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

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

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指1936年10月由中國工農紅軍紅四方面軍主力2.18萬人(占當時紅軍總數的2/5)組成,遵照中共中央之命令,西渡黃河作戰的一支軍隊;在河西走廊,西路軍孤軍奮戰,由於兵力懸殊,最後彈盡糧絕,慘遭失敗,幾乎全軍復沒,在中國革命戰爭史上寫下了悲壯的篇章;很長時期里,西路軍問題是黨史和軍史研究中的一個“禁區”,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在實事求是思想路線的指導下,事件參與者李先念、徐向前、陳雲等直接干預,得到鄧小平支持,研究這段歷史的環境逐漸改善,西路軍的歷史真相逐步得到澄清,並為學界和公眾所接受。

征戰歷程

一九三六年

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政委陳昌浩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政委陳昌浩

10月10日

中共中央、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中革軍委為一、二、四方面軍在甘肅會寧勝利會師發賀電。

10月11日中共中央及軍委發布《十月份作戰綱領》,決定提前執行《寧夏戰役計畫》,集中主力向北發展,奪取寧夏。

10月20日中央電令朱德、張國燾赴打拉池,會見西方野戰軍司令員彭德懷,商定實施寧夏戰役計畫。

10月21日敵胡宗南部第一軍、王均部第三軍、關麟征二十五師、毛炳文部第三十七軍,從東、南、西三面向會寧地區大舉進攻。

10月23日彭德懷致電毛澤東,提出關於寧夏戰役的具體部署。

10月24日 毛澤東電彭德懷並朱德、張國燾、賀龍、任弼時、徐向前、陳昌浩:“同意彭德懷同志寧夏戰役計畫”。

同日 毛澤東、周恩來電令彭德懷:“三十軍迅速渡河控制西岸,……”

同日夜半,三十軍二六三團在靖遠虎豹口強渡成功,一舉突破馬步青部河防陣地,大部隊迅速跟進,控制了渡口。

10月25日九軍繼三十軍渡河。

同日 馬步芳奉蔣介石之令,指示青海省國民兵團(以下簡稱民團)待命出發,增援騎五師。

10月27日三十軍八十九師在靖遠縣吳家川、景泰縣尾泉等地,擊潰敵騎五師馬祿旅和祁明山步兵旅各一部,占領興泉堡、一條山一帶。

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副總指揮王樹聲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副總指揮王樹聲

10月28日拂

曉,三十軍、九軍及四方面軍總指揮部渡河完畢。

10月30日五軍渡河。至此,四方面軍之三十軍、九軍、五軍及總指揮部直屬隊、教導團、婦女抗日先鋒團、少年先鋒團、騎兵師共21800餘人全部渡河。

同日四方面軍總部移駐景泰趙家水。九軍尾隨向趙家水、興泉堡附近集結。敵關麟征部突進靖遠,控制黃河東岸,隔斷了河東紅軍增援寧夏的道路及與河西部隊的聯繫。河東岸的紅四軍、三十一軍向打拉池地區集結,誘敵深入,待機殲敵。

10月31日三十軍迅速擴大戰果,擊破敵騎五師圍困的各據點,使敵防守的黃河防線全線崩潰。

11月1日駐防五佛寺的三十軍八十八師宣傳發動民眾,組織成立“五佛寺抗日促進會”,動員民眾大力支援紅軍。

同日九軍進占鎖罕堡、打拉牌一線,將潰退敵馬祿旅600餘人騎圍困於鎖罕堡圍寨,與之展開統戰外交。

同日馬步青一面急電馬步芳,請求速派援兵;一面急電騎五師參謀長、河防前線指揮官馬廷祥,派人向紅軍虛與講和,為援兵爭取時間。

11月2日徐向前、陳昌浩向紅軍總部、中央軍委報告:“一條山地區人戶稀,糧缺水苦,大部隊難久作戰,條山地區河谷間還不能放重兵。若主力不能迅速渡河,此方因各種關係不便久停時,即我方決先向大靖、古浪、平番、涼州行,而後待必要時,再轉來接主力過河”。

同日馬步芳接到請求增派援兵的急電,立即任命馬元海為河西總指揮,率部趕往一條山。

同日蔣介石任命馬步芳為西北“剿匪”第二防區司令兼第五縱隊司令官。轄屬騎兵第五師及新二軍,負責河西軍務。

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第五軍軍長董振堂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第五軍軍長董振堂

