的這隻龐然大物,又驚又喜:“中啊!看來我的勁不小呀!不但能斗過惡狼,還能打過猛虎哩!”

後來,他把死虎背到集上去賣,結果比狼價高出幾倍,他看著這意外的收入,喜了,樂了,笑了。由此,他便選定了捕虎逮豹的狩獵生涯。

猴子爭霸做俘虜

1973年冬天,何廣位應焦作市人民公園的邀請,帶著兩個兒子二毛、三毛到濟源太行山上捕猴。

一天早晨,他們選好了地形,在山凹隱蔽起來,首先對猴子的活動進行觀察。

此刻,一群猴子打鬧著跳到他們對面的山崖上。有的在曬太陽,有的抓著藤條在打鞦韆,有的躺在地上讓另一夥伴幫助撓癢。“看,那就是猴王。”何廣位指著前面蹲著的一隻棕色大猴子低聲說道。“咋,猴子還真有頭頭?”二毛驚奇地問。“有,猴子和人一樣,人有領導,猴有猴王。不過他們的頭頭可不是通過選舉產生的,而是打出來的。”“怎么個打法?”三毛也好奇地追問。“在一群猴子中,也有爭權奪利的鬥爭,都想搶權當頭兒。究竟誰來當呢?它們就通過擂台搏鬥來決定:由一膽識過量,自認能擔當大事、統帥全軍的猴子登場挑戰,其他猴子上去應戰,如戰敗,就自動退台。這樣一個一個地格鬥,剩下最後的一個強者就是猴王了。”何廣位說。

他們等群猴走後,就在幾棵大樹下的平地上挖了一個長方形土坑,又在離坑六七米遠的地方堆起了柴草作為隱身之處。緊接著往地上扔了些乾柿、花生、芝麻糖等猴子愛吃的東西,擺好陣勢後就高興地下山去了。

第二天早上,他們剛吃過飯,何廣位就脫掉了工作服,換了身新衣裳,邊換邊說:“猴子疑心特別大。它看你穿身工作服,怕你是獵人,就格外警惕。我穿身新衣裳,它們以為我是個文質彬彬的幹部,就去掉顧慮。另外,這身衣裳要一穿到底,決不能半路更換,不然也就一事無成了。今天,咱去捉猴,一定要隱蔽,可不要讓猴子的哨兵發現了你們。”“咋,猴子還有哨兵?”“有,在猴子中間,哨兵也不是好當的。當哨兵的猴子必須身強力壯、機智靈活、責任心強,也是通過選舉產生的。在一群猴子中,走在前面的一隻獨猴就是哨兵。當大夥都在吃、喝、玩、樂時,它就站在樹的頂端,或在山的最高處,耳聽六路,眼觀八方,一旦發現情況,它就發出呼叫報警。如果它咬著牙,發出吱吱的緊急呼聲,就是下令趕快逃跑。”何廣位說完,便掂起為猴子準備的野餐,大步向挖坑的地方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何廣位離土坑還有老遠,就聽得“哨兵”“吱吱”長叫兩聲,群猴霎時跑得無影無蹤。

何廣位站在樹下,大聲唱起來:“柿餅好吃花生香,誰有本事誰來嘗嘗。”唱罷,他把大把的柿餅、花生和大棗撒了一地,而後就走了。第二天、第三天,天天如此。時間長了,猴子嘗到了甜頭,認為哼唱的人是專門來給它們送吃的,也就不再害怕了。猴子們由遠到近,由怕到不怕,有時甚至老何還沒撒完吃食,群猴們就跑來搶吃。幾天過去了,何廣位看捕猴時機已成熟,便在一天深夜,和兩個兒子抬來早已編好的坑蓋,一端用釘釘在地上,一端用支桿頂著,用鐵絲死死地綁了起來。第二天一大早,何廣位又哼著那句單調的曲子,把食物撒進坑裡。

