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毒》

作者韓寒,是一部小說集,書中洋溢著韓寒傲骨風發的氣質,它為我們展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韓寒。

《毒》《毒》
小說《毒》是韓寒將《長安亂》、《像少年啦飛馳》、《三重門》、《零下一度》等小說精選而成的一部小說。書中洋溢著韓寒傲骨風發的氣質,它為我們展現了一個與叢不同的韓寒。

《毒》的簡介

小說《毒》是韓寒將《長安亂》《像少年啦飛馳》《三重門》《零下一度》等小說精選而成的一部小說。書中洋溢著韓寒傲骨風發的氣質,它為我們展現了一個與叢不同的韓寒。

關於書名《毒》

《毒》 作者:韓寒

這本書其實是一個有點紀念意思的東西。其中後面大半部分都是我前三本書的摘錄。因為我覺得作為

小說,故事是完全次要的東西,語言和情緒是極度重要的東西,思想是用來扯淡的東西,我所驕傲的是我

留下了一些我喜歡的語言和片段,特地在這裡摘錄下來,作為三年的一個紀念;裡面有幾篇新的文章,作

為最近的一個紀念,一起放在裡面。買過《三重門》《零下一度》《像少年啦飛馳》並且好好看過的

可以放下這本書了,或者站在書店裡把前面一點點新的東西看完。

書出了以後,肯定會有很多人說這是炒冷飯或者是江郎才盡,因為出版精選集好像是歌手做的事情。

但是我覺得作為一個寫書的人能夠在出版的僅僅三本書裡面搞出一個精選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因為這說

明我的東西的精練與文采出眾。因為就算是一個很偉大的歌手也很難在三張唱片裡找出十多首好聽的歌。

況且,我不出自會有盜版商出這本書,不如自己出了。我已經留下了三本書,我不能在乎別人說什麼,如

果我出書太慢,人會說江郎才盡,如果出書太快,人會說急著賺錢,我只是覺得世界上沒有什麼江郎才盡

,才華是一種永遠存在的東西,而且一個人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從來都是自己的事情,我以後不寫東西了

去唱歌跳舞賽車哪怕是去擺攤做煎餅也是我自己喜歡——我就喜歡做煎餅給別人吃,怎么著?

我出過的書連這本就是四本,最近又出現了偽本《流氓的歌舞》、 連同《生命力》《三重門續》

《三重門外》等,全部都是掛我名而非我寫,幾乎比我自己出的書還要過。

關於書名為什麼叫這個我也不知道,書名就像人名一樣,只要聽著順耳就可以了,不一定要有意義或

者代表什麼,就好比如果《三重門》叫《挪威的森林》,《挪威的森林》叫《巴黎聖母院》,《巴黎聖母

院》叫《三重門》 ,那自然也會有人覺得不錯並展開豐富聯想。所以,書名沒有意義。

《毒》的歌詞

《左耳》吧啦的歌

毒(吧啦的歌)
詞:饒雪漫

故事
從我懂事的那一年說起

秘密的花園裡
沒有七個小矮人
只有陪我的小女巫
她沒有透明的翅膀
善良的心
和一本關於愛情的魔法書

喧鬧的城市裡
找不到我的靈魂
只有寂寞的小蜘蛛
它有織不完的網
沖不破的結
和跟我一樣悠長悠長的孤獨

那一天
我長大了啊
那一天
雪下起來了
那一天
我愛上你拉
那一天
我已經中毒

我站在迷霧的森林裡
左邊是不能回去的旅途
右邊是無法擁有的幸福
還有我的小女巫
她揮不動的翅膀
和一本再也翻不開的魔法書
我讓我睡吧睡吧
不要吻我的額頭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醒來
願春回大地,花滿枝頭
願所有的孩子,都不在孤獨
讓我終於可以驕傲地說
失去
不在乎

小說《毒》------韓寒隨筆

一定要保持中國特色

我看了很多年的中國隊的足球,尤其是在看了今天的比賽以後,總結了一下,覺得中國隊有這么幾個很鮮明的特色:

第一是善於打邊路。而且是太善於了,往往中間一個對方的人沒有,我們也要往邊上擠,恨不能十一個人全在邊線上站成一隊。而且中國隊的邊路打得太揪心了,球常常就是壓在邊線上滾,裁判和邊裁看得眼珠子都要彈出來了,球就是不出界,終於在經過了漫長的拼腳和拉扯以後,把那個在邊路糾纏我們的傢伙過掉,前面一片寬廣,然後那哥兒們悶頭一帶,出界。

第二是善於打小範圍的配合。往往是三個互相認識的哥兒們,站在方圓五米的一個範圍裡面,你傳我我傳他半天,其他七個人全部在旁邊觀賞,然後對方逼近了,有一個哥兒們(這個哥兒們往往是站得最靠近自家大門的)支撐不住,突然想起來要擴大戰線,於是馬上醒悟,掄起一腳,出界。

第三個是善於在傳中的時候踢在對方腿上。在中國隊經過了邊路進攻和小範圍配合以後,終於有一個幸運兒能撈著球帶到了對方接近底線的部位,而且居然能把球控制住了沒出底線,這個時候對方就撲了上來,我方就善於博得角球,一般是倒地一大腳傳球,連攝像機鏡頭都挪到球門那了,就是看不見球,大家納悶半天原來打對方腳上了,於是中國人心裡就很痛快,沒事,還有角球呢。當然如果有傳中技術比較好的球員,一般就不會往對方腳上踢了,往往是踢在人家大腿或者更高的地方,意思是我這個球傳出來就是個好球。

第四個是角球準確度高。在經過了打邊路,小範圍配合和打對方腿以後,我們終於博得一個角球。中國隊高大的隊員往對方禁區里一站都高出半個頭,好,有戲。只見我方發角球隊員氣定神閒,高瞻遠矚,在人群里找半天,這時候對方門將露了一下頭,喲,就找你呢,於是一個美麗的弧度,球落點好得門將如果不伸手接一下的話就會被球砸死,對方門將迫於自衛,不得不將球抱住。

這是一場進攻的結束,然後范志毅大將軍手一揮,撤退。於是就到了中國隊最擅長的防守了。中國隊的防守也很有特色。

第一是善於聯防。這時候中國國家隊馬上變成一隻聯防隊,但是對方一幫子人在一起四面八方沖呢,防誰呢?大家商量一陣後覺得中國人擰在一起才能有力量,不能分散了,就防你這個腳下有球的傢伙。於是四個以上的防守球員一起向那個人衝過去。那哥兒們一看這么壯觀就驚了,馬上瞎捅一腳保命,但是一般隨便一捅就是一個單刀球來,然後只聽中國的解說員在那兒叫:妙傳啊,就看江津了。於是好像場上其他十名球員都聽到了這句話,都直勾勾看著江津……

第二是中國隊的後場控球能力好。中國隊在江津把球扔出來以後,經過一陣眼花繚亂的傳切配合和扯動過人,大家定神一看,球還在自家禁區附近呢,但在這過程中,幾乎沒有停球的失誤,顯得非常職業。這時,對方一個沒事撐的前鋒游弋過來,大家就慌了,不能往後傳了,那只能往旁邊了,於是大家一路往邊上傳,最後一哥兒們一看不行了,再往邊上傳就傳到休息室里去了,只能往前了,於是就回到了第一個所說的善於打邊路。

但是也有大刀破斧的球員比如說李鐵,李鐵最近寫了一本書,叫《鐵在燒》,意思是說我李鐵正在發燒,所以最容易大腦一熱,做出讓人驚嘆的事情,所以中國隊的後場倒腳一般都是在李鐵那裡結束的。大家傳來傳去,李鐵想,別啊,這樣傳萬一失誤了就是我們後防線的責任啊,不如直接把球交給前鋒線,多乾脆,萬一傳準了就是歐式足球啊,就是貝克漢姆啊,於是飛起一腳。又出界。