11月3日馬

元海向一條山紅軍陣地發起進攻。四方面軍總部部署力量與敵激戰3晝夜,斃敵騎五師參謀長馬廷祥以下千餘人。紅軍亦傷亡900餘人。

11月4日敵三個團及青海民團進犯打拉牌九軍陣地,被擊潰。

11月5日敵集兩個旅的兵力增援,又被擊潰。紅軍邊打邊追,乘勝占領鎮虜堡。

同日朱德、張國燾電示徐向前、陳昌浩,河西部隊目前最主要的任務是消滅馬步芳部獨立開展一個新局面。

11月6日四方面軍總部制定《平(番)大(靖)古(浪)涼(州)戰役計畫》,擬消滅平番、大靖間的馬步芳部隊,攻取大靖、平番、古浪、涼州,發展創造甘北根據地,配合紅軍主力,打通國際路線,取得軍事援助。隨之在一條山、五佛寺一帶的三十軍於當日夜撤到黃草渠、鎖罕堡擊敵。

11月7日夜,五軍從三角城出動,經吳家川、趙家水抵打拉牌。

11月8日毛澤東、周恩來電示徐向前、陳昌浩:向涼州前進,集中兵力打敵,各個擊破之。

同日因形勢變化,中共中央決定放棄《寧夏戰役計畫》,提出《作戰新計畫》,其中規定:“徐陳所部組成西路軍,以在河西創立根據地,直接打通遠方為任務”。

11月9日紅軍各部隊依預定計畫部署,突擊敵軍重圍的一條山地區,且戰且行,向平大古涼地區行進。

11月10日九軍先頭部隊進入古浪境內,占領乾柴窪。馬元海尾追而至,向九軍發起進攻。次日又激戰一天。當夜,九軍主力撤離乾柴窪向橫樑山轉進。

11月11日中共中央及中央軍委發布命令:河西部隊改稱西路軍,成立西路軍軍政委員會。軍政委員會由陳昌浩、徐向前、曾傳六、李特、李卓然(以上五人為常委)、熊國炳、楊克明、王樹聲、李先念、陳海松、鄭義齋11人組成。陳昌浩任主席,徐向前任副主席。四方面軍總指揮部改為西路軍總指揮部,總指揮徐向前、總政委陳昌浩、副總指揮王樹聲、參謀長李特、政治部主任李卓然。

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三十軍政委李先念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三十軍政委李先念

同日毛澤東

等致電西路軍,徵求單獨執行西進任務的意見。西路軍復電,依據現時敵我力量,估計可以完成任務。

11月12日九軍主力在橫樑山與尾追之敵激戰一晝夜,雙方均有傷亡。

11月13日九軍一部沿黃羊川北上,擊退守敵,占領古浪縣城外邊的牆、山等制高點。

同日中午,被三十軍先頭部隊包圍在土門堡的敵騎五師工兵一營投降。營長馬有明等以下官兵160人自願參加紅軍。

11月14日九軍八十一團向古浪城發起進攻。敵潰逃,紅軍遂占城。

11月15日毛澤東、周恩來致電徐向前、陳昌浩,同意西路軍向涼州前進。九軍當日全軍進抵古浪縣城。

11月16日拂曉,馬元海集重兵在飛機、大炮配合下,向古浪城反撲。九軍連日苦戰,斃傷敵2000餘人,但自身傷亡亦巨,元氣大傷。

11月17日三十軍一部移占武威西四十里舖一線,五軍跟進。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致電黨中央、紅軍總部,請求如打通遠方為主要任務,在現地區創建根據地不能不居次要地位。如遇特殊情況時,是否去打通遠方。

11月18日張聞天、毛澤東、周恩來電示徐向前、陳昌浩:在現地區留住一時期,加緊軍事訓練,恢復體力……並以一部控制古浪險要,以利保持東面地區迴旋餘地。

同日夜,九軍在三十軍接應下,撤出古浪,向駐涼州大河驛的總部靠攏。同時,三十軍八十九師兩個團抵近涼州城下,兩個團及總直騎兵師占領永昌縣城。

11月19日西路軍總部移至武威西四十里舖。三十軍一部防守永昌,一部直趨山丹。

同日林育英、朱德、張國燾、周恩來致電徐向前、陳昌浩:你們任務應在永昌、甘州、涼州、民勤地區創立鞏固的根據地……擴紅、籌資,準備滅敵。並指示與于學忠、“二馬”在共同抗日的條件下談判外交。

11月20日九軍一部進入永昌境內。

11月21日西路軍總指揮部及五軍兩個團移駐永昌縣城。三十軍一部進占山丹城。

同日西路軍先遣工作團與馬步青代表談判,達成口頭停火協定。三十軍後續部隊撤除對武威城的監視包圍,西移至四十里舖、豐樂堡一線。同時,馬步青集結部隊,部署圍攻紅西路軍。

