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怨慢·予頗喜自製曲》

《長亭怨慢·予頗喜自製曲》

《長亭怨慢·予頗喜自製曲》惜別言情之作,而題序中只言柳樹,一則以“合肥巷陌皆種柳”大約即是時所作,乃離合肥後憶別情侶者也。

長亭怨慢

《長亭怨慢·予頗喜自製曲》《長亭怨慢·予頗喜自製曲》

姜夔

予頗喜自製曲,初率意為長短句,然後協以律,故前後片多不同。桓大司馬云:“昔年種柳,依依漢南;今看搖落,悽愴江潭;樹猶如此,人何以堪?”此語予深愛之。

漸吹盡,枝頭香絮,是處人家,綠深門戶。遠浦縈迴,暮帆零亂向何許?閱人多矣,誰得似長亭樹。樹若有情時,不會得青青如此!日暮,望高城不見,只見亂山無數。韋郎去也,怎忘得玉環分付。第一是早早歸來,怕紅萼無人為主。算空有並刀,難剪離愁千縷。

背景

夏承燾《姜白石詞編年箋校》中《行實考·合肥詞事》的考證,姜夔二三十歲時曾游合肥,與歌女姊妹二個相識,情好甚篤,其後屢次來往合肥,數見於詞作。光宗紹熙二年(1191),姜夔曾往合肥,旋即離去。《長亭怨慢》詞,大約即是時所作,乃離合肥後憶別情侶者也。

題序中所謂“桓大司馬”指桓溫。《世說新語·言語》載桓溫北征,經金城,見前所種柳皆已十圍,曰:“木猶如此,人何以堪!”而題序中所引“昔年種柳”以下六句,均出庚信《枯樹賦》,並非桓溫之言。此或是姜夔偶然誤記。按此詞是惜別言情之作,而題序中只言柳樹,一則以“合肥巷陌皆種柳”(姜夔《淒涼犯》序),故姜氏合肥情詞多借柳起興,二則是故意“亂以他辭”,以掩其孤往之懷(說本夏承燾《合肥詞事》)。

賞析

上半片是詠柳。開頭說,春事已深,柳絮吹盡,到處人家門前柳陰濃綠。這正是合肥巷陌情況。“遠浦”二句點出行人乘船離去。“閱人”數句又回到說柳。長亭(古人送別之地)邊的柳樹經常看到人們送別的情況,離人黯然銷魂,而柳則無動於衷,否則它也不會“青青如此”了。暗用李長吉詩“天若有情天亦老”句意,以柳之無情反襯自己惜別的深情。這半片詞用筆不即不離,寫合肥,寫離去,寫惜別,而表面上卻都是以柳貫串,借做襯托。

下半片是寫自己與情侶離別後的戀慕之情。“日暮”三句寫離開合肥後依戀不捨。唐歐陽詹在太原與一妓女相戀,別時贈詩有“高城已不見,況復城中人”之句。“望高城不見”即用此事,正切合臨行懷念情侶之意。“韋郎”二句用唐韋皋事。韋皋游江夏,與女子玉簫有情,別時留玉指環,約以少則五載,多則七載來娶。後八載不至,玉簫絕食而死(《雲溪友議》卷中《玉簫記》條)。這兩句是說,當臨別時,自己向情侶表示,怎能象韋皋那樣“忘得玉環分付”,即是說,自己必將重來的。下邊“第一”兩句是情侶叮囑之辭。她還是不放心,要姜夔早早歸來(“第一”是加重之意),否則“怕紅萼無人為主”。因為歌女社會地位低下,是不能掌握自己命運的,其情甚篤,其辭甚哀。“算空有”二句以離愁難剪作結。古代并州(今山西)出產好剪刀,故云。這半片詞寫自己惜別之情,情侶屬望之意,非常悽愴纏綿。陳廷焯評此詞云:“哀怨無端,無中生有,海枯石爛之情。”( 《詞則·大雅集》卷三)可謂知言。

姜夔少時學詩取法黃庭堅,後來棄去,自成一家,但是他將江西詩派作詩之藝術手法運用於詞中,生新峭折,別創一格。男女相悅,傷離怨別,本是唐宋詞中常見的內容,但是姜夔所作的情詞則與眾不同。他屏除穠麗,著筆淡雅,不多寫正面,而借物寄興(如梅、柳),旁敲側擊,有迴環宕折之妙,無沾滯淺露之弊。它不同於溫、韋,不同於晏、歐,也不同於小山、淮海,這是極值得玩味的。

參考文獻

http://www.yuwen789.com/book/reading/reading_175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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