當他走後,猴子們卻沒有像前幾天那樣上前搶食物,它們被突然出現的坑蓋嚇住了。多心的猴子們首先爬到綁死的坑蓋上,拚命地晃來晃去,當它們見坑蓋是個死傢伙,不會出現意外時,才放心大膽地跳進了坑裡,搶著吃了起來。

好了,到該下手的時候了。當天夜裡,老何帶著兒子們來到坑邊,把捆綁坑蓋的繩子解掉,用活支桿支住坑蓋,用一根麻繩拴在支桿上。三毛鑽進早已堆好的柴草里,拉著繩子等待著天亮。

東方升起了太陽,何廣位又和往常一樣,哼著老調,把食物撒進了坑裡。他剛剛離去,群猴就大膽地跑了過來。這次,它們對那搖過的坑蓋毫不介意,直接跳入了坑中。三毛看看時機一到,猛地一拉繩子,支桿倒了,坑蓋“叭”的一聲蓋了起來。何家父子順利地將這些“俘虜”送到了焦作市人民公園。

野豬自盡巧安排

1978年秋天,何廣位帶著二毛、三毛到山西省陽城縣豐山嶺一帶狩獵。路上,他們看到大片的玉米正吐紅纓,長勢喜人,可還不到收秋時節,玉米就橫七豎八、東倒西歪,穗子不是被咬碎,就是被拔走了。此刻,遠處傳來了“嘰嘰”的野獸叫聲,何廣位一聽便知是農業的大敵——野豬在作怪。一隻野豬,一年至少要糟蹋100多公斤糧食。它們經常成群結隊地四處遊蕩,還常到村子裡偷吃糧食,糟蹋儲藏的蘿蔔和大白菜,拱倒老百姓的水缸……

何廣位聽到野豬的怪叫,便命令兩個兒子悄悄地跟隨觀察。來到樹林深處,發現竟有6頭大小不一的野豬。為了一網打盡,弟兄倆沒當即動手,悄悄返回,向父親匯報了“敵情”。三人決定先到村里安排好住處,給大隊領導匯報後再動手乾。

他們來到村大隊部,這裡正召開護秋動員會。他們當眾談了要打野豬的想法。誰知話音剛落,卻引起一陣笑聲,老支書漫不經心地說:“去年秋天,我們組織了一個連的民兵去打這些傢伙,結果打了十多天,連根野豬毛也沒打著。哎!現在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朝天放槍,能把它嚇跑不糟蹋莊稼就不錯了。你們沒槍沒刀,還想打野豬,我看是石獅的屁股——沒門。”

何廣位一聽此話,心裡可有點不是滋味,不服氣地說:“到明天后半晌,俺如果在這裡捉不住幾隻野豬,一準在村頭請全村老少爺兒們的客。”說罷,領著兒子離開了會場。

第二天早上,太陽已升得老高了,父子三人還睡得香甜,直到八九點鐘,才起了床。父親命令道:“老二,你去給隊長說,藉口大鍋拉到村頭老柳樹下。老三,你去砍些燒火棍棒來。我去挖灶燒火。”父子三人各乾其事去了。

“白鬍子老漢打不住野豬真要請客了!”這訊息在村里一下子傳開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齊擁到村頭去看稀罕,直把那口大鍋圍了個水泄不通。

10點鐘時,何老漢才把燒火棍一擲:“老二老三,時間到了,快去把‘米’拿來下鍋,咱好請客呀!”“中!”二毛肩背一根木槓,手裡掂了根麻繩,三毛提了兩掛鞭炮,徑直向預先偵察好的目標奔去。

弟兄二人悄悄來到預定地點,透過掩體仔細觀察,發現這大豬小豬正圍著它們的老祖宗在嬉戲玩耍。

原來,野豬習慣於群體生活,一群野豬,基本都是一個家族:上到高齡的老豬,下至天真的小豬。即使成婚嫁娶,它們也不出這個團圓的大家庭,一家幾輩,老老少少常年生活在一起。