11月22日馬元海集重兵進攻西四十里舖一線,紅軍堅守陣地,激戰3日,給敵以重大殺傷。

11月23日西路軍軍政委員會發布《告全體指戰員書》;五軍接防山丹城;永昌縣臨時蘇維埃政府成立。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電告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張國燾,報告西路軍在永昌、山丹作戰不利,處境困難。

同日 張聞天、毛澤東電告徐向前、陳昌浩:“遠方正討論幫助,但堅決反對退入新疆。你們作戰方法應改變一下,集中最大兵力,包圍敵之較弱一部而消滅之。另以一部兵力鉗制敵之餘部”。

11月24日 徐向前、陳昌浩電告林育英、朱德、張國燾、周恩來並轉張聞天、毛澤東,再次匯報西路軍作戰情況,認為“我們現無能集優勢兵力,彈藥太少,難在甘東地區滅敵”。

11月25日徐向前、陳昌浩、王樹聲電告中央軍委:“現正尋機用伏擊戰擊敵,擬將山丹、甘州敵消滅一部後,即乘勝向甘州襲擊;我受永昌正面之敵壓迫不便滅其一部時,即將三十軍直轉到甘州以西襲臨澤、肅州,五軍及九軍留山丹阻敵”。

同日西路軍前進劇團在慰問九軍途中,與敵遭遇,損失慘重。

是月下旬五軍在山丹縣城內組建起5個基層蘇維埃政府。

出征前夕的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出征前夕的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

12月1日三十軍

軍部進入永昌縣城,後移城西水磨關、南泉田家莊、陳家南莊一帶。

12月2日陳昌浩、李卓然致電軍委總政治部並朱德、張國燾,報告西路軍情況。電稱西路軍減員“總數為4303人,內傷亡營連幹部129人,傷亡團以上幹部15人,黨、團員傷亡約占57%以上,幹部傷亡占50%以上”。

同日蘇維埃山丹縣政府成立。

12月3日馬元海集結主力進攻永昌城東十里舖,迫使紅軍放棄據點。馬彪集結重兵配以飛機、大炮,進攻山丹城。五軍據城固守。

12月4日三十軍一個營夜襲水磨關紅廟墩,擊潰敵騎兵團。

同日西路軍軍政委員會命令各軍,大力擴充騎兵。

12月5日中華蘇維埃永昌區(縣)政府成立。

12月6日馬元海攜部進攻永昌城東關等三十軍防地,經激戰,東關、東水泉失守。

12月7日馬元海調集重兵,配以飛機、大炮,向永昌城東十里舖至二十里舖九軍防地進攻。紅軍奮力拚搏,將敵挫敗。

12月9日西路軍軍政委員會決定,調王樹聲為九軍軍長、陳海松為政委、李聚奎為參謀長、徐太先為政治部主任,並致電中央。

同日蔣介石致電馬步芳:“過河共軍既已消滅過半,應乘此聲威督率所部務於兩星期內撲滅……再民勤極關重要,仰轉……倘遇匪警,務必死守待援。”

12月13日西路軍總部電台收到中央社關於“西安事變”的電訊後,組織向“二馬”官兵展開信函外交和陣地宣傳。

12月14日馬元海再次向永昌發動進攻。

壯烈犧牲的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戰士遺體壯烈犧牲的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戰士遺體

12月15日中央

軍委主席團電示徐向前、陳昌浩:“西路軍目前應在現地區加緊休整,進行政治動員,一面爭取涼州之補充旅和‘二馬’到抗日方面來,一面準備接通蘭州,並準備一部適時占領安西地區”。

12月18日中央軍委主席團電示徐向前、陳昌浩:“你們任務應基本放在打通遠方上面,限明年一月奪取甘、肅二州。試與諸馬談判下列問題:永昌以西之馬軍準其安全東退,永昌以東之馬軍不向永昌以西進攻。紅軍以不向永昌以東進攻。”隨後,西路軍總部向馬軍傳送信函、聯絡交涉,謀求談判,未果。

同日“二馬”聯電“討伐”張、楊,擁蔣反共,並令馬元海攻永昌城。

12月20日馬元海集炮兵、步兵、騎兵,進攻永昌東十里舖、水磨關、北海子等地。紅軍存放的糧食被劫。

12月21日馬元海部強攻永昌城不下,遂改攻為困,調集圍山丹的馬彪部東返增援,進攻永昌城。

12月24日軍委主席團電示西路軍東返,策應、配合河東紅軍和友軍行動。

同日增援永昌之敵被九軍一部阻擊。

12月26日西路軍總部命令永昌、山丹各軍集結待命,準備東返。傍晚,又令各部撤回原地。

12月27日軍委主席團電示徐向前、陳昌浩:“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前途甚佳。西路軍仍執行西進任務,占領甘、肅二州,一部占領安西。”當晚,五軍撤離山丹,向西開進。總部及直屬隊在九軍掩護下,突出永昌城,轉移到水磨關至新城堡一線。