這時候,我中央台的解說員說:李鐵做得對,李鐵的頭腦還是很冷靜的,他的大腳解圍故意將球踢出界,為隊員的回防贏得了寶貴的時間。然後又突然冒出另外一個聲音說:胡指導說得對,中國隊的後場就缺少李鐵這樣能出腳堅決的球員。以為這倆哥兒們貧完了,不想又冒出一個聲音:李鐵不愧是中國隊場上不可或缺的一個球員,他的綽號就是跑不死,他的特點是——說著說著,其他兩個解說一起打斷他的話在那兒叫:哎呀!中國隊漏人了,這個球太可惜了,江津手摸到了皮球,但是還是不能阻止球滾入網窩啊。

台北時間

我在上海和北京之間來來去去無數次,有一次從北京回上海是為了去看全國汽車拉力賽的上海站的比賽,不過比賽都是上午八九點開始的,所以我在床上艱苦地思考了兩天要不要起床以後決定還是睡覺好,因為拉力賽年年有。於是睡了兩天又回北京了。

第一次去北京是因為《三重門》這本書的一些出版前的事宜,此時覺得北京什麼都不好,風沙滿天,建築土氣,如果不說這是北京還沒準給誰西部大開發掉了。我覺得當時住的是中國作家協會的一個賓館,居然超過十一點鐘要關門,幸好北京的景色也留不住我逛到半夜,所以早早躲在裡面看電視,看了一個禮拜電視回去了,覺得上海什麼都好,至少不會一個餃子比饅頭還大。

其實我一直覺得一個城市裡面的人本來不具備什麼真正的特色,比如上海人也有很多大方的,北京人也有很多小氣的,所謂的上海只有漂亮的城市而沒有文化這種說法也八成是北京人想出來的,因為一個城市發展得美麗與否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而有沒有文化這樣的東西就不是旅遊一次就知道的,所以先是一些可能連去都沒有去過上海的人寫幾篇文章說上海沒有文化,然後你說上海沒有文化,他說上海沒有文化,所以所有外地人都覺得上海沒有文化。而北京之所以讓很多人覺得有文化,也是這個原因。這不是給上海人說好話,因為的確很多上海人讓人看一眼或者同他說一句話就會讓人萌生把他揍一頓的想法,但是在有沒有文化這個問題上的確上海顯得很無辜。

而北京之所以給人一種有文化的感覺是因為北京人愛吹牛×,在北京打車就感覺前面開車的不是司機,而是成天在街上逛找人吹牛的,而藝術很大程度上也是吹牛吹出來的,所以兩者一拍即合,就給人感覺北京到處都是藝術家的習慣。而真正在北京有所成就的,上前一打聽,都是外地人。不過北京破也有破的好處,比如說在上海我從來不愁半夜兩點買不到東西,但是在北京如果沒有車或者不打算跑長途的話,最好還是在白天備足糧食。或者一到吃晚飯的時候突然會出現很多軍車拉著警報大喊前面的車靠邊在街上飛馳,反正我在別的城市裡從來沒見過還有急著吃飯急成這樣的,不過幸虧北京的路極其顛簸,這就意味著越快就越受罪,而那些車走的最邊上的路恰恰是平時大車走的路,所以最顛,這也讓同樣急著去吃飯但沒有權力為了吃飯而違章的人看著心裡很舒服。

不過北京的路的確是天下的奇觀,我在看台灣的雜誌的時候經常看見台北人對台北的路的抱怨,其實這還是說明台灣人見識太少,來一次首都開一次車,回去保證覺得台北的路都平得像F1的賽道似的。但是台灣人看問題還是很客觀的,因為所有抱怨的人都指出,雖然路有很多都是壞的,但是不排除還有部分是很好的。雖然那些好路大部分都集中在市政府附近。

北京最顛簸的路當推二環。這條路象徵著新中國的一路發展,就兩個字——坎坷。二環給人的感覺就是巴黎到莫斯科越野賽的一個分站。但是北京最近也出現了一些平的路,不過在那些平的路上常常會讓人匪夷所思地冒出一個大坑,所以在北京看見法拉利,腦子裡只能冒出三個字——顛死他。