在一群野豬當中,只有一個威望甚高的首領。它的產生可不像猴子那樣通過擂台比武,勝者為王,而是論資排輩,老者為上。因它年邁胡長,見識最廣,經驗豐富,治家有方,這是理所當然的一家之主。這隻頭豬平日除了安排料理家庭日常生活外,每當浩蕩的隊伍開進時,總在前面領路開道。對於下邊的豬子豬孫來講,只有服從命令,不得有半點牴觸和違抗。

說起野豬行進中的隊伍也很可笑。一般來講,野豬行進時,都是很有秩序地列隊行進,即使遇到意外情況,全家突然驚散,但在潰逃的不長時間裡又會自覺地排列成行。隊伍的排列也很有講究,同樣是論資排輩、代代相接,前面帶路的是最老者,後面收尾的是最小者。對於它們來說,這是不變的規矩。

何家二兄弟觀察了一陣,最後決定採取特別的行動:只打頭豬,其餘的全讓它們自己主動地自殺斃命。

他們究竟採取什麼樣的特別行動?野豬又是怎樣個自殺法呢?首先是選擇人與獸的格鬥地點,也就是固定野豬的自殺場地。這地點要根據地形和山勢來定,眼下這群野豬住宿的地點,三面是高山,荊棘叢生,一面是通往山崖高處的山間小道。在這一米來寬的山道最險處,一面是陡峭的山壁,一面是百丈深淵,此處正是野豬的必經之路。二毛敏捷地攀到這個固定的決鬥場,面向深淵,背對山壁,雙手緊緊抓住就近的山樹藤條,警惕地等待著野豬隊伍的到來。

為了迫使野豬頭領把隊伍準確無誤地帶到他們預定的決鬥場,三毛悄悄地運動到野豬所在地的左側,把一掛鞭炮打開,掛在一棵山榆樹上,而後點燃一節早已掐好尺寸的定時火香,將香尾端綁在鞭炮的火藥捻上。接著又機靈地轉到野豬的右側,同樣也掛起鞭炮,點燃綁在藥捻上的火香,不過這節火香要比上節短些。當三毛剛運動到左右兩側的中間,點燃的火香同時引燃了鞭炮,左右兩端“噼里啪啦”響個不停。爆竹聲打破了山林的寂靜,震驚了嬉戲的野豬,頓時,它們沒頭沒腦地亂撞亂碰。向左逃,爆炸聲響,定有埋伏;向右竄,震耳欲聾,定有奇兵;向後跑,何三毛赤膊上陣,手舞木槓,亂蹦亂喊地廝殺過來。無奈,頭豬只得帶領一家老小,順著何家弟兄早安排好了的山間小道沒命地逃去。

野豬的隊伍全在前面拚命逃竄,三毛搖棍吶喊,緊緊追趕。當頭豬剛剛竄到二毛隱蔽的險處,二毛突然躍了出來,你看他,手抓藤條,收腹蜷腿,只聽“咚”的一聲,他那兩隻大腳狠狠地蹬在頭豬腦袋上。那傢伙還沒弄清咋回事就跳下了山崖。由於野豬家族觀念所致,視力較差,加之頭腦簡單,思維能力低下,後面的豬子豬孫來不及止步,也都跟隨著老祖宗一一跳崖自盡。一場激烈而又有趣味的戰鬥結束了。他們抬著勝利的戰果來到村頭的灶前,一陣忙活,香噴噴的野味進入人們口中,一場別開生面的請客大飽了山村人們的口福……

徒手打豹忘生死

1976年冬天,北風呼嘯,寒風刺骨,何廣位獨自一人狩獵來到山西中條山里。

正行走間,忽聽前邊有些動靜,何老漢抬頭一看,只見前面不遠的小山坳里,一隻渾身褐色的金錢豹正在連啃帶抓地把一頭150多公斤重的大黃牛撕得血肉橫飛。那豹子吃了一陣,舔了舔舌頭,伸了伸懶腰,在地上打了個滾,兩隻爪子抖著死牛尾巴揚揚得意地玩耍起來。這時,何廣位已潛伏在離金錢豹200多米遠的樹叢中。他正準備伺機發動進攻,忽聽身邊“沙沙”一片樹葉響,定睛一看,不遠處的樹叢中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槍口,正對著那隻金錢豹。何廣位悄悄轉到那人身後,微微一笑低聲說道:“老弟,你來打還是我來乾?”那人白了何廣位一眼,又看看自己的自動步槍,言外之意——你赤手空拳有何辦法?還是讓我的子彈來說話吧。何廣位會意地笑笑,說:“好好,不過,你千萬要小心。”說罷,悄悄下山去了。