12月28日西路軍各部全線撤離永昌縣境,沿祁連山北麓,取道大馬營灘,晝夜疾馳西進。

同日紅軍離開永昌、山丹後,敵兵入城搜捕、殘害蘇維埃政府成員、義勇軍戰士和紅軍傷病員。

是月底西路軍經民樂洪水,越甘州,涉黑河西進。敵人一路尾追堵截,紅軍且戰且行。

一九三七年

高台血戰後的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遺體高台血戰後的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遺體

1月1日五軍

及總直供給部和婦女抗日先鋒團各一部進占臨澤城(撫彝,今蓼泉)。是日下午,軍政委黃超率兩個團留守,軍長董振堂、政治部主任楊克明率三十九團、四十五團及軍部騎兵團兩個連、特務團4個連和婦女抗日先鋒團三營一部進軍高台,於當晚攻占高台城,並將縣民團一部收編組成“抗日義勇軍”。

同日西路軍一部在臨澤城舉行軍民大會,宣傳發動民眾,號召支援紅軍。

1月2日五軍在高台縣城召開民眾大會,宣傳中國共產黨抗日救國的政治主張和紅軍的宗旨,號召社會各界民眾支援紅軍西進。同時,開倉放糧,救濟貧困民眾。

同日中華蘇維埃臨澤縣政府成立。隨後沙河、平川、倪家營等地蘇維埃政府也相繼成立。

同日徐向前、陳昌浩向軍委致電,報告西路軍行進情況及敵情,並建議:西路軍“如敵無大的壓迫,即以大部留高、撫休整;如被敵迫時,即準備部署肅州,以一部誘敵進展。”

1月3日西路軍總部隨三十軍進駐臨澤縣倪家營,總部設在繆家屯莊。九軍一部掩護總直、總後勤部兵工廠等及婦女抗日先鋒團分兵進駐沙河堡(今縣城)和縣城(今蓼泉)。

1月4日徐向前、陳昌浩、李特致電軍委,報告情況並建議軍委設法從兵源、物資方面援助,同時表示“西路軍報最大決心,克服空前困難,不怕犧牲。從戰役政治打敵上,求得最大進步,當自照前電完成任務”。

1月5日高台縣蘇維埃政府成立。同時成立抗日義勇軍甘肅省第五路軍。

同日軍委主席團電令徐向前、陳昌浩、李特及西路軍軍政委員會,“西路軍即在高台、臨澤地區集結,暫時勿再西進”。

1月9日 敵馬元海集騎、步、炮兵及民團2萬餘人將西路軍分割包圍,並集中兵力進攻高台城。

1月12日敵人集中馬彪、馬朴、韓起祿、韓三成4個騎兵旅和炮兵、特務、手槍3個團,以及部分民團2萬餘人圍攻高台城。

被敵人殺害的西路軍戰士遺體被敵人殺害的西路軍戰士遺體

1月16日軍委主席

團電令西路軍:“集中全力,乘機向東打敵,爾後以一部西進。在這種條件下,應大大向東擴張甘北根據地”。

1月17日西路軍總部再次致函馬元海,尋求停戰,未果。

1月19日凌晨5時,西路軍總部獲高台城五軍危急的情況,鏇即派騎兵師由沙河堡前往增援,途中遭敵截擊失敗。駐守臨澤城的五軍部隊兩次派兵增援,均被敵攔截,增援未成。

1月20日五軍將士堅守高台城,經9天8夜激戰,終因寡不敵眾而陷落。軍長董振堂、政治部主任楊克明及以下官兵2000多人,除少數突圍外,其餘均壯烈犧牲。蘇維埃高台縣政府遂停止活動。

1月21日西路軍總部電告軍委主席團:“以乘綏東進擊敵,相機配合涼、古,接通蘭州,增加抗日聯軍之目的,決今晚全軍集結出動,走南大路,以10天行程到達古浪、土門地區,爾後向平番或靖遠集中”。