所以我就覺得這不像是一個有文化的城市修的路。

反觀上海,路是平很多,但是一旦修起路來讓人詫異不已。上海雖然一向宣稱效率高,但是我見過一座橋修了半年的,而且讓人不能理解的是這座橋之小——小到造這個橋只花了兩個月。

我上海住的地方到我父母這裡經過一條國道,這條國道常年大修,每次修路一般都要死掉幾個人。但是這條路卻從來不見平整過。這裡不是批評修路的人,他們非常勤奮,每次看見他們總是忙得大汗淋漓。就是不知道他們在忙什麼而已。

但是我在上海沒有見過不是越野車就會托底的路,而且是交通要道。
這就是為什麼我在北京一直考慮要一個越野車。
可能有文化的地方容易托底吧。
注①:截止本文發稿時,二環路已經重修完成,成為北京最平的一條環路。
注②:不幸的是三環路也終於變成了二環路以前那樣。(作者按。)

!專家!

在以前我急欲表達一些想法的時候,曾經做了不少電視談話節目。在其他各種各樣的場合也接觸過為數不少的文學哲學類的專家教授學者,總體感覺就是這是素質極其低下的群體,簡單地說就是最最混飯吃的人群,世界上死幾個民工造成的損失比死幾個這方面的專家要大得多。

在做中央台一個叫《對話》的節目的時候,他們請了兩個專家,聽名字像兩兄弟,說話的路數是這樣的:一個開口就是——這個問題在××學上叫做××××,另外一個一開口就是——這樣的問題在國外是××××××,基本上每個說話沒有半個鐘頭打不住,並且兩人有互相比誰的廢話多的趨勢。北京台一個名字我忘了的節目請了很多權威,這是我記憶比較深刻的節目,一些平時看來很有風度的人在不知道我書皮顏色的情況下大談我的文學水平,被指出後露出無恥模樣。

北京某報前幾天登了兩位“專家”署名的文章,字裡行間顯露的是極其不專業的妒忌——主要原因是這倆人這輩子所有寫過的書的銷量的總和的三倍都可能不及我一本書的一年銷量的一半,所以極其不服,文章酸味橫溢。但是他們自有巨猾之處,事先就說明沒有看過我的書,就談這個現象。姑且不論現象一定要建立在作品本身質量上。不幸的是,後面又說我的東西比六十年代那批人的東西差遠了。既然沒看過我的東西哪裡來的比較呢?

中國文學沒有起色很大原因是有這些做事說話極其不負責任但又裝出一副很誨人不倦的人長期霸占文學評論的權威位置,對圈內朋友的互相吹捧,對不同觀點的極力打壓,對傑出新作的不屑一顧,而且這幫人最牛×的地方就是在於在做以上事情的時候外表上表現出的另外一個極端,比如常說文壇一定要不斷出現新人和不同聲音之類的,然後一旦有新人寫的暢銷小說馬上說現在的讀者人心浮躁,一旦有不是自己寫的東西引起爭議馬上說是作者譁眾取寵,但又苦於自己的東西根本沒人看,想譁眾取寵一下又拉不下臉,只能縮在一旁乾眼紅。這是說現在的一些上點歲數的評論家作家,也可能以前有過什麼光榮的事情,比如說文章入選國小中學課本啦(其實這證明他們的文章達到了中國小水平),或者被評上幾個什麼獎啦(評審都是自己的朋友,來年自己當評審再評自己的朋友獲獎),他們的最大理想估計是文壇能變成一個敬老院。