此人是當地的民兵營長。他早晨提前起床,帶著步槍來到山上打獵。剛上山坡,老遠就發現一隻金錢豹正吃著牛肉美餐,他立即架槍瞄準準備射擊。

只因他打豹心切,何廣位剛走不遠,他就扣動了扳機,只聽“啪”地一聲槍響,那隻金錢豹慘叫一聲,便一頭栽倒在地。民兵營長等了片刻,不見有什麼動靜,以為惡豹已中彈身亡,便興沖沖地朝豹子跑去。哪知剛到跟前,只見那隻惡豹突然騰空躍起,向他撲去。民兵營長大吃一驚,身不由己地退了幾步。這一退不要緊,民兵營長一腳踩在一塊大石頭上,身子一歪,連人帶槍朝山坡下滾去。

再說那隻金錢豹,由於民兵營長槍法不準,只被打傷了一條前腿,這一來更惹得它獸性發作,緊追民兵營長不放。民兵營長滾到了半山坡,被一棵大樹擋住了,眼看他大禍臨頭,危在旦夕。正在豹子張口傷人的危急關頭,只聽“嗨”地一聲吶喊,惡豹實實挨了一鐵拳,一個踉蹌跌翻在地。

有人問了,這是怎么回事?原來何廣位剛走不遠就聽到了槍聲,根據經驗判斷,如果那隻豹被一槍打死便罷;如打不死,豹子非報復不可。所以,他慌忙趕了回來,正好遇上這個險情,於是他急速揮手一拳,打中了受傷的金錢豹。此刻,火冒三丈的金錢豹“噌”地一下向後跳了一丈多遠,扎了個虎坐。這時,何廣位穩紮雙腳,緊握鐵拳,擺開架勢,連喊三聲:“打!打!打!”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響,直震得草動樹抖,山谷震盪。那生性好鬥的金錢豹哪肯示弱?只見它瞪著銅鈴般的雙眼,張著血盆大口,齜著鐵釘般的獠牙,伸出刀般的利爪,身子向後一坐,“嗷”地一聲,縱身躍起兩丈多高,對準何老漢猛撲過來。何老英雄就盼著金錢豹這一猛撲。你看他:怒目圓睜,鐵拳緊攥,運足全身力氣,照準金錢豹的鼻子“嘭”地就是一拳,直打得金錢豹鼻子酸痛,兩眼流淚,搖頭拱地,“嗷嗷”直叫。

被大樹攔著的民兵營長目睹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他見惡豹又要反撲,嚇得丟掉半自動步槍,抱著攔身大樹就往上爬,嘴裡還不住地亂喊:“快打死它,快打死它!”他只顧亂喊,可不知道豹子還有個吃軟不吃硬的習性,更是個爬樹的能手。惡豹深知不是何廣位的對手,竟折身應著喊聲向樹下撲去,它看到地上掉落著半自動步槍,張開大嘴就把槍托咬了個粉碎,然後抱樹往上爬。

眼看這位民兵營長要命喪豹口,何廣位箭步來到樹下,兩隻鐵鉗般的大手抓住老豹的尾巴,用盡渾身之力,“嘿”地一聲,將惡豹在空中“刷刷”掄了起來,然後緊甩在地,來了個泰山壓頂之勢,將它緊壓膝下,接著取出早已備好的布袋,將惡豹裝了進去。