1月22日駐守臨澤城的西路軍被敵包圍,激戰3晝夜後,在九軍接應下突圍與主力會合。

1月23日西路軍取道張掖南山東返。九軍一部進至張掖龍首堡,總部跟進同駐。三十軍及九軍一部移至甘州西南50里的西洞堡。

同日西路軍軍政委員會重新調配五軍領導幹部。

同日敵人發現西路軍有東返跡象後,鏇即調動兵馬東撤堵防,並加強對駐地的防守,同時部署襲擊紅軍。

1月24日夜 ,西路軍總部亦來到龍首堡,進駐張福壽屯莊,並派出小部騎兵沿祁連山向東南方向偵察。

1月25日軍委主席團向西路軍通報了西安事變和平解決的進展情況,集結全軍,切忌分散,用堅決的戰鬥,來完成東進。

同日夜,陳昌浩、徐向前率總直及九軍一個團2000多兵力,向祁連山邊的大孤山行進,後半夜進入祁連山邊沿的張家溝。

1月26日 晨,陳昌浩、徐向前率部來到肅南境內的馬蹄鄉芭蕉灣村,會見轉輪寺智華活佛,並向其介紹共產黨建立民族統一戰線、停止內戰、聯合抗日的政策。紅軍露宿一夜於第二日晨返回西洞堡。

被敵人殘酷殺害的西路軍戰士遺體被敵人殘酷殺害的西路軍戰士遺體

1月27日三十軍

在西洞堡、龍首堡擊敵青海憲兵團、一○○師手槍團,大獲全勝。斃敵800餘人,繳槍1200餘支,以及戰馬、子彈等。

同日夜 ,西路軍面對四面圍敵的嚴峻形勢,在龍首堡張福壽屯莊召開軍政委員會,會議決定重返倪家營,尋機殲敵,創造條件東進。同時,決定重建騎兵師。並決定從九軍二十七團和三十軍二六五團抽調300多名騎兵,向東迂迴,掩護大部隊西進。

1月28日晨,當300多名騎兵行至西洞堡東30多里地的白城子時,與敵遭遇,除10多人倖免外,其餘全部犧牲。

同日 西路軍重返臨澤倪家營,布防於四周43個屯莊。

1月30日 三十軍八十八師二六三團三營政委周純麟率九連130多名戰士進駐倪家營汪家墩碉堡,阻擊敵人進攻。經過一天一夜殊死拼殺,換防時僅剩9人。

2月1日西路軍總部根據中共中央致電國民黨五屆三中全會精神,最後一次致函馬元海,“派代表商洽一切”,但馬始終未接受建議。

同日馬敵向倪家營西路軍防地不斷發起進攻。紅軍將士浴血奮戰10多日,殲敵近萬人,自身傷亡亦重。

2月5日 三十軍二六五團夜襲威狄堡白家莊子敵人彈藥庫,炸毀全部彈藥。

2月15日敵人向倪家營地區展開全面進攻,戰鬥更趨激烈。

2月21日夜,西路軍再次突圍,撤離倪家營,西進至威狄堡。因地形不利防守,又星夜退回倪家營,繼續與敵展開激戰,處境愈加險惡。

2月24日夜,徐向前、陳昌浩致電中央軍委,請求增援。否則,只有抱全部犧牲之決心,在此戰至最後一滴血。

2月26日軍委主席團復電西路軍“固守50天,我們正用各種有效方法援助你們。”

同日根據中央指示,西路軍軍政委員會決定在甘州一帶建立黨的地方組織,選調11名幹部戰士組建“中共甘州中心縣委”及隸屬於中心縣委領導的“中共山(丹)永(昌)縣委”和“中共高(台)撫(彝)縣委”,開展地方工作,配合西路軍的軍事行動。

2月27日西路軍突出重圍,向西轉移到三道柳溝一帶,復受敵軍分割包圍,無日不戰。

同日中央軍委主席團組成援西軍。劉伯承任司令員、張浩任政治委員。

是月甘州中心縣委書記吳建初等人在張掖南山灰條溝一帶開展工作,發展黨員。

3月4日徐向前、陳昌浩、李特向中央軍委並彭德懷、任弼時、林育英、劉伯承、蕭克、郭述申、王宏坤、陳再道、羅炳輝致電“我們堅信勝利前途,並號召全軍鬥爭到底,現雖日食一餐,眼前無水,而絕不灰心,準備戰到最後一滴血;同時懇望援軍星夜奔來,或以更迅速而有效的辦法滅馬敵,保全西路軍……,取得甘北,奠定大計,策之上也”。

3月5日援西軍由陝西淳化、三原出動,並致電中央軍委及西路軍徐向前、陳昌浩。

3月7日敵人向三道柳溝西路軍陣地發起猛攻。連日激戰中西路軍殲敵千餘,自身傷亡700餘人,三十軍八十八師師長熊厚發身負重傷。

3月11日夜,西路軍從三道柳溝突圍。凌晨撤至梨園口,準備退入祁連山,敵騎兵緊追不捨。

3月12日西路軍九軍和婦女抗日先鋒團二營,為掩護總部和三十軍進山,在梨園口南側的山頭進行阻擊。血戰中,九軍損失兩個團,軍政委陳海松等10多名團以上幹部及婦女抗日先鋒團40餘名戰士英勇犧牲。總部指揮餘部向祁連山康隆寺撤退。