還有一類專家是最近參加湖南衛視一個叫《新青年》談話節目的事後出現的。當時這個節目的導演打電話給我說她被一個嘉賓放鴿子了,要我救場。我在確定了是一個專訪,沒有觀眾沒有嘉賓沒有其他專家之類的人物以後欣然決定幫忙,不料也被放了鴿子。現場不僅嘉賓甚眾,而且後來還出現了一個研究什麼文史哲的老“專家”,開口閉口意識形態,並且滿口國外學者專家名字,廢話巨多,並且一旦糾住對方有什麼表達上的不妥就不放,還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並聲稱自己的精神世界就是某某人的哲學思想撐起來的。你說一個人的獨立的精神,如果是就靠幾本書撐著,那是多大一個廢物啊,我覺得如果說是靠某個姑娘撐起來的都顯得比幾本書撐起來的更有出息一點。

總之說到這裡我都不想說了,因為這些人讓我覺得噁心,最後要總結一個這些人在台上如何才能分辨出來:答非所問;沒有一個問題能在二十句話內解決;不論什麼東西最後都要引到自己研究的領域中去,哪怕嫖娼之類的問題也是;穿西裝;頭冒汗;喜歡打斷別人話,不喜歡別人打斷他的話;對無論什麼東西都要分成幾個方面去說,哪怕說的是一個道理;常備幾個自以為很生動的比喻,並且有機會就用上去,有時候甚至用迷糊了在同一場合連用兩次;在否定一樣東西前一定要肯定一下;在他們回答問題回答到一半的時候問他們記不記得剛才的問題是什麼他們八成不記得了;都具備在沒有看過一部作品的情況下評論它的本領,並且頭頭是道;以為現在中學生的偶像都是劉德華;認為最近冒出個新人叫林志穎;覺得現在最流行的歌應該是《心太軟》;偏胖;說話的時候手一定要揮舞;被逼到沒轍的時候總拿自己經歷過“文化大革命”為比別人強的本錢,但不能解釋為什麼像他這樣的學術權威為什麼沒有被打倒;被打倒的一定要讓人知道自己曾經被打倒;總結性的話都能在死掉的人寫的書里找到;每次一到他說話台下觀眾就有雜音發出;看到這篇文章暴跳如雷,但是在公共場合的話會說:年輕人都這樣,我們能體諒。
簡單

我最近過一種特別簡單的生活,簡單到每天基本上只思考一個有價值的問題,這個問題便是今天的晚飯到什麼地方去吃比較好一點。基本上我不會吃出朝陽區。因為一些原因,我只能打車去吃飯,所以極有可能來回車錢比飯錢多。但是這是一頓極其重要的飯,因為我突然發現最近我一天只吃一頓飯。

然後和幾個朋友從吃飯的地方去往中央電視塔,途中要穿過半個三環。中央電視塔裡面有一個卡丁車場,常年出入一些玩吉普車的傢伙,開著到處漏風的北京吉普,並視排氣管能噴出幾個火星為人生最高目標和最大樂趣。

好了以後差不多是半夜一點多,然後回去。

我的特長是幾乎每天都要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磨蹭到天亮睡覺。醒來的時候肚子又餓了,便考慮去什麼地方吃飯。

上海就更加簡單了。而我喜歡小超市。尤其是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其實我覺得要生活複雜起來是很簡單的,但極端簡單的生活其實應該是下意識地在等待一樣不可預料的東西的出現。因為人不得不以簡單的姿態去迎接複雜的東西。

旅途愉快

當年從學校里出來其實有一個很大的動機就是要出去走走,真的出來了以後發現可以出去走走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不知道去什麼地方好,只好在家裡先看了一個月電視,其實裡面有一個很尷尬的原因是因為以前我們被束縛在學校,認識的人也都是學生,我能約出來的人一般都在上課,而一個人又有點晚景淒涼的意思,所以不得不在周末進行活動。

第一次真正去遠一點的地方是一個人去北京,那時候坐上火車真是感觸不已,真有點少女懷春的樣子,看窗外景物慢慢移動,然後隻身去往一個陌生的地方,連下了火車去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以後陸陸續續坐了幾次火車,發現坐火車的諸多壞處,比如我睡覺的時候最不喜歡有人打呼嚕,還有大站小站都要停,恨不得看見路邊插了個桿子都要停一停,雖然坐火車有很多所謂的情趣,但是我想所有聲稱自己喜歡坐火車旅行的人八成是因為買不起飛機票,就如同所有聲稱車只是一個代步工具只要能挪動就可以不必追求豪華舒適品牌之類的人只是沒錢買好車一樣,不信送他一個賓士寶馬沃爾沃看他要不要。