西天染起了朵朵晚霞。何老英雄挽著民兵營長的臂膀,扛著活捉的獵物,踏著落日的餘暉,高高興興地向山下走去。

後來,這隻金錢豹被送往焦作市人民公園,供遊客們觀賞。

個人生活

大義捐豹砸飯碗

自打參加省政協會議後,一樁沉重的心事重重地壓在何廣位的心上,臉上也不時地布滿了層層“愁雲”。這天,他把兒子二毛和三毛叫到跟前,說了自己在政協會議中的表態,兒子們個個低頭不語。靜了片刻,三毛突然說道:“那以後你這個‘當代武松’、擒豹英雄不是當不成了?”老何笑道:“咱是個啥屁英雄?話又說回來,那雷鋒、王傑都沒捉過虎、逮過豹,不照樣是英雄嗎?”“以後咱們不再捉虎擒豹這都可以,可山里眾多的村民照樣亂打亂殺,豹不照樣減少嗎?”二毛不服地反問。“那也有法兒,咱向上頭提個醒兒,建議國家立個王法。這樣,不就免去了眾多豹子的死罪嗎?”何家父子三人像是一個特別議政小組,在小小的何家屋裡商量著國家大事,並作出如下決定:

(1)再捉最後一隻豹子,捐贈中國少年兒童基金會,並由筆者負責與北京方面聯繫,洽談接收及運送活豹的有關事宜。

(2)在向北京聯繫捐豹過程中,何家父子三人同時進山生擒豹子,也了卻一樁心愿。

(3)以後家族以什麼方式謀生餬口,待捐豹之後再做打算與安排。

何氏父子三人作出了如此鄭重的決定,何廣位的人生轉折也由此開始了。

我愉快地接受了何家父子的重託,捐豹的書信像一隻只潔白的“和平鴿”,帶著何家父子那顆顆沸騰的心飛向北京。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日子,我懷著敬佩的心情,目送何家父子奔赴狩獵的山林。

這年冬天,我正在上班,突然郵遞員送來一封加急電報,急忙打開一看,上寫道:“金錢豹已被活捉,望速來車接應,山西省熱流鄉固陽村。落款何廣位。”當時我不顧三七二十一抓起腳踏車向武橋村飛奔而去。武橋村委會得知此信,更是積極配合,隨調車輛,向深山飛馳而去……

活豹被安全地帶到了何廣位家裡,我看著豹子,心裡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我連向中國少年兒童基金會去了幾封信,北京也確實回了信,說是以前各界人士對少年兒童關心備至,不是捐款就是捐學習用品,可今天卻來了個捐活豹,還是頭回遇到的新鮮事哩,他們答應接收,並表示感謝,但怎樣接收這隻活豹,收後放養在什麼地方還有待於研究。

一天、兩天、三天,一月、兩月、三月……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可這個“還有待於”還只是個“還有待於”。眾所周知,豹是張嘴貨,天天要吃喝,而它的生活標準及享受待遇要比人高得多。一日三餐,專人伺候,挑肥揀瘦,肥肉相不中,專門吃瘦肉,一天兩三公斤,一點不能少。何家父子每天省吃儉用,上街買肉,精心照料著這個心愛之物。久而久之,何家父子承受不了啦。因經濟上的困難,他們不得不弄虛作假,把瘦肉拉開口子,裡面裝上肥肉,哄著豹子進餐。可這隻豹子眼裡卻揉不得半粒沙子,覺得何家父子對它不公,虐待了它,弄虛作假欺騙它,一氣之下竟來個絕食鬥爭,湯水不進。這可急壞了何家父子,無奈,何廣位只得對它做耐心細緻的“思想工作”,展開人豹感情交流。他站在絕食的豹前,語重心長地說:“夥計,請你原諒,不是我對你外氣,只是咱家的日子太不寬裕,也真愧對你了。既然咱們過到了一起,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湊合著過吧!”他好話說了半天,可豹子只是白了他一眼,而後緊閉雙目,來個不予理睬。這時的何廣位強壓心頭怒火,又說道:“夥計,別生氣,氣大傷神。好了,我老何今天對你掏個實話,俺全家就是砸鍋賣鐵也得對得住你,決不讓你受半點委屈。”說罷,轉身而去。