3月13日西路軍軍政委員會電告中央及軍委:西路軍“被敵猛迫進到西洞堡西邊90里祁連山腹地,全在山上露營,現敵已趕到,正持戰中。西路軍現不足3個團,雖精神團結,鬥志堅決,但子彈幾盡,日夜連續血戰,受挫極大。附近皆高山險路,轉移困難,在這緊急情況下,望援西軍火速前進,估計援軍全部或大部若能於5日內渡過黃河,先頭部隊渡河後即向涼州進逼,則圍可立解”。

3月14日西路軍餘部退至康隆寺以南的石窩山附近,與尾追之敵連續激戰。西路軍總部供給部部長鄭義齋等10多名團以上幹部犧牲。

同日下午,西路軍軍政委員會在石窩山召開會議。作出三項決定:一、將現有人員編為3個支隊,就地分散游擊;二、陳昌浩、徐向前離開部隊,回陝北向黨中央匯報;三、成立西路軍工作委員會,由李卓然、李先念、李特、曾傳六、王樹聲、程世才、黃超、熊國炳8人組成。

是夜按照石窩會議決定,李卓然、李先念以三十軍為主組建支隊,西路軍工作委員會隨此支隊行動;王樹聲以九軍為主組建支隊;張榮以總部及後勤人員、傷病員為主組建支隊。隨後,各支隊分頭出發,開展活動。

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軍政委員會成員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軍政委員會成員

3月15日西路軍

工作委員會就餘部分為3個支隊分散活動情況致電中央及軍委。

是月中旬援西軍在甘肅鎮原地區營救、收容西路軍東返人員。

3月16日徐向前、陳昌浩離隊東返。

3月中旬末孫玉清在酒泉南山不幸被敵所俘,他堅貞不屈。

3月23日李卓然、李先念支隊行至青海巡堡以北地區時,與中央取得了聯繫。

3月27日洛甫、毛澤東、朱德、張國燾致電周恩來並彭德懷、任弼時,指示為解救西路軍危局與馬步芳、馬步青交涉,請“二馬”停止對西路軍的進攻,“以最快速度辦妥”此事。

是月石窩分兵後,張榮、王樹聲所率的兩個支隊及畢占雲率領的幹部支隊和其它臨時組成的支隊,在祁連山分散活動中,先後被敵打散,一些領導幹部壯烈犧牲,其餘人員大部被俘。少數逃離虎口後有的流落各地,有的艱辛東返回到陝北或原籍。

2-3月間馬步芳、韓起功勾結甘州地方民團,將西路軍被俘人員中老弱病傷殘或反抗者2000餘人,先後慘殺活埋。同一時期,馬步芳將河西解往西寧的紅軍被俘人員6000人中,除編入“補充團”者外,有2000餘人被殺害。