然後就去了其他一些地方,可惜都沒辦法呆很長一段時間。我發現我其實是一個不適宜在外面長期旅行的人,因為我特別喜歡安定下來,並且不喜歡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不喜歡走太長時間的路,不喜歡走著走著不認識路了。所以我很崇拜那些能到處浪跡的人,我也崇拜那些不斷“旅遊”並且不斷憂國憂民挖掘歷史的人,我想作為一個男的,對於大部分的地方都應該是看過就算並且馬上忘記的,除了有疑惑的東西比如說為什麼這家的屋頂造型和別家不一樣或者那家的狗何以能長得像只流氓兔子之類,而並不會看見一個牌坊感觸大得能寫出兩三萬個字。

所以我覺得所有的文體當中流水帳是最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偽的,尤其是很多抒發對生活或者事物的感受的文章,都是扯淡,有些暢銷書作家屬於能把淡扯得比較像只“蛋”的,還有很多連扯淡都扯不好的就不說了。

什麼是生活的感受?人的一天是會有很多感受,真實的都不會告訴你,比如看見一個漂亮姑娘會想此人在床上是什麼樣子等等的。那些暢銷書作家告訴你了嗎?你說人是看見一個樓里的一塊木雕想到五百年前雲淡風輕的歷史故事的幾率大還是看見一張床上的一個污點想到五個鐘頭前風起雲湧的床上故事幾率大?

當我看見一個地方很窮的時候我會感嘆它很窮而不會去刨根問底翻遍資料去研究它為什麼這么窮。因為這不關我事。

我的旅途其實就是長期在一個地方的反反覆覆地重複一些事情,並且要簡單,我慢慢不喜歡很多寫東西的人都喜歡的突然間很多感觸一起湧來,因為我發現不動腦子似乎更加能讓人愉快。

速度生活

我喜歡車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賽車這個東西快就是快,慢就是慢,不像所謂的文藝圈,說人的欣賞水平不一樣,所以不分好壞。其實文學這個東西好壞一看就能知道,我認識的一些人遣詞造句都還停留在未成年人階段,愣說是一種風格也沒有辦法。

我在北京時候的一天晚上,接到一個電話,是一個外地的讀者,說看了我的新書,覺得很退步,我說其實是我進步太多,小說就是生活,我在學校外面過了三年的生活,而你們的變化可能僅僅是從高一變成了高三,偶像從張信哲變成了F4而已,所以根本不在一個欣賞的層次上。我總不能每本書都上學啊幾班啊的,我寫東西只能考慮到我的興趣而不能考慮到你們的興趣。這是一種風格。

說完覺得自己很矛盾,文學這樣的東西太複雜,不暢銷了人家說你寫的東西沒有人看,太暢銷了人家說看的人多的不是好東西,中國不在少數的作家專家學者希望我寫的東西再也沒人看,因為他們寫的東西沒有人看,並且有不在少數的研究人員覺得《三重門》是本垃圾,理由是像這樣用人物對話來湊字數的學生小說兒童文學沒有文學價值,雖然我的書往往幾十頁不出現一句人物對話,要對話起來也不超過五句話。因為我覺得人有的時候說話很沒有意思。