次日清晨,何廣位毅然搭車奔赴洛陽,把自己唯一的一件價值1300多元的皮大衣脫了下來,以360元的價格賣了出去,換回了鮮嫩的瘦肉,金錢豹總算終止了絕食鬥爭。

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堅強的英雄再也等不下去了,他們答應了安陽公園以一萬多元價格的再三求買。活豹起運,送往安陽公園。說也怪哉,裝著活豹的汽車剛剛啟程兩個多小時,鄭州動物園的卡車就開到了筆者門前,並拿了全國少年兒童基金會的來信與證明,說是經過和上級領導及有關單位多次協商,決定以全國少年兒童基金會的名義接收金錢豹,並送往鄭州動物園展覽。於是,大卡車飛速向安陽追去。

經過交接,等待一年之久的金錢豹終於在鄭州動物園安下了舒適的家。何老英雄也總算了卻了最後一樁心愿。

自打捐豹後,何廣位全家喜憂參半,雖實現了老人最後一樁心愿,但從此砸了自己的飯碗,以後到底靠啥謀生呢?

孟州有句土話:餵母豬,栽桐樹,自己選擇自己路。三毛首先承包了村裡的麵粉廠,但行情有變,利潤難見,很快就關了門。二毛想利用村頭廢棄的破舊磚窯創辦“野生動物研究所”繁殖飼養野生動物,但因條件所限,最終沒能實現。二毛、三毛又合夥利用自己有把高超的木工技術,購置了採伐工具,拉進深山,和山村聯營,準備利用森林優勢,開發木材加工。可何廣位得知後,堅持要保護森林資源,阻止伐木賺錢,兒子們不得不聽從何廣位的阻止,又一個謀生的萌芽還未破土就又夭折了。

三次尋路,三次無望;三次起步,三次失敗;三次希望,三次破滅。就這樣,何廣位個人斷了個人的生路,自己砸了自己的飯碗。在重尋生計的路上,他受盡了挫折磨難。一輩子生性剛烈的何老英雄面對無情的事實,飽經滄桑的臉上終於流下兩行無奈的辛酸淚水……

豹獻秘方創大業

上期講到何廣位三次創業,三次失敗,空有一手擒豹本領,卻找不到施展的地方。“娘的,活人還能讓尿憋死!我就不信咱放著兩隻手,還找不來一碗填肚的飯?”火暴脾氣的何廣位終於忍耐不住地發起牢騷來。

“何老在家嗎?”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老英雄從醉意中敲醒。他踉踉蹌蹌地邁步打開緊閉的大門,原來是一對曾和他打過交道的年輕夫妻——崔正山和妻子小聰,他們今天是專程到何家感激治病之恩來的。

原來,小聰前不久出了車禍,兩條腿受了重傷,住院後一條腿由醫院診治,另一條腿則使用何家父子的“神酒”治療。結果,奇蹟出現了,用“神酒”醫治的那條腿很快就好了,沒留任何後遺症。這不,他們專程上門來感謝何廣位救治之恩。他們聊了一會兒,崔正山握住老人的手,感嘆地說:“這酒真中,您是從哪兒討來的秘方?”何廣位漫不經心地說:“哪討的?是金錢豹親口交給俺的唄!”“金錢豹?”小兩口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那是在很早以前,一次,何廣位在山中狩獵,猛然發現一隻金錢豹,本來他打算將它擒拿,可定神一看,這隻豹子兩眼無光、沒精打采,東倒西歪地吃力向前行走。根據他多年的擒豹經驗斷定,這是一隻病豹。眾所周知,人病後有大夫治療,可這山野之獸病後哪有大夫為它醫治。何廣位見此心想,這倒也好,省得我去跟它費勁打鬥,待它病倒後,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撿個便宜,真是頭樁遇到的美事呀。可誰知那病豹一會兒啃了啃石頭,一會兒竟吃起青草。怪呀,豹子是食肉動物,今天怎會吞石啃草呢?老何納悶兒地觀察這種奇怪現象。奇蹟出現了,自打豹子吞石吃草後,不大一會兒,它竟精神抖擻,威力猛增,大搖大擺地向前走去。後來,又碰到過幾隻病豹,仍出現這種現象。何廣位更加不解,是呀,自己捉了一輩子虎豹,在狩獵的山中為啥從未遇到一隻死虎死豹呢?噢,豹子原來是有病自醫、有傷自治呀!自此,何廣位常把豹子啃的石頭和青草采來泡入隨身攜帶的酒壺裡,喝了之後感覺精神煥發。你別說,何廣位喝了這酒以後,不知不覺地發現他原來的腰腿關節痛沒有了,原來昏花了的雙眼竟格外明亮起來。因此,當他在山野摔傷或被亂刺扎破皮膚時,也常用此酒抹擦傷處,結果不但能夠止疼,而且好得很快。後來他又加入鹿茸、蟲草等中藥泡酒,服用效果更佳。除此,還有滋陰壯陽、補虛養腎、活血祛風等功效。