4月3日毛澤東、朱德等致電葉劍英,向顧祝同提出嚴令“二馬”不得殘害西路軍被俘人員,對西路軍餘部不得再行追擊。

4月5日西路軍工作委員會及所部在肅州以南祁連山中,致電中央,報告情況並建議中央實施營救。

4月7日軍委主席團指示西路軍工委:“你們可以向新疆去,已電彼方設法援接”。

4月16日李卓然、李先念支隊850餘人,經過31天的艱苦行程,從安西東南走出祁連山到達石包城。到安西後稍作休整,即向星星峽行進。

4月22日李卓然、李先念支隊進至安西蘑菇台,受到萬佛峽道士郭元亨的接濟資助。

4月24日李卓然、李先念支隊攻打安西城,因敵情變化,攻城未克且戰且退,又遭敵包圍。

李先念為西路軍題詞手跡李先念為西路軍題詞手跡

4月26日李卓然、

李先念支隊突圍向西,與追敵在白墩子激戰後,繼續西進。在紅柳園又被敵包圍,幾經拼殺突圍後直奔星星峽。

4月27日李卓然、李先念支隊經過47天艱苦跋涉,行程1500多里,所剩420餘人終於進抵甘新交界地--星星峽,隨後張榮支隊的10多人也抵達星星峽。

是月底周恩來通過回族愛國人士馬德涵先生做國民黨青海省前主席馬麟的工作,讓其以叔侄關係制止“二馬”對被俘紅軍人員的殺害。

5月1日中共中央代表陳雲、滕代遠到星星峽迎接慰問西路軍指戰員。

5月4日李卓然、李先念支隊休整幾天后,從星星峽乘車赴迪化(今烏魯木齊)。

5月7日李卓然、李先念支隊抵迪化後組成“新兵營”。

是月中旬周恩來再派張文彬以中共黨代表身份,到蘭州探望慰問被關押西路軍被俘人員,並同國民黨甘肅省政府就遣返西路軍人員問題進行交涉。

是月下旬九軍軍長孫玉清在西寧英勇就義。

6月初被關押在蘭州的1300多名紅軍被俘人員,在押往西安途經平涼時,被援西軍營救。

6月上旬被俘後編入甘州敵營中的西路軍人員劉德勝、邱均品、蔡文良秘密成立張掖地下黨支部。開展對敵鬥爭。後與王定國、武傑等20多名同志取得了聯繫。

7月在新疆的420餘名西路軍人員分編4個大隊學習汽車、坦克駕駛及炮兵、無線電、航空、獸醫等技術和文化知識。

同月關押在甘州監獄的劉瑞龍、魏傳統等8名西路軍幹部成立獄中秘密黨支部,堅持鬥爭。

8月1日謝覺哉、彭加倫等在蘭州五泉山與民主愛國人士高金城會晤,磋商去河西營救被俘、失散的西路軍人員問題。

徐向前為西路軍題詞手跡徐向前為西路軍題詞手跡

8月8日高金城

以“甘肅省甘、涼、肅抗敵(日)後援會”主任的身份,到達張掖並重開福音堂醫院,接收被俘紅軍傷病員住院治療,開展營救工作。通過高金城大量積極工作,先後營救出200餘名西路軍失散、傷病人員回到黨的懷抱。高金城的活動引起了敵人的注意和恐慌。1938年2月,高金城被敵韓起功秘密殺害。

8月18日劉德勝從甘州到蘭州,找到謝覺哉同志匯報情況。

8月25日“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駐甘辦事處”(簡稱蘭“八辦”)在蘭州正式成立。中共中央代表謝覺哉根據中央指示,開展營救西路軍人員的工作。

9月22日西路軍被俘幹部劉瑞龍、魏傳統、徐明山等10多人被黨營救回到蘭“八辦”。

9月25日“甘州中心縣委”書記吳建初到蘭“八辦”,後回延安。

是月1500名被俘紅軍戰士被“二馬”送往西安頂替青海省壯丁,途中由西安“八辦”營救回延安。

11月初由被俘紅軍組成的敵騎五師補充旅一個團1000多人,押送到西安後,被西安“八辦”營救回到延安。

11月23日西路軍幹部團政治處主任徐一新,經肅南當地牧民營救,到達蘭“八辦”後轉赴延安。

是月下旬“中共甘州中心縣委”成員李天義與新發展的幾名黨員離開張掖到蘭“八辦”,後回延安。

12月14日西路軍的一批領導幹部李卓然、李先念、程世才、李天煥、郭天明、曾傳六等離開迪化去延安。其他人員除留少數繼續學習外,大部分於1940年2月5日回到延安。

歷史爭論

陳舊定論

1937年3月,中央政治局在延安召開擴大會議,會議深入揭發和批判了張國燾分裂黨和紅軍的嚴重錯誤,並做出了《關於張國燾同志錯誤的決議》,指出張國燾的錯誤是戰爭中的右傾機會主義,其內容是退卻路線、軍閥主義和反黨行為的綜合。

在這樣的政治背景之下,毛澤東在1937年12月接見西路軍所剩部分領導人時說:"紅西路軍的失敗,主要是張國燾機會主義錯誤的結果。他不執行中央的正確路線,他懼怕國民黨反動力量,又害怕日本帝國主義,不經過中央,將隊伍偷偷地調過黃河,企圖到西北去求得安全,搞塊地盤稱王稱霸,好向中央鬧獨立。這種錯誤的路線,是注定要失敗的。"

其實,毛澤東的這種觀點,早在一年前就已提出。他在1936年12月所寫的《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一文中說:"為敵人嚇倒的極端的例子,是退卻主義的'張國燾路線'。紅軍第四方面軍的西路軍在黃河以西的失敗,是這個路線的最後的破產。"1951年出版的經毛澤東本人審定的《毛澤東選集》第一卷中針對這段文字的注釋為:"一九三六年秋季,紅四方面軍與紅二方面軍會合後,從西康東北部出發,作北上的轉移。張國燾這時候仍然堅持反黨,堅持他一貫的退卻主義和取消主義。同年十月,紅二、四方面軍到達甘肅後,張國燾命令紅四方面軍的前鋒部隊二萬餘人,組織西路軍,渡黃河向青海西進。西路軍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在戰爭中受到打擊而基本失敗,至一九三七年三月完全失敗。"