所以我喜歡簡單的東西。

我剛剛來北京的時候,跟朋友們在街上開車飛快,我的一個開黃色改裝車的朋友,是讓我們這樣的主要原因,因為他一直能從我看來不可能過去或者過去會讓後面的車罵的空檔里穿過去,他在街上飛車很多年從來沒有追過別人的尾倒是被別人追過幾次尾。另外有一輛寶馬的Z3,為了不跟丟黃車只能不顧撞壞保險槓要等三個月才能有貨的風險,在街上拚命狂開,而且此人天生喜歡競速,並不分對手等級,是輛面的或者夏利也要全身心投入。另外有一個本田的CRX,避震調得很矮,恨不能連個不到五度的坡都上不去,並且經常以托底為榮,最近又加入一個改裝很誇張的黃色捷達,此公財力不薄,但老婆怕他出去香車美人地風流所以不讓他換車,所以天天琢磨著怎么樣才能把自己的車開報廢了,加上最近在廣東私自裝了一個尾翼,貌似蓮花,造型婀娜,所以受到大家的嘲笑,不得不把心愛的蓮花尾翼拆除,所以心中估計藏有一口惡氣,加上他的“報廢心理”,所以在街上也是不顧後果,恨不能在路當中的隔離帶上開。面對戰鬥力這樣充足的朋友們,我是最辛苦的,因為我不認識北京的路,所以不得不在後面狂追怕迷路。

後來大年三十的時候,我在上海,一個朋友打電話說在街上開得也不快,但是有一個小賽歐和Z3挑釁,結果司機自己失控撞了護欄。朋友當時語氣顫抖,尤其是他說到那個賽歐從那么寬的四環路上的左邊護欄彈到右邊然後又彈回來又彈到右邊總之感覺不像是個車而是個球的時候,激動得發誓以後在街上再也不超過一百二十。

今年大家考慮要做一個車隊,因為賽道上沒有對頭車,沒有穿馬路的人,而且憑藉各自的能力贊助也很方便拉到。而且可以從此不在街上飛車。

其實只要不超過一個人的控制範圍什麼速度都沒有關係。

而且任何人在街上都是新手。

所以還是賽道上的事情簡單,快慢分明。

不像文學,只是一個非常自戀的人去滿足一些有自戀傾向的人罷了。

天氣變化

我之所以開始喜歡北京是因為北京很少下雨,但是北京的風太大,昨天回到住的地方,從車裡下來,居然發現風大得讓我無法逼近住所,我抱著買的一袋蘋果頂風大笑,結果吃了一口沙子,然後步步艱難,幾乎要匍匐前進,我覺得隨時都能有一陣大風將我吹到小區馬路對面的麵館。我不禁大罵粗口,為自己鼓勁,終於戰勝大自然,安然回到沒有風的地方。結果今天起來太陽很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要有風。

香港問題和內地問題

內地的汽車雜誌沒有辦法看,因為實在是太超前了,試車報告都是從國外的雜誌上面抄的,而且摘錄人員有“超跑”情結和“概念車”情結,動輒都是些國內二十年見不到身影的車,新浪的BBS上曾經熱烈討論捷達富康和桑塔納到底哪個好討論了三年,討論的結果是各有各的特點。車廠也不重視中國人的性命,連后座安全帶和后座頭枕的成本都要省下來,而國人又在下面瞎搞,普遍有“真皮座椅”情結,夏利也要四個座椅包上夏暖冬涼的真皮以凸現“豪華”氣息,而車一到六十碼除了空調出風口不出風以外全車到處漏風。今天在朋友店裡還看見一個奧拓,居然開了兩個天窗,還不如敞篷算了,幾天前在報紙上還看見誇獎這車的,說四萬買的車花了八萬塊錢改裝,結果車輪子還沒有我一個剎車卡鉗大。一輛車花兩倍於車價的錢去改裝應該是屬於可以下場比賽級別了,但這樣的車給我轉幾個彎我都擔心車架會散了。

所以我現在只看香港台灣的汽車雜誌。但是發展之下也有問題,因為在香港經常可以看見諸如“甩尾違法不違法”這樣的問題,甚至還在香港《人車志》上看見一個水平高到內地讀者都無法問出的問題。

那讀者的問題是這樣的:如何才能避免把車開到溝里去?

