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笆牆的那邊》

《籬笆牆的那邊》

《籬笆牆的那邊》是由清風楊柳創作的短篇小說,該作品2008年入駐網站。

基本信息

《籬笆牆的那邊》《籬笆牆的那邊》
《籬笆牆的那邊》是一部網路小說籬笆牆的那邊,是她的家。籬笆牆的那邊,也是他的家。

作品概況

作者:清風楊柳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作品狀態:已完成

作品內容

彩虹和偉彬從小一起長大。

彩虹記得,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兩家挨得很近,籬笆牆的對面就是偉彬的家。彩虹有時就透過籬笆牆的空隙,看著年紀小小的偉彬在那兒同他家的那隻大黑貓嬉戲。

那隻貓有時很兇,彩虹看到過它捉老鼠的樣子,一直要把老鼠戲耍個夠,才拖著老鼠到一邊去享用美餐。看到彩虹,它就吹鬍子瞪眼睛,瞄嗚的亂叫,象是對彩虹很不滿的樣子,所以小時候的彩虹,一直都很怕那隻大黑貓的。

如果在路上碰上它,彩虹一般都是不敢從它身邊走過,似乎怕它跳起來會咬它一口,雖然說那隻倒是從來沒有動口咬過她,但小女孩的心裡就是怕。

直到有一次,那隻大黑貓不但擋了彩虹的路,還趴在大路上曬太陽,看起來倒是很溫順的樣子,但彩虹就是不敢過去。那邊她媽媽已經在叫她:“你還在那兒磨蹭什麼,快回屋把凳子搬出來。”可小小年紀的她,就是不敢……不記得那時多少歲,大概五歲還是六歲?直到偉彬出來把他家的大黑貓抱走了,彩虹才敢回家去。

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彩虹才開始在籬笆牆的空隙里注意到偉彬同大黑貓玩。也很羨慕他能同這么可怕的傢伙玩成這樣。那隻大黑貓在偉彬的手上可是溫順得很,叫做什麼就做什麼,壓根兒就不是對彩虹的那個態度。

但兩家家長的關係卻不好。彩虹的父親死得早,已經不記得父親的模樣,家裡的事情都是母親一個人里里外外的張羅。後來,大哥輟學了,幫起母親乾莊稼地里的活兒。母親從來不讓她和偉彬玩,大哥二哥比她都大了許多,也不太能玩到一塊兒。

偉彬就經常一個人在院子裡同貓玩。

偉彬的父母好象也不太喜歡她。

有一次,偉彬發現彩虹在看她,就對她嘻嘻一笑,被抱柴進去的偉彬她媽看見了,她媽不高興的叫偉彬回屋子裡去寫作業,那個時候偉彬也不過才上國小一年級。小小年齡的彩虹已經敏感的發現偉彬的家人好象都不喜歡她,確切的說,是不喜歡她的家人。

彩虹不斷的盼著自己長大一點,也象偉彬一樣,背上書包上學去,自己也就有新的小夥伴了。

終於,彩虹上學了。

因為離學校比較遠,彩虹和偉彬都會在上學的路上遇到,他們就一起去學校,儘管路上大家都不說話。

有一次,一個大一點的男孩子欺負彩虹,偉彬就跟那個男孩子打了一架,臉上還受了傷,回家他母親問他是怎么弄的,他死活也沒有說。不過從那以後,在國小校里倒是沒有人敢欺負彩虹了。

從那時候開始,偉彬就成了彩虹的保護神。

上了國中,要到鎮上去上學,學校離家就更遠了,冬天的時候天剛蒙蒙亮就得出發,這樣子兩個孩子結伴而行,兩家大人倒似乎是默許了。畢竟孩子都比較小,這樣也放心些。

有了家長的默許,兩個小孩也不再象以前一樣,在學校在外面說話,快到家就什麼也不說了,有時甚至在一起做作業,兩家大人儘管態度都不算好,但也還是認可了。

國中畢業後,兩個人都回家幫家裡做活。

一晃,都長大了,20歲了。

提親的人也踏破了門檻,彩虹是村子裡有名的俏姑娘,偉彬家裡條件不錯,人長得也不錯,小伙子又挺善良的,很多人家都願意結親。

見了一個又一個,彩虹都不願意,誰也沒有偉彬對她好。

偉彬也是見了一個又一個,就沒有中意過一個,那是啊,他的心裡只有彩虹。

彩虹終於向母親吐露心事,“你死了這條心吧,他家裡不會同意的。”彩虹的母親說。

偉彬也比較宛轉的向家裡提過,他媽媽說,當年,彩虹的父親在文革期間,最窮的時候,沒有飯吃,是給餓死的,至於究竟是怎么死的,誰也不清楚,彩虹當然也不知道。說是彩虹她媽沒有良心,生下來的閨女能有良心?