後來何老索性弄來一口大缸,把這些奇藥異草採集回家中用酒浸泡著,平時保健飲用。這事驚動了街坊,鄉親們都聽說何家的酒不但能醫治難病,而且平時喝也有保健作用,遇事都來討些喝。結果,也真治好了鄉鄰們多年的疑難雜症,沒病的飲後還都提了精神,起到了保健作用。一傳十,十傳百。人們就把他這特釀的奇酒叫做“神酒”了。

“對,說乾就乾!”何廣位仿佛在黑暗中突然找到了一條明路。他找到筆者,共同商量開發奇酒之事,筆者與何家父子一起把此想法向主管領導匯報後,得到了當地政府的大力支持。就這樣,一個釀造奇酒的工程轟轟烈烈地展開了,廣位酒業有限公司沒多久就出現在世人面前。

從此,90多歲的何廣位在“當代武松”的名號上又加了一個時髦的“董事長”頭銜,次子何振湘則當上總經理。

社會評價

參政議政當委員

1983年4月,何廣位正帶著兒子在山西中條山上擒豹,突然接到縣裡的緊急通知,要他馬上下山。他接到通知後,懷著忐忑的心情急忙搭車返回孟縣(今孟州)。到了縣委,領導告訴他:省里來了電話,要他到省里去參加政治協商會議。何廣位一聽,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叫我去省里參加會議?”“對,明天就到省里報到。”縣委領導和氣地說。“啥叫政治協商會議?”何廣位好奇地問。縣委領導說:“政治協商會議,簡單地說就是共產黨充分發揮黨外各界知名人士,提出建設意見,共同商討國家大事,搞好社會主義建設。”“怎么,像我這號人還能去商量國家大事?”“能,這次就是讓你專門去商討國家大事哩。”縣委領導笑著說。這天夜裡,何廣位躺在床上,心裡說不出是啥滋味,苦辣酸甜一齊湧上心頭,翻來復去一夜沒合眼。

1983年4月15日是他終生難忘的一天。這天早上,他迎著東方的紅日,邁著矯健的步伐走進了省人民會堂。莊嚴的會場裡,主席台上空懸掛著“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河南省第五屆委員會第一次會議”的巨幅標語。大會在雄壯的國歌聲中開幕了。省里主要領導一排排地坐在主席台上。他坐在會場當中認真地聽著上級領導的報告。接著,大會又頒發了委員證。當他接過委員證時,激動地流出了淚水。