如果在內地,這個問題的回答會超過一千字,那些連自己的車的驅動方式都不知道的記者編輯肯定會分車的驅動方式和油門深淺的控制和車身重量轉移等等回答到自己都忘記了問題是什麼。

在這方面還是香港的編輯顯得簡潔專業,並且一句話就把這個問題徹底解決了。香港的答案是:開得離溝遠一點。

小康要去紐西蘭

我有一些朋友,出國“學習”都去紐西蘭,說在那裡的中國學生都是開跑車的,雖然那些都是二手的有一些車齡的前輪驅動的馬力不大的操控一般的“跑車”,說白了就是很多中國人在紐西蘭都是開兩個門的車的,因為我實在不能昧著良心稱這些車是跑車。而這些車也就是中國學生開著會覺得牛×轟轟而已。

我在上海看見過一輛跑車,我圍著這紅色的車轉很多圈,並且仔細觀察。這個時候車主出現自豪中帶著鄙夷地說:乾什麼哪?

我當時只是在觀察並且不解,這車為什麼還能不報廢。因為這是89款的車。到現在已經十三年了。

我的朋友們都說,在紐西蘭你說你是中國人人家會對你的態度不好。不幸的是,中國人對中國人的態度也不見得好到什麼地方去。而我懷疑在那裡中國人看不起的也是中國人,因為紐西蘭中國人太多了,沒什麼本事的,家裡有點錢但又沒有很多錢的,想先出國混張文憑的,想找個外國人嫁了的,大部分都送到紐西蘭去了。所以那裡的中國人素質不見得高。從他們開的車的款式就可以看出來。

不過最最讓人覺得厲害的是,在那裡很多中國人都是用英語交流的。你說你要練英文的話你和紐西蘭人去練啊,你兩個中國人有什麼東西不得不用英語來說的?

以後我每次聽到有人說“外國人看不起中國人”的時候,我總是不會感到義憤填膺,因為這世界上不會有莫名其妙的看不起,外國人不會因為中國人窮而看不起,因為窮的人都留在中國了,能出國會窮到什麼地方去?

尤其是從國外回來的中國學生,聽他們說話時,我作為一個中國人,還是連殺了同胞的心都有。所以只能說:你不是有錢嗎?有錢幹嘛不去英國?也不是一樣去紐西蘭這樣的窮國家?

他們會說:我去紐西蘭主要是因為那裡的空氣好。

對於這樣虛偽的回答,我只能建議把這些喜歡好空氣的人送到江西的農村去。

好吃的水果們

昨天我在和平里買了一些梨和長得很奇怪的小芒果,那梨貴到我買的時候都要考慮考慮,但我還是毅然買了不少。回家一吃,果然好吃,明天還要去買。

關於韓寒

《毒》韓寒

◆1999年,全國中學生第一屆“新概念作文大賽”中,參選的3篇文章《書店》、《求醫》和《杯中窺人》全部入圍,並最終以《杯中窺人》榮獲一等獎。同年,韓寒在上海《新民晚報》上發表文章揭露批判他所受的應試教育。

◆2000年,6月,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了他的21萬字的長篇小說《三重門》,並由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曹文軒作序,引起極大轟動。該書剛發行即銷售一空。累積銷量130萬冊。為中國近20年來銷量最大的文學類作品。

◆韓寒的名字一直是暢銷的保證, 2001年至今先後出版散文集《零下一度》、長篇小說《像少年啦飛馳》、作品精選集《毒》、雜文集《通稿2003》、小說《長安亂》等作品。文集《韓寒五年》還有法國、韓國、新加坡、日本等版本,其中,法國版本成為法國2004年10月最暢銷圖書。

◆2003年首次代表北京極速車隊參加全國汽車拉力錦標賽上海站N組比賽。

◆2004年6月加入雲南紅河拉力車隊

◆2004年獲得亞洲寶馬方程式資格賽冠軍,獲得寶馬參賽獎學金5萬美金,並參加年度亞洲寶馬方程式。同年巴林站新秀杯排名第一。馬來西亞站新秀杯排名第二。

◆2005年加入上海大眾333車隊

2005年8月14日,獲得全國汽車場地錦標賽珠海站冠軍,也是賽車生涯中第一個冠軍。

◆2005年9月4日,獲得全國汽車場地錦標賽上海站亞軍。目前總積分排名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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