今天說來大家也許不相信,但在當時的農村,這個就有人信的。所以偉彬家裡怎么也不同意偉彬娶彩虹。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在這兒觸了礁。

後來,彩虹病了,病得很嚴重。偉彬也曾偷偷的翻過籬笆牆來看過她,也偷偷的流淚。這些,兩家父母都看在眼裡,但都沒有人說話。

彩虹的母親先低了頭,對彩虹說,如果他們家願意要她,她不再阻攔了。

儘管彩虹的媽媽不再反對,但偉彬他們家卻沒有鬆口的意思。

其實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但越是這樣,心想有點想法的話就越是固執,那個餓死人的陰影,一直在他們心頭,沒有辦法化解開。

也有外面的人去勸解他們,無奈,這個結就是沒有辦法打開。

只是偉彬一直在心裡抗議,沒有看中任何一個相親的女孩,任是他父母對對方多么滿意,他都以各種理由迴避。

彩虹也一樣,見了無數的人,卻從來沒有真正同意同誰交往。

歲月如風,一轉眼間,他們就已經到了二十八歲。二十八歲,對一對未婚的農村青年來說,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大多數的人二十歲左右就結婚生子了,所以兩家的父母都急得不得了。偉彬終於被母親的淚水所逼迫,答應同村子裡的另一個女孩交往。

可是他在什麼事情上都打折扣,鄉里的的規矩,最開始訂親的時候會送禮給女方的父母,偉彬他父親給的錢,他都自己扣下一半,只給一半給女方。也許潛意識,他並不希望這頭婚姻能夠成功,儘管他的家庭非常希望他的終身大事就到此為止。

知道偉彬已經跟別的人訂了親,彩虹心裡的難受別提有多高。再加上年老的母親成天為了自己焦急,因為年紀越大的話,越沒有選擇的餘地。

來提親的人幾乎已經沒有了,彩虹媽媽終於去請了一個媒婆上門,替自己的女兒張羅終身大事。

可是十里八鄉的年輕的小伙子,都是年紀輕輕的,誰願意娶一個比自己大很多歲的女人,而且因為她和偉彬的事情,傳出去的名聲並不太好。這種事情,吃大虧的都是女方,男方好象沒有很大的關係,因為還是有很多女孩子願意嫁給偉彬的。

終於,山那邊有一戶人家不嫌棄彩虹是老姑娘,因為那一家的兒子本身有點殘疾,眼睛瞎了一隻,換了一隻狗眼睛。

這個時候,有人要就不錯了,所以彩虹的媽媽就緊張的張羅,要不然,往後走,別說嫁年輕小伙子,只能嫁給打光棍的老男人了。

彩虹對偉彬也已經絕望了,畢竟,他們抗議了這么多年,也努力了這么多年,他的家人就是不肯首肯。

於是,彩虹嫁出去了。

這個時候,跟偉彬訂親的女孩因到外面打工,自由戀愛了,也寫了分手信給偉彬,照例,兩家父母清算送的禮品的時候(鄉下的規矩,婚姻不成,女方收了的禮是要還給男方的),偉彬的行為這才東窗事發。

他的父母也意識到了,偉彬心裡裝不下任何一個人,除了彩虹。

可是這時的彩虹已經遠嫁他鄉!

在父母的安排下,偉彬跟外村一個女孩結了婚。婚後,那女孩的本性顯露出來,對父母極不孝順,還特別自私,村里時常有些閒言閒語的,偉彬的父母更後悔了。

彩虹生了一個女兒,看樣子她在夫家生活過得還不錯。聽人說,她對那邊二老可是照顧得不得了,這些話傳回來,又是一陣心痛。

偉彬的老婆經常出去打麻將,偉彬就一個人坐在院子裡,望著籬笆牆的那邊,兒時的彩萍似乎就在那兒看著他跟大黑貓玩耍。那隻大黑貓已經死了,從那以後,偉彬就再也沒有養過貓。

籬笆牆的那邊,是彩虹的娘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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