賓館餐廳里,與會委員們八個人一桌,共進午餐。何廣位和著名的戲曲表演藝術家常香玉、申鳳梅等省文藝界委員們同桌落座。開始用餐了,其他人都動了筷子,可何廣位卻雙手放膝,端正地坐著動也不動。常香玉好奇地問道:“老人家,你咋不用餐呢?”何廣位捋了捋鬍子,風趣地說道:“為了大家的胃,我最好不動手;為保證大家吃飽飯,我最好忍著飢餓瞪眼看。”大夥一聽也不知話中其因,都開心地笑了。後來人們才知,他就是一頓飯能吃62個饅頭、外加3斤鹵豬肉的當代活武松——中華奇人何廣位。大會秘書處專門安排了八個人一桌的飯菜,外加兩瓶燒酒供他一個人享用。何廣位面對一桌豐盛的飯菜,操起筷子就幹了起來,紅燒魚淨了,滷牛肉完了,就連那整隻的五香燒雞也被他吃得乾乾淨淨。還有那七碟八盤的糖醋魚、炒海參、爆腰花等,一會兒工夫竟被他風捲殘雲,吃得一乾二淨。接著他用手指擰開瓶蓋,一陣“咚咚”作響,轉眼那兩瓶上等燒酒也被他來了個底朝天。人們驚呆了、喧譁了,新聞記者的相機也被這奇異的現象吸引,那耀眼的閃光燈不停地閃出陣陣亮光。

參加會議的委員們聽說打豹英雄何廣位來了,都想見見他,聽聽他的發言。站在發言席上,何廣位面對精緻的話筒,一時嚇得心裡怦怦直跳。他激動地說:“像我這個在舊社會裡被人看不起的要飯花子、賣藝的下九流,今天黨和人民給了我這么大的榮譽,這真是俺老幾輩人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我首先代表俺老何家對黨和人民的厚愛表示衷心的感謝。”說罷,他肅立話筒一旁,深深鞠了一躬。此舉引得與會委員一陣熱烈的掌聲。“我是個大老粗,沒有文化,螞蟻撒尿——濕(識)不了幾個字,既然當了政協委員,那就得認真地參政議政,啥叫參政議政呢?我昨天思考了一夜,我想就是多寫對黨和人民有益的提案,多在會上發言,不然就對不起‘政協委員’這四個大字,也對不起專門給我安排的一桌飯錢。”他的話音剛落,引得人們一陣笑聲,接著被一陣熱烈的掌聲所代替。

“人們常說:敲鑼賣糖,各乾一行,幹啥吆喝啥。我是個常年與野獸打交道的人,事實使我體會到,山裡的野獸越來越少了。這些野生動物呀!多了不行,糟蹋莊稼,禍害百姓;少了也不行,生態不平衡。今天我想給上頭提個醒,國家應該立個法,對野生動物進行保護。今天我當著大家面表個態,首先從我做起,將捕捉的最後一隻金錢豹,捐贈給全國少年兒童基金會,從此我就洗手不乾,再謀新的生路,多渠道為國家作出新的貢獻。”“嘩——”台下又爆發一陣長時間的熱烈掌聲。

會議結束後,縣委準備去小車把他接回孟縣,可誰知服務員告訴他時,他卻生氣地說:“鄭州離孟縣幾百里路,為我一個人折騰來折騰去,擱不住,擱不住!”說罷他背起挎包,來到長途汽車站,買張車票,坐上了車子回到了家鄉。

到了家裡,兒媳驚奇地問:“爸,聽說縣裡專門派小車接你去了,你咋坐公共汽車回來啦?”何廣位坦然一笑,幽默地說:“公共汽車,公共汽車,你是我的兒媳,我是你的公公,那公公(共)汽車自然也是該我坐的呀!”

神酒奇功鑄圓滿

在世紀之交即將到來之時,何家父子又迎來了他們終生難忘的吉慶時刻。1999年12月26日,隨著幾聲雄雞的啼鳴,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金色的太陽聚集於廣位酒業有限公司的門前。門頭上面,一塊一米寬、三米長的特製匾額高高懸掛,“神酒奇功”四個金色立體大字在黑底的映襯和陽光的照耀下金光四射,這是政協孟州市委員會為廣位酒業有限公司和何廣位老英雄特製的贈品。“神酒奇功”這四個大字不僅是對廣位酒業有限公司的高度評價,更是為何老英雄的人生里程畫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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