從這裡,我們不難看出毛澤東對西路軍問題所持的基本看法:其一,西路軍在黃河以西的失敗,是退卻主義的"張國燾路線"最後破產的產物。其二,組織西路軍渡黃河西進,是"張國燾命令"的。

爭論突破

歷史事實本是客觀存在的。然而,當西路軍因兵力懸殊寡不敵眾而兵敗河西走廊之後,真相就被模糊和湮埋了起來,歷史被改變了模樣。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事情出現了轉機。

20世紀80年代初,朱玉奉組織之命,幫助徐向前元帥整理回憶錄。他從文獻史料中驚異地發現了毛澤東下令四方面軍人馬西渡黃河和成立西路軍的電文,以及其他一些人們所不知曉的情況。

毛澤東電文的發現,說明部隊西進是領受了黨中央的命令肩負打通國際路線重大使命,以接應共產國際給予黨和紅軍的物資接濟,並策應河東紅軍和友軍的戰略行動。

根據新發現的檔案資料,朱玉在史學界首次提出了西路軍問題的現有定性、定位很不妥等看法。1980年12月2日,朱玉以"竹郁"筆名寫成了《"西路軍"疑》一文,就西路軍西渡黃河、建立永(昌)涼(州)根據地、拒絕東返等問題提出疑問,向傳統觀點發起了挑戰。不久,這篇文章被報送到鄧小平那裡。鄧小平對西路軍問題極為重視,他將此文批給李先念研究。

隨後,朱玉於1981年3月寫出了自己的初步研究成果--《把歷史的內容還給歷史--西路軍問題初探》一文,用當時大量的事實和電報論證:紅四方面軍的渡河,完全是根據中央的要求和中革軍委的命令。他把這篇文章寄給了有關業務部門,希望在其內部文稿上刊載,以引起專職部門的專家學者們研討思考。由於受西路軍問題的傳統說法年深日久的影響,該部門擔任研審任務的人員寫出長篇文章,作出了不接受新觀點的反駁回答,即仍然堅持原傳統觀點的基本說法。於是,朱玉又寫出了觀點鮮明的論文《被否定的歷史和被歷史的否定》,進一步詳談了自己的論點和論據,來捍衛自己的觀點。

這樣,在李先念組織研究西路軍問題的同時,史學界的一部分學者也開始撰寫向傳統觀點提出挑戰的文章。西路軍問題的蓋子被悄然地揭開了。

歷史評價

朱德——“這件事很重要,這些同志(指倖存下來的西路軍戰士)的生活和工作,政府應該想個辦法!他們沒有錯誤,當時戰鬥打得激烈,很艱苦,損失很大,光師以上指揮員就犧牲了不少。對犧牲和失散在青海的同志,一定要搞清他們的情況!”

陳雲——“西路軍過河是中共中央為執行寧夏戰役計畫而決定的,西路軍的行動不是執行張國燾的路線,張國燾路線是另立中央。西路軍的失敗也不是因為張國燾路線,而主要是對當地民族情緒、對馬家軍估計不足。要把這件事情搞清楚。”

鄧小平——“贊成這個說明(《關於西路軍歷史上幾個問題的說明》),同意全件存檔……”

胡耀邦——“教育幹部和民眾尊重西路軍紅軍老戰士,從政治上關心他們,生活上體貼他們,同時要號召西路軍紅軍老戰士發揚革命傳統,爭取更大光榮。”

江澤民——“1936年10月三大主力紅軍會師後,他(徐向前)奉中央軍委命令……指揮部隊與敵人血戰四個多月,有力策應了河東紅軍的戰略行動。”

洪學智——“很長時期,西路軍由於被當作是張國燾路線的犧牲品,其史實及研究都被視為禁區,塵封了半個世紀,倖存者大多命運坎坷,備受壓抑和屈辱,受到極不公正的對待。”

胡喬木——“我完全同意先念同志信中所提出的對待西路軍西渡黃河這一重要史實的原則意見,也同意胡繩同志信中的負責態度。”

《中國共產黨歷史》——"西路軍所屬各部隊,是經過中國共產黨長期教育並在艱苦鬥爭中鍛鍊起來的英雄部隊。在極端艱難的情況下,在同國民黨軍隊進行的殊死搏鬥中,西路軍的廣大幹部、戰士視死如歸,創造了可歌可泣的不朽業績,在戰略上支援了河東紅軍主力的鬥爭。西路軍幹部、戰士所表現出的堅持革命、不畏艱險的英雄主義氣概,為黨為人民的英勇獻身精神,是永遠值得人們尊敬和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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